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大明最後一個進士 作者：水刀伐木 (已完成)

第200章 多爾袞與多鐸

　　坐在金鑾殿龍椅旁邊的專門加上的椅子上，接受者臺階下百官的朝賀，多爾袞絕對這才是人生，這才是他奮鬥這麼多年來，得到的最大的收穫。

　　自從收到範文程的奏報，實行了洪承疇的計畫後，原來橫在滿清前面的大順軍，終於徹底崩潰了，有了牛金星做內應，滿清不僅將大順軍給打得徹底潰散，從而得到了北直隸跟山東的大片地方，同時也打開了滿清通向南方財富之地的大門，也正是因為如此，從入關以來，心中就萬分壓抑的多爾袞，終於徹底的輕鬆下來，而原本因為縱情過度，而有些空虛的身體，這些天也像是重新回到少年了一般，在加上從紫禁城裡面搜羅出來的明廷御用秘法幫助下，多爾袞在身體上也得到了巨大的滿足，就連一直對他若即若離的大玉兒，這些天也對他熱情了許多。

　　可是，這一切就在多爾袞看到旁邊坐在龍椅上的那個少年的時候，頓時消失不見了，看到那個身材瘦小，表情木訥，雖然穿著小巧的龍袍，可卻還是一點都沒有精神的少年，多爾袞心中就充滿了憤恨。

　　為什麼這不是我的兒子，而是我最恨的人跟我最愛的女人而生的兒子，對於多爾袞來說，他對小皇帝順治的感情是非常複雜的，一方面因為膝下無子的原因，在加上他是大玉兒的兒子，所以他非常寵愛他，可是另一方面，因為他的父親乃是殺了自己母親的皇太極，從而讓多爾袞時不時的心中也有一股殺了他的衝動，就是在這種複雜的感情中，平時睿智聰明，處事果斷的多爾袞。卻總是猶猶豫豫，反復不定，下下定決心。

　　“啟稟陛下，攝政王，最近經常突然有流言，說是出兵攻打陝西前明餘孽的豫親王多鐸。已經兵敗潼關城下，雖然這只是流言，可卻不能夠小看，還請攝政王下令制止，要不然如果任由此流言流傳的話，恐怕會生出許多不必要的事端。”正當多爾袞在默默的想著心事的時候，主管六部的索尼起身，開口說道。

　　聽到索尼的話，原本心情就不太好的多爾袞。心中更加鬱悶，他倒不是因為京城中所流傳的謠言，對於這些謠言，他只需要一個命令下去，不說無人敢說，最起碼也無人跟在流傳了，他鬱悶的是，他的弟弟多鐸。自從帶兵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消息傳來。雖然時不時的會有一些軍情送回來，可那也是不確定的事情。

　　如果是旁人的話，多爾袞即使不是每天都看到軍情，也會時時過問，可對於多鐸，他就不那麼嚴謹了。首先多鐸身為他的弟弟，跟他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所以他根本就不怕多鐸會背叛他，再者。對於多鐸領兵打仗的本事，他也是知之甚深的，這麼多年來，只要是多鐸領兵出征的就沒有失敗的仗，久而久之，他也就徹底放心了，可聽到索尼說起這個留言之後，多爾袞卻不知道怎麼的，心中一陣驚慌，好像要發生什麼事情一樣。

　　心中不舒服，多爾袞也無心在這裡呆著，也幸好這朝會也僅僅是一個樣子而已，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的話，都是由他專門處理的，根本就不會拿到這朝堂上面來說。

　　“好了，這件事本王知道了，就有你看著辦的，你辦事，本王還是比較放心的，今天我看就到這裡吧，皇上也已經累了，讓他回去早點休息吧！”說完之後，多爾袞起身就轉身離開，向著宮外，他的府邸走去。

　　雖然以現在多爾袞的權勢，即使他真的住在宮裡，也無人敢說什麼，可他卻知道，這樣的話，會惹來眾人反感的，要知道，他雖然在滿清一手遮天，可還沒有讓所有人都聽命於他的能量，無論是他的二哥代善，還是堂兄濟爾哈朗，還是一直跟他不對付的肅親王豪格，都在時刻尋找著機會，一個將他置於死地的機會，這種情況下，他又怎麼敢過分大意跟招搖呢？

　　雖然說是出宮，可多爾袞現在的住宅也就在皇宮旁邊，原本是崇禎皇帝沒有登基之前所居住的地方，無論是環境還是景致都是北京城數一數二的，而現在作為多爾袞的住宅，也是足夠分量的。

　　當多爾袞剛剛踏入家門，就看到管家慌忙走進來，地上說道：“王爺，後院來了一個貴客，已經等了您半天了。”

　　聽到管家的話，多爾袞頓時疑惑的問道：“貴客，什麼人，你給本王直說。”

　　可是，平時比較痛快的管家，今天卻有些反常，支支吾吾的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個具體的來歷，看到這裡，多爾袞更加感到懷疑了，他到不是懷疑管家的忠心，能夠成為他的管家的人，那可是他心腹中的心腹，所以，絕對不會是管家想要害他，如果不是害他的話，那麼就證明後院的這個貴人，肯定不是一個普通人。

　　想明白了這些，多爾袞馬上就向後院走去，剛剛踏入後院的門口，就看到一個落魄的身形向自己走來，隨即跪在自己面前，開口說道：“十四哥，我無能，我給你丟臉了，我打了敗仗，全軍覆沒了。”說完這些話，那個來人頓時就抱著他，痛哭起來。

　　這個人正是從潼關戰場上僥倖逃脫的多鐸，在進入北京城之後，他知道，這次打敗仗的事情，絕對不能夠讓別人先知道，他只有先向多爾袞說明一切，商量好了對策後，才能夠公佈於眾，否則的話，那些早就對他們兄弟們不滿的滿清貴族，肯定會抓住這個機會，趁機對付他們兄弟的，哪怕拉不下來多爾袞，也會趁機殺了他，從而減除多爾袞的一條手臂。

　　在看到來人身影的時候，多爾袞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可當他親耳聽到這些話的時候，身形還是禁不住顫抖了一下，腦子裡瞬間變得一片空白，只剩下四個字，全軍覆沒，想到兩萬名精銳的八旗士兵就這麼戰死了，哪怕以多爾袞的性子，也禁不住升起了一股悲哀的念頭。

　　要知道，這個時候的滿清雖然號稱有兩百萬人口，可其中大部分都是漢人跟其他民族，剩下的滿人裡面在拋去老弱病殘，真正能夠上陣打仗的也僅僅就是十萬人而已，而多鐸這一下就損失了兩萬人，五分之一的滿人青壯沒有了，如果這是在草原上的話，恐怕他們面臨的就是被瓜分的命運，幸好，他們現在入關了，而他們手下除了滿人八旗軍之外，還有蒙八旗，漢八旗，以及更多的雜牌軍。

　　雖然情況還不到最危險的時候，可如果這場大敗傳出去的話，會產生什麼後果，那是多爾袞都不敢想的，要知道，現在那些蒙八旗，漢八旗跟雜牌軍，之所以願意替他們作戰，靠的就是滿清八旗戰無不勝，強大無比的戰鬥力，現在，如果讓他們知道兩萬滿清八旗軍就這麼全軍覆沒了，他們會怎麼想，會不會因此而產生叛逃的心思，這是多爾袞不敢想像的。

　　原本以為打敗了大順軍，而如果多鐸也能夠將陝西給平定，將弘光皇帝的人頭給拿回來的話，那麼大清一統天下的盛世將會在自己手裡實現，可沒有想到，這個關頭，原本以為必勝的多鐸，居然會打了這麼一個敗仗，想到這件事的後果，多爾袞積攢的怒氣終於爆發了。

　　“怎麼會這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全軍覆沒，你也是打了多年仗的老人了，為什麼這次會敗的如此淒慘，你給我說清楚，否則的話，哪怕你是我親弟弟，我也一樣會殺了你。”心中失去了往日冷靜的多爾袞，抓住多鐸的肩膀，大聲的喊道。

　　面對暴怒的多爾袞，多鐸並沒有說話，而是就那麼靜靜的跪在那裡，任由多爾袞擺佈。別看多鐸平時看起來像是一個毫無心機的莽夫，可那只是他的表面，想想就知道，一個莽夫怎麼會從來不打敗仗呢，所以，多鐸知道，現在多爾袞也只是一時想不通而已，等到他冷靜下來後，還是會想方設法的保住自己的性命的，只要能夠保住性命，那麼多鐸就已經很滿足了，至於報仇，只要有命，那是早晚的事情。

　　果然，半天後，暴怒的多爾袞終於冷靜了下來，不在管跪在那裡的多鐸，而是一個人冷著臉，在花園裡不斷的轉悠起來，這是多爾袞的習慣，每當有重大的事情解決不了的時候，他都會這樣獨自一人漫無目的的走路，直到想出辦法為止。

　　“你不能在這裡呆著了，我馬上讓人將你給送入大牢裡面，至於以後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暫時你就在大牢裡面好好呆著吧，同時也好好的反省一下這次打敗的原因，希望你以後不要在辜負我對你的信任，否則的話，如果真的再有下次，無論你是不是我弟弟，我都一樣會親手殺了你，我不希望父汗打下的基業，就這麼喪失在你的手裡。”說完之後，多爾袞就轉身離開了，而早就堅持不住的多鐸，知道自己終於保住了一條命的時候，終於忍不住，眼睛一翻，就此昏過去了。

第201章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潼關戰事的勝利，隨著時間的推移向著四方緩緩傳遞開來，而最早知道這個消息的就是出於西安城中的人們了，當那騎著快馬的報捷使者，一邊大喊著，一邊從城中飛逝而過的時候，所有的西安城的群眾，全部都沸騰了，全殲兩萬多滿清韃擄，這恐怕是從神宗皇帝三大征之後，對外的最大一次勝仗了。

　　這些年來，因為大明國力的衰弱，同時內部矛盾的產生，官員勾心鬥角，皇帝無心政事，導致曾經萬邦來朝，打得北方草原上面那些什麼這個汗王，那個王爺的天朝上國，徹底的淪為了一個多災多難，任由別人欺負的物件，別說是如日中天的滿清韃子了，就連早就已經落毛的鳳凰，依靠南下劫掠為生的蒙古人都打不過，久而久之，曾經埋藏在漢人骨血中的血性，就這麼被一次次的消磨光了。

　　而這次滿清大軍來攻的消息，雖然朝廷跟石磊刻意下達了保密命令，可世上並沒有不透風的牆，因此，許多百姓早就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隨即產生了各種混亂，要不是石磊跟賈漢卿早就提前做好了準備，使用了各種手段將他們給安撫下來，恐怕，陝西早就已經混亂不堪了。

　　之所以會如此，就是因為沒有人認為，憑藉現在的朝廷跟軍隊能夠抵擋的住滿清大軍，可沒有想到的是，被他們不抱希望的朝廷跟軍隊，居然做出了如此出人意料的事情，如果剛開始還有人對著消息有所懷疑的話，可當那幾千滿清俘虜被押解回來之後，所有的流言蜚語頓時徹底的銷聲匿跡了，取而代之的是眾口一詞的對於明軍的稱讚。對於石磊的感激，對於朝廷的信任。

　　而當這個消息傳入皇宮中之後，因為過於擔心而寢食不安的周太后，當時就帶著弘光小皇帝朱慈烺前往崇禎皇帝的靈前痛哭了一番，而那久違的笑語聲，也在皇宮中間重新響了起來。

　　“孩兒見過母后。母后金安，不知道母后招孩兒前來有何事情需要孩兒去辦。”周太后的寢宮中，一身簡單素裝的朱薇媞向周太后行禮道。

　　看到亭亭玉立的朱薇媞，周太后原本就充滿笑容的臉上，頓時笑的更加燦爛了，對著朱薇媞招了招手，讓她做到自己身邊，笑著說道：“你看你這孩子，母后找你來又能夠有什麼事情。現在朝廷大事都有石愛卿操心，各種事情都做的井井有條的，甚至就連當年你父皇都非常忌憚的滿清韃子，到了他的手中也是不堪一擊，你是不知道，聽王公公前來稟告說，昨天被押解回來的那些俘虜，人人都是兇神惡煞的。仔細看一眼都感到害怕，如此可怕的敵人。石愛卿都能夠將他們給打敗，真的是我大明擎天一柱呀！”

