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天眼人生 作者：微笑面對世界（已完成）

一千五百二十九章倒下去的高官

    李忠勝派機要人員給穆國興送來了一份絕密文件。這份文件的主要內容就是中央對京城那些涉及安江走私案人員的抓捕情況。

    那個向席斌之通風報信的電話號碼的主人，經過中紀委的調查，就是公安部的副部長姚西華。

    席斌之出逃的事件傳到京城之後，中央首長大為震怒，負責政法和紀檢工作的六號首長為此還拍了桌子，嚴令李忠勝︰誰幹涉此案就抓誰。誰為席斌之通風報信就抓誰！

    穆國興通過對席斌之走私犯罪團夥的電話監聽，發現有人在向走私分子通風報信，並把這個情況迅速向中央作了匯報。當時中央為了實施穆國興制定的那條引蛇出洞計畫，把席斌之從國外引回來，就沒有急於抓捕姚西華，讓他又逍遙了一陣子。

    就在席斌之乘坐的飛機降落在虞州機場的同時，在中央的統一指揮下，一場相隔幾千公里的抓捕行動，在三個不同的地方同時展開了。

    提起姚西華來，那可是鼎鼎有名，他的父母是比穆老稍晚一點參加革命的，也為這個國家的成立出過汗流過血，立下了汗馬功勞。黨和國家也沒有忘了他們的功勞，對姚西華也是盡力培養，以至於姚西華以不到五十歲的年齡，就當上了公安部的副部長，享受正部級待遇。

    就在安江抓捕席斌之的同時，姚西華也奉召進中南海向六號首長匯報工作。當姚西華走進六號首長的辦公室的時候，只見在中紀委主持工作的副書記李忠勝也在這裡。

    六號首長嚴肅的對姚西華說道︰「中央決定，要調你擔任司法部的部長，立即交接工作。」

    姚西華此時感到有些不妙了，一般的情況下，中央要調整一個部級大員的工作，都要由中組部的領導先和這個人進行一次談話，然後中央再做出任命。像這種由中央首長直接宣佈的調整命令，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再說了，調整工作也用不著李忠勝在場啊。

    「一號首長知道這件事情嗎？」姚西華一副驢死不倒架的樣子。他知道一號首長與他的父親私交甚好，在這種情況下他依然認為一號首長會保他，六號首長冷冷的說道︰「這是中央常委會集體研究的決定，也是一號親自做出的決定。」

    姚西華知道大勢已去，只好說到︰「我服從中央的決定，回去後立刻交接工作。」

    在姚西華剛走出六號首長的辦公室，就立刻被中紀委的人帶去西山招待所休息了。三天後，中紀委就宣佈了對姚西華的雙規決定。

    姚西華被鋪後，他的父親和母親曾多方託人向一號三號六號首長求情，這三位大佬都託詞不見，打電話也不接，以至於姚西華的父親在五天後心臟病發，在京城去世。

    現在姚西華依然在接受中紀委的審查，至於還會牽扯到什麼人，現在還不清楚。不過，一號和三號首長曾經在不同的場合中明確表態，這個案子不管牽扯到誰都要一查到底，絕不會半途而廢的。

    看到這裡穆國興明白了，昨天他看到一份報紙上刊登著一份中央辦公廳頒發的訃告，說是姚老去世了，當時他還感到很突然。姚老的身體一直很好，年齡也並不是很大，春節的時候穆國興和鐘靈還一起去他家拜過年，看他那個樣子再活個十年二十年也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原來是因為家中出了不孝子，才導致這位革命老人含恨去世的。

    不管怎麼樣，這個在京城政壇上名震一時的姚家，將從此永遠的退出了政治舞台。姚西華也是這次安江打私行動以來，倒下的第一個部級高官。

    自從陶自強被雙軌之後，公安部又派來了一個副部級的巡視員葛盛躍，來接替陶自強的職務。倒下了一個正廳級的幹部，又派來一個副部級，足以說明公安部對這項工作的重視，也有一些想要一雪恥辱的意思。

    吃過晚飯，穆國興又把馬強和葛盛躍請到了辦公室，一番握手寒暄後，談話很快進入了正題。

    穆國興拿出了一沓材料，和幾張電腦光盤，說道︰「根據我們掌握的材料，安江海關存在的問題非常嚴重，他們與走私團夥相勾結，利用手中的權力大肆偷逃國家稅款，貪婪的搜刮民財，接受走私犯罪分子的巨額賄賂。根據材料顯示，海關的主要領導已經完全夠得上雙規的標準了。」

    馬強現在對穆國興是徹底的佩服了，就憑穆國興制定的這個引蛇出洞計畫，讓席斌之這個走私頭子乖乖的回來自投羅網，就可以看出穆國興的能力了。聽到穆國興的話後，馬強略微思忖，說道︰「根據我們原來對海關的調查，並沒有發現他們任何問題啊。」

    穆國興笑了︰「犯罪分子是相當狡猾的，他們不會把證據擺到我們面前的，這就要靠我們另闢蹊徑，多方蒐集材料才能抓住他們的尾巴。這些材料你先拿去看看，按照上面的提示再查一遍，看看這回能不能取得他們的犯罪證據啊！」

    葛盛躍說道︰「中紀委這次雙規了陶自強之後，對我們公安部的觸動非常大，部領導專門召開了一次部委會，專門研究要如何消除影響，打好翻身仗的問題。我希望總指揮能在安江打私行動中給我們一個機會！」

    穆國興說道︰「謝謝公安部的領導對專案組的支持，我們現在是一家人，有什麼工作都要商量著來。既然葛部長提出了這個要求，我看就把雙規海關關長衛浩和緝私局局長朱山永的任務交給你們吧。另外還要請你們對材料上的這些人員加強監控，防止他們逃跑。警力不足的話，可是隨時提出來，我隨時再給你們增派力量，進行協助。」

    第二天兩個小組同時進入了安江海關，馬強率領的一組人又一次進入了海關的計算機中心，根據穆國興提供的材料，有重點的進行排查。在季海生等計算機高手的努力下，終於初步查清楚了安江海關與走私團夥相勾結的犯罪事實。

    負責抓捕人的葛盛躍一組，卻在執行任務當中遇到一個大麻煩，並且造成了專案組自成立以來的第一個流血事件。

    抓捕衛浩的時候很順利。當葛盛躍帶領公安部的幾個幹警進入到衛浩辦公室的時候，這位堂堂的海關關長正在通過視頻電話和他的第八個小*聊的正開心呢。葛盛躍等人的突然進入，給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他也沒想到，一直以為已經撤回京城的專案組怎麼會又出現在他的辦公室裡。

    上一次馬強帶人在海關前前後後調查了一個多月，並沒有發現半點問題，後來，專案組要撤回京城之前，馬強還專門來向他們解釋過，為此還讓衛浩著實高興了好一陣子。認為總署緝私局的局長都查不出什麼問題來，別人就更甭想查出他們的實地來了。

    衛浩做了一個請葛盛躍稍等的手勢，不慌不忙的對著視頻說道︰「寶貝，我要出遠門了，今後你自己多保重吧！」

    沒等辦案人員動手，衛浩就主動的伸出了雙手，說道︰「沒想到你們還會殺一個回馬槍，穆國興不簡單啊！」

    另外一組去抓捕朱山永的人，剛一進到他的辦公室，就看到朱山永微微一怔，隨即拉開抽屜掏出了一把槍。公安部的這些人本來就是抱著一種一雪前恥的想法來的，此時那裡能讓朱山永囂張起來，還沒等朱山永扣動扳機，公安部幹警的幾把槍同時搶先開了火，頓時把朱山永打成了一個馬蜂窩。

一千五百三十章當場擊斃

    一陣槍聲過後，幾個幹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說話，同時都意識到，他們今天又幹了一件大錯事，打死了一個重要案犯，勢必會給今後案件的偵破帶了極大的困難。

    聽到槍聲跑過來的葛盛躍看到這種情景也吃了一驚，他也意識到這件事情辦砸了。這幾年中紀委也好，公安部也好，也都抓了不少涉嫌貪腐的官員，抓捕過程不能說非常的順利，但起碼沒有像今天這樣把案犯當場擊斃的。

    出現了這種事情，就說明抓捕人員計畫不周，沒有把可能發生的意外情況考慮進去，這就是工作能力不強的表現。尤其是剛出了陶自強那檔子事，就讓公安部來的這些人在專案組感到抬不起頭來，好容易爭取到了這個抓捕人犯的機會，又讓他們給搞成這個樣子，讓誰的心裡也是窩著一肚子的火。

    工作能力不強這還只是一個小事，如果再讓人家懷疑他們是在殺人滅口，那可就糟了。要是再讓人給審查一陣子，那公安部的臉面可就全讓他們給丟盡了。

    葛盛躍想了想說道︰「回去之後你們幾個人寫個報告，把今天發生的情況詳詳細細的說明白了，怎麼處理就聽上邊的意思吧，反正我們公安部的臉面這次算是丟大了。」

    槍聲也引來了一大群圍觀的海關幹部，雖然葛盛躍覺得無法向上面交代，但是在這些海關幹部面前卻依然不肯失掉身份，大聲說道︰「專案組已經掌握了朱山永確鑿的犯罪證據，今天我們奉總指揮之命前來抓捕，他在開槍拒捕的時候被我們當場擊斃。你們都回去工作吧，不要圍在這裡了。」

