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史上最強贅婿 作者:沉默的糕點 (已完結)

   
HarukanoHimitsu 2018-12-17 19:19:2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83 4080707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12-17 19:54
第40章:當眾打斷雙手雙腿,終身恥辱

  田橫就再一次被邀請到了徐光允的家中。

  見到的不是張晉,而是徐家主。

  「田幫主,聽說你把幾家賭館都關了?」徐家主道。

  「是的。」田橫道。

  剛才叫我田兄,現在叫我田幫主,真是好現實啊。

  當然,徐家主這話不是自己問的,他又沒有資格從賭館裡面撈錢,是為張晉問的。

  得罪了伯爵府後,田橫第一時間拿賭館三成五的份子投靠了張晉,投靠了太守府,這樣他才有在伯爵大人面前自保的勇氣。

  結果賭館還沒有開始賺錢,你就關門了。

  那這筆錢我張家就吃不到了啊?

  你關門就是不想給我錢,怎麼?你對我張晉有意見?對太守大人有意見?

  張晉是不可能出面的,因為這筆錢是由徐家主經手洗白,然後以嫁妝的名義贈送給張家。

  「好好的賭館,為什麼要關門嘛?」徐家主道。

  田橫道:「再不關門,就要輸光了。」

  徐家主臉色難看道:「沈浪的賭術就……那麼厲害?」

  「對,非常厲害,不知道為什麼。」田橫道。

  徐家主也沉默下來。

  沈浪又伯爵府金身,是殺不得的,否則早就派人做掉了。

  「這一切都是你自己作孽。」徐家主道。

  當時,就是田橫親自將沈浪放掉的,要不然早就活埋了。

  田橫目光一寒道:「要不然,暗中做了他。」

  徐家主淡淡道:「值嗎?敢嗎?」

  是啊!

  值嗎?

  沈浪身邊時時刻刻都有伯爵府武士,所以一定要派高手才能將他殺掉。

  而一旦殺掉沈浪,就立刻要承受伯爵府的怒火。

  不管沈浪是怎麼死的,不管他是被誰殺的,伯爵大人都會將怒火傾瀉到田橫和徐家頭上。

  女婿被人莫名其妙暗殺了,伯爵府是有權力發飆的。

  伯爵一發飆,就要大開殺戒。

  「沈浪想要什麼?」徐光允問道。

  田橫道:「讓我打斷田十三的雙腿,當眾打斷。」

  徐家主面孔顫抖了幾下,沙啞道:「那就答應他,打斷嘛,反正你義子多的是。」

  這話說出口的時候,連徐家主自己都不敢相信。

  田橫嘶聲道:「十三是我最出色的義子之一,我打斷他的雙腿會讓手底下人寒心,我會名聲掃地。」

  田橫是一個有骨氣的人。

  他寧可損失金錢,也不願意損失名望,這才是他的立足之本。

  然而,從隔壁傳來一道聲音。

  「答應他。」

  這是張晉發出來的,他代表著太守府,代表著張家。

  他是田橫最直接的靠山。

  「別耽擱。」張晉道:「耽擱一天,損失的都是錢。晚答應,不如早答應。」

  田橫渾身顫抖,牙齒崩得太緊,再一次讓牙床崩出血,滿口的血沫子。

  張晉道:「我答應你,有朝一日一定弄死沈浪,到時候讓你割一刀。」

  田橫依舊不出聲。

  張晉道:「沈浪是微不足道的小角色,我們的目標是伯爵府。一旦弄掉伯爵府,成功收回伯爵府領地和兵權,你就立下了大功,到時候副城主之位就是你的。」

  田橫起身道:「好,遵命!」

  ……

  田橫再一次來到沈浪道面前。

  「我……答應你,當眾打斷田十三的雙腿,你散了吧,不要再鬧了。」田橫淡淡道。

  沈浪搖頭道:「不行,這是剛才的價碼,現在價格又變了。你另外一個義子田十四,剛才竟然敢吼我,還說要打我,最過分的是竟然用手指我的頭,把他雙手雙腿都打斷了。」

  沈浪,我日你娘~!

  你怎麼不去死?

  聽到沈浪的話之後,田橫只覺得體內有一股熱血直接湧上大腦。

  「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他在心中不斷地重複這句話。

  但……也只能在心中說說而已。

  「不答應?」沈浪冷笑道:「那我的價碼又要變了,你不僅僅要打斷田十三的雙腿,田十四的雙腿雙手,那天你派去我家所有黑衣幫的成員,全部要打斷雙腿……」

  田橫閉上了眼睛,因為他眼睛有些充血,而且頭腦一陣陣昏眩。

  他真的有心將眼前這個沈浪碎屍萬段,但那樣的話他就完了,奮鬥了幾十年的基業也玩了。

  他萬萬不想妥協,尤其是像沈浪這個孽畜妥協。

  但是……

  沒有辦法,他不妥協,沈浪每一天都會帶著幾百個賭徒來贏錢。

  除非他的賭館一直關門,而一旦關門,太守府是不可能放過他的。

  「沈浪,你給我等著,給我等著……」田橫心中一遍又一遍暗道。

  再一次睜開眼睛,田橫一字一句道:「好,我當眾打斷十三的雙腿,打斷田十四的雙臂雙腿。」

  沈浪道:「不僅如此,還要將他們徹底逐出黑衣幫,不可以探望他們或者派人探望他們,不可以派大夫給他們治療,不可以給他們送錢,總之就是要讓他們自生自滅。一旦我覺得這兩個人不夠慘,那我還會再回來,再進你的賭場大殺四方。」

  「都答應你,都答應你……」

  ……

  富貴坊大門口。

  田十三,田十四跪在地上,面孔充滿了悲憤。

  周圍的人,一圈圍著一圈,已經超過了千人,而且還在增加。

  出大事了啊。

  田十三,田十四是田橫最出色的兩個義子啊,而且還是玄武城民軍百戶,平時耀武揚威,招搖過市根本無人敢惹的。

  現在這二人竟然筆挺挺跪在這裡,到底是得罪誰了啊?

  看著烏泱泱的人群,田橫真的恨不得裂地而入。

  但是不行,他還要繼續演下去,否則沈浪那個混蛋不會善罷甘休的。

  「田十三,田十四,你們是我的義子,我何等器重?」田橫義正言辭道:「但是你因為和沈浪公子有私怨,竟然背著我挾私報復,差點惹出了大禍。」

  見到這一幕,無數人群用來看熱鬧,望向田橫的目光也變得怪異起來。

  竟然是因為沈浪?

  田橫覺得自己的臉皮真的活生生被撕下來一層。

  但是他還要繼續,成王敗寇,本也沒有什麼道理好講的。

  「沈浪公子不僅僅是玄武伯爵府的姑爺,也是我田橫的至交好友,豈是你們這兩個逆子能夠得罪的?」田橫怒吼道:「若不嚴懲,我如何正家規?來啊,把棒子給我拿過來。」

  頓時,另外一個義子遞上了一根又粗又硬的棒子。

  田橫大口喘息幾下,然後走到田十三的面前。

  「十三,不要責怪為父。」田橫低聲道。

  田十三沒有回應,神情平淡。

  這讓田橫怒了,這是要和我離心離德,你這是心中不服?

  田橫舉起棒子,對著他的雙腿猛地砸下

  「咔嚓!」

  田十三雙腿被打斷。

  「嗯!」

  從頭到尾,他只是一聲低哼,沒有發出半點慘嚎。

  如同受傷的野獸,只低聲嘶吼,卻不嚎叫。

  而田十四就沒有那麼有骨氣了,渾身開始顫抖。

  他不服啊。

  他明明是為了義父的顏面,為了黑衣幫的利益才會得罪沈浪的,現在義父竟然要打斷他的雙手雙腿?

  這……這世界上還有公理嗎?

  明明是義父得罪了沈浪,明明是他輸給了沈浪,為何卻要犧牲他和十三哥?

  義父,你就是這樣疼愛你的義子嗎?

  你口口聲聲的義氣呢?

  頓時,田十四大吼道:「我不服,我不服……」

  田橫頓時怒了,田十四的喊叫直接戳破了他的遮醜面具,頓時他直接抄起棍子,朝著田十四的雙腿猛地砸去。

  「啊……」

  一聲慘嚎,田十四雙腿被砸斷。

  緊接著,田橫又猛地一棍砸下。

  義子田十四的雙臂,活生生被砸斷,而且是粉碎性骨折。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12-17 19:55
第41章:田橫吐血,裝逼新高度

  「啊……」

  田十四又發出無比淒厲的慘叫,讓人毛骨悚然。

  然後,他直接昏厥了過去。

  頓時,周圍所有人面孔一陣抽搐。

  這一幕,他們看的人都覺得疼啊,好像打斷的是他們的雙手雙腳。

  尤其是黑衣幫的那些武士,田橫其他的義子們,遍體冰涼。

  兔死狐悲啊!

  心寒啊!

  十三和十四對義父何等忠心耿耿?

  結果出事之後,第一時間被拉出來犧牲頂罪?

  沒有想到,平常表現得義薄雲天的幫主,竟然如此涼薄。

  今日他毫不猶豫地犧牲十三和十四,那明日呢?

  會不會輪到我們?肯定是會的啊!

  十三和十四已經是幫主最器重的義子了,他們這些人相比起來,份量只怕更是輕如鴻毛。

  必要的時候,幫主肯定會毫不猶豫犧牲任何一個人。

  頓時,田橫在義子們的心目中地位急劇下降。

  如果這些人頭上有崇拜值的話,此時完全是卡卡往下掉。

  今日一舉,田橫在黑衣幫民心盡失。

  用一句話講,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

  不僅如此,周圍還有無數旁觀的群眾。

  之前在他們心目中的田橫是何等威風霸道,沒有想到被區區一個沈浪逼迫得打斷自己兩個義子的腿腳?

  簡直是威風掃地啊!

  而且今天這件事情很快就會傳遍整個玄武城,屆時無數人對田橫的畏懼都會大大降低,田橫的江湖地位也會急劇下降。

  今日的一幕會成為一個災難,成為田橫一輩子的恥辱。

  田橫咬牙切齒道:「沈浪,這下你可滿意了嗎?」

  沈浪道:「差不多了,田幫主現在你對我昨日說過的話,肯定記憶非常深刻吧,我這個人真的是說到做到的。」

  是啊,何止深刻?

  簡直銘刻在他的骨頭和靈魂裡面了。

  今後,他需要付出多少代價,才能彌補會今日之損失啊?

  真的沒有想到,他田橫縱橫一生,會在沈浪這個小白臉身上跌這麼大的跟頭。

  誰能想到,沈浪真的可以做到啊!

  但是,他田橫還有機會。

  只要抱緊了太守府的大腿,未來一旦幫助太守和總督滅掉了玄武伯爵府,那他就是副城主了,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要有了權力,還講什麼江湖義氣啊。

  但今日之恥辱,就要活生生嚥下去了。

  且待以後,且待以後!

  沈浪道:「田幫主,天色也不早了,我們的事情還差一點點就收尾了。」

  田橫面色劇變。

  什麼?還沒有結束?

  我都已經當眾打斷兩個義子的腿腳了,還沒有結束?

  「沈浪,你不要逼我!」田橫嘶吼道。

  沈浪道:「田幫主,我沒有逼。」

  只不過,田橫此時也聽不出來沈浪在開黃腔了。

  「我不是在你賭館贏了一萬九千金幣嗎?」沈浪道:「總不能不算數吧,你這就把錢給我吧,一會兒我娘子該喊我回家吃飯了。」

  頓時,田橫血貫雙瞳,直接就要發飆。

  這筆錢他不可能給出來,而且也給不出來了。

  今日他的賭場已經賠出了上萬金幣,富貴坊的金庫都幾乎耗盡了,上哪裡找這麼多錢?