　　聽到周太后的話，朱薇媞雖然臉上只是微笑，可心中卻早就已經得意不已，雖然他她跟石磊的關係到現在還僅僅只是處於朦朧中，可每每聽到關於石磊的消息的時候。她都會不由自主的替他擔心，替他高興。

　　“石大人確實是有真本事的人，這些孩兒早就已經知道了，母后今天不是專門來誇獎他的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孩兒就要告退了，孩兒答應給薇兒繡的錦衣還沒有繡完呢？”雖然心中高興不已，可朱薇媞還是保持冷靜的說道。

　　“哎，別，你先等等，說實話，母后還真的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如果是別的事情的話，母后就自己做主了，可這件事卻關係著你的終身，如果不問清楚的話，母后可不敢自做主張，省的你將來埋怨母后。”聽到朱薇媞的話，周太后頓時叫住他說道。

　　周太后的話一說，朱薇媞心中頓時猛地一跳，隨即臉上就感到有些發熱，聰明如她，一聽到周太后提到終身兩字，就已經猜出了周太后的用意，可雖然猜是猜出了，她還是裝作不知道的問道：“母后，不知道是何種事，還有母后做不了主的，如果真的需要孩兒效力的話，那麼孩兒一定全力去做。”

　　看到明知故問的朱薇媞，周太后也不點破她的這點小兒女心事，還是裝作不知道的說道：“長平呀，都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而你身為先皇在世最長的公主，按理來說，早就應該嫁人了，可因緣交錯，各種事情層出不窮，搞的到現在你還是小姑獨處，一個人形單影隻的，幸好，現在擊退了滿清大軍，一時間也沒有其他事情，母后就尋思著趁著這個機會，給你找一個駙馬，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不知道母后看重的是何人。”朱薇媞剛才雖然有些害羞，可畢竟跟一般的女子要強的多了，在加上這身關自己的終身大事，又如何能不問清楚，所以，此時也顧不上害羞了。

　　看到朱薇媞的樣子，周太后也不在隱瞞，而是直接說出答案道：“這個人你也熟悉，正是石愛卿，石磊，你看，現在我大明之所以能夠繼續傳承，慈烺之所以能夠登上皇位，甚至我們能夠得以活命，都是石磊相助的，而這次石磊又立下了大功，因此，母后絕的將你許配給他，不僅你終身有靠，也能夠拉近石磊跟我們皇家的關係，一舉兩得，不知你覺得如何。”

　　聽到周皇后的嘴裡冒出那兩個名字的時候，朱薇媞發現她原本還在砰砰亂跳的心臟，突然變得平靜了下來，甚至也沒有絲毫的激動感覺，有的只是幾許期待，幾許羞澀，還有幾許懷念。

　　如此半天後，在周太后禁不住又要開口詢問的時候，她終於說道：“一切僅憑母后做主。”隨即轉身就離開了這裡。

　　看到轉身離開的朱薇媞，就看到原本還滿臉帶笑的周太后，臉上慢慢變得平靜下來，不負方才那種和藹可親的神情，有的只有些許愧疚跟不安。

　　“母后，你不是說石磊不是好人，要朕慢慢的收攏人心，將石磊給緩緩架空嗎，為什麼還要姐姐嫁給他呢？”隨著這聲稚嫩的聲音傳出來，就看到一個穿著明黃色龍袍的少年，從屋子旁邊的屏風後面走了出來，正是剛剛登基沒有多久的弘光皇帝，朱慈烺，朱慈烺很快就走到剛才朱薇媞做著的地方，一臉疑惑的坐下來，同時看著周太后，希望周太后能夠給他一個答案。

　　看到坐在身邊，一臉疑惑表情的朱慈烺，周太后一把抱住他低聲說道：“哎，母后這也是沒有辦法，要不是現在石磊那個小賊一手遮天，母后生怕你不知道何時死在他的手中，又怎麼會出此下策，要知道你姐姐可也是母后的親生女兒呀，要不是為了你的未來，為了大明江山能夠傳承下去，母后即使身死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慈烺，你一定要記住，無論如何一定要繼承你父皇跟歷代先祖的遺志，將大明江山順利的傳承下去，如此方不負母后的一片苦心。”

　　聽到周太后的話，已經懂事的朱慈烺不斷的點著頭，同時他的眼中也閃過一絲莫名的仇恨。

　　因為這些話周太后都是避過身邊的所有人說的，她也不怕會傳遞出去，可惜，周太后太過於小看石磊，也過於小看夜鶯的能力了，她沒有想到的是，這段話早就已經通過各種管道早早的傳遞了出去，而當石磊看到這些消息之後，卻並沒有生氣，只是無奈的笑了笑，現在他終於有些體會曹操的心情了。

　　許劭當年評價曹操是“治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後來的事實證明這段評語非常中肯，可石磊現在終於知道，恐怕曹操當年並不想做什麼亂世之梟雄，這點從他自立一方後，夜不能寐，甚至編造出夜間好殺人這種謊話，來欺騙眾人，就知道，他過的是相當難受的，而他之所以走上梟雄的道路，恐怕就跟今天的自己一樣，是被逼上來的，無論任何一個有能力的人，看到漢獻帝這種懦弱的君主的時候，恐怕心中都會失望的。

　　既然不能夠將一統天下，實現自己胸中抱負的願望寄託在他人身上，那麼就只能幹掉擋在自己前面的所有人，自己親自動手了，就好像現在一樣，石磊不敢說自己是這個時代最有能力，最強大的人，可瞭解後世歷史的他卻知道，現在他的主要目標是滿清韃子，而不是已經根本不成氣候的起義軍了。

　　可如果現在石磊就將權利交出去的話，那麼他不敢保證將來會不會出現跟歷史上的南明一樣，奸臣當道，幾方勢力之間相互爭權奪利，甚至為了剿滅起義軍，不惜將滿清韃子當成戰友，這種可笑的事情，既然不敢保證不會出現這種事情，那麼石磊又何必放棄自己一手建立起來的勢力，再說了，石磊自認為自己這段時間做的非常不錯，不僅佔領了陝西，還打敗了滿清兩萬大軍的攻擊，既然自己做的不錯，那麼自己又有什麼理由不接著做下去呢，難道他能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辛苦努力的成功，被別人給摧毀了嗎，然後整個中國又重新成為奴才滿地走的東亞病夫時代，到最後還要被日本一個小國家欺負幾十年，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即使石磊願意，他手下的那些人也不會願意的，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原因。

第202章 大西朝廷的難題

　　四川，成都府，原本大明四川的省府，現在卻是大西軍的西京，自從張獻忠在萬縣突襲重慶得手之後，憑藉這大西軍強悍的戰鬥力，沒有多久就將整個四川地區，除了成都之外的所有地方徹底佔據，而後，用優勢的兵力包圍成都府，最後終於將成都府徹底的給拿了下來，隨即登基稱帝，建立大西政權，一時間聲威大振，直追李自成。

　　坐在皇宮中，張獻忠卻沒有了剛剛拿下整個四川的豪情壯志，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驚怒神情。所謂的皇宮就是原本的布政使衙門重新修繕後，改建而成的，幸好，對於這些，張獻忠並不在意，只要能住就行。

　　“你們都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那些土司明知道不是我們的對手，還要拼死抵抗，難道他們就不知道什麼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嗎？另外，最近前明的餘孽，什麼曾英，李占春，于大海等人，這些人已經失敗了，還不趕緊夾著尾巴滾出去，還整天到處截殺我們的官吏，你們有什麼打算嗎？”無怪張獻忠會一臉的驚怒，原本能夠非常順利的佔據四川，他還自得意滿的以為這是老天對他這麼多年來，如此艱難的一個獎勵，可沒有想到的是，在他佔領四川後，所有的事情就徹底爆發了。

　　要知道，四川自古就跟中原文明有著區別，因為它進出道路的艱難，在加上他本身的富裕，從而造成了四川本身變相的自封，在加上四川裡面，因為歷史的原因，導致許多少數民族都聚集在這裡。紛紛佔據一片山林，作為自身的領地，根本就很少跟外界接觸，這也造成了歷朝歷代都沒有能夠向控制別的省府一樣控制四川。

　　最早從漢朝開始，朝廷能夠掌控的地區其實也就是東部的一少部分地區，另外一些地區都被那些少數民族。也就是所謂的南蠻給控制著，真正讓漢人在四川擴大範圍的時代是三國時期，以四川為根基的蜀漢，想要應對龐大的魏國，就必須佔據更多的地盤，所以才動用所有的力量對四川原本的那些煙瘴之地進行開發，《三國演義》上面的諸葛亮七擒孟獲，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進行的。

　　三國之後，四川也隨著中原王朝的興衰而起起落落。中原王朝興盛的時候，朝廷控制的地方就大一些，而中原王朝軟弱的時候，就會停止對四川的開發，幾千年來，雖然各個朝廷動用了所有的力量，也終於大致將四川給開發了大半，而剩下的大半還是在那些少數民族的手中。這些人時不時的還會對統治王朝發起反抗，當然。聲勢都是非常小的。

　　而真正讓四川所有民族對中原王朝歸心的王朝，也就是大明瞭，大明開國皇帝朱元璋驅逐蒙古韃子，一統中原之後，為了保證自己建立的大明王朝能夠長盛不衰，就將自己的兒子分封到各地。用以安撫地方，而分封到四川的就是被人稱為“蜀秀才”的朱元璋第十一子，蜀王朱椿。

　　都說龍生九子各個不同，朱元璋這些兒子也各個不同，有天性善良的太子朱標。有喜歡打仗的朱棣，也有喜歡讀書的人。而這個朱椿就是一個天性柔弱，從小喜歡讀書的人。

　　朱元璋原本安排這些兒子到地方就是為了穩定地方的安定的，而朱椿雖然從小柔弱，可卻不是一個迂腐的人，在加上他從小受到朱元璋的教導，又怎麼會是那種無能之人呢，而後，朱椿到四川後，就非常詳細的研究了四川的一切，甚至不惜親身走訪了那些少數民族地區，最後做出總結後，終於建立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那就是土司制度。

　　因為這些少數民族雖然傳承久遠，可許多因為消息的封閉，還是處於奴隸社會的狀態，因此，他說服了大部分少數民族的掌權之人，將這些封為土司，所控制的地方也歸他們管理，並且，還根據那些少數民族的特點，贈送他們許多必須的物資，在這種多重攻擊下，那些少數民族紛紛放棄了對抗大明朝廷，並且非常忠心的維護起了大明王朝，不僅在平時約束手下不要製造事端，甚至在戰爭時期，也非常主動的領兵進行戰鬥，而這種土司制度，也是後來滿清朝廷對付各種少數民族的重要手段，而滿清期間，原本造反不斷的西藏，新疆，雲南等地能夠停止反抗，也是因為這種制度的原因。

　　兩百多年的土司制度，不僅將這種制度變成了一種文化，還將這種制度融入了所以四川土司的骨血中，你說，這種情況下，張獻忠一個外來人，又怎麼能夠憑藉一些好處，跟幾個空頭官職，就將這些土司們給收攏呢？

　　因此，這些天以來，張獻忠派出去拉攏各地土司的人員，紛紛鎩羽而歸，要知道那些土司，許多到現在都還保留著上古的傳統，所以，那些回來的大西的官員，除了少數完成任務之外，許多都是少了耳朵或者鼻子，有些是直接被人將腦袋給送來的。

