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山河血 作者:無語的命運 (已完成)

 
Babcorn 2018-12-25 15:44:3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66 119081
Babcorn 發表於 2019-1-1 19:24
第1020章 白星籠罩東京(求月票!)

     東京,日本帝國的心臟。

    日本是一個島國,正是得益於的大海的保護,使千百年來幾乎沒有任何國家曾越過大海,威脅日本的首都,尤其是在日本擁有一隻龐大的聯合艦隊之後,這個國家似乎再也不需要為本土的安全而考驗,在許多人的眼中,強大的聯合艦隊,足以把敵人擊敗於遠離國門之外的地方。

    但是,飛機的發明,改變了一切。在天空中,沒有國界的區分,在機翼下,沒有前方與後方的區別。即便是有著大海保護的日本,也同樣不得不面對這場變化。

    昭和十六年,二十四架來華北的遠程轟炸機將數百枚炸彈扔在了東京,實際上,那些炸彈並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害——近三百座民宅被炸燬、兩百名平民死亡,其實際損失幾乎不值一提,但無疑卻等於狠狠的甩了日本人一個響亮的耳光。

    也正是從那時起,日本人第一次意識到,大海並不能給予他們充分的保護,在新時代的機翼下,日本同樣也不再安全,尤其是華北航空隊獲得B17轟炸機後,日本便開始大規模修建防空洞,以及在九州等地設立防空警惕哨,並進行大量的防空演練。

    但是,諸多的努力並沒有改變一個事實——日本普通民眾在戰爭爆發的時候,壓根就沒有考慮過會遭到空襲,實際上,在他們看來,日本是不會遭到空襲的——至少在中國宣戰之前,帝國本土是安全的!

    上午九時許,這一天東京的市民,卻是早早的起了床了,今天是週末,對於許多日本人來說,他們必須要抓住這個週末,以在櫻花凋謝前欣賞櫻花之美,在公園中美麗的櫻花下,人們盡情的欣賞著這怒放的櫻花,也許,在某一夜,當他們的醒來的時候,這美麗的櫻花便會盡數凋零,恰如人生一般。

    當上野公園內的人們,盡情的欣賞著櫻花,感悟著人生的短暫時,突然,一陣刺耳而尖利的空襲警報聲劃破了東京的天際,人們聽到空襲警報的時候,甚至還以為是不過只是防空演習罷了。

    “演習?”

    也許吧!

    人們輕聲嘀咕著,演習,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罷了,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地方,人們依然沉浸於這櫻花的炫麗之中,似乎沒有什麼能夠經他們欣賞櫻花更為重要的事情了。

    這時,在東京的街道上,警察們卻開始忙活起來了,他們大聲的吹著哨子,同時在大聲喊道。

    “空襲!”

    “空襲來了!”

    直到這個時候,在警察的呼喊和刺耳的哨聲下,人們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街上的人們才開始匆忙的朝著附近的防空洞跑去,得益於日本骨子裡本能的服從,整個場面並不顯得混亂。

    而此時,空氣中傳來了一陣沉悶的轟鳴聲。

    那轟鳴聲就像是有上萬輛汽車在天空中飛行一般,這顯然是不可能的,那一定是龐大的機群才會發出的轟鳴聲,街道上的人們和公園中賞花的人們紛紛舉目朝著遠空望去,只見碧空上出現一片由黑點構成的“方盒”,而更為清晰的卻是方盒後方那一道道白跡,熟悉飛機的人知道,那是發動機凝氣的尾跡。

    這絕對是絕大多數日本人見過的最為奇特、且壯觀的空中“美景”了。

    就在這時,不知什麼人突然喊了起來。

    “看那,那是我們的飛機!”

    果然,在遠方的天空中中,不斷有對機群發出攻擊的飛機,或許那一切看起來有些模糊,但是不時墜落的焰團以及一團團黑灰色的爆炸團,卻清楚的告訴每一個人——這,不是演習!

    “不要驚慌,不要驚慌……”

    維持著秩序的警察大聲呼喊著,在警察的督促下,人們不斷的湧入防空洞中,以逃避即將到來的轟炸!

    “我們不想燃燒世界,只想燃燒東京!”

    終於在抵達東京上空的時候,打開無線電沉默的杜立特爾通過電台向機組成員發出了他們的口號。

    “讓我們讓東京燃燒吧!”

    在杜立特爾的聲音通過無線電波在空中迴蕩著的時候,數十架一式戰鬥機卻不斷的機群外對這支龐大的機場發起進攻,得益於密集的盒型編隊,B17轟炸機群充分的發揮著自身強大的火力,發起攻擊的日本飛機,不僅未擊落一架飛機,反而在短短十幾分鐘內便損失了半數的飛機。

    “注意!三點鐘方向現在敵機!”

    在即將抵達東京上空的時候,杜立特爾的耳機內再一次傳出的另一個些陌生的聲音,敵機已經出現了。

    “等待敵機進入射程再開槍。不要浪費子彈!”

    杜立特爾大聲通過電台喊叫著,

    為了攜帶更多的燃料,在轟炸機群起飛的時候,每架飛機都沒有攜帶多餘的彈藥,每架機槍僅只攜帶一箱彈藥,浪費彈藥意味著他們甚至無法安全的飛過日本本島以及朝鮮半島。

    “近點!近點!再近……”

    操縱球形炮塔的射手不調整著炮塔,以瞄準逼近的日本戰鬥機。

    “九點方位現敵機……”

    “12點方位現敵機……”

    “7點方位現敵機……”

    耳機內不斷傳來的各機組的報告聲讓布郎克緊張了起來。儘管早有心理準備。儘管對德國的轟炸,使得他對B-17的火力和堅固的結構都有充分的信心,但稍有理智的人此時都無法笑出來,作為曾在英國空軍服役的志願人員,他更習慣於對德國的夜間轟炸,而現在,他們卻是在白天實施對東京的轟炸。

    “如果我的飛機被擊中,我會駕駛飛機朝著最有價值的目標衝去!”

    布郎克的腦海中浮現出了杜立特爾上校的在起飛前的話語。

    “我會衝去的!“

    ”嗖、嗖……“

    伴著艙壁被擊穿的聲響,在機艙內隨處可以看到紛飛的金屬碎屑,甚至還有機槍射手流出的血,轟炸機上的十數架機槍是其自保的重要武裝,但同樣是日軍戰鬥機重點攻擊目標。

    “零戰!是零戰!”

    突然,空中出現的戰機只讓所有人無不是一驚,是零戰!

    在機槍手和飛行員們的驚訝中,只見十幾架海軍的零戰投入了戰場,這十二架零戰正在實施訓練時,得了對空警戒站的報告後,立即朝著東京飛來,加入了一式戰的攻擊。

    不過,在這個時候,零戰引以為豪的機動性能,根本就無法得到發揮——轟炸機是不會與其進行機動格鬥的,相反的,他們必須要冒著密集的“盒型編隊“噴吐出的,幾乎360度的彈雨朝著轟炸機群進攻。

    拚命掃射著俯衝而來的日本飛機的機槍手們大聲的叫嚷著,在太平洋戰爭打響的近六個月裡,日本海軍的零戰幾乎橫掃了整個太平洋,零戰根本就是盟國飛行員的惡夢,他們壓根就沒有想到自己會遭遇零戰。

    依靠著密集的火力擊落了十餘架陸軍的一式戰的機槍手,無形之中,依然對零戰充滿了恐懼,但他們的反擊卻未曾停。

    頂著彈雨的零戰試圖使用20毫米機炮攻擊空中的飛機,機翼上的7。7毫米機槍根本不能對其造成多少威脅,而頂著彈雨攻擊的零戰飛行員們,卻發現自己陷入了密集的彈雨之中。

    突然,一架零戰的機首冒出一團黑煙隨之升騰起團團烈焰,下一瞬間,便在空中爆炸了。

    “我們擊落了一架零戰!”

    在興奮的嚎叫聲中,杜立特爾看到了目標——東京,就在他的前方!

    儘管此時日軍的高射炮不斷的朝著空中發射著炮彈,一枚枚黑色的爆煙在機群的下方炸開,雖然數十架陸軍的一式戰與海軍的零戰拚命攻擊機群,但是日本飛行員卻驚恐的發現,即便是他們打空炮彈,亦很難擊落一架B17。

    “八嘎!”

    在打空了彈藥的瞬間,松本義一怒憤的叫喊著,望著那密集且龐大的轟炸機群,他似乎看到了東京在燃燒著,這絕不同於六年前中國空軍的幾十架飛機對東京的轟炸,如果美國人得逞的話,那對東京的打擊甚至可能是毀滅性的。

    絕不能讓他們得逞!他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在報紙上曾看到的,在支那事變時,中國飛行員駕駛飛機朝著軍艦俯衝衝撞的新聞。

    “諸君!九段阪見!”

    通過電台發出這一聲咆哮的同時,松本義一猛的一壓操縱桿,朝著盒型編隊中的一架美國轟炸機高速俯衝而去。

    “松本!”

    目睹著隊長實施撞機的藤一郎大聲叫喊一聲,彈藥同樣打空的他同樣大喊了道。

    “九段阪見!”

    海軍的兩架零戰的舉動,似乎驚醒了那些為美國轟炸機的堅固而驚訝不已的陸海軍飛行員們,打空彈藥的飛機開始接二連三的朝著轟炸機群撞去,試圖撕開美軍的盒型編隊。

    “該死的,日本人瘋了!”

    叫喊著,操作機槍的射手們拚命的朝著那些日本飛機掃射著,在密集的彈雨中,不時的有飛機被擊中,同樣也有轟炸機被撞斷機翼或被撞中機身,儘管如此,密集的盒型編隊依然保持著編隊。

    而此時,日本的飛行員們看到了美國轟炸機的機腹下炸彈艙口打開了,一個又一個密集的如雨點般的炸彈開始朝著著地面落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9-1-1 19:24
第1021章 和你們一樣(求月票!)

     山東半島,與遼東半島、雷州半島合稱“中國三大半島”。自民27年“夏季攻勢”收復山東半島後,在過去的幾年間,在數十萬民工的努力下,這座曾不見太多現代文明的地區,多出了密集的現代公路網,甚至還修建了一條膠濟鐵路的延伸支線。與此同時,這座半島上修建了多達二十三座機場,這可以說是全中國機場最為密集之處,甚至在那些現代化的柏油公路上,每隔十數公里亦設有相應的“備降機場”,以供戰時飛機自公路起降。

    機場、公路以及鐵路、港口,都是作為“山東戰後重建項目”的一部分實施,而這些設施卻是為了一個目的——在戰時,山東半島將作為中國空中力量的前進基地,從這裡起飛的飛機可以直接轟炸日本本土,不過,儘管這些機場大都在去年就已完工,但是機場卻根本沒有啟用,僅只是供本地俱樂部使用或者作為航空隊的備降機場。

    上億元的資金,就這般白白浪費了,每座機場不過僅駐有一個地面連隊的兵力,由此長時間的“荒廢”著。

    “地勤隊,加油!”

