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一品修仙 作者:不放心油條(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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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pd 2019-1-19 23:05:5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30 1309662
bpd 發表於 2019-1-31 01:23
第一三零章 抽不死她

  陳友達還在陷入意淫之中無法自拔……

  而秦陽,也是低頭沉思,滿心苦惱……

  這女人的直覺,簡直是太可怕了,這麼久了,竟然還能說出看起來眼熟這種話!

  她現在身為靈台聖宗的想容仙子,改名花想容,又是靈台聖宗那位頗有傳奇色彩的聖女,親自收為弟子,按理說是頗有身份,不應當在第一次見陌生人的時候,問出這種有些唐突的話。

  所謂眼熟,那一定是極為眼熟,感覺極為熟悉!她才會這麼說!

  而自己的易形改容之術,早已今非昔比,不復當年那種純偽裝,縱然神海修士,都難以看穿自己本來面目。

  當時在狗男女二人組那裡,他們的確是知道是假扮,可是那也是機緣巧合,他們根本無法看穿自己的本來面目,而後來煉體之法,進境頗佳,這易形改容之術,也自是一直水漲船高。

  以狗男女二人組的水平,現在怕是已經難以看穿他有易形改容。

  這次縱然以曾經可能是老鄉為藉口,打發了花想容,這女人十有八九不會就這麼信了。

  萬一她靈機一動,真的往「秦陽」這邊想了,這事就注定了沒完沒了。

  當年將她抽了一頓,又將她手下全部賣了,後來又坑著她跟無量道院的弟子死磕,就當年所見,她可是記仇的很。

  她若是攪和進來,就算發現不了自己就是秦陽,縱然只是有一絲懷疑,稍稍插一手,自己目前施展的計劃,就會出現一點紕漏。

  這一點紕漏,說不定就會在關鍵時刻,成為致命的破綻。

  她如此引人注目,恐怕只是將目光注意到自己,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就算只是今天交談了兩句話,恐怕都會有人順手查一下自己。

  當真是麻煩,女人就是麻煩!

  這種天生的禍水,更是大麻煩!

  秦陽頭大無比,只能希望,這幾年下來,她有所長進,腦子變聰明點,不會腦袋一熱,就衝上來了。

  自己就是秦陽這件事,目前是絕對不能暴露的!

  甚至讓人懷疑都不行!

  那為今之計,就是離這個女人遠點,再遠點,最好再也不要有任何交集。

  秦陽閉目養神,心裡暗暗發狠,惹不起我躲得起。

  她若是還惦記自己的英俊小臉,偉岸身軀,不依不饒,非要壞自己的事,那就別怪自己心狠手辣……

  抽不死她!

  睜開眼睛,再看陳友達,這貨竟然還是一副戀戀不捨的豬哥樣,秦陽不由暗暗嘆氣,本來還覺得這貨比較好忽悠,現在看來,他會不會誤事,都是一個未知數……

  恐怕花想容勾勾手指,他就會將自己賣的乾乾淨淨,連猶豫都不會有。

  如此的話,原本無所謂的一些事情,現在是肯定不能讓陳友達知道了。

  一路趕到陳友達的別院,宅院不大,卻極為別緻,其內亭台樓閣,水潭游魚,應有盡有,給秦陽安排的房間,內裡佈置也是極為齊全。

  單獨的煉丹房、煉器房、書房、靜室,應有盡有,品茶的客廳之外,大門推開,便見竹林颯颯,小橋流水,靈荷點綴,蔚然成景。

  「裘兄,這裡太過簡陋,你擔待一些,待洄游活動結束之後,我便帶你去島上落腳。」陳友達頗有些不好意思,似乎這裡真的是太過簡陋……

  秦陽砸吧著嘴,實在不知道說什麼了,一處別院而已,放著落灰的煉丹爐,竟然都是一件低級靈器……

  池塘裡養的靈荷,看樣子已經枯榮百歲,裡面養的錦鯉,也頗有靈性了,想來裡面產出的蓮子,都無人收取,全部便宜了這些錦鯉……

  果真是有錢就是任性。

  住在了陳友達的別院,秦陽每日遊覽陳友達的藏書,尤其是與城海州相關的事情,盡數不放過。

  說是幫他在洄游活動之中露臉,自然要做到最好……

  時光荏苒,半月之後。

  城海州萬永商號的一處總店內堂,一位披金戴銀,腰佩寶玉,很是富態的中年男人,將一枚玉簡,放於矮桌之上。

  「大少爺,該查的都查清楚了。」

  對面一年輕人,體態消瘦,一襲布衣,不見配飾,唯獨那一雙眼睛,深邃無比。

  「有勞大掌櫃了,詳細的細節,我就不看了,信得過你,你與我簡略說一下便是。」

  「是。」大掌櫃微微頷首:「自接到吳涇傳來的消息,我特意耗費兩枚招財進寶,橫渡虛空而去,親自追查,倒是有所收穫。」

  「這裘勝曾經是青林城管事,做事沉穩,為人低調,當年紫霄道君所留秘境出世之時,曾經進入過其中,只是後來,便沒了蹤影,我們都以為他隕落了,誰想到他竟然出現在這裡。

  按照當時殘存之人所述,他的確是去追殺一人,似是私仇,可之後,他應當是發現了商號發出的懸賞,便繼續追殺。

  而所追殺之人,就是那位秦陽!

  當日我們受玄天聖宗所托,追蹤秦陽,卻一直不見蹤跡,這裘勝,也不見蹤跡,難以追查這兩年中間的行蹤,前些天,玄天聖宗不知從哪得到消息,他們所尋之人,會乘風而來,橫渡虛空,落入城海州。

  當時卻不見秦陽蹤跡,只見到裘勝出現在那裡,也就是說,他追殺秦陽,落入到某個殘破秘境之中,時至當日,才冒險乘風,從秘境之中出來,我以秘法驗證,那裡的確殘留了一絲某個殘破秘境之中隨風而來的破敗氣息。

  我也曾問詢過吳涇,追查過過往,不難得出一個結論。

  當日秦陽得到鐘錘,卻不認識,後來被裘勝追殺,一路逃遁,雙雙落入殘破秘境,之後裘勝殺了秦陽,乘風而來,墜入城海州,之後聽吳涇所言,推測出來,他從秦陽那裡得到的戰利品之中,有昊陽寶鐘的鐘錘。

  雖說中間很多細節追查不到,可大體上應是沒有什麼大問題了,他現在的問詢,便是希望知道,商號想要他怎麼做。」

  大掌櫃說完之後,立刻閉口不言,在一旁靜候著。

  年輕人閉著雙目,手指無意識的彈動,良久之後,才忽然睜開雙眼:「告訴他,懸賞,的確是玄天聖宗所托。」

  「我們需要派人去麼?」

  「不,一個人都不要派,甚至不要刻意接觸他,那裡現在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只需要轉告他這句話,他會知道我們的意思,其他的,我們什麼都不要管了,他既然這麼問,定然是個聰明人,他會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由他出面,不會引人注目,等到有人發現的時候,事情也必然已經辦完了。」


bpd 發表於 2019-1-31 22:14
第一三一章 遇襲

  陳友達別院,秦陽送走了前來拜訪的吳涇,靜靜的給自己斟了杯茶,慢慢品味。

  吳涇名義上是來拜訪,送些東西,其實就是為了替萬永商號高層,給他帶一句話。

  懸賞的確是受玄天聖宗所托,而且當時去的人是玄天宗主的大弟子。

  就這麼一句話,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秦陽端著茶杯,神色裡帶著一絲玩味。

  萬永商號會決定在這個特殊的時間裡,玩一手雪中送炭,歸還鐘錘,倒是不意外,這是最省心也最符合萬永商號利益的方法。

  只是,這麼重要的事情,竟然只是帶了一句話,就再也不管不問,那這個事情就有些說道了。

  十有八九萬永商號懸賞的事情,有其他外人知道,這是玄天聖宗所托,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呢。

  他們知道了鐘錘在自己人手裡,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裝作事情不知道,任由秦陽這個不起眼的小角色,來完成這一意義重大的舉措。