  給錢是絕對不可能的,除非你讓伯爵大人親自來討債。

  沈浪道:「當然,我這個人還是很講義氣的,你拿不出來這麼多錢怎麼辦?我總不能逼著你賣老婆吧,這樣你先還我兩千金幣,剩下的一萬七寫個借據,如何?」

  沈浪估算,這已經是富貴坊此時能夠拿得出來的最大數字了。

  田橫真的不知道,一個人竟然會得寸進尺到這個地步。

  上天啊,這樣一個卑鄙無恥之人,為何不將他天打雷劈啊。

  沈浪道:「田幫主,拿出兩千金幣給我,並寫下借據,今日的事情就算是這麼結束了,否則我實在怕哪一天管不住自己的雙手和雙腳,又不由自主走進你的賭場,到那個時候大家見面就尷尬了。」

  然後,沈浪看了看天,道:「天實在也不早了,我娘子真的要等急了,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就算兩千金幣,田橫不願意給,因為這是壓倒他最後一根稻草了。

  就算當眾翻臉,他也不願意。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耳朵裡面忽然聽到了一個聲音。

  「給他……」

  這是張晉的聲音,從富貴坊的二樓傳來的。

  剛才他一直都在樓上,冷眼旁觀這一幕。

  張晉道:「玄武伯爵府家風嚴苛,伯爵傳統古板,賭場贏來的錢是最下賤最髒的,沈浪帶回伯爵府,只會讓伯爵對他無比失望,甚至將他打得半死。」

  這話張晉說對了。

  沈浪若是在賭場輸錢了,對伯爵府的名聲是巨大傷害。

  但若他贏錢了,而且還帶回家去,那對伯爵府名聲是更大的踐踏。

  你堂堂百年貴族,竟然靠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賺錢啊。

  你金氏家族該墮落到什麼地步了啊?

  田橫一想,立刻便知道張晉說得很有道理,於是寒聲道:「好,我給!」

  「來人,沈浪公子在我們賭場贏了錢,立刻去金庫取兩千金幣來給他。」

  片刻後,他的兩個義子抬著一個箱子過來,裡面滿滿當當裝了兩千金幣。

  「借據呢?」沈浪道。

  「我寫。」田橫道。

  但是誰都知道,這張借據是不可能還錢的。

  寫完借據,田橫遞給沈浪道:「沈公子,現在可滿意了嗎?」

  沈浪接過借據,仔仔細細看一遍。

  然後,他打開箱子抓了一把金幣,享受那種沉甸甸的美妙感覺。

  這金燦燦的光芒,幾乎晃瞎了周圍所有人的眼睛。

  田橫心中冷笑道:「拿去吧,拿去吧,我等著玄武伯爵打斷你的雙腿。」

  拿了這筆錢,現在沈浪越得意,回到伯爵府後就越慘。

  這對伯爵府名望傷害是不可逆的,田橫幾乎可以想像,伯爵大人見到這筆金幣會是何等之憤怒,何等之痛心失望。

  然而,沈浪微微一笑很傾城,然後一張面孔忽然變得正義起來。

  他義正言辭,慷慨激昂道:「區區兩千金幣,我怎麼可能放在眼裡?」

  「田橫,這些年來有多少人在你的賭場中輸得傾家蕩產,妻離子散,你於心何忍啊?」

  「我沈浪視錢財如糞土,來你的賭場不是為了贏錢,只是為了教訓你的為富不仁,只是為了萬千家庭討回一個公道,為了履行真正的俠義之道。」

  「岳父大人一直跟我說,要愛民如子。我今日教訓富貴坊,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無數玄武城子民。」

  「這筆錢,我一個金幣都不會拿,全部取之於民,還之於民!」

  沈浪猛地抓起金幣,朝著無數圍觀的人群灑去。

  「諸位父老鄉親,這筆錢是屬於你們的。」

  沈浪拚命地揮灑著金幣。

  頓時,所有的人群徹底瘋了。

  兩千金幣,一筆巨款啊。

  沈浪就這麼全部散給了玄武城的子民。

  在場的幾百人,完全徹底沸騰了。

  十分鐘後,這兩千金幣沈浪揮灑得乾乾淨淨。

  這……才叫作揮金如土啊?

  真是太爽了!

  「沈浪萬歲。」

  「伯爵府萬歲!」

  在場所有圍觀民眾,齊聲高呼。

  而田橫看著這一幕,完全無法阻止。

  整個人真的要炸了!

  你不但逼著我打斷兩個義子的雙腿,你還拿著我的錢收買人心?

  你不但侮辱我的人格,你還侮辱我的智商?

  田橫本來就憋著一股悶氣,此時再也承受不住,胸腹之間那股氣橫衝直撞。

  一陣絞痛。

  他真的再也忍不住,猛地一口鮮血噴出。

  「沈浪,我田橫和你勢不兩立!」

  「勢……不……兩……立!」

  說罷,田橫一陣踉蹌,幾乎後仰倒下。

  而富貴坊內的張晉和柳無岩城主見到這一幕,真的完全有些呆了。

  「我日,還可以演到這個地步?!這小白臉奸詐如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12-17 19:56
第42章:城主也一起打,大獲全勝歸家

  張晉和柳無岩城主二人面面相窺。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城主大人自然也是要來的。

  因為……這個賭館他也從中拿錢的。

  但是,以他的身份是絕對不好公開露面

  張晉看著沈浪那張漂亮的面孔,腦子回憶起將沈浪趕走的那一幕。

  明明就在幾天之前,卻顯得那麼久遠了。

  當時的沈浪明明是個腦殘低能兒啊。

  怎麼現在變得這麼奸猾如鬼的樣子了?

  「城主大人,你說現在這麼混亂,沈浪是不是特別容易樂極生悲啊。」張晉忽然道。

  柳無岩城主點了點頭道:「是啊。」

  他和伯爵府是天然的敵人,那麼和沈浪自然也是了。

  張晉道:「現在幾千個人為圍著沈浪撿錢,發生個什麼踐踏事件,應該也和我們完全沒有關係吧。」

  柳無岩城主道:「當然沒有。」

  張晉又道:「萬一不小心,沈浪的卵子被踩爆成為太監了,也是正常的事情吧。」

  柳無岩城主道:「正常。」

  眼前場景這麼亂,真要發生踩踏事情傷了沈浪,也只能怪沈浪太高調。

  伯爵大人要問罪,總不能找在場幾千民眾問罪吧,你不是最愛民如子嗎?

  而且你也怪不到田橫等人頭上,他都已經被你搞得這麼慘,吐血昏厥了。

  柳無岩忽然道:「既然是踩踏事件,肯定會死很多人,幾十上百人都是正常的。到時候沈浪和伯爵府都難辭其咎吧。」

  這話一出,張晉不由得一呆。

  竟然是想要借刀殺人,將幾十上百條的人命官司潑在伯爵府上?

  張晉望著柳城主,目光充滿了驚訝。

  他只想趁機弄沈浪一人,而這位城主大人卻想要弄死幾十條人命藉機扳倒玄武伯爵府。

  靠,真不愧是文官,就是比我們武官毒啊!

  你就不怕生兒子沒py嗎?

  然後,兩個大人物點了點頭。

  決定趁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製造出一場大事件,將伯爵府拖下水的大事件。

  踩沈浪的卵蛋,只是順便了。

  ……

  「伯爵大人萬歲。」

  「沈爺萬歲!」

  外面上千的民眾依舊在歡呼。

  十幾個武士,穿著普通民眾的衣衫,從四面八方混入人群之中。

  他們從四個方向朝著人群中的沈浪擠過來。

  先一爭搶金幣為由,造成騷亂。

  然後第一時間擠開沈浪身邊的四個武士,將沈浪踩倒在地,一腳爆了他的卵。

  最後,引起大騷亂,大踐踏。

  釀成一場大災禍,至少死幾十個人,並且將所有的罪則栽在伯爵府上。

  計劃是好歹毒的!

  但是,沈浪第一時間感覺到了危險的存在。

  混亂人群,最容易引起踐踏,釀成大禍。

  而且,人群中有十幾個生人,正在朝他擠來。

  因為有智腦,他可以清晰記住許多人的面孔。

  目光望向了富貴坊。

  今天事情鬧得這麼大,田橫的背後靠山沒出現,不正常啊?

  這十幾個人很顯然不是田橫的人了。

  他們是想要製造更大的動亂和災難啊。

  「安靜,所有人別動。」沈浪一聲高呼。

  此時金幣已經發完了,而他的號召力正處於最高的時刻。

  聽到沈浪的話後,在場上千民眾全部安靜下來,站在原地望著沈浪。

  所以假冒民眾的那十幾個武士,就顯得尤其突兀了,因為他們還往裡面鑽。

  你沈浪這個時候想要阻止?晚了!

  田橫已經吐血昏倒了,現在只有你一個大人物在。

  一旦出現了大踐踏,大規模的死亡事件。

  要負責任的就只有你沈浪,還有伯爵府。

  ……

  沈浪掏出田橫的那張借據,上面足足有一萬七千金幣。

  儘管永遠都討不回這筆債了,但一萬七千金幣還是一個非常震撼的數字。

  「這是田橫欠我的一萬七千金幣。」沈浪大聲道:「我同樣一個銅板都不會取。」

  「田橫的錢是哪裡來的?富貴坊的錢是哪裡來的?」

  「那都是玄武城的民脂民膏,都是你們的血汗錢,所以這一萬多金幣也是屬於你們的。」

  沈浪高高將借據舉起道:「這筆錢田橫不是欠的,而是欠整個玄武城子民的。」

  「我會將這張借據送到城主府,讓城主大人為玄武城子民討回這筆債。討回的錢我半個金幣都不要,也不經手,全部用來救濟玄武城的貧苦家庭。」

  「你們要相信,柳無岩城主一定會為民做主的。」沈浪大聲道。

  這話一出,富貴坊裡面的柳無岩城主臉色一邊。

  臥槽!

  這把火,竟然燒到我頭上來了?

  那十幾個武士,依舊裝著民眾的樣子,朝著沈浪身邊擠過來。

  先踩倒沈浪,再製造大規模踐踏傷亡事件。

  然而……

  沈浪忽然跑了過來。

  簡直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衝到富貴坊,然後猛地推開門。

  柳無岩城主二話不說,就要從後門消失。

  「城主大人,您果然在這啊……」

  沈浪唯恐別人不知道,頓時高聲喊道,然後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袖子。

  「諸位父老鄉親,城主大人果然在這裡啊。」

  他還號召無數民眾過來看。

  頓時,上前民眾擁擠了上來,果然見到了柳無岩城主。

  這位城主大人正滿臉驚愕和尷尬。

  然後,他直接衝進了富貴坊,猛地推開門。

  玄武城主柳無岩就站在裡面,滿臉的錯愕。

  靠,奸詐如鬼的沈浪,你剛才還說要去城主府找我的,現在卻忽然一下子衝進來。

  而就在這一瞬間,外面的十幾個人瞬間停止了行動。

  若只有沈浪一個人在場,那發生大踐踏大傷亡事件,就是沈浪和伯爵府的責任。

  但若城主大人在場?

  那不好意思,你是玄武城的最高長官,肯定就是你的責任了,沈浪最多只是附帶責任。

  所以,毒計就此中止。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當然要來,因為……這個賭館他也從中拿錢的。

  柳無岩城主沒有想到奸詐的沈浪竟然直接衝了進來,讓他暴露在萬民之前。

  接著,沈浪恭恭敬敬將這張借據放在城主柳無岩的手中,無比真摯道:「城主大人,這張借據是玄武城無數貧苦眾生的希望,您愛民如子,我就把這個重任托付給您了。」

  然後,在場無數民眾的目光望著城主柳無岩。

  「這一萬七千金幣,都是玄武城的民脂民膏,關係到無數貧窮家庭的希望。」沈浪道:「我人微言輕,自認討不回這筆金幣。但城主大人是一城主官,若您出面為無數貧民討債,那田橫想必不敢不還。」

  這話一出。

  原本已經幽幽醒過來的田橫,真的要再一次昏厥過去。

  這一萬七千金幣借據,只是隨便寫寫的啊。

  還錢是不可能還錢的。

  除非伯爵大人來討債,但就算天塌了,伯爵大人也不可能會來討這筆賭債。

  所以,這張借據就是一張廢紙。

  而現在……

  竟然真的要還錢了?

  張晉和柳無岩兩個人也肝顫。

  這……這賭館表面上是田橫的,但是大部分錢是進入他們腰包啊。

  這損失的,都是我們的錢啊。

  這位城主大人眼眸一陣抽搐,然後露出一道笑容道:「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托付。」

  「我將這一萬七千金幣捐給玄武城貧苦民眾,並且將此時正式委託城主大人。」沈浪道:「您確定會為無數貧苦大眾討回這筆債務?」

  城主大人能怎麼辦?

