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天眼人生 作者：微笑面對世界（已完成）

一千五百五十九章左右為難

    省長們都到大門口給上訪群眾做說服工作了，看熱鬧的幹部自然也不敢怠慢，連滾帶爬的跟在那些副省長的後面向大門口跑去。

    穆國興來到了大院門口，氣沉丹田，運足了功力大聲說道︰「請大家都靜一靜，我是今天剛上任的省長穆國興！」雖然沒有用喊話的高音喇叭，但是，穆國興的話一出口，即便是那些站在最遠處的群眾也都聽的清清楚楚。

    一聽到省長來了，那些正在往車上拖上訪群眾的警察也停住了手，一些正在哭喊著的群眾也收住了聲。這些人也不知道來省政府上訪過多少次，不要說是省長了，就是廳長也沒見到一個，今天一聽到新上任的省長來了，一個個的感到非常驚訝。

    在群眾心目中，省長那得是多大的官啊，平時見一個區長都難上加難，今天省長就活生生的站在他們面前，要是不感到驚訝才怪了呢。

    穆國興趁著這片刻的寧靜又繼續說道︰「父老鄉親們，我知道你們是中心廣場拆遷工地的居民，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好，讓你們受苦了，我代表省政府向你們道歉。」

    說完，穆國興向這些群眾深深的鞠了一躬。

    「省長，這不怪您，你是第一天上任這些事情和您沒有關係。我們就是想來問一問省政府，花江市憑什麼做出的那個拆遷決定，他們根據的是那一條國家法律。」

    「說得好，市政府是國家的行政機關，就要嚴格的按照國家法律行事，如果市政府不依法辦事，群眾就有權過問。」

    吳雪龍等八個副省長一聽，不約而同的想到，這下子壞了，省長這樣講話這不是在給這些老百姓火上澆油嗎？平常嚇唬還嚇唬不住呢，他這可倒好，反而支持起老百姓的這種做法來了。

    可是讓他們感到意外的是，這些群眾聽了穆國興的話，並沒有得寸進尺再說什麼難聽的，而是一個個的都在靜靜的聽著省長的講話。

    「我們是一個法治國家，政府機關要依法行政，人民群眾也要遵紀守法，出現了問題要按照一定的法律程序向上級反映。今天我是第一天上任，沒想到廣南省的群眾就用這種方式來歡迎我，我心裡感到很難過。」

    「省長，我們說過了，這件事情不怪你，我們也向區裡和市裡反映過幾次了，可他們就是不給解決，我們也是被*的沒有活路了，才來找省政府的。」

    穆國興看到這個講話的，就是那天他們去拆遷工地，見到過的那個要拿木棍打他們的年輕人，笑了笑說道︰「我們兩個恐怕已經見過面了吧？要想解決問題起碼也要給我點時間，讓我瞭解一下具體的情況嘛。不過，我可以向你們保證，這個時間不會太久了，省政府一定會認真考慮群眾提出來的合理要求，徹底解決中心廣場在拆遷當中出現的各種問題。」

    那個年輕人此時也彷彿認出了穆國興，但是他又不敢確認，揉了揉眼楮仔細的看了看，立刻面露喜色喊了起來︰「我認出來了，你就是那天到我們家裡去過的那個人，我還差點拿棍子打了你。您一個省長能到那種地方去，就說明您心裡還有我們老百姓，我們相信你，一定會給我們一個說法的。」

    年輕人說完轉身喊道︰「大爺、大叔、兄弟、姐妹們，回去了回去了，這個省長去過我們那裡微服私訪過，我還和他說過話呢，這下子我們有救了。」

    年輕人很有號召力，說完這句話，對著穆國興一抱拳︰「省長，不好意思了，那天我太不禮貌了！以後你要再到我們那裡去，我一定請你喝酒！」

    年輕人說完一轉身，就帶著和他同來的人走了。領頭的走了，其他的群眾也跟著四散而去，前後不超過五分鐘，大門口就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一個自稱是信訪辦主任的幹部走了上來︰「省長，還是您英明，幾句話就把這些刁民們給糊弄走了。」

    穆國興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人，冷冷的說道︰「你是一個信訪辦主任，把人民群眾稱作為刁民，首先你的思想就有問題。對群眾的疾苦莫不關係採取糊弄的手段，這就是你沒有責任心的表現。你現在回去馬上寫一份檢查交給秘書長，聽後處理！」

    這個信訪辦主任難得在省長面前露一次臉，本來想拍拍穆國興的馬屁，卻沒想到一下給拍到了馬蹄子上，聽到穆國興的話後臉色頓時變的烏黑，剛想向穆國興解釋點什麼，卻見到省長已經在一大群人的簇擁下走遠了。

    信訪辦主任後悔極了，用手扇著自己的臉嘟嘟囔囔地說道︰「我這不是他媽的在犯賤嗎，忙活了一下午連口水都沒喝上，就說了這一句話竟然還要寫檢查。」

    一回頭看到身後站著的一幫手下，一個個的正在用幸災樂禍眼光的看著他，頓時一頭火起︰「看什麼看，還不是你們這些人給搞的，平日裡的工作不認真，這次到讓老子替你們頂了缸了。」這些干部們都知道主任有後台，此時見勢不妙一個個的四散逃去。

    馮松山聽到信訪辦主任打來的電話，有些著急的問道︰「你聽清楚了，穆省長說和那個王二愣子認識？」

    「姐夫，我哪敢在你的面前撒謊啊，不光是穆省長說認識王二愣子，王二愣子也說見過穆省長，還說過不該拿棍子把他趕出去。姐夫我可怎麼辦呢？穆省長讓我寫檢查聽候處理哪。」

    「你這個蠢貨，我當初把你安插到信訪辦，就是想讓你替我把好這個關，不讓那些刁民告狀的事鬧大了，你連這麼點事都辦不好，處分你也是應該的。」

    「你不能這樣吧姐夫，打我當了這個信訪辦主任，我給你壓下了多少事情啊，那些對你不利的告狀信我不都是直接扣下來交給你了嗎？我不管，穆省長要是處分了我，讓我丟了官，你就要把我調到你們市裡，起碼也得給我個區長乾乾吧。」