    公安部來的這些人也確實是很有本事，就在葛盛躍對海關幹部們講話的功夫，他們就訓練有素的散開了，拍照的拍照，取證的取證，一切都顯得那麼有條不紊。

    葛盛躍琢磨了好一陣子，才打通了穆國興的電話︰「報告總指揮，我們在抓捕朱山永的時候，由於他開槍拒捕，被我們當場擊斃。」

    穆國興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大吃一驚，急忙問道︰「我們幹警有沒有受傷的？要不要我派人去增援！」

    穆國興這一句話讓葛盛躍非常感動，一聽到案犯開槍拒捕，先問我們幹警有沒有受傷，這就說明穆國興對自己的同志還是非常關心和愛護的，只要是自己的人沒有受傷，其他的都是小事。

    葛盛躍此時對穆國興是越發的佩服了，對著電話恭恭敬敬的說道︰「謝謝總指揮的關心。我們的人員沒有一個受傷的，具體的情況我回去向你做詳細的匯報。現在我們正在處理現場，並對朱山永的辦公室進行搜查。」

    「那好吧，告訴同志們，犯罪分子是非常狡猾的，一定要提高警惕，在辦案過程中要注意保護自己。這件事情你們移交給當地公安部門處理就可以了。」

    安江市公安局的效率非常高。五分鐘之後，兩輛警車和一輛救護車就開進了海關大院。朱山永的屍體被抬上了救護車，葛盛躍與帶隊的警察就這個案件的材料做了移交，安江的警察立刻撤離了現場，至始至終一句與本案無關的話都沒有講，顯示出了良好的個人素質。

    望著遠去的車影，葛盛躍自言自語的說道︰「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啊，一個普通的警察都能這麼懂規矩，這個總指揮究竟是怎麼教育他的手下的。看來總指揮並不單是靠他的家族背景才爬到現在這個位置上的，而是人家卻有真才實學啊。」

    葛盛躍把他手下的人集中了起來，說道︰「剛才我已經把這裡發生的情況向總指揮作了匯報，總指揮對我們很關心，一再強調要我們要注意保護自己。大家也都知道，前一段時間出了陶自強那件事情，就搞得我們公安部很被動，部領導派我來就是要領導大家打一個翻身仗的，今天在抓捕犯罪嫌疑人時，又出了這麼一件事情，確實是讓人很震驚的。」

    葛盛躍看到個別幹警的臉上有些不服氣的意思，臉一沉又繼續說道︰「雖然按照法律規定，我們是正當防衛做的並沒有什麼錯，但是，當場擊斃抓捕對象，在這麼長時間中央所有的專案組中，我們又是第一個，公安部的臉面都被我們給丟盡了。其他的我就不用多講什麼了，下面的搜查能不能取得案犯的犯罪證據就看大家的了。」

    公安部的這些干警們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氣，想打好這個翻身仗，沒想到這次到海關來，翻身仗沒打好，反而又讓他們丟了一個大醜，不要說讓葛盛躍再給他們攻這一次火了，就是沒有他講的這些話，這些干警們也絕不會再犯錯誤了。

    派出兩個幹警把衛浩押回專案組駐地之後，葛盛躍把其他十幾個幹警分為了兩組，對衛浩和朱山永的辦公室進行了嚴密的搜查，其搜查之細緻，超出了他們歷次辦案的範圍。辦公室內所有的插座都被卸了下來檢查了一遍，各種辦公設施全部用儀器進行了掃瞄，就連沙發也全都拆開看了個仔細。

    這還不算，兩個小組檢查完了各自負責的辦公室之後，葛盛躍又讓他們互相進入對方負責的辦公室又檢查了一遍。

    如此嚴密的搜查，當然也取得了輝煌的戰果，從衛浩的辦公室裡搜出了十幾張銀行卡，和不少於兩百萬元的現金。這還不是主要的呢，最主要的是從他辦公桌的夾層裡搜出的那個黑色的筆記本，上面詳詳細細的記錄了，席斌之用於走私物品的船隻的進港時間。

    在朱山永的辦公室裡，除了搜出了十幾張銀行卡和幾百萬現金之外，還從他的保險櫃裡也搜出了一個筆記本，上面同樣也記錄了席斌之用於走私物品船隻的進港時間。

    一開始，葛盛躍還不明白這兩個人為什麼會記錄這些東西。他也知道像這種重要的物證，犯罪嫌疑人是根本不會保存的，尤其是專案組已經來調查過幾次了，在這種情況下，還要保存著這種物證那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當葛盛躍看到衛浩的筆記本上寫著這麼一行字︰x=61，w=25，z=14，就明白了，衛浩和朱山永保留這個筆記本就是為了他們日後分贓用的，那上邊的x就代表席斌之，w代表的則是衛浩，而z嘛，當然就是朱山永。這就是他們在合夥走私中，應分得非法收入的股份。

    至於他們為什麼沒有及時的銷毀這個筆記本，原因也很清楚，上次專案組來調查的時候，並沒有調查出任何的問題來，就使他們的思想產生了麻痺，後來專案組返回了京城，他們就認為躲過了這個風頭，所以也就把這兩個筆記本保留了下來。

    想到這裡葛盛躍腦海裡又出現了一個問題，難道他們不知道席斌之被抓起來了嗎？如果知道了，為什麼還要保留這麼重要的物證呢？

    葛盛躍坐在沙發上想了半天終於想明白了。席斌之等人被抓的第二天，又從省城傳來席斌之從省武警總隊跑掉的消息。而這個消息是越傳愈廣，越傳越大，最後竟然傳成席斌之在京城軍委的大官朋友，派來了一隊特種兵硬硬的把他從牢裡搶了出來。現在席斌之已經被他的朋友接到京城嚴密保護了起來。

    從剛才葛盛躍進到衛浩辦公室的情形來看，他顯然是沒有任何警惕的，如果是一個心情緊張的人，他還能那麼逍遙自在的和自己的*在視頻電話上聊天嗎？

    從這一方面來看，除了穆國興在省城裡的消息封鎖嚴密之外，還有一個原因，也不排除這是穆國興故意放出的一顆煙霧彈。

一千五百三十一章抓住小辮子

    旗開得勝，葛盛躍又帶領他手下的人來到了衛浩和朱山永的家，進行了嚴密的搜查，同樣收穫也很大。當葛盛躍拿著厚厚的一摞銀行卡去銀行查證的時候，卻發現這些銀行卡的餘額除了有一張有十幾萬元之外，其他的幾乎為零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澆到了興奮中的葛盛躍的頭上，銀行卡上的餘額為零，這就說明衛浩和朱山永已經把贓款全部轉移走了。如果找不到贓款的下落，單憑那兩個筆記本上的記錄，和他們的口供，缺乏了有力的物證，這個證據鏈就不完整，檢察院是無法對他們提起公訴的。

    聽完了葛盛躍的匯報，望著一臉沮喪的他，穆國興笑了笑說道︰「葛部長，既然我們已經抓到了狐狸的尾巴，就不愁揪不出他來。至於贓款的下落，我們可以通過加強審訊力度，撬開衛浩的嘴巴，讓他自己講出來。朱山永雖然死了，這個問題也沒有什麼可難辦的，他既然向外轉款總會留下蛛絲馬跡的。必要的時候我們可以請國安部門協助。」

    聽到穆國興的話後葛盛躍說道︰「總指揮，我們今天的任務完成的不好，給專案組捅了大漏子，也給我們今後的案件偵破增加了很大的麻煩，我要向部裡，向中央請求處分。」

    穆國興搖了搖頭︰「葛部長，在那種情況下，你們當場擊斃負隅頑抗的拒捕對象，我認為並沒有什麼錯誤，這也是正當防衛嘛。死一個貪官，總比讓我們的幹警受傷要好的多吧。所以啊，我建議你就不要自請處分了，等以後專案組向中央做專題匯報的時候，看看情況再定吧。」

    其實葛盛躍講這些話並不是真的要自請處分，他主要還是要看一看穆國興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如何。現在官場上自己往自己臉上擦粉還來不及，又有誰肯給自己抹黑啊。

    聽到穆國興的話，葛盛躍心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可過了一會，他的心又一次揪了起來。穆國興現在並不贊成他自請處分，要等以後專案組向中央匯報時再定，這就意味著從現在起，葛盛躍這夥人的小辮子就被穆國興給牢牢地抓住了。

    如果他們在今後能夠服從穆國興的命令，無條件的聽從他的指揮，在工作中做出成績來，穆國興在以後向中央做專題匯報時，也許就會忘了這件事情。如果他們做不到這一點，穆國興在匯報中會怎麼講，他們可就不知道了。要知道，向中央匯報工作可是穆國興這個專案組前線總指揮的權力，他這個副部級的巡視員雖然和穆國興是同樣的級別，但是，在這方面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夠格的。

    坐在葛盛躍對面的馬強，也同時聽明白了穆國興話裡的意思，看了看滿臉緊張的葛盛躍，又看了看一臉平靜的總指揮，他也感到穆國興駕馭人的能力非常強，通過這麼一件事，就把公安部派來的這股力量牢牢的抓在手裡，這不能不說手段的高明。而這一切又做的是那麼光明正大，讓誰都說不出半點錯誤來。