　　如果僅僅如此的話，張獻忠也就直接忍了，畢竟那些土司雖然占地寬敞，可他們所佔據的地方大多都是一些蠻荒之地，窮山惡水的，根本就生活不了人，而真正讓張獻忠生氣的是，原本被他們給打得潰不成軍，抱頭鼠竄的明軍，也突然間變得強悍起來，在幾個明軍將領的帶領下，許多大西朝廷派出的官員，剛剛到地方，就被這些人給殺了，那些兵員不多，可非常緊要的地方，也被這些明軍給佔據了一些，一時間，大西朝廷仿佛陷入了泥潭中一邊，到處都是告急的文書，到處都是要兵的地方。

　　面對張獻忠的怒氣，在做的所以大西政權的官員將領全部都大氣不敢出一口，雖然張獻忠並不像傳說中一樣，那麼好殺，可他的脾氣暴躁確實真實的，只要他生起氣來，不管你什麼人，什麼地位，輕者痛駡一頓，重者直接就是一頓馬鞭。

　　看到屋中一片寂靜，坐在最前面的一個老者眉毛一陣跳動後，才無奈的開口說道：“陛下，關於土司投降之事，原本就是著急不得的，先不說現在大明朝廷還沒有真正覆滅，即使它真的覆滅了，想要這些土司徹底歸心，也不是短時間能夠實現的，要知道，當年前明皇子，蜀王平定四川，前後用了幾十年的時間，才算初步穩定下來，因此，還請陛下不要過於擔心，反正他們也對我大西做不出什麼危害，現在真正要認真對待的還是那些前明餘孽，如果讓他們在這樣的亂搞下去，我們遲早是要被拖垮的，要知道，畢竟現在四川是我們的根基，如果四川亂了，我們大西也就重新回到以前了。”

　　這個老者乃是大西政權的左丞相汪兆麟，今年已經六十多歲了，曾經在萬歷朝的時候做過戶部侍郎之位，可惜在萬歷朝末年，因為政治鬥爭而被貶回家，自此之後，二十多年就一直賦閑在家，而後，在張獻忠佔據湖南之時，為了保全全家的性命，而投靠張獻忠，雖然年紀有些大，可汪兆麟還是非常有才幹的，很快就得到了張獻忠的認可，就這樣，隨著大明王朝的越來越落魄，原本還另有異心的汪兆麟開始全新全新的效忠張獻忠。

　　有付出就有收穫，果然在張獻忠建國之後，就冊封汪兆麟為左丞相，位於百官之首。

　　聽到汪兆麟的話，張獻忠的怒氣終於沒有爆發出來，對於汪兆麟，張獻忠還是比較尊敬的，“左丞相的話說的不錯，可這些事情我們都知道，朕現在就想知道，到底如何才能夠徹底的消滅他們，最起碼也要遏制他們的勢頭，而這些卻都不是我們所擅長的。”難怪張獻忠會如此說，現在那些明軍所用的伎倆，就是曾經他跟李自成等起義軍一直使用的，只是現在他們的位置反過來了而已，從來都是只知道破壞的張獻忠，現在也知道了守成的困難。

　　“陛下，其實想要對付曾英這些人，也並不是沒有辦法，只是這個辦法消耗的時間有點長而已，可如果做好的話，曾英這些人那就是過街老鼠的下場，根本就不足為慮了。”說話的是安西王李定國，自從張獻忠建國之後，就將他的四個義子全部給封了往，孫可望為平東王，劉文秀為撫南王，李定國為安西王，艾能奇為定北王，而這四人也是張獻忠最忠誠的部下，人人手下都是兵力雄厚。

　　“哦，定國有辦法了，快說，快說，說話了義父重重的賞賜你。”聽到李定國的話，張獻忠頓時高興的說道。

　　“陛下，其實曾英等人的兵力並不多，滿打滿算也就是幾萬人而已，而他們之所以能夠讓我們感到難受，就是因為我們的根基太弱，從而有太多的空子被他們給鑽了，依孩兒看來，我們其實只需要控制一些重要地方，然後將那些不重要的地方讓出去，如此的話，他們在想要襲擊我們，可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同時，我們還要快速的強大自身，將可控制的範圍緩慢擴大，這樣一來，曾英等人就會被我們慢慢削弱，到最後，等到我們強大起來之後，他們即使在想襲擾我們，也沒有那個機會了。”李定國說道。

第203章 目標，漢中

　　“定國，你剛才說得話可有了籠統，不像你平時的行為，說說吧，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還是有什麼話要跟義父說。”當大廳中間的百官都離開之後，張獻忠追問留下了的四位義子中間的李定國說道。

　　聽到張獻忠的問話，其餘三人頓時將眼神落在了他的身上，隨即就看到李定國笑著說道：“義父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慧，一眼就看出了孩兒的用意，其實孩兒真的是有別的事情要說，只是剛才人太多，又沒有跟義父商量，所以只得敷衍一番。”

　　“哦，有別的事情，你說說，還有什麼事情我們沒有做到的。”張獻忠說道。

　　“義父，這些話孩兒早就應該說了，可前段時間我們剛剛拿下四川，整天忙於征戰，根本就沒有時間，而現在剛剛平靜下來，卻又接連出了這些事情，所以孩兒也一直沒有找到時間說，其實，以孩兒以為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並不是那些土司，也不是曾英這些殘兵敗將，而是要儘快打出去，唯有打出去，我們才有一線生機，也唯有打出去，這些問題才能夠迎刃而解，否則的話，這些問題將會對我們的羈絆越來越大，直到將我們給陷入四川這個大泥潭裡面出不來。”李定國突然語出驚人的說道。

　　聽到李定國的話，不僅張獻忠驚奇不已，就連旁邊的另外三位也吃驚不已，要知道，這麼多年來，張獻忠有風光的時候，也有落魄的時候，總體來說，那就是天天攻城掠地，根本就不會在一個地方駐足太長的時間。而現在他們終於打下了一片地盤，還建立了國家，心中以為自己等人的好日子終於來到了，可李定國卻如此一番說辭，怎麼能夠讓他們不感到驚奇。

　　“三弟，你的話是不是有些過了。要知道四川自古乃是天府之國，物產豐富，人們富饒，在加上人口眾多，道路艱險，即使將來事情不順，我們只要扼守好幾個主要道路，那麼四川就是我大西國的。”說話的是孫可望，作為四人中年紀最大的。也被眾人視為太子的不二人選，這也是因為張獻忠到現在也沒有子嗣的原因，所以，聽到李定國這番言論後，心中有些反感的說道。

　　“哎，大哥，這並非是我杞人憂天，而是有前車之鑒的。別的不說，從三國時期開始。蜀國就是以四川為根基的，可他們為何能夠抵抗的住龐大的魏國經過，就是因為他們提前佔據了漢中，還借了吳國的荊州，也就是現在的湖北襄陽之地，有了漢中的險峻跟荊州的富饒。才有了蜀國的強大，可後來呢，荊州被吳國給奪回去之後，蜀國馬上就陷入了衰敗，而後無論諸葛亮多麼有才幹。也毫無寸進，只得鬱鬱而終，而這只是開始，後來無論是五代十國的後蜀也同樣是如此，也正是因此，小弟才敢說出這番話。”聽到孫可望的話之後，李定國歎息的說道。

　　李定國的話一說完，原本心頭還有些幻想的另外既然，頓時徹底冰冷了下來。

　　“定國，如果按照你這麼說的話，我們如果死守四川的話，那麼就是死路一條，所以如果想要有所發展，不束手待擒的話，還要打出去是吧，說說，我們應該拿下哪裡，才能夠保證四川的安定。”說話的是張獻忠，張獻忠這人雖然脾氣暴躁，可他還是非常精明的，在加上也讀過一些書，基本的道理還是懂一些的，李定國的話說的如此鄭重，他也沒有懷疑的必要，在加上，能夠打出去，也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所以他也不在乎。

　　聽到張獻忠的話，李定國頓時一激靈，隨即激動的說道：“義父說的不錯，因此，我們如果想要保證四川的安定，那麼就要拿下兩個地方，也就是按照蜀漢的策論，奪取漢中用以守成，並且，因為漢中自古以來就是四川最重要的地方，進可攻退可守，想要守住四川，必須要守住漢中，這也是為什麼有得隴望蜀的傳說，因此，即使我們不是為了向外出兵，漢中也是必須要奪取的，而另外一條路就是拿下湖南之地，有了湖北之地，我們就不會困守四川，這樣一來，四川就能夠作為我們的根基，替我們提供足夠的後勤輜重，如此一來，義父就能夠安枕無憂，坐看天下風雲變幻，如果天下紛亂，就可攜重兵爭霸天下，如果天下平靜，也可做守一方，將來也能夠成為一位王侯。”

　　李定國的話一說完，大廳中間迅速陷入了一片寂靜中，四人都眼中閃著精光的看著陷入沉思中的張獻忠，而除了李定國之外的另外三人，也是各有心思，除了神經粗大的艾能奇想到這次又有仗打，從而暗暗發笑之外，孫可望跟劉文秀眼中中的光芒卻含著另外的意義。

　　“好，不錯，說的很好，定國，你果然沒有辜負義父對你的期望，希望你多提出一些好的建議，剛才你的話，義父非常贊同，可剛才仔細想了一下，卻有些不足之處。”張獻忠想了半天，終於回過神來的說道。

　　“不足之處，還請義父指教。”雖然心中疑惑，李定國卻還是問道。

　　“並不是你的計畫有不足之處，而是這件事要實施起來卻有非常大的阻礙，漢中的話，到沒有什麼，如果是原來李自成在在話，義父還可能會想想，可現在李自成馬失前蹄，陝西之地居然被一個小子給奪取了，想想就讓人感到可笑，所以，奪取漢中的話，對於我們大西軍來說，應該是手到擒來的，應該不足為慮，那些明軍什麼樣子，我們又不是不知道，可另一方面，想要奪取湖北之地，卻有些為難了。

　　要知道，現在湖南之地，除了襄陽附近乃是被李自成的大順軍給佔據著之外，剩下大多數都還在明廷的控制之下，而那裡還有左良玉這個狗賊，雖然左良玉不足為慮，可他手下畢竟還有幾十萬的兵力，憑藉我們現在的實力，想要跟他爭鬥湖北之地，還是力不從心的，而這也是義父說的不足之處，實在是因為我們還太虛弱了。”張獻忠有些感歎的說道，同時想到前一段時間還在為佔據四川而高興，現在卻又有些失落起來。

　　“義父，孩兒願意帶領手下二十四營五萬弟兄前去攻打漢中，為我大西國開疆擴土，還望義父能夠贊同。”自從建立大西國之後，張獻忠就將手下的兵力一分為五，其中四個義子手中各自掌管了一部分，分為大營跟小營，人數也不盡相同，多的有幾千人，少的有幾百人，也是古代時候，最大的作戰單位就是營了，這種模式，知道清末還存在，向曾國藩的湘軍就是由各個營組成的。

　　張獻忠的話剛剛說完，就看到一直以來都沒有說話，而是默不作聲的劉文秀猛地跪在張獻忠面前，大聲請起了命令來。

　　看到劉文秀的舉動，孫可望眼中閃過一絲懊悔跟不甘，可也沒有說什麼，而另一邊的艾能奇卻有些不願意了，頓時抱怨的說道：“二哥，你怎麼能夠這樣，明知道每次打仗都是我做前鋒的，這次你為什麼要跟我搶呀，我不管，反正這次我一定要出征。”