  難道說這件事情我不管嗎?

  這可是眾目睽睽啊!

  沈浪都已經把這件事情上升到玄武城無數貧寒子民的救命錢上了。

  若城主大人不接收,那明日就會有流言傳出來,城主大人和田橫穿一條褲子,他就是賭館的保護傘。

  不然,你城主大人為何要躲在富貴坊裡面啊?

  到那個時候,名聲掃地的就不僅僅是田橫了。

  城主大人臉上帶著笑容,心中卻如同有一萬隻羊駝踩過。

  蛇咬一口,入骨三分。

  沈浪,你就是一條毒蛇啊!

  但是如今有無數人眼睛盯著,城主大人不但不能發作,還要露出親切的笑容。

  「當然,沈公子放心。」柳無岩城主敦厚笑道。

  「多謝城主大人。「沈浪躬身拜下道:「天真的不早了,我這就告辭了,城主大人再見。」

  在無數人崇拜的目光中,在幾十道咬牙切齒痛恨的目光中,沈浪登上了華麗的馬車,揚長而去。

  今日這一戰,真是贏得酣暢淋漓啊。

  從今日之後,整個玄武城都會流傳著他的傳說。

  ……

  玄武伯爵府內。

  伯爵大人有些不安地在大廳內踱步,不時地朝著外面張望。

  「金忠,沈浪還沒有回來嗎?」

  金忠道:「還沒有,主人。」

  伯爵大人又道:「派去打探消息的人,也沒有回來嗎?」

  金忠道:「也沒有,主人。」

  伯爵大人道:「派去暗中保護沈浪,應對可能突發危機的人夠不夠?」

  金忠道:「足足十幾個人,應該夠了。」

  伯爵大人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心中的焦躁更甚。

  他內心已經後悔了,雖然嘴裡沒有說出口。

  他真的不應該放沈浪出門的,那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直接一個人衝過去對上田橫,輸了還沒有什麼,只怕真的會吃大虧。

  那田橫背後還站著張晉和柳無岩城主。

  只怕沈浪不僅僅會一敗塗地,最可怕的是可能會釀成大禍啊。

  這麼晚都沒有回來,真的只怕不僅僅是輸了,而是釀成大禍了。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12-17 19:57
第43章:賢婿啊,你還真是出類拔萃!

  伯爵大人真的有些後悔。

  他還是太在乎自己的顏面,說出口的話不願食言,所以才會放沈浪出門。

  但是誰又想道沈浪一夜之間就能背完整本家訓呢?他也只能解除沈浪的禁足令。

  伯爵夫人在一邊安慰道:「夫君,年輕人吃虧沒有什麼的。再怎麼說田橫也不敢傷害浪兒吧,總不敢打他吧。」

  伯爵大人道:「田橫的背後是柳無岩,是張晉,一個老奸巨猾,一個心狠手辣,沈浪是一個初出茅廬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小子,他還以為自己面對的僅僅只是一個黑幫頭子,我不怕他吃大虧,就怕他落入別人的陷阱引來大禍啊。」

  當然,伯爵大人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

  那就是沈浪落入田橫等人陷阱後,將伯爵府也拖下水。

  但這話他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沈浪只是一個孩子,還承擔不起這麼大的罪名。

  伯爵夫人道:「年輕人出去闖闖,才會知道世間險惡,這樣夫君以後管起來也容易一些。浪兒是一個有主意的人,凡事要他自己想明白,不能硬管。」

  伯爵大人冷哼道:「就讓他這次吃一個大虧,以後也學乖一些。」

  伯爵夫人道:「他年紀還小,希望田橫還有些眼色,有些事情不要做得過火,不要仗著攀上了太守府的關係就可以真的惹怒我們。」

  在伯爵大人看來,區區沈浪一個人想要在玄武城鬥田橫只會撞得頭破血流。

  因為他要面對的可不是田橫一人,還有張晉,徐家,甚至柳無岩。

  唯一的懸念,就是他究竟會吃多大的虧。

  想必柳無岩還是比較聰明的,知道掌握分寸,不會真的徹底激怒了伯爵府把事情做絕。

  這次沈浪輸了回家之後,伯爵大人正好可以藉機好好管教,免得他不知道天高地厚,只知道橫衝直撞。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影飛快地衝了進來,單膝跪下道:「拜見主人,夫人。」

  他是伯爵府的高手金晦,伯爵今日特地派他暗中保護沈浪的,總共有十幾人之多,金晦為首。

  伯爵大人道:「如何了?沈浪吃了多大的虧?田橫沒敢動手傷他吧?」

  高手金晦臉色有些古怪,道:「主人,夫人,姑爺……大獲全勝!幾乎把田橫逼得破產,讓他當著所有人的面打斷了田十三的雙腿,打斷了田十四的雙腿雙手,而且還讓田橫當眾吐血。」

  這話一出,在場幾人徹底呆了。

  伯爵大人和夫人對視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這……這怎麼可能?」

  是啊,這怎麼可能?

  沈浪只有區區一人啊,要面對田橫這個大地頭蛇,還有他背後的幾股大勢力。

  玄武城如今可是他們的地盤啊。

  「張晉和柳無岩城主沒有管田橫?」伯爵大人問道。

  高手金晦道:「張晉和柳無岩心思歹毒,想要趁亂傷害姑爺,並且製造一場大踐踏事件,然後將幾十上百條的無辜生命載在姑爺頭上,栽在我們玄武伯爵府頭上。」

  這話一出,伯爵大人和夫人猛地站起。

  這二人,竟是如此瘋狂嗎?

  伯爵府已經很收斂了啊,完全沒有插手過地方政務啊?

  「結果如何?」伯爵大人寒聲問道。

  他實在無法想像,沈浪區區一個贅婿,如何應對當時如此險惡的場面。

  金晦道:「我們當時已經準備出手將姑爺救出,但沒有想到姑爺直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不但解除了危機,而且還當眾陰了城主大人,讓他強顏歡笑,咬著牙往肚子裡吞。」

  這下,伯爵大人更加不敢置信,問道:「怎麼回事,你細細說來。」

  然後,金晦將沈浪在賭場大發神威的過程說出來。

  「什麼?」伯爵大人怒了,道:「他,他敢去賭場?而且還贏了很多錢,他有沒有把錢拿回來?他若是把錢拿回來,我伯爵府幾百年的清譽就要毀於一旦。」

  只要沈浪把賭場贏的錢拿回來,很快整個越國都會掀起一陣流言。

  玄武伯爵府不行了,已經窘迫窮困,甚至需要女婿去賭場贏錢了。

  那個時候,對伯爵府的名聲打擊是巨大的。

  金晦搖頭道:「沒有,姑爺一個金幣都沒有拿回來,把所有的錢都散給了玄武城子民。而且說他今日出手不為了錢,而是為了玄武城無數民眾討回一個公道。田橫的賭場害得無數人家破人亡,他要把這筆錢取之於民,還之於民。」

  「他還說伯爵大人愛民如子,他正是受到您的熏陶,不忍心見到玄武城子民被田橫坑害,所以才會出手相助,完全是出於俠義之心。」

  「當場有無數人高呼伯爵大人萬歲,無數子民把姑爺當成英雄。」

  呃!

  伯爵大人無語了。

  這個混小子竟然還趁機為伯爵府刷名譽?

  而伯爵夫人美眸異彩漣漣,她可以想像出沈浪當時會是何等的瀟灑出眾。

  好女婿!

  好孩子!

  接下來,金晦把沈浪如何解除更大危機,如何陰了柳無岩城主一事細細道來。

  金晦繼續道:「姑爺還逼著田橫寫了一張借據,足足有一萬七千金幣,然後他當著所有人的面衝入富貴坊中,把這張借據給了城主大人,請求城主大人討要這筆債務,並且得到的錢全部資助玄武城的貧苦人家。」

  「這樣,不但毀掉了柳無岩和張晉二人想要製造大騷亂大踐踏的陰謀,而且還直接把火燒到了城主的頭上。」

  「田橫當場吐血了。」

  伯爵大人和夫人可以想像,當時柳無岩城主內心會是何等的惱怒,卻又完全無可奈何。

  足足好一會兒,伯爵大人道:「這臭小子,真是奸猾之極啊。」

  伯爵夫人道:「惡人還要惡人磨,我覺得浪兒品性好得很,看他對父母多孝順啊。」

  真是沒有想到啊,沈浪單槍匹馬衝去玄武城對付田橫。

  非但沒有吃虧沒有輸,反而大獲全勝。

  田橫堂堂一個地方豪強,活生生被逼得威風掃地,當眾吐血。

  柳無岩城主也被陰了一把而無可奈何。

  真是萬萬沒想到啊,他的女婿那麼厲害?!

  伯爵大人心中又是得意,又是欣慰,又是惱怒。

  「今日這樣的局面,這個混小子雖然贏了,但是太險了。」

  伯爵大人心有餘悸。

  「而且,這個混小子以後只怕更加膽大妄為了。」伯爵大人道:「不行,我要藉機好好壓一下他的囂張氣焰,夫人妳一會兒要配合我,千萬不要掉鏈子,要不然這混小子要上天了。」

  伯爵夫人笑吟吟道:「夫君放心吧,我一定配合你教訓這小子。」

  ……

  天色快黑的時候,沈浪回來了。

  他貓著腰進入了伯爵府大門,然後要用最快速度衝到自己的院子裡面。

  千萬不能和岳父大人碰面。

  今天他贏了,但畢竟去了賭場,畢竟是膽大妄為。

  而且,關鍵時刻行險招,雖然大獲全勝,但岳父大人性格太保守,最見不得的就是冒險。

  所以,這位古板岳父肯定會懲罰他的,會藉機壓他一把。

  沈浪絕對不能觸這個霉頭,悄悄躲回自己的小院,裝病兩三天避避風頭。

  然而……

  沈浪剛剛推開門,就見到了岳父大人那張英俊而又嚴厲的面孔出現在門後。

  沈浪無語。

  岳父大人,你堂堂伯爵,竟然躲在門後蹲我?

  這樣有失您的身份啊!

  「喲,賭神回來了?」伯爵大人冷冷道,面無表情。

  岳父,您這麼正直的人什麼時候也學會了陰陽怪氣說話了?

  沈浪心中腹腓,臉上卻無比乖巧。

  他二話不說,直接筆直立正。

  「岳父大人,我錯了!」

  伯爵大聲道:「沈浪,你好大的膽子啊,你說你有辦法贏田橫,我還以為是什麼高明的辦法,原來是去賭場耍錢啊,我伯爵府幾百年歷史,還從未有過一個子弟進入這種……。」

  伯爵大人的話還沒有說完。

  沈浪彎腰道:「岳父大人,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你可知道,你今日之舉……」伯爵大人指著沈浪的手顫抖著。

  沈浪將湊上前去,讓伯爵的手指點在他的額頭上。

  「岳父大人,小婿以後再也不進賭場了。」沈浪真摯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您千萬別氣壞了身子。」

  「你,你……」伯爵大人氣得渾身發抖。

  你這個混蛋,既然知道錯了,為何要屢次打斷我教訓你啊。

  嘴裡說得好聽,肚子裡面都是壞水。

  「岳父大人說得對,岳父大人教訓得有道理,小婿以後一定謹遵您的教誨!」沈浪道。

  就在此時,岳母大人走了過來,安撫伯爵大人,玉手不斷拍他的胸口道:「好了,好了,生什麼氣啊。浪兒還年輕,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啊。況且他的出發點是好的,只不過方式方法有點不對而已,你就不要再一直罵他了。」

  伯爵無語,我都還沒有開始教訓,全部被你們擋回來了。

  你剛才怎麼說的?要配合我教訓這個混小子的,免得他以後上天。

  岳母想起剛才答應過的事情,便故作嚴肅朝沈浪道:「浪兒,以後可不許進賭場那種地方了啊,你要再去,為娘可要罰你,知道嗎?」

  「是,岳母大人!」沈浪聲音更甜了。

  岳母道:「好了,浪兒你肚子也餓了吧,吃飯了。」

  「誒!「沈浪。

  岳父更無語,你這……這就教訓完事了?!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12-17 19:58
第44章:夫君,不要!娘子,我錯了!

