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網遊] 網遊之星劍傳奇 作者:星辰旅者(連載中)

 
Babcorn 2019-1-17 12:53:18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45 323523
Babcorn 發表於 2019-1-25 14:33
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 半路殺出個老酸儒

  眼見那金寶撒手丟出的符籙大放光芒化作一道凌厲劍光直刺毫無防備的楊修而去,若是無人援手必定橫屍當場。

  劍痴心中一驚就要出手相救,然而卻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住手!”就聽一聲渾厚大喝聲傳來:“子曰: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大車無輗,小車無軏,其何以行之哉?!”

  旋即一道炫目光芒照下仍是將符籙劍光定格在了半空中,楊修這才得以狼狽的躲過,踉蹌落地整個人就跟剛才水裡撈上來一樣,冷汗嘩嘩的。

  旋即就見一位鬚髮潔白,身穿儒衫的老者帶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飄然而至,一揮手就將符籙拍滅在地。

  “啊!我的護身道符!”金寶立時心疼的指著老頭破口大罵道:“哪裡來的老雜毛竟敢損壞本少爺的寶物!你知不知道這道符可是我家老祖親手鍊制的!”

  儒衫老者眉頭一立,清喝道:“你這小子先言而無信,又舉止無狀,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圬也。”

  這聲清喝如黃鐘大呂轟然巨響,直震金寶心神立時讓他目光呆滯的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啊,少爺!”一幫狗腿子連忙衝上來又摸又掐,卻始終弄不醒這紈袴。

  “你們到底是何人?竟敢殺我家少爺!”一幫狗腿子全都瘋了,紛紛祭出兵刃要和老頭拚命的架勢。

  儒衫老者卻一臉嫌棄道:“老夫只是將這小子震暈了過去,沒過一時三刻是不會醒的。”說完不再理這幫人,徑直來到血飲真君府邸的大門口,微微拱手道:“老夫水鏡,特攜倆名劣徒前來拜訪血飲道友。”

  楊修立時嚇了一大跳,趕忙上前見禮道:“可是白鹿書院的水鏡先生?晚輩楊修見過先生。”

  水鏡老祖打量了一眼楊修,見他面相儒雅一臉正氣,便心生好感道:“你可就是清沐城的楊修小友?呵呵,劣徒倒是多有提及小友這一路上的照拂。”

  這時那隨同水鏡老祖一起前來的一男一女也走了過來上前見禮,正是岳夕與林月二人。

  “楊道友別來無恙啊。”岳夕笑呵呵道:“我這才剛離開半天怎麼就有麻煩尋上門來了?”

  楊修剛才的狼狽被二人瞧在眼中,略顯窘迫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三位先進府中一敘。”

  “血飲道友不在府中嗎?”水鏡老祖問道。

  楊修搖搖頭,在前頭引路回答道:“真君大人進宮去了,還未歸來。”

  “難怪。”岳夕搖頭不屑道:“若是血飲前輩在府中,怎麼會被一群跳樑小丑欺上門。”

  見楊修面有難色,水鏡老祖立即對自己弟子面帶慍怒道:“子樂你這才出來多久,聖人教誨都忘光了?”

  “是弟子妄言了。”岳夕連忙低頭認錯,顯然很怕他這位師尊。

  說話間四人來到客廳,楊修先請三人落座又吩咐老僕奉茶,但不見趙姑娘與大錘道友的身影,猜測二人本就與岳夕略有嫌隙,應該是迴避了,便不提二人。

  但楊修不提,那林月卻笑嘻嘻的主動提及道:“楊道友,那位才色雙絕的趙姑娘呢?怎麼不見人呢?夫子可是聽說了趙姑娘的那篇傳世佳作後特地專程來拜訪的。”

  岳夕也立時來了精神,笑呵呵道:“說起來那位詩情無雙的王大錘道友也還在府上吧?大錘道友的那首《詠雪》可是令小弟我深感佩服啊。”

  不得不說儒門什麼都好,就是那小肚雞腸的酸勁實在讓人無語。偏偏慕容鳳還是在儒門最擅長的詩詞一道上啪啪打了人家的臉,現在這小子逮到機會自然要找回面子才行。

  水鏡老祖輕皺了一下眉頭,總覺得自己這兩個弟子有些不太對勁,尤其先前還一個勁慫恿他來拜會血飲真君,說什麼非要親自感謝一下人家這一路上的照拂,但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麼回事。

  不過那首氣勢磅礴的《天河賦》確實令人驚嘆,但老夫子說什麼也不相信會是一個荳蔻少女所作。所以他就假裝耐不住兩個弟子的不斷慫恿,厚著臉皮跑來確認一下。卻沒想到剛到門口就遇見了一夥惡客欺主,身為大儒的老夫子自然不能坐視不理,所以就出手薄懲了一下那惡徒趕走了那夥人。

  但水鏡老祖恐怕做夢都不會想到他這隨手略施薄懲卻將自己捲入了一個更大的漩渦,躲在門裡的劍痴一見如此,那溜得絕對比兔子還快。反正這口他惹出來的黑鍋已經完全超出他的掌控範圍了。

  而正主都跑了,慕容鳳自然也跟溜了,她才不會傻傻的留在原地被一位大儒纏住考較什麼詩詞歌賦。因為她對自己肚裡有多少墨水很清楚,若是真以為自己能憑藉上不得檯面的手段去忽悠一位大儒那真的是在找打臉。

  “這個……”楊修一臉尷尬,恰好這時老僕前來端茶倒水,他就吩咐老僕去請慕容鳳和劍痴請來,但老僕卻為難道:“表少爺帶著趙小姐剛剛從後門走了,說是要去西市逛逛買匹坐騎代步。”

  “哈,這兩位離開的真巧啊!”岳夕立時冷笑一聲,正想趁機譏諷幾句卻發現水鏡老祖正面沉如水的盯著他,嚇得他不敢再多嘴半句。

  林月則仗著自己與水鏡老祖沾親帶故,便看似小聲的嘟囔道:“那首《詠雪》實在難登大雅之堂,師兄你又何必死揪人家不放呢。”

  這話說的看似為二人解圍,實則用心更為歹毒,分明是推波助瀾。

  岳夕與林月心意相通,豈能看不出師妹這是在送助攻,立時來了勁了卻故作深沉道:“師妹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那首《詠雪》確實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佳作,至少為兄就自問作不出那樣的傳世佳作。”

  “師兄你才高八斗,又何必妄自菲薄呢。”林月一臉委屈道。

  二人一唱一和將所有矛頭都指向了劍痴的那首《詠雪》,但卻絕口不提慕容鳳的《天河賦》,顯然二人也明白那首《天河賦》根本不是他倆能夠撼動的,或者說他們倆根本沒有評頭論足的資格。

  水鏡老祖一臉古怪的盯著自己兩位弟子,即使不清楚前因後果也能猜到這兩個小傢伙沒安好心,分明是想拿他這老夫子當槍使。

  不過儒門向來斤斤計較,偏偏還總愛搶佔道德制高點批判別人。甚至有的時候為達目的比魔門邪道還要不擇手段,水鏡老祖人老成精豈能看不穿二人這點小心思,但是面對這種情況他卻非但沒有斥責二人,反而心中一片欣慰。不是這位大儒三觀不正,而是因為他比這兩個小傢伙更清楚這世間的殘酷,若是連這點心機都沒有,那以後就別出去浪了,還是乖乖待在書院裡一輩子窮經皓首算了,省的出去被別人賣了還幫別人點錢。

  “子樂,青雅,詩詞一道本就無高下之分,只在乎一個意境切合用詞恰當,你們連這點常識都忘了嗎?”水鏡老祖故作不悅的責問道。

  岳夕連忙低頭,卻向林月使了個眼色。林月會意嘟嘴道:“夫子,我與師兄意見不合,不如請您品鑑一下這首《詠雪》吧。”

  坐在對面的楊修已經臉色黑如鍋底,他又不蠢,豈能看不出這三個酸儒分明是來找茬的,但人家張口閉口全都扯詩詞歌賦,他壓根插不進去嘴啊。

  水鏡老祖捋鬚道:“也好,青雅你就將這《詠雪》吟誦一下,讓為師品評一番。”身為一名大儒,自然有資格對任何人的詩詞進行評頭論足,即使是那首《天河賦》也不例外。只不過正主沒在場,他也不好背後議論人家的長短。但是一首聞所未聞的《詠雪》卻絲毫沒有被這老頭放在眼中。

  “夫子您可聽好啦。”林月輕咳一聲,故作正經的吟誦起來:“天地一籠統,井上黑窟窿;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等吟完了這首俗詩,她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笑眯眯的問道:“夫子您覺得這首《詠雪》作的如何啊?夫子,夫子?”

  在座的岳夕和林月還有楊修皆發現水鏡老祖聽完這首《詠雪》後居然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然後喃喃失聲道:“此詩……當可傳頌天下,名垂千古!”

  ***

  “看來以後還是少當文抄公為妙啊。”慕容鳳搖頭嘆氣,一旁的劍痴直翻白眼,沒好氣道:“你抄名人詩賦也就算了,為何還要將我拖下水?”

  “這叫有難同當有福同享,懂不?說不定用不了多久這天元大陸上就多出一位名叫王大錘的大詩人啦!”慕容鳳哼笑一聲,轉出一條僻靜的小巷子來到人頭攢動的西市大街上。

  這西市入目的第一感覺就彷彿來到了一片充滿妖魔鬼怪的……外星農貿市場。

  雖然畫風有點違和,但這西市的熱鬧程度卻比東市有過之而無不及。其實想想也能明白,畢竟兩個市場的受眾群體不一樣,一個是走高端奢侈品路線,一個是走廉價平民路線,自然來往人流也會不一樣,畢竟無論在那個世界土豪永遠都是稀缺品種,普通平民才是主流消費人群。

  “我說你到西市該不會真的打算買頭妖獸當坐騎吧?”劍痴眼花繚亂的四處張望道,感覺自己有點看不過來了。這西市除了獸畜圍欄圈起來的牧畜市場就屬各類地攤小販最多了,尤其那些身上掛滿各種稀奇古怪小玩意兒的行腳商簡直多如牛毛,邊走邊向路人推銷掛在自己身上的貨物。你要是敢在原地駐足片刻,不出一分鐘就會被這些行腳商圍的裡三層外三層。

  除此之外還有撩地賣藝的,當街雜耍的,挑擔的貨郎,兜售糖果零嘴的小販,再加上各種獸吼與小販叫賣聲交織在一起足以將一個初來此地之人震的雙耳嗡嗡響。

  “不行嗎?”慕容鳳哼聲道:“反正又不是讓你這個小氣鬼花錢。”

  劍痴咧咧嘴,明智的沒有和這丫頭繼續鬥嘴,反正也說不過她。

  忽然慕容鳳腳步一定在一家成衣店前停下了腳步,然後又一轉身就邁步走了進去。

  劍痴心中哼笑一聲,說到底還是個丫頭,見到漂亮衣服首飾就挪不動腳了,女人的天性啊可是不分年齡大小的。

  劍痴跟著走進這家成衣店卻發現慕容鳳沒有去挑選那些看起來很華麗的衣裙,而是隨口詢問了一些布匹的價格,然後賣了十個針線盒就出來了。

  “你買怎麼多針線盒做什麼?準備繡花嗎?”劍痴好奇道,他實在難以想像這丫頭繡花時會是個什麼樣子。

  慕容鳳白了劍痴一眼,自顧自的將十個針線盒分別藏在斗篷下,然後說道:“我剛剛找那位布店老闆打聽了一下,現在一匹最便宜的白絹布折銀錢三分。”

  “哪有怎樣?你該不會真的打算當裁縫賺錢吧?”劍痴開玩笑道。

  慕容鳳翻翻白眼,感覺和這貨無法聊到一起去了。

  “還記得我們當初在清沐城外遇見的那位瓜農嗎?”慕容鳳問道。

  劍痴立時收起了玩笑神情,認真道:“怎麼?這裡面有什麼問題嗎?”

  慕容鳳眺望繁華的西市,又問道:“你覺得這裡繁華嗎?”

  “你這不是廢話嘛?”劍痴無語道:“這裡是神刀門的都城不繁華,還有哪裡比這裡繁華?”

  慕容鳳嘆氣道:“那你拿眼睛好好瞧瞧,這滿大街的有幾人是穿絹布棉衣的?”

  劍痴立即打眼瞧去,這才注意到滿大街的人除了極個別身穿綾羅綢緞的豪商外,其他人幾乎都是灰撲撲的粗布麻衣,甚至有的人連雙像樣的靴子都沒有,除了光腳就是草鞋,以至於走幾步路就能見到賣草鞋的攤販。

  “三錢銀子就能買到一匹白絹布啊。”慕容鳳感嘆道:“但是你瞧瞧這滿大街的有多少人穿得起?”

  劍痴一時無語以對,默默的跟著慕容鳳走街串巷,但全然沒有了先前的輕鬆心情。
Babcorn 發表於 2019-1-25 14:33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挑撥

  華燈初上,在外頭轉悠了一天的慕容鳳與劍痴終於轉回了血飲真君府邸。

  一進門就見到楊修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見到慕容鳳與劍痴終於回來了,急忙過來的興奮道:“趙姑娘,大錘道友你們可算回來了。”

  “怎麼了?難道那幾位還在?”慕容鳳試探問道,如果楊修回答那位大儒還等在客廳裡,她絕對拔腿就走,這幾天都不回來了。

  楊修搖頭道:“那幾位才剛走,說是明天再來拜會。”

  “明天還來?”慕容鳳立時頭疼了,無力問道:“這揚刀大會什麼時候開始?”

  “五天後。”楊修笑道:“趙姑娘你可是等不及了?”

  “是啊,這首陽城我們雖然才待了一天就惹禍上門了,要是呆久了指不定又會惹出什麼麻煩來呢。”慕容鳳嘆氣道。

  楊修拍著胸脯信誓旦旦道:“趙姑娘你莫要擔心,那個紈袴已經被水鏡先生出手教訓了一頓,想必不敢再來鬧事了。就算他敢再來,看我如何收拾他。”

  “收拾什麼?”恰好這時血飲真君一臉疲憊的進門來。

  “真君大人。”幾人紛紛起身見禮。

  血飲真君擺擺手,直接自取茶壺牛飲了一大口茶水長舒了一口氣,但苦笑著抱怨道:“以前在外頭老想著回來,但真的回來了卻發現這首陽城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真君大人可是在宮中受了委屈?”慕容鳳訝然道。

  血飲真君搖頭感嘆道:“委屈倒不至於,也沒人敢讓本尊受委屈,只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我這才十多年沒回來,就感覺物是人非似的。對了,你們剛才在說什麼?什麼紈袴?門房老張剛才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明白咋回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幾人對視一眼,最終由楊修出面將事情說了一邊。

  楊修本以為血飲真君聽完後肯定會暴怒,然而只是輕描淡寫的哦了一聲便沒下文了。讓楊修一時摸不著頭腦。

  “行了,你們先都下去休息吧,此事交由我來處理。”血飲真君揮揮手道。

  楊修只好一臉無奈的起身告退,隨同慕容鳳與劍痴各自離去。

  入夜後。

  血飲真君鬼鬼祟祟的摸進慕容鳳的院子,見慕容鳳與劍痴早已恭候多時,連忙上前行禮,直奔正題道:“冕下,那金寶是要死的還是活的?”

  慕容鳳見他一臉殺機,不像是裝的,便好奇道:“怎麼?這紈袴也得罪過你?”

  血飲真君搖頭道:“一個扶不上牆的爛泥還不至於被我放在眼中,關鍵是那金家最近幾年行事越來越霸道了。宰他們一個不成器的子嗣正好可以敲打他們一下,讓這幫傢伙知道神刀門裡到底是誰說了算。”

  慕容鳳輕笑道:“可我怎麼聽說金家老祖中可有一位是神刀門的太上長老,你若出手宰了他們金家獨苗,就不怕人家報復嗎?”