    在停機坪與跑道之間的草地上,上百名穿著空軍軍裝的戰士們,在那裡鼓著掌,他們大聲叫喊著,為賽場上的戰友們鼓著掌,這是一場激烈的足球比賽,幾乎是從邯彰軍成立時,足球便因其對抗性以及對戰術的要求成為軍隊中最為的普及的運動之一,而在民25年,橫掃亞洲無敵的中國足球隊,更是擠身奧運8強,並在民17年世界盃時擠身8強,對於當時正陷入戰爭中的國人來說,儘管只是8強,卻已足以讓人們為之興奮,在華北,足球不僅是軍隊中最為普及的體育運動,同樣也是民間最為普及的運動,而對於軍人們來說,足球同樣是他們打發閒暇時光、發洩過剩精力的方法。

    “沒準,等將來大戰結束後,軍隊中能出現一個李惠堂式的人物……”

    瞧著場上激烈的比賽,崔國民對身邊的徐文竹說道,李惠堂是中國國家隊的明星球員,在25年奧運會一人進了7個球,在世界盃上更是進了5個球,可以說是中國足球第一人,不過足球只是他的副業。

    “李惠堂已經老了,應該是趙國威才對,他是從邊防軍出來的,今年才21歲……”

    徐文竹顯然不同意長官的看法,這恰恰反應了各人的喜好不同,雖說崔國民是他的上級,但是徐文竹並沒有盲從。

    就在地面上的球隊比賽進行的越來激烈的時候,在數百公里外的高空,一架架排成整齊編隊的B17轟炸機群,正均速朝著山東半島的方高飛行著,在機群中,一些飛機的機翼或者機身上,可以清楚的看到些許大同碗口甚至盆口的彈孔,更多的卻是密集的手指大小的機槍彈孔,就在數十分鐘前,他們遭受駐朝鮮的日本陸軍航空隊的攻擊,不過日本飛機並沒有佔到便宜,儘管那時轟炸機群的彈藥幾乎打勁了,但日本飛機貧弱的火力卻依然難以擊毀堅固的B17。

    “還有多長時間能到達中國!”

    在轟炸機群中,幾乎每一個飛行員以及機組成員的心中都有這樣的疑問,但是他們心中真正的問題卻是——我們會遭到攻擊嗎?

    對於這些飛行員來說,他們壓根就不知道中國與美國之間的秘密協議,在他們看來,他們將強行降落在中國的機場上,至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沒有人知道,甚至沒有人在意,因為他們願不惜一切代價去轟炸日本。

    而現在,當願望變成現實之後,人求生的本能卻讓他們對未知的命運產生了恐懼,他們不知道接下來,他們將面對什麼,同樣不知道,中國人將會怎麼對待他們。

    “願上帝保佑!”

    在轟炸機上的美國飛行員、機組成員向上帝祈禱的時候,山東半島頂端的一座雷達站中,雷達兵在屏幕發現了那片龐大的雷達回波,幾乎是在確定其是大型機群的瞬間,雷達員立即通過通過電台向防空司令部發出了警報。

    警報!

    刺耳的警報聲在威海機場上空迴蕩著,在警報聲中,數十名飛行員便急匆匆的朝著跑道跑去,在跑道邊,十六架“鷹F”型戰機整齊的排列著。

    與普通飛行員不同的是,這是一批女飛行員,在過去的幾個月間,隨著航空隊的擴編,數以千計的女飛行員進入航空隊,她們中的絕大多數從事著駕駛飛機轉場的任務,但也有少數的精英成為了戰鬥機飛行員,不過,她們的作戰任務被限制在“本土防空”,駐威海機場的航空隊第126大隊則是其中的一個大隊。

    在飛機依次起飛的時候,在機場上,無論是軍官,亦或是地勤的神情都顯得很是凝重,這是這些女飛行員第一次上戰場。

    “百靈12,知道我們的對手嗎?”

    通過機內電台,王玉芬同僚機駕駛員聯繫著。

    “不知道,只知道機群很龐大,估計是轟炸機群!”

    確實,如果不是轟炸機群的,她們的飛機就不會攜帶火箭發射巢。

    “各機級注意,獲得攻擊許可後,實施迎頭攻擊,首先發射全部火箭……”

    電台將王玉芬的命令傳給整個編隊,這是標準的迎擊轟炸機群的戰術,首先利用火箭攻擊以驅散敵機編隊,從而布破敵機群密集的防禦火力,儘管在攻擊空中目標時火箭彈的準頭一般,但卻依然能發揮一定的作用,即便是最為堅固的飛機,被火箭彈擊中,也可以達到一擊即落的水平。

    “百靈01……天!這個機群,可,可真大啊!”

    在黃海上空,當龐大的機群出現在一名飛行員的視線中的時候,她整個人都被如此龐大的機群給驚呆了,她們誰都沒有見過如此龐大的轟炸機群。

    “是H-……不對,是B17轟炸機!是B17!”

    “貼近點,識別他們的身份!”

    “敵機!”

    在攔截戰機試圖接近這個轟炸機群的時候,一架B17上的炮手首先發現了目標,他幾乎是本能的操作起機槍,朝著逼近的飛機瞄準過去,只等著對方進入射程。

    突然,那架原本試圖接近轟炸機機群的戰鬥機在空中來了個漂亮的急轉,飛出了炮手的射程,而此時,轟炸機群上的炮手們再次緊張起來,他們知道,也許下一波的攻擊即將到來,那架一閃而過的飛機似乎有點像是“零戰”。

    “注意,是中國飛機!不准攻擊!重複命令:不准攻擊!”

    注意到那架飛機的杜立特爾急忙通過電台下達著命令,生怕有人一緊張對中國飛機實施了攻擊。

    “是美國轟炸機!”

    在得到百靈12的報告之後,王玉芬立即用電台與基地取得聯繫,而基地的命令非常簡單,命令她將電台調至命令波斷,與美國轟炸機群取得聯繫,迫使他們降落在“規定”的機場。

    “不明機群,你們現在已經進入中國領空,請立即表明身份……”

    電台內傳出的流利的英語只使得杜立特爾原本緊張的心情總算是放鬆了下來的,好了,一切都結束了!

    “你好,我們是美國陸軍航空隊第105轟炸機聯隊,現在燃料即將耗盡,請求降落於貴國機場……”

    儘管好奇電台中傳來的女人的聲音,但杜立特爾還是連忙與中國飛機取得聯繫,在取得聯繫時,又有多個機隊從各個方向飛抵機群附近,機身上的標誌清楚的表明著他們的身份。

    “你們現在已經進入中國領空,請你們立即隨我機降落……”

    看似簡單的空中溝通結束後,270餘架轟炸機組成的龐大編隊則數十架中國飛機的“護航”下分成數隊,分別朝著幾個方向飛去。

    “是美國轟炸機!”

    在第一架B17轟炸機緩緩降落的時候,站在機場跑道邊的崔國民先是一愣,隨後他總算是明白了自己的為什麼來這——是為了同美國人進行溝通。

    在一架又架的B17轟炸機降落的同時,在機場上,一輛輛汽車朝著跑道開去,汽車上無一例外的坐滿了荷槍實彈的戰士,就在戰士們跳下卡車的時候,飛機上的美國機組成員也掉了下來。

    “我們是美國人!”

    跳下飛機的美國飛行員們,紛紛高舉著雙手,同時還有人大聲喊叫著戰士們聽不懂的英語,同時,一些身上滿是血污的機組成員被抬下了飛機。

    “快,立即通知基地,我們需要救護車,命令醫院作好準備!”

    崔國民立即大聲命令著,同時用流利的英語同那名美軍上校說道。

    “你們入侵了我國的領空,出於人道主義,你們的傷員會得到救治,現在,你們要立即解除武裝!你們將會得到妥善的安置!”

    “是的,少校先生!”

    走上前去,杜立特爾恭敬的取下自己的手槍,他的臉上帶著笑容。

    “少校,現在我向您交出我的武器以及飛機!”

    沒有投降、沒有受降,只是解除武裝交出武器,見長官這麼做,其它的美國飛行員自然沒有任何抗拒,在他們紛紛解除武裝的時候,徐文竹卻好奇的問道一名美軍飛行員。

    “你們從什麼地方飛過來?”

    儘管心裡隱約的能猜出他們幹了什麼,但徐文竹還想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測。

    “我們剛剛在東京上空溜了一圈,就像你們在幾年前干的一樣!”
Babcorn 發表於 2019-1-1 19:24
第1022章 戰爭準備(求月票)

     清晨時分,將要出門但偏偏天不作美,一會兒竟下起了傾盆大雨,雨水從屋頂嘩嘩地漏下來,看著窗外的雨,還是嘆了口氣,然後打著雨傘走出了家門。在雨中朝著公交車站走去的時候,只覺得心裡頭感覺得異樣的焦悶。

    汽車昨天送修了,而他今天還錯過了公共汽車,作為北方邊防軍總醫院的院長,多少年來,這或許是他第一次上班遲到,如果是在平常或許沒有什麼關係,但是今天還是軍醫培訓班第165期學員的畢業日,他不僅是總醫院的院長,同時還是司令部衛生處處長,在過去的幾年間,他一直負責著軍醫的培訓工作。按照軍隊的計畫,他必須要在5年內為軍隊培訓25000名軍醫,同時,還要為民團培訓15萬名野戰醫護人員,以保障軍隊的戰時救治。

    儘管早在一個月前,衛生處已經完成了這一計畫,但是就未來的軍事治療需求來說,3。7萬名軍醫和18萬名野戰醫護人員,卻遠不能滿足未來的需求,3。7萬名軍醫中,只有不到一萬名軍醫可以做外科手術,這意味著部隊的軍醫的數量必然將嚴重是不足。

    “實在不行的話,就徵用民間的醫生!”

    想到民間醫生,他不禁想到自己,當初,自己可不就是被“綁架”上了“船”,成為義勇軍第五十八路軍的軍醫,再後來,又成為這個團體中的一份子。

    多年來華北一直實施著“寓軍於民”的政策,將軍隊寓於民團之中,將軍事工業藏於民用工業內,至於軍醫,亦是如此,在夏季攻勢時,邯彰軍不過只擁有不到兩千名醫生,但是卻在戰爭爆發後,動員了超過50座醫院作為戰時醫療體系的一部分,同時還徵召了上千名醫生入伍,從而緩解了軍醫不足的局面。

    在過去的幾年間,通過“華北紅十字會”以及北方醫療公司的努力,華北各省已經建立了完整的基礎醫療保障體系,如果動員這些醫生,並在縣及以上醫院徵召軍醫……

    “這樣的話,也許會影響到民間的醫療……”

    就在他這麼想著的時候,遠處的報亭處傳來一個聲音。

    “賣報、賣報,公署再次拒絕日本要求移交美軍飛行員之要求!”

    “賣報,具悉管長官已決定將美軍飛行員交還美國……”

    街道上售報人的喊聲,讓的眉頭微微一鎖,事件已經過去兩個星期了,在過去的兩個星期間,從東京遭到轟炸,再到日本與公署交涉,要求交還美軍飛行員,一場場外交上的角力已經展開了兩個星期。

    而就在角力展開的同時,美軍又一次對東京實施了轟炸,規模相比於前次更大,數百噸燃料彈、炸彈給東京帶去了一場災難——數千人死亡、上萬人受傷,不過,對於絕大多數中國人來說,他們不會給予日本人一絲的同情,他們只會拍手叫好。

    可在拍手叫好的同時,幾乎所有人都能夠感覺到一點變化——中日關係正處於破裂中,儘管在這件事上,中日兩國看似依然試圖通過外交解決,但誰都知道,也許,不久之後,中日兩國必將再戰。

    “越過山海關,一朝雪國恥!”

    瞧著報紙上的廣告,只是在心底輕嘆口氣。

    戰爭總是無可避免的!

    心底這麼想著的時候,他站台處,站著一些年青的軍人,他們的臉上依然洋溢燦爛的笑容,現在華北的軍人越來越多了,在像北平這樣的城市中,隨時可以看到正在休假的軍人。同樣作為一名軍人,知道,至少現在,中日還不會進入戰爭狀態——軍人的休假仍在繼續。

    “戰爭會在什麼時候爆發呢?”

    身在北平的邁克兒看著他所身處的第115國民中學,瞧著牆上的那幾個字,默默的自語著。

    “戰爭會在明天爆發!”