　　聽到艾能奇的話，所有人都笑了起來，張獻忠也開口說道：“好，文秀願意替義父分憂，義父非常高興，可這次畢竟不同於往日，如果僅僅是攻打漢中一地的話，義父就准許你去了，可義父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我們如果真的打下漢中的話，能不能直接打回老家去，要知道，陝西之地不僅是我們的老家，還是重要的戰略要地，而到時候我們如果順利拿下陝西的話，你們想想那後果會怎麼樣，別的不說，最起碼我們就不比李自成要差了。”

　　張獻忠的話一說完，四人都是一愣，隨即也同時高興起來，就連獻出這個計策的李定國也禁不住眼前一亮，如果真的能夠順勢拿下陝西之地的話，那麼他們大西軍就再也不用擔心別的問題了，到時候，有了四川做根基，富饒的物產作為支柱，而陝西之地自古又是出產精兵悍將的地方，到那個時候，大西國就不用在考慮什麼防守了，他們隨時可以主動出擊，一統天下，想到這裡，即使以李定國一貫的平靜，此時心臟也禁不住跳動了起來。

　　有了張獻忠的決定，那麼這件事就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了，最後他們商量之後，決定讓孫可望留在成都穩固地方，而劉文秀，李定國跟艾能奇率軍追隨張獻忠發兵漢中，一時間，剛剛平息的四川，頓時又想起了戰鼓的轟鳴聲，在張獻忠的一聲令下，整個大西國都被動員起來，短短七天後，十萬大軍精銳的大西軍就已經整裝待發，隨時可以起行了。

第204章 情報

　　“哈哈哈，痛快，痛快，博友呀，石大人這次這個仗打得實在是太他娘的痛快了，一戰就殲滅了滿清韃子兩萬精銳大軍，當時消息傳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是誰在戲弄我老袁呢，沒想到居然是真的，想想以前我們小的時候，蒙古韃子時不時的就要入關搶掠我們一番，我們看了，聽了多少家破人亡的事情，我當時雖然小，也不懂事，可就不明白，我大明朝廷擁兵百萬，為什麼就要被這些野蠻的韃子給欺負呢，後來看得多了，聽到多了也就慢慢的習慣了，在後來，跟著闖王造反之後，才知道那明軍是多麼的不堪一擊，特別是那些當官的，還沒有見面呢，就都想著跑了，這一來，那些當兵的又怎麼會甘願給朝廷賣命。

　　現在，石大人掌權了，我們這些兵痞也能夠有好日子過了，別的不說，就說我們駐守這漢中以來，無論糧食，還是輜重，甚至一鞋一襪都從來沒有少過我們，而士兵們的餉銀更是從不短缺，有這樣的好官，你說我們不給他賣命給誰賣命，敢打敢殺，你說那些韃子也是活該失敗，我相信以後隨著我們陝西的實力越來越強，天下肯定不會有我們的敵人的。”說話的是很早以前就帶著五萬精銳前來駐守漢中的袁宗第。

　　自從袁宗第駐守這漢中之後，終於認識到了，石磊帶領下的明軍跟原本那些明軍的不同之處了，不僅每個月按時發放軍餉，還派遣了一些老榆林的低級軍官，對著五萬人進行整編合訓練，原本，對於這些。袁宗第是非常厭惡的，他以為這是石磊不信任的他的原因，可隨著一段時間的過去之後，他發現那些派來的低級軍官並沒有任何拉山頭，打小報告的情形，而是認認真真的在做事。除此之外，隨著每天吃飽喝足，在加上訓練的嚴格，手下那五萬士兵，戰鬥力大增，讓袁宗第最感興趣的是，每一個士兵經過訓練之後，都像是一個磨子裡面刻出來的一樣，不僅令行禁止。各個方面都有了很大的提高，如此一來，袁宗第終於放下了心中的不甘，變得熱火朝天起來，甚至還主動向這些低級軍官探討起了練兵的方法，畢竟任何一個將軍都希望自己手下的士兵能征善戰，而不希望那是一個個上了戰場就慫蛋的草包。

　　對於袁宗第的高興，一邊的孫陽也臉帶笑容。接著說道：“將軍的話說的不錯，這就是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的原因，我華夏民族從來都不缺少血性男兒，之所以會屢屢被外敵賊寇所侵擾，最大的原因就是那些掌權的人，為了自己的權柄不受到損失，而壓制了那些勇士跟激情而已。歷史上向石敬瑭，秦檜等人無不是這種人。

　　可是，這種人雖然多，可在國家危難，家和破碎的時候。還是會有一些豪傑挺身而出，帶領那些同意豪氣蓋天地英雄，保家衛國，以延續我華夏傳統永存不滅，這也是為什麼往往在有大變顧之時，總會出現一兩個英雄人物，南朝的陳慶之，南宋的嶽飛無不是這種人物，而石大人就是跟陳慶之，嶽飛一樣的人，國家也只有真正出了這種人物，才能夠保證不被外族侵入。”

　　孫陽的一番話說得袁宗第不住的點頭，隨即又有些感歎的說道：“哎，聽說這一次潼關戰役雖然獲勝了，可是卻損失慘重，可即使如此，大人也沒有調派我們回去助戰，反倒還加強了輜重的補給，可見大人對著漢中之地的重視了，所以，我們一定要小心守好這漢中，不要被人給偷襲得手，否則的話，我們還有何面目面見石大人呢？”

　　正當兩人在這裡感慨的時候，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在門外，黑衣人的樣貌非常普通，屬於讓人看了幾遍也記不住的樣子，唯有他胸前繡著一隻棗紅的夜鶯，特別是夜鶯那仿佛要滴血的紅眼睛，讓人看到後，都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迎面撲來。

　　“啊，衛司長，今天您怎麼大駕光臨了，袁某沒有出去迎接，真是罪過，罪過，快請上座。”看到出現的這人，無論是袁宗第還是孫陽都不敢掉以輕心，甚至還有些小心翼翼的。

　　也難怪他們兩人會如此，從衣著上面就能夠看出來，這個衛司長乃是夜鶯組織裡面的大人物，如果僅此而已的話，也不會讓袁宗第這個五萬大軍的主帥如此忌憚，真正讓袁宗第忌憚的是他們的身份，雖然在建立夜鶯之初，石磊的意思是建立一個專門的特務組織，主要的目的就是收集各個方面的情報，從而為自己帶來各種便利，畢竟從後世的戰爭來看，一個好的探子，能夠抵上數萬大軍，甚至數萬大軍做不到的事情，一個探子就能夠輕易做到。

　　可惜，石磊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他之前，大明的開國皇帝朱元璋，將這種特務組織也就是錦衣衛，做了另外一個用處，那就是清除異己的工具，雖然錦衣衛確實也起到了探子的作用，可那都是對內，而不是對外，所以，在石磊建立了夜鶯，並且被人知道後，就將他當成了跟錦衣衛一樣的組織，這種情況下，面對一個錦衣衛的大員，別說袁宗第這種降將了，即使是一些跟著石磊的老人恐怕也不會感到舒服吧！

　　看到袁宗第兩人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的樣子，衛司長也不當回事，畢竟做探子工作的，心理素質肯定是要非常良好的，在加上，關於夜鶯內部的秘密，他們也不會主動像別人解釋，所以他也就當看不見。

　　“袁將軍，做就不必了，今天下官前來，乃是有一件重要的軍情向您通報，希望您看了之後，能夠提前做好準備，千萬不要麻痹大意。”說完之後，就看到他從身上掏出一張信紙，上面寫了一些字。

　　因為字不多，所以袁宗第僅僅掃了兩眼之後，原本還有些拘謹的臉上頓時變了顏色，時而鄭重時而興奮，而一邊的孫陽也快速的看完信上的內容之後，就將信紙又交回給了衛組長，這是老規矩了，重大事情，都是由夜鶯的人親自監督處理的。

　　“衛司長，這個消息屬實嗎？”看完消息後，孫陽開口問道。

　　聽到孫陽的話，衛司長禁不住輕輕的裂了咧嘴，心中卻是有些不屑，要知道，隨著石磊對軍隊的改革，猴二對於夜鶯也有了一定的改進，原本那幾個部門，因為不能夠滿足陝西明軍日益強大的消息需求，猴二將夜鶯徹底分為四個部門，其中第一部門乃是派遣往各省的探子，雖然對於普通人來說，這些探子已經非常隱秘了，可他們在探子中間算是最明顯，也是數量最多的部門，他們收集的都是一些各地最普通的消息跟情報。

　　第二組就要比第一組高深一些了，他們是專門向各國跟陝西敵對的勢力中間派遣探子的部門，或收買，或安插，反正是想方設法的打入敵人內部。

　　第三組也是夜鶯的刀把子，這個組裡面收集的並不是探子，而是各種有一定特長的人才，什麼偷雞摸狗，打家劫舍，拼殺衝刺，甚至偷襲敵人的首腦人物，所以這裡的人什麼都有，綠林好漢，樑上君子，軍中勇士，反正只要用得上，第三組就收攏。

　　第四組，也是最神秘的一組，沒有人知道這個小組裡面都是些什麼人，也不知道他們都執行什麼任務，只是知道，許多別人根本就不知道的消息，他們都能夠得到，許多別人想要做到卻完不成的事情，他們都能夠做到。

　　這四個部門，從上到下分別為夜鶯的組長也就是猴二，其次是四個小組的組長，而接下來就是各個司長了，司長也就是對於一些特別區域，為了協調四個小組的工作，而專門安排的人物，司長下面，就是各地的各個隸屬於四個小組的隊長了。

　　對於夜鶯組織的龐大，除了夜鶯裡面的人之外，外人根本就不知道，所以，聽到孫陽的話之後，衛司長堅定的說道：“孫大人放心吧，我還沒有大膽到拿這種消息來開玩笑的地步，這可是從西安加急傳遞過來的消息，內容是絕對可靠的，所以還請袁將軍跟孫大人做好準備，以保證漢中的穩定，如果需要用到下官的時候，還請不要客氣，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屬下就告退了。”

　　說完之後，衛司長就像是來的時候一樣，那麼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只留下還陷入沉思中的兩人，半天之後，就聽到袁宗第猛地開口說道：“好，好，太好了，剛才還在說石大人的壯舉，現在終於輪到我們兄弟發威了，我就不信，憑藉我漢中之地，打不敗他八大王的精銳，我要讓所有人看看，我袁宗第還是從前的那個袁宗第。”

第205章 江南異動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當崇禎皇帝身死，北京城被攻破的時候，大明雖然在名義上還是這片大地上的共主，可對於有些人來說，它的意義已經變了，此時在揚州府的一個小縣城外面，幾隻看起來非常彪悍的隊伍正在那裡相互對峙著，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生死仇敵呢，可從衣服上看，他們卻都還是穿著大明制式的盔甲，只是打著的番號有所不同罷了。

　　這裡之所以會出現這幾支隊伍，其實也是因為時下的情況所逼而造成的，出現在這裡的總共有四支隊伍，也就是時下江南地區的人們稱作江北四鎮的四大軍閥。

　　興平伯高傑鎮守徐州、泗州，東平伯劉澤清防守淮安、揚州，廣昌伯劉良佐鎮守鳳陽、壽州，而黃得功晉為侯爵，鎮守滁州、和州，而這四個南方最大的實力派之所以同時出現在這裡，並不是他們之間的感情有多好，恰恰相反，他們之間甚至還有許多仇恨，其中高傑跟黃得功就相當不對付，因為高傑原本乃是流寇出身，最早是跟著李自成的大順軍的，在先前黃得功領兵剿滅李自成的時候，跟高傑也算是打了不少仗。

　　而高傑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也算機緣巧合，先前就說過，李自成這一輩子也算是綠帽子專業戶了，娶了幾個老婆都跟人跑了，其中第二個老婆邢氏，就是被高傑拐跑的，後來高傑離開大順軍後，就投奔了明軍，也算他有能力，這麼多年下來，不僅沒有被明軍給當成炮灰。反倒越混越滋潤，到了現在居然也成為了一方霸主。