    馮松山一頭火起，　的一聲把電話給撂了，站了起來，就像沒了頭的蒼蠅似的，在辦公室裡來回轉開了圈。

    今天上午省委通知他去接中組部孫部長和新上任的省長，他就以身體不適請假沒有參加，省委舉行的那個幹部大會他同樣也沒有去。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在向其他的人傳達一個信息，他對中央的這個決定是很不滿意的。

    馮松山這樣做的另外一個目的，也是讓政壇上那些和他比較好的人明白一個道理，他馮松山行得正站的直，不畏艱險，透露出這樣一個信息來，對於鞏固他在政界的形象、穩定軍心還是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的。

    如果今天晚上再不出席這個歡迎宴會，那就說不過去了，不僅是與組織上對抗、政治上幼稚的表現，也會給人留下要自動退出政治舞台的印象，這樣的結果就是不戰自敗，使自己的嫡系部隊分崩離析。

    如果去參加今天晚上這個歡迎宴會，別人又會怎麼想啊，上午身體不舒服，連機場都去不了，下午又活蹦亂跳的出現在歡迎宴會上，這算是怎麼回事啊？別人就是用腳指頭也會想到，他馮松山是在裝病，是有意的不去機場迎接中組部的領導和新來的省長。

    儘管他會編出若干個理由來，也許會矇騙到一些人，可是中組部的部長那是人精中的人精，穆國興也就更不用說了，沒有一定的本事他也當不上這個省長，這兩個人是無論如何也矇騙不了的。

    馮松山感到為難了，今天晚上這個歡迎宴會到底參加不參加呢？去了說些什麼呢？尤其是他的市裡今天又出了這麼大檔子的事情，拆遷群眾集體去省政府上訪。如果孫部長要是問起這件事情來，他又該怎麼解釋呢？

一千五百六十章亂子的根源

    周紫萍這一天的日子過的也很不順心，她也聽出來孫德成在幹部大會上那番講話的意思了，中央對她在抓經濟方面的工作能力有了一些懷疑。要求她要全力支持省政府的工作，使廣南五千萬群眾能夠安居樂業。這也意味著中央對他們搞的那個中心廣場拆遷當中出現的問題很不滿意了。

    除了這些原因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按照她的意思精心裝修好的省委書記辦公室，就是因為那一紙任命沒有當成省委書記，她就不能搬進去。雖然她這個代理書記，可以主持省委的工作，但畢竟是名不正言不順。所以周紫萍在得知無緣省委書記這個寶座的時候，就只能委曲求全，在省委十八層辦公樓的第十七層重新裝修了一間辦公室，與省委主管黨群的副書記魯南生同樓層辦公。

    這些還不是主要的，下午一上班，中組部部長孫德成又代表中央和他談了一次話，雖然孫德成在談話中並沒有過多的指責廣南省這一段時間出現的問題，儘量在用提醒口氣，但還是讓周紫萍如坐針氈，感到渾身的不自在。

    孫德成在談話中指出，廣南省這幾年來經濟不斷沒有發展上去，反而有所退步，這主要是一個思想問題，沒有真正把發展經濟作為頭等大事來抓。在民生方面沒有考慮到大多數人民群眾的利益，喜歡搞面子工程，致使廣南省的各種社會矛盾比較突出，廣南省手捧著豐富的礦產資源這個金飯碗，卻不懂得如何利用，以至於錯誤的提出了全民動員放手開發礦產資源的錯誤的決策。致使全省安全生產形勢嚴峻，四處漏風，八面冒煙，疲於應付。

    旅遊資源本來是廣南省的一個強項，也沒有好好的利用起來，好多旅遊景點都在全民開發礦產資源的錯誤引導下，受到了極大的污染，以至於廣南省的旅遊收入逐年下降，從一個旅遊強省現在變成了二流省份。這是指導思想出現了問題。

    孫德成的口氣雖然很平和，可是哪一句都有著很深的意義，周紫萍也歸納了一下，中央對他們的不滿主要有以下幾點，第一，經濟發展緩慢，去年甚至出現了負增長，第二，因為大搞面子工程，產生了大量的社會矛盾，第三，礦產資源開發決策錯誤，安全生產形勢嚴峻，第四，旅遊強項沒有抓好，收入逐年下降。

    這四個問題哪一個也不小，周紫萍原來也意識到他們在這四個方面的不足，可沒想到問題會這麼嚴重，能引起中央重視的問題，那也就不是小事了。這也正是中央為什麼沒有任命她擔任省委書記，而把她調離省長的位置，讓一個年輕的善於抓經濟的人來當省長的一個主要原因。

    從這方面來講，中央讓周紫萍主持廣南省委的工作，除了在向他傳遞一個不滿的信息之外，更主要的是在給她一個機會。如果她能積極的支持穆國興的工作，把這四個大問題解決好，也許她還有希望，否則的話結果就很難說了。

    周紫萍感到，中央這次的人事調整具有深意，說白了，就是把她這個代理書記放在了一個從屬的地位，在一個省裡，出現這種情況還是極為少見的。

    對於省政府今天下午發生的那起大規模的群眾集體上訪的事情，周紫萍也很清楚這件事情背後的原因，主要就是馮松山極力主張搞的那個中心廣場惹出來的亂子。

    拆遷這是舊城改造的需要，可是起碼你也要把這些群眾安置好啊。表面上提出來的三條補償意見都能說得過去，可是，仔細分析起來那一條也都是在損害群眾的利益。

    首先，馮松山極力主張在常委會上通過的這三條補償意見的第一條就是回遷至高檔豪宅，享受售價百分之八十的優惠政策。可是，根據開發商的計畫，新建的豪宅每平方米的售價都在萬元左右，即使是優惠了百分之二十，售價也是一個天文數字，居住在那裡的居民，低保戶佔了百分之六十，要想讓他們買起這種豪宅，那無疑於是痴人說夢。