    那是寫在牆上的標語,對於的邁克兒來說,美國對東京的轟炸一下便驅散了縈繞在心間的陰雲,他相信整個美國都是如此,在對未來充滿信心的情況下,他更是對中國充滿了期待,也正是這種期待促成了他對華北各地的採訪,而在過去的幾天中,他一直在華北各地採訪這裡的教育。

    “我的工作是訓練年青人,隨時準備從軍,我告訴他們,除非大家都同意放下武器,”

    穿著一身黑色軍裝的吳言楚的話聲稍頓,看著身邊的這個美國記者聳了聳肩膀。

    “也許,隨著人類社會的發展,也許會有那麼一天,但是現在,在這個世界中,歷史的教訓、現實的問題都要求我們必須要建立一支強大的軍隊!”

    在翻譯將軍事教官的話翻譯給邁克爾的時候,吳言楚一行三人走了華北每一所國民中學都設有的軍訓教室,在進入教室的瞬間,邁克兒的心中突然生出一種熟悉感——這間教室就像是他在幾天前採訪過的一座軍營的課堂——牆壁上掛滿了軍事掛圖,那些掛圖即有步槍的操作,也有機槍的操作,亦有掩體修建,甚至還有攻擊坦克的掛圖,當然,還有很多簡單的步兵班排戰術說明。

    在軍訓教室中,四十名男生都在埋頭操作著,在他們的面前書桌上,無一例外的都放置著一隻步槍,他們正在保養並組裝著步槍。

    “報告長官,第十一排全排四十人,實到四十人,請指示……”

    接下來的一切,都是軍事化的,從翻譯的口中,邁克兒看到的是一個軍事化的班級,

    “在學校中,軍事教官是“這個軍事團體”的最高指揮官,一個連由三個排組成,也就是由7、8、9三個年級組成,他們的組成原則是9年級帶領8年級以及7年級,日常訓練也是如此,9年級的學長擁有絕對權威,8年級的學弟輔助9年級實施領導、監督懲罰,至於7年級,所需要學會的就是服從……”

    這是華北地區學校典型的學長帶學弟制度,在華北採訪的過程中,邁克兒已經充分體會到這種制度造成了現在華北與他地的不同——這裡的青年即絕對服從,同時就習慣於領袖他人,作為學弟時他們絕對服從學長的命令,在學長的監督下努力完成學習,而作為學長時,又需要領導他人,相比於南方,這裡的青年更具備團體以及合作的意識。

    “我們應該從這裡實施迂迴,一班從這裡、三班……”

    在接下來的課堂中,並不是訓練學生們學習武器操作,而是一堂戰術課,邁克兒好奇的看著那些學生們,分成四個班,在那裡圍著軍事地圖討論著,他注意到這些學生之間似乎沒有領導者,他們只是在進行討論,在作出最終的決斷時,甚至是通過投票表決的方式決定的。

    “……為了培養青少年的服從意識以及領導能力,而在進行戰術討論時,則實施投票表決,這是為了培養青少年樹立民、主決策的意識……”

    “這裡的一切都和南京不同!”

    現在,在華北採訪二十多天后,邁克兒真的看到了這裡與南京的不同。

    “如果說,南京是在實施“訓政”,對國民進行運用民權和承擔義務進行訓練的話,那麼在華北,我們現在所實施的實際上是一種灌輸,通過地方的合作社、鎮以及縣區自治,來培養民眾參與政治、承擔義務,而在學校中,則通過種種團體活動,使用青少年瞭解到團體與個人,瞭解到做出決策需要承擔的責任……”

    在翻譯的口中,似乎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一個最終目標,一個幾年後的建國綱要中的第三階段的實施作著準備,但在邁克兒看來,除去這一切之外,他看到的卻是一個高度軍事化的華北。

    離開軍訓教室的時候,他看到在學校的操場上,一些女生正在那裡進行培訓,與男生接受軍事訓練不同,女生接受民防以及急救訓練,操場上的女生或是在那裡包紮傷口,或是模仿著戰場環境,將傷員用擔架抬至“後方”急救。

    “吳教官,”

    凝視著操場上臂帶紅十字袖章進行訓練的女生,邁克爾回過頭看著吳言楚,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注意到,在華北,軍事訓練或者相關的訓練,似乎早就成為了人們生活中的必須,我注意到,每一個成年男人都需要加入民團,接受軍事訓練,每一個學生,早在兒童時期,他們進行的遊戲不僅是戰爭遊戲,甚至還是官方制定的,含有軍事戰術的遊戲,可以說,軍事訓練,在許多人的人生中,早就滲透在他們的生活與學習之中,這,是不是就是中國的戰爭準備呢?”

    “戰爭準備?”

    點點頭,吳言楚並沒有否認這一點,這確實是軍事教育的一部分,甚至,中學生之所以接受戰術培訓,其原因則為了給部隊培養合格的士官,每一個中學生,只需要進行簡單的培訓之後,就可以充當士官,甚至基層軍官,這是實施國防教育的根本原因,實際上在過去的幾年間,華北所有的一切,都是圍繞著“國防”而建設的,教育自然也不例外。

    “歷史的教訓告訴我們,必須要時刻準備戰爭,但是,這並不是最重要的……”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9-1-2 13:37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9-1-1 19:24
第1023章 安撫(求月票!)

     “這並不是最重要的!”

    吳言楚的回答讓邁克爾整個人一愣,他看著吳言楚的背影,這會他正朝著操場走去。

    “什麼是最重要的呢?國防教育,確實很重要,我們應該時刻準備戰爭,但是……”

    走到沙坑邊,吳言楚彎腰抓起一把沙子。

    “我個人更覺得是為了培養國民的團體以及合作意識……”

    抓著手中的沙子,吳言楚瞧著順著指縫滑落的沙粒。

    “你看,這沙子,許多人曾說中國是一盤散沙,或許吧,但是縱觀史書,可以看到的是中國人長於內鬥的事實,歷史書上無數的英雄豪傑無不是內鬥之雄、內亂之英,有多少英雄為逐鹿中原,不惜與異族合作?有多少豪傑引異族之兵禍亂中原?崖山、甲申,中國是亡於異族之手嗎?為何億萬中國人,卻不能擊敗數十萬異族?”

    提及歷史的慘痛,吳言楚的神情中流露出一絲悲憤之色,最後他搖著頭說道。

    “不,不是我們不能擊敗他們,而是我們太長於內耗,縱觀史書,我們的王朝,盛世也罷,亂世也罷,無不是對百姓極盡壓榨,直至百姓不堪重負揭竿而起,進而王朝滅亡,內掠式的王朝,內鬥式的英雄,然後,然後則是人吃人的歷史……”

    在過去的幾年間,華北的價值觀發生了許多變化,比如在歷史書中,堪稱英雄豪傑者只有抵禦異族入侵者或驅逐入侵者,至於其它的“清官”虐民之行“豪傑”其食人之惡,“英雄”屠城之罪,則不加任何掩飾,而是客觀的寫於歷史書上。

    “我們就像是這把沙子,黃沙是無法築成堡壘的,在過去的多年間,日本人的步步進迫,完成了我們的民族動員,我們用熱血去凝固那沙粒,但這卻不是永固的,我們需要的是什麼呢?”

    “所以現在,我們要告訴他們的是一種全新價值觀,這個價值觀不再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不再是“習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而是一種服務社會的、民眾的、講究團體利益的價值觀,至於軍事訓練,則只是公民教育中的一部分,一個合格的公民是什麼呢?”

    瞧著邁克兒,吳言楚反問道。

    “一個合格的公民,在國家和民眾需要他的時候,他毫無膽怯的挺身而出,這是一個公民的基本素質,軍事課、修身課以及公民課,當然,還有國語,我想通過這一系列的教育,我們最終能夠盡掃滿夷兩百七十年奴役的殘留於中國的腥羶之氣,同時讓史書中那人吃人的社會不再現實重演,我想,相比於公民教育,國防軍事教育,不過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文明以彰自信,揮劍以贏自尊,兩者合而為一,我想才是真正的自強之道!”

    對於邁克兒來說,或許,並不瞭解中國歷史的他,很難瞭解吳言楚等人的想法,甚至亦不明白“人吃人”是什麼,但是他卻看到的卻是華北實施灌輸意識型態的最終目的,恐怕還是統治者所期待培養的國民形象,而不僅僅只是如同德國、日本一般為了戰爭準備,

    “時刻準備!”

    或許,操場上的標語告訴邁克兒,這也許是一個軍事化的國家,但在另一方面,這卻是一個因為歷史痛苦的經驗,使得他們不得不做出改變自身的嘗試,即便是他們用決心時刻備戰的方式去訓練自己的公民。

    “這確實是一個讓人充滿好奇的地方!”

    終於,在完成自己的採訪之後,邁克兒給自己的華北之行做出了一個定意,而在做出這個定意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對另一個人的好奇心反而更濃了,對管明棠那位華北地區的軍政長官越發的好奇起來。

    “他會如何處理現在的中日外交危機呢?是交出美軍飛行員,還是?”

    儘管在報紙上總有人說,管長官絕不會屈服於日本壓力,交出美軍飛行員,但邁克爾還是忍不住為他的那些同胞們的命運擔心起來,他們會面對什麼樣的命運呢?中國人會交出他們嗎?

    “為中日兩國的友誼!”

    在天津的一家賓館的宴會廳裡,伴隨著歡快的音樂聲,在東道主的提議下,賓客們舉起了手中的酒杯,一同為中日兩國間的“友誼”乾杯。

    滿面笑容的陳湘安,端著酒杯時,面上儘是得意的笑容,生意總是無處不在的,作為南洋貿易公司的經理,通過幾天的談判,他和日本人簽署的了一份合同,日本的松本會社將用大豆購換7000輛拖拉機,而大豆的價格比市價低了15%,這意味著,這筆生意可以讓公司獲利上千萬。

    “湘揚君,相信這一合同足以為您的下一步晉陞鋪平道路!”

    廣田彌瞧著身邊的陳湘安,說話的神態顯得很是恭敬,儘管在過去的幾年間,中日關係已經趨於緩解,但是因為中國海關的查處以及中國實業的發展,中國已經鮮少從日本購買工業品,甚至日本還需要從中國進口某些工業品,對於外匯緊張的日本來說,他們更傾向於用東北的大豆從中國換取工業品,這就需要他們在價格上作出某種讓步,

    不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尤其是在太平洋戰爭爆發後,日本不僅可以用大豆也可以用橡膠等東南亞礦產資源同中國進行易貨貿易。

    “下一步,下一步,也許需要你們的幫助啊!”

    陳湘安毫不隱晦的說道。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下一步,我恐怕要離開南洋公司,估計很有可能要前往南洋任職,到時候,廣田君,可要多多幫忙啊!”

    現在南洋處於日本佔領下,若是陳湘安到了南洋自然少不了要同日本人打交道,對於曾在日本留學的他來說,這自然是極其擅長的事情。

    “哦,到時,新加坡分社的社長一定會親自歡迎您!”

    廣田的話峰突然又是一轉,只聽他壓低聲音說道。

    “不過,現在日中外交關係因米國飛行員的關係,日趨緊張,湘揚君……”

    不待廣田把話說完,陳湘安便笑著說道。

    “關係緊張,那是因為你們的步步進逼,交出美軍飛行員?只要今天管長官交出去,明天他就會被推翻,南京為何到現在不表態?還不是因為,誰決定交出去,誰就是眾矢之的,你們日本人那……”

    搖著頭,陳湘安長嘆道。

    “總是喜歡欺人太甚,總是學不會應該在什麼時候做出讓步,交出飛行員,說起來簡單,可你們壓根就沒考慮,管長官讓步兵的風險……”

    從陳湘安話中透露出的信息,讓廣田彌深以為然的點著頭,即便是一個生意人,他也知道,現在圍繞著美軍飛行員導致的中日關係緊張,其實說到根子裡是為了兩國的面子,中國不交是為了面子,日本不讓步也是為了面子。

    “面子啊!”

    搖頭長嘆口氣,陳湘安最後又說道。

    “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真的非常重要!”