　　原本他們四人在馬士英的聯繫下，已經做好了準備，集體擁戴福王朱由菘繼承帝位，到那個時候，他們就能夠成為從龍功臣。身份地位都要得到很大的提升，所以，在豐厚的利潤下，他們也做出了付出，可沒有想到的是，在緊急關頭，情況卻來了一個巨大的轉變，崇禎皇帝的太子居然沒死，反倒還順利登基了。如此一來，他們的如意算盤徹底毀滅，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也沒有什麼，大不了他們還做他們的土霸王，可沒有想到的是，沒過多久，就有一件關係到他們切身利益的事情發生了。

　　“你們說說。他呂大器算是什麼東西，居然敢給我們玩這麼一手明升暗降的手段。說是讓我們到應天府接受皇帝冊封，用屁股想想也知道，我們去了還能夠回來嗎，不是直接被砍了，也是被囚禁起來，真當我們是傻子嗎？”史可法在得到弘光皇帝傳來的聖旨之後。就已經動身前往陝西了，而這裡的事情他也全部交給了讓他放心的呂大器。

　　說話的是劉良佐，因為從小就是軍戶出身，所以劉良佐養成了一身兵痞的性子，動不動就會破口大駡一番。

　　聽到劉良佐的罵聲。剩下的三人都不在說話，其實這些他們都懂，要不然的話，他們也不會摒棄先前的隔閡，一起聚到這裡來商量對策了，可如果他們拒絕朝廷的召喚的話，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要知道，他們雖然說起來是一方諸侯，割據一方，可真正算下來，手中也並沒有多少兵馬，高傑手中不過四萬多人，其中真正能夠打仗的也就是他從大順軍帶過來的五千多人，剩下的都是一些烏合之眾，打打順風仗還行，真的硬碰硬的打，恐怕沒幾天就跑光了。

　　剩下的劉良佐，劉澤清也相差不多，兵力不少，可能戰的不多，唯有黃得功例外，他的手中有精銳兩萬多人，那是真的上過戰場，見過血的老兵，都是這些年黃得功剿滅各路勢力的成果，可惜，黃得功跟他們不一樣的是，黃得功雖然為人粗俗，脾氣暴躁，可只要是關於朝廷國家的事情，他從來都不會反對，就像當初，在面對張獻忠幾萬大軍壓境的時候，他手中僅僅只有幾千人，可在上司命令他要拼死擋住張獻忠大軍的時候，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去做了，雖然後來損失慘重，可他還是堅持到了最後，由此可見，在黃得功的心目中，對於大明朝廷還是非常忠誠的。

　　“好了，好了，花馬劉，你還是坐下吧，你說的我們都知道，還用你在囉嗦一遍，我們現在在這裡就是來想辦法的，而不是來聽你囉嗦的，你還是想想辦法，怎麼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吧！”說話的是高傑，不得不說，高傑能拐跑邢氏，確實有本事，將近八尺的個子，臉上膚色白皙，看起來有些柔弱，根本不想一個將軍，反倒像一個書生。

　　聽到高傑的話，劉良佐雖然心中生氣，可也不在說話了。

　　“既然他們不仁，就不要怪我們不義了，最近的情況你們都聽說了吧，滿清韃子已經入關了，不僅將李自成從北京城裡面攆了出來，最近還打得他們打敗，聽說幾十萬人都打得所剩無幾了，要不是李自成不在，說不定連李自成也都給殺了，依我看，不行的話，我們也投靠滿清的了，聽說那邊對待我們這種歸降的將領，可是非常優待的，原先的那些耿仲明，孔友德就不說了，就說吳三桂吧，聽說現在也封了王爺，以後也要鎮守一方呢，反正現在大明這天下也維持不了多久了，既然如此，還不如讓他臨滅亡前，在為我們做一番貢獻呢？”半天後，一陣沒有說話的劉澤清突然開口說道。

　　聽到劉澤清的話，屋中的三人頓時將眼睛都盯在他的身上，半天不動一下，隨即，就聽到黃得功猛地開口說道：“你想當漢奸，你就不怕死了之後，連祖墳都進不了嗎，今天我黃某人就把話放在這裡了，誰要是敢投降韃子做漢奸，就不要怪我黃得功手中的鋼刀不長眼了。”

　　聽到黃得功的話，另外三人都是禁不住的舔了一下有些發幹的嘴唇，對於黃得功他們心中都還是有些忌憚的。

　　有了黃得功的這麼一番話，這裡半天一片寂靜，沒有一人發出半點聲音，半天後，高傑才開口說道：“既然這樣，我們要不也來一個狠得吧，現在整個江南之地，除了呂大器手下的十多萬人馬之外，並沒有其他的兵力，所以，要不我們給他們來一下狠得。”

　　“什麼狠得，難道你要造反不成，我跟你說，如果你敢有這個念頭的話，我第一個殺了你。”聽到高傑的話，黃得功又開口說道。

　　“你他娘的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你在放屁。”雖然心中忌憚黃得功，可高傑也不是省油的燈，頓時反駁道。

　　“好了，你們都不要吵了，還是先解決眼前的事情最要緊，高兄，你快說說，我們如何給他們來一個狠得。”看到高傑兩人又要吵起來，一邊心急的劉良佐頓時開口勸說道。

　　有了劉良佐的勸說，高傑也沒有在跟黃得功接著吵，而是接著開口說道：“你們看，現在呂大器之所以敢這麼對我們，無非就是他依靠著弘光皇帝的名義而已，所以，只要讓他沒有這個名義了，那麼他就什麼也不是了，沒有名義，師出無名，他還怎麼打我們的主義。”

　　“如何才能讓他沒有這個名義，除非讓皇帝退位，可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說話的是黃得功。

　　“呵呵呵，放心，我還沒有那麼大的能量，讓皇帝退位，我是辦不到，可我們總能夠另外在擁戴一個皇帝登基吧，福王對於那張龍椅可是早就已經垂涎三尺了，這次只要有我們的幫助，那麼擁戴他登基為皇帝，肯定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到那個時候，我們有了福王來做擋箭牌，別說弘光那個小皇帝了，就連玉皇大帝也沒有辦法，再說了，他一個遠在陝西的皇帝，又憑什麼管我們江南的事情。”高傑一口氣將他的想法全部說了出來。

　　聽到高傑的話，剩下的三人半天沒有說話，不怪古人說，讀書方能明理，這明理不可能是讀書人的專利，可讀書人的腦子裡面總是比那些粗人要多些彎彎繞，最起碼能夠想出這種辦法，還敢想這種辦法的，四人中間恐怕也就讀過私塾的高傑了。

　　“好，好，實在是太好了，真是一個好機會，就是的，憑什麼一個陝西的皇帝要管我們江南的事情，我們江南的事情，應該有我們江南的人自己來管理，再說了，一個反賊而已，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覆滅了，還是我們江南之地，物產豐富，地廣人多，想要重新恢復大明盛況，還是要靠我們這些人的，擁戴福王登基，我第一個贊同。”劉良佐第一個開口說道。

　　而在劉良佐之後，表態的是劉澤清，他的性子畢竟陰沉一些，萬事都是想了又想才能做決定，“我也贊同。”

　　三人都明確態度之後，最後都看向了黃得功，要知道，如果想要完成這個計畫，沒有黃得功的支持的話，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會成功的，別的不說，呂大器手下那十多萬人馬，也不是他們能夠對抗的。

　　看著三人的目光，黃得功想了半天後，終於點頭說道：“好，我也同意了，可如果能夠不動手的話，儘量不要動手，否則，我們的力量如果都消耗殆盡的話，將來即使勝利了，也是給別人做嫁衣裳的。”

第206章 女人的心機

　　北京城，自從滿人入關佔據這裡之後，這北京城又變得日漸繁華起來，畢竟時間總是磨平一切創傷的最後藥材，而老百姓也不會管你是誰統治他們，因為對於他們來說，不管誰當皇帝，都沒有他們吃飽肚子來的重要。

　　“大人，最近一段時間，一切進展都非常順利，除了個別地方有些疏漏之外，我們的潛伏人員，已經基本到位了，剩下的就是如果運作了，另外，屬下還打聽到一個消息，聽說在潼關被石大人大敗的，滿清韃子豫親王多鐸回來了，現在已經關入大牢裡面，聽說這個多鐸在滿清韃子裡面也算是一個人物，您看我們要不要做一些手腳，讓他直接完蛋，省的以後在出現什麼麻煩。”

　　一件有些破舊的雜貨鋪裡面，櫃檯上面一個年輕的老闆在寫著什麼，而旁邊站著一個像是顧客一樣的人，可惜，他們說得話卻不是關於買賣的，而是讓普通人聽起來都感到害怕的事情。

　　這裡是夜鶯在北京城的一個據點，而掌櫃的的就是負責北京城所有夜鶯的司長柳明，也就是那個年輕的老闆，而旁邊那個看起來像是顧客的人，正是夜鶯一組在北京城的組長，因為夜鶯的規矩，在行動的時候是不能夠有名字的，所以他的代號就叫做天字一號。

　　聽到天字一號的話，柳明放下手中的毛筆，看了幾眼手中寫著的東西，半天後說道：“不用了，既然我們先前制定的目標都已經完成了，那麼接下來就安心靜悄悄的發展好了，記得我在老家的時候，大人給我們說過。做情報工作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心態一定要平靜，不能為了一件事，而貿然行動，那樣的話，不僅沒有任何收益。反倒還會對我們自身造成傷害，多鐸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大人既然讓他回來，肯定有大人的用意，我們做好我們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另外，這段時間你要通知下面的人，沒有事情前往不要聯繫。特別是那些混進內城滿人府中的，更要小心，他們可是我們未來重要的環節。”

　　有時候不得不說，人的運氣是非常奇妙的，柳明並不知道，他的這個小心的舉動，不僅救了他本人，還救了所有在北京城活動的夜鶯成員。

　　要知道在古代的時候。雖然並沒有向後世這樣專門的情報機構，可類似的情況還是非常多的。各個朝代都有這種部門，因為只要不是那些想著混吃等死的皇帝，他們都不會放棄來做民間的情報，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朱元璋的錦衣衛了，可以算是將古代的情報系統真正的發揚光大了。

　　而滿清作為生長在大明屍體上面的大樹，又怎麼會放棄探子這種好用又省力的辦法。更何況，從皇太極開始，就非常注重對於大明情報的收集，無論是對於大明官員的收買，還是刺探各種情報。都是由專門的探子做的，而最厲害的就是使用反間計，離間崇禎皇帝跟袁崇煥的事情，導致遼東在袁崇煥死後，再也沒有抵抗滿清的力量了。

　　此時，在多爾袞的攝政王府中，一個穿著漢人衣服的人，正跪在地上，像多爾袞說著什麼。

　　“夏多樂，說說吧，最近那些人是怎麼說豫親王的事情的，你都給本王說說，讓本王也瞭解瞭解。”這個人正是滿清情報部門的首領，也是多爾袞手中最厲害的一把刀，而多爾袞這麼多年能夠打敗許多對手，甚至連實力雄厚的肅親王豪格都敗在他的手下，這個夏多樂可算是功勞巨大。

　　聽到多爾袞的問話，夏多樂馬上開口道：“回稟主子，奴才帶著手下經過這段時間的打探，已經將全部大臣的反應都統計了下來，其中索尼，濟爾哈朗，寧完我等人的態度是既然豫親王犯下了過錯，那麼就應該受到懲罰，而不必斬首，畢竟世上沒有不敗的將軍，入關戰敗就要被殺的話，恐怕以後將領們帶兵打仗都會有所恐懼，而不能向以前一樣，毫無顧忌的一往無前。