  帶來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讓自己將鐘錘還回去。

  可是既然能讓萬永商號如此忌憚,不想見到鐘錘歸來的,必然是魔石聖宗和靈台聖宗。

  自己這個小角色,在歸還鐘錘之後,立刻就會變得無關緊要。

  一切都會跟萬永商號沒有關係,一切都是自己個人的原因,他們好處可以照拿,人情照落,壞處卻可以統統推到自己這個小小的分店管事身上。

  縱然有人找麻煩,有人惱羞成怒,痛下殺手,也無關大局了。

  得不到好處的,僅僅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分店管事而已。

  自己的生死自然也是不甚重要。

  「真是太小看了萬永商號的高層了,這麼短的時間,竟然能有如此決斷。」秦陽心中一嘆。

  原本故意透露給他們這個消息,就是想找個個高的,頂在前面扛輸出,本來還以為他們知道這個消息,多少都會有一些動作。

  誰想到,他們真的是沉得住氣,這一招不動如山,以靜制動,無論事態如何發展,萬永商號本身,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既然這樣,交出鐘錘,就不能操之過急了,要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絕對不會有人懷疑的時機,既將鐘錘送回去,又絕對不會讓人猜到。

  要做到在明年壽宴之前,所有外人,都不知道鐘錘已經被不聲不響的尋回了。

  只有這樣,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飲完杯中之茶,秦陽放下茶杯,心中有了決斷。

  「裘兄,裘兄,你讓我找的東西,我知道哪有了。」陳友達風風火火的從外面衝了進來。

  進來之後,拉著秦陽就要往外走。

  「裘兄,快走,我派人在周圍幾個城池的坊市蹲守,見到裘兄要的那種玉稻和靈草靈草了,裘兄也真是,我差人買回來不得了,為何非要親自去一趟……」

  「這你就不懂了,縱然同一個品種,我們所需要的,也只是其中極少一部分,我要親自挑選才行,旁人也會製作誘餌,誰能引來釀酒魚,這差別就在毫釐之間,要知道,釀酒魚可是極為挑剔的,盡善盡美才行。」

  「那我們快走……」

  陳友達拉著秦陽,風風火火的離開別院,駕馭玉輦,直奔城西。

  這裡店舖林立,萬永商號的分店,就在這裡,而且為了鼓勵交易,有玄天聖宗轄管的守衛,長期鎮守,沒有店舖的臨時攤位,長期比之店舖要多十數倍以上,玄天聖宗不收稅收,只收一個攤位費。

  而周圍城池,盡數如此,這常年累月下來,攤位費和諸多店舖的租金,都不是一個小數目,更不用說,龐大的修士數量,會帶動方方面面,這些錢最後大都會匯聚到玄天聖宗手裡。

  而且,越是龐大的基數,出現寶物的概率也就更高,有修士得到什麼東西,第一時間想到的,也會是來到玄天聖宗轄下售賣,以圖能售賣個好價錢,安全上的保障也能更高一些。

  陳友達現在帶他去的,並不是蘆湖城的坊市,而是路過城西,去隔壁城池的坊市。

  一個時辰之後,來到另一座城池。

  陳友達帶路,來到這裡的坊市,秦陽親自上陣,挑選所需要的玉稻和靈花靈草,順手又在這裡採購了一些器具。

  這才離開城池。

  「裘兄,你挑的這些,似乎並不是很好……」陳友達忍了一路,返回之時,就再也忍不住了。

  「的確,這些玉稻給人吃並不是很好,但是卻最適合用來製作誘餌,酉蘭草和水仙花,也不是最好的,長的有些歪,藥效會降低一些,尤其是這株酉蘭草,稍有變異,略帶微毒,用來煉製丹藥,極難佐使,這些都是為了釀酒用的……」

  「釀酒?」陳友達一愣,稍稍一琢磨:「不對啊,釀酒也釀不出好酒吧?」

  「誰告訴你我要釀出好酒了?我壓根就不準備釀製成功。」秦陽暗暗一嘆,這傢伙到底是被寵壞了,完全不喜歡動腦子:「行了,你別問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秦陽拍了拍陳友達的肩膀,面色不變,餘光卻不動聲色的瞥向玉輦外面。

  心頭一絲警兆浮現,可是卻根本察覺不到危險來自何方。

  「滋……」

  驟然之間,一聲尖銳的嘯聲炸響,連綿不絕,前方空氣扭曲,只見一點神光,憑空出現,而後化作陣陣漣漪,不過一瞬,便衝擊到玉輦所在。

  兩頭藍鱗龍馬,來不及慘叫,便噗嗤一聲,炸成一團血霧,道道神光漣漪,衝擊玉輦,與玉輦之上浮動的道紋神光,碰撞交錯,交相生輝。

  神光被阻,可是那尖嘯之聲,卻有一部分,滲透防護,衝擊到玉輦之內。

  陳友達懷中,一點神光亮起,化作一枚寶玉,懸於他頭頂,符文與道紋交織成光幕,垂落而下,將其護在其中,所有尖嘯之聲,盡數被阻攔在外。

  秦陽下意識的運轉功法抵抗,可是不過一瞬,心思急轉,猛的一咬牙,散去大部分真元防護,只是暗暗鼓動體修之法,防護全身要害,而後祭出一卷金光墨箓護持己身,任由這尖嘯之聲所化的漣漪,衝擊而來!

  「噗嗤……」

  金光墨箓,稍稍抵擋一瞬,轟然破碎,秦陽悶哼一聲,第二層真元防護,也只是稍作抵抗,便被強行震碎!

  聲浪陣陣,震的他眼冒金星,頭暈目眩,喉頭一甜,張口噴出鮮血,雙耳雙目鼻頭,血流如注。

  這時,才聽玉輦之外,一聲暴喝:「大膽!」

  瞬間,所有籠罩玉輦的漣漪與神光,盡數消散,如同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一般。

  秦陽輕咳一聲,咳出一口鮮血,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尼瑪,我就知道!


bpd 發表於 2019-1-31 22:24
第一三二章 驚神箭

  玉輦上空,一位黑臉大漢,憑空出現,壯漢手握兩柄烏金重錘,搖身一晃,便化作虹光,向著前方,直衝而去。

  「大膽賊子,敢在此地行兇,找死!」

  大漢暴喝陣陣,聲如驚雷,一時之間,半空中黑雲瀰漫,道道雷霆,竄行其間,震耳欲聾的轟鳴聲,與大漢的暴喝,交織在一起,聲勢駭人。

  壯漢緊追不捨,卻如何都追不到來襲之人,壯漢雙目一瞪,目中神光湛湛,洞徹數十里之地,立刻見到十數里之外,一道虹光,緊貼地面,急速飛遁。

  「想走?哪這麼容易!」壯漢將手中烏金重錘一拋,頓時,重錘沒入天空黑雲之中,立時就見黑雲之中,一頭異獸現身。

  這異獸四腳獸身,卻有半身人形,周身烏藍鱗甲,青面獠牙,獅子面龐,手持兩柄烏金大錘,猛錘黑雲。

  「咚咚咚……」

  陣陣雷鼓之聲,化作雷鳴,炸響天地,黑雲遮天蔽日,無盡雷芒,竄行與黑雲之中,隨著鼓聲,黑雲異獸,緊追來襲之人而去。

  霎時之間,刺目光華,綻放天地之間,道道雷霆,如同雨落,化作跳躍的雷霆長河,覆蓋數里之地,滾滾而下。

  遙遙望去,就似一柱數里粗的雷芒,佇立在天地之間,只見雷光所過之處,大地崩碎,萬物化作齏粉,恐怖的波動,似是浪潮一般,四散開來。

  正在此時,玉輦後方,又有一點烏光乍現,尖嘯之聲震天,不過轉瞬,便見這一點烏光,跨越十數里距離,衝擊到玉輦的道紋之上。

  烏光被阻,才見這一點烏光,不過是一支二尺長的箭矢,箭矢烏黑,箭身箭頭渾然一體,沒有絲毫光澤,表面密密麻麻的符文道紋籠罩,逸散出的烏光,侵蝕玉輦的道紋符文,玉輦的光暈,在這烏光之下,如同烈日下的冰雪,飛速消融。

  「找死!」遠處的黑臉大漢,怒罵一聲,也顧不得追擊敵人,立刻化作神虹,轉身飛回。

  而玉輦後方,烏色箭矢,卻已經在玉輦的神光之上,破開一個小洞,刺穿玉輦,射入玉輦之內!

  玉輦之內,陳友達驚慌失措,面色慘白,跌跌撞撞,趔趄著直欲跌倒,只是僵硬的將真元瘋狂灌入寶玉,將垂落的光幕,綻放的更加耀眼。

  烏黑箭矢,疾速飛來,與陳友達周身垂落的光暈,稍稍一碰,便直接刺穿了光幕,貼著陳友達的耳朵飛過……

  而後,直奔秦陽胸口而來!