  血飲真君冷笑道:“呸,什麼獨苗,只不過是個賤種而已。冕下您是不知道這金家有多齷齪。”

  經過血飲真君一段聲情並茂的描述慕容鳳才得知那金寶的身份壓根不是什麼金家現任家主的親兒子,而是那位金刀老祖與一位妖姬所生,而所謂的妖姬就是人類與妖族的混血種,好在那位太上長老本身實力夠強大,在孩子出生時就使手段強行抹除了他體內的妖族血脈,使其能夠以一個正常人的身份行走世間。

  但這些都不是問題,畢竟誰家裡沒點齷齪事?而真正要命的是一個修士除非壽元將盡或者心知大道無望才會去繁衍子嗣。現在神刀門的太上長老好端端的突然生了一個娃,難免會讓外人浮想聯翩。所以那位太上長老又欲蓋彌彰的將自己的娃暗中過繼給金家長房,也就是金家現任家主金琇泉的名下,所以真論起輩分金家現任家主金琇泉還得叫自己‘兒子’一聲二大爺。

  這關係夠亂了吧?還有比這更亂的!

  那金家現任家主金琇泉其實也不是什麼好貨,光是妾侍就納了七十二房,跟真正的皇帝都有的一拼了。但關鍵是這七十二房妾侍居然有大半都是他的那個寶貝‘兒子’玩剩下的。

  慕容鳳與劍痴無不目瞪口呆,還是頭回聽說還能共享妾侍的,直感嘆今天算是真長見識了。

  血飲真君冷笑道:“那金琇泉不但好色如命,而且貪婪成性,這幾年憑著背後有金刀老祖撐腰大肆在這首陽城中欺行霸市圈佔店舖田地,現在人人都稱金家為金半城。”

  “金家如此囂張行事,你們神刀門上下就沒人管管嗎?”劍痴皺眉道。

  血飲真君嘆氣道:“管?誰敢管?就連神刀門宗主天羅孤辰都不敢管!要知道在這個大乘絕跡,洞虛稱尊的時代,那金刀老祖就是神刀門的天,除非神刀門另外兩位洞虛老祖出關或者突破,否則沒人能壓制的住金家。”

  慕容鳳說道:“聽你這滿腹怨氣的,似乎那金家也得罪過你?”

  “何止得罪……咳咳。”血飲真君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對,連忙重新放低姿態恭恭敬敬的苦笑道:“屬下原本和那金家也是八竿子打不著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架不住底下有小人啜攛讓那金琇泉誤以為老夫是好欺負的。”

  經過血飲真君的一番解釋,慕容鳳與劍痴二人才明白這傢伙為何今天進宮裡一待就是一天。原本外派主事回京述職基本上都是走個過程,個把時辰就能完事。但架不住有小人動了歪心思想要從中敲點好處,畢竟你一方封疆大吏就和土皇帝無異,肯定早就撈得盆滿缽滿了,你吃肉也得分底下的人喝點湯不是?

  所以原本個把時辰就能完成的述職程序仍是被一些小人以各種藉口百般拖延,致使血飲真君這一天下來憋了一肚子火氣。後來他在一位故友的暗中指點下才知道這些小人背後有金家撐腰才敢吃了熊心豹子膽敲竹槓敲到他血飲老魔頭上了。

  但血飲真君是何人?人家上頭也是有人罩著的,豈會受一幫小人擺弄。所以當場發飆一掌拍死了一個不開眼的傢伙,結果惹出了金琇泉那老貨,雙方為此還差點動了手,最終在執法堂出面下將官司打到了宗主天羅孤辰面前。而天羅孤辰早就看不慣金家了,但也不敢明著處罰金琇泉,畢竟是你血飲真君動手在前,所以就雙方各打五十大板強行將此事壓了下去。

  天羅孤辰這一手看似誰也沒有偏袒,但卻暗中加深了血飲真君與金琇泉之間的矛盾,使得雙方根本沒有了講和的可能。

  血飲真君人老成精豈能看不出天羅孤辰的用意,但是因為派系不同他也天然的與金家處在對立面,所以也就只能捏著鼻子認了。但被人當棋子耍心裡肯定不會舒服,而那金琇泉自然也不可能善罷甘休,所以這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但當血飲真君在宮裡受了一肚子氣回到家裡卻從楊修口中得知那金寶居然將慕容鳳給得罪了,他卻一反常態的非但沒有暴怒,反而似被人澆了一盆涼水從頭涼到了腳,徹底被驚駭到了。若不是心境夠穩,說不定在楊修面前都要失態了。

  至於原因也很簡單,一方背後雖是位洞虛老祖,但另一方卻是四方地獄主宰月影大魔王啊!這要是正面剛上了,什麼首陽城,什麼神刀門都得分分鐘灰飛煙滅啊。那金寶到底是有多坑爹,才能惹上了這位大魔王。

  “冕下。”血飲真君斟酌著措辭,戰戰兢兢道:“那金家雖然在神刀門中佔據重要地位,但是橫行其事早已惹得眾人不滿。這次揚刀大會說不定另外兩位洞虛老祖也會出關,肯定會有人跳出來向金家發難,所以屬下認為咱們還是靜觀事態發展讓別人去爭得頭破血流為妙。”

  這番肺腑之言看似處處為慕容鳳著想,又搬出另外兩位洞虛老祖希望慕容鳳能夠有所忌憚,但是慕容鳳是什麼人?血飲真君這點小心思她一眼就看穿了,反倒是劍痴這聖母婊連連點頭的應和道:“我也覺得咱們不宜急切行事,免得暴露身份,呃……”

  慕容鳳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白了劍痴這貨一眼,然後面無表情的盯著血飲真君,直讓他瞬間冷汗嘩嘩的身子止不住的冷顫。

  “看來本尊在你心中還沒神刀門的地位更重啊。”慕容鳳輕描淡寫的淡笑道。

  血飲真君撲通一聲直接跪了,連連磕頭道:“冕下明鑑,屬下對冕下您絕對是忠心不二的!”

  慕容鳳站起身走到血飲真君面前,淡笑道:“起來吧,你忠不忠心對本尊來說並沒有什麼區別,大不了本尊再尋個傀儡就是,反正你們神刀門家大業大有的是人為本尊所用。”

  血飲真君一時抖如篩糠,哪還敢起身,只能不停磕頭求饒。

  慕容鳳輕笑道:“安啦,我不會滅掉神刀門的,畢竟留著你們還有些用處。不過你可要謹記一點,別再在本尊面前耍什麼小心眼,否則休怪本尊翻臉無情。”

  慕容鳳伸手拍了拍血飲真君肩頭,直接讓他癱軟在地,如同水裡剛撈上來的一樣。

  劍痴扯了下嘴角,默不做聲的轉過頭。

  慕容鳳舒展了一下筋骨,輕笑道:“說真的,本尊以前若是遇見那樣的腦殘反派絕不會讓他們活過一天,這次就陪他們好好玩玩好了,讓他們多囂張幾天。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血飲啊。”

  “屬下在!”血飲真君連忙連滾帶爬的爬到慕容鳳腳邊磕頭道。

  “今天這事你也嚥不下這口氣不是?”慕容鳳笑眯眯道:“而且那金寶居然敢打上門來明顯是沒將你這放在眼中啊。”

  血飲真君嚥了下口水,澀聲道:“但憑冕下吩咐一聲,屬下這就去將那金寶的項上人頭提來。”

  慕容鳳擺擺手道:“殺人不過頭點地,這也太便宜那小子了,況且本尊剛說了要讓他們多囂張幾日,所以殺他就不用了,你就去將那小子的雙手雙腳全部廢掉吧。”

  “啊?!是、是是,屬下這就去辦!”血飲真君臉色一白,心說這可比殺了那小子更殘忍啊。果然不愧為月影大魔王,這心腸就是與常人不一樣。

  “你打算怎樣辦?難道就這樣直接殺上門去?”慕容鳳無語的搖搖頭道:“你且附耳過來。”

  血飲真君連忙靠過去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就見慕容鳳附在他耳朵一陣嘀咕讓血飲真君一陣變顏變色的。

  慕容鳳囑咐完,一臉笑呵呵道:“記得去的時候戲做足點,最好當眾廢了那小子。不然你堂堂血飲老魔的威名豈不是成一個笑話了?”

  血飲真君尷尬道:“都是不明真相的外人吹噓的。”

  “去吧。”慕容鳳掏出那幾份挑選出來的拜帖塞到血飲真君手中,拍著胸脯保證道:“你按我說的去做廢了那小子,若那金刀老祖敢來找茬,本尊保你無事。”

  血飲真君一咬牙,磕頭遵命,然後毅然決然的轉身離去。

  劍痴盯著血飲真君似去慷慨就義的背影,無語道:“你真的能保下他?”

  慕容鳳哼笑道:“你看著好了,即使我不出手也會有人出手保下這老小子的。畢竟這年頭如此耿直的急先鋒可不好找了。”

  劍痴瞬間明白過來,愕然道:“你這是要挑起神刀門內部的矛盾?”

  “錯!”慕容鳳冷笑道:“不是挑起,而是激化。那金家這些年處處樹敵,若不是上頭有位金刀老祖罩著,恐怕想滅他全家之人絕對能從東市排到西市。現在終於有人敢跳出來挑頭了,你說那些人捨得讓老小子去送死嗎?”

  劍痴盯著慕容鳳看了許久,才搖頭感嘆道:“幸虧你不是男兒身,要不然這天下必定多一位梟雄。”

  慕容鳳轉頭眯眼打量著劍痴,考慮著怎樣才能把這聖母婊給悄悄宰了,省得去禍禍蘇姨。

  “我說錯什麼了嗎?你幹嘛用這種滲人的眼神盯著我看!”劍痴全身發毛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9-1-25 14:33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 血飲真君的後台

  “下不為例。”慕容鳳轉身哼道。

  “什麼下不為例,你把話說清楚。”劍痴不知死活的追問道。

  慕容鳳翻翻白眼,直接騰身而去。

  “喂,你又要去哪?”劍痴連忙跟上。

  “當然是去看我親手導演的好戲啊!”慕容鳳白了這貨一眼,循著血飲真君的氣息來到了一片燈紅酒綠的坊間。只見這條街坊的街口高樹一道牌坊,上書三個大字——快活林。

  ***

  剛剛回來的血飲真君準備在快活林大宴一眾故交好友,此事經有心人之口迅速傳遍全城,有人聞訊不屑一顧或搖頭無語,也有人咬牙切齒跳腳罵娘。

  不管外間如何紛擾,受邀的修士皆是欣然前來赴宴。其中光是元嬰修士就足足來了五位,而金丹修士則有十多位,這些人皆是血飲真君早些年的門生故吏。這其中有一部分是同門情誼,也有點頭之交,還有幾位則是有著過命的交情。

  而血飲真君宴請眾賓朋的地點也選得十分值得人玩味。

  清雅閣,光聽名字就覺得很有檔次,自然也不是普通人能來的地方。因為這家青樓裡面的女子全都是清一色的女修士,當然人家都是正經的青樓女子,只賣藝不賣身,千萬不要將她們和那些專門從事皮肉生意的夜鶯窯姐搞混了。

  但真正關鍵的是這家清雅閣乃是金家設立在快活林裡的產業。

  而消息靈通之人都知道血飲真君今天白天剛和金家家主金琇泉起了衝突,甚至將官司打到了神刀門宗主面前,現在轉過臉卻帶著一大幫人跑到金家的地盤上大辦酒宴,一時間納悶者無數,紛紛猜測這到底是幾個意思啊?

  血飲真君才不會去管別人如何瞎猜,反正他也是聽命行事。一來到清雅閣就直接霸氣側漏的揚言要將整座清雅閣都給包下來,讓清雅閣的掌櫃差點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因為血飲真君一進門的神態語氣怎麼看都是來搞事情的,壓根不是來尋歡作樂的。包場?別是砸場子!

  清雅閣的掌櫃只能一邊好生接待血飲真君,而暗地裡趕緊派人去金家通知幕後大老闆。

  而隨著被邀請的賓朋陸續前來,清雅閣的掌櫃額頭上的冷汗就沒停止過。瞧瞧來的都有那些大神吧,神兵坊的大監正,武經閣的講經夫子來了倆,擎天軍的將軍也來了兩位,這五位可都是實權在握的元嬰修士。

  尤其是那神兵坊大監正更是五位元嬰修士中最據實權的一位大神,因為這神兵坊可是專職為神刀門上下所有修士打造靈器法寶的特殊部門,同時也此次揚刀大會的主要承辦部門。這已經不是實權部門那麼簡單,人家可是拿捏著神刀門上下所有修士的命脈,所以不管是誰都要看人家臉色行事,就連一直想染指神兵坊的金家也沒能插進手去。

  隨後捧日軍又一次來了七位金丹校尉,但這七位來頭同樣不小,江湖人送外號捧日七宿,據說由七人聯手布下的「七星大陣」就連元嬰修士也不敢輕易招惹。

  按理說人都來齊了,可以開宴上酒看好戲登台了,然而清雅閣外忽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把清雅閣掌櫃的臉都嚇綠了。

  只見這位不速之客赫然是一位頭戴紫金道冠,身穿金錢八卦福祿壽袍,手拿黑骨玉仗雪蠶銀絲拂塵,身後還背著一個貼滿道符的紫銅大葫蘆的老道。這葫蘆大的足以裝下一個大活人,光看這材質絕對份量驚人,然而被這一身壕氣的老道背著卻輕若無物一般。

  而這位老道的來頭更是驚人,正是神刀門宗法寺的宗法寺正卿——天衍道君!

  而這宗法寺就相當於一個國家的最高法院,但是這宗法寺的職權卻比法院權力的更大,因為人人談虎色變的執法堂也只是宗法寺的一個下屬部門而已。所以這位天衍道君就當於身兼大法官、監察長、邢獄長三大權力於一身,就算是神刀門宗主見了天衍道君也得執晚輩禮,可以想見這老道手中的權力有多駭人。

  聞訊天衍道君突然駕到,血飲真君連忙帶領眾位修士一起慌忙出門行禮迎接。

  “拜見道君(師尊)!”眾人喊道君,唯獨血飲真君一臉虛汗的喊了聲師尊,二者之間的關係不言而喻。

  天衍道君面無表情的輕哼了一聲,對血飲真君道:“你小子回來了也不來主動拜見為師,反倒跑到這等煙花柳巷之地喝花酒居然也不請為師,還有沒有將老夫當你的師尊了?”

  “弟子知錯!”血飲真君連忙一臉汗顏的認錯道。

  天衍道君抬頭瞥了一眼清雅閣的匾額,冷笑道:“你倒是選了一個好地方,為師倒要瞧瞧你都點了什麼好酒上桌。”老道說完便一甩拂塵邁腿往裡走,血飲真君等人連忙點頭哈腰將老道恭請了進去。

  很顯然這位不請自來的老道是為自己弟子撐場面來了,讓血飲真君心中既感動又惶恐……

  而那清雅閣的掌櫃已經邁不動道了,只能拉過一個跑堂夥計,顫聲道:“快去通知主家千萬別來人!”

  “啊?”跑堂夥計一臉懵逼,不明白掌櫃的為何朝令夕改。

  “快去啊!”掌櫃的一巴掌扇走夥計,自己則顫顫巍巍的來到那幫煞神落座的大廳內親自照拂,生怕手底下的人出點差錯給對方發飆的藉口。

  就連這位掌櫃的都看得出血飲真君把酒宴地點選在清雅閣分明是來者不善,在座的眾位賓客自然也心知肚明,但大家仍慨然赴宴而來,可以想見那金家有多不得人心。

  “掌櫃的!”擎天軍雲麾將軍斗元真君一見掌櫃的進來,立即拍桌子瞪眼道:“你這清雅閣怎麼做買賣的?怎麼光有吃喝,無人作陪唱曲啊?”