　　而另一方以肅親王豪格為首的一群人卻堅持要對豫親王動手，剩下的那些地位低微或者是漢人官員的，都沒有表態，連提都沒有提過。”

　　“哈哈哈哈，還真是熱鬧呀，這可能也是我大清建國以來，最可笑的一件事了，為了一個人，而搞的整個朝廷都沸沸揚揚的，真是罕見呀，看來這件事要儘快平息了，否則的話，如果不能夠快點解決的話，對我大清可不是什麼好事。”聽到夏多樂的話，多爾袞禁不住笑著說道。

　　說實話，對於多爾袞來說，憑藉他現在的身份地位，如果想要保住多鐸的話，雖然有些困難，可也不算什麼特別艱難的事情，而這次他之所以要將事情搞這麼大，還將多鐸給關進監獄裡面，其實還有別的目的，其一就是要殺殺多鐸的傲氣，隨著多鐸年齡的增長，能力的提高，多爾袞發現，他這個弟弟已經慢慢發生改變了，在剛打下北京城的時候，就勸進他，想要讓他當皇帝，而在他明確拒絕後，居然說出了，你不做的話，我來做，這種讓多爾袞都感到有些心悸的話，所以，多爾袞也剛好借助這個機會，敲打敲打一下多鐸，讓他不要過於狂妄自大。

　　而另外一方面，多爾袞也想看看自己的控制力到底有多強，他要看看那些平時對他畢恭畢敬的滿清貴族們，在碰到事情後，會如何對待他，事情結果讓他還是比較滿意的，最起碼大多數官員跟貴族還是效忠他的，至於豪格那些人，他早就知道他們對他心生不滿了，要不是礙於代善等一幫子老臣的面子，他早就將他們給徹底剷除了，根本就不會留他們在這裡礙眼。

　　“好了，這件事本王知道了，你下去了，對了，現在我們既然入關了，可也比以前的環境更加複雜了，面對的敵人也多了，所以，你要儘快發展人手，對我們的敵人進行探查，特別是關於陝西方面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報告給本王，能夠一舉殲滅我大清兩萬精兵的勢力，他們還是第一個，本王一定要瞭解他們的情況。”多爾袞接著說道。

　　當夏多樂悄無聲息的離開攝政王府之後，多爾袞很快就下達了一個命令，那就是如何處置損失了兩萬八旗精銳的豫親王多鐸的，免去多鐸豫親王的頭銜，貶為奴隸，同時抄沒全部家產，用以對兩萬八旗精銳士兵的家眷的補償，原本滿清八旗是沒有軍餉的，只有官員才有俸祿，士兵們的生活好壞，憑藉的全部都是在戰場上殺敵立功的成果而來的，這也是為什麼滿清士兵，能夠在這裡短的時間裡面迅速崛起，並且悍不畏死的原因了。

　　可這樣做雖然對國家來說是有利的，可對於士兵們的家庭來說，確實非常不利的，許多家庭都是靠著一個男丁過活的，而這次兩萬八旗精銳裡面，許多士兵都是沾親帶故的，不是父子就是兄弟，而全部戰死的他們，代表著最起碼有數千家庭同時陷入了生活的困境，所以，多爾袞此舉，也算是稍微彌補了一下這些人心中的哀傷，也算是變相的替多鐸買了一個名聲。

　　當然了，對於多爾袞如此的判決，肯定是有人心中不服氣的，可面對強勢的多爾袞，他們也只能忍氣吞聲，而多鐸雖然名義上是被貶為了奴隸，可又有誰敢使用他，因此，他雖然是奴隸，也還是非常逍遙自在的，可惜，躲過一劫的多鐸，此時卻陷入了如何保持的陰影中。

　　當多爾袞對於多鐸的判決剛剛公佈沒有多久，輝煌壯觀的紫禁城後面，一個瘦小的丫頭，就快速的奔向乾清宮而去，因為這裡住著順治小皇帝的生母，孝莊皇太后。

　　“太后，太后，這是外面剛剛送進來的消息，您看看吧！”小丫頭跑到乾清宮裡面後，直接來的孝莊皇太后的身前，將一張小字條交到她的手中，同時開口說道。

　　結果小丫頭的字條，孝莊仔細的看了兩遍，隨即又交給了小丫頭，就看到小丫頭將它直接給揉成團，一口吞了下去，乾淨，徹底的消滅了所以的痕跡。

　　對於小丫頭的舉動根本視若無睹的孝莊，此時臉上顯出了一絲得意的神情，同時嘴裡低聲說道：“多爾袞也多爾袞，沒想到你也有失算的一天，雖然這件事只是一件小事，可你難道不知道，千里河堤毀於蟻穴的道理嗎，當小事情積攢多了之後，那就變成了了不得的大事了，等到那一天，你想要後悔恐怕也已經來不及了，雖然你對我的好是真心的，可為了我的孩子，我也不得不如此做了，希望你能夠諒解。”

　　低聲說完這些，孝莊對身邊的小丫頭說道：“瑪嗒，你最近對於皇帝看管的嚴一點，前往不要有任何差錯，現在是非常時期，任何差錯都不能夠留下，你知道嗎？”

　　“奴婢明白”。

第207章 漢中硝煙

　　陝西，西安城中，西安原本就是西北有數的大城，不僅戰略地位重要，對於西北人們來說，這裡也算非常重要的中轉站之一，唐朝絲綢之路的東方起點就是在這裡，可惜，自從大唐衰弱之後，因為陝西地理環境的變化，在加上中原王朝勢力的衰退，從而讓人們將政治中心轉移到了別處，無論是開封，南京還是北京，跟西安比起來，都還顯得要稚嫩一些。

　　此時，就看到在西安城中，一群群衣著各異的百姓在急匆匆的奔走著，而一支支帶著大小不一的車隊的商人，也在奮力的吆喝著，如果不知道的人看到這裡的境況的話，恐怕以為曾經已經消失很遠的漢唐盛世，又在這裡重演了。

　　西安城或者說陝西，能夠有這樣熱鬧的場景，跟石磊的努力是分不開的，無論是繳稅制度的改變，還是輕搖薄役實行，都給整個陝西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真正讓這一切達到頂峰的，就是潼關一戰。

　　原本無論是百姓還是商人，對於陝西這個弘光朝廷，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來對付的，根本就沒有當回事，特別是滿清大軍攻來的時候，更多的人都認為，弘光朝廷這次肯定徹底完蛋了，畢竟對於滿清八旗的戰鬥力，所有人都是聽說過的，可讓人根本就沒有想到的是，明軍來了一個大逆轉，不僅打敗了滿清大軍，更加不可思議的是，他們居然將對方給全殲了，看著那被押解回西安城中，連綿不絕的幾千滿清韃子，所有人的思想被徹底的給顛覆了。

　　一時間。各種對於朝廷，對於明軍甚至對於石老弟讚譽都堆上了天，而那些原本還想要看到朝廷笑話的地方豪紳們也紛紛迅速的執行起了朝廷下達的各種政策，類似於減租之類的事情，讓百姓也得到了實惠，而得到實惠的百姓並不會感謝豪紳。感謝的卻是朝廷，猛然間，一副中興的氣象，應然而生。

　　走在人流如織的街道上，石磊心中也暗自高興，能夠在這亂世中還能夠看到這一副繁榮景象，特別是這繁榮景象還是由自己開創的，其中的自豪跟成就感油然而生。

　　“哈哈哈，不錯。真是不錯，有了賈兄的幫助，我還在真是省了許多的力氣，要不然的話，光是這內政就已經夠我頭痛的了，更別說有心思對付外敵了，漢卿兄真是唔的子房呀！”跟著石磊除了的除了鐵熊帶領的侍衛們之外，就只有他最熟悉的賈漢卿跟方駿馳了。這些年，也正是有了賈漢卿跟方駿馳兩人的幫助。石磊才不需要打理各種瑣事，同時他們貫徹實施石磊的一些命令政策，整個陝西才能夠如此的繁榮，否則的話，政策再好沒有人具體辦理，那也是一堆廢紙而已。

　　“不敢。不敢，屬下也只是做了一些微末之事而已，怎麼敢當得起大人如此誇獎，總的來說，沒有大人制定的政策。跟大人在外面領兵廝殺的話，屬下即使在如果做，也像是那無根之木無源之水一樣，大風刮來，隨時都能夠跌倒的。”說完這些話，賈漢卿隨即有感歎道：“哎，真是世事無常呀，想想去年的時候，我跟你還都是剛剛考中進士的小人物，天下間向我們這種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可這麼短的時間裡面，居然有了這麼大的變化，大人居然成了大明的中流砥柱，想想當初，真是恍如隔世呀！”

　　聽到賈漢卿的感歎，一邊的方駿馳忍不住的笑道：“哈哈哈，我就看不慣你們這些文人，動不動就唉聲歎氣的，什麼沒有想到，我看這一切都是應該的，想想跟著大人從北京城離開之後，我們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都是富貴險中求，能夠有今天的成就，都是大人帶著我們一刀一槍打過來的，所以，我相信只要在大人的帶領下，我們一定能夠做出更大的事情。”方駿馳的話一說完，既然同時大笑起來。

　　幾人一邊漫步閒逛著，一邊交談著，正當他們感覺肚子有些饑餓，正要進入一間新開張的酒樓進行用餐的時候，就看到一直跟在他們後面，時刻警惕著的鐵熊猛地竄到他們身邊，低聲說道：“大人，我們該回去了，府裡傳來的消息說是南邊有動靜了，十萬火急，讓我們馬上做出決定。”聽到鐵熊的話，石磊禁不住暗暗一歎，知道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清閒時光終於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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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川，成都城外，張獻忠不愧是流寇出身，對於別處來說，最困難的集結部隊，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也難怪會如此，作為流寇如果集結部隊的時間過於拖拉的話，就會被官軍給包圍，在關係到個人性命的事情上，任何人都不會大意的。

　　此時離張獻忠下達命令不到三天，可十萬精銳兵士已經全部集結在城外了，站在成都城那高大的城牆上，看著城下那仿佛一望無際的人頭，一股從來沒有過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一時間他的神情變得恍惚起來，他仿佛看到他一統天下，群臣恭喜，萬民跪拜的輝煌場景。

　　“義父，所有兵卒跟各種輜重都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說話的是孫可望，作為這次留守的人選，孫可望是既高興又有些失落，畢竟能夠作為留守，那麼證明，張獻忠已經變相的承認他在大西軍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而失落的是，他從此以後想要領兵出征可能有些困難了，而在大西軍中，如果他沒有足夠的功勳的話，恐怕將來面對功高蓋世的另外幾個弟弟的話，會變得被動起來。

　　孫可望的話，打斷了張獻忠對於未來美好場景的暢享，雖然有些失落，可這卻讓張獻忠更加堅定了一統天下的決心，而這次攻打漢中就是他的一個開始，只要拿下漢中，順勢攻入陝西之地，那麼他張獻忠一統天下，南面稱帝的時代就要來臨了，想到這裡，豪情蓋天的張獻忠一揮手，隨即跳上馬背，向著北方而去。

　　四川的道路從來都是任何將領最不願意面對的事情，那種山連著山，一面是懸崖，一面是高聳入雲的山壁，如果不是歷代朝廷都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進行修繕馳道，恐怕四川到現在還是一片隔離於世俗之外的桃花源呢？

　　從成都府出發，到兵臨漢中，張獻忠大軍整整走了一個多月，而這一個多月，還是在加快了速度的情況下，雖然為此張獻忠非常惱火，可卻也無可奈何，因為現實就是如此殘酷。

　　而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對於駐守在漢中的袁宗第來說，確實相當寶貴的，歷史上，能夠面對面戰勝對手的，大部分都是因為其中一方實力大過一方，或者像霍去病這種幸運兒一樣，直接就是帶著外掛打仗的，除了這種情況外，想要戰勝對付，基本就是有奇兵出現，否則的話，戰鬥是相當艱難的，就像潼關一戰，如果不是明軍一方出現了赤圖這支大軍，那麼最好明軍跟滿清軍隊的結果很可能就是不敗不勝的結果，而不會有一方會失敗的那麼慘。