  夫人,慈母多敗兒,慈母多敗兒啊!

  只不過,平常妳對親生兒子也挺狠的啊,說打就打。

  怎麼在女婿面前就失去了立場了呢?

  難道就因為他長得漂亮?就因為他嘴甜?

  見到沈浪對岳母的目光如同羊羔一般乖,伯爵大人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這個壞小子,我難道就對你沒有辦法了嗎?

  伯爵大人道:「沈浪從今天開始,你又被禁足了。」

  啊?

  沈浪一愕,這不是剛禁足結束嗎?

  伯爵大人道:「你可以在府內活動,但不得離開伯爵府一步,聽到了沒有?」

  沈浪怯怯道:「岳父大人,那……那禁足到什麼時候?」

  伯爵大人道:「禁足到我認為可以放心你的時候。」

  這個條件太模糊了啊。

  沈浪道:「不如岳父大人您說出一個條件,我一旦我完成了就解除禁足,比如……」

  「不背書,不認字,什麼條件都沒有……」伯爵大人趕緊大聲道,直接斷了沈浪的念想。

  一聽到條件二字,岳父腦子裡面就被勾起了某些不愉快的回憶。

  接著,伯爵道:「你想什麼招都沒用,從今天開始你就好好待在府裡面給我修身養性,什麼時候我覺得你已經不會出去禍害了,我就什麼時候放你出去。」

  岳父大人你變了,你以前很耿直的!現在竟然也變得心機了。

  伯爵大人能不記住教訓嗎?

  昨天剛下令禁足,讓他背《金氏家訓》,原本以為能夠讓沈浪老老實實待在家裡一兩個月。

  誰知道一夜之間,他就背完了,伯爵大人咬著牙恢復了他自由,因為他不能食言啊。

  沒有想到,沈浪今日一出門,就惹下這麼大的事。

  儘管他是贏了,而且這一戰打得很漂亮。

  但是……

  這多危險啊!

  伯爵大人一直都是保守的,就見不得兵行險招。

  而且,他也真擔心田橫會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對沈浪動手。

  只不過這種關心,他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要是讓沈浪這個混蛋知道自己關心他?那他豈不是要上天啊?

  「所有人聽令,從今天開始,姑爺不得離開伯爵府半步,不管誰看到他要出門,都要擋回來,聽到了沒有。」伯爵大聲道:「一直到我正式解除他的禁足令為止。」

  「是!」所有人齊聲斷喝。

  然後用怪異的目光望著沈浪。

  幸災樂禍,絕對是幸災樂禍。

  ……

  世子金木聰在看兵書。

  今天早上他挨母親打了,世子覺得自己應該是因為看《詩經》而被打的。

  因為詩經裡面有很多男女戀愛的詩句。

  所以,世子決定看兵法。

  這總不會錯了吧。

  「爹娘肯定是希望我繼承祖宗衣缽的,所以看兵書肯定能夠討得他們的歡心。」

  果然沒有過一會兒,爹娘就走了進來。

  「爹娘,孩兒在看兵書呢,我一定要好好繼承祖先的遺志,學習好兵法。」世子討好道。

  「別看了,趴下吧!「伯爵夫人道。

  片刻後,這個胖子被一對男女嫻熟地按在大椅子上。

  男人用鞭子,女人用尺子。

  啪啪啪開揍。

  「啊,為什麼啊?難道看兵書也錯了嗎?也要挨打嗎?」世子嚎叫道。

  他真的啥事都沒犯啊,一直很乖地看兵書啊,雖然真的什麼都沒有看進去。

  為何上午打完,晚上還要打?

  「啊,啊,爹娘,為什麼又打我啊!」

  伯爵和夫人沒有回答,打完後直接就走了。

  留著世子無語凝咽。

  其實這次伯爵和夫人跑來打兒子完全是隨心所至,心有靈犀。

  因為沈浪表現得那麼機靈出色,就越發顯得兒子蠢笨。

  伯爵大人本來想要好好教訓一下沈浪的,結果還沒有開始教訓,全部被擋回來了,而且夫人也偏心幫著沈浪,他這口氣不出不行。

  所以,親生兒子就倒霉了。

  ……

  沈浪回到院子後。

  木蘭一身甲冑,站在裡面。

  「夫君回來了,那吃飯吧。」木蘭道。

  沈浪一愕,道:「木蘭,妳在家還穿著甲冑做什麼?」

  木蘭道:「萬一夫君在城中出事,我帶兵進城搶人。」

  沈浪一愕,心中一暖。

  儘管木蘭的語氣很平淡,但沈浪聽了真的非常感動。

  「來,為夫替妳解下甲冑,我們吃飯。」沈浪柔聲道。

  木蘭一愕,然後張開雙臂,讓沈浪卸甲。

  「謝謝妳娘子,一直在家等著我,怕我出事。」沈浪道。

  木蘭道:「應該的,夫君今日大獲全勝,讓妾身非常意外驚喜,與有榮焉。」

  剛剛卸下甲冑,沈浪呼吸就粗了。

  因為木蘭裡面穿著蛇皮的緊身勁裝,這身材太火爆了啊。

  尤其蛇一樣的小蠻腰,充滿了絕對的力量和美感。

  還有腰下的渾圓後翹,曲線超過桑巴熱舞女郎,形狀卻要完美得多,簡直讓人爆炸。

  還有這兩條超級有力的大長腿,夾一下應該能丟掉半條命吧。

  木蘭道:「不過,夫君以後做事的時候還是要三思而後行,要想著父親,母親,還有我會為你擔心。」

  「我知道了。」沈浪心中更加感動,輕輕用雙手摟住木蘭的後腰。

  木蘭微微一愕,魔鬼的身材稍稍僵硬了一些,但是卻沒有阻止。

  因為沈浪表現得很溫馨感動,充滿親情的相摟。

  不過,三秒鐘後,沈浪的手從腰上滑落下去,放在不該放的地方。

  「夫君,你的手放在哪裡啊?」

  沈浪趕緊將手放回原位,一臉嚴肅道:「娘子,這不能怪我,要怪只怪妳的肌膚太滑了,讓我的手直接滑落了下去,我完全是無心的。」

  「嗯,下不為例。」木蘭道。

  沈浪義正言辭道:「娘子我發誓,若再有下一次,娘子將我這雙手跺了就是。」

  三秒鐘後,沈浪的手又滑了下去。

  木蘭直接抓住了沈浪放在她臀上的雙手,認真道:「夫君,男子漢說話算數,你這雙手還是剁了吧。」

  沈浪道:「娘子,我剛才只是隨口說說而已。男人的話怎麼能當真呢?寧可相信百歲老翁出軌,也別相信男人這張嘴啊。」

  木蘭無奈看著丈夫這張漂亮之極的面孔,很難相信這張英俊的面孔下能夠容納得下這麼厚的臉皮?

  「吃飯!」木蘭離開沈浪的魔爪,來到桌子上吃飯。

  木蘭肯定,若不是見沈浪長得這麼帥的份上,她已經動手開揍了。

  吃過飯後,木蘭簡單洗漱,將玉齒清洗得乾乾淨淨,又喝了一口玫瑰花露含在嘴裡。

  頓時,滿嘴芳香怡人,可惜不能嘗。

  然後,她又穿上了甲冑。

  「娘子,這大晚上的妳要去哪啊?」沈浪問道。

  木蘭道:「率領騎兵巡夜,巡邏海岸線。」

  沈浪心疼了。

  木蘭道:「夫君你待在家裡,不要惹禍呀。」

  ……

  世子房間內,他正在接受補課。

  算術課。

  科舉不考算術,所以儘管算術在君子六藝之一,但大部分書生都不怎麼學習的。

  反而貴族家卻對這門課非常重視,尤其是有封地的老牌貴族,因為確實非常實用,也能夠讓人變得聰明。

  世子金木聰歎息道:「許老師,你說我的日子怎麼就那麼難啊?以前爹娘打我還有理由,現在連理由都不找了。」

  他口中的許老師,名叫許文昭,是玄武城最有名的算術大師。

  這位許文昭在伯爵府的份量很重,不僅僅是金木蘭和金木聰的算術老師,而且還負責整個伯爵府的金錢物資結算,貿易往來等等。

  他算是伯爵大人的幕僚之一,也是伯爵府的實權大管事,負責整個賬房二十幾年了。

  「許老師,你說我會不會不是我爹娘親生的啊?」世子問道。

  許文昭優雅一笑,繼續一絲不苟地進行他的工作。

  他的工作很重要,伯爵府封地的產出以及對外的才買,所有的金錢往來都要通過他做賬。

  所以在伯爵府,也算位高權重。

  許文昭停下筆,腦子裡面浮現沈浪的面孔,頓時目中閃過意思陰霾。

  誰攔我的路,就是敵人!

  猶豫了片刻,許文昭道:「世子,伯爵大人打你,是因為沈浪。」

  世子驚聲道:「為什麼?」

  許文昭道:「沈浪名聲不好,偷了徐家的錢財,調戲徐家的侍女被趕出來了,結果又來入贅伯爵府。因為是木蘭小姐親自挑選,所以伯爵大人無法拒絕。他心中煩悶,怪你沒有出息,才會讓木蘭小姐嫁給這樣一個聲名狼藉之人,所以前幾天才會打你。」

  世子金木聰猛地做起來,道:「原來如此啊!」

  許文昭又道:「伯爵大人今天再次打你,是因為沈浪進賭場敗壞了伯爵府名聲,但是他又贏了田橫,而且畢竟是上門女婿,伯爵大人不好打他,所以把氣發洩在世子您的頭上。」

  世子大怒,猛地站起道:「好啊,我可找到挨打的罪魁禍首了啊,原來是因為這個混蛋啊。」

  就在此時,許文昭邊上的書僮道:「對了世子,我今天還看到冰兒在偷偷哭,問她怎麼了也不說。」

  世子更加憤怒道:「肯定是因為沈浪,他之前就調戲徐家的侍女,現在又來調戲我家的侍女?你區區一個鄉下的破落戶竟然敢欺負到小爺頭上來了,我絕不放過你。」

  然後,世子猛地朝外面衝了出去。

  「沈浪,小爺我一定要將你打出屎來。」

  接著,世子問道:「沈浪武功怎麼樣?」

  許文昭道:「不會武功,手無縛雞之力,走幾步路都氣喘吁吁。」

  世子膽氣大壯,怒髮衝冠,吼道:「來人,跟我去辦事,幹他。」

  然後,氣急敗壞的世子金木聰帶著十幾人,怒氣沖沖朝著沈浪的院子衝來。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12-17 19:59
第45章:人間悲劇金世子!寬宏大量沈美男

  木蘭走了,沈浪就一個人在書房裡面發呆。

  被禁足可不行啊,他必須想辦法讓岳父大人恢復自己的自由啊。

  因為過幾天,他還有一件大事要辦啊。

  但是面對岳父,絕對不能硬來,要採取迂迴戰術。

  就在此時,小冰飛快地跑了進來道:「姑爺,不好了,你趕緊躲起來,世子帶人過來打你了。」

  沈浪一愕?

  金木聰那個肥宅?

  跑過來打我?

  小冰道:「姑爺你趕緊去躲躲,我立刻去稟報夫人。」

  沈浪道:「不,妳不要去告訴岳母。」

  小冰道:「姑爺,我們世子是一個渾人,做事不管不顧的。您被他打就吃虧了,就算日後伯爵大人懲罰他也無濟於事啊。」

  沈浪道:「行了,我知道怎麼辦,你先出去吧。」

  「姑爺,你別犯糊塗啊!」

  聽到沈浪不出去躲躲,小冰猛地一跺腳。

  36D啊!