    一個五十多歲的副部級巡視員，第一回合就擺在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手下，這不能不說是一件很滑稽的事情。但這就是官場，在官場上是不以年齡來衡量一個人的，看的就是你的能力和你的地位。如果你有了能力，即便是你再年輕也同樣有人會聽你的指揮。

    穆國興也聽他的爺爺講過，當年穆老二十一歲當師長，手下四五十歲的戰士也不知道有多少，不也要乖乖的聽他這個娃娃師長的指揮嗎？

    葛盛躍說道︰「謝謝總指揮，我知道今後應該怎麼做了。」

    穆國興笑了，他要的就是葛盛躍這個表態，自從專案組組建以來，從三個單位抽調來的人，一直沒有形成一個很好的團結和配合，雖然沒有出現什麼大的問題，但是穆國興也常常聽到一些︰你們海關怎麼樣，你們公安部又怎麼樣等等諸如此類的話。

    這些話表面上看到沒有什麼，但是如果仔細分析起來，就有搞小宗派的意思了，這對於安江打私的工作是很不利的。「一個搞不好團結，形不成一隻拳頭的部隊，是打不了勝仗的」對於鐘老這句話，穆國興是一直牢牢記在心裡的。

    這一次葛盛躍帶公安部的同志去海關執行抓捕衛浩和朱山永，本來是用不著葛盛躍這個副部級巡視員親自帶隊去的，但是由於他的堅持，穆國興也只好同意了。他也知道葛盛躍這次來就抱著一種打翻身仗的意思，立功心切的心理也是可以理解的。

    原來穆國興以為憑著公安部同志豐富的辦案經驗，又有一個副部級的巡視員帶是絕對不會出任何岔子的，卻沒想到這些人第一次執行抓捕任務就把一個重要的案犯給當場擊斃了。雖然擊斃了一個案犯會給今後的案件偵破帶來不小的難度，但是也給穆國興創造了一個抓住公安部這股力量的一個好機會。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穆國興這一段時間，對老子的道德經可是著實下了一番功夫進行研究，化不利因素為有利因素，穆國興可以說是在這方面是很有心得的。於是，他才說出了剛才那些話。通過葛盛躍剛才的表態，穆國興就知道他的辦法奏效了，葛盛躍今後是不會在穆國興的面前倚老賣老不聽指揮的。原因嘛，也很清楚，現在穆國興已經抓住了他的小辮子。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葛盛躍也放下了他副部級巡視員的架子，帶著公安部那一幫幹警，在武警戰士的配合下，查封了席斌之及其旗下的所有財產，根據穆國興的指示，查封他們的財產，並不是貼上封條一封了之，而是讓生產企業繼續運轉。這樣做的好處就是，既能使安江經濟的發展不受影響，又可以讓這些企業所僱用的工人不至於失業下崗，對安江社會的穩定也是有極大好處的。

    儘管這樣，穆國興還是不放心，又一次召集了書記會，想聽一聽同志們對安江打私的意見和反映。現在穆國興是兩副重擔一肩挑，既要打私又要發展經濟，這對別人來看是一個很難完成的任務。事實也就是如此，走私分子為了洗錢會成立一大批企業，而這些企業也不可否認的會給當地的經濟發展做出一定貢獻。

    這只是一個方面，還有一個方面就是，如果只顧著打私了，把這些企業全部封查了，那就會對當地的經濟發展造成影響，也會使大批的工人失業，這對安江市要實現三年發展目標也是非常不利的。

    「大家都談談吧，打私與發展經濟是一個矛盾，如何解決這個矛盾，就是我們這次書記會上主要研究的問題。」

    穆國興的話音剛落，柳家忠和孫書庭的目光就同時投向了袁保正，市政府是管經濟的，這個問題當然要有袁保正先發言了。

    袁保正看了看大家笑了笑說道︰「對於這方面的問題，市政府也請了一些專家進行了論證，結合我們的調查情況，我們認為中央對安江的打私行動，不會影響到安江的經濟發展。」

    袁保正邊說邊從包裡取出一份文件遞給了穆國興︰「這是市政府讓市直有關部門做的一份調查。從這份材料上可以看出，席斌之走私集團成立的企業，大都是一些貿易之類的居多，而這些企業從表面上來看規模都不是很大，這是他們為了分散風險故意而為。」

一千五百三十二章 三二零專案組

    袁保正看了一眼穆國興，發現他正在用鼓勵的目光看著他，笑了笑又繼續說道︰「有關部門在對這些企業進行統計和調查的時候，由於他們心裡有鬼，所以上報的各項數據都低的可憐，對我們的各項統計數據沒有多大影響。還有三家生產企業純粹就是為了洗錢而成立的，也可以忽略不計。現在關鍵的問題是他們成立的那個三之地產公司，正在承建五月花廣場的部分工程。如果搞不好，會影響市委制定的五月花廣場在十月底前全部竣工的計畫。

    「市政府在這方面有什麼好的對策嗎？」

    聽到穆國興的問話，袁保正翻開了筆記本看了一眼說道︰「「昨天上我們召開了一個市長辦公會，專門研究這個問題。在會上，大家提出了很多有建設性的意見，考慮到煤氣管道工程已經建設完工，進入了最後調試階段，所以大家提出讓副市長曹立周同志，負責把這件事情抓起來。」

    柳家忠說道︰「席斌之走私團夥規模巨大，昨天我也請教了有關法律專家，據他們介紹，席斌之的這些產業，最後的結果就是按法律規定進行拍賣，所得款項上繳國庫。我個人認為，由市政府接管三之地產還是比較恰當的。」

    孫書庭說道︰「我同意家忠同志的意見，但是，必須要讓有關部門對三之地產目前的資產進行評估，明晰產權，這樣做對以後的工作也是有利的。」

    穆國興笑了笑，他明白孫書庭說的意思。孫書庭是在提醒大家，既然席斌之旗下的資產今後要進行拍賣，市政府如果投入了資金進去的話，會成為一筆糊塗賬的。如果要是連這部分資產也拍賣了，那市政府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穆國興想了一下說道︰「書庭的建議很好，我認為可以採納。市政府有沒有掌握三之地產在五月花廣場的全部投入大概有多少？」

    袁保正翻了翻筆記本說道︰「上個月統計局在進行半年統計的時候，三之地產報上來的投資總額約為四十七個億，估計到現在也有差不多六十個億了吧！」

    「這部分資產就留給我們市裡吧。原來不是有人還提出過，全民醫療保障計畫還有一部分資金的缺口嗎？拿它來抵上正好。走私分子偷逃的是國稅，也是搜刮的民脂民膏，把他還給老百姓也是應該的。具體的*作由書庭同志負責，要做到合法有效，不留後遺癥。」

    穆國興一鎚定音，決定了三之地產的命運。袁保正抬頭看了看穆國興，心想，這個太子的膽子可確實是夠大了，一句話，就給市裡搞來了六十個億，除了他，別人誰還有這個膽量啊？誰讓人家是打私專案組的前線總指揮呢，有了權力當然要為自己的市裡著想了。

    柳家忠也感到有些顧慮，但他又說不出有那個地方不對來，穆國興講的也有道理，走私分子既然是偷逃的國稅，而國稅又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的，把他用於全民醫療保健上也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只不過在*作上有些本末倒置而已。

    對於穆國興的心思最瞭解的當然是孫書庭了。他也知道穆國興沒有把握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做的。他現在不僅僅是安江市的市委書記，還是中央打私專案組的前線總指揮，他說要把這部分資產留給安江市，想必專案組的人也不會說什麼的。自古就有近水樓台先得月的這個說法，只要是不把錢裝進自己的口袋裡，用到哪裡不是用啊。

    再說了，如果把幾百個億都追回來了，穆國興就是向中央張張口，中央怎麼樣還不給留下點，也絕不會駁了穆國興這個功臣的面子，畢竟這個驚天大案還是在他的指揮下才破獲的。

    雙規了海關關長衛浩之後，專案組又乘勝追擊，把矛頭對準了商檢局。根據商檢法的有關規定，進口的成品油屬於法定檢驗商品，必須要由貨主向商檢局的檢務處申報品質檢驗和重量鑑定，申報後由檢務處通知鑑定處檢驗，鑑定結果報檢務處，由檢務處以商檢局的名義出具商檢證書。

    由海關總署緝私局幹部組成的調查小組在商檢局調閱了資料，發現穆國興原來蒐集到的那些運輸原油的船舶都有下落，但是，在檢務處卻找不到任何的報檢記錄。最後，終於在鑑定處找到了這些船舶的工作底檔及商檢報關的原始記錄。

    經調查發現，鑑定處處長彭姚魯、副處長郎晨宇、公估科科長馬忠礦有重大與走私分子相勾結的嫌疑。情況被迅速的報告給了穆國興，這一項抓捕任務又交給葛盛躍帶領的公安部小組。

    抓捕小組去商檢局抓捕這三個人的時候，又一次出現了戲劇化的一幕。商檢局保衛處處長方培山也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腦袋進水了，無論如何也不讓他們把人帶走。說他們是中央直管單位，要是帶走人必須要國家商檢總局親自下命令才行。

    這可真是開天闢地第一回，本來葛盛躍以為這次抓捕這麼三個小嘍囉不需要他這個副部級的巡視員親自去，就放心的把抓捕任務交給了一個處級幹部帶隊去了，聽到下面人的報告，心中大怒，又帶著幾個幹警前去增援。