　　這一個月時間，袁宗第將所有的熱情全部放到了城防上面，不僅不斷的加固城牆，積極備戰，還在城外修築了許多防禦工事，而早就已經裝備上的地雷，也早早的就埋上了，反正，只要是他能夠想到的，全部都利用上了，在加上漢中的地形是典型的易守難攻，張獻忠想要攻下漢中，不付出巨大的代價，那是不可能的，甚至就算他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攻不下漢中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當漢中的明軍終於看到大西軍的旗幟出現的時候，所有的明軍不僅沒有感到害怕，反倒紛紛有了一種解脫的感覺，主要原因就是這這段時間裡面，每天不是修築工事，就是進行訓練，讓他們早就已經忍受不住了，而看到敵人出現，他們知道這種艱苦的日子終於要結束了，怎麼能夠不高興。

　　“哈哈哈，哈哈哈，博友，我的機會終於來了，我袁宗第重新崛起的時候到了，這一仗無論如何我都一定要打好，不僅要打好，還要打得漂亮，讓那些暗地裡說我壞話的人，看看，我袁宗第還是曾經那個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袁宗第。”站在一座小山坡上面的的工事裡面，手裡拿著單筒的千里鏡，一邊看著對面大西軍的隊伍，一邊激動的說道。

　　聽到袁宗第的話，一邊的孫陽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帶著笑意的仔細聽著，只有他知道，這麼久以來，雖然袁宗第看起來跟以前一樣，可那背主投降的想法一直在他的心中不曾離去，而這次的大戰，正是袁宗第一雪前恥的機會，所以，他也就任由他可勁的發洩，不在勸說。

第208章 我相信他

　　“義父，對面的情況都已經打探好了，您聽了肯定不會相信，駐守這漢中之地的居然不是別人，而是李自成那賊子的手下大將，袁宗第，您說這世界是不是太奇妙了。”站在自家的軍營前面，張獻忠帶著一群手下的將領正在眺望不遠處的漢中城，就看到劉文秀從不遠處打馬過來，而後就笑著說道。

　　因為行路過于艱辛，張獻忠在到了漢中之後，也不得不一改往日那種到了即打的模式，而是下令眾軍休息三日，在進行攻打，這可能也跟這次戰事的形式不一樣有關，往日的時候，他雖然看起來想要去那就往哪裡去，而那些追剿他的官兵也只能跟在他的身後吃土，可那也只是說起來好聽而已，實際情況卻是他整天被人給追得向落水狗一樣，到處逃竄，行動迅速也只是為了保命而已。

　　而這次卻不一樣，身後十萬精銳大軍，輜重豐厚，糧食充足，並且根本不用擔心別的情況，他只需要想著如何攻下漢中城就行了，如此輕鬆的戰事，他的心態發生改變也是很正常的。

　　“哦，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先前不是說這陝西之地被一個叫做石磊的小子給奪取了嗎，並且，聽說哪個小子還抓了李自成的老婆跟他的小舅子，現在這裡怎麼又換成了袁宗第來駐守，莫非李自成又將陝西知道給奪過去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恐怕這場仗就不太好打了。”聽到劉文秀的話，張獻忠原本還帶著愜意神情的臉上頓時變了顏色。

　　能夠讓張獻忠變臉色的事情不少，可能夠讓他聽到就變臉色的人卻不多，而李自成卻絕對是其中一個，倒並不是張獻忠害怕李自成。同時靠造反起家的兩人，對於彼此還是非常瞭解的，而這麼多年來，無論是哪方面張獻忠還都處處落於李自成的下面，這讓一直以來心高氣傲的張獻忠非常不舒服，在加上當年兩人對應襄陽等地的爭奪。以張獻忠失敗而告終後，張獻忠每次聽到李自成這個名字心中就非常不舒服。

　　雖然對應李自成不服氣，可次次爭鬥處於下風，也讓張獻忠心中非常忌憚李自成，特別是在得到李自成攻下北京城後，張獻忠更是對他提起了十二分的注意，這也是他為什麼已得到消息，就放棄了富饒的湖廣之地，而轉戰四川這個相對偏僻之地的原因。

　　作為張獻忠的義子。劉文秀對於張獻忠跟李自成兩人的恩怨那是非常瞭解的，因此，聽到張獻忠的話之後，劉文秀就急忙笑著解釋道：“義父不用如此憂慮，您可能不知道，這個袁宗第現在已經不再李自成手下，而是投降了石磊哪個小子，所以。現在這陝西還沒有屬於李自成，還是在明軍的手中。所以，我們還是非常有希望拿下漢中，佔據陝西的。”

　　果然，劉文秀的話一說，張獻忠頓時露出了好奇的神情，問道：“來。快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袁宗第這個人我也是接觸過的，他看起來可不像是那種兩面三刀，貪生怕死之人呀。為什麼好好的從李自成的手下投降給了這個連名字都沒有聽過的小子，莫非哪個小子只是一個幌子，真正掌控這陝西之地的就是這個袁宗第嗎？”

　　無怪張獻忠會如此想法，從李自成離開之後，能夠將視為根基的陝西交給袁宗第就能夠看出來，他對於袁宗第是如何的信任，而現在突然傳出消息，說袁宗第投靠了一個根本就毫無名氣的小人物，這恐怕是個正常人都會有別的想法的。

　　“義父，不是這樣的，孩兒雖然沒有打探清楚，可還是瞭解了一些大概，原來這個袁宗第之所以投降明軍是因為……”很快，劉文秀就將袁宗第離開李自成而投降石磊的原因給大概說了一番，雖然簡單，可張獻忠等人還是很快就瞭解了其中的隱秘。

　　“哈哈哈哈，沒有想到，李自成居然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整個一個根基之地，居然被一個黃毛小子給奪取了，甚至連老婆也被人家給捉了，沒想到這次他又帶了一頂綠帽子，看來這次我們想要攻下漢中，應該是輕而易舉了，從哪個小子連袁宗第這種降將都能夠派出來守城，就可以知道，他的身邊根本就沒有什麼可用之人，等到攻下漢中，我們說不定真的能夠一鼓作氣打下陝西，到那個時候，如果在見到李自成，義父就可以肆意的嘲笑他了。”說話的是艾能奇，也只有他的神經才會如此的大大咧咧。

　　可惜，艾能奇說完之後，就看到除了一些低級將領之外，無論是張獻忠還是李定國甚至是劉文秀都沒有笑，反倒臉上都帶著一絲憂慮的神情。

　　正當眾人感到疑惑的時候，就聽到李定國開口說道：“義父，看來這次漢中一戰恐怕不太好打了，如果真的要打的話，恐怕傷亡會有些慘重，我們如果想要贏的話，還真的要想別的辦法了。”

　　“不錯，定國，文秀，回去之後，我們還要好好想想對策，要不然我張獻忠的一世英名說不定就真的要葬送在這裡了。”聽到李定國的話，張獻忠也接著說道，而一邊的劉文秀也躬身答應道。

　　“唉，唉，唉，你們到底是什麼意思，二哥，三哥，你們為什麼會這麼鄭重，不就是一個叛主求榮的叛將嗎，有必要如此認真嗎，明日你們給我一萬兵馬，我一定給你拿下這漢中。”看到幾人鄭重其事的對話，艾能奇心中急切的問道。

　　聽到艾能奇的問話，最穩重的劉文秀低聲向他解釋道：“四弟，義父跟我們之所以如此鄭重其事，就是看出了這其中的隱秘，你想想，哪個石磊能夠從一個毫無名氣的縣令，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面攻下西安城，吞併整個陝西，還逼迫袁宗第這麼一員跟著李自成打了多年老仗的沙場宿將繳械投降，他會是一個普通人嗎，歷代梟雄也無非如此而已。”

　　“可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現在駐守在這裡的是袁宗第，而袁宗第只是一個降將而已，我就不信那個石磊小子會如此的信任他，只要他們之間有隔閡，那麼那就是我們的機會。”艾能奇說道。

　　“不錯，按照一般來說，對應降將，肯定不會是全部信任的，可這次卻有所不同，你想，這漢中之地是什麼地方，那是進出陝西的南大門，有了漢中，那麼陝西就能夠進可攻退可守，乃是一等一的戰略要地，如果這袁宗第沒有得到哪個石磊的信任的話，又怎麼會讓他獨自領兵駐守在這裡，如果一個袁宗第不足為慮的話，那麼這還有更深遠的一層，那就是石磊對應整個陝西的掌控已經相當到位了，否則的話，他也不可能真的放心袁宗第帶領大軍駐守在這裡，從這點就能夠看出來，這陝西現在已經是鐵板一塊，我們想要打下他的話，那是非常困難的，這也是義父為什麼說要另想辦法的原因了。”

　　劉文秀的一番話，不僅是說給艾能奇的，也是說給那些不明真相的大西軍將領的，同時也是一個警告，告訴他們這一仗並不像想像中的那麼容易打，為以後的困難提前做好準備。

　　“那這麼說，我們難道就不打了嗎，唉，真是沒勁！”聽我劉文秀的話，原版還意氣風發的艾能奇頓時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兒起來。

　　“哈哈哈哈，小四，你放心把，義父什麼時候害怕過，跟你說，這一仗不僅要打，還要打好，雖然這一仗不好打，可難道就能夠比我們以前打得仗更兇險嗎，這麼多年了，他們那一天不是在刀尖上活著，這次也無非是在拼一回而已，有什麼好怕的。”張獻忠能夠走到今天，靠的就是他百折不撓的性格，所以，雖然明知道這場仗不好打，可他還是決定要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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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安城，當石磊急匆匆的從大街上回來之後，早就等在這裡的猴二就開口稟告道：“大人，已經得到確切的消息了，張獻忠的十萬大軍已經抵達了漢中城外，可能是因為行軍疲憊，他們還在休息，並沒有開始進攻。”

　　“嗯，密切關注，隨時彙報最新的情報，如果有什麼消息，及時傳遞到漢中，交給袁宗第，這一仗就跟潼關一戰一樣，我們絕對不能夠失敗，否則的話，我們剛剛建立起來的大好形勢，就會一夜之間徹底覆滅。”石磊一臉嚴肅的說道。

　　“大人，我們這次難道就真的不管不顧了，就這麼方向的將漢中交給袁宗第了嗎，要知道，他畢竟是李自成的降將，聽說跟張獻忠的關係也不錯，如果他真的有什麼異心的話，我們可就徹底陷入被動了。”聽到石磊的話，一邊的方順馳開口說道，這不是方順馳第一次建議石磊派人前往漢中了，可石磊卻一直沒有行動。

　　“放心吧，方大哥，我相信袁宗第，他也是打了多年仗的人了，如果他都不行的話，我們這裡的人也都守不住漢中的，再說了，我一貫用人不疑，既然用他了，那麼就不會懷疑。”

第209章 末落的大順

　　安陽，作為古商朝的都城地區，也是華夏文明的發源地之一，可惜，在商朝之後，這裡就漸漸的淪為了一個貧苦之地，因為並不是什麼戰略要地，從而導致這裡一般也沒有什麼勢力的關注。

　　而這段時間，這裡卻變動有些熱鬧起來，倒並不是這裡有什麼大型的活動，而是一群殘兵敗將這段時間一直聚集在這裡將這裡當成了集中營了。

　　“軍師，軍師，不好了，不好了，權將軍剛才突然又吐血了，隨即就昏迷不醒，您快過去看看吧，要不然恐怕就晚了。”說話的人看起來也就是三十多歲，個子稍矮，留著一縷飄逸的鬍鬚，看起來像是一個翩翩翹郎君，可惜知道他的人，卻不會這麼想，因為，他正是大順軍中李自成手下的悍將田見秀。