  加上她身材還比較嬌小,這一跺腳還了得。

  簡直就是峰巒疊嶂,香波亂晃啊。

  見到沈浪的目光,小冰本能摀住胸口,還想要再一跺腳的,但生生忍住了。

  「哼,不識好人心,不理你了。」

  小冰瞪了沈浪一眼,然後飛快跑了出去,她還是決定去告訴夫人。

  世子頭腦簡單,下手沒個輕重,萬一將姑爺打壞就麻煩了。

  小冰離開後,沈浪方才輕輕一笑。

  若是連一個肥宅都對付不了,還要躲起來的話,那他在伯爵府還混個屁啊。

  對於金木聰,他雖然沒有接觸過,但是也有足夠的瞭解。

  四肢不發達,頭腦簡單,還喜歡虛張聲勢。

  對付這種人,最簡單不過了。

  ……

  沈浪拿起毛筆,開始在空白的牆壁上寫下一個又一個名字。

  這些人的名字,被他寫得龍飛鳳舞,殺氣騰騰。

  片刻之後,外面就傳來了喧囂聲。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沈浪,你給小爺出來,今日不把你屎打出來,小爺就不姓金。」

  「你區區贅婿,真是好大的膽子啊,竟敢欺負我們伯爵府的侍女了,小冰我是當成妹妹一樣的,你敢欺她?找死啊!」

  世子金木聰咆哮著,他要把今天挨打得到怒火全部傾瀉到沈浪身上。

  都怪你這個罪魁禍首。

  很快,沈浪見到一個胖子怒氣勃發地衝了進來,手中拿著一根鐵棍。

  而他的十幾個隨從,守在門外。

  世子敢動手打姑爺,他們是不敢的,但是可以幫助世子守住各個出口。

  進來之後,金木聰發現沈浪踩著凳子在牆壁上寫字,寫一堆人的名字。

  「沈浪,你幹嘛呢?給我下來!」

  沈浪依舊踩在高高的凳子上,他才不會下來呢,若是下來真讓金木聰這個肥宅打一棍子,那就吃了大虧了。

  沈浪道:「世子啊,我在寫名字呢。」

  牆壁上,果然寫著好多人的名字。

  田十三,田十四,田橫,林默,徐芊芊,張晉,徐光允……

  金木聰好奇心發作,問道:「你寫這些名字幹嘛?」

  沈浪道:「這些都是我的仇人,我怕自己忘記了,所以將這些名字寫在牆壁上,鞭策自己時時刻刻都要記住這些仇人,一定要復仇。」

  接著,沈浪拿出了沾著紅墨水的毛筆,在田十三和田十四兩個人的名字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叉,如同鮮血一般刺目。

  「那你在這兩個人名字上畫叉是什麼意思?」世子問道。

  沈浪道:「這兩個人我已經解決了,大仇得報。」

  世子疑惑,究竟多大的仇恨啊,竟然讓沈浪將這些名字寫在牆壁上。

  沈浪道:「我每時每刻都提醒自己,要復仇,要復仇。每天早上起來,要念這些仇人的名字三遍,睡覺之前還要念三遍。」

  世子不由得一哆嗦。

  這仇恨肯定刻骨銘心了,肯定是滔天的血海深仇。

  「這個田十三和你什麼仇?」世子問道:「是殺父之仇,還是奪妻之恨?」

  也只有這麼大的仇恨,才會讓沈浪這樣刻骨銘心啊。

  田十三和田十四,金木聰是聽說過的,很厲害的人,武功很高的。

  沈浪寒聲道:「這田十三曾經開口威脅過我,我讓田橫打斷他的雙腿,他那兩條腿啊,被打成了五六截了。」

  啊?!

  世子一抽搐道:「那,那田十四呢?」

  沈浪怒道:「他就更可恨了,我和他仇深似海。他不但威脅我,還用手指我的頭,我這輩子最恨別人指我的頭了。所以他雙腿雙手都被打斷了,全部打碎了。」

  「啊……」金木聰見到自己的鐵棍還指著沈浪,趕緊收了起來。

  他完全驚呆了。

  就,就這麼點仇恨啊。

  沈浪你竟然把名字寫在牆壁上,而且還每天早晚各念三遍。

  你沈浪該有多麼睚眥必報,多麼心胸狹窄啊。

  你,你是魔鬼嗎?

  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你這樣記仇的人啊。

  見到沈浪目光冷幽幽地朝著自己上下巡視,而且握筆之手蠢蠢欲動。

  金木聰不由得問道:「你,你這牆壁上怎麼還空出這麼大一塊啊,為什麼不將這些人名字寫滿整個牆壁呢?」

  沈浪冷笑道:「人這輩子很長的,誰知道又會多出來那些仇人呢?我留著這片空白,好將新仇人的名字添上去啊。」

  世子頭皮一陣發麻。

  田十三和田十四只是威脅了他,用手指了他,就被打斷了手腳,扔在家裡等死。

  那我要是打了沈浪,他豈不是要將我碎屍萬段啊?

  而且瞧沈浪這架勢,好像隨時有把我金木聰名字寫上去的樣子啊。

  沈浪問道:「世子,你找我有事?」

  「哦,沒事,沒事……」世子趕緊將手中的鐵棍扔了,笑道:「我吃得太飽了,所以過來溜躂溜躂。」

  沈浪道:「我剛才好像聽到有人喊要打我?」

  「沒有啊,誰喊的?敢打伯爵府的姑爺,不要命了啊!」世子道:「那,那沈浪你繼續寫啊,我……我這就回去了。」

  然後,世子金木聰飛快跑走了,動作敏捷得和他體形完全不成正比。

  沈浪忍不住一笑,真是一個慫貨。

  ……

  世子金木聰剛剛跑出去,迎面就撞上了他最害怕的大魔王。

  他的母親,伯爵夫人。

  「好啊,你這個逆子竟然真的來打沈浪?」伯爵夫人怒道,直接上前揪住世子的耳朵往外拽去:「今天我不打死你,你就不是我生的。」

  世子痛得大喊道:「娘,娘,我沒打啊,我還沒打啊。」

  「還沒打,那就是說有這個想法了?」伯爵夫人道:「看來今天還是沒打痛你,你放心金木聰,我一定會滿足你的。你姐夫今天剛剛為我們伯爵府爭了一口氣,你竟然還要打他?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世子道:「娘,妳怎麼來得這麼快,妳是怎麼知道的啊。」

  伯爵夫人道:「是小冰跑過來告訴我的,我當時還不信,原來你這麼的這麼膽大包天啊。」

  世子真的哭了,眼淚汪汪的。

  小冰啊,我過來打沈浪是為妳出氣啊。

  結果倒好,妳直接把我賣了。

  我把妳當妹妹,妳把我當仇人啊。

  世子金木聰悲從心來,眼淚橫流。

  老天爺啊,我上輩子究竟造的什麼孽啊,你竟然要這樣懲罰我?

  他知道這次一定會被打得躺在床上半個月了。

  知母莫如子,自己這個娘親長得美麗優雅,高貴溫柔,但只有金木聰心中才清楚,她的心中住著一隻母老虎啊,偏偏武功還要高。

  說要將他打半死,就一定會打半死啊。

  而就在此時,沈浪走了出來。

  「岳母大人。」

  伯爵夫人彷彿變臉一般,剛才對世子如同冬天一般嚴寒,而對沈浪如同春天一般溫暖。

  「浪兒,你放心,為娘一定會為你出這口氣。」

  沈浪道:「世子剛才只是找我聊天來著,我們沒有吵架,更沒有打架,您就饒過他這次吧。」

  「真的?」夫人柔聲道。

  「真的。」沈浪道。

  「啪!」

  伯爵夫人猛地一巴掌朝著世子金木聰後腦勺拍去,差點將他拍暈過去。

  沈浪有些懷疑,這倒霉孩子說不定是從小被丈母娘拍傻的。

  「瞧瞧,你姐夫對你多好,還為你求情,你這個混賬東西。」伯爵夫人道:「不過,浪兒你不用為這個蠢貨求情,今天一定要一次將他打個乖,以後才知道敬重你。」

  說罷,伯爵夫人開揍了。

  那玉掌真是一掌一掌拍下去,儘管是朝肉多的地方打。

  世子金木聰全身都在顫,整個人都要被拍扁了。

  看得沈浪都覺得疼啊。

  「娘,饒命啊,饒命啊!」

  沈浪趕緊上前阻攔道:「岳母大人,您趕緊住手,千萬別氣壞了身子。世子憨厚直爽,不如我來和他談談?」

  夫人望向沈浪的目光又瞬間變得慈祥溫柔。

  「還是浪兒最懂事孝順,寬容大量。」

  然後她朝沈浪道:「浪兒,你是他姐夫,好好替我管教他。他要是不聽話,你就直接動手打,為娘去睡覺了啊。」

  伯爵夫人轉身離去。

  世子金木聰長長呼了一口氣。

  又活下來了,真不容易啊!

  誰知……

  伯爵夫人又忽然轉身過來,擰著金木聰的耳朵道:「你還敢歎氣?你什麼意思?你不服嗎?腹誹我嗎?」

  這下子沈浪都要看哭了,這個小舅子能活到今天,真是不容易啊。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12-17 20:00
第46章:裝個高級逼!姑爺真是智慧絕頂

  丈母娘鬆開金木聰道:「看在浪兒的面子上,今天饒你一次,你若敢對你姐夫有半點不敬,我扒了你的皮。」

  臨走時,她心中真的感慨,若這個兒子有沈浪一半的機靈聰明就好了啊。

  ……

  「姐夫,大恩不言謝,你今日的不殺之恩,金木聰記在心裡了。」金木聰拍著肥胖的胸脯道:「以後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儘管開口,我這人最講義氣了。」

  沈浪道:「那你告訴我,是誰慫恿你來打我的?」

  金木聰腦袋一縮,搖頭道:「不行,不行,我絕對不做叛徒,打死我也不會說出來,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講義氣。」

  沈浪望著這個倒霉孩子,終於明白岳父岳母總是忍不住想要揍這個親生兒子了。

  要自己生出這麼蠢的兒子,也會忍不住每天打個兩三次解恨的。

  不過沈浪也沒有再問。

  世子講義氣雖然很蠢,但也是一個良好的品德。

  現在他對那個人講義氣,他日也會對自己講義氣的。

  到時候如果有什麼黑鍋,就剛好送給他背了。

  所以千萬不可打破了他這個傳統美德。

  頓時,沈浪豎起大拇指道:「世子果然義薄雲天,沈浪佩服。」

  世子大拍胸脯道:「我這個人你交往過就知道了,絕對夠朋友。」

  然後這個胖子又在沈浪書房待了一陣後,立刻呵欠連天,便回去睡覺了。

  ……

  而沈浪,則將所有的房門關閉。

  然後拿出了一袋黑麥子,而且還是有些發霉的黑麥子,將上面的麥角真菌一點點刮下來。

  如果有人懂的話,一定會嚇得一哆嗦的,不知道沈浪又打算拿這玩意去害誰。

  這個東西,沈浪在未雨綢繆。關鍵時刻,可以扭轉乾坤。

  ……

  次日一早,沈浪起床木蘭依舊沒有回來。

  娘子的軍務實在太忙了。

  依舊是小冰侍候沈浪洗漱。

  「冰冰,我問妳一個問題啊。」沈浪道。

  小冰道:「姑爺您問。」

  沈浪道:「妳知道白虎為什麼稀有珍貴嗎?」

  小冰睜大眼睛,想了一會兒道:「因為大部分老虎都是黃色的?」

  沈浪道:「不,因為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

  冰冰美眸陷入了疑惑,光陰和白虎有什麼關係啊?

  姑爺就會胡說八道。

  見到自己的段子沒有收到調戲的效果,沈浪心中寂寞如雪。

  唉!

  女孩子沒文化真可怕,被人調戲了都不知道。

  冰冰道:「我晚上問問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沈浪不由得頭皮一麻。

  不過木蘭這麼單純,應該也不會懂吧。

  所以,自己應該不會挨揍吧。

  沈浪想起一事。

  昨日世子金木聰要過來打沈浪的時候,喊著沈浪欺負了小冰,所以才過來揍他。

  於是,他裝著漫不經心問道:「小冰,昨天妳哭了沒有啊?」

  小冰一愕道:「沒有啊,我為什麼要哭?」

  ……

  吃過早飯後,伯爵大人的心腹金忠出現在沈浪面前。

  這個人彷彿永遠不會笑一樣,不過望向沈浪的目光倒是溫和了許多,不像以前那樣,彷彿沈浪欠了他一千金幣。

  「主人吩咐,讓姑爺跟著少爺一起唸書,不要荒廢了學業。」

  說罷,金忠便走了。

  讀書?