  這分明就是存心找茬了,因為是人都知道清雅閣的姑娘都清倌人,只有姑娘挑客人,那有客人挑姑娘的道理,也只有那些高掛紅燈籠的瓦窯才會是客人挑姑娘來作陪唱小曲。

  斗元真君一開口,立時滿桌賓朋紛紛跟著鼓噪了起來。就連天衍道君也是自顧自喝著血飲真君奉敬的酒水,絲毫沒有出面勸說的意思。

  被一幫煞神不懷好意的盯著,掌櫃的立時冷汗就嘩嘩的下來了,全然沒有了平日裡的巧言令色,只能臉色慘白的哆嗦道:“還請各位仙師海涵,是小人疏忽了,小人這就去將姑娘們叫來。”

  很快一大群不情不願的清麗女修士被掌櫃的連哄帶騙的迎了進來。

  眾人只是掃了一眼就發現全都是些煉氣期的女修,這樣的女修在外面人看來都是高不可攀的女神,但在在座一幫人看來不過是一群自視清高的女人,與那些窯姐的區別只在於身價不同而已。

  在座的修為最低也是金丹期,自然不會將一群煉氣期的女修放在眼中。再加上大傢伙存心是來挑事的,所以一番語帶輕佻的評頭論足將這幫清倌人羞憤的滿臉燥紅,但偏偏無人敢發作。因為掌櫃的在來之前就已經千叮萬囑這幫煞神沒一個好惹的,若是真的出了事就算是金家也保不住她們。所以一幫女修只能忍氣吞聲的任由血飲真君一幫人呼來喝去大佔便宜。

  而此時就在清雅閣的斜對面的一家酒樓內,劍痴從監控畫面上收回目光,大搖其頭道:“堂堂修士居然淪落至此,唉,真是世風日下啊。”

  慕容鳳哼道:“你當人人都像你一樣能被大門大派相中全力培養啊?這些女修資質平平,只能靠出賣色相換取一點微薄的資源。要不然就會淪為平庸的凡人,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一個是高高在上的修士,哪怕只是最底層的煉氣期也能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一個是平庸的凡俗,即使活的再好也不過是做為男人的附庸,換成是你會作何選擇?”

  劍痴啞口無言,轉頭自顧自的喝起酒,過了片刻又忍不住問道:“你說那金家會不會來人?”

  “肯定會來人。”慕容鳳篤定道:“根據金家以往的作風,他們要是不來人就不是金家了。”

  劍痴搖頭道:“我覺得金家應該不會來人,畢竟裡面可是坐著一位分神期修士,除非那金刀老祖出面,否則誰敢在一位分神期修士面前放肆?不過我真沒想到這血飲真君的後台怎麼硬,難怪被外派到清沐城一呆就是十幾年,回來後仍有怎麼多人為他撐腰。”

  慕容鳳說道:“人生在世不外乎功名利祿四個字,即使是高高在上的修士也不能免俗。你看下面那些修士與凡人何異?”

  劍痴目光掃過人頭攢動的大街,只見進出燈紅酒綠之地的有一大半居然是修士……

  “這年頭的修士也太不值錢了吧!”劍痴忍不住抓狂道。

  慕容鳳淡笑道:“神刀門揚刀大會舉辦在即,這首陽城中自然八方英豪齊聚,自然要比平日多出許多來自各地的修士。”

  劍痴哭笑不得道:“看來我童年看過的玄幻小說肯定都是瞎編的,修士不都應該一心追求大道,高高在上無慾無求的嘛。”

  慕容鳳輕笑道:“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嘛,所謂的修真界何嘗不是另一個江湖。而江湖不就是一個大染缸,進來了就別想乾淨的出去。其實人類就是被慾望支配的生物,玄幻小說中看起來無慾無求的修士其實只是所求之物與凡人不同而已,凡人追求的是黃白之物,而修士所求無非就是各種修煉資源,二者在本質上並無區別。而這首陽城中的修士其實只是比小說中的那些所謂清高修士更加現實一點而已。”

  劍痴對於經常從慕容鳳口中蹦出些歪理邪說已經麻木了,所以哪怕她說的再天花亂墜也不會去深信,畢竟他已經找到了自己的道。

  這時一個看起來十分落魄的算卦老道走上了二人所在樓層,四處招攬生意,可惜壓根沒人搭理他。

  畢竟修士追求大道本就逆天而行,誰會無聊的給自己算命找不痛快?凡人自然更不必說,寧願求神拜佛也不會去算命,畢竟這個世界上可是有真正的神仙的。雖然不是有求必應,但好歹比你一個連自己吃不飽的窮算命的靠譜多了。

  這時這算命的老道晃晃悠悠的來到了慕容鳳這一桌旁邊,搖頭晃腦道打量了二人一眼,然後二話沒說轉身就走。

  劍痴一臉錯愕,以至於到了嘴邊趕人的話變成了:“誒?那個算命的,你怎麼瞧一眼就走了啊?”

  算命老道轉身捋鬚道:“老道平生為人看相算命無數,但從不給修士算命,免得不准找打,准了也找打。”

  慕容鳳見這算命老道說的風趣,不由呵呵一笑道:“那你給我們各算一卦,無論准不准我都不打你,如何?”

  算命老道直搖頭道:“我收費可是很貴的。”

  劍痴直接壕氣十足摸出一兩銀子拍在桌上,哼道:“夠了嗎?”

  算命老道卻依舊搖頭道:“老道給凡人算命不論老幼男女皆只收十枚銅子,但如果給修士算命則要收十枚靈石!”然後拿手一指自己的幡旗,只見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一行大字——測字算命,占卜吉凶。凡俗一律十銅板,修士一律十靈石,童叟無欺概不還價。

  劍痴頓時被氣樂了:“難怪你會被人打,你這樣敲詐修士不被別人揍才怪了。”

  算命老道被劍痴嘲笑也不以為意,淡然道:“算己命本就為了圖個心安理得,若是連點小財都舍不得又何必找人算命呢。”

  慕容鳳笑眯眯道:“看來老道長還是位看破世間百態的方外高人啊。好吧,看你說的冠冕堂皇,那你就幫我算一卦吧。”說著一甩手就是十枚靈石拋了過去。

  算命老道毫不客氣的伸手接住轉手就塞入袖口中,然後搖頭晃腦的問道:“敢問姑娘何所求?是問姻緣?運道?還是財氣?”

  慕容鳳一攤手,輕笑道:“我無所求,只是想向道長求證一事。”

  “何事?”算命老道認真道。

  慕容鳳笑眯眯的只用三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問道:“那太白劍仙是否真的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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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威名遠播

  “那太白劍仙是否真的該死?”慕容鳳眯眼盯著老道問道:“如若有苦衷為何臨死也不願意自辯清白?即使為此背上數百條無辜之人的性命!”

  這問題問的沒頭沒尾,卻讓劍痴與算命老道皆是神色微變。

  劍痴立即伸手摁住了劍柄,目光湛然的盯住了算命老道。

  而算命老道卻眯眼打量了慕容鳳許久,才微微一嘆道:“姑娘你即以放了那位一命,又何必多問?”

  慕容鳳淡笑道:“如道長剛才所言,只為求一心安理得。”

  “好一句只為求一心安理得。”算命老道目露神光,微微頜首道:“那太白小子確實有難言苦衷,只不過請恕老道不便言明。”

  慕容鳳微微點頭道:“既然道長如此說,那我就安心了。起碼有那妖僧為那些村民償命也夠了。道長相逢即是有緣,何況咱們算是第二次,嗯,應該是第三次相遇了,要不要坐下喝一杯?”

  劍痴還很疑惑,這算命的老道到底是誰?什麼時候見過三次面了?卻見老道十分自來熟的拉凳子坐下先給自己滿飲了一杯酒,然後感嘆道:“貧道走南闖北見識過無數人,唯獨你這小丫頭讓老道我看不懂也看不明白。”

  慕容鳳輕笑道:“道長你不是會相面算命嗎?何不你看看我的面相猜猜我是什麼樣的人?”

  老道一攤手伸到慕容鳳面前,笑眯眯道:“承惠,十枚靈石。”

  劍痴差點一口老酒全噴了出來,他就沒見過怎麼不要臉的老道。

  “喂喂喂。”慕容鳳怪叫道:“道長你不能仗著自己是前輩高人就胡亂敲竹槓吧?不是才剛給你了十枚靈石嘛!”

  老道笑指算命幡上的大字,哼道:“測字算命占卜吉凶一次十枚靈石,童叟無欺概不還價。小丫頭,老道剛才已經回過你一個問題了,所以這算第二個問題。”

  慕容鳳是什麼人?月影大魔王誒,論起腹黑程度可是深得慕容夫人真傳了,所以拿手一指老道面前的酒杯,淡笑道:“這酒一杯值一百靈石,道長你剛才可是滿飲了一杯了哦。”

  老道哈哈笑道:“小丫頭你當老道我不識數嗎?這酒不過尋常米酒,即使裝進白玉瓷瓶裡也不過賣三十文銅子一瓶,再倒到這三兩酒杯裡最多也就一文錢,何值一百靈石?”

  慕容鳳傲然一笑道:“老道長此話不錯,這杯酒確實只值一文錢,但因為是我請你喝的,所以就值一百靈石。”

  這話如果擱別人說出來絕對是大言不慚,但慕容鳳卻說的霸氣側漏,彷彿天經地義。

  老道愣神了片刻才哈哈大笑,甚至把淚花都笑出來了,引得鄰桌紛紛扭頭探望。

  “怎地?”慕容鳳輕笑道:“道長笑的如此放浪,可是不信?”

  劍痴噗嗤一聲差點噴了,連忙掩嘴免得出醜。

  老道搖頭輕笑道:“小丫頭生的牙尖嘴利,老道自問說不過你。好,這杯酒就當它值一百靈石好了。那麼客官你是要測字、望氣、看面相、看手相,還是要測算生辰八字?”

  “道長會的業務還挺齊全的嘛。”慕容鳳輕笑道。

  “沒辦法,闖蕩江湖總要餬口嘛。”老道笑眯眯道。

  慕容鳳說道:“那就請道長幫我看看最近幾日的氣運吧。”

  “那要看客官你有何所求了。”老道搖頭晃腦道。

  慕容鳳一臉正氣凜然道:“我希望天下太平,蒼生再無苦難。”

  劍痴扶額垂首,不忍直視……

  老道點頭讚賞道:“果然深明大義。”

  “喂,這丫頭純粹是胡扯你也信啊?”劍痴抓狂道。

  老道微笑道:“此話若是由凡俗說出口最多是一廂情願,但閣下並非凡人,即敢許此宏願肯定有現實的能力與魄力。”

  “哦?”慕容鳳妙目流轉輕笑道:“道長難道已經算出我的來頭了?”

  老道端起酒杯,輕笑道:“能讓一杯水酒價翻萬倍,可不是凡人所能做到的。我說的可對?月影冕下。”

  劍痴心中一驚,下意識的就想拔劍。

  然而慕容鳳卻哈哈大笑了起來,十分欣慰道:“這天元大陸上終於有人知道本尊的威名了。”

  “喂喂,這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吧?”劍痴無語道。

  “威名遠播難道不是好事嗎?”慕容鳳哼道。

  正當慕容鳳自鳴得意時,忽然鄰桌一群人的竊竊私語飄入了三人耳朵裡。

  “喂?你們聽說了嗎?天星宗的太白劍仙被人幹掉了!”

  “你這都什麼時候的老黃曆了,我早就知道了!我還知道幹掉太白劍仙那人是千年之前以一己之力滅掉整個妖族的劍魔!”

  “哇哦,真的假的?那劍魔真的有怎麼厲害?”

  “廢話!你們當時是沒在天河府城,我可是親眼瞧見了!那劍魔只出了一劍就讓整個天河為之斷流,半座天河城都為之灰飛煙滅。”

  “你騙鬼吧?我怎麼聽說那劍魔是一劍劈開了九天引來了天雷將整條天河都給炸開了?”

  “你才胡說!我可是親眼所見!那太白劍仙在劍魔面前根本連一招都接不住,直接被劍魔一招天罰神雷劍給轟成渣渣了!”

  “我的天吶!這劍魔如此厲害,現在又突然重出江湖到底有什麼企圖啊?”

  “嘿嘿!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我告訴你們啊,我剛剛得到一條千真萬確的消息,那劍魔這次重出江湖是奔著這揚刀大會來的!”

  “不會吧?難道神刀門也得罪過那劍魔?”

  “得沒得罪過我不知道,但是你們想啊,這神刀門每回舉辦揚刀大會都要炫耀一下自己那件鎮派至寶。那劍魔肯定是想‘借’這寶貝一用好渡劫成仙嘛。”

  “嘶!”一陣吸氣聲,一桌人皆是面面相覷難掩熊熊八卦之魂……

  劍痴忍著笑意,發現慕容鳳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了。

  很顯然,月影大魔王的威名全被那一戰成名的劍魔給搶光了。

  “咳咳。”老道輕咳一聲,乾笑道:“月影冕下,咱們還是先談正事吧。”

  慕容鳳哼道:“今晚只談風月不談正事,況且咱們之間也沒啥正事好談。”

  老道一臉認真道:“冕下難道就不想知道老道從何處得知了你的身份?”

  慕容鳳不屑道:“這有什麼不好猜的,無非就是天星宗的穆秋雲,因為只有那女人和我交過手。街對面的血飲真君也算一個,因為他也知道我的身份。當然最有可能的是我對面這傢伙。”

  劍痴指著自己一臉錯愕。

  慕容鳳白眼道:“世人皆傳言你的師尊與我這個域外天魔有勾結,道長看到你和我晃一起還猜不到我的身份就有點小瞧道長的智商了。道長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老道捋鬚笑道:“冕下膽識非凡,真是令老道十分敬佩。”

  “拍馬屁的話就不用說了。”慕容鳳笑道:“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咱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但相逢即是有緣,道長若是不在意在下的身份自可同桌共飲把酒言歡。”

  老道說道:“但是老道心中還有一事不明,若是不能說清了恐怕這酒喝不痛快啊。”

  劍痴心中一凜,暗暗提防了起來。

  “道長可是想問我為何來這裡?”慕容鳳輕笑道。

  老道點點頭,靜靜盯著慕容鳳。

  慕容鳳沉吟了片刻,然後一臉嚴肅道:“我養的喵主子走丟了,聽說它流竄到了這裡,我怕它禍禍你們,所以就趕來將它捉回去。”

  劍痴差點噴出一口老血,老道也是一張老臉微微抽搐,顯然二人都不相信慕容鳳這鬼話。

  “你們不信?”慕容鳳彷彿受了莫大冤屈,賭咒發誓道:“那我指天發誓總可以了吧?如我有半句假話必遭天打雷劈……”

  轟隆——!

  忽然一聲驚雷在首陽城上空憑空炸響,把城內的所有人嚇得齊齊一縮腦袋,紛紛抬頭眺望月色明朗的夜空,納悶這無風無雨的哪來的旱天雷???

  劍痴臉色發綠的一蹦而起,怪叫道:“你要發誓離我遠點!”

  慕容鳳白了這貨一眼,立即起身衝到窗外眺望雷聲傳來的方向。

  老道也是一臉嚴肅的來到窗邊,沉聲道:“剛剛是有人在城中施放了雷系道法!”

  就見夜空中流光飛舞,無數修士戍衛紛紛朝雷擊落點位置趕去。

  首陽城中雖然不禁飛,但是施放攻擊性法術是絕對禁止的。顯然是有人觸犯了神刀門的禁令!

  劍痴這才反應過來剛才那聲驚雷不是這丫頭招來的,也擠到窗邊眺望了幾眼,然後疑惑道:“瞧那位置好像就在血飲真君府邸旁邊啊。”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慕容鳳與老道對視一眼,立即躥飛了出去直衝向雷擊地點。

  “誒,你們等等我啊!”劍痴也連忙追了上去。

  等三人趕到事發地點時發現整天街道已經被全副武裝的戍衛給團團圍住了,而就在包圍圈的中央站著一人,另外還橫七豎八的躺著一地焦屍。

  “楊修!”劍痴一眼就認出了站立當場的那位正是楊修,此刻的他雖然還站著,但模樣十分的狼狽,披頭散髮鼻青臉腫,甚至一條胳膊呈現不正常的扭曲著。

  “大膽狂徒,竟敢當街鬥法殺人,還不速速束手就擒!”這時一位金丹武都候帶隊趕到,立時沖楊修冷聲大喝道。

  楊修卻面若死灰的一言不發,任由幾道禁制強行套在了他身上。

  “住手!”忽然這時一聲大喝傳來。

  眾人紛紛回頭望去無不駭然失色,然後圍成一圈的戍衛迅速讓開了一個缺口將來者一群人讓了進去。

  武都候一見到這群來人也是嚇了一跳,連忙半跪行禮道:“末將拜見斗元將軍!”