　　而這些聚集在這裡的殘兵敗將正是在他跟軍師宋獻策帶領下，從彰德府逃出來的大順軍兵士。當時在李自成遠去，劉宗敏重傷不能理事幾十萬大順軍群龍無首的情況下，牛金星勾結滿清韃子，仗著自己對於大順軍情況的熟悉，猛地發動了偷襲，這次偷襲，牛金星跟滿清韃子徹底成功了，幾十萬大順軍，一夜之間，徹底被打的土崩瓦解，紛紛落荒而逃。

　　幸好，因為滿清大軍人數不足，雖然成功的將大順軍給打的四分五裂，可並沒有能力將所有的士兵全部殲滅，這也導致了田見秀跟宋獻策能夠帶著一部分士兵逃出生天，幾經輾轉之後，終於在這安陽小縣暫時落下了腳步。

　　可惜，讓田見秀跟宋獻策徹底失望的是，原本幾十萬的大順軍，經過這一仗之後。僅僅不足五萬人，而原本已經有所好轉的劉宗敏，也在哪一站中，重新受了重傷，要不是宋獻策及時進行救治，說不定他早就已經死去了。

　　“不可能啊。怎麼可能的，按照昨天的情況，如果權將軍沒有什麼意外的話，不會在吐血了，怎麼會又吐血了，是不是你們又說了什麼刺激他的話。”一邊跟著田見秀向著劉宗敏的屋子跑去，宋獻策一邊說道，不得不說，能夠被李自成當成在世劉伯溫的宋獻策確實是有些能耐的。無論是星相蔔算，還是醫術策論，都能夠讓別人心聲佩服。

　　“唉，軍師，這也怪我，剛才權將軍見我過去，就問了一下現在的情況，我本來想隱瞞的。可沒有想到，卻讓權將軍升起了疑心。無奈之下，我就說了實話，而聽我後，權將軍就變了臉色，接著就吐血了。”聽到宋獻策的問話，田見秀有些黯然的說道。

　　田見秀的話說完。宋獻策也沒有在說什麼，只能說命運如此，他也無可奈何，只能加快腳步，向前跑去。

　　當宋獻策跑到劉宗敏養傷的屋子時候。就看到原本一個魁梧大漢，現在卻毫無生氣的躺在床上，胸前一灘血跡，那不斷起伏的胸口證明他現在也僅僅就剩下一口氣了。

　　快速的替劉宗敏把了把脈，宋獻策心中暫時安定下來，雖然劉宗敏看起來像是快要不行的樣子，可那也僅僅是氣急攻心而已，對於他本身的傷勢並沒有什麼影響，只要好好的調養一段時間，他就能夠緩過來。

　　宋獻策一邊寬慰著田見秀等人，一邊寫著藥方，說是藥方，其實也只是一些補藥而已，畢竟劉宗敏之所以如此並不是病，而是因為傷勢的原因，只要傷勢好了，他就徹底沒事了。

　　“報，啟稟軍師，田將軍，探子剛回來稟告說，離我們十裡之外，有一支大軍正在向我們行來，速度非常快速，希望大人能夠早做準備。”正當屋子裡面的眾人還在為劉宗敏的身體無事，而感到慶倖的時候，一個小校的稟告讓他們頓時陷入了混亂中。

　　也難怪會如此，安陽城中說是還有五萬大軍，可這五萬大軍說白了都是一些敗兵而已，經過了那一站之後，早就已經變得草木皆兵，風聲鶴唳了，現在別說是打仗了，只要看到滿清大軍的出現，能夠堅持不逃走的，恐怕也不會太多。

　　看到眾人臉上那驚訝，恐懼的神情，宋獻策跟田見秀心中都感到一股悲哀之情，想當初的大順軍是何等的風光無限，占荊襄，破河南，打敗了孫傳庭十萬大軍，攻破了西安城，而後一路東征，那簡直就是所向披靡，敵人是望風而降，而後更是推翻了建國兩百多年的大明朝廷，攻下了從來沒有被人攻破的北京城，逼死了大明的崇禎皇帝。

　　想想那時候的威風，眼看一個改朝換代的時候又一次到來了，可這才過了多久，僅僅不到半年而已，情況卻急轉直下，就是一個小小的一片石戰役的失敗，而後導致大順軍的威風徹底的不見了，而後更是昏招迭出，先是放棄了城防堅固的北京城，而後更是因為自身的混亂，被吳三桂的兩萬人馬給追殺千里，後來雖然勉強在彰德府穩住了腳步，可大順軍卻已經人心盡失，銳氣盡喪了。

　　想到這裡，宋獻策又想到了自己的好友，哪個生死不明的李公子，李岩，想到這個時候如果李岩如果還在的話，恐怕大順軍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

　　心中雖然抱怨不已，可大兵壓境的時候，也根本就由不得他們過多的想別的事情了，田見秀將營地中那些還能戰鬥的兵士全部召集起來勉強組成了防禦之後，就對宋獻策說道：“軍師，這次恐怕我們真的是凶多吉少了，我帶人過去，勉強給您爭取一些時間，您帶著權將軍跟大家快撤退吧，如果將來在見到闖王的話，你就跟他說，我田見秀沒有貪生怕死。”說完之後，帶著士兵，打馬向遠處沖去。

　　聽到田見秀的話，宋獻策心中充滿了悲哀，他怎麼也想不通，老天怎麼會如此的不長眼，讓這麼一群鐵骨錚錚的漢子就這麼不知當的離去。

　　雖然宋獻策的心中難受。可他卻不像想辜負了田見秀的一番好意，在田見秀離開後，他就命令身邊的兵士開始進行轉移的行動，當然了，也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除了劉宗敏本人之外。剩下的就是一些藥材跟必備的東西了。

　　正當宋獻策在這裡抓緊時間收拾東西的時候，就聽到一陣馬蹄聲從遠處傳來，同時還伴隨著一生生的喊叫，聽到這裡，宋獻策的心中頓時焦急起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田見秀會這麼快就失敗，連一炷香的時間都沒有堅持到，想到這裡。宋獻策心中卻並沒有過多的想法，感到感到一陣的輕鬆，想到今天有可能自己就要死在這裡了，他的心中卻並沒有感到懊悔或者恐懼，反對一片解脫的神情。

　　“沒想到，我宋獻策會死在這裡，還是一文不名的死在這裡，曾經我幻想過我的多種死法。有死在戰場上的，有死在床上的。今天能夠死在這裡，能夠跟這麼多的好男兒死在一起，也算是值得了，最起碼後人會記載我宋獻策是被滿清韃子給殺死的，這樣也算給自己留下了清名了，想我不過是一個江湖算命之人。能夠有這今天，這一輩子也算值得了。”

　　宋獻策心中感歎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大門被人一腳給猛地踹了開來，聽到這個聲音，宋獻策慘然一笑。隨即將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給拔了出來，然後，兩眼一閉，牙關一咬，猛地就向著自己的脖子上面刺去。

　　“啊，先生不要。”

　　聽到這個喊聲，宋獻策感到有些熟悉，可此時他也沒有時間去想這到底是誰的聲音了，他只知道，下一刻，他就要一命歸西了。

　　可惜，半天後，宋獻策卻感到自己那拿著匕首的手臂被人給抓住了，那抓住他手臂的手，就像是一隻鐵鉗子一樣，將他給鉗的死死的，根本就動彈不了分毫，而他也根本就沒有感到匕首刺中自己的疼痛感，感覺到如此，他就知道，他這次死不成了，心中禁不住一陣哀歎“沒想到，連要一個清名都不給我機會。”

　　“唉，先生這是何必呢，都是我李自成對不住大家呀，如果不是我李自成的一番私心作祟，又怎麼會害的這麼多好兄弟如此慘死呢？”

　　正當宋獻策還在哀怨的時候，猛地聽到哪個熟悉的聲音又一次的響了起來，這個時候，宋獻策已經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在想想剛才那番話，他猛地張開眼睛，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就出現在自己面前，而那僅僅抓住他手臂的人，正是此人。

　　“闖王，闖王，真的是闖王您呀，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大順呀，太好了，太好了，有了闖王，我大順軍就能夠再一次的重新崛起。”看到眼前出現的李自成，平時對於任何事情都是雲淡風輕，從從容容的宋獻策，此時也禁不住激動的大聲悲泣起來。

　　看到眼前抱住他悲泣著的宋獻策，李自成心中也萬分感慨，從潼關撤軍之後，他就帶著五萬大軍日夜不休的向著安陽趕來，雖然哪個傳信的人說是大敗，可李自成心中還是抱著一絲僥倖的，畢竟幾十萬大順軍，即使打敗，不會慘敗到哪裡，可當他來到安陽城外，看到田見秀帶著的那群說是士兵，還不如一群叫花子一樣的軍隊的時候，他就知道，這次大順軍是徹底的完蛋了。

　　而後在田見秀的一番解釋下，李自成終於知道了眼下大順軍的悲慘情況了，越是瞭解，他的心中對於牛金星的恨意越是強大，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他全心全意的對待牛金星，可以說是對他的話，那簡直就是言聽計從，為什麼牛金星還是要背叛他，如果不是牛金星的背叛，他說不定現在已經拿下了潼關，又一次的佔領了陝西，如果那樣的話，大順軍還是有再一次崛起，甚至重新一統天下的機會，而現在。

　　看著眼前那一個個雖然臉上帶著喜色，卻明顯帶著畏懼神情的士兵，他就知道，大順軍作為一方強大的甚至能夠影響整個天下大勢的團體，已經徹底的變成了歷史，現在的大順軍，只是一個苟延殘喘，需要仰人鼻息存在喪家之犬而已，想到這裡，李自成心中就感到萬分的不甘。

　　“好了，我們先看看宗敏把，說起來都是我將他害成這樣的，如果不是我離開彰德府的話，恐怕牛金星也不會有哪個狗膽感背叛我們，而宗敏也不會又一次的受傷。”

　　聽到李自成的話，宋獻策急忙說道：“闖王不必如此，闖王前往潼關，也無非是未來我大順軍跟眾人的未來，而牛金星此賊做出如此事情，也是我們沒有提前察覺的原因，又怎麼能夠歸罪於闖王呢，現在闖王已經回來了，而我們還有近十萬大軍，只要我們勵精圖治，微臣相信，假以時日，我大順軍一定會恢復往日的輝煌。”

　　宋獻策的話，得到了眾多大順軍將領的贊同，對於這些人來說，李自成就是他們的支柱，他們心目中的神，曾經多少次李自成都是兵敗逃亡，可沒過多久，大順軍又一次向浴火的鳳凰一樣，重新崛起，甚至更勝於以往，而這也是李自成的魅力所在。

　　看到眾人臉上的崇拜神色，李自成雖然臉上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可他的心中卻是萬分失落的，他的心中非常明白，此時已經不同於往日了，他往日之所以能夠幾次崛起，靠的是皇帝跟朝廷的昏庸，在加上天災不斷，流民四起，而現在，整個中原之地已經四分五裂，而天災也已經沒有前些年那麼慘重了，大多數百姓已經能夠勉強活下去了，在加上各方勢力對於他們治下的安撫，又怎麼會有百姓、流民願意跟他們造反呢。

　　沒有了流民，沒有了災民，他李自成又靠什麼發展壯大，更何況，他的四周現在到處都是敵人，不論是北面的滿清韃子還是西面的弘光朝廷，甚至南方的前明餘孽，都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又怎麼會給他重新崛起的機會，恐怕他真要崛起，面臨的就是多方的圍攻了，幸好，這次李自成已經做好了準備，他這次回來不為別的，就為了報仇，為了給自己手下那些慘死的兄弟們報仇雪恨，為此即使他死無葬身之地，他也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