    第二條補償意見是每戶補償五萬元，這五萬塊錢在城區裡任何一個地方買房子，三十年分期付款，用來首付還不夠呢。

    至於第三條嘛，遷往郊區，那更是一個讓群眾接受不了的方案，開發商為了貪圖地價的便宜，在偏遠的市郊新建了簡易的多層住宅，戶均三十八個平方米，新房居住條件看來是不錯，可是周邊的配套設施根本就沒有，不要說醫院學校了，就是買個菜也要跑到市裡去。

    老百姓知道了這些情況之後，發現他們受騙上當了，一大批已經被強制拆遷了群眾，又搬回到原址，搭起了各式各樣的簡易棚戶，與開發商打起了持久戰，並且選出代表籌集路費進行上訪。

    老百姓的持續進京上訪以及長期堅守原地與開發商的鬥爭，不僅使馮松山一夥極力主張的面子工程建不成了，反而使本來居住條件就很差的棚戶區更加雪上加霜，現在都變成難民區了。

    這些情況媒體也給予了廣泛的報導，終於引起了中央領導的高度關注，曾多次批示廣南省委省政府要妥善處理此事，但是，馮松山自持他是個三朝元老，在常委裡又有一幫人支持他，始終沒有把這件事情解決好。

    花江市政府也與老百姓進行了幾次談判，但是沒有任何的進展，其原因就是地產開發商四方地產公司不肯做出任何的讓步，而這個四方地產公司的老總王青漪據說又與馮松山關係密切。在馮松山愛商惠商的指示下，花江市政府與四方地產公司簽訂的開發協議，好多條款都是有利於四方地產的。

    其中最為荒唐的一條就是，四方地產對這片拆遷土地的開發並沒有規定任何的期限，即便是違約了，也沒有任何的條款來約束他。而花江市政府違約卻要付給對方一大筆的違約金。

    正是由於這樣，四方地產公司才有恃無恐的無休止的拖延下去，以此來給花江市政府和省政府施壓，*著省市兩級政府施加高壓手段讓這些群眾接受他們提出的這些極為苛刻的條件。

    周紫萍正在這裡琢磨的時候，她的秘書江如玉走了進來︰「周書記，宴會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是否現在就出發？」

    周紫萍這才想起來晚上還要給孫德成和穆國興舉行歡迎宴會，問道︰「四大班子的主要領導都通知到了沒有？」

    江如玉翻開文件夾說道︰「四大班子的領導都已經通知到了，除了馮松山因身體不適請假之外，其他的都表示會按時參加。」

    周紫萍皺了皺眉頭，心想，這個馮松山做的有點過分了，上午沒有去接機也就罷了，晚上這場歡迎宴會要是再不參加，那不就是自己把自己給孤立起來了嗎？說有病，可是聽他下午電話裡那個聲音一點也不像有病的人，這個人啊，幸虧沒有和他搭班子。也沒有和他走的過於近了，否則的話，以後還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呢。

    周紫萍想了想，親自打通了馮松山的電話︰「松山同志，身體怎麼樣了？如果能堅持的話，還是去宴會上露一露面比較好。中組部的領導，可是很少到我們省裡來啊。」

    馮松山等的就是這個電話，他知道，如果今天晚上去參加了這個歡迎宴會，那就說明了上午他不去接機是有意在表達自己的不滿，這一次周紫萍親自給他打電話，有人問起來他也就好講話了。

一千五百六十一章低級錯誤

    晚上的歡迎宴會，進行的很正常，既不冷淡也不熱烈，一切都顯得那麼和諧。 但是，在這和諧的下面，卻又是暗流湧動。

    「國興同志，我聽說今天下午有人給了你一個下馬威？」

    穆國興也沒想到，孫德成這麼快就知道群眾到省政府上訪的事情了，笑了笑說道︰「孫部長，這也沒有什麼，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好，群眾到省政府來要個說法也是很正常的。」

    孫德成點了點頭，他知道穆國興現在已經正式進入角色了，剛一上任屁股還沒有坐熱椅子，就遇上了這樣的麻煩事情，可真是夠這個年輕人受的啊。

    「你現在已經是一省之長了，個人的安全可不能忽視，你不能認為這是你個人的事情，如果出了問題，這個責任是誰也擔待不起的。」

    坐在孫德成另一邊的周紫萍也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這個時候也說道︰「對不起，國興同志，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好，讓你受驚了！」

    穆國興笑了笑︰「紫萍同志，我並沒有感覺到吃驚，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好就要允許群眾來反映問題，只不過他們採取的方式方法有些過了頭，今後還要加強這方面的宣傳教育。但是，發生問題的根子是在於我們這些政府部門的工作出現了問題。」

    坐在離穆國興不遠處的馮松山這個時候說道︰「穆省長，工作當中出現點問題是很正常的，今天下午我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也給花江市市長林一棟打過電話，把他們狠狠的批了一頓，嚴令他們馬上把上訪的群眾接回來。這麼點小事完全可以坐下來好好的談談嘛，動不動就到省政府或者中央去上訪，此風不可長啊！」

    穆國興看了一眼馮松山，也沒有吱聲，當著中組部的部長和周紫萍的面，又是今天的這種場合，如果就事論事，雙方發生了爭執，不僅大家的面子上不好看，反而對他這個新上任的省長的形象也是很不利的。