  這群人正是在快活林清雅閣內尋歡作樂的血飲真君等人。

  血飲真君也在其中,一見到楊修被抓連忙上前,問道:“發生了何事?剛剛那道法術可是你放的?”

  楊修抬頭見是血飲真君,不由慘然一笑道:“真君大人我闖下大禍了,我殺人了。”

  血飲真君眉頭一皺,哼道:“有我在,沒人能抓你,你先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楊修卻是苦笑一聲,指著滿地焦屍說道:“真君大人,這群歹人想趁您不在府中之際帶人強闖府邸擄掠趙姑娘,結果被我發現而失手所殺!”

  “既然是行兇歹人,你殺也就殺了,怕什麼?”血飲真君霸氣道,隨同前來十幾位大神也紛紛附和。

  斗元真君更是叫囂的最為響亮:“什麼?!朗朗乾坤下竟然有歹人想要劫掠良家少女!還有王法了嗎?”

  眾人抬頭看看漆黑的夜空,心說這大半夜的哪來的朗朗乾坤?

  “豈有此理!這些混蛋簡直沒有將我們神刀門放在眼中!一要追查到底,查出幕後指使之人到底是誰!”

  “武都候這片區域歸你管轄,你是干什麼吃的?居然將怎麼多歹人給溜了進來?”

  一旁的武都候當真是欲哭無淚,但卻只能賠著笑臉想將此事趕緊敷衍過去。畢竟面對一幫大神的眾口鑠金,他還敢據理力爭不成?

  然而楊修的下一句話,卻讓在場所有人都從頭頂涼透到了腳底……

  “可是其中一人是那金家紈袴金寶。”楊修指著其中一具焦屍說道。

  一時間,所有人心中皆是天雷滾滾,感覺天塌下來了一般!

  血飲真君晃了下身子,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這時一直未開口的天衍道君一甩拂塵,上前淡淡道:“此事性質惡劣,先將犯人押往執法堂監管。另外這些人的身份還需要進一步驗明正身。來人封鎖現場,禁止任何人靠近意圖破壞證據。”

  “是,道君大人!”武都候一得令立時腰板都直了起來,大聲呼喝戍衛驅趕圍觀的人群封鎖現場。

  劍痴湊到慕容鳳身邊,悄聲道:“我們要不要出手救下那小子?”

  慕容鳳白眼道:“你現在救他等於是在害他,靜觀其變吧。有那位主管宗法寺的天衍道君在,那小子暫時不會有性命危險,說不定這幫老狐狸還能借題發揮反咬金家一口呢。不過我還真沒料到這金寶有點智商,居然懂得趁虛而入來抄血飲的老窩。”

  劍痴連翻白眼,心說想不到你這丫頭也有失算的時候。
Babcorn 發表於 2019-1-25 14:33
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 道統之爭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也正如慕容鳳所料,天衍道君在下令封鎖現場後立即命人將所有屍體全部運走,然後帶著一幫人連夜進宮面見神刀門宗主。至於他們和天羅孤辰說了什麼外人無從得知,但是消息靈通之人都清楚一場風暴即將有可能降臨首陽城。

  然而當第二天的太陽照常在東邊升起,首陽城中卻依舊一片風和日麗,彷彿昨夜發生的事情只是一場鬧劇。

  經過一夜發酵,金家竟然一改以往囂張居然保持了沉默。甚至連那金寶的親爹金刀老祖都沒有出面。

  而天衍道君似乎也沒有借題發揮,只是對外聲明案件正在調查中不便透露細節。

  然後就在這樣一片詭異的氛圍中一連過去了四五天,案件仍沒有任何進展。

  而楊修也被轉押到了守衛森嚴的天牢中進行嚴密看管,禁制任何人與其接觸。

  而這時萬眾期待的揚刀大會終於開始了。

  ***

  揚刀大會最早可以追溯到神刀門的成立之初,那時的神刀門還是白鹿洲上的一個不足千人的小門派。因為初代宗主柳十刀擅長鍛造刀器故而取名神刀門。

  按理說這樣擁有一技之長的小門派只會淪為大門派的附庸,然後被壓榨光所有價值最終難逃被吞併的命運。

  然而上天似乎和神刀門初代宗主柳十刀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

  如同玄幻小說的主角一樣,柳十刀在一次外出尋找鍛刀礦石的過程中搭救了一位落難高人。

  因為年代太過久遠,這位高人的來歷已經眾說紛紜無從可考。但後世之人皆認為那位高人應該是位來自仙界的仙人。

  因為當時還名不經傳的柳十刀從那位高人手中學會了鍛造仙器的神技,從而一發不可收拾直接躍升為各方大門派爭相討好的天元大陸第一神匠。

  而那第一屆的揚刀大會便是柳十刀成功鍛造出第一把仙器揚名天下的日子。

  ***

  “喂,你說神刀門初代宗主柳十刀真的救過仙人嗎?”劍痴聽著鄰桌一群人爭相討論著神刀門的發跡史,忍不住對慕容鳳問道。

  慕容鳳夾起一顆花生丟進嘴裡,哼道:“你玄幻小說看多了嗎?這種騙人的鬼話也信!要按我說這些傳言應該都是神刀門的後人往自家老祖宗臉上貼金罷了。什麼落難高人,八成是殺人奪寶的橋段罷了。還有那柳十刀真要是一學會鍛造仙器的技能就到處瞎嚷嚷,估計十有八九會被大門派直接囚禁起來淪為終身包工奴。而其他大門派肯定也不想見到一位神匠落入敵手,所以要麼搶人,要麼就直接做掉免除後患。所以要是換成我是那柳十刀,一定先悶聲發大財積蓄實力,然後再一鳴驚人,讓各方為之忌憚不敢輕易得罪於一位神匠,然後再藉著神匠威名一步步壯大神刀門。道長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已經跟在慕容鳳身邊蹭吃蹭喝了四五天的老道連連點頭道:“如果換成老道我也會怎麼做。”

  “喂,道長您可是世外高人啊!怎麼也和這丫頭同流合污了?”劍痴抓狂道。

  老道笑道:“那是因為你小子不清楚一位神匠對一個門派的價值。老道雖然不清楚神刀門真正的發跡史,但應該和這丫頭說的八九不離十。”

  慕容鳳一豎拇指,笑道:“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劍痴翻翻白眼,實在懶得和這一老狐狸和一小狐狸攪在一起。

  這時血飲真君快步過來向慕容鳳行禮道:“冕下,按照您的吩咐,這次前來參加的各方勢力名單都在這裡了。”血飲真君說著將一份寫的滿滿的名單呈遞給慕容鳳。

  慕容鳳接過隨便翻看了幾眼,發現九洲中除了幽淵洲的魔門以及向來神秘無比的雲麓洲沒有來人外,其餘幾洲皆有門派勢力派出了使團前來參加神刀門的揚刀大會。

  這其中來自青蓮洲的墨門和農家人數最少,只有區區十幾人。但是人家身份擺在那裡,一來就被神刀門奉若上賓。

  而來的人數最多的要數淨蓮洲的佛門,足足有上千人,再加上同氣連枝的金光寺,現在首陽城中的大街上到處可見剃著大光頭的佛門弟子宣揚佛法順便化化緣。

  另外雲洲的儒門則先後陸陸續續又來了兩位大儒和幾百名儒家弟子,加上先到一步的水鏡老祖已有三位大儒來到首陽城。現在城內外的各大名勝古蹟以及酒樓茶館全能見到這幫儒生高談闊論的身影,而且這幫儒生秉承著儒家的老傳統逮著機會就大肆摸黑墨門,讓神刀門上下極為頭疼,只能將墨門和儒門遠遠分開居住,免得生出什麼亂子。

  雖說墨門與儒門是千年老冤家了,但好歹秉承了君子動口不動手的傳統美德。但另外兩幫人則就是能動手就絕不瞎嗶嗶,而這兩幫人就是分別來自天台洲的星宿門和九宮洲的摘星觀。

  這兩大門派的弟子簡直就是水火不容,在大街上遇見了全都是橫眉豎眼,若是旁邊沒有巡街城管盯著絕對會馬上大打出手。據說短短幾天時間雙方就已經有數十人傷亡,上百人因為當街鬥毆被關進了大牢。這已經不是讓神刀門頭疼的問題,而是抓狂了。

  神刀門宗主天羅孤辰為此還專門召見了星宿門與摘星觀的兩位宗主進行調解,希望就算不能化干戈為玉帛,但起碼別再在揚刀大會期間鬧事了。

  可惜兩派當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天羅孤辰,這邊剛滿口應下不在鬧事,結果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來報又有星宿門弟子和摘星觀弟子因為聚眾鬥毆而被抓起來了。

  當真是令無數前來觀禮的同道哭笑不得。

  慕容鳳看完血飲真君呈遞的報告,抬頭對老道笑道:“道長你好歹也是道門高人,這摘星觀和星宿門如此鬧騰你也不出手管管嗎?”

  老道搖頭晃腦道:“道法自然,萬事萬物皆有其興衰罔替,大道之下無道門與非道門之分,皆為眾生,即為眾生,老道又怎麼能管的過來?”

  劍痴連連點頭,感嘆高人就是高人,連睜眼說瞎話都怎麼讓人信服。

  慕容鳳直接鄙夷道:“道門就是因為太多你這樣的消極心態才不會被其他門派一直打壓。你瞧瞧街上那些禿驢,誰敢招惹他們?保證分分鐘來一幫禿驢教他們體驗一把佛祖的博愛。”

  一旁的血飲真君聽得額頭直冒冷汗,別人不知道這老道的身份,但他經過打聽可是十分清楚。九洲之上敢和這老道如此不客氣的估計也只有咱們這位月影大魔王冕下了。

  老道被慕容鳳一番鄙夷卻絲毫不以為意,仍舊笑呵呵道:“所以人家只能修成空心銅皮的佛,而我們則能得道成仙逍遙天地間。”

  慕容鳳撇撇嘴,第一次心生無力反駁,畢竟這裡面已經涉及了道統之爭,她可懶得去為八竿子打不著佛道辯出個是非來。

  “不錯!”劍痴卻搶著附和道:“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不正是吾輩所一直追求的嘛。”

  慕容鳳直翻白眼道:“拜託,‘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這句話出自佛門的《楞伽經》,麻煩你引經據典前先弄明白出處好嗎?”

  拿佛門的道理去迎和道家的理念,也幸虧老道是世外高人,換成個小心眼的說不定當場就翻臉了。

  劍痴鬧了個大烏龍,立時滿臉燥紅,喏喏的不敢再胡亂插嘴。

  老道笑呵呵的問道:“月影冕下還專研過佛經?”

  “只是閒的無聊時翻看過幾本,恰好知道這句話的出處。”慕容鳳隨口道。說來慚愧,她以前還真不知道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這句話是出自佛門的楞伽經,這還是上回被牧雪和碧霞那倆個丫頭從瑯嬛玉洞的石室中找到那本藏有九陽真經的楞伽經後,被她仔仔細細翻看了數遍才發現的。

  老道見她如此敷衍便明智的沒有再追問。

  這時門房老僕忽然急匆匆的來報,說是那位水鏡老祖又來拜訪了。

  慕容鳳立時一個頭兩個大,扶額道:“我對這位大儒的執著算是徹底服了。”

  劍痴笑道:“看來那位水鏡老祖不見到我們一面是不會放棄了。”

  血飲真君乾笑道:“冕下,需要我照舊擋下那位嗎?”

  “算了,我們去會一會這位大儒吧。”慕容鳳起身離開茶樓打道回府,當然是從後門溜進去的。

  血飲真君領命去前門將水鏡老祖迎了進來。

  此刻站在門外的水鏡老祖心情十分複雜,以他修為自然能察覺到偷偷溜進院子裡的那兩位,但他已經連續幾日前來求見都被擋在門外,若是換個脾氣暴躁點的說不定早就發飆了。但大儒就是大儒,這修身養性的功夫真是沒說的。每次血飲真君前來推脫二人不在,他都沒有戳破對方的謊言直接告辭離開,弄得血飲真君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好在今天血飲真君終於將這位大儒給請進去了。

  略帶一絲激動且忐忑的心情,水鏡老祖終於見到了正主。只不過令他錯愕的是為什麼院子裡多了一個普普通通的老道?關鍵是他一點察覺都沒有!

  這是位世外高人!水鏡老祖心中立時有了判斷,先向老道客氣道:“晚輩水鏡,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老道擺擺手,笑呵呵道:“這裡沒有前輩,只有一個蹭吃蹭喝的算命老道。老先生要是不嫌棄稱呼老道一聲道印便可。”

  水鏡老祖心中一驚,連忙拱手行禮:“原來是道印上尊,失禮失禮。”

  老道擺擺手道:“哎,老道我最煩你們儒門那一套繁文縟節,你要是也來蹭酒喝的就趕緊坐下吧。”

  水鏡老祖不敢放肆,找了空位乖乖坐下。

  慕容鳳忍著笑意,客氣道:“聽說水鏡先生這幾日天天來拜訪求見,怎奈小女子事多人忙一直推到今日才與先生一見,還望先生見諒。”

  水鏡老祖仔細打量著慕容鳳,捋鬚笑道:“老夫從那劣徒口中聽說了趙姑娘許多趣事便一直想來求見一面,今日得見果真非凡。”

  “先生繆讚了。”慕容鳳輕笑道:“先生三番兩次求見可不只是為了見小女子一面吧?”

  水鏡老祖點頭道:“老夫原先心中有一疑惑想向趙姑娘請教,但現在見到趙姑娘後老夫心中已有了答案了。”

  慕容鳳輕笑道:“先生先前可是為了那首《天河賦》而來?”

  水鏡老祖點點頭,笑道:“趙姑娘所作的天河賦令老夫欽佩不已,說來讓姑娘你見笑了,老夫現在每日飲酒不時時吟誦上一番便覺酒味如清水般寡淡。”

  一旁老道訝然道:“竟能佐酒的詩賦?老道也只曾聽聞過,不知是何佳作啊?”

  慕容鳳尷尬一笑,卻聽水鏡老祖搖頭晃腦的將《天河賦》吟誦了一邊,立時讓老道大為驚奇道:“此賦大氣磅礴包含天地氣象,絕非凡俗能作!”

  一時間兩個老傢伙齊刷刷的盯著慕容鳳,彷彿要重新認識一下這小丫頭。

  慕容鳳摸摸鼻子,搖頭笑道:“好吧,好吧,小女子承認此賦非我所作。”

  兩個老傢伙卻一點都不感到意外,畢竟一首詩賦最能體現一個人的氣質,而這首《天河賦》明顯與慕容鳳的氣質不符,顯然是他人所作。

  水鏡老祖笑問道:“趙姑娘,老夫自問也算是飽讀詩書之人,但從未聽說過此賦,敢問作者是何人?老夫真想拜會一番!”

  慕容鳳立時干咳一聲,尷尬道:“此賦乃為一聖人所作,只不過那位早已仙逝了。”

  “聖人?”水鏡老祖不由眉頭一皺,在儒門看來能稱聖的只有開創儒家道統的那位聖人。老夫子或許不會計較其他事情,但在聖人名分上絕對會斤斤計較的。

  慕容鳳見水鏡老祖臉色黑了下來就知他誤會了,便笑著解釋道:“先生莫要誤會,此聖非彼聖,只是一個尊稱而已。”

  其實真要計較,貌似在華夏傳承了數千年的儒門道統最終還是被那位給真正意義上推翻的。那個常被後世提及的動盪十年裡最著名的一句話就是:“打倒孔家廟,消滅一切牛鬼蛇神!”