  秦陽面色陰沉,瞳孔猛然一縮,頭髮都被這刺骨森寒的殺意,刺激的根根炸立,心神狂跳,神魂顫抖,一種生死之間的大恐怖,籠罩全身,近乎要讓他全身血流凍結,肌肉僵硬。

  不過一瞬,秦陽就明白了。

  這一支箭,根本不是要殺陳友達的!

  這是要殺自己!

  到底是誰?誰要殺自己?竟然還動用了一支驚神箭!

  這是非要自己死了!

  驚神箭,箭出見血方止,其另有玄妙,附帶恐怖殺意,驚懾神魂,若是意志不堅,神魂不穩,抵擋不住這恐怖殺意,面臨危局之時,便會渾身僵硬,引頸受死。

  心思急轉之間,秦陽思緒如同閃電一般閃過,而後似是被嚇到了一般,腳步一個趔趄,身形一晃。

  霎時之間,驚神箭自他右胸穿過,釘在了玉輦內壁之上。

  嗡的一聲,驚神箭化作齏粉消散無蹤。

  「裘兄!」待那恐怖殺意消散,陳友達驚叫一聲,面色慘白,手忙腳亂的衝上來,扶住秦陽:「裘兄,你別死啊,我……我……」

  正在這時,那黑臉壯漢,推開玉輦車門,邁步走進來:「友達,你沒事吧?」

  「凱叔,我沒事,你快看看裘兄!」陳友達急的上火,眼睛都有些發紅,手忙腳亂的翻自己的儲物袋,拿出一堆玉瓶:「我這有療傷丹藥,我有丹藥,丹藥……」

  「友達,別慌。」凱叔沉著臉,面色陰沉的快要滴出黑水,走上前檢查了一下秦陽傷勢之後,沉聲道:「幸好沒有傷到要害,他又修習過體修之法,性命無憂,我們快點走,先回去再說。」

  凱叔翻出來一個玉瓶,拿出兩枚丹藥,塞到秦陽口中,然後又拿出一枚丹藥,捏碎了之後,灑在秦陽傷口,而後立刻一手一個,拎著二人,化為一道虹光飛遁而走。

  回到別院之後,安頓好秦陽,凱叔剛出來,就被神色激動的陳友達拉住。

  「凱叔,不惜一切代價,我一定要讓裘兄完好無損的恢復,當時那驚神箭射的是我,被我的秘寶牽動,才誤傷了裘兄,你別想騙我,我知道那是驚神箭,見血方止,我的防護已破,若非裘兄替我受難,我怕是已經死了!」

  「友達,你在此好好休息,你放心,他不會有事的。」凱叔面色不太好看,拍了拍陳友達肩膀,出聲安撫:「我還有事要處理一下,你就待在這裡,莫要自己出去。」

  而房間內,秦陽躺在床上,面色慘白如紙,雙目微閉,靜靜思忖之前的事情。

  第一次遇襲之時,秦陽就知道,陳友達如此受寵,必然會有護道人,暗中護持,而這護道人,沒有第一時間出手,自然是知道,陳友達肯定不會有事,那為何多等了那一瞬,只有一個可能了。

  他想順手試探一下自己,若是自己在危機之中,展現出的實力,比表面上強的多,那自己接觸陳友達,必然會惹人懷疑,護道人為了陳友達的安全,必然會追查到底。

  唯有讓人覺得,他只是看上了陳友達身份,只是故意交好,而不是有別的目的,才最安全,當然,實力不會威脅到陳友達,也最重要。

  只是,原本以為自己只是被波及池魚,沒想到,對方引動那位凱叔出手,卻只是調虎離山,後面真正的殺招驚神箭,要殺的卻是自己,而不是陳友達。

  驚神箭,見血方止,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當時若是自己避開第一擊,驚神箭的目標,依然還會是自己,若是暴露了這一點,後面的麻煩無窮,不止是被懷疑,計劃也會必須終止,自己也會陷入騎虎難下的境地。

  而那一箭,當時連續刺穿玉輦與陳友達的秘寶防護,威能已經折損大半,只要不被射中要害,必然不會傷及性命。

  承受這一箭,讓其染血,就是唯一的選擇。

  順利度過危局,那現在的問題是,是誰要殺自己?為什麼廢這麼大代價,要殺自己這個小角色?


bpd 發表於 2019-1-31 22:33
第一三三章 新成就:通緝大滿貫

  這件事跟陳友達的關係,必然不大,在城海州,敢這麼明目張膽殺陳友達,那必須要有捅破天,魚死網破的膽量,只要陳友達有所損傷,玄天聖宗二長老陳潔南,只怕是掀翻了城海州,也在所不惜。

  縱然陳友達沒有受到損傷,這事肯定也會有人追查下去,那襲擊之人,必定是有信心不被追查到,或者說,被追查到線索,也不擔心。

  他們依仗的是什麼?依仗的只是他們對付的是自己,而不是陳友達麼?

  那現在這個依仗沒有了!

  自己硬抗了這一箭之後,驚神箭化作齏粉,死無對證,而當時驚神箭,的確是先射的陳友達,後射到了自己。

  這事情到此,就再無解釋清楚與和解的可能,若是對方被玄天聖宗的人追查到,無論他們怎麼潑髒水到自己身上,說襲擊的是自己,陳潔南都不可能信。

  無緣無故的,耗費這麼大陣仗,甚至在陳友達在場的時候,動用驚神箭,不惜冒著襲殺陳友達的風險,只是為了射殺萬永商號的一個小管事?

  這話但凡是有點智商的,都不會信。

  所以,無論是誰,他們都不敢讓抓住一絲把柄了。

  直接說實話的機會,已經沒有了。

  那麼再推測一下,已經半天的時間過去,竟然還沒有追查到絲毫線索,再加上敢這麼做,又有實力這麼做,立刻就能刨除掉絕大部分的可能,也就這麼幾個勢力,可以做到。

  玄天聖宗的人,不太可能,他們不會付出這麼大代價,只為了殺自己。

  魔石聖宗的人,也不可能,據說魔石聖宗的人最近才到,他們在這裡的力量,不至於完成這個局。

  萬永商號,那是最不可能的,自己若是死了,身上藏著的鐘錘,立刻就會暴露,到時候萬永商號就有嘴也說不清,為什麼找到了鐘錘卻要自己藏著掖著,原本大好優勢,立時蕩然無存。

  那最後剩下的,靈台聖宗,則是唯一一個有實力來做這件事,事後不會被人抓住把柄,也最有動機的了。

  花想容!

  秦陽豁然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對,只有這個可能了,只有這個女人了!

  她是那位地位頗高的靈台聖女,親自收入門下,親自改了名字,地位自然極高,靈台聖宗在這裡的力量,絕對可以完成這件事,而且,也只有這個女人,可能會幹出來這種瘋狂的事情。

  推測到這裡,秦陽嘴角抽抽,簡直蛋疼……

  這女人不會是真的認出自己了吧?

  不就是抽過她一頓,耍了她一次,至於這麼大仇麼?

  這麼莽撞做事,簡直是胸不大也無腦!破壞聖宗之間的友好和諧!

  可是越想吧,就越覺得,這事起碼有八成可能是花想容幹的。

  ……

  一處精緻安逸的小宅裡,花想容跪坐在蒲團之上,面色認真而平靜,手執茶具,燙杯洗茶,一系流程,如同行雲流水,滿滿的淡雅之氣。

  「蕭婆婆,請用茶。」

  花想容對面,一位滿臉褶子,頭髮花白,看起來極為蒼老的老嫗,沉著臉,耷拉著眼皮,一動不動。

  「蕭婆婆,莫要再氣了,此事是我有欠考慮了。」花想容挪動著身子,靠過去抱住老嫗手臂,溫聲道:「蕭婆婆,縱有千般不是,您罰我也好,打我也好,若是氣壞了自己身子,那才是想容的大不是……」

  「哎,你啊……」蕭婆婆一聲長嘆,伸出手指點了點花想容的額頭,這才端起茶杯,品嚐其內香茗。

  「蕭婆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不知輕重的任性。」花想容展顏一笑,慇勤的給蕭婆婆捏肩。

  「你這丫頭,我還不知道你,這天下男兒何其多,為何時至今日,你已貴為下一代靈台聖女候選人,卻還惦記著那負心薄倖的小子,只是見到一個有些眼熟的故鄉之人,就胡亂猜測,亂下殺手,這已是第幾次了?往日就算了,這一次卻還牽連到那陳友達……」蕭婆婆面色不太好看。