    雖然像他們這個級別的高官都非常注重涵養，但是心裡有了氣總還是會在言談舉止上流露出來的。這些常委們都是些人精，要是被他們看出來了，他們就會說穆國興這個省長輕浮沒有涵養。上任的第一天就和下屬鬧起矛盾來。

    穆國興表面上沒有講話，可是公道自在人心，是非曲直大家都分的清楚，他馮松山這樣一鬧就會讓他自己有勁無處使，再加上他上午裝病沒有去接機，這樣以來，他自己的形象就會受到重大的打擊。

    果然副書記包和平說話了︰「松山同志的身體沒有什麼大礙了吧？我還準備明天抽時間去醫院裡去看看你呢。」

    包和平這句話表面上是在關心馮松山，實際上他話裡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幾個常委相互看了看，一個吱聲的也沒有，倒把馮松山給鬧了一個臉紅脖子粗。訕訕的說道︰「呵呵，可能是這幾天工作太勞累的緣故，昨天晚上看文件看的太晚了，今天上午就感到有點頭暈，去醫院裡檢查了一下，醫生說我的血壓有點偏高，沒有去機場迎接孫部長和穆省長，還要請你們二位見諒啊！」

    如果馮松山就此打住，也許就不會發生下面的事情了，可不知道他是犯了哪門子的邪勁了，說完之後又言猶未盡的說了一句︰「老嘍，身體也跟不上了，看來光有經驗沒有體力也是不行的。」

    什麼叫越描越黑，馮松山這個做派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孫德成不動聲色的說到︰「身體不好就要注意休息，感覺到年齡大了，力不從心，就退下去休息嘛。」

    在官場裡人們最忌諱的就是兩件事，一個是說自己工作能力不強，第二個就是說年齡偏大，身體不好。馮松山之所以講出這些話來，主要還是想在穆國興面前擺擺老資格，顯示一下他這個三朝元老的威風。但他忘記了穆國興旁邊還坐著一個中組部的部長。

    這句話如果是從別人的口中說出來，也許還沒有什麼關係，可是從中組部的部長嘴裡說出這句話來，那意義可就非同一般了。在坐的常委們心下一凜，相互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想到，這個老馮，今天是怎麼了，犯了失心瘋了嗎？在中組部部長的面前說自己老了體力跟不上了，這不明擺著給人家送話把嗎？

    想要顯擺自己的三朝元老的威風，以後有的是時間在穆國興面前講，幹嘛非要急在這一時啊？這下子好了，中組部部長這樣一講話，看你怎麼來圓這個場。

    其實孫德成剛才也是故意講這番話的，他也看出了馮松山的用意，他作為一個長期在穆老領導下開展工作的中組部部長，自然對穆老是非常愛戴的，俗話說愛屋及烏，他也絕不會允許一些干部在他的面前給穆國興使絆子的。

    其實馮松山一說出這句話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聽到孫德成的話後，也是一愣，心想，壞事了，今天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本來年齡就偏大了，這才加上一個身體頂不住了，要是被孫德成回去向中央首長一匯報，說拿下他這個市委常委、花江市市委書記，還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嗎。

    馮松山也不虧是在官場裡摸爬滾打了一輩子的老油條了，眼珠一轉計上心來，笑嘻嘻的端起了面前的酒杯說道︰「口誤，口誤，我怎麼能在孫部長的面前說自己老了呢？我自罰一杯，以示懲戒。」

    俗話說言多必有失，一點也不假，馮松山這一句話又把孫德成給扯了進來。孫德成雖然比馮松山略大一點，但人家可是響噹噹的中組部的部長，按照規定，像他這一級的幹部可以幹到六十五歲，身體好的話還可以再延長三年，可你馮松山算是個什麼玩意，一個地方上的市委書記，如果不掛省委常委的名，也就是一個正廳級的幹部，今天說這些話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平日裡與馮松山關係比較好省委副書記魯南生，這個時候見見勢不妙也出來打開了圓場︰「呵呵，今天是為孫部長和穆省長舉辦的歡迎宴會，宴會嘛，當然就要喝酒嘍，俗話說無酒不成宴嘛。其他的話我們就不講了，我這杯酒敬孫部長和穆省長，我幹了，你們二位領導隨意！」

    也幸虧魯南生給馮松山解了圍，趁著這個空，馮松山長出了一口氣，再也不敢隨便亂講話了。他也在暗恨自己，今天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平日裡很能沉住氣的，大會小會上也不知道講了多少次話，從來也沒有出現過這麼嚴重的口誤。馮松山想了半天才找出一個原因來，他認為，正是由於穆國興這個小兔崽子搶了他的省長位置，才把他氣的口無遮攔出現了這一連串的錯誤。

    這一場歡迎宴會在眾人各懷心思之中終於結束了，通過這一場宴會，使大家對穆國興這個新任省長有了一個更進一步的認識，常委們都感到穆國興雖然年輕但行事極為老練，也非常講究鬥爭的策略，知道什麼時候該講什麼話，什麼時候適可而止。

    而對馮松山今天晚上的表現大家都感到很疑惑，這個一直自詡為理論水平很高的省委三朝元老，怎麼會在中組部的領導面前出現這麼低級的錯誤呢？難道真的是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人老了體力跟不上了？可是即便是體力跟不上，腦子也不會跟著有毛病吧？這到底是是怎麼一回事呢？反正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願怎麼折騰就隨他吧。不過有一點大家可以肯定，馮松山今後在省委常委裡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呼風喚雨的了。