    這一下子好了，本來不想抓方培山，這次也一塊把他給抓來了。經過審訊，才知道彭姚魯等三人正是經方培山的介紹才認識的席斌之。而席斌之也沒有忘記這個介紹人的功勞，不僅送給他一大筆錢，還把他帶到席斌之一夥在外地的一個銷魂窟瀟灑了幾次。

    自從抓了方培山以後，所有在安江的直管單位都知道了中央三二零專案組厲害，誰要是與席斌之一夥有牽扯，他們才不管你是直管不直管呢，照抓不誤。彭姚魯等三人也成了除衛浩之外第二批落網的直管單位的官員了。

    席斌之在口岸各環節所有的重要崗位，物色了一個又一個為他所用的人員，利用金錢和美色做誘餌，讓這些人死心塌地為他的走私活動提供方便。短短的幾天時間裡，案子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專案組分別從安江海關、商檢局、外運公司等單位抓了五十多個涉案人員。一時間，安江所有的直管單位的幹部都人心惶惶起來，他們也不知道明天一覺醒來眼前站著的會不會是三二零專案組的人員。

    這一段時間專案組的工作異常艱苦，全體幹部不分晝夜，核實單證。辦案人員先後到十幾個進出口單位進行查驗，調查了大量的檔案、單證、票據，查閱了數百萬條的電腦數據，先後對二百餘家涉嫌走私和購買私貨的企業進行調查，尋找走私證據。一百七十多人次赴外地取證。足跡遍佈全國十多個省市。

    專案組也按法律程序在涉案企業當中，對一些涉案較深的人員採取了法律措施。是公務人員的採取雙規，非公務人員則採取刑事拘留和監視居住措施。

    席斌之走私集團的走私網絡和相互交織的人際關係被一條條的理清楚了，隨著查處工作不斷的向前推進，抓捕案犯的任務越來越重，到最高峰的時候，就是負責抓捕的小組幹警竟然達到了上百人，被抓捕歸案的先後有三百多人，也算是創下了中央派出專案組的歷史之最。

一千五百三十三章堅定的選擇

    隨著打私行動的不斷深入，專案組的工作越來越繁重了，同志們之間的團結也越來越好，配合也很默契了。根據工作的需要，穆國興把從三方抽調的人員，打亂原有的分組，重新劃分為抓捕、技偵、協查、預審、稽查和監察六個小組。

    抓捕小組由公安部副部級巡視員葛盛躍任組長，技偵小組由安江市政法委書記兼政法委書記李青山負責，協查小組由中紀委第四紀檢室副主任李軍負責，預審小組則由中央第五巡視組副組長曾率林負責，監察小組是由安江市紀委副書記肖昆麟負責，稽查小組則由海關緝私局副局長馬強負責。

    這六個小組各自負責分管的工作但又相互協調配合，整個專案組的工作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從這一方面可以看出，穆國興有著很強的組織和協調能力。

    所有被抓獲的犯罪嫌疑人，全部被送往寧北省異地關押。由曾率林率領的預審小組負責審訊。穆國興在寧北省協助曾帥林工作的三個徒弟，也在這次審訊中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哪一個犯罪嫌疑人不肯開口，他的三個徒弟就去給他們做點工作，當然也不缺乏使用點技術手段了。

    穆國興對他們的指示就是，只要是能讓他們開了口，又不死人，一切手段都可以使用。有了總指揮的這句話，曾帥林和穆國興的三個徒弟，工作起來就更加大膽了。

    到最高峰的時候，整個專案組的幹部竟然打到了三百多人，如此龐大的幹部隊伍也給整個後勤工作帶來了非常大的壓力。穆國興又把安江市委秘書長文碧雨，也抽調到專案組裡擔任了後勤組的組長，穆國興這個專案組的前線總指揮，所負責的工作就是負責各個小組之間工作協調和重大問題的拍板，還有一個重要任務就是每天向中紀委副書記李忠勝打電話匯報專案組的工作進展情況。

    就像擠牙膏似的，席斌之供出來的經他的手拉下水的貪官越來越多。由於他還存在著某些幻想，一開始只是供出了一些低級別的官員，隨著穆國興三個徒弟給他做的那些花樣百出的工作，席斌之先是供出了安江市負責打私工作的原副市長舒正榮，以及安江市打私辦主任花晉石，副主任湯曉飛。

    後來，席斌之又供出了順海省負責打私工作的副省長孔令宏，和省打私辦主任馬又來，副主任齊世國。

    對於舒正榮這個已經退休的副市長，自然不使用採取雙規措施了，穆國興就指示曾率林把他的材料交給了安江市檢察院，對於花晉石和湯曉飛，則指示肖昆麟將兩人進行雙規。

    一天晚上，曾率林給穆國興打來了電話︰「總指揮，席斌之要求見你一面，他在交代中說，一些低級別的官員他可以和我們講出來，高級別的官員必須要和你親自面談。如果專案組敢把這些人也抓起來，他就會徹底的交代他們所犯的一切罪行！如果不敢的話，就請專案組見好就收，否則的話對誰都沒有好處。」

    穆國興知道，席斌之原來之所以沒有徹底的交代，只交代出來一些低級別的官員，其實就是心存幻想。他認為中央是不會拿這些大官們怎麼樣的，如果拿下了這些人，中央的政局就有可能會發生一次巨大的震動。

    中央為了避免出現這種情況，就會指示專案組見好就收。席斌之也可借此保住他們在國外大部分的存款。以後再在那些人的運作下，辦理個保外就醫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席斌之依然可以和他的家人利用存在國外的那筆巨款舒舒服服的過好下半輩子。

    穆國興很清楚，現在已經到了一個關鍵時刻了，主要就是看看中央的態度，如果中央真的敢把這個案子一查到底，那他就再一次飛赴寧北，聽聽席斌之究竟還能供出什麼人來。如果中央態度有所模糊，穆國興也不準備再去見席斌之了。

    雖然穆國興這次在安江打私是奉了中央的命令，但是，畢竟抓這些人是他這個前線總指揮親自下的命令，他所得罪的那些人也會把這筆賬記在他的頭上的。

    看了看時間，還不算太晚，穆國興打通了他爺爺的電話。

    穆老也許正在等待著穆國興這個電話，電話只響了一聲就傳出了穆老的聲音。

    「國興，打這個電話來是不是又遇到了什麼大問題了？」

    「爺爺，我有件事情拿不定注意，想請示您。關押在寧北的那個走私團夥頭子席斌之，這一段時間只供出了一些涉案的副部級以下的貪官，如果再要他交代的話，他要求和我面談。我分析他可能是想和我做一筆交易，如果中央敢動這些高級別官員的話，他就全部交待自己的犯罪事實，如果中央為了保持政局的穩定，不敢動這些人，那麼他也就沒有什麼好交代的了，安江的打私行動也就到此為止了。」

    「你是想聽聽中央的意見，是這個意思嗎？我告訴你，中央的態度這次很堅決。前幾天我還親自和一號談過，中央政治局也做出了決議，這個案子不論牽扯到誰，都要一查到底，否則的話，我們這些老傢伙們也是不會同意的，全國十幾億老百姓也是不會答應的，這是已經關係到我們黨和國家生死存亡的大問題了。你就大膽的干吧，即便是趟地雷陣，我們這些老傢伙們也要用身體趟出一條血路來。安江打私不獲全勝，決不能收兵。」

    穆國興心中一陣激動，他知道穆老說這番話代表了什麼意思。他所說的這些老傢伙們就是指為這個江山的建立而流血犧牲的開國元勛們。這些人雖然退了下來，但是，他們的影響力可是非同小可，新一代的中央領導集體也是由他們扶上馬的。如果說中央現在不能下決心徹底根除這個毒瘤，這些老傢伙們恐怕就會出面干預的。

    如果出現了這個局面，那問題就嚴重了，穆國興也沒有想到這次在安江的打私行動，牽扯到的問題竟然會這麼嚴重。穆老說的一點也不錯，這已經是關係到我們國家生死存亡的大事了。如果任由這些貪官大肆搜刮國脂民膏，不能及時的把這些人清除出去，老一代人流血犧牲建立起的這個江山，就會毀在這些人的手裡。

    安排了一下工作，穆國興來到了虞州，根據事先約定好的時間，來到了省委書記方平逸的辦公室。

    「方書記，這是專案組掌握到的副省長孔令宏，以及省打私辦主任馬又來，副主任齊世國與走私分子相勾結貪污受賄的犯罪證據。請示省委對這三個人如何處置。」

    聽到穆國興的話，方平逸胖臉上往日彌勒佛般的笑容頓時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嚴峻。接過了穆國興遞過來的材料，戴上老花鏡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國興同志，你是中央專案組的前線總指揮，談談你的意見吧！」

    穆國興堅定的說道︰「方書記，按照有關規定，這三個人已經完全夠得上雙規的標準了，我建議立刻對他們採取雙規措施。」

    在這大是大非的面前，方平逸可不敢有半點含糊。前幾天九號首長在電話中就曾經告訴過他，中央對安江的打私的態度是堅決的，不管牽扯到誰都要一查到底，並要求方平逸堅決支持穆國興的工作。對於順海省牽扯到走私案中的貪官絕不護短，發現一個就要查處一個。否則的話，就是違抗中央的政策指示，就要受到黨紀的嚴肅處分。