  「是想容猛浪了,一切任憑蕭婆婆處置。」花想容老老實實認錯,一副任憑打罵的架勢。

  眼鑒於此,蕭婆婆的臉色便稍稍緩和了一些。

  「好了,我知你心意,縱然以前你與那人拜了堂,入了洞房,可你已脫胎換骨,完全新生,更是飛躍枝頭,乃是展翅欲飛的鳳鳥,那位叫秦陽的負心漢,時運不濟,被幾家懸賞通緝,十有八九早死了,你沒法親自報仇了,以後也別惦記了,而且之後也絕對不能繼續找那個萬永商號管事的麻煩。」

  「都聽蕭婆婆的。」花想容默默點頭,一隻手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翹臀,瞬間,這隻手驟然一僵,內心一陣無名火起,如何都按不下去……

  「好了,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了,幸好你還不算太糊塗,出手之人,從未露過面,用的也是一次性的法寶,不會留下什麼線索,我已經讓他們離開城海州,再也不准來這裡,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那位小管事未死,而且驚神箭率先射的也是陳友達,這件事就有些麻煩了,只能徹底抹去所有痕跡,絕對不能讓他們追查到絲毫指向我們的線索,這些時日,你便在此,莫要出去。」

  蕭婆婆拍了拍花想容的手,起身離去。

  等到只剩下花想容一人之時,她拿出一張金紙,上面印著秦陽皮笑肉不笑的面龐,下面還有一行字,乃是印有靈台聖宗印記的通緝之詞。

  這是一張靈台聖宗的通緝令,只不過從來沒有發出去過而已……

  花想容望著金紙之上的面容,微微咬了咬嘴唇,一指戳上去,將畫像戳出一個大洞。

  「哼!這小賊奸詐無比,被兩聖宗一商號一起懸賞這麼久,都杳無音訊,怎麼可能死了?這等卑鄙無恥,油滑如泥鰍一般的傢伙,肯定只有他害別人,哪有別人能害的了他,現在指不定就在什麼地方,謀劃著如何害人呢!」

  「哎,這次怕是又認錯人了,那位管事,若非有陳友達秘寶護持,肯定已經死了,秦陽那小賊,不可能這麼輕易就險些喪命。」

  ……

  「阿嚏……」

  秦陽揉了揉鼻子,神色萎靡,心裡默默念叨:「看來我的傷勢比預想的要重了,竟然都開始打噴嚏了……」


bpd 發表於 2019-1-31 22:41
第一三四章 意外的初次見面

  窩在陳友達的別院,安心養傷,這次算是見識了什麼叫做真正的財大氣粗。

  從陳友達手裡拿出來的靈藥,就沒有千年藥齡之下的,補氣補血的歸靈丹,隨便拿出來一顆,就要十萬靈石,壯骨補髓的龍虎丹,調理安神的靜心丹,放到吳涇的店裡,都可以當做鎮店之寶了,窮人只能看看眼饞……

  遇襲之事算是被定了性質,有人想要刺殺陳友達,秦陽代人受難。

  畢竟,十來天過去,玄天聖宗的人,卻還是沒捕捉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二長老陳潔南,親自過問督促,也沒有什麼鳥用。

  對方能做到如此滴水不露,縱然玄天聖宗之人,腦洞突破天際,再怎麼異想天開,也不會去想,這遇襲之事,目標是秦陽這個小小管事。

  畢竟,當時有人射出一支驚神箭,陳友達有秘寶護身,修為更是有胎元境界,都被其上附帶殺意震懾,秦陽不過築基後期而已,如何能掙脫,引頸就戮都是必然。

  誰也不會去想,秦陽被刺穿右胸,乃是他刻意控制的結果。

  也沒人會知道,那種殺意降臨,營造的生死之間的大恐怖,秦陽早特麼親身體驗了好幾次了,在夢境世界的時候,可是真死過的。

  於是,陳友達的爺爺,也代表陳潔南長老,親自上門看望過一次,給秦陽帶來一大堆的禮物。

  之後也不知是從哪知道,秦陽喜歡看書,隔了一天,又送來可以放滿好幾個房間的各類雜書,裡面應有盡有,甚至還混雜了一些功法秘術的典籍……

  秦陽每日看看書,日子倒是過的自在,而且陳友達的護道人,也被換了一個,那位凱叔,不知是被調到了哪裡。

  新來的這位,平日裡見不到人,不苟言笑,可是對秦陽態度卻非常好。

  意外遭受了襲擊,反而讓原本的計劃,驟然順利了不少,相信過段時間,拿出鐘錘的時候,會面臨的懷疑,會少很多。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裘兄!裘兄!」陳友達大呼小叫的從外面衝進來,見到秦陽還靠在椅子上看書,頓時出聲抱怨:「裘兄,洄游快開始了,今日已經有少數釀酒魚從外海洄游回來了,你怎麼還不著急啊……」

  「急什麼,我不是已經給你調製好誘餌了麼?專門特質的墨箓,還有諸多小法器,盡數都準備了,難到你還沒有信心麼?」秦陽放下手中書籍,頗有些漫不經心。

  也不知是不是這次受了傷,讓計劃順利了不少的緣故,心態放平了不少。

  「裘兄,你可別提那誘餌了,你真的確定,你弄的那種釀酒失敗的殘渣,可以引誘釀酒魚麼?我可從來沒聽說過,你從哪看到的?」陳友達滿心憂慮,總覺得不靠譜。

  「百草集,異物考,壺梁山川志,死海見聞錄,千金方,古法十三釀……」

  「我信你,我信你還不成麼,我知道你博覽群書,見聞廣博,我們快走吧。」陳友達一聽這一堆書名,頓時頭大無比,連忙制止秦陽繼續說下去。

  換了新玉輦,兩頭形如麒麟,卻無角的金睛獸,出了城,便騰空而起,直奔海岸線而去。

  「放心吧,凱叔被高祖責罰調走,現在由福伯照看我,福伯也是從小看著我長大,最是疼我,有福伯在,不會有危險的。」陳友達見秦陽望著窗外,神思不屬,還以為秦陽傷勢還未好,又想起了上次出行的經歷,連忙出言安慰。

  「我不是擔心這個,而且我傷勢已無大礙。」秦陽搖了搖頭。

  「沒關係,反正這是我與洪志勇的賭約,裘兄你看著就好,什麼都不用你出力,到時候你就看我大殺四方,狠狠踩那小人吧!」陳友達倒是幹勁十足。

  金睛獸拉著玉輦,一路飛馳,到了內海海岸線之時,也未停止,而是一路向著內海深處飛去。

  足足兩個時辰,才見海中一座島嶼遙遙在望,海島形如新月橫臥,橫向百十里,可是縱向最寬的地方,也頂多有三十里。

  「裘兄,這裡是新月島,釀酒魚洄游,會有一少部分,會在這裡產卵,孵育後代,我們先下去看看情況,再說要不要繼續向深處前進。」

  從高空望去,島上已經有不少人,碼頭上也停著一艘艘海船,有的海船,正在拔錨起航,有的海船上,正有不少人,正在此處下船,還有一艘,正從新月島出發,向著內海更深處前進。

  正當玉輦降速,準備落向新月島的時候,就見另一邊,一艘三十餘丈長的白玉舟,凌空飛渡而來,白玉舟的船頭,站著一位頭戴帷帽,一身黑衣,看不到面容的女子,她的身旁,一位一襲紅衣的俊俏公子,兩人正有說有笑。

  而二人身後不遠,一個毛臉雷公嘴,身高丈許,搖頭晃腦,四處窺探的異族,一位鬚髮皆白,手捧一卷竹簡,看的入神的老者。

  白玉舟飛遁而過,幾個呼吸,便越過了玉輦,向著深處前進。

  玉輦之上,秦陽微閉著眼睛,掩飾目中驚愕。

  那頭戴帷帽的女子,只是看身形,就能認出來,魔石聖宗的連煜!

  除了她之外,甚少有這種身段不錯的女修帶這種黑色的帷帽,將自己的腦袋都遮掩的嚴嚴實實,尋常女修頂多是帶個面紗而已。

  而另那個俊俏公子,從未見過面,可是一襲紅衣的俊俏公子,一個毛臉雷公嘴的高大異族,一個鬚髮皆白,看起來頗有智慧的人族老者。

  這種組合,可不是那麼容易認錯的。

  楊帆,雷猴,愚叟。

  絕對是他們,從未面見過,也絕對不會認錯。

  只是他們怎麼會來這裡?怎麼會跟連煜攪和在一起?

  看楊帆與連煜相談甚歡的樣子,似乎關係還不錯?

  腦海中一道靈光乍現,秦陽忽然恍然,魔石聖宗的通緝令!