一千五百六十二章秘書和警衛

    當天晚上穆國興依然住在了假日大酒店，孫德成把周紫萍和穆國興一起召到了他的房間，三個人談到很晚。以至於周紫萍的秘書江如玉竟然坐在大堂的沙發上睡著了。

    當秘書的就是這樣，領導沒有休息他是不能休息的，只有把領導送回家了，他才能夠回去處理一下個人的私事。從這一方面來講，秘書的工作強度也絕不比他所服務的這個領導要低。

    孫德成和周紫萍、穆國興三人談的是什麼，江如玉自然是不得而知的，可是她卻能從穆國興把周紫萍一直送到大堂門口這個細節上看出一點端倪來。

    按照規定，正省部級大員是應該配置一個秘書和一個警衛人員的，。一大早，市政府秘書長伏榮斌就來到了穆國興的辦公室，遞上了厚厚的一摞簡歷。

    「穆書記，按照有關規定，你可以配備一名警衛和秘書，我初選出了一部分人選，請你審閱。」

    提起秘書，穆國興不由得想起了他在金山市用過的林浩，和在安江市用過的應一偉。林浩現在已經是金山市西城區的區長了，而應一偉現在也是安江市沿海區的副區長了。說實話，穆國興對他原來這兩個秘書還是比較滿意的，他也不是沒有動過要把林浩再調過來擔任自己秘書的念頭，但是現在看來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穆國興看了一遍這幾個秘書候選人的簡歷，大多都是研究生學歷的，行政級別也是副處級，工作年限都在十年左右。可能是伏榮斌考慮到穆國興比較年輕，這些人的年齡都不是很大，最大的也只有三十三歲。

    看著看著穆國興發現了一個問題，這些人都是花江市本地人，因為有了應一偉這個教訓，穆國興這次來到安南就不準備再使用當地人當秘書了，最好是家在外地，本人又長期在安南工作的。

    「伏秘書長，從簡歷上來看，這些同志各方面的條件都不錯。可是我有一個要求必須要對你提出來，希望你能做到。我認為秘書是領導的助手，長期在領導身邊能接觸到大量的機密，所以保密問題尤為重要。我的意見是，對我的秘書選拔範圍要廣一點，不要只侷限於省政府秘書處。一些大專院校，大型國有企業都可以列入這個範圍之內，老家最好也不是本地的。你安照我的這些條件再去找找看，這麼大的一個省不會找不出這麼一個人來吧。」

    伏榮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省長，看來我考慮的還是不周到，光想到秘書的綜合能力和年齡問題了，其他方面確實是忽視了，我馬上按照您的指示，再去找找看。」

    穆國興指了指辦公桌面前的椅子，示意伏榮斌坐了下來，又說道︰「伏秘書長，今後我們就要在一起工作了，你是省政府的大管家，有些事情我要事先和你交代一下。」

    伏榮斌像變戲法似地拿出了一個筆記本，做好了記錄的準備，目不轉楮地看著這位年輕的省長，靜靜等待著他的指示。

    「按照有關規定，你這個秘書長的工作職責是，負責協助領導分管工作方面的業務工作。負責協助領導分管工作方面的情況綜合、協調和領導講話、新聞稿的審核把關工作。負責協助領導分管重點工作的調查研究。負責擬提交省政府常務會議、省長辦公會議、省政府專題會議有關議題的協調和審核工作。負責省政府有關會議議定事項和分管領導交辦事項的督辦落實工作。負責協助領導分管工作方面的公文審核把關工作。完成分管領導交辦的其他事項。我說的沒有錯吧？」

    伏榮斌驚訝了，他也沒想到，這個省長的腦子竟然這麼好用。對於自己的這些工作職責，說實話，有好多伏榮斌自己記的也不是很清楚了，每天一睜開眼楮，就陷入一大堆的瑣碎事務當中而拔不出腳來，不要說別的了，就是協調省政府機關的事務也夠他忙一陣了，更甭說協助省長、常務副省長處理省政府日常工作；協助省長管理省政府辦公廳及其他代管機構這些事情了。

    看了看桌子上昨天給他送來的厚厚的一摞材料，穆國興已經全部看完了，就知道這個省長的腦子不是一般的好用。這麼一大摞文件能看完並不稀奇，最主要的是看完了還能把它記住，今後要是跟在這麼一位省長身邊工作，可是千萬要小心啊。

    伏榮斌正在這裡琢磨呢，就聽到穆國興又說道︰「我剛才講的這一些只是在提醒你，你這個秘書長要肩負的工作很重，不能把自己整天陷入這些具體的事務當中，要充分發揮秘書長班子集體的作用，你下面有十個副秘書長，各自都有分工，你這個當班長的就起一個監督和領導作用就可以了，不必要事必躬親，要講究領導的藝術性，真正發揮好領導參謀的作用來。

    伏榮斌在筆記本上刷刷的記錄著，聽到這些話，臉上感到有些發燙了，他認為省長講的這些很對，自己確實是太喜歡管具體的事物了。幾個副秘書長的工作沒有他的安排和指示，好像就不會做了似的，伏榮斌也知道，省長是在用這種辦法來批評他。

    穆國興笑了笑又說道「我對身邊的人，要求是比較嚴格的，總的講起來就是八個大字，出於公心認真工作，只要你們能夠做到不貪不佔，一心想著百姓，我也會重用你們的，也會給你們提供一個施展自己才華和能力的舞台。」

    看到穆國興的話已經講完了，伏榮斌問道︰「省長，我是否可以把您今天的講話整理成一份材料，在省政府內部進行傳達和學習。」

    穆國興含笑點了點頭，他感到，伏榮斌這個人雖然喜歡鑽進一些具體事物當中，但是腦子還是很聰明的，反映也比較機敏。其實穆國興今天講這些話還是另有目的的，一個省政府的機關能不能有效的高速運轉起來，這些秘書長們將起到很大的作用。按照慣例，新一屆首長入主一個班子，首先要做的就是更換秘書長，而一個好的秘書長，將會在班子裡面發揮著巨大的作用。