    廣田彌在一旁輕聲應道:

    “現在,日本非常需要面子上的東西,畢竟,日本,也不願意同中國打仗!畢竟,現在我們的關係正在一點點的修復著,誰也不希望前功盡棄。”

    一句看似隨口話語,讓陳湘安的眉頭微微一跳,雖說他們都是商人,但實際上,都非常清楚,所謂的生意人不過只是一張皮,就像廣田彌,他是關東軍的少佐參謀,而他陳湘安雖說沒有軍職,也沒有政職,但他的聯絡官卻是調查局的官員,兩家看似談著上千萬生意的公司與會社,實際上都擔負著半官方使命。

    “中國,也不想和日本打仗!好好的日子過著不是!”

    在話音落下的時候,陳湘安的心裡卻是一陣冷笑,他知道所謂的不打是什麼,其實雙方想的恐怕都是“至少現在還不想打”,有時候,一些事情,只需要點出來就行了。

    “但是,日本總需要一個台階向國民交代一下,要不然,誰知道憤怒的老百姓會幹什麼?畢竟,美國人都炸了兩次了,每次都會死很多人,國民非常憤怒!”

    又是一個簡單的信息,這個信息不是通過正式的談判桌傳遞過來的,而是通過這種地下的渠道傳遞過來,這意味著什麼呢?陳湘安稍作思索,便明白了廣田彌或者說“新京”的那位試圖傳遞的信號——他希望華北做出一定的讓步,換句話來說,現在“新京”的那位還想不同中國發生直接衝突,或者說,因為這一事件,導致中日再戰。

    現在,對於日本人來說,他們所需要的僅僅只是面子,至少能在面子上讓他們過得去,對國民有所交代,恐怕這不僅是“新京”的意思,甚至可能會是東京的意思。

    在心底如此分析的同時,陳湘安又看似隨意的說道。

    “想要平息國民的怒火,恐怕不簡單啊!”

    日本人為什麼會作出這樣讓步?不惜作出這樣的讓步,那麼只有一個目的,恐怕就是為了安撫中國,但他們為什麼要安撫中國呢?難道是……
Babcorn 發表於 2019-1-1 19:25
第1024章 昭南市(求月票!)

     新加坡,在某種程度上,在進入1942年5月的新加坡已經日本在東南亞的大本營,從馬來亞、緬甸等地運出的數以百萬噸的大米、錫、天然橡膠以及其它熱帶作物、有色金屬,通過新加坡的港口輸往日本或者滿洲,為日本的“大東亞戰爭”服務。

    與其他的東南亞殖民地不同,新加坡是一個中國化的城市,這裡的居民絕大多數是中國人,在馬來亞的城市也是一樣,那裡同樣也是以中國人居多,在這種特殊的情況下,日本對新加坡與馬來亞的統治和其它地區多少有著那麼一點區別——為了避免給中國人藉口,從而破壞了帝國的“百年大計”,日本駐軍儘可能的約束部隊,並下達嚴格的命令以避免部隊傷害到中國僑民

    不過儘管如此,日軍在東南亞實施的殘酷的統治,依然影響到新加坡,儘管華僑受到特別的優待,但是他們見到太陽袖章必須佩戴,見了日本兵必須鞠躬,夜裡走路不帶提燈的人依然會以格殺勿論,西方電影和文學作品統統取締,學校課程日本化。日曆也換了,一九四二年變成從第一代日本天皇登基時算起的二○六二年。為了全部消除西方的影響,憲兵隊的特別支隊象東方的蓋世太保一樣進行活動,根除那些為老殖民政府服務過或者對西方表現出同情的人。在這種情況下僅在新加坡,就有七萬華人在過去的幾個月間,乘船離開新加坡,他們可乘船前往廣州、香港以及上海,或者乘船經緬甸回國。

    在新加坡的碼頭上,幾乎每個星期都有數以千計華人離開這裡,他們中的許多人,大都是南洋華僑富人,有的甚至還是在南洋生活數百年華僑巨富,對於許多人來說,這甚至是他們第一次返回唐山。

    “望唐”號,這是南洋航運留於南洋的十五艘運洋郵輪中的一艘,也是往返國內與南洋的四艘郵輪中的一艘,對於許多急切離開南洋的華僑來說,這四艘船的每一艘都意味著……安全。

    “現在,我終於知道,為什麼,父親希望我回國讀書了!”

    站在船舷邊李平洋的口吻中帶著幾分感嘆,在四年前,應該讀大學的時候,父親希望他回家讀書,而不是像其它人一樣去歐洲,那時,他不能理解,現在,他終於明白了,對於歐洲人來說,歐洲是他們的根本,而對於華僑來說,無論他們走多遠,無論他們擁有多少財富,唐山都是他們的根。

    “如果不是父親親自向國內求助,我們又豈能得到這一萬五千張船票!”

    一萬五千張船票,這是在南洋生活數百年的華人巨族向政府的請求,同樣也是在過去的幾年間,包括李家在內的數十個華僑家族在國內投資以及購買債券的回報。

    幾乎是在日軍開始進攻南洋起,一直於北方貿易公司有接觸的李平言便知道,貿易公司的經理們一直在遊說諸如李家、陳家、張家、林家、黃家、伍家、鄭家等華僑家族離開南洋,回到唐山,但各家都顯得很是猶豫,因為他們同大多數華僑家庭不同,他們的家族都在南洋繁衍至少百年以上,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同唐山的聯絡並不親近。

    或許,幾百年積累的財富是個天文數字,但他們在國內的投資卻極為有限,就像他們將北方貿易公司視為競爭對手一般,這又同華僑將北方貿易視為後盾不同。也正因如此,當他們眼中的那些“親唐派”紛紛返回國內的時候,他們依然保持著沉默,在他們看來,日本人佔領南洋,對他們來說,未嘗不是一個機會,畢竟,日本佔領南洋也需要同當地人合作。

    在過去的幾個月裡,他們看到日本將俘虜的歐洲平民關進監獄或者集中營,許多人還沒有到達人滿為患的監獄和拘禁營地就斷送了性命,倖存者常常沿著叢林小道跋涉數百英里,然後像牲口一樣地被關在這些監獄和拘禁營地裡。峇里巴板的所有白人都被殺死,以示對他們破壞石油設施的懲罰。日本人肆無忌憚地姦污和屠殺年輕姑娘乃至修女,爪哇和蘇門答臘的荷蘭人受到慘重的迫害;在菲律賓,三千多名美國平民被關在馬尼拉郊區聖托馬斯大學校園的有刺鐵絲網裡,又擠又髒地住了三年,既缺食物,又缺醫療。

    儘管這些消息很快傳到了大家的耳中,但是這些華僑家族認為這一切不會降臨到他們的頭上,這個時候——華僑的身份對於他們來說是保護傘。但是日本人卻是無視規則,他們的橡膠園、種植園以及礦場被日本人用不能兌換的軍票收購,而這個時候,甚至就連同領事館都愛莫能助,因為他們是通過土著人的介入實現這一切,而日本人對土著人的扶持,卻讓這些於南洋生活數百年的華僑意識到了危險,他們清楚的知道,土著對他們的敵視,隨著當地土著表現出來的敵意越來越濃,離開南洋便成為了最好的選擇。

    但是這時候,想離開,卻並沒有那麼簡單——船票緊張,不過幸好,他們的財富使得他們同南京以及北平高層都有還算親近的聯繫,於是在他們的請求下,才有了“望唐號”以及其它五艘增加郵輪的開通。

    “唐山……”

    沉吟著,李平洋的神情顯得有些凝重。

    “就親近而言,大馬的僑民更親近唐山,他們在國內的投資超過五萬萬元,而我們呢?只有三萬萬元,但相比較財富呢?我們這些家族又擁有多少財富?”

    雖說年青,但是李平洋卻知道,為什麼即便是到了最後關頭,依然有一些家族不願意撤出南洋——他們同國內的聯絡僅限於道義的支持,比如購買一些債券,也僅只是如此了。

    “現在,留在南洋是沒有任何希望的?誰也不知道,未來南洋是什麼樣子!對於我們來說,最妥協的辦法,恐怕就是在國內靜觀其變,我們確實失去了很多,但,只要人在,總有一天,我們還能夠拿回屬於我們的東西!”

    相比於李平洋,在李家的年青一代中,李平言更傾向於回國,事實上,早在幾個月前,他便將自己的妻兒送到了剛剛收復的香港,在他看來,留下人比什麼都重要。

    “也許吧,誰知道呢?我現在想的是另一個問題!”

    雖說有著在國內讀書的經歷,但是李平洋卻對於李家如何重新置根於國內,卻沒有多少底氣,儘管他們在國內有上千萬元的投資,但是,在南方那是統制經濟的天下,在北方那又是北方公司的天下,對於已經錯過最佳時機的李家來說,如何重新在國內謀求發展呢?

    這是李平洋不得不思考的問題,同樣也是必須要去面對的、不可迴避的問題。

    “什麼問題?”

    李平言反問道。

    “李家如何在國內立足!”

    弟弟的問題讓李平言的神情微微一肅,或許他們是李家的旁支,但並不意味著他們不在意李家。

    “相比於大馬等地那些在南洋根基不深的華僑從民27年紛紛在國內投資不同,李家與諸多華僑家族一樣,他們在國內的投資是非常有限的,錯過了機會,還會再有新的機會嗎?而且,即便是主家,又和國內有多少聯繫?新加坡的陳嘉庚可以直接進入國民政府,直接進專員公署,我們,在南京,拜見行政院的汪院長,都需要他人介紹,花上幾萬元,排上幾天隊才行,”

    心知弟弟說的是事實,李平言先是沉默片刻,然後又無奈的搖頭說道。

    “從李家在乾隆年間到了南洋,對家裡的人說,荷印才是根本,至於唐山,當年若不是爹一意堅持,恐怕家裡也不會同意在唐山投資,還有北方貿易大舉進入南洋時,我們甚至將其視為競爭對手,而非助力、靠山,這幾年……”

    鼠目寸光也好,沒有遠見也罷,對於他們來說,唐山是熟悉的,同樣也是陌生的,他們所熟悉的是血脈的熟悉,而陌生,卻是因為他們離開那裡太久了。

    “不過,大哥,我覺得……”

    將視投向北方,李平洋又是一笑,然後用自信的語氣說道。

    “無論是對於李家或者其它各家來說,這次回唐山,都是一個全新的開始,也許,有的家庭會在這場變化中沒落,但是同樣也會有一些家庭崛起,”

    相比於先前,李平洋話中的“家族”,現在他所提及的卻是“家庭”,家族是不會沒落的,但是必然會有家庭走向沒落。

    “對於我們來說,就是一個機會,我們家在國內的投資最多,在華北、在南方都有我們的投資……”

    弟弟的話換來的是李平言的贊同,確實,相比於其它家庭,他們確實是幸運的,在南洋他們既沒有眾多的種植園,也沒有眾多的房產的,至於工廠亦早已遷往國內,現在返回唐山對他們的影響最小。

    “哎……不知這場劇變會改變多少人!”

    喟然一聲長嘆時,汽笛聲響起了,李平言感覺到腳下的船似乎在動,在船緩緩的駛離港口的時候,他卻看到一艘船正緩緩的駛入新加坡港,而那艘船上飄著的卻是一面陌生的旗幟,黃色的旗子……
Babcorn 發表於 2019-1-1 19:25
第1025章 滿洲軍(求月票!)

     “嗚——”

    一聲汽笛如箭一般劃過天空,蒸汽機車吐著白煙轟隆轟隆地響了起來,列車開動了,列車的轟鳴聲在這寂靜的夜裡,更加響徹夜空。

    “萬歲!萬歲!”