  幫幫忙好吧?

  我沈浪已經學富五車了,還需要讀書?

  不過岳父大人正在氣頭上,還是不要觸他的霉頭,隨便去個兩三天裝裝樣子。

  而且剛好去世子金木聰身邊探探虛實。

  到底是哪個人對自己充滿敵意,慫恿世子打自己?

  ……

  伯爵府有一個專門的學堂,總共有一百多個學生。

  陪著世子金木聰一起上學的班便有十幾人,最小的十五歲最大的二十歲,和沈浪金木聰都算是同齡人。

  見到沈浪進來,整個課堂頓時變得熱鬧起來。

  十幾雙眼睛都盯向了沈浪,而且毫不掩飾目中的敵意和妒忌。

  原因很簡單,因為沈浪娶了金木蘭,當然你要說嫁也行。

  而木蘭是所有男孩的夢中情人,從八歲到二十八歲。

  互相對視一眼後,這十幾個青少年就要圍上來。

  年輕人的想法就是簡單粗暴啊,揍一頓!

  「幹嘛呢?」世子金木聰來到沈浪邊上,摟著他的肩膀道:「這是我姐夫,以後你們給我放尊重一點,不然我揍他。」

  然後,他揮舞了一下自己肥壯的拳頭。

  看來金木聰在學堂內還是有幾分淫威的,畢竟是伯爵府的世子,十幾個青少年都退散開去,但是望向沈浪的目光依舊充滿了挑釁。

  這大概就是異世版的放學後別走了。

  「沈浪,我講義氣吧。」伯爵府世子又拍了拍他肥厚的胸口,道:「你坐在我邊上,保證沒有人敢動你。」

  片刻後,先生來了,是一個老夫子,鬚髮白了一半,非常瘦,應該不超過八十斤。

  大家都喊他林老夫子。

  他不僅僅是世子的老師,而且也是伯爵大人的心腹幕僚之一,學問是非常之淵博的。

  這一課講的是《易經》。

  這是中國古代偉大的哲學著作,天上地下人文,無不包含。

  越學習《易經》就越發現自己太過於粗淺。

  所以,沈浪完全聽得靜靜有味,不過其他人早已經魂飛天外。

  很顯然,易經上的學問對於他們來說太過於枯燥乏味了。

  足足講了半個多小時後,那個老夫子忽然道:「今天竟然多了一個新學員?」

  沈浪無語,您才發現啊。

  「長得如此漂亮,做男人可惜了。」老夫子道。

  沈浪更無語,您年紀一大把,卻不大正經啊。

  「你便是那個在寒水鎮學堂讀書十年,也沒有結束啟蒙,反而被趕回家的沈浪?」老夫子道:「我們幾個教書先生私下說,你大概就是玄武城讀書人之恥了。」

  沈浪眼睛一瞇,這位老先生是要挑釁他嗎?

  「之前讀過《易經》嗎?」老夫子問道。

  沈浪道:「略懂一二。」

  老夫子帶著考究的目光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何解?」

  沈浪道:「天道運行週而復始,永無止息,誰也不能阻擋,君子應傚法天道,自立自強,奮鬥不止。」

  老夫子又問道:「亢龍有悔,盈不可久也!何解?」

  沈浪道:「龍飛得太高必定會後悔,因為物極必反,人做事不可過於追求圓滿,要留下一許遺憾!」

  解讀得完全正確,絲毫不差。

  老夫子稍稍有些驚訝,這便是傳說中那個不學無術的低能兒嗎?

  傳言真是荒謬啊。

  不過光會解讀還沒什麼,關鍵要領悟,並且將其運用於現實之中。

  這才是真正的智慧,光會背死書沒用的。

  那麼就出一道難的題目,倒要好好考一下這個漂亮的年輕人。

  老夫子問道:「如今新政如火如荼,新舊權力交替,許多老牌貴族紛紛失去了封地和兵權。如果讓你從《易經》中挑選一句話來闡述這件大事之本質,並且勸解伯爵大人,你會選擇哪一句呢?」

  這道題,也難,也不難。

  《易經》真是一本神奇的書,幾乎能夠在裡面找到如何任何時事現狀的句子。

  不管是兩千年前的,還是兩千年後的。

  但是想要非常精確,而且切中這次新政的本質,那就難了。

  通常用的句子,就是亢龍有悔,盈不可久也這一句。

  包括林老夫子,用來形容新政的也經常是這句。

  但是,這一句已經說過了。

  沈浪想了一會兒,很快就想到了一句。

  只有這一句哲理之話,才能更深入闡述越國新政現狀,而且將最核心的真相和本質一層層撕開。

  老夫子道:「想不出來也沒什麼,這道題本也太艱難高深了。」

  沈浪開口道:「無往不復,天地際也。」

  老夫子先是一愕,露出不敢置信目光。

  「好,好!」

  然後,這位老夫子猛地一拍桌子。

  他顯得尤為激動,走到沈浪的面前道:「傳言太荒謬了,這是低能兒?都是那些平庸之輩妒嫉賢能,沈姑爺何等之聰明智慧。」

  「你這句話深辟入骨,讓我幾乎不敢相信是從一個年輕人嘴裡說出來的嗎,甚至我都想不出這一句勸解伯爵大人。」老夫子繼續道:「然而聽你說過之後,我知道就再也沒有第二句話更加適合形容伯爵府的現狀,我越國之新政現狀了。」

  「好,好……」老夫子拍手道:「這般聰明的孩子,真不該出現在這個課堂上。」

  老夫子這一誇獎,就足足好幾分鐘。

  課堂上的其他十幾人完全一臉懵逼,紛紛竊竊私語。

  「他們這是說什麼啊?我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懂啊!」

  「不知道!」

  「沈浪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啊?」

  「沈浪說哪句話了?」

  「老夫子從來都沒有這麼誇獎過人,只怕是瘋了吧。」

  「肯定是瘋了,而且還是一個喜歡小白臉的瘋子。」

  然而,老夫子真不是誇張。

  沈浪用《易經》中的這句話,完全戳中了越國新政的核心本質。

  無往不復,天地際也。

  這句話什麼意思?

  天地萬象,有去必有回。人有曲有伸,有張有縮,事情正反,往往互相變幻。

  單純從注解上,沈浪說出這句話彷彿也什麼了不起的。

  然而,這句話說的不是伯爵大人,而是越國的國君。

  國君陛下,你執行新政如火如荼,不斷地剝奪老牌貴族的封地和兵權,將所有的權力收攏到自己手中。

  但是事情是有正反面的。

  別忘記了,你越國雖然非常強大,也只是大炎王朝的一個諸侯國。

  今日你剝奪國內老牌貴族的封地和權力,豈不知他日大炎皇帝會不會剝奪你們這些國君的權力呢?

  今日之獵人,難道明日不成為獵物。你這樣做,難道不是作繭自縛?

  所以,國君你也不要把事做絕啊!

  所以沈浪這句話,真的是直中新政本質,精彩至極!

  所以老夫子才會如此之激賞。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12-17 20:01
第47章:天才總是那麼矚目,那麼騷!

  人才,絕對的人才!

  老夫子是伯爵大人的心腹幕僚之一,在他的心目中能夠考中科舉的都不算什麼大才。

  聰明一些,刻苦一些,運氣好一些,就能中舉了。

  真正的大才是要有大智慧的,能夠從紛雜的事情中一眼看穿本質,就像是沈姑爺這樣。

  只有這樣,才不會走錯路,也不會讓一個家族走向深淵。

  沒有想到上天給他一張漂亮絕頂的面孔,還給了他一個如此聰明的大腦。

  老夫子決定,一定要把此事告訴給伯爵大人,萬萬不可讓這位姑爺明珠暗塵。

  下課的時間到了,老夫子依依不捨。

  從前他都是迫不及待下課走人的,因為教一群蠢材,完全是浪費時間啊。

  但是沒有辦法,世子在啊,總不能隨隨便便找一個人來教。

  但是世子尤其蠢材,教授他這等高明的智慧完全是對牛彈琴。

  只有沈浪這樣的美玉,才能讓每一個老師享受教書育人的美好時光。

  ……

  下課後,世子金木聰有些妒忌地望著沈浪,道:「沈浪,你平時有朋友嗎?」

  「沒有!」沈浪道。

  金木聰道:「那你覺得你為什麼沒有朋友?」

  沈浪道:「長得太帥,人太優秀,把所有人襯托得暗淡無光,別人總是妒忌我,怎麼可能會有朋友?」

  世子金木聰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不知道為什麼,我就那麼想打人呢?

  不過想起昨日沈浪寫在牆壁上的那些仇人名字,世子立刻慫了,然後氣鼓鼓道:「我不和你坐了。」

  金木聰來到後面位置坐下,讓沈浪孤零零一人坐在前面。

  周圍的一群年輕人又在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哼,顯擺什麼呀?他要真那麼厲害,幹嘛自己不去考科舉啊?」

  「就是就是,沒本事的人才來做上門女婿。」

  「吃軟飯的小白臉而已,又有什麼了不起的?」

  沈浪聽著這些話,心中忍不住無奈。

  看來我寬宏大量的名聲還沒有傳出來啊,竟然讓這群名字都沒有的綠葉對我沒有畏懼之心。

  這樣不行啊!

  ……

  接下來是算術課。

  這是科舉不考的,很多學堂都不學這一門。

  但是貴族家的學堂往往比較務實,會一代一代培養專業性人才。

  所以算術在玄武伯爵府學堂非但要學,還非常重要。

  許文昭作為伯爵大人的幕僚之一,掌管伯爵府錢糧物資進出,是一個權力非常大的管事。

  因為掌權許久,所以心高氣傲,目中無人。

  而且通常精通算術的人,大多數都不大會做人的,性格都蠻乖張。

  許文昭也不例外。

  作為玄武城內最出色的算術學者,他自然就成為了伯爵府內的算術老師。

  走進課堂後,他第一眼就見到了沈浪。

  沒有辦法啊,長得那麼帥,到哪裡都是鶴立雞群。

  然後,許文昭的目光中閃過一絲陰霾。

  敏銳的沈浪立刻覺察到了,他是非常敏銳的,這位許文昭對他有敵意,而且是很深的敵意。

  為什麼?

  因為妒忌?

  不是,這位許文昭都五十幾歲的人了,不可能對金木蘭有什麼幻想。像他這種搞數學的,在這個年紀能不能硬起來都是個問題。

  而且沈浪從未和他有過交集,也不會有直接的利益矛盾。

  沈浪決定繼續觀察。

  ……

  許文昭進來之後,只是望向沈浪的第一眼充滿了隱晦的敵意,接下來並沒有說什麼,也沒有針對沈浪做出任何舉動。

  他開始講課。

  沈浪聽得昏昏欲睡,因為許文昭講的內容實在是太簡單了,完全是小學五年級的算術水準。

  完全是關於乘法和除法的內容。

  於是沈浪自然魂飛天外。

  「沈浪,你給我站起來!」忽然上面講課的許文昭猛地一聲斷喝。

  這聲音很突然,很響很刺耳。

  沈浪還好,其他正昏昏欲睡的同學,直接被驚醒,一屁股坐在地上去了。

  沈浪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許文昭拿著戒尺,來到沈浪的面前,冷道:「把手伸出來,打十尺。」

  沈浪判斷出來了,這許文昭並不是處心積慮要謀害自己,完全只是因為心中的憤恨和敵意。

  而且在伯爵府掌權已久,讓他越來越心高氣傲,做事直接,不講究婉轉。

  如果沒有猜錯的,應該是自己擋住了他的路?

  沈浪繼續飛快地分析和推斷。

  那麼有沒有這種可能,許文昭是王漣,莫野,金士英三人中某一個的親戚?

  沈浪從五個人中勝出,成為了伯爵府的上門女婿,壞了他許文昭的好事,所以成為了他的眼中之釘?

  昨日慫恿伯府世子金木聰去打沈浪,會不會也是眼前之人?