    穆國興剛來到廣南省，所知道的一些情況也僅僅侷限於穆老和秦金嶺給他提供的那些材料，他還需要自己用眼楮去觀察，現在他暫時還不能離開伏榮斌，必須要靠他維持省政府這台龐大機構的運轉。讓伏榮斌給這些副秘書長們放權就是要讓他們充分表現一下自己。只有通過這樣才能發現合格的人才，為下一步挑選出一個好的秘書長做準備。

    穆國興又拿過了那一摞警衛人員的名單，看了看很隨意的放在了一邊，說道︰「我的警衛人員的配備問題，我想請省軍區那邊支援一下就可以了，就不要從警衛局那邊調人了。」

    伏榮斌有些鬱悶了，精心準備的秘書加警衛人選差不多有二十個人了，新來的省長竟然一個也沒有相中。

    其實，伏榮斌在向穆國興推選這些人的時候，並不是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是沒有考慮周全，而是把方方面面全都考慮進去了，甚至每一個人選伏榮斌都和他們談過話。他的目的就是想要在穆國興身邊按插一個釘子。

    伏榮斌也很清楚，任何一個省長上任更換秘書長這是一個慣例，他這個秘書長說白了現在就是一個臨時工，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一腳踢到政協或者人大當一個閒職。到了那個時候，他要再想和省長保持聯繫，可就難上加難了。

一千五百六十三章形勢嚴峻

    如果穆國興能使用這些人其中的兩個，伏榮斌雖然不能說掌握這個新省長的什麼重大秘密，起碼也可以通過這些人隨時瞭解到省長的行蹤，再進一步通過他們知道省長的喜怒哀樂和個人喜好。 他再投其所好，說不定這個新省長就會對他青睞有加了。

    像這種例子也並不少見，有好多上下級的關係在一起的時候不是怎麼密切，分開了反而走動的越發緊密了起來，這裡面的原因究竟是什麼，就要靠個人去悟了。

    穆國興一個人也沒用他推選的，把伏榮斌的如意算盤給打的粉碎，但他現在也不能在穆國興面前表現出任何的不滿來，依然是一臉的平靜，向穆國興匯報起今天的日程安排來。

    「省長，九點十分，你有一個見面會，主要就是同省政府發展口的正處級以上幹部見個面，十點鐘將要和國家安監總局的副局長就我省煤炭安全生產的工作交流看法。隨後，將宴請這位領導。下午三點十分是您同省政府財政口的正處級以上幹部的見面會，四點三十分，接見一下監察和審計正處級以上幹部，六點三十分，參加省商會為您舉辦的歡迎宴會。」

    穆國興想了想︰「晚上的宴會我就不去參加了，請雪龍市長辛苦一下，我還有點其他的工作要處理，其他的就先這樣定下來吧。另外你馬上把最近一個時期我省的煤炭安全生產方面的有關資料給我找來。」

    伏榮斌答應了一聲走了出去，對於今天晚上省長不去參加省商會為他舉辦的歡迎宴會，伏榮斌感到很不理解。現在省裡提倡的就是愛商、重商和惠商，原來周紫萍當省長的時候，經常去參加省商會各式各樣的酒會和宴會，也通過這種方式和不少的大老闆結成了朋友，雖然招商引資的工作並沒有取得很大的成就，卻也通過他們引入了一定量的投資。

    現在新省長拒絕出席他們的歡迎宴會，會讓這些大老闆們怎麼想呢？伏榮斌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說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一個老闆一個調，管他呢，自己反正在這裡也待不長了，他想怎麼幹就怎麼幹去吧。只求這一段時間把這個太子伺候好了，他能開開恩把自己放到省人大當一個排名最後的副主任，能給自己升上一級也就謝天謝地了，也算是自己沒有在省政府瞎忙活了這十年。」

    望著伏榮斌走出去的背影，穆國興又琢磨起十點鐘要和國家安監總局副局長見面的事情來。通過這幾天他的幾個徒弟匯報上來的材料以及他自己掌握的情況來看，廣南省的安全生產形勢很不容樂觀，由於原省委錯誤的指導方針，廣南省各地的礦產資源亂采亂伐現象十分嚴重，現在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根據資料上顯示，廣南省的礦產資源非常豐富，其中尤以煤，鐵，錫、銅、錳、鉛、鋁的儲量最多。雖然去年省委也根據中央的指示對這些礦山進行了整頓，關停並轉了一些小礦，但是形勢並沒有根本的好轉。

    以煤嘆生產為例，中央的指示是年產十萬噸以下的小煤窯全部要關停，而廣南省省委則以發展地區經濟為名，專門向中央有關部委打報告，把關停並轉小煤窯的界限降低為五萬噸，這就助長了一些私營礦主拚命的亂采亂伐，尤其是依附在幾個國有大礦周圍的小煤窯更多。

    這些小煤窯就像吸附在人體上的螞蝗一樣，拚命的吸取國營大礦身上的養分，盜取國家資源哄搶礦山設備的現象時有發生，已經成為一個急需要解決的大問題了。這些小礦主大多具有黑社會背景，而且僱傭的護礦人員都是社會上一些有過前科的人，給當地的社會治安造成了極大的危害。

    為了獲取高額的利潤，小礦主們根本就不顧工人的死活，在安全方面投入的資金少得可憐。去年全國百萬噸煤炭生產死亡率為五，而廣南省竟然達到了七點四，這還是根據各地報上來的數字，至於那些沒有統計到的死亡人數究竟有多少，至今省裡依然是一筆糊塗賬，恐怕要遠遠高於這個數字。

    資源的亂挖亂采也造成了嚴重的環境問題，以電解金屬錳的生產為例，產量不足一千噸的電解錳廠竟然達到了上百家之多，而生產電解錳所用的化學原料又含有大量的硫、酸、鎘等致癌物質。由於片面的追求效應，忽視了環境治理，這些廠子流出來的廢水，流到哪裡就使哪個地方的莊稼絕收。電解金屬錳廠周圍居民的癌癥發病率奇高，嚴重的危害了人名群眾的生命健康。更有甚者一些地方政府為了地方財政的增收，竟然提出了寧願毒死也不願餓死的謬論不僅如此，一些著名的旅遊景點也隨著這些小礦山的亂挖亂采而遭到極大的破壞，使原來一些著名的旅遊景點被迫關閉。曾經作為廣南省支柱產業之一的旅遊事業遭到了重創，旅遊收入急劇下降。現在已經從原來的全國排名前十位降到到了現在的倒數第五名了。