一千五百三十四章奇怪的車隊

    「國興同志，是你們專案組對他們採取行動呢，還是有省紀委來辦這件事情？」

    穆國興原來以為方平逸的態度會可能會有所猶豫，畢竟這是安江開展打私行動以來雙規的第一個副省級幹部，這樣就會影響順海省委的形象，聽到方平逸的表態穆國興微微一怔，旋即也就想明白了，方平逸一定是接到了九號首長的指示，「方書記，對於孔令宏還是由專案組對他採取措施吧，這樣也可以少給我們省委惹一點麻煩。 至於那兩個廳級幹部嘛，就要由省紀委出面了。把這三個人控制起來之後，我將帶他們乘下午兩點鐘的班機飛往寧北，異地關押。」

    方平逸點了點頭，馬上摸起了桌上的電話，撥了幾個號碼之後，說道︰「夏書同志嗎？根據中央專案組的要求，省紀委要馬上雙規省打私辦主任馬又來、副主任齊世國！將他們控制起來之後，立即移交給中央三二零專案組！」

    放下了電話，方平逸的臉上又恢復了他常見的彌勒佛般的笑容︰「國興同志，雙規孔令宏就請你親自跑一趟省政府吧！由涵宇同志配合你們的行動。」

    告辭了方平逸，穆國興帶著人乘車來到了順海省政府，正在辦公室裡批改文件的吳涵宇，看到穆國興這麼快就來到了，笑著離開辦公桌迎了上來。

    「國興，我還以為你過一會才能來，沒想到這麼快就過來了」

    「吳省長，專案組已經掌握了副省長孔令宏確鑿的犯罪證據，決定要對他採取雙規措施，請省政府配合專案組的工作！」

    平日裡穆國興見到吳涵宇時，都非常的客氣，態度也很尊重，但今天穆國興的講話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口。

    吳涵宇剛才也接到了方平逸的電話，聽到穆國興的話後，按鈴召來了他的秘書。

    「查一下孔省長現在在什麼地方，讓他馬上到我辦公室來一下，有重要的工作要商量。」

    十分鐘之後，孔令宏氣喘吁吁的走了進來，一看到穆國興，神色一愣，旋即就明白了。

    「你們是為安江走私案而來的吧？我早就知道有這一天了。我可以跟你們走，不過我還是想請你們給我留幾分面子。」

    穆國興用惋惜的目光看了一眼孔令宏，緩緩的說道︰「看來，你是早就做好準備了，既知今日何必當初呢？黨紀國法是無情的，只要你沒有逃跑和畏罪自殺的企圖，該給你的面子，我們還是會給的。」

    公安部來的兩個幹警一左一右的把孔令宏夾在了中間，按照他們那一套的辦案程序，把孔令宏全身上下搜了一遍，從他的包裡搜出了幾張銀行卡和一萬多元現金，還有偉哥之類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令他們感到意外的是，包裡還有一個小巧玲瓏的相冊，打開一看裡面全是一些妙齡女子的照片，與每張照片瓖嵌在一起的還有一張名片。

    「這是什麼東西？」穆國興冷冷的問道︰「你為什麼還在這些照片上編了號，還保存著她們的名片？」

    孔令宏低下了頭，白皙的臉上頓時漲紅了，嘟嘟囔囔的說明了原委，原來這二十幾個女人全是席斌之給他介紹的一些高級妓女。

    吳涵宇聽後驚呆了︰「我看你平日裡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前幾天在省長辦公會上你的反腐論調比誰都強烈，卻沒想到你竟然在做著這些齷齪事來，什麼叫腐敗啊？你剛才的自白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

    紙是包不住火的的，雖然穆國興沒有給孔令宏戴械具，當省政府幹部們看到走在前面的穆國興，又看了看跟在後面的孔令宏以及一左一右夾在他；兩邊的兩個彪形大漢，就都明白了。

    孔令宏的秘書看到這一切也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剛想上前迎接，想了想又感到不對勁很理智的停住了腳步，眼睜睜的看著孔令宏被那兩個彪形大漢帶上了一輛越野吉普車。

    省紀委雙規打私辦主任馬又來和副主任齊世國的行動進行的很順利。其實這兩個人自從席斌之被抓之後，就知道了他們會有一個什麼樣的下場，也都做好了一切準備，這幾天一直處於提心吊膽的煎熬之中，聽到欒夏書宣佈他們被雙規之後，反而都有了一種解脫的了感覺。

    曾率林沒有親自到機場去迎接穆國興，這倒並是說他不懂得規矩，而是審訊工作實在是太繁重了，確實是抽不出時間來。他現在一天的工作時間都在二十個小時以上，即便是這樣，依然審訊不完不斷送來的嫌犯。

    金山機場還是穆國興在金山市當市長時候親自主持修建的，穆國興自從離開寧北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這裡，他也也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又一次來到了這個機場。看到這個現代化的機場，到處都是一片繁忙的景象，又看了看自己身後這個奇怪的隊伍，穆國興自己也感到非常的滑稽，苦笑著搖了搖頭，坐進了車裡。

    迎接穆國興的這個車隊令所有的人都感到非常的奇怪，打頭的是一輛閃爍著警燈的警車，第二輛是掛有省委車牌的大奔，第三輛則是一輛越野吉普，後面跟著的是一輛囚車，最後面壓陣的則是一輛武警裝甲車和滿載武警戰士的軍用大卡車！

    這個奇怪的車隊一駛入機場就引起了旅客的關注，紛紛指指點點小聲的議論著。這一段時間從順海向寧北押送犯人的場景實在是太多了，幾乎每天都至少有一批人進進出出，機場的工作人員也都見多不怪了。

    聽到一些旅客好奇的詢問，一個機場保安滿不在乎的說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們都見多了，每天都有那麼一兩次！聽說是什麼三二零專案組押解的人犯。」

    三二零專案組？不要說這些乘客們了，就是機場的高層管理人員也不知道他們是干什麼的。不過他們卻接到了寧北省委的指示︰要對三二零專案組人員的進出機場，提供最大的方便，不準私自打聽，更不準隨便過問他們的工作性質。

    第四拘留所的大門口，穆國興看到了曾帥林，這麼長時間沒見，曾帥林消瘦了很多，滿臉的倦容和黑眼圈，表示他的休息很不好，尖尖的下巴和高高的顴骨代表著他的生活很不規律。

    聽完了曾帥林的工作匯報，穆國興好久也沒有講話，默默地注視著這個勤懇工作，勇挑重擔的紀檢幹部，過了好一會才說道︰「帥林同志，辛苦了。」

    曾帥林笑了笑說道︰「總指揮，辛苦倒不怕，我最擔心的就是完不成任務，拖了咱們專案組工作後腿，辜負了您對我的期望。」

    聽到曾帥林的話，穆國興心中一熱，暗暗下定決心，等專案組的任務完成之後，一定要向中紀委建議，對曾帥林這樣的好同志提拔重用，甚至不惜動用家族的力量。像這樣對黨和國家忠心耿耿的好幹部要是得不到提拔，那才是沒有天理了哪。

    「席斌之現在的情況怎麼樣，還是不肯徹底的交代？」

    「自此他要求要與你面談之後，我們感到事關重大，就暫時停止了對他的審訊，有些事情也不是我們這一級幹部應該知道的，還是由您親自掌握比較好一點。」

    穆國興點了點頭沒有吱聲，他認為曾帥林這樣處理是對的，有些事情不該他們知道的還是不知道為好，這也是對他們的一種保護，在這種複雜而又艱險的政治鬥爭中，誰知道又會發生一些什麼樣的情況啊。

一千五百三十五章賭徒的心理

    席斌之被武警戰士押進了審訊室，乍一看到穆國興，他微微一愣，隨即竟然咧開嘴巴朝穆國興笑了笑。

    整個審訊室只有穆國興一個人，只有牆角那個攝像頭閃爍著紅燈忠實的在記錄著這一切。

    「席斌之，這一段時間想的怎麼樣了？這次我特地從安江趕過來，你有什麼要對我講的，現在可以講了。」

    席斌之看了一眼穆國興，嘿嘿的笑了兩聲︰「上次你在順海武警招待所對我講的話我想了很久，我認為你與其他的高官不一樣，對人坦誠，也不喜歡搞那些陰謀詭計，即便是對我這樣的階下囚也能夠以實言相告。」

    看得出來，席斌之這一段時間胖了不少，也許結束了在海外東躲西藏提心吊膽的那種日子，知道了自己以後的下場是什麼，才能出現現在這種心寬體胖的樣子。

    「嗯，事實總歸是事實，謊言可以欺騙一時，但總掩不住真相。既然你已經處在這個位置上了，我要幹嘛要欺騙你呢。最近一段時間你可能也看到了，自從抓獲了你們這幫走私分子之外，押到這裡接受審查的貪官也越來越多了，即便是沒有你的交代，對他們的問題我們同樣也會調查清楚的。這又何必為了取得你的口供，欺騙你呢？」

    「你說的是事實，我剛才也看到了，今天又押來了一批人！」

    穆國興笑了︰「看來你在獄中也能掌握到一些情況，說實在話，你這個人很聰明，如果能把這股聰明勁用到正道上，我相信你也會有一個不小的成就的。」

    「謝謝總指揮的誇獎，我從小吃過很多的苦，也知道窮是一種什麼滋味，做生意就是我改變生存狀況的一個最好的途徑，為了賺到錢我可以做一切。」

    穆國興和席斌之此時就像兩個老朋友似的在聊著，不知道情況的人，也決不會認為他們兩人一個是生殺大權的專案組前線總指揮，另一個則是被抓獲的鼎鼎有名的走私犯罪團夥的頭子。