    只有這一句話罷了。

    或許,對於日本兵來說,這“萬歲”聲意味著他們的榮耀,或許意味著家人的期待,但是對於“滿洲軍”來說,這所謂的“萬歲”卻意味著出征,意味著他們要離開東北,要離開滿洲,要前往異國他鄉,也許,他們將埋骨異國。

    與日本人出征時的歡呼相同,在協和會的組織下,列車駛出了站台,把那些被協和會“召集”來的人們呼喊著”萬歲”聲丟在了身後,幾乎是在列車剛剛駛出站台的時候,站台上的“歡送”的人們便離開了,只留下站台上的些許彩紙碎片。

    沿途,無論是凌晨一點還是兩點,在協和會的強令下前往火車站“歡送”的人們可以說是絡繹不絕,等著列車通過的那短暫的瞬間。他們在鐵路旁邊大聲為的是向他們的戰士們送去歡呼的鼓勵。

    但是,對於列車上的“滿洲軍”士兵來說,這一切都無法阻止他們的對故士的留戀,無法阻止他們內心的惶恐,同樣的,再多的鼓勵,也無法喚起他們內心的武勇和必勝之心。

    “小日本……”

    士兵們在心裡詛咒著小日本,對於小日本來說,“滿洲軍”就像是塊磚頭,他們隨時可以把這些可憐的人搬往任何他們需要的地方。

    去年,他們被“搬”到了俄國,在俄國的冰天雪地中同老毛子打仗,而現在,他們——“滿洲軍”第27師,又被搬到了南洋,南洋或許不是冰天雪地,但是南洋卻是一個一年到頭都是盛夏。

    “要麼凍死,要麼熱死,這都是命啊……”

    靠在悶罐車的車廂邊,常隆基的腦子裡想到連長的話,在連裡頭,也就是老連長待見他,至於那日本教官,動動就給他“拿酷魯”,就是扇他嘴巴子,按連長的說法,幸好現在他們去了南洋,這下去了戰場,再也不用擔心日本教官的考校了。

    伸伸腰,懷抱著俄國產的莫辛納干步槍的常隆基,又有些緊張的把俄國步槍抱緊,生怕碰倒了,過去滿洲軍用的都是日本槍,從日本打了老毛子,他們就開始用俄國槍、俄國炮,不過常隆基喜歡俄國槍,因為,維護俄國槍更簡單,至少用了俄國槍起,他少挨了不少嘴巴子。

    三天後,大連港,碼頭上到處是軍馬、士兵和鐵鍬。最初,軍馬是由大起重機從空中吊上來的。常隆基和他的戰友們乘坐的船是新建的八千三百噸級的輪船——“報國號”。

    船上的船員告訴士兵們,這艘船連這次在內是第二次出海,上一次首航時去了青島,軍馬和行李的裝船任務結束後,常隆基所在第三營從船舷的梯子上了船。

    在碼頭上,到處都是的送行的人,除去協和會組織的送行市民外,還有許多日本人,那些日本人手裡拿著紅藍白三色相間的帶子由下面拋向上面,無數條色彩鮮豔的綵帶隨風搖曳。但是這一切,卻無法阻止士兵們的對鄉土的留戀。

    終於,不知道是誰哭了起來,在輪船拉響汽笛的時候,哭聲便在船上響成了一片,而“報國號”則靜靜的啟航,巨大的輪船調過頭朝向戰場!

    這是五月二十八日下午四點二十五分。

    這一天,“滿洲國軍”第27師,搭乘輪船駛往南洋,對於“滿洲國軍”來說,這或許意味著,他們開始成為了日本“親密”的戰友,甚至同樣也是“戰場日本化、維持滿洲化”的一部分。

    到了夜裡,海風徐徐,涼爽宜人。

    登上船尾的甲板,宋長榮吸著香菸,眺望著遠處的陸地。儘管在從這裡朝著海岸的方向看去,根本就看不到陸地,但是宋長榮依然看著那裡,他是第80團唯一的“滿洲營長”,不過,他這個滿洲人卻從沒有滿洲人的自覺。

    “我是中國人!”

    在心裡默默的唸著這句話,宋長榮的雙眼凝視著遠方,那裡就是中國的大地了,那裡的同胞們不是需要接受奴化教育,不需要向日本人鞠躬,不需要……

    什麼時候東北才能收復啊!

    腳下響起推進器的聲音,讓宋長榮感到了猛烈的旋轉。令人怡然爽快的海風吹拂著臉頰,但是他的內心卻充滿了悲哀,而更多的卻是鄉愁。他想到自己的戰士們,將在南洋那片陌生的地方,在那裡替日本人維持治安,在那裡為日本人的“大東亞共榮圈”而戰鬥,這,這絕不是他想要的戰爭。

    初夏的大海上,涼風徐徐,就這樣站在船尾的甲板上,宋長榮眺望著那根本就看不到的國土,他默默的望著那裡。

    十二天後,凌晨五點醒來,登上甲板,洗過臉後,依如過去一樣,宋長榮抽了支菸,此時,南海的晨風沁人心脾,這會太陽還沒升起來,相比於白日的悶燥,這樣的早晨無疑是旯好的。

    “哎呀,熱死個人了,這日本人真是的,怎麼給咱們的衣服這麼厚啊!”

    雖是大清早,但是對於這些習慣了東北的夏天的士兵來說,南洋的熱帶天氣無疑是陌生的,汗流浹背的士兵,坐在船甲板上,享受著這難得的有些涼爽的晨風。

    “報國號”在南洋晨曦中朝著著新加坡駛去。在臨近傍晚的時候,隨著地平線泛白、染紅,一座島嶼開始在視野裡出現了。船行駛了一陣,左邊看見的可能是一些小小的島嶼,而在另一側是一片陸地,與其說是個陸地,不如說是塊很大的島嶼。又行駛了一陣之後,左方又看見了陸地。

    這會在甲板上的透氣的士兵們眾口叫喊著。

    “那裡就是新加坡吧!是新加坡!”

    在船長室用望遠鏡遠眺的聯隊參謀吉野少佐大聲喊道。

    “喂!上等兵!那邊看到的是昭南市。你去告訴他們!我們到達目地的了”

    那裡就是昭南市,也就是曾經的新加坡,身上只穿著件襯衫的常隆基站起了身,雙眼巴巴的看著陸地,這會他和許多人一樣,只盼著能到陸地上走一走,這十二天的航行,不知道多少人因為暈船吐的連膽汁都出來了。

    當士兵們興奮的看著陸地的時候,十幾艘五六千噸級的貨船正駛出新加坡,這是許多人第一次看見這樣的風景,而當新加坡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的時候,突然,一艘萬噸郵輪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初時,沒有人注意到那艘郵輪,但很人們注意到那艘郵輪,那郵輪上飄揚著的是一面——一面中國的國旗。

    站在甲板上,人們用複雜的眼神看著那甚至有些陌生的國旗,那才是他們的國旗啊!

    望著那船上飄揚的國旗,宋長榮的內心一時可謂是五味雜陣,突然,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敬禮”!

    沒有任何的猶豫,沒有任何的他思,甲板上的官兵衝著船的方向行了個標準的軍禮,對著他們多年未見的國旗,在這一瞬間,宋長榮只感覺淚水似乎湧了出來,他朝著一連老東北軍出身的連長看去,這會他不僅哭了,而且嘴唇不時的顫抖著,嘴裡吱嘸著誰也聽不明白的話。

    那才是他們心中祖國的國旗啊!

    他們從未想到,在遠離家鄉萬里之遙的地方看到了祖國的國旗,對於他們中的許多人來說,這甚至是他們第一次看到中國的國旗,十一年了,東北淪陷十一年了!

    “八嘎!”

    甲板上的那一幕,讓吉野少佐頓時火冒三丈起來,他不會以為那是士兵們在向新加坡致敬,實際上,他同樣也看到了那艘中國的郵輪以及郵輪上的旗幟。

    “得了,參謀長,法不則眾,就這麼算了吧,真弄出來,誰也不好看,你不好看,新京的長官們也不好看……”

    眯著眼睛,站在艦橋上的劉玢隨意的哼了一聲,別說是那些士兵,就是他自己瞧見那國旗時,心裡頭都是一陣五味雜陣。

    “哼……”

    冷冷的哼了一聲,吉野便不再說話了,

    我是滿洲人,還是中國人?

    這個問題,其實對於每一個“滿洲國民”來說,都不是什麼問題,無論日本人還有那個康德皇帝如何說,他們都知道答案——他們是中國人!

    對此,吉野未嘗不知道,但平素也就是埋在心裡,裝作看不到,現在被師團長這麼一提醒,他反倒是明白了,這事捅出去,誰都不好看,帝國需要滿洲軍作炮灰,或許,他們不能在戰場上打敗敵人的正規部隊,但是清剿游擊隊、維持治安卻足夠了,有了他們,帝國才能抽調更多的軍隊,前往其它戰場。

    瞧著那些背著俄國武器的滿洲軍,吉野在心裡又是一聲冷哼,然後沉聲說道。

    “師長閣下,希望你能提醒你的部下,他們的職責,要不然,你我都很難向新京交代!”

    “那當然!”

    劉玢站起身,他瞧著視線中的新加坡那一棟棟歐式的樓宇,望著那繁華的城市,他眯著眼睛說道。

    “我肯定會提醒他們的,吉野參謀長,這地方可真是寶地啊……”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9-1-2 13:38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9-1-1 19:25
第1026章 太陽旗下的南洋(求月票!)

     雖說是滿洲國軍,但是士兵們的平素生活很苦,在東北的時候頓頓是高粱面雜麵糊糊,在東北那地方,吃頓好面都算是經濟犯,也就是過年了,人們才能吃頓好的,不過,打從來到了馬來亞,第27師的官兵們便發現自己的好日子到了——白米飯可勁的造,管飽不說,頓頓還能見著肉,對於苦慣了的滿洲軍士兵來說,雖說這天氣熱了點,可和滿洲的日子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一大清早,和往日一樣,常隆基和十幾名戰友吃過早餐,便背著槍離開了軍營,在街道上巡邏。

    不過每到出軍營巡邏的時候,沒來由得心裡都涼了半截。全沒有日本人的一丁點趾高氣揚之狀,有的只是面對百姓時的神情尷尬,在大馬的城市裡住著的有7成都是中國人,土著人大都在鄉下住著。雖說那些中國人說的廣東話、福建話對於這些祖籍山東或者河北的東北人來說,根本就聽不懂,可是有一個詞卻是共通的。

    “狗漢奸!”

    “狗腿子……”

    每當常隆基等人巡邏的時候,這樣的話總會傳到他們的耳中,他們既找不出是誰說的,也無意去查找,甚至因為他們的冷嘲,而倍覺尷尬,以至於在巡邏時都是垂著腦袋,鮮有人會昂首挺胸的巡邏。

    當漢奸,那可是連祖宗都辱沒了……

    來到南洋的快一個月了,他們無不是深刻的體會到這一點,幾乎沒有什麼人願意出外巡邏,因為在這裡的街上隨處可以看到中國的國旗,雖說不準高懸著,但店家卻掛在店舖裡,或者弄面小旗插在桌上。

    雖說那國旗看著親切,可瞧著國旗,卻只讓他們的心裡更不是味,因為,他們是……漢奸!

    依如過去一樣,性格顯得有些憨的常隆基,在背著槍巡邏的時候,感覺著人們投來的視線中的敵意,他只是憨憨的扭過頭去,雖說他性格憨,可現在他卻知道怎麼和本地的華僑相處,比如,見著那些黑瘦黑瘦的說著一嘴鳥語,頭上帶白帽子的,稍犯點事就狠狠的抽幾個嘴巴子,見著模樣像中國人的,什麼事兒睜隻眼閉隻眼就行了。

    就像現在一樣,班長正在那收拾著一個土著。

    “媽了個巴子……”

    聽著樓下傳來的罵聲,只聽那一嘴的東北話,便知道是“偽滿軍”,從四個月前,第一批“偽滿軍”到新加坡,現在這南洋各地,隨處都能看到“偽滿軍”,他們接替日本人維持本地的治安,而他們那一語的東北話更是街上的一景——和日語一樣,象徵著權力。只不過,他們不受人待見,朝樓下看去,果然,只見一個“偽滿軍”正狠狠的抽著馬來人的嘴巴子。

    “啪、啪……”

    響亮的耳光聲在街道上迴蕩著,那刺耳的耳光聲,傳來的時候,換來卻是華僑們的笑容,或許,他們不喜歡那些漢奸兵,但是卻不妨礙他們樂意看到“偽滿軍”收拾土著,但相比於其它人的笑容,王德陽的臉上卻全看不一絲笑容,甚至他的眉宇間還帶著些憂意。

    “老師,您在想什麼?”