  如果是的話,那他報復手段也太簡單粗暴了。

  事實上許文昭還真就是這樣狹隘之人,他是上一代伯爵培養起來的,資格非常老。

  再加上他算術天賦上太高了,二十幾年來把伯爵府的各個賬目做得井井有條,伯爵和夫人對金錢賬目等不擅長,所以對他越來越倚重,對於他的乖張性格也只能包容。

  這也讓許文昭變得越來越驕橫。

  別說沈浪了,就算是世子金木聰,他也想打手心就打手心的。

  「發什麼愣啊?把手伸出來!」許文昭朝沈浪厲喝:「真是朽木不可雕,打你十尺,也讓你好好警醒。」

  這話說得倒是義正言辭,而且老師打學生,天經地義。

  可是剛才課堂上十幾個人,幾乎沒有一個在認真聽講啊,甚至有一半人直接睡著過去。

  你不打他們,卻專門來打我,這不是藉機報復嗎?

  沈浪道:「先生,我既沒有課堂上睡覺,也沒有交頭接耳擾亂秩序,為何打我?」

  許文昭厲聲道:「上課不好好聽講,魂飛天外開小差,難道不該打嗎?」

  沈浪道:「可是先生教的東西,我都已經全會了,就不必認真聽了吧!」

  這話一出,許文昭也有些呆了。

  他在伯爵府講課多年,就算哪個學生再不認真聽講,但對他的態度還是畢恭畢敬的。

  許文昭完全是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別說普通學生,就算是世子金木聰,也不止被他打過三五次。

  伯爵大人知道了也只有一句話,打得好,繼續打!

  尊師重道,不只是說說而已的。

  現在沈浪區區一個贅婿,竟然敢頂嘴?

  「你還敢頂嘴?」許文昭面孔都有些猙獰了,寒聲道:「這就不僅僅是十戒尺了,打三十尺,然後在孔聖人的面前跪三個時辰!」

  沈浪道:「恕難從命!」

  頓時,身後迎來了十幾道崇拜和複雜的目光。

  許文昭是最凶的老師了,沒有想到沈浪那麼虎,竟然敢頂嘴。

  「哈哈……」許文昭氣極反笑,怒道:「果然是冥頑不靈,不學無術的卑劣之徒,如此狂妄之大,如此肆意妄為,我看伯爵大人怎麼懲治你,你給我等著!」

  「啪!」

  許文昭的尺子狠狠在桌子上一砸,直接斷裂成兩半,然後他直接離開課堂,去向伯爵大人告狀。

  世子金木聰臉色有些蒼白,上前道:「沈浪,你這下糟了,你屁股要被打開花了,起碼三十鞭。」

  沈浪道:「這位許文昭老師,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嗎?」

  金木聰無奈點了點頭,他自己都被許文昭打過七八次。

  「他是我們伯爵府的活賬本,許多錢財賬目都在他的腦子裡面,父親對他非常倚重的。」金木聰道:「他的脾氣非常急躁,府裡面很多人都怕他。」

  這點不奇怪,精通數學的人通常情商都不高。

  沈浪道:「昨日慫恿你去打我的,是不是他?」

  金木聰趕緊搖頭道:「我不能說的,說了就不講義氣。」

  三傻,你不用說了。

  沈浪問道:「他和王漣,莫野,金士英這三人有什麼關係嗎?」

  金木聰道:「他是王漣表哥的舅舅,也算是我娘的遠親。」

  王漣,那位年輕的舉人,玄武城主管刑獄的主簿。

  這下真相大白了。

  果然是沈浪擋住了許文昭的路,原本他外甥王漣要成為伯爵府姑爺,結果被沈浪給搶了,難怪他將沈浪當作了肉中之刺。

  沈浪道:「此人竟然是如此的心胸狹窄,睚眥必報。」

  頓時,肥宅金木聰斜著眼睛望向沈浪。

  你也有資格將這句話?你倆誰心胸更狹窄,你心裡就沒有一點數嗎?

  不過,這個胖宅還是很講義氣的,趕緊給沈浪出主意。

  「沈浪,你趕緊去向我娘求情,我爹這人最迂腐了,最見不得不尊師重道之人。只要許先生去告你的狀,他一定會抽你鞭子的,要不然你出門躲一陣也行,就躲到姐姐的軍營裡面。」金木聰心有餘悸道:「三十鞭子啊,足夠讓你在床上躺半個月的。」

  開玩笑,這樣的小事還用得著去求岳母,會讓她看扁的。

  被岳母看扁是小事,被親親媳婦看扁才是大事。若一個女人看扁你,就算你能睡她,她也只會假哼哼而已。

  如果連一個有性格缺陷的野生會計師都踩不掉,我沈浪也不用在伯爵府混了。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12-17 20:02
第48章:都讓開,美男子要打臉了

  況且,沈浪好不容易才在岳母心目中經營出一幅原諒我放蕩不羈愛自由的形象,現在僅僅因為一個許文昭就要向她求情,那樣我沈浪的人設也就毀了。

  這位許文昭還是岳母大人的遠親,沈浪若是向她求情,豈不是讓她難做嗎?

  怎麼可以讓領導難做?你還想不想混了?

  於是沈浪又沉穩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靜靜等待著許文昭帶岳父大人到來。

  「你還不跑?」金木聰道:「那等下挨打,可沒有人救得了你啊。」

  果然,僅僅片刻之後,外面便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伯爵大人,這書我是沒法教了,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沒有教養的人。」

  許文昭的聲音,隔著很遠都傳入了所有人的耳朵之內。

  在場十幾個學生,全部整整齊齊坐好,目光激動,神情期待。

  他們這是在等著看戲啊。

  「我大炎王朝最講究的就是天地君親師,而沈浪此人肆無忌憚,目無尊長。」許文昭厲聲道:「他這般行徑,往小了說就是帶壞同學,往大了說就是毀壞伯爵府家風,罪無可恕,請伯爵大人懲罰,否則之後人人學樣,我伯爵府學堂的學風就毀壞殆盡了。」

  沈浪真是有些無語了。

  你許文昭看我不順眼,不會先隱忍著,然後找一個機會陰我嗎?讓我闖下一個大禍,然後被伯爵府掃地出門。

  今日就算我被伯爵大人抽了三十鞭子,你也最多只是出了一口惡氣而已,完全於事無補啊。

  伯爵大人來到沈浪面前,冷道:「怎麼回事?你在外面放肆也就罷了,在家中為何也如此肆意妄為?」

  說罷,他手中不由得握了一下鞭子。

  他這個人保守而又古板,一旦學生和老師之間起了衝突,那肯定是學生的錯,基本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了再說。

  之前金木聰就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次了,只要老師一告狀,他必定挨打。

  所以,這位胖宅世子在老師面前乖慫得不行。

  伯爵大人道:「沈浪,你今日若說不出個所以然,就休要怪我下手無情了。」

  這三十鞭子,看上去好像很難逃脫了。

  沈浪道:「岳父大人,小婿沒有做錯什麼啊?」

  「伯爵大人,你看他到現在都死不悔改,真是無藥可救了。」許文昭冷笑道。

  沈浪道:「請問許先生,我在您的課堂上可有交頭接耳嗎?」

  「哼。」許文昭。

  沈浪道:「那我可有看其他雜書,又或者趴在桌子上睡覺嗎?」

  「哼。」許文昭。

  沈浪道:「既然這些事情我都沒有做,又何談不尊師重道呢?」

  許文昭道:「我講課的時候,你魂飛天外,這就是不尊師重道。先生們嘔心瀝血傳授你們學問,結果你卻開小差,這難道不是玷污學風嗎?」

  「科舉考試中沒有算術,為何我們伯爵府卻要還重點學習。」沈浪道:「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學習了算術下可以懂得經濟民生,上可以懂得天地萬物之變幻。我們重視算術,完全是伯爵大人高瞻遠矚,深謀遠慮。」

  這一通忽悠,頓時讓伯爵大人臉色緩和了許多。

  我這個女婿雖然調皮,但還是很懂我的心。

  沈浪道:「許先生為我們傳授算術之道,我內心是非常敬重的,完全沒有任何不尊師重道之想法。」

  許文昭道:「我在上課,你在走神,竟然還說尊重我?恬不知恥,一派胡言。」

  沈浪道:「許先生,因為您教的東西比較簡單,我都學會了啊。如果在裝著認真聽講,豈不是浪費光陰,那才是對您最大的不尊重。所以我根據您講課的內容,在腦子裡面進行延伸,去探索更深的算術之道,這才是學習的目的,這才是真正的尊師重道啊。」

  我日。

  周圍十幾個學生有些呆了。

  你沈浪還真會忽悠啊,不過為什麼我明明知道你是在胡說,卻還覺得很有道理的樣子?

  「哈哈哈哈……」許文昭大笑道:「我教的算術簡單?」

  沈浪真誠道:「對啊,太簡單了。」

  許文昭道:「我教的算術,你都會了?」

  沈浪更真誠道:「何止都會了,簡直隨心所欲,運用於心。」

  許文昭再一次大笑,道:「乳臭未乾的小兒,你在寒水鎮學堂唸書十年,連《大學》都沒有念完,從未接觸過算術之道,竟然說我教的你都會了,真是大言不讒,可笑之至。」

  關於這一點,許文昭還真有絕對的把握。

  算術雖然被稱之為君子六藝之一,但畢竟文武科舉都不考,所以學的人真心不多。

  而沈浪所在的學堂,更是連他們的老師都不會。

  整個玄武城精通算術之人,用兩隻手都數得過來,而他許文昭就是當中的最佼佼者。

  其他東西還可以自學,算術這東西,若沒有老師教連入門都不行。

  所以沈浪在胡吹大氣說什麼他都會了,還真是愚蠢至極。

  然後許文昭道:「你既然說你都會了,那我給你出十道題,你若答對了三道,那就證明我教的你確實都會了,我不予懲罰。」

  「若是答不對三題,鞭笞三十。」

  「而你若一道都答不對,那說明你根本不懂算術,只是信口雌黃,如此心術不正,鞭笞一百,如何?」

  這話一出,伯爵大人皺眉。

  他覺得許文昭有些過了,不由得道:「沈浪,你給許先生賠禮道歉,這事情就這麼過去了,以後課堂上不要在走神。」

  好吧,岳父大人還是疼我的啊。

  而邊上的世子金木聰驚訝,父親你原來不是這樣的啊,你對我那麼心狠手辣,只要老師一告狀你就抽我。

  怎麼輪到沈浪,只需要賠禮道歉就可以了?

  伯爵大人是很保守古板,但他又不瞎。

  他當然知道許文昭為何要揪住沈浪不放,還不是因為他的外甥王漣沒有被選中伯爵府女婿嗎?

  但這許文昭畢竟是伯爵府的老人,而且這二十幾年一直為府中管賬,勞苦功高,伯爵大人對他非常倚重,所以要給他一個面子。

  許文昭頓時急了,光賠禮道歉可不行,今天一定要好好懲罰沈浪,出了他心中這口惡氣。

  昨日回家的時候,他還被妻子和妹妹好一頓責怪,說他枉為伯爵大人的心腹,竟然讓王漣敗給了一個廢物。

  頓時,許文昭道:「伯爵大人,若只是賠禮道歉便可無事,那日後每個學生都有樣學樣,我伯爵府的學風豈不是全毀了?」

  沈浪忽然道:「只要答對三道題,我便可無事對嗎?」

  「對。」許文昭道:「你只需答對三道,就證明我在課堂上講的內容你確實都會了。」

  沈浪道:「那如果我十道題全部對呢?」

  「不可能,年輕人不要白日做夢了。」許文昭道:「算術一道博大精深,你區區一乳臭未乾小兒,終身都難窺得門徑。別說答對十道,就算答對了五道,就說明真的精通此道不需我教,我就公開向你道歉。」

  「一言為定。」沈浪躬身拜下道:「岳父大人作證,老夫子作證,在場諸位同學作證。」

  伯爵大人正要叱責沈浪胡鬧。

  結果他身後的那個教《易經》的老夫子笑意吟吟道:「好,老夫作證。」

  這位老夫子七十多歲了,不僅是金木聰的老師,還是他伯爵大人的老師,既然他開口了,伯爵大人也無法拒絕。

  「哼。」伯爵大人瞪了沈浪一眼道:「這般目中無人,待會兒受罰休要怪我下手重,不要哭天嚷地。」

  許文昭道:「既然我是老師,就然我親自動手責罰吧。」

  他擔心伯爵大人下手太輕,所以要自己親自動手,至少將沈浪打個半死。

  伯爵大人要開口拒絕。

  但沈浪卻躬身道:「許先生,請出題。」

  「哼!」伯爵大人心中不快。

  你沈浪不知道好歹要作死也隨得你。

  我知道你記憶力超群,但算術之道沒有幾年的浸潤,根本學不到什麼。

  許文昭在算術造詣上如此之深,你和他比拚完全是以卵擊石。

  ……

  許文昭心中得意,立刻回到自己的書桌上,開始冥思苦想出題。

  他當然會出最難的題目,最好讓沈浪一個都做不出來。

  那樣就可以將沈浪鞭笞一百下,可以將他打個半死。

  許文昭當然知道,其實伯爵大人心中有意偏袒沈浪,若他真的鞭笞沈浪一百下,伯爵心中只怕會不高興。

  但是,那又如何?他許文昭這輩子的前途已經到頭了,哪裡需要忍氣吞聲?