    穆國興之所以在和席斌之談話時採取了這種形式，就是為了在兩個人當中形成一種平等的氣氛。只有這樣，才能滿足席斌之的虛榮心，也才能讓他說出他所知道的一切。

    「錢是個好東西，人人都想擁有它，但是，他也是一種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就拿你現在來講，你的錢再多，難道能改變你現在的命運嗎？你能買到你所需要的一切嗎？」

    「你出身於那種家庭，從小錦衣玉食，是不可能體會到我們平民百姓的生存情況的。對於錢這個東西，各人有各人的理解，就像你似地，你追求的是更高的地位，而我追求的是更多的金錢，用句時髦的話來講我們的目標是不同的，追求的也不盡相同。」

    「既然你說道追求了，那我想問問你，你一生的追求就只是金錢嗎？就沒有一點其他的東西？」

    席斌之抬起頭來茫然的看著穆國興，想了半天說道︰「我的追求就是擁有更多的金錢，能夠買到世界上任何的東西。」

    穆國興笑了︰「你現在的錢已經夠多的了，你感到你真正的幸福了嗎？人的一生追求的是快樂、幸福，生活的意義更主要的是體現自己存在的價值，就拿你現在來講吧，淪為了階下囚，有了更多的金錢又有什麼用？」

    席斌之想了一下又說道︰「那你說你追求的權力又有什麼用啊？」

    穆國興看來一眼席斌之，緩緩的說道︰「我追求的權力就是為了體現自己存在的價值，確切的說就是為了使這個國家早一日富強起來，讓老百姓早一日過上幸福的生活。讓我們的人民有朝一日走在世界任何一個地方，都會以一個炎黃子孫而感到自豪。」

    「穆書記，從你來到安江後坐的這一切，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好官，只是現如今像你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你說錯了，這個國家還有好多像我這樣的官員，他們也有著和我一樣的抱負，只不過你所接觸的那些人都是有選擇性的，你也恰好利用了這些人的弱點，所以你就只看到了官場的陰暗面。我也相信，還有好多正直的官員並沒有接受你的誘惑，你用金錢和美色拉攏的人只佔了很少的一部分。」

    席斌之好長時間沒有講話，他在想著穆國興話裡的意思，實際情況也就是如此，被席斌之拉下水的這些官員還確實是經過他仔細的挑選，看到這個人有機可乘，他才投其所好而下手的。但在大部分的官員那裡還是踫了釘子的。

    穆國興親手給席斌之遞過了一瓶水，又說道︰「對於這個問題我相信你的感悟是最深的，你不是對審訊員講過嗎，要有重要的問題和我面談。我的工作也很忙，如果你現在還沒有想好的話，你可以回去再好好的想一想，直到你想通了，認為可以和我講了，那個時候再講也不遲。我可以等下去。只不過再要想享受到我們的優待那是不可能的了。」

    席斌之一愣，好像突然想起今天他要求見穆國興的目的來。他也很清楚，穆國興話裡是什麼意思。這一段時間在牢裡，席斌之可以說是享受到了優待，每頓飯都有兩菜一湯，外加雪白的大米飯，而那些同時被抓進來的那些馬仔，卻只能吃水煮土豆片啃窩窩頭。如果穆國興扭頭走了，他今後的日子就要和那些馬仔一樣了。席斌之這些年花天酒地的生活都已經習慣了，像那些馬仔現在過的日子，他是一天也過不下去的。

    「穆書記，我也知道我的罪孽深重，犯了這麼大的事，是不用想再活著出去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請你能夠坦誠的告訴我，你們這次真的敢把所有涉案的高官都給抓起來嗎？」

    「席斌之，我再一次告訴你，你不要抱有任何的幻想，被你拉下水的那些官員他們是保不了你的。你的這個案子已經通天了，一號首長親自下的命令，在這個案子上不管牽扯到誰都要一查到底。對所有涉案的官員，不論級別有多高，不論他的勢力有多大，都要接受黨紀國法的嚴厲處置。我想問問你，在我們這個國家還有比一號首長權力更大的官嗎？還有比中央政治局更有權力的政治勢力嗎？」

    席斌之點了點頭︰「穆書記，我很清楚你的家庭背景，對於一號首長是不是下達過這個命令我不清楚，但我相信你的話。您和我講的話很對，我不能為了保住他們而讓自己在大牢裡過這種暗無天日的日子。憑什麼他們拿了我的錢就可以逍遙自在沒有一點事情，而我卻要受到極刑呢？這不公平。我原來追求的就是有一天能夠出人頭地，現在既然我的願望已經不能實現了，我何不讓這個世界陪我一起毀滅呢。」

    席斌之這是一種典型的賭徒心理，自己得不到的也絕不會讓別人得到，這種人在事業順利的時候，他會感到心中非常得意，而一旦希望破滅了之後，他就會有一種絕望的心裡，如果此時他手中有一顆原子彈，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引爆他的。

    穆國興不失時機的給他遞過來一摞稿紙和一支筆︰「把你所知道的一切寫下來吧，我也可以向你做出一點承諾，只要你能全部交待了，從現在開始一直到你被綁縛刑場，我可以一直讓你受到優待，這也算是我們兩個人達成的一筆交易吧！」

一千五百三十六章奉旨休息

    席斌之的腦子確實好用，接過了筆，就一筆一劃的寫了起來，穆國興就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默默的看著他，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之後，席斌之終於寫完了。

    「穆書記，我寫完了，請你過目，！」

    穆國興拿過稿紙一看心中大吃一驚，這份交代材料上一共交待了三十二個涉案的高官，除了二十七個涉及到進出口監管單位的官員之外，竟然還有五個手握重權的省部級高官。

    穆國興不動聲色的繼續看了下去，席斌之在這些人身上確實是下了很大的本錢，最少的一個人受賄金額也達到了幾百萬。其中有一個省部級高官竟然一次就接受了席斌之近一個億的賄賂。

    被專案組已經雙規的順海省副省長孔令宏，安江市副市長舒正榮，安江海關關長衛浩、緝私局局長朱山永，省打私辦主任馬又來、副主任齊世國等名字也赫然在列。

    這份交代材料上不僅有名字，還有席斌之向他們行賄的時間地點，日期甚至精確到某月某日幾點了。

    除了被抓起來的這五個貪官和被擊斃的朱山永之外，還有四個部級高官，二十七個廳局級官員沒有被繩之以法。如果席斌之不主動交代，僅憑專案組去查，不僅調查的時間要加長，就是能不能夠把他們全都查出來，這還是一個未知數，從這一方面來看，席斌之確實是有立功表現，穆國興對他的優待也是應該的。

    穆國興抬頭看了看席斌之，只見他也在望著自己，笑了笑隨手按下了召喚鈴，同時說道︰「你的這個交代是否已經徹底了，不會再對我們隱瞞什麼了吧？如果有半點隱瞞的話，我們原來的交易就全部作廢。」

    「我保證全部交待了，沒有半點隱瞞！」席斌之就像雞啄米似地連連點頭答應著。

    席斌之剛說到這裡，就隱隱約約的感覺到有人走了進來，突然覺得耳朵下面一疼，頓時失去了知覺，醒來的時候卻發現他正躺在牢房的床上。

    席斌之睜大眼楮想了半天，腦海裡也沒有半點記憶。他感到很納悶，怎麼在穆書記的面前突然就失去知覺了呢？

    席斌之一直到上刑場那一刻也沒有想明白，他在失去知覺那一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穆國興收起了這份交代材料，小心的夾進了筆記本裡，裝進了自己貼身的衣袋裡。他感到席斌之這份交代材料就像一顆原子彈，而這個核按鈕就掌握在中央的那些大佬的手裡，引爆不引爆，什麼時候引爆就看他們的了。

    晚上穆國興在專案組審訊小組下榻的金山賓館舉行了宴會，慰勞了一下幾十個辛苦了好長時間的將士們，並宣佈給他們放假三天進行休整。他可不想讓手下的這些干部們一直處於一種高度緊張的狀態，如果再讓他們累壞了幾個，那將是一個很大的損失。

    趁著這些干部們酒興更濃的時候，穆國興回到了他的房間，打通了李忠勝的電話︰「李書記，我有重要的情況要向中央匯報！」

    李忠勝也明白穆國興要向中央匯報的是什麼，想必他已經掌握了更高一級官員參與走私案中的犯罪證據。急忙說道︰「你等我的通知吧！」

    說完這句話，李忠勝也沒等穆國興再說什麼，就掛上了電話。穆國興也知道，李忠勝接到這個電話後會很快向中央首長匯報自己的請求。中央首長也會在最短的時間內，作出安排的。

    巨大的寬體客機呼嘯著降落在京城國際機場，這是穆國興自擔任專案組前線總指揮之後，第三次進京匯報了。當穆國興坐進中紀委派來接他的車裡，已經是第二天下午的三點多鐘了。

    汽車沒有像前幾次那樣開往中紀委，而是直接開到了中南海。在紫光閣裡，穆國興又一次得到了首長的接見。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除了上次見到的三號和六號首長之外，這一次一號首長也赫然在座。