    “你看!”

    手指著街邊那些唯唯諾諾不敢言語的馬來人,李樹德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他們在抽馬來人的耳光時,華僑的臉上帶著笑,可他們的眉間卻帶著敵意,而這種敵意,最終會落在誰身上?”

    “會……”

    老師的話,讓李樹德立即明白了過來。

    “會落在我們的身上!他們不敢得罪日本人,同樣也不敢對偽滿軍不滿,但並不妨礙,他們對我們充滿敵意,因為……”

    手指著窗外的偽滿軍,王德陽用無奈的口氣說道。

    “在土著人的眼中,他們同樣是中國人!”

    “也就是因為,他們覺得自己是中國人,所以,他們更願意去欺負土著,因為土著對我們持有敵意,而在這種情況下,能夠受益的,只有日本人!”

    受益的只有日本人,在這聲感嘆之後,王德陽又接著說道。

    “自從日本人佔領對所謂共榮圈的赤裸裸的經濟剝削,同佔領軍的殘酷暴行不相上下。“我們沒有任何限制。他們是敵方的人。我們可以抓捕他們,為所欲為,”這就是日本軍方和企業家在東京舉行的聯絡會議制訂的基本政策。貪婪地掠奪南洋的資源和原料,是為了滿足日本製造商尤其是強大的“財閥”的利益,這些“財閥”現在派出代理人掠奪新的領土,對於日本人而言,南洋是他們原料來源地和他們的製造品市場。所以他們採取一切措施阻止這個地區的工業發展。工資必須儘可能壓低。”而為了搾取所有的外國資產並監督採用新貨幣,成立了南部地區開發銀行,新貨幣表面上是日元,但是根據東京作出的秘密決定,日元得不到日本儲備的支持。新鈔票象雪片一樣地印了出來,加劇了由於日軍徵用了所有的食品供應而造成的惡性通貨膨脹。”

    老師的話,讓整個人都陷入沉思之中,在過去的在幾個月的時間裡,整個東南亞就像“滿洲國”和朝鮮那樣,淪為日本的經濟殖民地。根據東京的命令,工資削減了一半;傳統的農業方式被推翻,日本給每個地區強制規定定額,削減稻米生產,以便種植更多的棉花,滿足戰爭的需要。日本人急不可待地掠奪東南亞的石油和原料儲備,破壞了整個地區的交通網。他們強徵龐大的商業船隊為軍方服務,由於缺乏有效的組織,貿易變成了只圖日本致富的單行線交通。

    “現在遠東的正常貿易往來被迅速破壞。仰光碼頭上的稻米發霉腐爛,馬來亞卻有很多人卻在挨餓。”“你們是在東京街頭懸起人頭嗎?”新加坡的一位女招待就那些盜竊皇軍糧倉的人被抓住後受到野蠻懲罰的問題質問一名日本記者。“高傲自負的英國人走了,粗鄙卑劣的日本人來了,日本人的殖民統治更加令人不堪忍受,因為這是亞洲人對亞洲人的統治。由於實行了嚴格的配給制,食品供應減少了,本來總是被營養不良和流行性疾病所折磨的國家,營養更加不良,疾病更加流行,對新的統治者的憎恨迅速傳播開來。東南亞被日本佔領後的六個月中,南洋各地經濟普遍衰敗,在東京“新秩序”的嚴厲統治下的各國人民,仇恨滿腔地咒罵“共榮圈”是“共窮圈”。”

    凝視著窗外日益蕭條市場,王德陽的心中湧起一陣悲哀。

    “在這種情況下,佔領區的南洋土著對日本人已經從最初的歡迎,轉變為敵視,但是日軍殘酷的統治又使得他們不敢反抗,在他們選擇了順從的同時,他們的敵意投向那裡呢?”

    看著窗外的那些“滿洲軍”,王德陽無奈的搖頭輕嘆道。

    “投向了我們,現在,為了儘可能的拖延我國參戰的時間,他們對華僑採取了謹慎對待的態度,而這種謹慎對待,對於鼠目寸光的土著來說,卻是不能接受,甚至不能容忍的,而在另一方面,隨著“滿洲軍”進入南洋維持南洋各地的治安秩序,或許短視的日本官僚和冥頑的日本軍隊不能勝任有效管理南洋的職責,但是他們卻可以借助“滿洲軍”作為緩衝,借“滿洲軍”之手實施暴力統治,而南洋土著對統治者的仇恨由此轉化為對“滿洲軍”的敵意,以及對華僑的仇恨,可以說……”

    “日本人從中抽身而出了,他們高高在上的站在那裡,而對於土著人來說,他們甚至可以期待由日本人去維持正義……”

    “分而治之……”

    說出了這四個字,王德陽的臉上流露出一種異樣的神色,對肩負著未來在馬來亞建立一個屬於“華僑”的共和國使命的他來說,他知道,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卻是一個難題——出於維護“土著”的利益以及對華僑的敵視,馬來人將會是未來他們最大的敵人,甚至即便是在那個共和國成立之後,其亦有可能成為反對力量。

    但在另一方面,他的內心深處卻又不得不承認一個現實——馬來人對華僑的敵視,會促成另一個結果——接受英國式精英教育的華僑為了未來的安全,將不得不拋棄英國,支持建立一個由華僑主導的“南洋共和國”,而不是英國主導下的馬來亞獨立。

    而在另一方面,無論未來的南洋共和國由誰主宰,都無法改變一點,他們必須依靠中國的支持,否則國內的土著組成的反對派極有可能推翻這一政權,或許,這種結果,正是國內希望看到的。

    “老師,那……”

    看著老師,李樹德用謹慎的口吻說道。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早點著手準備?”

    在過去的幾年間,馬來的華僑儲備了大量的武器,許多青年都曾接受過軍事訓練,在看來,既然前途如此危險,那自然應該做好準備。

    “現在還不到時候……”

    搖搖頭,王德陽開口否決道。

    “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國內……”

    話聲稍頓,他雙眼微眯盯視樓下的“滿洲軍”士兵,接著說道。

    “現在,最重要的是國內什麼時候對日本宣戰!”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9-1-2 13:38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9-1-1 19:26
第1027章 戰術建議(求月票!)

     從1941年聖誕節的那一天起,令人心灰意冷的失敗的消息象潮水般地湧往白宮,太平洋艦隊幾乎全軍覆沒,約瑟夫?斯大林被迫將他的首都遷往古比雪夫,東南亞正在步步淪陷。軸心國不斷為勝利發出了節日歡呼。

    而在這慘淡的國際局勢中,在華盛頓,羅斯福總統和丘吉爾首相同他們的軍事顧問們坐在一起,反覆推敲進行全球戰爭的共同戰略的時候,他們無法從時局中得到任何安慰:冰雪嚴寒並沒有阻止德國人的裝甲部隊,德國人並沒有如拿破崙一般,在莫斯科走向最後的失敗,俄國人失去了他們的首都,唯一讓人安慰的恐怕就是,俄國人依然保持著不屈不撓的戰鬥精神,儘管只有老天知道,他們的戰鬥精神是什麼激發的。

    “英國的命運從未如此危險過!”在倫敦,丘吉爾如果鄭重其事的說道。“一但德國從東方戰線中鬆開手腳,我們島國即將再次遭受入侵的威脅。”到那時,英國能夠阻擋德國人的入侵嗎?儘管美國已經向英國派出了地面部隊,但是丘吉爾的內心深處卻沒有一絲的底氣。

    在時光進入1942年後,無論是羅斯福也好、丘吉爾也罷,他們依然沒有得到任何讓人欣慰的好消息——東南亞淪陷了,在東南亞完全陷入日軍之手的同時,德國人開始實施其策劃已久的高加索戰役,在德國開始實施南方作戰時,隨著西伯利亞寒冬的結束,日軍開始向貝加爾湖一帶的俄軍發起進攻。

    在1942年的這個盛夏,全世界都處於搖搖欲墜之中,似乎,同盟國的抗爭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全世界的命運以及未來都將在今年作出抉擇。

    我們必將贏得戰爭的最後勝利!

    幾乎每一個參戰國,都如此對他們的國民發出這樣的諾言,但是,誰能夠贏得戰爭的最後勝利呢?

    似乎,這並不是什麼問題!

    似乎,這場全球戰爭的國際戰略局勢發展,已經清楚的向人們指明了方向——軸心國很有可能贏得戰爭的最後勝利。

    但,一切並非絕對,許多政治家以及將軍都清楚的知道,在這場戰爭之中,還存在著一個談——中國的走向將極可能決定這場戰爭的走向。

    “我們將保持和平,我們希望同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維持和平!”

    在過去的幾年間,無論是南京也好、北平也罷,這個剛剛經歷過戰爭、從滅亡的邊緣走了一圈的國家,像是真的厭倦了戰爭似的,他們不斷的向全世界表明自己多麼的渴望和平,一些知名的政治家甚至拿出了“東北問題和平解決方案”——公投,在未來的幾年內,通過各國觀察員的監督,在東北地區實施公投,以最終決定東北的命運。

    甚至於,在某種程度上,這一方案得到了南北雙方的稱讚,似乎在許多人看來,這是最終解決東北問題唯一可行的和平方案了。而更為重要的是,日本的一些軍政要員亦在私下裡認可了這一方案。

    似乎,為了和平,中國真的將不惜代價了。

    仲夏的草原上,陽光明媚,幾隻旱獺似乎在那裡膜拜著太陽,突然,其中一隻旱獺像是被什麼驚嚇到似的,它驚恐的發出尖叫,隨後那幾隻旱獺匆匆鑽入了地洞之中,與此同時,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傳來了,在遼闊的草原上出現了數百輛戰車,快速行駛的戰車在行進時,不時轉動炮塔,瞄準遠處的目標開炮。

    就在這時,從空中傳來一陣沉悶的轟鳴聲,只見上百架攻擊機飛抵戰場,一時間爆炸聲、火箭的呼嘯聲,在空氣中激盪著,用石灰粉灑出的靶區瞬間,便被爆炸的煙雲所籠罩。龐大的裝甲集群中,一輛輛戰車車尾的車門打開,數以千計的機械化步兵跳出戰車,在步戰車和戰車的掩護下清掃著“殘敵”。

    在遠處,遠程重炮轟鳴著壓制著敵軍的炮兵,在敵方縱深,轟炸機群則對敵軍的預備隊、戰略交通樞紐實施著轟炸,地毯式的轟炸幾乎完全籠罩了預備隊。

    “……第六戰術轟炸機部隊對01鐵路樞紐實施轟炸,計算破壞75%的鐵路設施……”

    在數十公里外的演習司令部內,隨著參謀軍官的報告,一群將軍們則圍在地圖前,看著地圖上,代表著各參演部隊的模型,置身於這些將軍之中,管明棠不時的聽取著楊傑的報告。

    “……第五裝甲師下轄兩個戰車團……”

    因為參與了“30型師”的設計工作,管明棠知道在邊防軍的序列中,15個裝甲師是邊防軍的精銳,下轄戰車團中有一個重型戰車團裝備29式重戰車,另外一個戰車團裝備30式中型戰車,除此之外還兩個機械化步兵團,在編制上借鑑了冷戰時期蘇軍坦克師以及摩步師的編制,其組織方式相比於蘇軍摩步師坦克稍多,相比坦克師步兵稍強,而全師314輛坦克的編制,更遠勝於同期各國坦克師或者裝甲師,而且相比各國坦克,無論是26式重戰車亦或是30式中戰車,都有絕對的性能優勢。

    按照邊防軍的戰役規則,15個裝甲師以及45個摩步師在未來將會成為15個集團軍核心組成,只不過,直到現在30型部隊的組織建設仍未完成,僅只完成了7個裝甲師以及20個摩步師的編遣——武器的產量限制了部隊的建設,至於其它部隊,30中戰車充當重戰車的角充,26式輕戰車、25式半履帶車以及普通的十輪卡車充當摩步師的主力。

    “……通過戰場屏斷,我們可對敵軍前方形成全面優勢……”

    “多長時間能打到長春?多長時間能打到瀋陽?多長時間能佔領長大工業帶?”