  對,狗男女二人組發出的通緝令,原來是因為楊帆!

  連煜竟然認識楊帆!

  正當秦陽沉思的時候,陳友達驚喜的喊出聲。

  「想容仙子!她竟然也會來這裡,裘兄,要不我們別去新月島了,直接去深處吧?」

  秦陽抬頭望向窗外,就見遠處一輛神光瀰漫的車輦,被一頭火羽飛禽拉著,轉瞬消失不見。

  又來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秦陽心裡一個咯噔,連忙問了一句。

  「陳兄,釀酒魚洄游,是聖宗很重要的活動麼?」

  「不是啊,只是凡人的傳統習俗,我覺得挺有意思,而且,我也是第一次親自來。」

  秦陽心裡,忽然生出一絲不妙的感覺……

  這裡面肯定有別的事,陳友達這傢伙,十有八九是被人坑了!


bpd 發表於 2019-1-31 22:57
第一三五章 各有心思

  秦陽心思疾轉,既然這些人都來到這裡,那必然是因為釀酒魚洄游的活動。

  再飛速回顧這些天看的書籍,陳友達的爺爺,送來的書籍之中,多是雜聞,其中就有關於釀酒魚的記載。

  釀酒魚的來歷,什麼時候出現的,難以考證,只是很久之前,有一位漁夫,意外在釀酒魚洄游這幾天時間,抓到了幾條釀酒魚,這才從釀酒魚體內,尋到了清冽甘醇的美酒。

  而這美酒,極受歡迎,價格不菲,自那之後,這才慢慢的發現,也只有在釀酒魚洄游這幾天,它們體內才會醞釀出美酒,而每年也只有這麼幾天時間,等到釀酒魚產卵之後,便再無美酒。

  所以這才慢慢的變成了習俗活動,畢竟不少人一年生計,全靠這幾天時間的收穫了……

  在城海州,這幾日也算是一個節日,現在每年都有修士親自參加。

  按理說,這種活動,來個築基修士,便是極限,像陳友達這種三元修士,純粹是來湊熱鬧的。

  神海大修士,是看不上這點利益,也看不上這小活動的。

  連煜這老女人,命不久矣,更不可能有心情來參加這種純消遣的小活動。

  更別說,她還帶著楊帆一起來……

  還有花想容這女人,這些天很是低調,為什麼出來之後,就會來這裡?

  洪志勇激將陳友達,來參加這個活動,不讓借助任何長輩幫助。

  而洪志勇乃是靈台聖宗的人,那日見他接花想容,地位明顯在花想容之下,而花想容卻來到這裡……

  當日見那洪志勇,他不像是會將小時候的玩鬧,記仇到現在的人……

  這些全部加起來,真相就很明朗了,洪志勇很有可能只是棋子,被花想容掌控。

  她需要陳友達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又不想引人注目,這才用這種近乎兒戲的方法,讓玄天聖宗的長輩,當成後輩之間的玩鬧。

  她要做的事情,可能又不是什麼好事,不能讓玄天聖宗的長輩插手的事。

  到底是什麼?

  思來想去,秦陽也想不明白,線索太少了。

  看了一眼興致勃勃的陳友達,秦陽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出言提醒道:「陳兄,內海廣袤,多有未知,而且這次,來的強者,有點多了,你還是讓福伯多照看著你吧。」

  「放心吧,裘兄,內海我來過很多次了,每年都會有人清理內海妖物,強大的妖物,更是不可能從海口進入內海的。」陳友達倒是心大,滿不在意。

  秦陽沒回話,只是撥開窗簾,抬頭看了一眼窗外,他知道,福伯肯定是跟著的。

  「小友安心,老朽省的。」未見其人,卻聽到了福伯傳音,聽他的口氣,似乎也注意到了,只是自信可保陳友達無事。

  秦陽放下窗簾,不再言語,展現出敏銳的觀察,已經是稍稍有些出頭了,只是覺得陳友達待自己不錯,若是察覺到可能有人對他不利,不提醒一句,終歸不妥。

  玉輦,終歸還是沒有落到新月島,而是繼續向著深處前進,頓時,秦陽對花想容一閃而逝,正好在這時候出現在陳友達面前,就更是懷疑了。

  只是,若是她之後有什麼動作,之前的襲擊,豈不是會讓她的謀劃變得困難麼?難道之前的襲擊,不是她幹的?

  ……

  另一邊,花想容的車輦,神光籠罩,車內一切,皆無從窺視,車輦內部,猶如一座行宮,足有數百丈之地。

  花想容跪坐蒲團,蕭婆婆坐在左側,洪志勇坐在右側。

  「想容仙子,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接下來呢?」洪志勇略帶拘謹,小心問詢。

  「之後你只需要按我說的做便是,這裡沒你事了,你下去吧。」花想容面色冷淡,只是淡淡的瞥了洪志勇一眼。

  「我明白了。」洪志勇站起身,老老實實的走出車輦,坐在前面駕車。

  而車輦之內,蕭婆婆抬了抬眼皮,咯咯怪笑:「我倒是小看了你這小丫頭了,將志勇這小子收拾的服服帖帖也就罷了,原來你之前趁著陳友達在,襲擊那小管事,竟然是為了這裡的事。」

  「蕭婆婆,說好了不提的,你又提,我保證,以後不這麼不計後果的任性了。」花想容嬌嗔一聲,雙手和什告饒。

  「嘿,你這小丫頭,一肚子心眼,跟你師父一樣,你可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走的時候,你師父可是什麼都給我交代了。」蕭婆婆呵呵直笑,點了點花想容的腦袋:「你啊,以為我不知道,此前你是專門選在那個時候的,陳友達遭到襲擊,險些喪命,他的那位護道人,實力雖強,卻不夠謹慎,自然會被陳潔南調走,換個足夠謹慎的來。」

  「然後呢?」花想容帶著一絲期待,如同一個等著長輩誇讚的尋常晚輩。

  「然後?你怕是早調查的清楚,陳潔南絕對會調派這位陳福前來,他從小看著陳友達長大,自然不同他人,他最是謹慎,也是真心為陳友達好,只要陳友達沒有生命危險,他必然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陳友達吃點苦頭,讓他有所長進。

  而你現在又需要利用陳友達,但只要不傷他性命,陳福應不會過多插手,反而會樂見其成,權當是給陳友達歷練,縱然事後被人知道了,也無傷大雅,而此前襲擊的事情,我們的嫌疑,也會因此降到最低,你早就想好了,對吧?」

  「蕭婆婆目光如炬,這點小把戲,全被看穿了。」花想容掩嘴輕笑,慇勤的斟茶倒水。

  ……

  另一邊,白玉舟之上,連煜柔聲安撫楊帆。

  「賢弟,你且莫要心急,若是我等所料不差,昊陽寶鐘的鐘錘就在秦陽手中,只待明年,大壽開啟,若昊陽寶鐘未響,那秦陽自然是未死,若是響了,以玄天聖宗的行事做派,秦陽必定已死,大牛為何沒有歸來,我們再慢慢追查便是。」

  「連姐多慮了。」楊帆搖了搖頭,神態平和:「我自是知道這些,我現在所憂慮,不過是幫著連姐盡快恢復,這次有機會,自然是要盡心盡力,先忙連姐的事情,至於我要忙的事情,明年大壽之時,自見分曉。」


bpd 發表於 2019-1-31 23:05
第一三六章 素質三連擊

  玉輦拖著長長的白光尾巴,如同一顆流星,劃過內海的上空。

  「裘兄,快看,崇明島到了!」陳友達腦袋探出玉輦,也不怕再來一支驚神箭將他爆頭了……

  忽然,陳友達驚喜的叫出聲:「看,想容仙子的座駕,我就知道,她肯定是來這裡了,這裡距離釀酒魚洄游的終點最近!」

  秦陽扶著額頭,滿臉無奈,一路七拐八拐,調轉方向數次,「路過」了十三座島嶼,才終於到了可以落下的地方……

  這貨怎麼就被花想容迷住了?