    敲門聲響起，隨著一陣香風，走進了一位明眸皓齒的年輕女郎，穆國興驚訝的望著來人，還沒等開口問，這個女子就自我介紹道︰「省長，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秘書一處的處長叫馮娜娜。您來到廣南省工作，我們處裡的同志都很高興，這是秘書長讓我給您送來的資料。」

    聽到馮娜娜的自我介紹，穆國興有些明白了，省政府一共有一正八副九個省長，每個省長都有一個相應的秘書處為他服務，而一處就是專門為一把手服務的。周紫萍是一個女同志，用一個女人當秘書處長也是情有可原的。不過穆國興卻從馮娜娜的身上發現了一絲輕佻，這麼年輕看著也就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就能當上省政府一個重要處室的處長，看來也是有一定背景的。

    果然，馮娜娜放下了材料，也沒有急於離開，伸手拿過了穆國興的杯子，走到飲水機旁給他加滿了熱水，還沒等穆國興讓，就自顧的坐在了穆國興對面的椅子上，對著穆國興放開了電。

    「省長，我爸爸說公開場合下要稱呼你為省長，私底下要叫你叔叔，可我看你這個叔叔也有點太年輕了，今後私底下我就叫你哥哥好不好？」

    這是什麼話，穆國興皺了皺眉頭，說道︰「你的爸爸是馮松山同志吧？」

    馮娜娜大驚小怪的叫了起來︰「你這個省長還真不是蓋的唻，一下子就猜出我爸爸是馮松山了！我太佩服你了，怪不得你這麼年輕就能當上省長哪。」

    穆國興的眉頭皺的更厲害了︰「馮娜娜同志，現在是工作時間，資料放在這裡，你可以回去工作了。」

    省長下了逐客令，馮娜娜的臉皮再厚，她也不能賴在這裡了，不管怎麼說，這是在堂堂的省長辦公室裡，就憑穆國興身上那種威嚴的氣勢，也讓她感到有些可怕了。

    「那、那……省長您忙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說完馮娜娜就扭著她的水蛇腰走了出去。在路上馮娜娜動開了心思︰昨天她只是遠遠的看了穆國興一眼，雖然沒有看的很真切，卻也感到這個新省長是一個大帥哥，晚上回去的時候，又問過她的父親，打聽到了穆國興不少的情況，當他知道穆國興是一個人來到廣南，並沒有帶家眷，她就感到機會來了，她決心無論如何也要把穆國興給勾上手。

一千五百六十四章非常嚴峻

    老奸巨猾的馮松山哪能看不出女兒的心思，不僅沒有制止她，反而還有推波助瀾的意思，一再要求馮娜娜要想盡一切辦法，接近省長照顧好他的生活，這父女倆在這件事情上倒是很快就達成了共識。

    一番密謀策劃之後，馮娜娜就開始實施她接近穆國興的計畫。但是，想歸想要做到還是很困難的，省長的辦公室，那可不是她這個小小的處長能夠隨便出入的，當她聽到秘書長打電話吩咐一個秘書要給省長送安全生產的有關材料時候，一向在辦公室屁股都懶得抬一抬的馮娜娜，竟然自告奮勇的要親自去給省長送材料，這倒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滿懷希望的馮娜娜經過了充分的準備，又躲到洗手間裡重新畫了一下妝，這才信心十足的敲開了省長辦公室的門，滿心以為憑著她的姿色能夠引起這位年輕省長的注意，卻沒想到穆國興根本就沒有正眼瞧她一眼，並且還表示出了很反感的樣子，這倒是讓馮娜娜有些想不通了。

    一路走著，馮娜娜一路在想，在別的男人身上屢試不爽的招數怎麼在穆國興的那裡就不管用了呢。馮娜娜一直到走辦公室才想明白一個道理，她認為像穆國興這種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的人，是不喜歡打扮的非常艷麗的女子的，也許他喜歡的就是那種溫文爾雅的清純女孩。

    喜歡這個樣子的還不容易辦到嗎？自古就有女為悅己者容這句話，自己就按照他的喜好打扮就是了。想到這裡，馮娜娜又高興了起來，回去之後班也顧不得上了，打電話約了一個閨蜜，就一起去了商場，在閨蜜的參謀下，各式各樣的制服買了一大堆，讓她那個閨蜜非常不理解︰一向喜歡另類打扮的馮娜娜，怎麼突然就變了性子呢。

    參加完了發展口處級以上幹部的會議，穆國興又來到了會客室，與等候在這裡的國家安監總局的副局長宋子祥會談。

    宋子祥來到廣南已經有十幾天了，年前廣南省南明市的一處小煤窯，發生了重大安全生產事故，宋副局長是受安監總局有關領導委託，專門來指揮搶救和處理善後事宜的，這位老同志一來到廣南就一頭紮了下去，就連春節也是在南明度過的。

    握手寒暄之後，雙方的談話很快就進入了正題，宋子祥開門見山的說道︰「穆省長，我們來到廣南已經有十幾天了，對南明發生的事故也有了一個初步的調查結果，今天我們來就是向省政府做一下事故的通報，並提出我們的處理意見，順便有一些急需要解決的問題與你交換一下看法。」