    簡單的問候之後，穆國興開始了他的匯報，他發現三位首長的神色都很嚴肅，一號首長在聽到重要的地方，還讓穆國興再複述一遍，更加顯示出了穆國興這次匯報的重要性。

    穆國興站起身來，雙手把席斌之那份材料和審訊時的監控錄像交到了一號首長的手裡︰「首長，這是安江走私犯罪團夥頭目席斌之的交代材料，和審訊時的監控錄像，事關重大，請首長指示。」

    一號接過了材料看了看，眉頭不由得跳了幾下，又遞給了坐在他旁邊的三號。等六號看完之後，一號首長才說道︰「國興同志這一段時間辛苦了，就在京城好好休息幾天吧。」

    走出紫光閣，陪同穆國興一起來紫光閣，並和首長一起聽取這次匯報的李忠勝，這才有了和穆國興講話的機會︰「國興啊，這一次你可是給中央送來了一顆大大的原子彈，這幾天你是奉旨休息，就不要隨便外出了。」

    穆國興點了點頭，他明白李忠勝的話是什麼意思︰說的好聽是奉旨休息，不讓出門待在家裡，這不成了變相的軟禁了嗎？自己要是想洩露機密早就洩露了，還會等到現在，睜不知道李忠勝是怎麼想的。

    看到李忠勝正在笑*的望著自己，穆國興意識到他剛才想多了，李忠勝這樣的安排沒有半點要軟禁他的意思，而是對她做出的一些保護措施。穆國興得到了席斌之這份材料，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被拉下馬，關進大牢，甚至掉了腦袋。

    這些人也絕非是些等閒之輩，也會隨時注意專案組的一舉一動，恐怕穆國興回到京城的消息早就被他們掌握了，這些人狗急跳牆是什麼事情也會做的出來的，說不定他們已經做好了暗殺他的準備。也說不定中央早就在他所住的碧波湖別墅周圍佈置好了警衛力量。

    想到別墅裡那一大群老婆和孩子，穆國興感到臉上有些發熱了，可又一想到一號和三號首長早就知道他做的這些荒唐事，並為此還批評過某些告狀的人是只注重小節不看大局，想到這裡穆國興心裡又坦然了。此時，他的心裡又出現了一個荒唐的想法，也許自己這次立下了這麼大的一個功勞，首長們能夠法外施恩給他這些老婆們一個名分。

    正在穆國興做夢呢，就聽到汽車的喇叭聲一響，抬頭一看，車輛已經停在了他的別墅門前。

    一下車五個孩子就像一群小鳥一樣向穆國興撲來，他的五個老婆卻倒很守規矩，看到是外面的車來送穆國興，都沒有一個出來的。

    穆國興抱起小女兒穆馨萌，看到別墅的周圍多了幾張生面孔，雖然這些人都扮作一些園藝工人或者保安之類的，但穆國興從他們的舉止上就可以看出，這些人都是受過嚴格訓練的軍人。

    幾個老婆迎了上來，穆國興奇怪的問道︰「嗯？你們怎麼不去上班，都待在家裡啊？」

    調皮的童彤首先大喊了起來︰「真實一個糊塗官啊，今天是週末都不知道！」話音剛落，別墅裡就響起了兩千五百隻鴨子的叫聲。

    手機的鈴聲響了起來，看了看來電顯示，是穆老打來的，剛按下接聽鍵，就傳出了穆老的聲音︰「國興，回來了？」

    穆國興感到他現在就想是被人剝光了似的，*裸的站在眾人的面前，一舉一動隨時都被包括他爺爺在內的這些大佬們掌握得清清楚楚！

一千五百三十七章為什麼瞞著我

    「爺爺，我剛從紫光閣回來，向中央一號、三號和六號三位首長做了匯報。」

    「哦，我剛才接到了一號給我打來的電話，他說你這次是給他送去了一顆原子彈，呵呵！」

    穆國興剛一離開紫光閣，一號首長就給穆老打去了電話，由此可見一號首長對穆老的意見還是非常重視的，這也說明了穆老在現在的領導集體有著崇高的威望。

    「爺爺，這一下子有這麼多的省部級高官和廳級高官牽扯了進來，一定使中央感到為難了。」

    「呵呵，所以才說你送去的是一顆原子彈，不過這也沒有什麼可為難的，只有清除了身上的毒瘤，我們這個黨的肌體才能更加的健康。消除了依附在我們國家身上的蛀蟲，才能確保我們這個江山千年永固。疼肯定是要疼一下子的，要想治好病，就要忍受一下痛苦。」

    穆國興很明白他爺爺打這個電話來，絕不僅僅是為了給他講這些大道理，一定還有其他的話要說。

    過了一會，穆老又說道︰「這次走私犯罪頭子供出來的那幾個部級以上高官，其中有一個叫馮雪峰的部級大員，你還記得他吧？」

    穆老提起這個人來，穆國興倒是很清楚，馮雪峰的父親也是與穆老同時參加革命的，在戰爭中犧牲了，他留下來的兒子馮雪峰也是穆老把他撫養大的，從這一點上來看，馮雪峰與粵海省委書記高旭正是同樣的情況。

    穆老對於馮旭峰是愛護有加，按照年齡的大小，在穆老三個兒子和他收養的幾個烈士子女當中，排列第三，穆老親切的稱他為小三。馮雪峰大學畢業後，穆老就把他送到他父親原來領導的老部隊去當兵鍛鍊。

    老首長的孩子，又是烈士子女，到了部隊裡自然是得到了部隊領導的關注，在他身上花費了大量的心血培養他。馮雪峰也從一個排職參謀開始，一步一步的陞遷到了軍委某部門的部長一職，去年又被軍委授予了中將軍餃。

    在沒有與鐘家聯姻之前，穆老曾經把希望寄託在馮雪峰和穆從武的身上，打算通過他們兩個人，在軍方擁有一定的影響力，馮雪峰也知道穆老的這個打算，那個時候他與穆家的關係是非常的好。

    後來穆國興和鐘靈結為了夫妻，馮雪峰就認為穆家可能會用不著他了，不知出於一種什麼心理，與穆家的關係也有所疏遠了。後來，由於馮雪峰貪圖享受生活腐化，被穆老狠狠的批評了一頓，馮雪峰竟然轉而投靠到了老何家的門下。

    穆國興認祖歸宗之後，最初的時候也見過他一兩次，後來就再也和他沒有來往了，而馮雪峰本人也因此被京城的這些政治老人譏諷為白眼狼。穆老聽到後也只是一笑了之，依然對馮雪峰的情況十分關心。

    政治上的事情就是這樣，雖然馮雪峰現在已經與老穆家沒有任何關係了，但是，在馮雪峰的身上印上的穆家養子這個烙印，這個事實是誰也不能否認的，大家依然還把馮雪峰看作是穆老的養子。

    想到這裡，穆國興明白了，一號首長給他爺爺打這個電話，就是要聽聽穆老在對待馮雪峰的處理上究竟是一種什麼態度。

    「爺爺，根據席斌之的交代，馮雪峰這次利用權力為走私分子保駕護航，甚至不惜動用軍艦來給走私分子運輸走私貨物，他收受的賄賂在那幾個省部級大員當中也是最多的，我相信中央和您對他的處理問題上一定會有一個全面的考慮的。」

    過了一會才聽到老爺子說道︰「我剛才已經講過了，對於這種依附在我們國家身上的蛀蟲就要及時的清除乾淨，我已經向一號明確表態了，對待馮雪峰的處理上，要堅決依照黨紀國法行事，絕不護短。這幾天你就在家裡好好的休息吧，回安江之前，你再到我這裡來一趟，我有事要和你談。」

    穆老打來的這個電話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些，一開始穆國興還有些不太明白老爺子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後來仔細一想也就明白了。

    老爺子這是在告訴穆國興，他的養子他都不會保的，更甭提別人了。現在還健在的這些老人，還有哪一個的人威望能夠超過穆老的？穆老這樣做實際上就是起了一個很好的榜樣作用，還有誰敢再在這些問題上猶豫不決呢？

    穆老這樣做的目的就是在表示他的一個決心，在大是大非面前，他們老一代的這些人還是能夠分得清楚的，意思就是在給穆國興一個信心，要相信中央，放手大膽的把安江的打私行動進行到底。

    穆國興坐在沙發上一直沒有講話，幾個孩子也都等著烏溜溜的眼楮在看著他，沒有一個去打擾他的。直到穆國興朝他們笑了，才一個個的又爬到穆國興的身上笑鬧了起來。

    麒兒和麟兒在穆國興面前演示了一遍他們跟小六學的功夫，幾個月下來，兩個小傢伙倒也練的有模有樣的了。穆中華也跟在兩個哥哥的後面伸胳膊蹬腿的，看到這裡穆國興心中一動，隨口問道︰「中華也快要五週歲了吧？」

    鐘靈給了他一個衛生球︰「噢，感情你這次不是為了給中華過生日才回來的？我看童彤說你是個糊塗官一點也不假。」

    穆國興急中生智︰「我自己的兒子的生日我怎麼會記不得啊，不就是後天嗎，我這次回來一是要向中央匯報工作，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要給我兒子過生日，我這也是一舉兩得嘛。」

    幾個女人將信將疑的相信了他的鬼話，不管他說的真也好，假也好，反正是孩子過生日，當父親的能夠回來，總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