  偏偏他也就是私下裡興奮一下,真到了真人當面的時候,就慫的一匹……

  就算平日裡有些智商,這種時候,也會歸於負數了。

  那麼接下來,如論花想容到底想要幹什麼,只要用得著陳友達,他肯定是一百個樂意。

  「裘兄,你怎麼了?」陳友達縮回了腦袋,見秦陽這頗為頭疼的樣子,頓時面露疑惑。

  秦陽拍了拍陳友達的肩膀,心裡默默嘆了口氣,不知道是這傢伙天生如此,還是被寵成這個樣子了,沒什麼心機也算是好事,可若是無人護持,他絕對會死的很難看。

  「裘兄,你見多識廣,我問你點事。」陳友達把腦袋湊過來,賊兮兮的壓低了聲音。

  「你說。」

  「那個……這個……」陳友達猶猶豫豫,扭扭捏捏半晌,這才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細如蚊吶的話:「你說,想容仙子,到底會喜歡什麼樣的人?」

  「嗯?」秦陽眼皮一抬,忽然靈機一動,上下打量著陳友達,嘴角慢慢浮起一絲笑意。

  「裘兄?你這般看我幹什麼?」陳友達有些侷促。

  「嘖嘖……」秦陽口中嘖嘖有聲,越看眼睛越亮,然後猛的一拍大腿。

  直接慫恿陳友達對花想容展開瘋狂的追求,這不就得了。

  簡直一舉數得!

  鍛煉鍛煉陳友達的膽量,讓他收到一次好人卡,或者被狠狠傷害一次,他起碼也會成熟一些,省的這麼大的人了,卻是這幅德行,等到陳潔南那老傢伙一死,他的好日子恐怕就徹底到頭了,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還是盡早鍛煉鍛煉的好,要讓他見識一下人心險惡,世道唯艱,不是長得好看的,就一定是好人,說不定還是毒婦,不是人人都如自己這般,急公好義,心善無比。

  然後呢,只要陳友達對花想容死纏爛打,那這就是最直接的試探。

  無論花想容做出如何反應,都能讓他看出來不少東西,而另外,與其等著花想容玩陰招,算計陳友達,不若讓陳友達主動殺上門,成為一根攪屎棍,讓花想容束手束腳。

  完美無缺!

  簡直是完美無缺!

  秦陽暗暗長嘆一聲,自己最近養傷,果然是養的人都變善良了,這麼損……不對,是這麼高明的招數,竟然現在才想到。

  「裘兄,你怎麼了?」

  「陳兄啊,我才反應過來,你竟然看上了花想容?」秦陽面帶微笑,拍了拍陳友達的肩膀,笑的意味深長。

  「裘兄,我……我……」陳友達鬧了個大紅臉。

  「不用解釋,我懂,我都懂!」秦陽一伸手,阻攔陳友達說話,而後一拍手:「行,既然你看上了花想容,那就去追求吧,有道是好女怕纏郎,你就死纏爛打,咬死了不撒嘴,好臉臭臉,統統不要在意,謹記追求女人的三條真理,不要臉,不要臉,不要臉,那你就離成功不遠了!」

  「裘兄,這……似乎是一條吧?」陳友達還有些侷促,可是眼裡卻已經開始冒出興奮的光芒。

  「素質三連擊你懂不懂?」

  「不懂……」

  「不懂就聽我說!」

  「噢……」陳友達老老實實坐在一旁。

  「簡單說呢,見面就送花,然後死纏爛打,算了,估計你也不太懂,你就一直纏在她身邊,獻慇勤懂麼?送花吃飯,看電影鑽酒店,一條龍下來,她就被你征服了。」

  「什麼電影?什麼酒店?」陳友達一臉懵……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記住,為什麼要說不要臉才是真諦,你死纏爛打,就纏著她,她天天見你,要是沒有明確表示拒絕,那就是說不討厭你,既然不討厭,你纏她個昏天黑地,日月無光,無論她說什麼委婉拒絕的話,你都當沒聽見,一直纏著,等她心裡的防線稍稍一鬆懈,你不就成功了?」

  「噢,死纏爛打,不要臉……」陳友達還是聽的懵懵懂懂,不過看著樣子,倒是領悟到精髓了。

  秦陽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的一臉真誠:「去吧,我看好你。」

  「好!」陳友達緊握拳頭,一副打了雞血的模樣,只是不到兩息,便又愁眉苦臉:「可是,裘兄,我沒有花怎麼辦?」

  「笨!手裡的靈花總有吧?找幾株看起來好看的,湊到一起,算了,把你收藏的靈花之類的材料,還有什麼之前的符紙之類的,除了金屬,都拿出來我看看。」秦陽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陳友達手忙腳亂的拿出來一大堆的東西,秦陽手腳麻利,湊了七株大小差不多的靈花,再用素白的基礎符紙,裁剪之後,刻畫了符文符膽,將其包裝成一束花。

  頓時,靈光陣陣,點點晶瑩,自靈花之上墜落,包裝紙也綻放出絲絲涼意,蒸騰起一片氤氳,籠罩花束。

  「給,拿去吧。」

  待玉輦落地,陳友達捧著花束,頗有些激動的下了玉輦,如同出征的戰士一般,邁著堅定的步伐,向著花想容的車輦走去。

  秦陽瞇著眼睛,樂呵呵直笑。

  忽然,感覺到身旁多了一個人,扭頭一看,福伯同樣是帶著淡笑,看著陳友達邁步而去。

  「見過福伯,小小玩笑,還望不要介意。」秦陽微微欠身行禮。

  「無妨,挺好的,友達太被寵溺,心智太單純,讓他多經歷經歷,終歸是好的。」福伯面上帶著笑容,似乎也是樂見其成。

  「福伯說的是,陳兄為人赤誠,是好事,只是過猶不及,讓他早點死心了也好。」

  「依你之見,花想容身為靈台聖宗下一代聖女候選人,卻非良配麼?」福伯似是隨口問了一句。

  「只是非陳兄良配而已。」

  福伯微微一怔,而後緩緩地點了點頭:「說的不錯。」


bpd 發表於 2019-1-31 23:39
第一三七章 改名秦無德

  「想容仙子!」陳友達手捧一束氤氳蒸騰,靈光閃耀的靈花,舉在身前,望著花想容的座駕,高聲大喝。

  「陳友達,你幹什麼?」駕車的洪志勇面色一變,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的厲喝。

  「想容仙子,還請現身一見。」陳友達默默念叨著不要臉真諦,對於周圍人的眼神,視而不見,洪志勇的話也只當沒聽見。

  座駕之內,花想容望著外面的陳友達,面色鐵青,恨恨的跺了跺腳:「這愣頭青!」

  「咯咯……」蕭婆婆怪笑出聲,揣著茶杯看戲:「小丫頭,你忘了一點,有時候,愣頭青才是最難琢磨,最難對付的,你故意引陳友達過來,現在如何應對?」

  花想容微蹙眉頭,踟躕不前,一時之間,還真有些不知道如何應對了……

  不管不顧,根本不露面,冷處理,才是最好的辦法,不將人得罪死,卻表達了自己的意願,可是之後卻是需要用到陳友達,若是冷處理的話,之後就再也沒有藉口了……

  而若是肯現身一見,卻又不明言拒絕,誰知道這愣頭青之後會怎麼做?

  見不見都是問題。

  稍稍一想之後,花想容整理了一下儀容,邁步走出車輦,剛走出去,便見陳友達將一束靈花,舉到她面前。

  「想容仙子,有緣再見,著實是緣分,不知想容仙子接下來是否有空?」陳友達乾巴巴的說完之後,就這麼繼續眼巴巴的看著花想容。

  「多謝陳公子相贈。」花想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靈花,口中卻婉言拒絕:「陳公子恕罪,我還有師尊佈置的課業修習,想來應該沒有太多時間。」

  「沒關係,你忙你的,我候著就是。」陳友達渾不在意。

  「抱歉,失陪了。」花想容微微欠身,折回車輦,進門之後,立刻輕撫額頭,眉頭緊蹙,一副頭大無比的模樣。

  「這陳友達,當真是被人寵壞了,紈褲子弟,想起來什麼便是什麼……」花想容輕聲嘀咕,言語之間帶著一絲抱怨。

  「你自行處理,這種事情,老身可無插手的餘地。」蕭婆婆樂呵呵直笑,根本不管,只是瞥了一眼花想容手捧花束,出言讚嘆:「這靈花搭配的倒是不錯,還有符紙冰石搭配,起碼可保數月不凋零,將其插在瓶中吧。」

  「有勞蕭婆婆了。」花想容將花束交給蕭婆婆。

  蕭婆婆拿出一個白玉瓶,將花束插在裡面,稍稍多看了幾眼,眼中閃過一絲意外:「沒想到,這陳友達倒是捨得,裡面竟然有一株寧神花,還有一顆三神石,再加上靈符之力,花香石韻,不斷逸散,倒是對你頗有好處,他倒是真有心了。」