  一個是被儒家吹捧了上千年才能成聖的聖人,而另一位卻是破開了數千年的封建枷鎖將華夏文明推向了另一個巔峰的聖人。真要慕容鳳來判斷,顯然後面那位才算是真正的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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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 半本《道德經》

  但水鏡老祖顯然那股儒門特有的酸勁上來了,沒有被慕容鳳一句輕飄飄的解釋敷衍過去,反而更加較真道:“趙姑娘,聖人之道在於教化蒼生,使先人懂得了仁義道德,能明辨善惡是非。否則先人與野獸無異,更無傳承流於後世使後人能汲取先人智慧從中學得各種生存之道。試想而若無傳承,我等就無衣物遮羞,無食物果腹,無高樓可居,無經史可讀,自然也無功法可學。所以我等人族能傲立九洲,有今日之輝煌皆因聖人教化之功德。故而從古至今唯有我儒家至聖先師一人可稱聖。”

  慕容鳳立時頭都大了,偏偏這老酸儒說的句句在理無可辯駁,畢竟論起嘴炮能力這幫儒生可是天生滿級的,只能連忙苦笑認錯道:“對對對,是晚輩一時口誤,還請先生見諒。”

  其實慕容鳳心裡也清楚擁有教化功德的至聖先師本身並沒有什麼錯,只是他的某些理念在當時有些不合時宜,所以一生才會顛沛流離從未被那個諸侯國看重過。

  只不過後來一幫掌權了的儒家子弟將先賢的好經給念歪了,甚至創造了程朱理學這樣扭曲人性的玩意兒來折磨整個華夏文明。以至於到最後儒家思想直接扭曲成了一道禁錮人類思想的枷鎖,不得不讓後來的那位真正聖人來打破枷鎖才使得華夏文明獲得新生。

  不過這裡面的是非對錯又不能直接套用在天元大陸上的儒門,畢竟這是兩個完全擁有不同價值觀和文明發展歷程的世界。

  水鏡老祖見慕容鳳能如此誠懇的認錯,立時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表情。

  一旁的劍痴與血飲真君皆是嘴角微微翹起強忍笑意,顯然他倆很清楚被一位老酸儒給盯上的後果絕對比直接殺了他還痛苦百倍。

  偏偏坐在另一邊的老道非要插一句嘴:“儒門先師的教化之道固然值得吾輩後世之人敬仰推崇,也不應忘記先賢們的教化功德,但教化之道也只是萬千大道中的一條,不應過分獨顯其地位而忽略了其他大道。”

  老道如此一說立時惹得水鏡老祖不高興了,若不是對方前輩高人的身份擺在那裡說不定就要直接開噴了。

  慕容鳳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捲入儒道之間的道統之爭,連忙開口笑勸道:“天之道,利而無害;聖人之道,為而不爭。兩位前輩何必為了一件沒有結果的事情而爭論不休呢?”

  慕容鳳卻不知道她的隨口之言卻兩個老傢伙似如遭雷擊,呆立當場!

  老道目光呆滯的不停喃喃自語:“天之道,利而無害。”

  而水鏡老祖也同樣不停重複:“聖人之道,為而不爭。”

  兩個老頭彷彿著了魔一般,越念雙眼越明亮,彷彿探照燈一樣直放光芒。

  慕容鳳立時暗道要遭,心知自己肯定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墊起腳尖隨時做好開溜的準備。

  劍痴卻一臉的好奇對慕容鳳密語道:“這兩句話什麼意思?”

  慕容鳳無語的直翻白眼道:“說直白點就是:自然的規律是有利於物,而無害於物;聖人的法則是為施捨,而不是爭奪。”

  劍痴仍舊一臉茫然,覺得這兩句大白話並沒有蘊含什麼高深的大道理啊。可是他那裡知道這兩句話對於倆老頭來說簡直就是醍醐灌頂,如同茅塞頓開了一般。

  回過魂後的水鏡老祖直接起身朝慕容鳳深深一禮,恭敬道:“聖人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今日得趙姑娘一句箴言足夠抵老夫閱萬卷書,請受老夫一禮。”

  慕容鳳嚇了一跳,急忙起身避開道:“先生言重了,小女子也只是拾人牙慧而已,可當不起先生大禮。”開玩笑,今天要是真受了一位大儒大禮參拜,她以後就別想安穩上街了。

  水鏡老祖卻微微一笑道:“師者,集先賢智慧傳道授業解惑於後人。趙姑娘今日隨口一句箴言就足以讓老夫一生受用無窮,當得起老夫一拜。”

  慕容鳳威脅道:“水鏡先生你再這樣我以後見了你可都要躲著走了啊!”

  水鏡老祖不由哈哈一樂,終於不再堅持對慕容鳳行禮。

  這時老道捋鬚問道:“敢問這兩句箴言是那位高人所留?”

  “咦?你不知道嗎?”慕容鳳一臉驚訝道:“這是《道德經》最末尾的一句話啊。”

  “什麼!!!”老道立時色變,豁然起身難以置信道:“《道德經》?!不可能!《道德經》明明只剩下前半本流傳於世間,你怎麼可能會知道最末尾一句話……,難道說你見過全本的《道德經》?”

  慕容鳳立時恍然,難怪這老道不知道“天之道,利而無害;聖人之道,為而不爭。”這句話的出處。

  “正是。”慕容鳳笑眯眯念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慾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沒錯,沒錯!這是《道德經》的開篇第一段落!”老道一時間激動的難以自制,又是搓手又撓頭,緊張兮兮道:“那個,敢問冕下這《道德經》的全本經文要怎樣才肯換給貧道?你要什麼儘管說!貧道一定竭盡所能的為你取來!”

  能讓一位洞虛尊者說出這番話來足以可見《道德經》對於道家的重要,以至於任何條件都一口許諾了出去。

  一旁的水鏡老祖錯愕了片刻後,連忙起身提出告辭。畢竟事關道家傳世真經,他繼續留在這裡就有點不合時宜了,雖然還有很多問題想要詢問這位神秘的趙姑娘,但想必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慕容鳳沒有挽留,還是讓血飲真君親自送走這位了大儒。劍痴對所謂道家真經也不感興趣,畢竟這東西在地球早已爛大街了。所以也自覺的起身離開,只留慕容鳳與老道二人對坐。

  二人這一坐就是一天,連外頭熱鬧無比的揚刀大會開幕儀式都沒去參加。

  劍痴不知道二人達成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但是見慕容鳳一副小狐狸偷到雞的模樣就知道那老道為了半本爛大街的《道德經》肯定是大出血了。

  “揚刀大會的開幕儀式熱鬧嗎?”心情大好的慕容鳳在餐桌上好奇問道。

  血飲真君要忙於揚刀大會諸多事宜沒有隨劍痴一同回來,那老道與慕容鳳談完條件後就直接離開了。府上一時間就冷清了下來,只剩下慕容鳳與劍痴還有幾個老僕。所以兩人面前的餐桌上只有簡單的四菜一湯,但盆盆量大份足足夠七八個壯漢一起食用。

  “很熱鬧。”劍痴一邊劃拉著飯一邊說道:“來觀禮的各大門派還有各路英雄豪俠齊聚幾乎將整個夏宮廣場都給佔滿了。”

  劍痴口中的夏宮位於神刀門宮廷的南門,整片廣場佔地四十多萬平方米,足夠內容下近百萬人。

  劍痴喝了一口湯,繼續感嘆道:“我原先以為這揚刀大會也就如小說寫的那樣,神刀門宗主以及一眾長老輪流上台發發言露露臉,然後宣佈揚刀大會開始,然後所有人懷揣著靈石寶物直奔神兵坊搶購自己中意的法寶靈器。但今天的所見所聞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這那是什麼揚刀大會,簡直都快成閱兵大典了。你這丫頭沒去真是太可惜了,那場面真是太壯觀了。”

  劍痴喋喋不休道:“那擎天軍排在第一批出場,清一色的築基期士卒足足三萬精銳,身上穿的手中拿的都是制式的法器。後面跟著出場是浮屠軍,清一色的妖獸騎兵,人獸俱甲,簡直跟坦克一樣。第三批出場的算是咱們的老熟人了捧日軍,光是各類飛天戰艦就差點將整片天空給遮蔽了。”

  劍痴緩了口氣,沉聲道:“而最後出場的是神刀門歷來最為神秘的神刀禁衛,足足三百人但卻都是元嬰期的修士,這要是擱在其他幾支軍中都可以當將軍了,如果是其他門派也絕對是中堅力量。但這神刀門居然將整整三百位元嬰修士編練成軍,這等壕氣也沒誰了。看來最近一些傳言是真的。”

  “什麼傳言?”慕容鳳問道。

  劍痴緊張兮兮道:“我也是道聽途說的,聽說神刀門最近幾百年隨著實力急劇膨脹已經也不甘心偏居一隅了。”

  “怎麼?”慕容鳳訝然道:“神刀門想要對外擴張了?但是東邊是大海,南邊是金光寺,西邊是天星宗,北面是蠻荒森林,他能擴張到哪裡去?”

  “北邊!”劍痴直言道:“我也是聽一位高人分析的,你想啊,東邊的東荒海肯定是沒戲的,就算神刀門能佔下來也沒法在海底住人或開發,畢竟這裡面的成本太大。南邊的金光寺是佛門紮在白鹿洲的一顆釘子,神刀門敢對金光寺下手絕對會遭來佛門強烈反彈,所以可能性也不大。西邊的天星宗就更不用說了,老牌強者,底蘊擺在那裡,地盤又比神刀門與金光寺加起來還要大,神刀門根本沒辦法一口吞下,說不定還會撐死自己。所以只有北邊的無主之地才是他們的目標所在。”

  慕容鳳劃拉著飯沉吟了片刻,點頭道:“確實如你所言,神刀門真要是想對外擴張唯有北方廣袤的蠻荒森林才是最佳選擇。我也總算明白了那金家為何會生嚥下一口惡氣而沒有發作,原來是神刀門北伐在即,這個時候無論是誰想挑起門派內部矛盾都會遭到各方強烈彈壓。”

  劍痴驚訝道:“那豈不是楊修那小子的性命暫時安全了?”

  慕容鳳搖頭道:“說不準,還得看神刀門北伐的進度。若是北伐順利或許那小子還有一線活命的機會,若是北伐遭遇挫折,那金家絕對會借題發揮向血飲真君這一派系進行發難。看來那位金家家主也不是什麼蠢人,知道自己手中捏了一張好牌,所以才沒有急於出手。”

  劍痴搖頭感嘆道:“我只看到神刀門的雄心勃勃,卻沒看到他們內部的勾心鬥角,還是你厲害,僅憑這點情報就能推斷出怎麼多事情。”

  慕容鳳安慰道:“沒事,無知有時候也是一種福。”

  “你這是在鄙視我嗎?”劍痴沒好氣道。

  慕容鳳哈哈一笑,繼續劃拉晚飯。

  劍痴哼哼了兩聲,問道:“等會兒去逛夜市不?這揚刀大會一連舉辦七天,這頭一天各方修士雲集,神兵坊外的夜市絕對熱鬧,說不定還能撿漏淘到什麼寶物。”

  “我看你是玄幻小說看多了,天天幻想這種不切實際的際遇。”慕容鳳鄙夷了一聲,然後直接點頭道:“趕緊吃完,走著!”

  “有本事你就拒絕啊!”劍痴一臉黑線道。

  “切,逛地攤夜市有什麼值得好激動的,你看這是啥?”慕容鳳嘿嘿笑著掏出兩塊青色玉牌。

  劍痴立即認出此物來歷,驚呼道:“這不是神兵坊的入場名牌嗎?你從哪裡搞到的?血飲真君給你的?”

  “切,憑那老小子怎麼可能搞得到這玩意兒。”慕容鳳哼笑道:“我是從老道那裡敲來的。”

  劍痴汗顏道:“你拿半本爛大街的《道德經》到底從那老道手中敲詐來多少好東西啊?趕緊都拿出來讓我瞧瞧!”

  “去去去,真正的好東西還沒到手呢,你急什麼。”慕容鳳分出一塊玉牌丟給劍痴,催促道:“趕緊吃完,去晚了說不定真淘不到好寶貝了。”

  劍痴小心收好身份玉牌,提醒道:“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做事留下一線日後好相見。要是被那老道知道了這《道德經》壓根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我看你怎麼面對一位洞虛尊者的追殺。”

  “切,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說,那老道怎麼會知道。”慕容鳳哼道。

  劍痴無語道:“我看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別忘了我們還有另一重身份,遊戲玩家!既然是遊戲玩家,誰規定只有我們倆能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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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揚刀大會

  慕容鳳立時一陣乾咳,發現自己真的百密一疏了,要不是劍痴提醒都渾然忘記自己的玩家身份了。

  “那個,你說,我現在去主動認錯還有機會嗎?”慕容鳳可憐兮兮道。

  劍痴白眼道:“那要看你從那老道手中都騙來了什麼好東西。”

  慕容鳳深深一嘆氣,無奈道:“看來幹完這一票,我讓燃燒軍團直接摧毀整個天元大陸好了。”

  劍痴噗嗤一聲當場就噴了,抓狂道:“我只是說怎麼一說,你別胡來啊!哪有為了躲避人家追殺直接摧毀整顆星球的道理!”

  慕容鳳哈哈一笑道:“我嚇唬你的,你還當真啦!安啦,安啦,我看起來像是那種喪心病狂的人嗎?”

  劍痴一臉黑線道:“看著不像,但心裡是不是就說不準了。”

  就見慕容鳳當著劍痴的面默默的點開自己的個人終端選中蘇姚的ID,然後發送語音短信道:“喂,蘇姨嗎?我跟你說啊,今天王倓表叔又背著我偷偷去了一家青樓……”

  劍痴啪地一下抓住慕容鳳手腕,一臉誠懇道:“乖侄女,今晚的夜宵我請了。”

  慕容鳳笑眯眯豎起三根手指:“三頓!”

  “你別欺人太甚,最多兩頓!”囊中羞澀的劍痴絕對是大出血了。

  “好,成交!”慕容鳳爽快的關掉個人終端,大手一揮道:“出發!”

  ***

  就如同俗套的玄幻小說一樣,碰上揚刀大會這種十年舉辦一次的修真界盛事,自然不可能所有人都是眼巴巴的跑來看神刀門耀武揚威的,所以這揚刀大會從第一屆舉辦至今辦了三百多屆早已經與它的初衷背道而馳了。

  況且神刀門每籌備十年才舉辦一次僅七天的盛會也不可能是錢多騷的慌,這裡面要是沒巨大的好處可賺早就和藏劍山莊的名劍大會一樣衰落停辦了。

  而神刀門顯然比藏劍山莊更佔天時地利人和,將撈錢的本事發揮到了極致,就連慕容鳳都為之嘖嘖稱奇。

  就說這代表身份進入神兵坊的玉質名牌吧,洞虛尊者免費發放三塊,分神期道君就只能免費領一塊,若是想再要?一百枚中品靈石一塊,概不還價童叟無欺。但即使如此仍有無數修士為之趨之若鶩,僅因為只有進入神兵坊才有資格參與競拍傳說中的極品法寶。

  沒錯,就是無數修士為之窮盡畢生財力也不一定能搞到的極品法寶!

  當然僅僅是極品法寶也不至於讓無數修士打破頭都想擠進神兵坊,畢竟光是一百枚中品靈石的天價門票就不是誰都能出的起的,更別提參與競拍極品法寶了。所以神兵坊內除了會拍售極品法寶外還會出售其他珍惜寶物,裡面隨便哪一件流散出去都絕對會引起一片腥風血雨,但神刀門就是這麼壕氣的大甩賣了。畢竟打造法寶靈器本就是他們的老本行,不靠這種方法賺錢神刀門又哪來的財力拉扯起數支實力實力強大的修士軍團呢。

  畢竟修真四字真言‘財法地侶’,這財字可是擺在首位的。

  當慕容鳳與劍痴二人來到神兵坊外的地攤一條街時才發現除非他倆用飛行,否則根本擠不進去,因為人實在太多了。

  到處可見平日高高在上的修士此刻就如同逛菜市場的大媽一樣擠在一處處地攤前或為相中同一件寶物爭的面紅耳赤,或因為囊中羞澀只能徒湊個熱鬧,順便碰碰運氣能不能撿個漏回去,而抱著這樣想法的人絕對不佔少數。

  當然甩賣法寶靈器並不是重頭戲,真正的重頭戲要屬三天後開始的鬥法論道大賽。到時候各方高手雲集皆可報名參與。而這鬥法論道大賽又按照實力劃分為三大組,分別是築基組,金丹組,元嬰組,然後三組中決出前三名獎勵不同的寶物。比如築基組前三名直接獎賞中品法器,金丹組前三名則獎勵不菲的靈石與一件極品法器。而元嬰組的爭奪最為激烈,因為這一組只有第一名才能得到一件初級法寶。

  所以往屆參賽者都極為踴躍,因為一旦勝出不但能得到令人眼紅的寶物還能瞬間揚名天下。人生在世無非就是名利二字,現在有這樣一個名利雙收的機會豈會被人錯過。尤其是那些往常在自己門派中不受待見的底層修士更是將這鬥法論道大賽視為了走向人生巔峰證得大道的一條捷徑。畢竟能在這樣的大賽中脫穎而出肯定會引起宗門的重視而重點培養,往屆比賽就不乏這樣的例子。

  同樣這鬥法論道大賽對於廣大散修們來說也有著無以倫比的吸引力,畢竟只要能夠表現出色同樣也有可能被那些大門派相中而特招入門中,從此擺脫餐風露宿的窘境過上衣食無憂的美好日子。

  當然身為東道主的神刀門肯定也是無利不起早,不可能光為了面子而去做虧本的買賣。因為光是這鬥法論道大賽門票收入一項就能讓神刀門賺得盆滿缽滿,另外更為重要一點還是對人才的發掘。畢竟不論擱在那個時代或位面,優秀的人才都是最珍惜的資源。

  二人擠在擁擠的人流中,劍痴突發奇想的扭頭問慕容鳳道:“對了,你要去加那個鬥法論道大賽嗎?”