  況且整個伯爵府的賬目都在他掌握之中,是伯爵大人離不開他,而不是他許文昭離不開伯爵府。

  所以,他才有恃無恐。

  整整半個時辰,許文昭完全是絞盡腦汁,用盡平生所學。

  終於,出了十道難題。

  一道比一道難啊!

  許文昭可以斷定,在場所有的學生連第一道都做不出來。

  不僅僅是在場學生,整個玄武城內能夠做對第一道題的人都不多。

  然而,這僅僅只是最容易的一道。

  後面的題目,簡直難得讓人發指。

  有幾道題目完全是他從上古算術典籍中看到的,尋常人不要說做不出來,根本連看都看不懂啊。

  像沈浪這樣不學無術的東西,能做對一道題,就已經是破天荒了。

  許文昭幾乎可以想像,等下他鞭笞沈浪時的情形了。

  他直接將這十道題目放在沈浪的面前道:「記住了,答對三道題,我便不追究,否則就鞭笞三十;若一道題都做不對,那就鞭笞一百!」

  「今日定要教你什麼是尊師重道,什麼是算術之道。」

  許文昭心中腹誹:「年輕人,別以為長得帥就可以為所欲為,和我鬥你還嫩了一點,一會兒就打你半死。」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12-17 20:03
第49章:天才碾壓你成渣!許文昭呆了

  當然,許文昭沒有說完。

  若沈浪答對五道題以上,那就證明是他許文昭無事生非,要當著所有人的面給沈浪賠禮道歉。

  只不過這可能嗎?

  太陽西出都不可能,所以也不必說了。

  「記住,半個時辰內答完,過期不候!」

  然後,許文昭親自點上了一炷香。

  香燒完時剛好是一個小時。

  ……

  見到這一幕,伯爵大人也不由無奈地搖了搖頭。

  待會兒沈浪只怕是要受罪了!

  這許文昭在年輕的時候就這樣,毫無容人之量,好勝之心極強。

  但作為一個成功的主子,最重要的是要用人。把關鍵的人才,放在關鍵的崗位上。

  人盡其才,物盡其用。之前伯爵在這一點上算是成功的,但是現在面對這個局面,他真是有些無可奈何。

  左邊是他的女婿,儘管很調皮,而且和他有一定的代溝。但是從內心深處,伯爵大人是欣賞,並且喜歡這個女婿的。

  而右邊是他的心腹,而且掌管伯府賬房二十幾年,是他非常倚重之人。

  所以有些時候,就算做主子的也很難隨心所欲啊。

  而對於在場十幾個青少年而言,則完全是一場精彩大戲了。

  他們興奮得幾乎不能自抑,沈浪竟然懟上了最刻薄厲害的許文昭老師,十年都難得一遇的事情啊。

  簡直太期待了。

  儘管他們內心有一點點站在沈浪這邊,但更加想要看到沈浪被鞭笞一百下。

  誰讓你娶了我們的女神呢?

  你不倒霉,大傢伙怎麼開心啊?

  ……

  沈浪拿過這十道題一看,心中不由得低呼一聲。

  哎呀!

  我當你許文昭絞盡腦汁一個多小時出的題目會是何等之難呢?

  原來,這麼簡單啊!

  讓我堂堂碩士來解答你這十道算術題,簡直是殺豬用牛刀啊!

  瞧瞧這第一道題。

  第一人持一粒米,第二人持兩粒米,第三人持三粒米,總共一百人。

  問,這百人共持有多少粒米?

  這是小學四年級?還是五年級的數學題?

  沈浪寫上答案的時候,都感覺自己像智障,竟然去解這麼簡單的題目。

  當然,這題目對於沈浪來說確實是簡單到無法直視的地步,但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已經足夠難了。

  至少在場十幾個學生,能夠在短時間做對這道題的人,基本上不存在。

  (這道題可是上過1993年某市四年級數學奧林匹克競賽的,而且某人還沒有做出來,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

  ……

  接著沈浪看第二題。

  咦?

  有點意思啊!

  雖然對沈浪來說還是很簡單,但對這個世界已經是非常難了。

  今有物不知其數,三三數之剩二,五五數之剩三,七七數之剩二,總數不過百,問物幾何?

  行啊,都用上方程式了啊。

  幾乎不到三秒鐘,沈浪就想出了答案23,連外星人電腦都不用。

  第三題更有意思了。

  三人同行七十稀,五樹梅花廿一支,七子團圓正半月,除百零五使得知!

  你以為寫成詩,就能掩蓋他是一道簡單數學題的真面目了?

  沈浪依舊不費吹灰之力解答出了答案。

  接下來第四道,第五道,第六道……第九道。

  真的,沒有一道題能夠讓沈浪感覺到有那麼一丁點難度。

  沒有一道題目能夠讓他用超過兩分鐘的時間。

  所以,他把所有的期待都放在最後一道壓軸題上。

  ……

  這最後一道題目,竟然佔了整整一頁,沈浪看了一眼,不由得睜大眼睛。

  這道題目,有些意思,有些難度啊!

  甚至是超級有難度!

  一共二十棵樹,每行種四棵,最多種幾行。

  將種法用圖畫出,若少於十四行,本題解答失敗!

  這道題目看似簡單,然而是地球上的千年數學難題了。

  普通人總是想,總共20棵樹,一行種4棵,那就是5行了。

  當然完全不是這樣的,因為可以按照不規則形狀種樹,這樣就遠遠超過5行了。

  在十六世紀羅馬人完成了16行的排列。

  十八世紀著名數學家高斯完成了18行的排列。

  一直到二十世紀末兩位電子計算機高手利用電腦,才完成了20行的排列。

  這已經是創造紀錄了。

  20棵樹,每行4棵,竟然種出了20行。

  然而到了二十一世紀,新的記錄誕生了,有人完成了23行的排列。

  這道題也是許文昭最最得意的一道題目了,他是從上古的一個算術典籍上發現的。

  然後,他便樂此不疲,整整用了十幾年時間,終於完成了十四行的排列。

  不僅如此,他還喜歡拿著這道題去為難所有人。

  包括在伯爵府的同僚,還有伯爵大人,以及那些剛剛考上功名的書生。

  因為沒有一個人的數學造詣能夠到他這個地步。

  當他畫出十四行種法的時候,都能收穫別人震驚而又驚艷的表情。

  現在他又把這道題拿出來考沈浪了,作為壓軸之題。

  當然,他壓根沒有想要沈浪解答出來,僅僅只是用來顯擺的。

  讓你沈浪這個鄉巴佬看看,我許文昭究竟是何等之牛逼?

  好吧,對於許文昭來說,能夠解答出14行排列確實已經很牛逼了。

  但對於沈浪而言,這還沒有達到十六世紀的水平。

  而他輕而易舉就能畫出23行的排列,比許文昭的答案起碼領先了上千年。

  20棵樹,每行4棵,竟然種出了23行。

  簡直是逆天啊,對許文昭的14行進行了徹底的碾壓!

  只怕會將許文昭震得魂飛魄散吧!

  ……

  前面九道題,沈浪僅僅只用了不到十分鐘就完成了。

  最後一道題,他整整用了小半個小時左右!

  當然,在腦子裡面他解答是很快的,瞬間就有了最牛逼的答案,創造記錄的答案。

  但是,想要呈現上紙面上卻是需要一定的時間。

  這是一個非常精準的幾何圖案,錯一點點都不行。

  所以,沈浪才整整用了半個小時。

  剩下的時間他依舊寫寫畫畫,要未雨綢繆啊。

  在他答題的過程中,為了不給他造成壓力,伯爵大人和老夫子都沒有在邊上旁觀。

  許文昭坐在上面看著沈浪答題,心中是非常得意的。

  他一直都在注意沈浪,發現他前面九道題花的時間微乎其微,而是把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最後一道題上。

  這是很正常的一種行為。

  在他看來,前面九道題都是硬性的題目,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

  而沈浪肯定是完全不會的,把腦子想炸了都不會,所以匆匆掃視過這些題目後,胡亂寫了一個答案。

  而最後一道題目,雖然是最難的,但是卻是軟性題。

  20棵樹,每行4棵,最多種幾行?

  任何人看到這道題目,心中都會抱有希望,然後瘋狂投入其中,不斷地嘗試各種反方案。

  結果發現,就算耗費幾個月時間,也根本不可能解答得出來。

  他許文昭花了足足十幾年時間,才完成了十四行的排列。

  所以已經可以斷定,沈浪半道題都解答不出來。

  鞭笞一百,已經成為定局了。

  許文昭為何如此篤定?

  因為前面九道題沈浪完全沒有任何演算的過程,沒有借助算籌。

  就算是算術大家,也要用算籌演算好長一段時間。

  這年頭哪有演算不用算籌的啊,一旦沒用,就只能證明一件事情,他什麼都不會,只是在瞎寫。

  不僅僅是許文昭這麼想,伯爵大人也是這般想法。

  沈浪一次算籌也沒有用過,只怕真的是一道題都解答不出來。

  這下麻煩了。

  難道真的眼睜睜看著他被鞭笞一百下?

  這小子細皮嫩肉的,加上許文昭肯定不知道輕重,萬一真打傷了如何是好?

  所以,伯爵大人飛快使去了一道眼色。

  頓時,門外的一個奴僕飛快地跑了,前去稟報伯爵夫人。

  接下來許文昭要鞭笞沈浪,伯爵大人不好阻攔,但夫人是女子,是可以阻攔的。

  十道題全部解答完畢後,沈浪明明可以交卷的,但是他故意不交,而是依舊在寫寫畫畫,最後幾分鐘就望著發呆。

  許文昭心中更加痛快了。

  乳臭未乾的小白臉,我出的題目,你就算盯著看十年也不會。

  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竟敢來招惹我?竟敢擋我的路,竟敢奪走我外甥的好事?

  等下我打死你。

  因為有風,所以不到一個小時,一炷香就燒完了。

  許文昭寒聲道:「時間到,交卷!」

  然後,他直接走下來,一把拿走沈浪桌面上的試卷。

  「不學無術的東西,上課不好好聽講,竟敢口出狂言都學會了,無知者無懼……」許文昭淡淡道。

  然後,他拿過沈浪的答題一看。

  第一道題。

  許文昭不屑一顧看了一眼,然後就要目光滑到第二題去,本能就要在上面打一個大叉。

  但是稍稍停頓了一秒鐘,他目光又返回到第一題。

  竟然……答對了?

  這怎麼可能?

  這第一題雖然是最簡單的,但也遠遠超過了他此時所教的內容啊。

  不懂高級算術的人,就只能一加二,加三,加四這樣不斷加下去,等加到一百的時間,一炷香時間早就用完了。

  然而,沈浪給出了最最精準的解答方式和答案。

  再看第二題,竟然還是對的。

  第三題,依舊對了。

  許文昭覺得有些不妙啊,臉色瞬間就變了。

  第四題,第五題,依舊正確。

  甚至正確得不能再正確,沈浪的解題方式比他許文昭還要高明,還要精準。

  許文昭後背冷汗開始爆出。

  他可是親口說過的啊,只要沈浪答對了五道題,他就當眾向沈浪道歉的。

  現在沈浪這五道題都答對了,該如何是好啊?

  接下來,許文昭望向第六題,第七題,第八題,第九題!

  他已經不是冒冷汗了,而是徹底被震驚了。

  見鬼了,這絕對是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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