    打斷楊傑的話,管明棠接連用三個問題作出了反問,這場軍級規模的演習是一次正常的軍事演習,而演習的內容非常簡單,如何攻剋日軍防線,收復東北,而從參謀部制定的方案來看,卻是極為簡單“保守方案”。實際上和另一個時空中,蘇軍對東北的進攻幾乎別無二致。

    “這……”

    “大約三至四個月!”

    “到那時,黃瓜菜都涼了,地下抵抗組織不可能長期保護東北地區的工廠,我們需要在日軍沒有徹底破壞大連至長春的沿線工業帶之前,奪取那裡,瀋陽的汽車、飛機製造業以及鞍山的鋼鐵業,都是日本財閥掠奪中國民眾的血汗建立起來,能否成功接收那裡,將關係到我們的未來!”

    或許管明棠是邊防軍總司令,但作為商人,他卻不得不從“生意”的角度去思考其它,對於政府而言,日本在東北上百億日元的投資,是確保戰爭利益的回報,在收復東北後政府需要通過出售企業去贖回公債,同樣也需要東北的工業,為未來的戰爭以及中國的將來服務。

    “長官,東北已經為日本經營十餘年,既然是我們軍行動再為迅速,亦很難阻擋日軍對東北工業設施的破壞!而且在戰場上,還有不可避免的附加損壞!”

    楊傑毫不客氣的反駁道,對於習慣了發揚火力優勢的華北軍來說,他們壓根就不可能束手束腳的實施進攻,待部隊打到工業城市時,既便是日本人不破壞,工廠都有可能被華北軍的炮彈、炸彈摧毀。

    “再則,我們必須要首先突破日軍坑道要塞,才有可能攻入東北腹地,因此,在時間上,日本人有充分的時間破壞工廠!”

    在參謀長向總司令解釋著長官的想法不甚可能時,站在不遠處的潘亮只感覺自己心臟開始劇烈的跳動加速,從去年他開始構思那個方案,通過一年多的完善,他的方案已經越發趨於完善,所差的僅僅只是一個機會,而現在,機會可不就擺在他的面前嗎?

    “長官,我並贊同參謀長的觀點!”

    這句話在作戰室響起時,幾乎所有人都把視線投向了潘亮,許多人無不是詫異的瞧著這個有些陌生的少校參謀官,他說什麼?不贊同?

    “說說你的想法?”

    眉頭微微一鎖,管明棠瞧著那個顯得有些冒失的少校。

    “司令,我認為,參謀部現在制定的計畫,沒有考慮到兩點,第一,目前,日軍主力在新佔領區,而非東北地區,因此,部隊應該首先考慮如何翦除其外圍部隊,即後貝加爾一帶日軍!從而解除日軍對我軍的側翼威脅!”

    在眾人的注視中,潘亮走到地圖前,向眾人解釋著他的想法,他的這個建議剛一提出,便引起了眾人的注意,這完全從根本上改變了參謀部的作戰方案,甚至壓根就沒有解決另一個問題——時間。

    “後貝加爾地區的日軍對側翼的威脅早已經考慮到了,但是,我們必須要考慮到時間,這樣的話,幾乎改變了進攻方向!到時,日軍只會進一步加強其外圍地區防禦,這會給我們下一步的行動造成阻礙!”

    “高長官,我們需要的就是不斷的施加壓力,迫使日軍加強外圍地區防禦!”

    點著桌上的作戰地圖,潘亮直截了當的回答道。

    “日軍越是加強外圍防禦,就越意味著其在腹地防禦就越來薄弱,而我們完全可以……”

    將手的指揮棒朝著一個地方用力一點。

    “繞開日軍外圍堅固的要塞坑道,在遼東半島實施登陸作戰!”
Babcorn 發表於 2019-1-1 19:26
第1028章 海軍需要勝利(求月票)

     1942年5月27日,瀨戶內海西部天已破曉,朝暉斜照著太平洋戰爭開始以來最大限度地集中的日本艦隊。

    這個地方是柱島。它位於著名的廣島市南面和不大出名的海濱城市岩國東南。柱島錨地周圍是許多丘陵起伏的小島,這些小島大多數從水濱到島峰都已種著莊稼。島上幾乎每座小山頂都部署著加了偽裝的高射炮群,這些小島的和平外表只是假象而已。錨地之大足以容納整個日本海軍,而且遠離商船航道。這是聯合艦隊的待機錨地。戰爭開始以來,聯合艦隊司令部便從停泊在這裡的戰列艦部隊安全地行使其職能。實際上,它駐在這裡已經很久了,以致海軍軍官乾脆把聯合艦隊司令部稱作“柱島”。

    錨地的紅色系水鼓上,繫著聯合艦隊司令長官山本五十六海軍大將的旗艦、六萬八千噸的“大和號”戰列艦通到岸上的海底電纜可以使“大和號”同東京直接通話在“大和號”周圍,集結著六十八艘軍艦,佔聯合艦隊絕大部分主要水面兵力。

    這支藍灰色的龐大艦隊靜悄悄地拋著錨,每艘軍艦為了準備出擊,在吳軍港加滿了燃油和補給品,因而水線壓得很低。整個錨地上,只有從高高的煙囪裡吐出濃煙的海軍黃色拖船發出突突的聲音,頻頻往來,在那些軍艦上,除了通訊聯絡的信號旗偶爾在飄動外,沒有什麼活動的跡象。儘管錨地一片寂靜,但人們都感到激動的情緒瀰漫著整個艦隊。

    太平洋戰爭開始半年以來,日本海軍取得的戰績似乎足以同三十七年前的勝利媲美。士氣很高。怎麼能不高呢!如今,他們正從事另一番事業。幾乎每一個日本海軍官兵都相信,它將為帝國海軍史增添新的光榮的一頁。

    8點正,“赤城號”航空母艦升旗後,信號桅上升起了一面信號旗,發出了人們緊張地等待的命令——“按時起航!”

    淵田站在飛行指揮所裡,觀望著第十驅逐艦戰隊的艦隻。驅逐艦開始起錨。錨鏈濺起了白色水花,這些沉重的錨鏈在穿過錨鏈孔的時候,上面的淤泥都被水花沖刷掉了。第十驅逐艦戰隊隨即起航,後面依次跟著第八巡洋艦戰隊,第三戰列艦戰隊第二小隊,第一航空母艦戰隊和第二航空母艦戰隊。南雲部隊終於開赴了另一個關乎帝國命運的戰場。

    當這支艦隊駛出錨地時,比他們晚兩天出發的其餘部隊激動地向他們送別,水兵們順著艦上的欄杆列隊歡呼,揮動帽子,似乎羨慕他們幸運地能首批出發。艦隊的水兵們也向他們揮手告別;大家都喜氣洋溢。每個人都相信自己即將投入奪取另一次輝煌勝利的戰鬥。

    幾個小時後,艦隊的艦上擴音器宣佈:“水道通過完畢。收起工具!恢復正常部署!”

    為了最後欣賞一下逐漸遠離的海岸,穿著白色軍便裝和綠色工作服的人們,開始湧向飛行甲板。大約二十來個剛剛交更的無線電兵,來到飛行甲板上,脫掉襯衣,光著膀子,開始做體操。

    第一航空艦隊作戰參謀源田實海軍中佐從艦橋上走下來,朝淵田這邊過來。他也是航空軍官,是淵田在海軍學校的同期同學。他們倆是老朋友了。他在淵田身邊的一把折椅上坐下,隨手點燃了一支香菸,說道:

    “聽說,你在鹿兒島病了,現在完全好了嗎?”

    “還沒完全好。有時胃還痛。”

    淵田如實的回答道。

    “是什麼病?”

    “回到基地後,他們送我到陸軍醫院檢查。醫生好像認為是潰瘍。他們叫我在一個時期內戒酒。可不好受!”

    “哈,哈,怪不得你回基地後變得那麼規規矩矩呢!”

    源田笑著說道。

    “是這樣。”淵田承認他的說法,“我還沒有完全康復。不過,我的飛行員身體都挺好。他們沒有受到很多的訓練,但都躍躍欲試,信心很足。你們搞艦隊出發準備,挺忙吧。”

    “夠嗆!要求我們在結束南線作戰的同時,就準備好這次行動。我們實在沒有時間仔細研究這次作戰計畫。”

    “我知道,”淵田點頭說道。

    “原本,海軍對進攻中途島就有很多爭論,現在到好,因為美國人的轟炸,出於害怕國民產生恐懼心理,所以又匆忙的實施北方作戰,如果錯過這個夏天,就很難再實施北方作戰。所以計畫的很倉促。”

    美軍對東京的轟炸改變了許多事情,前後兩次轟炸倒置海軍不得不結束爭論,與陸軍一同制了佔領堪察加半島的計畫,儘管美軍的B17轟炸機只是單程飛行,但是如果堪察加在俄國人的控制中,對日本本土就是一個威脅,而山本司令官決定,必須毫不遲延地發動攻勢,把防禦圈向東推進到中途島和阿留申群島西部,並且佔領堪察加,徹底結束其陸基機場對帝國本土的威脅。

    “算了,我們現在至少是按計畫出發了。”

    淵田似無奈的聳了下肩膀,準備的太匆忙了。

    “是的,是按時出發了。”

    源田的語氣中帶點譏諷地冷笑。

    “我們簡直是把聯合艦隊的計畫囫圇吞下去就匆匆忙忙出發了。問題是這個作戰計畫並不周全。不過我想,南雲部隊能夠獨當一面,把這一仗打好。至於別的部隊怎麼搞,那就隨他們的便了。”

    “你想得對。”

    淵田立即對老同學的看法表示同意。

    “但有件事使我很擔心,那就是這次出發的消息洩漏的情況。好像誰都知道。我認識的一位軍官前幾天去刮鬍子,吃驚地聽到理髮師問他,‘這回你們要出去打一個大仗,是嗎?’”

    “理髮師的消息總是靈通的。既然有那麼多軍艦停在吳港修理、裝載補給等等,城裡的居民總不免會知道我們正在準備出發。再說,我們有些部隊顯然在作禦寒準備,這裡還是夏天,就連傻瓜也能猜出我們快要到北方去打仗了。”

    淵田把這次出征跟珍珠港作戰在保密措施方面作了比較,指出前次的保密工作做得極其嚴格。

    “這也是沒有辦法,我們整個艦隊必須在接到通知後這麼短的時間出發。如果艦隊先到一個地方,比如說,到馬紹爾群島停一個時候,等人們的注意力轉移後,再從那裡出發。這樣,我們就可能使敵人花更多的工夫去揣測我們的攻擊時間和攻擊地點,豈不更好些?”