  “不去。”正左顧右盼中的慕容鳳回答的異常幹脆道:“我只是一個煉氣期的小菜鳥,去丟人現眼嗎?”

  劍痴汗顏道:“你要是小菜鳥就沒人是高手了,我想以你的實力完全可以奪得元嬰組的冠軍獲得一件令無數人垂涎的法寶哦。”

  “然後呢?是不是就如同玄幻小說裡的狗血情節一樣,先被一幫不懷好意的傢伙盯上,接著就是各種啪啪的反殺打臉爽文情節?我看起來有那麼幼稚嗎?”慕容鳳不屑的撇撇嘴,忽然眼中一亮,轉身朝一處地攤擠去。

  劍痴還以為這丫頭發現了什麼蒙塵寶物,連忙也跟著擠了過去,結果拿眼一瞧這丫頭居然蹲在地攤前正為了一快灰撲撲的磚頭和攤主討價還價,最終以兩枚下品靈石的天價買下了這塊不起眼的‘磚頭’。

  “這磚頭是什麼寶物?”劍痴見這丫頭拿著‘磚頭’不停擦拭,忍不住湊上前好奇問道。

  “一件低階靈器。”慕容鳳仔細擦拭掉磚頭上的灰塵露出黝黑的金屬光澤,只見上面刻有簡單的符文,劍痴一眼就認出這符文只是最為初級的倍化術,可以將一件物品在不改變體積的情況下重量瞬間增加三倍,最適合一些重兵類法器符刻了。

  劍痴瞬間判斷了這塊磚頭的價值,然後無語道:“這件低階靈器確實值兩塊下品靈石,但問題是這樣的雞肋靈器根本沒有實用價值,也只有你會買這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靈器法寶其實說穿了無非就是分成攻擊型與防禦型,還有輔助型三大類型。其中防禦型價格最昂貴,因為這是在關鍵時刻能保命的玩意兒。攻擊型種類最繁多,畢竟殺敵制勝還得靠進攻。而輔助型最為稀少,因為太難煉製,而且還要符合使用者等各種苛刻的條件。

  而慕容鳳手中這塊‘磚頭’明顯是攻擊型靈器,但問題是誰對敵的時候會在手裡抄塊笨重的金屬磚頭啊?關鍵是這磚頭只是一件靈器而已,若是丟出去砸人你還得自己跑過去撿回來,甭管有沒有砸中敵人光是想想撿磚頭的畫面絕對會讓所有修士都棄如敝履的。

  “哼,你肯定是嫉妒我撿到寶貝了。”慕容鳳哼笑一聲,懶得反駁劍痴。屈指在磚頭彈了彈發出鐺鐺的金屬聲響,光聽這聲就知道這磚頭的材質絕對是上乘的百煉精鐵。

  “你那隻眼睛看見我嫉妒了?我這是一臉嫌棄好伐?而且弄塊鐵磚頭用毛的百煉精鐵啊?這也太奢侈了一點吧?根本毫無意義好伐?到底是那個腦殘弄出怎麼個玩意兒啊?”劍痴一時間徹底凌亂了。

  “對了,神兵坊的入口在那邊?”慕容鳳收好磚頭,舉目四望發現全是烏泱泱的人群,根本難辨東西南北。

  劍痴撓頭道:“我也沒來過,應該就在附近,我們找人打聽一下吧。”

  慕容鳳隨手拽著一個路人,在這人還沒發怒前直接將一枚下品靈石塞到他手中,然後問道:“神兵坊怎麼走?”

  路人汗顏了一下,掂量了手中的靈石,如實回答道:“沿著這條街一直向前走,等見到一尊很大的巨鼎就是了。不過你有入場門票嗎?沒門票人家可不讓進,而且那門票還死貴,不過我有道兒能搞到最低價的門票,只需要十塊中品靈石……誒?人呢?”這位化身黃牛的路人一轉頭就發現剛剛向他打聽路的那人不見了,再仔細一瞧手中的靈石分明是塊石頭,立時氣的他跳腳大罵……

  慕容鳳與劍痴擠著人流終於來到神兵坊的大門前,果真見到一尊高逾丈許的四足大鼎矗立在一座巍峨的宮殿前。

  這座宮殿大門前也有一片巨大的廣場,但明顯比街上的地攤正規多了,因為多了棚子和櫃檯,而在進入廣場的十幾個入口處同樣排著長長的隊伍。

  慕容鳳墊腳張望了一眼,只見每個入口處都豎立一塊牌子,上面寫著‘入場門票三枚中品靈石。’

  當然這入場不是能進入神兵坊的,而只是在神兵坊門前的這片廣場上轉悠,但即使這樣整片廣場依舊是人山人海。

  劍痴這時忽然一指道:“瞧那邊那個入口沒人排隊。”

  慕容鳳探頭一瞧,只見那處沒人排隊的入口也豎立著一塊醒目的牌子,上面寫著‘貴賓專屬通道,閒雜人等禁止靠近!’,牌子旁邊還站著兩位面色不善的金丹修士,更令旁人遠遠的避開。

  慕容鳳一揮手道:“走。”

  二人就在一片詫異的目光中來到這VIP通道入口處,負責守衛的兩位金丹修士皺了一下眉頭,其中一人冷漠道:“有玉牌?”

  慕容鳳和劍痴各自掏出玉牌遞了過去,兩位金丹修士接過一瞧,立即恭敬的遞了回來,然後主動讓開了路。

  二人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引起旁人一片驚嘆聲,紛紛互相打聽這兩位神秘土豪的來歷。

  貴賓通道果然不愧為貴賓二字,一入檢票口就有靚麗的女修上前接待引路將二人迎進神兵坊富麗堂皇的主殿。

  這主殿內不但裝飾奢華至極,而且佔地面積極大,但卻沒有一根立柱,宛若一個穹頂飄在半空中。

  二人一進門就見到一處處精心擺放的展櫃,讓二人差點誤以為自己進了那家皇宮博物館,而非甩賣法寶靈器的大賣場……

  慕容鳳隨手丟出一枚中品靈石打發走欣喜若狂的女修,然後帶著劍痴隨意的在這間大展廳內逛了起來,同時暗暗打量四周。發現進入這間展廳內的賓客並不是很多,只有寥寥數十人,但每一個人的修為最起碼都是金丹期或元嬰期,就連分神期的老怪也有好幾位。這其中就有一位慕容鳳認識的那星宿老怪,只不過相較於在外頭的極盡張揚,現在這位星宿老怪卻顯得十分低調,身邊只跟著一男一女兩個金丹弟子時不時的在某個展櫃前駐足片刻。

  或許是察覺到有人在打量自己,那星宿老怪皺了下眉頭扭頭瞥來,卻驚訝的發現是個模樣頗為清秀的煉氣期女修?

  這是慕容鳳為了避免麻煩故意幻化的,出門前就換了副模樣。

  星宿老怪就見那女修居然絲毫不懼他的注視,反而一臉微笑的徑直走了過來,行禮道:“晚輩見過星宿道君。”

  星宿老怪一頭霧水的盯著慕容鳳,疑惑道:“你是?”

  慕容鳳笑眯眯道:“晚輩乃是道印師尊剛新收的記名弟子。”

  星宿老怪悚然一驚,自然清楚道印尊者的威名,這臉色馬上就緩和了下來,笑呵呵道:“原來是道印尊者的高徒啊,嗯,不錯不錯,果真名師出高徒。”

  星宿老怪一點也沒懷疑慕容鳳是冒充的,因為他可是很清楚那老道的實力,誰敢膽大包天的扯那位的虎皮啊。可惜量這老怪想破腦袋也不會料到慕容鳳真的是在扯那老道的虎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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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神兵坊

  “前輩繆讚了。”慕容鳳掩嘴一笑,竟令星宿老怪失神了瞬間,心中暗驚這小丫頭模樣雖只是清秀,但這雙眼睛一笑起來卻彷彿能勾魂攝魄,也不知道那位老道是從哪裡收來的這妖精。

  星宿老怪輕咳一聲掩飾尷尬,端起架子問道:“你的師尊可也來了?”

  “師尊他老人家有要事纏身要等明日才能來,所以就讓我和師兄先來見見世面。”慕容鳳轉身引薦道。

  星宿老怪早就看到這丫頭身後還跟著一個人,起先只是瞥了一眼發現是個築基小子便沒多在意,現在細一打量才發現竟有元嬰期隱藏修為,剛才竟然一點都沒察覺。這才是真正的名師出高徒啊!

  “道印尊者收了兩個好弟子啊。”星宿老怪由衷的感嘆道,然後二話不說直接賞了兩個人各一個大大的紅包算作見面禮。

  慕容鳳當真是一點都不客氣,拿了紅包各種馬屁信手拈來將星宿老怪拍的飄飄欲仙,讓站在一旁的劍痴瞧得冷汗嘩嘩的。因為他可是很清楚的記得這丫頭前幾天還嚷嚷著要拿這老怪的腦袋來祭奠摘星觀那幾位慘死的道士,現在轉過臉卻馬上就和這老怪一個勁的套近乎,簡直沒誰了!

  這不,才沒一會兒功夫慕容鳳就對星宿老怪喊上世叔了,偏偏星宿老怪還一臉慈祥連誇小丫頭懂事嘴甜,然後大手一揮又送一件了中品法器。把站在後頭的那一對男女嫉妒的都快雙眼噴火了,心說我們倆才是您老的親弟子啊,沒有你怎麼胳臂肘往外拐的。

  其實幾人哪裡知道這星宿老怪的真正想法,如過能藉著這丫頭的關係和那位道印尊者結下善緣,別說區區一件法器了,就算是法寶這老怪也絕對會眼都不眨一下的照送不誤。

  這時星宿老怪總算想起自己身後頭還跟著兩個弟子,便笑著為二人介紹道:“這兩個都是老夫不成器的弟子,摘星子,妙雲子。”

  慕容鳳妙目橫轉盈盈一拜道:“晚輩見過摘星子前輩,妙雲子前輩。”

  那摘星子倒是客氣的嗯了一聲,而那名叫妙雲子的女修則乾脆哼了一聲理都不理慕容鳳。

  慕容鳳淡淡一笑,絲毫不見不悅之色,讓星宿老怪見了暗暗稱讚,不愧為被道印尊者選中的弟子,果真氣度不凡。

  五人這邊互相談笑風生也引起了大廳內其他人的注意,畢竟星宿老怪是出了名愛張揚,想不認識他都難,只是這老怪行事狠辣功力通神,據說號稱尊者之下分神後期第一人。要不然也不能執掌星宿門這個亦正亦邪的門派三百多年而沒被別人取而代之,所以人的名樹的影,大廳的眾人都好奇這兩個小傢伙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能和這老怪聊的如此親熱。

  這時一個柔和的女聲忽然在大廳內迴蕩起來。

  “請各位前輩道友注意了,今晚的第一場拍賣會即將在庚金大殿舉行,請有意者憑票前往。”

  大展廳內的燈光立時起了變化,只見道道流光匯聚似指引燈光向著北面流去。

  立時大廳內不少人就順著流光離開主殿展廳去參加那拍賣會。

  星宿老怪笑呵呵道:“真正的好東西都被神刀門那幫奸商放在這拍賣會上了,兩位小友要不要一起去見識見識?”

  “這個不太好吧。”慕容鳳做出一副為難的模樣。

  “無妨。”星宿老怪大肚道:“若是看中什麼儘管提,老夫可以幫你們掌掌眼。”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光是說幫忙掌眼卻沒提幫忙付錢,顯然是怕慕容鳳相中什麼昂貴的東西讓他破財。

  “那就多謝世叔啦。”慕容鳳笑眯眯道,彷彿一點也沒瞧出這老怪的那點小心思。

  星宿老怪呵呵一笑,轉身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頭。那摘星子輕哼一聲,故意橫滑半步擋在慕容鳳身前,然後諂媚的對妙雲子道:“師妹你先走。”

  妙雲子媚笑一聲,與摘星子一起跟在星宿老怪身後。

  慕容鳳也不介意,朝劍痴使了個眼色默默跟上。

  順著流光指引從主殿大廳後門出去又一片巨大的廣場,廣場北端那頭又有一座巍峨的大殿矗立著,只不過這座大殿居然通體是用黃銅澆築而成,在法術光輝的映照下金光燦爛宛若一座黃金宮殿。想來就是那庚金大殿了,果真壕氣非凡。

  而在這片廣場的另外幾個方位也皆有形態各異的玄幻建築或神奇造物。

  只見廣場西北角是一座高高的土台,土台頂端懸浮著一顆表面佈滿坑坑窪窪的巨石。慕容鳳一眼認出這應該是一顆隕石,只不過這個頭實在有點嚇人,足有一間房屋大小,這要是從天而降落在人口密集區域那絕對是一場浩劫,也不知道神刀門從哪裡挖來的這寶貝。而隨著這顆巨大隕石緩緩轉動,坑窪的融鐵錶殼上時不時有電蛇爬過,顯得神秘莫測。

  而在廣場的東北角則一片荷塘,開滿了絢麗非凡的七色荷花。慕容鳳不認識這些七色荷花的來歷,但見人群路過荷塘時不少人頻頻側目,甚至流露出垂涎之色,顯然這七色荷花也非凡物。

  而在廣場的東南角則是一片翠綠盎然的竹林,即使隔著老遠慕容鳳也能感受到蓬勃的生命氣息散發出來。

  不過要說最引人好奇的當屬一片火光衝天的西南角了,只不過那邊有高牆阻隔守衛森嚴,顯然是處不許外人隨意窺視的禁地。

  慕容鳳與劍痴跟在星宿老怪三人後面,就如同劉姥姥進了大觀園見什麼都覺得新鮮。但當走到庚金大殿時卻下意識的放緩了腳步,因為這座由純銅澆築的大殿就似一頭凶獸臥伏在地上,張著血盆大口等人自己主動送羊入虎口。

  摘星子回頭瞥了一眼二人的遲疑之色,不由鄙夷冷笑道:“這庚金大殿在平時乃是神刀門存放殘破靈器法寶的地方,那些靈器法寶雖然殘破但卻都是上過戰陣飲過血積累了無數煞氣的凶器,尋常人根本不敢靠近。也只有在揚刀大會期間才會移走那些凶器用作拍賣會的主場,不過凶器雖然被移走了,但煞氣卻難免會殘留一些,所以若是修為不夠還是不要進去的為妙,免得出醜丟人現眼。”

  慕容鳳微微一笑,客氣道:“多謝摘星子前輩指點。”

  摘星子見這丫頭一點覺悟都沒有,不由冷哼一聲,腹誹道反正等會兒出醜丟人是你們,他到時候站遠點就是。

  星宿老怪自然聽得見身後的對話,但也只是挑了眉頭沒有多說什麼,自顧自的來到庚金大殿的大門前出示了身份玉牌。

  這回負責檢票的卻換成了一位元嬰修士,見誰都是一副笑呵呵的客氣模樣,活像一位土財主。但如此做派難免會被人輕視,不過慕容鳳卻不怎麼想,因為估計在對方眼中這進去的諸位可都是一座座會移動的金山,而面對一位位大金主低聲下氣點怎麼了?只要能從你們的口袋中將錢掏出來就行了。

  由於是跟在星宿老怪後頭,慕容鳳和劍痴連檢票都被省了,直接大搖大擺的跟了進去。

  幾人一進入大殿大門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塊巨大的青銅照壁,照壁上浮雕有一場人類與妖族大戰圖,而照壁前則樹立一排武器架,這武器架上靜靜的擺放著一排充滿歲月氣息的兵器!