  ……

  另一邊,秦陽見陳友達回來了,微微瞇了瞇眼睛:「恭賀陳兄開局順利啊,起碼花想容,對你印象還算不錯。」

  「真的麼?」陳友達搓著手,傻笑個不停。

  「陳兄,你且繼續,我有些勞累,要小酣片刻。」

  「裘兄你傷勢未癒,多休息休息吧。」

  秦陽點了點頭,拿手支著腦袋,轉瞬之間,便真的入睡了……

  「看來裘兄傷勢果真是比想的還要嚴重……」陳友達輕聲一嘆,輕手輕腳的走出玉輦,只留了秦陽一個人在裡面酣睡。

  而玉輦之中,不稍片刻,一絲微不可查的真元波動,在秦陽身上一閃而逝,秦陽的呼吸變得平緩綿長,此時任誰來看,他都是已經睡沉了。

  迷迷濛濛,虛虛幻幻之間,秦陽行走在一片光彩交錯,如夢似幻的大道上,大道似是霓虹,不斷變幻,流光溢彩,大道兩旁,各色光芒不斷閃爍,一幅幅亂七八糟的畫面,不斷閃過。

  躺在靈石山裡,瘋狂打滾咆哮的人影;左擁右抱,放肆享樂的年輕人;還有抬手開山,跺腳裂地,仰天狂笑的老者……

  一幅幅畫面,扭曲著不斷閃過,秦陽看的津津有味,腳下步伐,卻絲毫不停。

  「沒想到這入夢術,除了既定目標之外,竟然還能順手倒映出其他人的夢境,只是不知,我稍稍改動此術的用法,以寧神花與三神石輔以符篆之力,能不能成功潛入……」

  順著流光溢彩,光影變幻的大道行進不遠,周圍一切虛幻泡影,便盡數消散。

  所在之地,似是一方巨大的宮殿內部,周身有一株株高達無比的植株,還有霧氣蒸騰,顆顆巨大的光球不斷墜落。

  眼前的畫面,似是蒙上了一層薄霧,看不真切,遠處傳來的談話之聲,似乎也變得極為遙遠。

  秦陽穿行在植株叢林之間,好半晌才忽然反應過來,這哪裡是什麼巨大植株,這不就是自己親手扎的花束麼,這是自己變小了而已……

  順著植株爬到頂端,坐在一片綠葉上,眼前的畫面,便變得清晰了不少,卻依然似是隔著一絲薄霧,聲音也依然是極為遙遠。

  一眼望去,便見花想容褪去了長衫,雙肩脖頸,還有手臂,都裸露在外,胸前抹胸勉強遮掩,此刻正跪坐在那裡,與一位快要入土的老嫗交談。

  「蕭婆婆,你可莫要在打趣我了,陳友達之事,只能如此吊著了,畢竟之後抓到魚王之後,開啟海妖仙子的洞府,還需要他……」花想容口中嬌嗔不斷。

  「宗門追查之事,也不能落下。」

  「想容明白,現在所有人都在等,我們也等著就好了,等到明年大壽開啟,昊陽寶鐘是否再也無法響起,立見分曉,此地海妖仙子洞府之事,乃是師尊親自告知,我肯定不能錯過,若是真能得到寶術,得罪了陳潔南,也無所謂了。」

  「呵,你還知道?那你可知道,若是昊陽寶鐘響起,你追殺的那位秦陽,必定是已經死了,你之前又何必冒險?」

  「蕭婆婆……」花想容聲音軟糯,帶著一絲委屈:「怎麼又提起這事了……」

  「好了,是老身不是了……」

  秦陽坐在花葉之上,搖著腦袋,嘖嘖有聲:「我就知道,肯定是這瘋女子幹的,只不過是有所懷疑,她竟然就敢冒險,痛下殺手,當真是寧殺錯不放過,狠辣陰毒。」

  「海妖仙子的洞府?嘿,小娘皮,你給我等著,這次你要是能有收穫,老子以後就改名秦無德!」


bpd 發表於 2019-2-1 00:02
第一三八章 你很有悟性

  海妖仙子的傳說,早在之前就在書籍上看到過,可以說,內海之中的諸多傳說,有關海妖仙子的篇幅絕對可以算是流傳最廣的。

  因為這些傳說,流傳最廣的地方,不是修士的世界,而是在凡人的世界。

  據說最早的時候,海妖仙子生於內海沿岸的漁夫之家,一次出海的時候,遭遇意外,全家死完了,只有她靠著一塊舢板的碎片,僥倖未死,被一位出海的漁夫所救。

  從此之後,二人雙宿雙棲,過上了平淡卻幸福美滿的生活。

  海妖仙子性情溫婉,持家有方,乃是最符合男人期望的溫柔女子,加之貌美如仙,歌聲醉人心脾,每每出海之時,被漁夫遇到,都會錯以為是海中妖物,誘惑人心。

  當然,這些也沒衍生出悲劇,而是曾經發生過許多次,有人遭遇危險的時候,聽到了海妖仙子的歌聲,這才化險為夷,次數多了,自然就被人神話,每次聽到歌聲,都必然是幸運的徵兆。

  而現在內海沿岸流傳的圈海放養之法,尋魚打窩之法,尋找採集諸多海珍之法,據說都是海妖仙子流傳下來的。

  內海沿岸,到現在還多有廟宇,供奉海妖仙子,不少迷信的漁夫,每次出海與歸來之時,都會去祭拜。

  關於海妖仙子的傳說,流轉最廣,便是因為如此。

  只不過修士之中,關於海妖仙子的傳說,倒是有些不同。

  據說是當時海妖仙子蒙難,修為盡失,神魂受損,被一位凡人所救,生活了二十多年之後,方才慢慢恢復了傷勢,恢復了記憶,而那時候,她也沒有離去,而是一直護持這位漁夫百年。

  中間留下了不少的傳說,便是在海妖仙子恢復記憶,開始恢復修為之後的事情。

  只是具體如何,無人知曉,之後的消息也甚少,偶爾幾次,有人見過這位海妖仙子曾經駕馭海獸,在死海之中,與妖物搏殺,也有人曾在內海之中遇險,聽到過海妖仙子的歌聲,陷入其中,無法自拔,直到清醒來時,卻已經離開內海。

  也曾有一位玄天聖宗的靈台修士,意外見到海妖仙子,追尋而去,最後重傷而歸,偏偏不記得自己經歷了什麼。

  傳說五花八門,雜聞繁多,真假難以知曉。

  只是沒想到,花想容來到這裡,竟然是為了海妖仙子的洞府。

  傳說之中,可從來沒提到過,海妖仙子曾經有洞府遺留……

  秦陽坐在綠葉之上,支著腦袋,回想起之前見到連煜,思來想去,應當是連煜也不知道從哪得到這個消息,她必然是為了從海妖仙子的洞府之中,尋得輕靈之水……

  相比之下,花想容的消息應當是最準確,她應當是萬分確定,甚至知道位置在哪,知道如何開啟洞府。

  正當秦陽沉思的時候,卻見交談的二人已經停止了交談,大殿後方,兩個機關傀儡,搬著木桶走來,裡面熱氣蒸騰,而花想容,也開始慢慢褪去小衣,盤起青絲。

  「呵,這女人,當真是不要臉,不知怎麼重塑了肉身,竟然硬是將那兩顆仙桃弄大了兩號,真以為沒人見過麼……」

  秦陽嘖嘖有聲,眼見花想容準備沐浴,轉身就準備離去,偷聽說話,窺探消息就罷了,偷窺她洗澡,還是算了吧,對這個惦記著自己英姿的狠毒女人,那是半點興趣都沒有……

  剛準備離去的時候,餘光驚鴻一瞥,秦陽腳步一頓,轉身望去,目光一凝,卻見花想容轉過身,她的後背之上,竟然印著一個烏黑猙獰,雙目緊閉的鬼面,鬼面一周,道道黑色的線條,如同觸角一般,延伸向花想容四肢。

  忽然之間,鬼面豁然睜開雙目,深邃空洞的雙目,四下張望,轉眼間便望向秦陽這裡。

  秦陽暗暗一驚,連忙散去了入夢術。

  花想容眉頭一蹙,正準備有所動作的時候,卻見那鬼面再次閉上了雙目。

  「又出問題了,看來師尊說的沒錯,以鬼身重塑肉身,重走人生,終歸會有問題,而且這問題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階段了……」

  ……

  另一邊,玉輦之中,秦陽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從睡夢之中醒來。

  一覺睡醒,精神狀態,反而不怎麼好,入夢術本身就有些消耗精神,更別提,改了入夢術的使用之法,以寧神花安神,三神石為載體,符篆護持,加上提前留下一絲記號當做指引,將自身夢境投射過去……