    既然不讓隨意出門走動，一家人就在家裡給中華過了一個熱鬧而又溫馨的生日。生日宴結束的當天晚上，穆國興同樣又一次來到了小山頂，開啟天眼來看看他這個三兒子穆中華今後的人生道路。

    穆國興看到，穆中華的人生軌跡非常清楚，小傢伙和他兩個哥哥一樣，同樣畢業與穆國興的母校燕京大學，大學畢業後，進入了穆國興所創立的那個軍事科研院所工作，後來又出國深造。學業有成之後，又回到航空航天研究院，最後成為世界上最著名的航空航天專家。

    穆中華活了一百零一歲才去世的，一直到九十七歲的時候還在堅持科研工作，被科學界譽為不老松。

    穆國興收起了功力，滿意的笑了，從他這三個兒子的情況來看，只有老大穆中民繼承了他的衣缽，並問鼎了權力核心。老二鐘鎮海則完成了鐘老的願望，成為我國海軍最為傑出的一代領導人。現在又看到老三從事了軍事科研工作，這讓穆國興非常滿意。這哥仨雖然走的道路不一樣，但是他們的目標卻是一致的，都是為這個國家的強盛而奉獻了自己的一生。

    回到了臥室，穆國興發現鐘靈正斜靠在床上笑吟吟的望著他，心裡一驚，陪著笑臉對鐘靈說道︰「靈兒你什麼時間醒來的？」

    「你剛走我就醒了，不僅是這次，上次麒兒和麟兒過生日那晚上我也發現你出去過，所以我斷定你今天晚上還是要出去的。」

    穆國興笑著說︰「還不是因為孩子過生日我興奮的睡不著，出去隨意走一走！」

    「老公，你甭在這裡糊弄我了，咱們是夫妻，有什麼話你不可以對我講的呢，幹嘛還要瞞著我？」

一千五百三十八章天大的的榮耀

    穆國興心想，娶一個太聰明的老婆也並不是一件好事。 鐘靈已經有意無意的問過他好多次了，始終懷疑自己有什麼異能。可是開天眼這件事情，老神仙爺爺已經再三說過不能對任何人講，如果把自己開天眼的事情講了出來，這不就是違背了自己的諾言了嗎？可是如果不講的話，看到鐘靈一副期待的目光，又確實不忍心，穆國興此時也感到有些為難了。

    穆國興訕笑著把鐘靈的嬌軀擁入懷中，一邊撫摸著他那瀑布般的秀髮，一邊動情的說道︰「靈兒，我這輩子能娶到你是我最大的幸福，老天對我穆國興不薄呀！我現在向你承認，我小的時候跟在老神仙爺爺身邊，確實學過一點異能，可是，我也答應過老神仙爺爺，不能把這件事情告訴個任何人，包括父母和妻兒。所以，還要請你原諒。」

    鐘靈笑了︰「老公，我原來就猜測到你肯定有些過人之處，像老神仙爺爺那麼有本事的人，你要是跟在他身邊不學點真本事，誰信啊？既然你和老神仙爺爺有過約定，我也不再*問你了。不過你可以要告訴我，這項異能很有用嗎？」

    穆國興想了想說道︰「這件事情也不太好說，有的時候很管用，有的時候效果也很一般。」

    鐘靈一眼就看穿了穆國興是在糊弄她，這個時候穆國興的手正觸在她的敏感上，水汪汪的大眼楮看著穆國興，嫣然一笑，差一點把穆國興的魂給勾跑了，手上加快了速度，直把鐘靈給挑逗的面色緋紅，不能自抑。

    穆國興氣喘吁吁的說道︰「想知道異能的原因，還要等四十年之後，我和老神仙爺爺見過面了，如果他同意了，我一定詳詳細細的告訴你。」

    「四十年？唔……」鐘靈的話沒說完就被穆國興的嘴巴給堵住了，那張寬大而豪華的席夢思床，又一次開始劇烈的震動起來。

    三天後，穆老又一次給穆國興打來了電話︰「國興，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政治局已經做出了決定，要對那些人採取措施了。」

    穆國興知道，他離開京城的時間沒有多久了，中央既然對這些人採取了行動，那就意味著這次在安江的打私已經取得了又一個勝利，接下來將會是收尾的工作了。算了算從他接受中央的命令擔任前線總指揮那一天起，到現在已經過去半年多的時間了，再有三個月就又是年底了。

    三個月之後，如果按照中央那些大佬們的意思，穆國興將會離開安江，去一個新的工作崗位。究竟是到哪裡去呢？穆國興現在心中也是一片茫然，不過他知道，他即將要去的地方肯定又面臨著重重困難，甚至危機四伏。想到今年才剛剛三十五歲，自己能挑起更重的擔子嗎？

    假如再進一步的話，那就是一省之長了，三十六歲的正部級幹部，不要說是在全國，就是在全世界也是不多見的。

    「爺爺，中央首長有什麼指示嗎？」

    聽到穆國興的問話，穆老笑了︰「呵呵，這個嘛，要由他們親自和你講了，我估計你離京之前他們應該會召見你一次。你們談完了之後，你再到我這裡來。」

    老爺子說完這句話，馬上就就把電話給掛斷了，穆國興很清楚，中央首長已經和他爺爺有了一個安排，他的爺爺絕對是知道這一切的，現在沒有對他講，那是在遵守組織紀律。畢竟老爺子現在已經退了下來，不再其位就不謀其政嘛。

    穆老說的一點也不錯，當天下午，穆國興就接到了李忠勝的電話︰「國興同志，這幾天在家裡休息的還好吧？沒有四處走動走動？」

    聽著李忠勝那戲謔的口氣，穆國興說道︰「李書記，奉旨在家休息，不要到處走動，這可是您親自吩咐的，我那裡敢違背啊！我這幾天可是很規矩的呆在家裡。」

    電話裡傳出了李忠勝呵呵的笑聲︰「呵呵，我知道，這就說明你還是一個非常聽從上級指示，能夠與中央保持一致的好同志嘛！再說了，我給你爭取到一個陪家人的好機會，你不感謝我也就罷了，怎麼聽你的口氣還有些抱怨啊？」

    「豈敢豈敢，對上級領導的指示明白的也要執行，不明白的也要執行，這是一條原則！」

    「嗯，那好，我今天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這一次你不僅僅是奉旨休息，今天你還要奉旨伴駕呢！一號首長今晚上要請你吃飯。怎麼樣，這個消息不錯吧！一個副部級的幹部能有這份榮耀，放眼全國除了你穆國興，能有幾人啊？」

    穆國興感到一陣眩暈，李忠勝說的一點也不假，能讓一號首長請吃飯，不要說他這個副部級的官員了，就是那些德高望重的政治老人又有誰能有這份榮耀？

    「你在家裡等著就行了，到時候會有車去接你的。剛才你講過，對領導的指示明白的要執行，不明白的也要執行，不知道我講一句話，你會不會聽啊？」

    「李書記，對你的指示我從來都是認真執行的，毫不打折扣。有什麼指示您就講吧！我一定堅決執行！」

    「呵呵，我這個指示你保證能夠做到。明天又是週末了，讓童彤帶著孩子，是叫馨萌是吧，到家裡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吧，那孩子從小就不在父母身邊，我也忙於工作沒時間照顧他，她一直對我有心結啊。再有兩個月我就要退下去了，在這個世界上我只有這麼一個親人了。」

    穆國興張了張嘴巴，剛想說點什麼，又嚥了回去，像李忠勝這種老人，手下的能人多的人，想要調查點什麼事情不是輕而易舉的，對於穆國興和童彤的事情，他心裡和明鏡似的，一直沒有講主要還是為了照顧兩家的面子。

    聽到穆國興一直沒有講話，李忠勝又說道︰「和童彤講，爺爺原諒他了，也理解她自己選擇的生活道路。如果你有時間的話，也可以隨後過來一下嘛。還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訴你，到了我這裡，就不要再稱呼我李書記了。」

    當童彤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並沒有像穆國興想像的那樣，表現出很興奮的樣子，而是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的想起了心事。過了一會，眼楮裡湧出了大顆大顆的淚珠，這倒是讓穆國興沒有想到。

    這個時候家裡亂套了，有去安穩童彤的，也有去給穆國興找今天晚上赴宴的服裝了，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們老公今天要去參加一號首長的宴請，這可是一件比天還要大的喜事。

    鐘靈拍板給穆國興選了一套非常普通的西裝，一看牌子穆國興笑了，原來這是中央幾大首長都喜歡穿的國內一個著名的品牌，一開始他還有點不明白，過了一會略一思忖就知道了，鐘靈也許早就在準備這一天了。

    七點整，一輛紅旗轎車，停在了碧波湖別墅的門前，穿戴一新的穆國興，吻別了他的五個老婆，又親了親五個孩子粉嘟嘟臉蛋，一切都顯得那麼規矩。幾個女人看了這一切，都一起拍手大笑，在穆國興臨出門的那一刻，一起喊道︰「老公加油！」

    紅旗轎車風馳電掣般的開進了中南海，一路上自然是暢通無阻，穆國興也知道，這輛車不是一號的座駕。但是，儘管這樣，紅旗車駛過之處還是引起了一些市民好奇的張望，要知道，紅旗車就是一種身份和地位的象徵，豈是一般人能坐的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