  這些古老兵器皆為法器,但因為年代太過久遠早已失了靈性,但卻保留下來了淡淡的殺氣顯得極為肅穆,使得殿內的溫度比外頭生生低了許多,簡直比安裝了空調還頂用。

  慕容鳳耳尖,聽見不少人在嘀咕這些兵器都是上古時期在與妖族爭鬥中敗亡修士的法器,在被神刀門收集起來後就擺列在這裡當做警示後人,讓後輩們記住人類正是有了這些無數的先輩英烈們才有了今時今日傲立九洲的地位。

  人群紛紛肅穆的繞過照壁,入目又是一間金碧輝煌的大堂。

  這時一群恭候多時的侍從紛紛上前為眾修士在前引路,將眾人迎進了一間巨大的拍賣廳。

  說是拍賣廳也不是太正確,因為這間巨大的廳房足可容納下數萬人齊聚一堂,而廳堂中央有一方銅築的高台,看著像是一方擂台,而不像一個拍賣台。

  這時在前引路侍從為那些初來的修士悄聲介紹道:“這裡原本是弊派的演武台,專門向門中修士演示新出爐的靈器法寶供人選擇,防護禁制齊全可以在演示靈器法寶盡顯各種功用而不用怕造成誤傷,現在正好可以拿來充作拍賣台使用。”

  慕容鳳抖了下耳朵心中恍然,墊腳一瞧卻發現那高台只有面向門口擺放了兩排圈椅茶几可供人落座,但問題是座位太少,根本不夠所有人落座。

  這時彷彿有一種無形的默契約束著眾人,只見人群中幾個分神期的修士各自找最前排的位置坐下,然後是元嬰修士選擇第二排落座,至於金丹修士則全都站在後頭,哪怕現場還有許多空座,但卻沒人發出質疑,彷彿理所當然。

  待眾人找到各自的位置,便見一位元嬰期的黑袍修士緩步走上高台向眾人拱手行禮道:“老夫神兵坊監匠金滿堂,恭迎各位前輩道友光臨弊派今晚的拍賣會。那麼廢話不多說,請上今晚第一件拍品,極品法器神木降魔棍。”

  只見四名壯漢吃力的將一根長約兩米,腕臂粗的漆黑木棍給抬上了台。

  一出場就是一件極品法器,可見真正的好寶貝果然都在這拍賣會中。底下的人群立時一陣竊竊私語。

  站在人群最後面的慕容鳳墊腳打量了一眼,才發現來參加的今晚這場拍賣會的居然沒有一個佛門中人,也沒有一個道士,另外儒家與墨門也都沒來人。再瞧瞧那些空座,很顯然今晚這場拍賣只是一個熱身而已。

  人群在經過一陣騷動又沉寂了下去,只見台上的金滿堂接過神木降魔棍先耍了一套棍花,然後又演示了一下這件極品法器的幾個法術特效,開口道:“此件極品法器底價一百枚中品靈石,每次加價不得低於十枚中品靈石。有意的道友現在可以開始競拍了。”

  底下的人群卻是一片寂靜,只見坐在最前排的幾個分神期老怪全部默不作聲的拿起一旁擺在茶几上的茶碗輕咪了一口,立時第二排的元嬰修士開始有人陸續出價,而站在最後排的金丹修士則只能乾瞪眼,卻沒人敢張嘴。

  慕容鳳對站在旁邊的劍痴密語道:“看來坐在最前頭的那幾個分神期老怪不拿茶碗,後面就沒人敢張嘴。”

  “估計是約定俗成的江湖規矩。”劍痴密語道:“要不然誰敢和分神期老怪搶東西?就算搶到了也走不出這神兵坊。”

  慕容鳳撇嘴道:“這樣豈不是太沒勁了,我還指望有什麼狗血劇情上演呢。”

  劍痴汗顏道:“你可別亂來啊!”

  “安心啦,我今晚來就是來見個世面的。”慕容鳳哼道:“你沒見還有許多空座嗎?估計真正的好東西要等明天后天晚上才會拿出來拍呢。”

  這時第一件拍品競拍已經結束,被一位坐在第二排的元嬰修士以三百一十枚中品靈石給拍走,不貴也不便宜。這位元嬰拍到那根神木降魔棍後先是起身謝過坐在第一排的幾位分神期老怪的割愛,然後又向在座的同排元嬰修士拱手謝禮,這才一臉笑意的坐了回去,當真是處處盡顯規矩。

  這時那金滿堂沒有任何廢話的又命人拿上第二件拍品,一塊精緻的玉珮,中品防禦型法器。

  無需多說,底下的人群立時響起一陣更大的議論聲。

  金滿堂照例演示了一下這塊玉珮的功用,然後宣佈開始競拍,起拍價直接飆升至三百枚中品靈石。

  只見坐在第一排的五位分神期老怪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只有其中三位拿起了茶碗。

  坐在第二排的元嬰修士與站在第三排的金丹修士無不一陣哀嘆……

  最終這塊中品防禦型法器玉珮被一位來自青蓮洲的農家分神期老怪以五百中品靈石的價格給拍走。

  這位分神期老怪照例起身謝過各位同道抬愛,然後一臉平靜的坐了回去。

  這時那台上的金滿堂忽然展顏一笑,道:“接下來這件神秘拍品會以各位同道十分期待的暗拍來進行。”

  立時第一二排的分神期老怪和元嬰真君都紛紛來了興致坐直了身子,就連站在最後面的金丹修士們也都是一個個面露興奮之色的開始摩拳擦掌。只有慕容鳳與劍痴二人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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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神秘拍品

  “這暗拍又是什麼鬼?”慕容鳳立即對劍痴密語道。

  劍痴無語道:“我還想問你呢!”

  “算了,還是看看怎麼回事吧。”慕容鳳搖搖頭。

  這時一群侍者上前將一塊塊水晶鏡子分發到眾人手中,慕容鳳與劍痴也都各自領到了一面,但卻不知道有何用。

  慕容鳳抬頭打量四周發現眾人都紛紛掏出各自的入場玉牌嵌入鏡子的背面。

  慕容鳳對劍痴使了個眼色,也跟著照做,將自己的入場玉牌嵌入鏡子背面,立時鏡子中閃過一道光芒顯現出一組編號與一個空框。

  這時那金滿堂已經命人將一件蓋著紅布的神秘拍品給抬上了台,眾人無不翹首以盼。

  金滿堂卻賣起了關子,繞著神秘拍品笑呵呵道:“想必各位道友都清楚,這神秘拍品歷來都是三無之物,即無主,無品,無相。這無主呢,想必各位道友都懂,也就是無主之物。而無品呢,就是沒有品階,是好是壞全看各位道友的眼力。而無相呢,就是沒有人知道此物的來歷。”

  這時下頭一位急性子的元嬰修士催促道:“別賣關子了,金道友你就說這神秘拍品從哪裡尋來的吧,也好讓我等心裡有個底。”

  金滿堂呵呵一笑,說道:“好吧,這件神秘之物是弊派從一處上古戰場遺蹟裡所得,為了此物弊派可是折損了好幾位金丹修士。現在就讓各位同道先開開眼吧。”

  金滿堂說著一把掀開了紅布,立時讓現場響起一片驚嘩聲。然後人人都是瞪大了眼睛卻沒了聲音,全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就連慕容鳳與劍痴都不例外。

  因為那神秘之物只是一個餐盤大小的金屬圓盤,髒兮兮的似乎飽受歲月摧殘。

  “這是何物???”眾人皆是一臉詫異、疑惑與納悶。

  “金道友這東西真的是上古遺物嗎?”

  “看起來像是墨門的東西,難道是上古墨門製造的機關之物?可惜今天沒有墨門的道友前來參加拍賣,要不然就能搞清此物的來歷了。”

  “喂喂,金道友你確定這玩意兒沒危險嗎?我可是聽說上古墨門可都是一幫瘋子,經常弄出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將整座城市都給炸上了天!”

  “哈哈哈,你要是怕了就別參與競拍,反正這東西看著稀奇,估計真是件寶物。”

  眾人一時間紛紛瞪大眼睛仔細觀瞧那金屬圓盤,想要分辨出此物的來歷。可惜按照拍賣會的規矩,拍賣之物不允許用神識進行掃瞄,防止有人臨時起意利用神識查探的機會暗下黑手,所以一個個都只能抓耳撓腮的猜測此物來歷。

  唯有站在人群最後面的慕容鳳一臉發綠的直接倒退了好幾步。

  而劍痴更是一臉錯愕的回過頭密語道:“是我眼花了嗎?這玩意兒不是反步兵地雷嗎?”

  “你沒眼花!只是看錯了!”慕容鳳嘴角抽搐道:“那玩意兒不是反步兵地雷,是反機甲地雷!而且還是我燃燒軍團專門特製的核爆地雷,一顆就能將方圓十幾里地夷為平地!”

  這回輪到劍痴臉都綠了,驚呆道:“你確定?!!”

  “確定以及肯定!因為我包裡就有十幾顆同款的地雷。你仔細瞧,那東西的外殼上還有一行我們燃燒軍團軍需部的出廠編號呢。”慕容鳳無語道:“屁的上古戰場,估計是幽影小隊遺棄的啞彈,沒想到被這幫土著撿回來當成寶貝了。”

  劍痴打了個激靈,直感覺腿肚子都有些發軟了,心說這丫頭到底帶了多少違禁品來這修真界啊。

  這時有一位元嬰修士起身道:“金道友這離的太遠了,我們根本瞧不清這東西的真偽啊,能不能拿下來讓我等近距離一觀啊?”

  其實以在座等人的修為別說區區十幾步距離了,就算是百步之外都能分辨出一隻蚊子的公母,所以這純粹只是一個藉口。

  “雖然與規矩不合,但沒問題。”金滿堂卻答應的異常爽快,顯然是不怕真被別人瞧出什麼毛病來了。因為從神刀門得到此物到現在已經耗費了大量人力物力進行研究,然而也沒能搞清楚此物的來歷。神刀門也不是沒有請大能用神識滲入此物內部一探究竟,然而一個科技文明還停留在蒸汽時代的玄幻世界想要搞懂一個來自星際文明的科技造物?簡直比天方夜譚還搞笑。

  所以在經過慎重研究後神刀門決定將此物拿到拍賣會上,試探一下有沒有人知道此物的來歷。

  就見金滿堂一臉微笑的捧著那鐵疙瘩走下拍賣台來到眾人面前近距離的展示給一幫修士觀瞧。

  看著幾位分神期大能修士如同好奇寶寶一樣的圍著那顆反機甲地雷又摸又瞧,讓站在最後面的慕容鳳止不住的嘴角抽搐。這要是被觸動了引信突然轟地一下爆了,那絕對是樂大發了。

  “咱們要不要先溜?”劍痴緊張道。

  慕容鳳不動聲色道:“別輕舉妄動,我感應到有高人在暗中窺視咱們的一舉一動!”

  “咱們暴露了?”劍痴心中一驚。

  慕容鳳微微搖頭道:“沒有,那人不只是在監視咱們,是在窺探這裡的所有人。”

  “是神刀門的人?”劍痴詫異道。

  “應該是。”慕容鳳點點道:“不然沒有人能在怎麼多高手的眼皮子底下混進來暗中監視咱們。”

  劍痴無語的盯著慕容鳳,心說你這丫頭改頭換面不是照樣混進來了。

  “應該是防止意外發生而坐鎮在此的高手吧。”劍痴將目光投回那金滿堂身上,此時那傢伙捧那顆反機甲地雷已經走過了第二排眾元嬰修士面前,然後又繞到一眾金丹修士面前也讓他們開開眼。

  一幫金丹修士那曾受過這種‘優待’啊,立時一個個激動的手足無措,紛紛屏住了呼吸不敢喘一下大氣,生怕損壞了這神秘的寶物。

  看著一幫金丹修士如同猴子一樣圍著那顆反機甲地雷抓耳撓腮,躲在人群後面的慕容鳳就忍不住想要發笑。

  好在金滿堂只是讓這些人過過眼,轉過一圈便捧著那神秘寶物返回了台上,然後掏出一個沙漏放在台上,朗聲道:“好了,各位前輩道友可以開競價了,按照規矩神秘拍品一律是一枚下品靈石起拍,上不封頂。當沙子漏光後停止出價,到時候出價最高者得此寶物,另外弊派會專門安排人手將此物安全送達您的手上。”

  慕容鳳立時恍然,這樣一來的話即使被後面的金丹修士價高搶到寶物也能有人身安全了,最起碼不用擔心遭到高階修士的覬覦。

  隨著金滿堂的話音落下,眾人立即開始在自己的水晶鏡子上點點劃劃,不少人塗了又改顯得舉棋不定。

  慕容鳳偷瞥了幾眼卻發現他人手中的鏡子只是一面鏡子,根本沒有顯示出任何數字,或者說只有持鏡的本人才能看見自己的出價,而旁人即使將臉貼上去也看不見。顯然神刀門為了讓這些低階修士也有參與競價的機會方方面面都想的很周全。

  慕容鳳與劍痴對視一眼,也裝模作樣的在自己鏡子點劃了幾下,隨便出價了幾塊靈石。

  約三十息後沙漏裡的沙子漏光,眾人手中的鏡子皆是閃過一道流光。慕容鳳聽見不少人暗暗舒了一口氣便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金滿堂似乎對拍賣結果很滿意,揮揮手讓人將那神秘寶物也抬了下去,至於是何方土豪拍得此物卻是絕口不提,而底下的眾人也都是明智的沒有去追問。

  然後接下來繼續正常的拍賣,一件件珍貴的拍品被一一抬上了台,其中有好也有次把在場各階層修士都照顧到了,所以沒有一件物品流拍。

  眼看著今晚的第一場拍賣會就要接近尾聲,台上忽然又抬上來了被一方紅布蓋著的神秘寶物,立時不少人的呼吸開始急促了。

  “看來這幾年貴派得到了不少寶物啊。”坐在最前排的星宿老怪忽然開口笑呵呵道。今晚這老怪算是收穫滿滿,所以心情很好的調笑了一句。

  金滿堂拱手笑道:“承蒙星宿前輩吉言,再好的寶物也是有德者據之,就看幾位運氣如何了。”

  金滿堂不再廢話,直接揭開了紅布,立時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瞪大眼睛張望。

  只見那檯子上橫放著一柄暗紅色的斷劍,斷裂的劍刃上佈滿了黑色紋路如同血管一樣令人頭皮發麻。劍柄漆黑擰巴就似凝固的岩漿凝固後的岩石,佈滿了裂縫。

  一時間底下的眾人無不好奇此劍的來歷,竟讓神刀門能將其安排在了最後當壓軸物品出場。

  金滿堂輕咳一聲讓現場恢復安靜,然後朗聲道:“關於此劍的來歷已經無從可考,只有一則傳聞流傳於世,相信在座不少前輩都還記得大約是八百年前,天降雷火落在蠻荒森林深處驚動四方。”

  幾位分神期老怪無不紛紛交頭接耳,顯然都記得此事,畢竟當時那天火落下時可是弄出了很大的動靜,九洲上幾乎都有感應。

  星宿老怪忍不住問道:“難道此物就是造成天降雷火的元兇?”

  金滿堂搖搖頭道:“這把斷劍是不是元兇在下不知道,但在下卻知道此劍應該是來自天外天,隨那天火一起落在我天元大陸上的。後被弊派花了大力氣才尋到,可惜研究了怎麼多年仍是不得其法,只能當個擺設。”

  “估計是被那天火給毀掉了,靈性全失了吧。”底下有人嘀咕道:“一件破爛我等買來何用?”

