二零零
張姨一聲令下,要我們助敵殺敵,誰知道,一下子殺紅了眼,收不住手啦!”轉顧了七寶大師一限,接道:“和尚伯伯,我不是存心如此……”
“那些黑衣刀手,真的該死,他們學的不是武功,”張四姑道:“而是殺人手法,天馬堂中的精銳,沒有人能擋過三刀,大都是一刀就死,所以,我沒有阻止吟霜殺他們!”
“阿彌陀佛!我和尚沒講話呀!”
“可是,你的責任……”
七寶大師一怔,道:“我和尚有責任?”
“是啊!”張四姑道:“他們被夏天同蝕心魔音控制了十幾年,你的大悲梵唱,使他們突然的解縛醒悟,還沒有調整過來,就遇上截殺,否則,那些黑衣刀手,雖然凶狠,也無法如砍瓜切菜一般的殺他們,他們都是各有絕技的江湖高手啊!”
“說的有理,這筆賬應該算在我和尚的頭上,我佛有靈,和尚認罪了。”合掌當胸,口中唸唸有詞。
沒有人聽出他唸誦的什麼?想來似是超度經文。
但見他神情漸入肅穆,佛光又隱隱而現。
這和尚遊戲風塵,不但有一身好武功,而且是一位佛法精深的高僧。
只見少林僧眾放下兵刃,合掌當胸,一齊跪了下去,口齒啟動,跟著念起經來。
吟霜、梅花、青鳳,緩緩移動蓮步,行到了七寶大師身前,跪了下去,垂首不語。
吟雪也棄去手中之劍,行近大和尚的身側,合掌跪下。
“孽是孽來緣是緣,慈航普渡十萬冤,護法須借金鋼杵,血污不染素心蓮。”七寶大師兩隻手按在吟雪、霜的頭上,哈哈一笑,道:“起來啦,丫頭們。”
這一笑又復常態,少林群僧跟著撿刃而起。
吟雪、吟霜、青鳳、梅花,也緩緩站起身子。
張四姑長吁一口氣,道:“大和尚,你好像真有點道行啊?”
“和尚吃肉喝酒,有什麼道行可言?”
“酒肉穿腸過,佛在心中坐呀!……”江楓道:“血污不染素心蓮,下地獄帶著我就行了。”
“和尚不敢,你是七世修得今生緣,莫登鵲橋空往返!”
“我是以術……”
“以術御道……”大和尚打斷了江楓的話,道:“一世風流三世還,三世風流還不完,至情可以感天地,蘭因絮果總是緣……”
“那是說,我們下輩子還要嫁給江大哥了。”
大和尚一拍腦袋,笑道:“吟霜,你真把和尚怕給向住了,是不是真有下輩子?和尚可不敢肯定,佛曰西方有淨土,世說油盡燈自滅,本無明鏡,何處拭塵埃。”
江楓心結忽解,微微一笑,道:“對!咱們下山去,喝個痛快。”
百明大師緩步行來,對七寶僧合掌一禮,道:“失敬了。”
大和尚急急還禮,道:“老方丈,請回寺吧!餘下的事,交給張姑娘。”
“老衲明白,張姑娘但有所命,少林寺全力以赴。”
帶著少林僧眾,退回寺內。
“大和尚,護法須借金鋼杵,我們都是那根杵了……”張四姑道:“你和尚可也要算一份。”
“和尚本是應劫人,張姑娘一聲令下,赴湯投火,萬死不辭。”
歐陽昭忽然嘆口氣,道:“這些時,日夜苦練劍陣,又拉了半天的架式,卻是一劍未出,一矢未發。”
他胸懷大義,情愛專一,松月風標,光明磊落,回首前塵無一恨事,是受感應最輕的一個人。
“歐陽兄,惡戰才要開始,有得你大顯身手的機會。”張四姑道:“大和尚,你帶著吟雪、吟霜,立刻出動,易容迫采敵蹤,至於酒嘛!
只有忙中偷閒喝兩口了,胡萍、段九,師徒父子,已在山下等候。”
“和尚這就走!”
帶著兩個小狐女,急急離去。
“青鳳!”張四姑道:“想法子和藍鳳聯絡,能約她跟我見一面那就更好了。”“是!”青鳳轉身兩個飛躍,人蹤已失。
“雪君,我們人手少,你的十鳳齊飛是武林一絕,……”張四姑道:“幫幫我們如何?”
“我和四婢,恭候遣差。”
“辦完了這件事,我們一起去尊拜金丹書生的靈冢。”
“謝謝你,四姑,我對他的愧咎太深了!”申雪君又流下淚來。
羅蘭想勸,卻不知如何勸起,乾脆嚷道:“喂!四姑,我要幹什麼呢?”
“我們陪著雪君姐,大軍後行,接應四方。”張四姑聲音轉低道:“梅花,去帶迎春來吧!跟我們一起走。”
“我想問件事,不知道可不可以?”羅蘭道:“近半年來,我是糊糊塗涂的打,每次都準備拼,但除了終南山一戰之外,我們完全沒有出手的機會,這一次,又要我幹什麼?”
“這一次,你想不打都不行了。”張四姑道:“羅蘭,我原想借少林僧侶之力,在這裡和他們作一次個死對決,事先的估計,這一戰必將是凶險絕倫,打下來是個什麼局面?
我根本不敢去想,意外的是你一對寶貝女兒和女婿,成就高的出奇,而且,那位神秘教主也未出現。……”
“大姐……”江楓插嘴,道:“那位教主究竟是來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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