    然後淵田又問源田,聯合艦隊在制訂作戰計畫的時候,為什麼沒有考慮這個因素。

    源田搖頭解釋道。

    “他們還以為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他們的計畫早就制訂好了,完全是以他們自己的想像為依據的。其結果是把他們給限制得死死的。”

    到中午時,艦隊已經通過豐後水道的東段,進入蔚藍色的太平洋水域。在艦隊排成環形隊形之前,各驅逐艦迅速疏開,進行反潛搜索,龐大的艦隊開始朝著目標駛去。

    在這支龐大的艦隊開始朝著目標駛去時,遠在夏維夷珍珠港地下室裡的密碼人員也暫時處於兩眼漆黑的狀態——日軍啟用了新密碼。但是對於尼米茲來說,這並沒有什麼妨礙,他已經知道的夠多了。

    作為太平洋艦隊司令,僅僅就在一個月前,他剛剛指揮太平洋艦隊擊退了日軍的進攻,日軍試圖佔領莫爾斯比港的目標被挫敗了,儘管太平洋艦隊失去了幾艘軍艦,但是對於美國而言,卻是一次戰略上的勝利。

    而現在,他卻在中途島為日本聯合艦隊準備了一場盛宴,五月二十日,日本發出的一封長電被美國方面截獲,而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一個目標——“中途島”,正因為掌握了這一情報,尼米茲才會將如此的自信,並且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

    “日軍為什麼要派整整一支聯合艦隊來進攻中太平洋上一個小小的珊瑚島和阿留申群島中幾個沒有用的小島?”

    “這是不是故意用來迷惑美國人的假電報?”

    這樣的頭等機密通常是不用電報的,因為即使是用最保密的電碼發出,全世界都在抄錄,研究或進行破譯。此時,諸如此類的問題,儘管由參謀人員提出,但是卻沒有阻止尼米茲的決定。

    “日軍為了對付美國的任何抵抗,可能動用大量兵力。他們的主要目的可能是要把處於劣勢的美國太平洋艦隊引出來,以便加以殲滅。用電報把作戰計畫發給部隊,是說明山本的作戰行動日程非常緊迫,除用電報及時下達外,再沒有其他辦法了……”

    面對參謀人員的反對,尼米茲從自己的辦公室,朝著窗外看去,哈爾西特混艦隊的二十一艘軍艦已經塞滿了珍珠港,他們即將從這裡啟程前往中途島海域,等待與日本艦隊的決戰。而對尼米茲來說,這是至關重要的一戰,太平洋艦隊和美國太需要一場勝利了。

    “勝利!海軍需要這場勝利!”
Babcorn 發表於 2019-1-1 19:26
第1029章 北上、北上(求月票!)

     凌晨時分,佔守島上處於一種詭異的寂靜。繁星點點星空映照著微風吹過海面時,讓漆黑的海面呈現一片粼粼波光,夜晚的海面是美麗的,美的甚至讓人感覺有些心醉。

    “呼……“

    突然,空中一陣密集的火車頭般的咆哮聲,瞬間打破了海面原本的平靜,那似乎要撕破天空般的呼嘯聲消失後,漆黑的海天再一次恢復了先前的寧靜。瞬間,天際的盡頭的漆黑突然被撕破了,似白晝般的亮光撕破了黑暗。

    涼涼的海風輕拂,嗆人的硝煙散去了。在佔守島滿是雜草的沼澤邊緣,一片如足球場般大完全由鋼筋混凝土澆築的陣地上,數十名頭系白布帶的日本兵,再一次忙活了起來,整個陣地上到處是一片喧囂聲。

    “吱……”

    在幾名打著赤膊、頭系白布帶的日本兵的推動下,小型平板推車的鋼輪與輕軌摩擦時出些許摩擦聲。推車上赫然是一枚尖銳榴彈。榴彈的彈體成修長的流線型,它遠比普通炮彈更為修長,但是彈體柱型部位卻顯得有些短甚至僅接近彈體直徑。

    而在旁側的一輛推車上,則堆放著數個布制射藥包。在距離推車約百米的位置,一門巨大的火炮呈45度最大射角,黑洞洞的炮口直指遠方,炮位旁的日本兵正不斷的搖著炮身,以便將火炮搖至裝填射角。

    月光照射在這些打著赤膊的日本的上半身。汗流浹背的身體上泛著些許光芒,從這門重炮投入使用後,他們就幾乎未曾停止過射擊,人工操縱如此巨炮,絕對是人類體力的一種挑戰。

    沉重的推車,被推至炮尾後。炮尾吊車旁的士兵立即放下鋼索吊鏈。嘩啦啦的吊鏈脆響摻雜在士兵們的叫喊聲中,吊鏈被放下後,彈車旁的士兵立即用彈鉗卡住炮彈

    “咣、鐺”

    彈鉗在卡住喲毫米炮彈彈體時,出一聲脆響。

    “嘩啦啦!嘩啦啦!”

    隨著軍曹的一聲喝吼,吊鏈下的士兵連忙不停的拉動起重吊鏈。隨著鏈式起重機的工作,一枚近一千公斤的炮彈被吊索吊起,沉重的炮彈在吊台下輕輕搖晃,修長的炮彈旁站著兩名日本兵,他們用手扶著炮彈,隨著吊台的轉動。

    “咣”的一聲炮彈置入拖彈台,吊鏈放下後彈鉗網一鬆開,托彈台旁的四名日本兵立即用盡全力推動彈台。隨即彈台抵入炮彈,另外幾名日本兵迅用助力推彈桿將炮彈推入彈膛。

    “咣!”

    炮彈進膛,數十公斤重的射藥包被一個個的塞入彈膛。

    這個過程看似簡單,但依靠人力完成的裝彈,卻藥人經過需要長達數分鐘,方能完成一次裝填。

    在身穿白衫的軍官命令下,被放至裝彈射角的410毫米巨炮,再次被緩緩搖起,直至最大射角。

    “開火!”

    “轟!”

    伴著震耳欲聾的炮聲,一團直徑數十米的炮焰映紅半邊天的瞬間,炮口衝擊波向四周擴散開來,在炮兵陣地周圍的草地猛的一下被炮口衝擊波壓倒,樹葉拍落,衝擊波向後反衝時,軍官身上的白衫猛的如脹氣一般向後一沖、擴大,然後再次貼身。

    “喲西!”

    在那團映紅半邊天的炮焰消失的瞬間,被炮焰映紅了臉的軍官有些興奮的點了點頭,過去的兩天中,這門安裝在佔守島上410毫米重炮已經向堪察加半島上的洛帕特卡角一帶的露****防禦陣地傾到了的數十發炮彈。

    參加炮擊的除非這門從東京灣要塞調來的410毫米重炮之外,還有其它各種口徑的遠程火炮,而在他們的身後第115師團,正等待著對對堪察加半島的登陸,因為僅有數艘驅逐艦以及老式的裝甲艦提借掩護的原因,所以,除了航空隊之外,能夠依靠的也就是這十幾門遠程火炮。

    “呼……嗖……”

    那種壓抑的、絕望的嘯聲從高空傳來時,在海岸戰壕內的米卡端著手中的步槍的習慣性的縮了一個身體,空中傳來的嘯聲幾乎達到震人心魄的地步,過去的三天,他這個曾經的楚科奇獵人,已經體會了到鐵與火的威力。

    數百米外,一片被完全炸垮的鋼混工事就是前天下午的炮擊留下的。

    只有和那些海岸炮保持距離,才能夠……這是幾天的炮擊、轟炸給米卡的教訓,對於日本人來說,那些海岸炮、堡壘才能是他們炮擊的對象,至於其它地方,相對還是非常安全的。

    一開始,那十幾座海岸炮台還是能夠反擊的,但是現在,扭曲變形的海岸炮早就變成了啞巴。

    “日本人什麼時候會進攻?”

    對於米卡來說,現在他所等待的就是日本人的進攻,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日本人會進攻,但是作為一個獵人,從去年他被徵召成為軍人,他和許多人一樣,都在等待著日本人的進攻。

    能寧住這裡嗎?

    米卡的心裡沒有答案,甚至於作為一個俄國人,他都沒有俄國人自覺,他不知道自己在保衛什麼,儘管政委告訴他們,他們是在保衛偉大的蘇聯,但是,蘇聯是什麼?

    當然這樣的問題,他是不會在嘴裡說出來的。

    他只是茫然的守在這裡,等待著日本人的到來,當日本人出現在步槍能夠打到的地方之後,他會像過去打獵時一樣,用步槍瞄準他們,然後扣動扳機,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日本人什麼時候會登陸呢?

    按照連長的說法,應該不遠了,從昨天開始,天空中再也看不到俄國的飛機了,而且,現在他們幾乎失去了所有的海岸炮,而這正是日本人希望看到,也許,現在,日本人正劃著船,劃過不過只有十幾公里寬的海峽,朝著堪察加撲來了。

    “該死的美國佬!”

    乘著美國製造威利斯汽車,沿著那被鹿群踩出的道路從洛帕特卡角前線返回彼得巴甫洛夫的路上,尼古拉夫上校的嘴裡依然詛咒著美國人。

    那些美國人的轟炸把日本人引到了原本如世外桃源般的堪察加半島,美國人曾經承諾他,會幫助他們守衛這裡,但是直到現在,他不僅沒有見到許諾中美國的軍隊,甚至連美國的飛機都看不到了,而且,他們甚至沒有送來那怕一輛坦克。

    “指揮員同志,如果沒有飛機的話,我們根本就不可能阻擋日本人的登陸!”

    “指揮員同志,如果沒有坦克的話,日軍的進攻是無法阻擋的!”

    前線的指揮員直截了當的提出了他們的要求,他們需要飛機以及坦克,但這卻是他不可能給予的——他既沒有飛機,也沒有坦克,甚至,他都沒有足夠的機槍提供給他們,那怕是沙俄時代的機槍,即便是大炮,在他們損失了全部的海岸炮之後,現在,也沒有大炮提供給他們。

    “指揮員同志,我們能夠守住這裡嗎?”

    駕駛員的問題,讓尼古拉夫臉色微微一變,好一會他才說道。

    “伊萬諾夫同志,既然斯大林同志將這裡交給了我們,那麼我們就要不惜一切代價保衛這裡,真至最後一人!”

    直至最後一人,這或許是他唯一能為蘇聯做出的犧牲了,他既沒有足夠的士兵,也沒有足夠的武器,有的,恐怕只有“保衛蘇聯”的勇氣以及決心了,儘管他懷疑那些楚科奇士兵壓根就不知道什麼是保衛蘇聯的勇氣與決心。

    “美國人,早晚有一天,會後悔沒有幫助我們保衛這裡!”

    縮了縮肩膀,忍受著稍帶涼意的晚風,尼古拉夫在嘴裡如此嘀咕著,他不知道那些美國人為什麼放棄了這裡,但他卻知道,對於蘇聯而言,“孤懸”於太平洋的堪察加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俄羅斯……

    念叼著這個名詞,作為一個俄羅斯人,尼古拉夫不知道,為什麼上帝不再惠顧這個民族、這個國家,所在過去的一年間,俄國失去了太多,甚至在寒冬的時候,俄國還失去了自己的首都,現在,即便是失去了堪察加,又有什麼呢?

    在莫斯科都可以失去的時候,堪察加,也許對於斯大林同志來說,還不如某一個歐洲的小城更為重要,對於俄羅斯而言,這只是一個大陸盡頭的偏遠的港口罷了。

    如果不是美國人使用這裡的機場用於轟炸東京,或許,斯大林同志都很難想起這個偏遠的地方,畢竟,現在整個遠東都被日本人佔領了。

    “我們要守在這裡,只要我們仍然在戰鬥,我們就要讓那些該死的日本黃猴子證明,這裡是俄羅斯的國土!”

    絕不能投降!

    對於尼古拉夫而言,這是唯一的選擇。作為一名軍人,他固執的認為,軍人是絕不應該投降的,即便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他也不應該投降。

    “我會守在這裡的!”

    儘管知道自己無法堅守在這裡,但是還是做出了他的選擇,實際上,他根本就沒有任何選擇,這是古比雪夫給他的唯一的選擇。

    “哎,這場戰爭……”

    一聲感嘆之後,尼古拉夫閉上了眼睛,在顛簸的道路上開著車燈的汽車繼續向北行駛著,此時他並不知道,在他的身上百公里外的洛帕特卡角日本陸軍已經開始登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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