  “畢竟是天外之物,說不定是未遇見機緣之人呢。”

  “你想多了,就連最善鑄造兵器的神刀門都不得其法,光憑虛無縹緲的機緣怎麼可能。”

  “反正我是不出價了,靈石再多也不能白送給人家換件破爛回來。”

  “切,說的你好像一出手就志在必得似的。”

  金滿堂聽著底下的陣陣私語也毫不在意,反而笑眯眯道:“此劍雖然已毀,但斷刃卻依舊鋒利無比,而且劍脊上還有四個玄奧銘文,只可惜咱們這天元大陸上無人識得這天外天的文字。”

  “哦?還有銘文?能讓老夫瞧瞧不?”一位分神期大能好奇道。

  “當然可以。”金滿堂沒有直接拿手去觸碰斷劍,而是先戴上一雙法寶手套才小心翼翼的拿起此劍捧下台來,同時提醒道:“此劍別看靈性全失,但劍身內還殘留著一絲天火,所以不能直接拿手觸碰,否則元嬰修為以下直接玉石俱焚。”

  “嘶!”眾人無不倒吸一口冷氣,站在最後一排的金丹修士們更是紛紛退後了幾步。

  金滿堂捧著斷劍緩緩走過幾位分神期老怪面前,將劍身上的那四個銘文清晰呈現給幾人仔細觀瞧。但幾位分神期老怪看過後皆是紛紛搖頭,顯然也看不懂這天外天的銘文。

  這時金滿堂又捧著斷劍來到第二排眾元嬰修士面前,同樣也沒人看的懂這劍身上的銘文。

  最後是眾金丹修士,不過卻沒人敢靠近觀瞧,只是讓金滿堂捧著斷劍緩步從他們面前走過瞅一眼就行。

  混在人群中的慕容鳳也一臉好奇的墊腳張望了一眼,卻被人從旁暗推了一下。

  慕容鳳一晃身子就卸掉了推力,回頭皺眉一瞥發現推她之人是那星宿老怪的女弟子,只不過她此刻卻是一臉鄙夷的悄聲道:“你這小丫頭就別湊熱鬧了,老實呆在後面省得丟人現眼。”

  慕容鳳低下頭諾諾道:“前輩教訓的是,是晚輩冒失了。”說著不動聲色的退回了人群後面。一段小插曲卻無人關注,因為眾人都在爭相細瞧從面前捧過的斷劍。

  唯有一旁的劍痴十分同情的瞥了那個女人一眼。

  這時金滿堂捧著斷劍恰好從摘星子與妙雲子二人面前經過,忽然妙雲子怪叫一聲一蹦而起甩了身旁摘星子一巴掌,滿臉羞怒的嬌叱道:“你掐我屁股做什麼!!!”

  挨了一巴掌的摘星子卻是一臉懵逼,看看師妹又看看自己的手,上面仍殘留有一絲餘香與那一抹緊彈的觸感。貌似還真是他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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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黑吃黑

  這下子所有人的焦點都匯聚到了二人身上,星宿老怪的整張老臉更是瞬間黑如鍋底。

  金滿堂也是一臉無語看了看二人,便啞然失笑道:“興許是這位小友一時錯手碰錯了地方,這位姑娘莫要生氣了。”

  摘星子也連忙道:“金前輩說的不錯,師妹是我一不小心碰到你那地方了,你先消消氣,等離開後我再給你賠罪,各位前輩和同道都還看著呢。”

  妙雲子滿臉羞紅的狠狠剜了摘星子一眼,才向眾人賠禮道:“讓各位前輩同道見笑了。”

  眾人紛紛露出善意的笑容,繼續觀看那斷劍。

  而趁著剛才那陣騷亂,慕容鳳趁沒人注意偷溜上前瞥了一眼,然後又默默的退了回來。

  劍痴瞧在眼中,密語道:“瞧出那斷劍的來歷了嗎?”

  慕容鳳默不作聲,卻嘴角微抽。

  “你倒是吱個聲啊!不說話是幾個意思?”劍痴催問道。

  慕容鳳白了他一眼,撇嘴道:“如果換成是你在一處玄幻畫風滿滿的修真世界裡突然看到一把刻有精靈文字的兵器會作何感想?”

  “哈???”劍痴一臉傻眼道:“你的意思那把斷劍上的銘文是精靈文?真的假的?你沒忽悠我吧?”

  慕容鳳白眼道:“你忘了我的角色是什麼種族了?”

  劍痴汗顏道:“好吧,是我疏忽了。哪那把斷劍上刻了什麼字啊?”

  慕容鳳乾咳一聲,尷尬道:“只刻了半句沒頭沒尾的話,翻譯過來就是四個字——‘火之高興’!”

  “火之高興???”劍痴詫異道:“這是那把斷劍的名字嗎?”

  慕容鳳無語道:“誰會腦洞奇葩的給一把兵器取怎麼歡快的名字。”

  “你呀!”劍痴在心中腹誹了一句以你這丫頭取名字的能力就有這可能。

  劍痴問道:“你打算怎麼辦?將那把斷劍買回來研究研究?”

  慕容鳳冷笑道:“不用怎麼麻煩。”

  劍痴感到不妙道:“你該不會是打算黑吃黑吧?我可警告你,你要亂來等我跑遠點再動手!”

  慕容鳳白眼道:“你以前不是正義感十足的嘛,怎麼現在變得怎麼膽小怕事了?”

  劍痴哼道:“跟在你這丫頭身邊久了,要是再沒點長進估計被你賣了都不知道。”

  這時金滿堂已經捧著那把‘火之高興’回到了台上,然後掏出沙漏往旁邊一擱就宣佈拍賣開始。

  立時眾人又在自己的鏡子上點點劃劃輸入自己的心理價位,至於能不能拍得那把不知來歷的斷劍就全看機遇了。

  慕容鳳沒有參與競拍,也沒有去盯著別人,全程就像是一個純粹來見見世面的後輩,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很快沙漏裡的沙子漏盡,今晚的拍賣會也就此落下了帷幕。凡是有收穫的還要留在這裡完成交接,沒有收穫的則直接轉身離去。

  慕容鳳迎著摘星子客氣上前道:“還請摘星子前輩轉告星宿前輩一聲,夜深了晚輩先行一步。”

  摘星子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算是打發了,連正眼都沒瞧慕容鳳,還在討好正和他賭氣的師妹呢。

  慕容鳳笑了笑,轉身朝劍痴使了個眼色便隨著人流出了庚金大殿。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劍痴密語道:“去門口堵人?”

  “你不是不想摻合嗎?問那麼多做什麼?”慕容鳳白眼了一眼,徑直出了神兵坊來到熱鬧依舊的大街上。

  “你先回去吧。”慕容鳳揮揮手道。

  劍痴猶豫了一下,遲疑道:“真的不需要我幫忙?”

  “你留下也是添亂。”慕容鳳不客氣道。

  劍痴扯扯嘴角便搖頭離去,但心中不放心,來到一處視野開闊的茶樓前便一轉身邁步走了進去尋了處窗邊座位坐下。

  慕容鳳打發走劍痴後,左右看了看便拐進了一條幽暗的小巷,片刻後一隻不起眼的小飛蟲飛了出來。

  這時晚一步出來的哪些修士也到了神兵坊門前,別管認識不認識的紛紛拱手告別轉身離去匯入擁擠的人流。

  趴在屋頂化身為飛蟲的慕容鳳目光一閃轉換為一片虛白緩緩掃過哪些從神兵坊裡出來的眾修士,片刻後裡面的修士已經走光,但慕容鳳沒有出手,因為那把‘火之高興’屬於神秘拍品,不會當場進行交易免得暴露得主身份,所以慕容鳳又等了許久才見到那金滿堂從神兵坊出來,只不過這傢伙十分的謹慎,直接改頭換面變成了一個不起眼的老嫗,或者說這才是她的真面目,先前在拍賣行裡的那副模樣只是一個精妙的偽裝,估計當時在座的那幫分神期老怪沒人能瞧出這傢伙是女扮男裝,若不是慕容鳳擁有邪王真眼還真差點被她給矇混過去了。

  慕容鳳一發現目標後便立即收回了目光,只憑氣味鎖定了那傢伙,免得引起對方警覺。

  但慕容鳳顯然低估了對方的警惕性,雖然只是被瞥了一眼,但金滿堂還是察覺到有人在暗中窺視了自己一眼,這馬上引起了她的警覺,但街上人多眼雜讓她無從判斷那人躲在那裡窺視自己。

  “哼,還真有不怕死的傢伙!”金滿堂卻是冷笑一聲,絲毫不在意被人瞧破偽裝,畢竟這裡可是首陽城,神刀門的宗門所在地,哪怕是條過江龍也得老實盤著。

  這時一輛馬車開到金滿堂面前將她載了上去揚長而去,坐在車廂中的金滿堂閉目將神識展開,然而卻毫無所覺,似乎剛才那番窺視只是一個錯覺。

  “奇怪?”金滿堂嘀咕了一聲,奇怪那暗中窺探之人為何不繼續跟蹤她了,這可就少了許多樂趣了。

  “夫人。”這時車伕輕敲車門轉頭問道:“要回府上嗎?”

  “先去秋宮。”為了避免夜長夢多,金滿堂決定先完成上頭的囑託,將隨身攜帶的兩件神秘拍品交給那位得主再回金府。

  車上二人都沒察覺到一隻小飛蟲悄無聲息的落在了車頂靜靜地潛伏了下來。

  秋宮位於神刀門四季宮的西門外,與鴻臚寺毗鄰,是神刀門專門用來招待貴賓入住的地方。

  慕容鳳曾來路過此地,但也只是匆匆一瞥,見那秋宮內栽滿了楓樹,若是入秋這秋宮內肯定是滿園火紅。

  馬車在宮門外停下,一位守衛上前核查了金滿堂的身份便將她恭迎進了客廳。

  片刻後,一位滿臉富態的元嬰修士被請了過來,拱手笑道:“原來是金婆婆到訪,在下有失遠迎了。”

  金滿堂喝著茶,客氣道:“我也是奉了上頭命令前來交接今晚兩件神秘拍品,還請元清道友代為通傳一聲。”

  按照規矩神刀門的修士是不允許與別派修士私自接觸的,所以金滿堂來到這秋宮也只能按照規矩行事,讓眼前這個秋宮主管代為通傳將那位貴客請來。

  元清真君自然清楚今晚的拍賣會是由金滿堂主持,所以笑呵呵的應下問清那人的法號來歷便轉身離開了客廳。

  不到半盞茶功夫,元清真君去而復返,身後還跟著一位元嬰修士。

  金滿堂見來人不是正主,不由皺了一下眉頭,問道:“冬瓜道友,你的師尊呢?”

  這位冬瓜真君法號雖然奇葩了一點,但來頭可一點都不小,乃是青蓮洲農門子弟,而世人皆知農門與墨門幾乎是好到穿一條褲子的程度,說兩派合稱一派都不為過。

  冬瓜真君拱拱手微笑道:“金道友誤怪,師尊他老人家離開神兵坊後說是要去會見一位老友便差在下先回來一步。”

  金滿堂皺眉道:“冬瓜道友你應該明白的,這與規矩不合。若是事後出了什麼差錯,我們神刀門可不負責的。”

  “無妨,區區兩件玩物而已。”冬瓜真君笑呵呵道,一點也沒把那兩件重金拍來的東西放在心上。

  金滿堂撇撇嘴,心中腹誹跟著墨門混就是好啊,一擲千金連眼都不眨一下,寶物到手居然渾然不放在心上。

  冬瓜真君當著二人的面掏出一大袋靈石擱在桌上,立時讓整間客廳靈氣充盈。

  金滿堂見此只能從自己的乾坤袋中拿出那兩件神秘拍品呈現給冬瓜真君查驗。

  冬瓜真君隨意翻看了幾眼,便點頭道:“沒錯,是真品。”

  另一邊金滿堂也點清了靈石,點頭道:“分文不少,貴派果真豪氣。”

  冬瓜真君笑了笑,拱手告辭離去。

  元清真君一臉豔羨盯著那一大袋靈石,感嘆道:“你們神兵坊真是富得流油,哪像我這秋宮,簡直就是一清水衙門,而且隨便來一位貴客都得好生伺候著,簡直給外人當孝子賢孫似的。”

  金滿堂說道:“大家都是替宗門辦事,這賺來的靈石也不是我們一家的。”

  元清真君笑了笑沒再多嘴,將金滿堂恭送出了秋宮。

  金滿堂上了馬車,吩咐車伕道:“進宮。”

  車伕一甩馬鞭調轉方向向宮門方向行去,車廂內的金滿堂正在閉目養神忽然渾身一緊張開了眼睛,只見一柄雪亮的劍刃橫架在她的脖子。

  “憑一把中品靈器也想在這鬧市中取老身性命,閣下也太託大了一點吧?”金滿堂冷聲道。

  冰冷劍刃緊貼在她脖子上,只聽身後人發出桀桀冷笑道:“灑家只因為最近手頭有點緊,所以才找你這老妖婆借點靈石花花,可沒打算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

  金滿堂怒哼道:“閣下莫要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拿著這些靈石出得了首陽城嗎?”

  劍刃一翻貼在金滿堂的臉頰上,只聽身後人陰冷道:“我數三聲,你若不拿出來靈石灑家便劃花你的臉!”

  哪怕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也是女人,所以一聽到毀容立時色變了。只能咬牙切齒的將靈石掏出來丟在車廂裡,但奇怪的是車廂內的動靜如此之大,那一門之隔的車伕卻毫無所覺。

  “閣下可敢留下個名號!”金滿堂怒哼道。

  “好說!”身後人一伸手攝走滿袋靈石,嘿笑道:“灑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劍魔彪爺是也。”

  金滿堂當即氣苦,破口大罵道:“哪裡來的腌臢貨編這種瞎話來消遣你家姑奶奶!”

  馬車忽然急停,車伕推開車門詫異問道:“夫人您在與何人說話?”

  金滿堂一愣,豁然轉身,哪還有人影。

  “真是見鬼了!”金滿堂渾身一冷打了個激靈,立即沖車伕大喊道:“快回府!”

  “回府?”車伕詫異道:“夫人您不進宮了嗎?”

  “還進屁個宮啊!”金滿堂滿頭冷汗道:“靈石被人劫走了!”

  車伕立時傻眼,在金滿堂的喝罵聲中連忙摧馬狂奔向金府衝去。

  附近一條小巷子裡,慕容鳳甩了甩手中的被騰空了的靈石袋子,冷笑一聲直接丟進臭水溝裡,然後騰身而起變幻成一隻小飛蟲向秋宮方向飛去。

  循著袋子上殘留的氣味,慕容鳳很快就鎖定了目標。

  只不過讓慕容鳳無語的是那人把火之高興與反機甲地雷隨意的丟在桌上,而自己卻到屋外去照顧幾盆花花草草了,全然不在意這兩件物品是花大價錢買來的。

  其實也不怪這位冬瓜真君如此託大,實在是因為這秋宮裡可住著好幾位分神期老怪,另外負責守衛的可是神刀門的擎天軍精銳,就算是只蚊子也別想輕易飛進來……

  可惜慕容鳳是變成一隻小蜜蜂飛進來的。

  而那分佈在四周的明暗守衛其實都察覺到一隻蜜蜂飛進了秋宮,但問題是壓根沒有人去關注,這大夏天的飛進來一隻蟲子實在太平常不過了。

  而且慕容鳳施展的天罡三十六變可是屬於仙術範疇,就算是當著洞虛老怪的面也別想瞧出她的破綻來。

  此刻化身成蜜蜂的慕容鳳很輕鬆的就飛進了空無一人的房間內,悄無聲息的收走那把火之高興後本想立即溜之大吉,但見到被擱在一旁的反機甲地雷時忽然靈機一動給換了顆全新的放在桌上……

  “拿走你一把破劍,還你一顆全新的地雷,這世上就沒我怎麼講道義的樑上君子了,希望你們研究這玩意兒的時候能有一個大驚喜吧。”慕容鳳嘿嘿一笑,立即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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