  此法限制頗多,意識根本無法離開那束花的範圍,而且消耗頗大,距離也有極大限制,可只要施展成功,好處也大,極為隱蔽,不怕暴露,縱然高聲言語,也只是自己的夢中言語,不怕被人發現。

  最妙的,這花束本身就會散發一些波動,自己留下那一絲微不可查的入夢印記,也根本不怕被人發現……

  反正現在陳友達對花想容,死纏爛打,等著被發好人卡,最近肯定會一直在花想容附近,倒是方便了窺探秘密。

  就是不知道,這種用法被夢貘知道了,會不會從棺材裡跳出來,活活掐死自己……

  秦陽耷拉著眼皮,閉目養神,恢復精神,心裡琢磨著剛才看到的東西。

  當然,不是那兩隻仙桃,而是花想容說的洞府之事,還有她後背上的鬼面刺青。

  刺青如同活物,能察覺到有人窺視,甚至差點直接看穿了入夢術,這問題就大了,入夢術施展的時候,如同相隔一個世界,他行走在的是虛幻的夢境,根本無法插手現實世界的任何事情。

  同樣,也不會被現實的任何東西影響到。

  唯一與現實的聯繫,便是自己的肉身,那鬼面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何能看穿?

  總覺得似乎什麼時候聽人說起過類似的事情,一時想不起來了……

  閉目養神許久,玉輦的大門被人推開,陳友達從外面風風火火的衝進來。

  「裘兄,想容仙子剛才邀請我去品茶!」

  「哦……」

  「去她的車輦之中品茶啊!」

  「哦……」

  「算了,我還是先去準備一下吧,不能唐突佳人,你說,我要不要再準備一束花?之前那束,想容仙子似乎還挺喜歡的。」

  「嗯?」秦陽睜開雙目,頓時來了精神,笑呵呵的拍了拍陳友達肩膀:「你很有悟性!這花麼,當然是要準備的!」


bpd 發表於 2019-2-1 00:10
第一三九章 魚王魚珠

  釀酒魚洄游,目前差不多才過了第一站新月島,想要抵達這終點站,還需要幾日,不少等不及的人,已經開著海船出海,循著釀酒魚的洄游路線堵截。

  而看不上前面那些零頭的人,也早已經開始準備,依然悠閒的,也只有這些純粹來湊熱鬧,或者是另有目的的人……

  一連數日,陳友達認真貫徹秦陽教的不要臉秘訣,死纏爛打,沒得到什麼好臉色,他反而樂在其中。

  天天睡大覺的秦陽,就被所有人歸為純粹湊熱鬧的人。

  身體在玉輦之中沉睡,美其名曰修養恢復,其實意識早已經施展入夢術,潛入到花想容的車輦之中。

  拇指大的意識體,坐在一株靈花的花瓣上,繼續窺探消息。

  一連幾日的窺探,得到的消息著實不少,而且也差不多明白了一件事,花想容背後的鬼面,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能感知窺探,只有在毫無遮掩的情況下,才能感知到他的窺探。

  而且,也發現花想容根本沒想到有人窺探,那個鬼面平日裡也不甚穩定,時不時冒出來一下。

  「這女人可真是夠拼的,修行功法,研習技藝,觀看情報,一刻也不停……」秦陽靠在花蕊上,頭枕著手臂,滿臉讚嘆。

  只是這讚嘆的話,還未落到地上,便見花想容拿出一張金紙,懸在她面前。

  秦陽翻身坐起,伸長了脖子看了兩眼,頓時面色發黑:「尼瑪,還真有靈台聖宗的通緝令?」

  只見花想容伸出食指,噗嗤、噗嗤在金紙上戳了兩下……

  金紙上的秦陽畫像,一雙眼睛變成了空洞,然後花想容再次揮動指頭,一點靈光飛出,沒入金紙,頓時,金紙破碎,化為漫天齏粉。

  「若是明年,昊陽寶鐘未響,秦陽必定未死,到時候你就等著吧,我一定要抓到你!」花想容咬牙切齒,喃喃自語。

  秦陽面色發綠,神情訕訕,這次算是真的明白了,自己是真的小看這瘋女人對自己的執念,不親手將自己扒皮抽筋,挫骨揚灰,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所以,這鐘錘,必須盡快尋找到合適的機會送回去了……

  鐘錘不送回去,第一步,秦陽詐死計劃,就無從完美。

  只有讓所有人都以為秦陽已死,後面才好做一些,至少明年,昊陽寶鐘響起的時候,所有人才會相信秦陽已死。

  包括這個瘋女子,也一定會這麼認為。

  被這種陰險毒辣,又嬌媚動人,很是會騙人的瘋女人惦記著,秦陽自己也覺得有些危險……

  散去了入夢術,睜開眼睛坐起身,秦陽琢磨著,釀酒魚快要洄游到這裡了,也該準備準備了。

  「裘兄,你醒了?」陳友達滿面紅光,精神狀態似是不錯。

  「嗯,醒了,差不多也快到釀酒魚洄游到終點的日子了吧,我看這兩天,外面的人都開始行動了,我們也應該開始了。」

  「我還以為裘兄你都忘記了……」

  「怎麼可能忘記?我這幾日閒來就去找人閒聊打聽,已經為你想到了萬全之策。」秦陽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裘兄,你傷勢未癒,還是多休息吧,無需操勞。」陳友達對之前的賭約,已經不甚在意了……

  「陳兄,你這樣可不行,你若是賭約輸了,多沒面子,我已經打聽到,釀酒魚洄游,每三十年都會有魚王帶隊,而且必定會抵達終點,今年正好又是一個三十年,到時候你只需抓到魚王,謀奪魚王孕育的魚珠,這賭約自然是你贏了,你也能有面子不是。」

  這釀酒魚的魚王洄游之年,乃是產酒最好的一年,而魚王體內孕育的魚珠,已經堪比一些妖獸身體上的寶物,極為珍貴,以魚珠浸泡釀酒魚所產的美酒,會有一些靈藥所沒有的特殊效果。

  一顆魚珠,起碼能泡出來十壺最極品的美酒,這次來的修士稍多,十有八九都是為了魚珠。

  而最關鍵的,這幾日探查消息,也知道了花想容,竟然也需要魚王的魚珠,開啟海妖仙子的洞府需要這個東西。

  那還有什麼說的,自然不能讓她拿到手,主動權必須抓在自己手裡。

  實在不行了,到時候親自下場。

  一晃又是一日的時間過去,一行人從崇明島出發,奔行一個時辰之後,才在一片一望無際的海面上停下。

  一路行來,已經見到不少海船停在海中,還有不少修士,也零零散散分佈期間,都等著釀酒魚的洄游大軍抵達。

  此地海水不深,洋流平緩,加之還是海中暗流交匯之處,資源豐富,天敵又少,這裡一大片範圍就是釀酒魚洄游的終點站,大半的釀酒魚都會在此產卵。

  半日之後,遠處一片銀光閃爍,一道十數丈高的浪潮,綿延二三十里,一路橫推而來,待浪潮靠近之後,才見海面之下,密密麻麻,無從計數,全部都是長約三尺的大肚胖魚,瘋狂的向著這邊衝鋒。

  那一道綿延二三十里的浪潮,便是被這無數胖魚,裹挾而來!

  待這些胖魚衝來之後,整個海面都變得銀光燦燦,近乎將海面化作一片巨大無比的銀鏡。

  在這等浩瀚的大勢之下,海中所有的生物,盡數倉皇逃竄,便是一些體型數丈的海中妖獸,也不敢與這些釀酒魚硬碰硬。

  一條成人腰粗的巨大海蟒,逃竄不及,被裹挾入銀光燦燦的魚潮之中,不過擊殺了數頭釀酒魚,便能徹底淹沒在其中,再也沒有了蹤影。

  此刻,無論是捕捉釀酒魚的海船,還是湊熱鬧的修士,全部避其鋒芒,沒有一個人在第一波魚潮趕來的時候下手,反而拼盡全力,避開這些魚潮,避不開的,也盡全力做好防護。

  正在此時,忽聽一聲驚叫在海面上傳來。

  「魚王!」

  叫聲剛落,嘭的一聲悶響炸開,一艘二十丈長的捕魚船,驟然從海面飛起,船底如同遭到重擊,包裹著的鐵板,竟然全部凹陷進去,不少地方,更是支離破碎。

  一條起碼二十餘丈長的巨魚影子,在海面之下一閃而逝,轉瞬之間,就消失在銀色的浪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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