    宋子祥黑紅的臉膛很嚴肅，講起話來也有些激動，這也不能怪這位老同志沉不住氣，而是他們在調查期間遇到的阻力實在是太大了。

    距離過春節還有一個星期，國家安監總局接到了廣南省的報告，南明市境內的一處小煤窯發生了一起重大的生產事故，有二十幾個礦工被埋在井下。

    接到報告後，安監總局迅速啟動了事故處理緊急預案，當天下午就派宋子祥帶著十幾個安全方面的專家緊急趕往廣南，參與事故的處理。經過調查才知道，這次事故被埋在井下的人數遠不止二十幾個人。

    正在搶險的過程中，礦主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竟然從警察的眼皮子底下跑了，這讓宋子祥非常生氣。雖然他不好意思沖在現場的周紫萍發火，但是卻把南明史的市委書記董世全和市長阮金波給狠狠的批了一頓，並責令他們立刻追捕逃跑的礦主，嚴肅處理責任人。

    董世全和阮金波雖然在表面上不敢和這位安監總局的副局長抗辯，但是心裡卻不免對宋子祥有了看法，認為宋子祥當著那麼多人沒有給他們留面子，是不尊重當地的市委和市政府。

    經過五天五夜的奮鬥，從井下一共搶救出了二十四名礦工，另外有十七名礦工卻失去了他們寶貴的生命，由於礦主逃跑，南明市只好拿出錢來賠給遇難礦工的家屬，總算是在年前把這件事故給處理完了。

    事情並沒有結束，在隨後的事故認定過程中，安監總局與南明市委市政府產生了巨大的分歧。安監總局根據掌握的材料，認定這是一起典型的安全生產責任事故，而南明市則認為是一起意外事故。

    官場上的人都知道，責任事故與意外事故處理起來的差別是巨大的。如果認定的是責任事故，除了礦主要負刑事責任之外，南明市負責安全生產監督的官員也將受到黨紀和政紀的嚴厲處分，即便是市長阮金波，一個記過處分也是逃不掉的。

    如果是認定為意外事故，那責任就要輕的多了，礦主只需拿出一筆錢來賠給遇難的礦工家屬就可以了，官員們最多做一個檢討也就算是了事了。

    國家安監總局認定為這是一起責任事故的主要理由為︰第一，這個小煤窯年產量只有兩萬噸，不要說達不到國家規定的十萬噸的標準，就是與廣南省政府規定的五萬噸的標準也相差甚遠，這個小煤窯屬於關停範圍之內。第二，煤窯的各項安全生產設施幾乎為零，連最起碼的生產條件都不具備，嚴重的違反了國家有關煤礦安全生產標準。第三，南明市政府對小煤窯的整治力度不夠，沒有很好的對煤礦的生產安全重視起來，以至於釀成了這場慘禍。

    安監總局在調查中還發現，這個小煤窯取得的生產許可證也是通過欺騙的手段得來的。在省政府下達了小煤窯整頓的文件之後，這個煤窯的礦主為了能夠繼續生產，就與相距二十五公里之遙的另外一個年產三萬噸的小煤窯進行了合併，勉強達到了省政府規定的五萬噸的生產標準，但是其整合範圍卻嚴重不符合中央和省裡的有關規定。

    宋子祥講到這裡，氣憤的說道︰「穆省長，南明市的煤炭生產安全形勢如此嚴峻，像這種小煤窯的情況在其他的地方還有沒有，我們現在還存在著疑問。事故發生後，該市的領導為了減輕責任，千方百計阻撓我們的調查。在我們的調查中甚至還發生了被人跟蹤、盯梢、謾罵、恐嚇等情況，我們想請問一下，南明市這樣做究竟是得到了誰的支持。

    穆國興看了看坐在他旁邊的常務副省長吳雪龍，發現他的臉色很不自然。吳雪龍兼任省安全生產委員會主任，而安全生產監督管理局，就是安全生產委員會的常設辦事機構，屬於兩塊牌子一套班子。在他的分管範圍內出現了這麼重大的安全事故，國家安監總局的領導又當著穆國興這個新任省長毫不客氣的指出來，他要是能坐得住，那才是怪事呢。

    「宋局長，我們感謝國家安監總局的領導對我省煤礦安全生產工作的重視，由於省政府在這方面工作做得不夠，出現了這些問題，我們應該負主要責任。現在問題也出了我想聽聽總局領導的意見。」

    「徹查，一定要徹底調查！」宋子祥黑著臉說著，為了表現自己的決心，手還在沙發扶手上拍了一下︰「我們認為，南明市在煤炭安全生產方面還存在嚴重的問題，如果不能還事實一個本來面目，我們怎麼能對得起那死去的十七名礦工？又如何向中央交代呢？」

一千五百六十五章達成共識

    宋子祥越說越激動，可以看得出來，宋子祥是一個很正直的人。 一般的情況來講，像他這一級的官員是很講究涵養，也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如果不是事情確實激怒了他，一般是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穆國興發現，吳雪龍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笑了一下說道︰「宋局長，發生了這種事情我也感到很痛心，請你相信，在這件事情上，省政府一定會有一個正確態度的。」

    宋子祥也知道，今天是穆國興這個省長上任的第一天，上一屆省政府做的事情是不應該讓人家這位新省長來承擔責任的。他今天來找穆國興就是想要省政府的一個態度，他也確實是被南明市那些官員們給氣壞了，現在看到穆國興這樣講話，也意識到剛才自己太衝動了。

    「穆省長，不好意思，我有些衝動了，原來省政府的責任不應該由你這個新省長來承擔，只要你有這個態度我們就很高興了，我們就不打攪了，回去等省政府的消息吧。」

    穆國興笑了︰「宋局長，既然來了，就不要那麼著急走嘛，中午我們在一起吃頓便飯，好好的聊聊如何？」

    宋子祥想了想說道︰「既然省長挽留，那恭敬就不如從命了，我知道你剛上任，工作也很忙，利用吃飯的時間和你交流一下看法也不錯嘛。」

    送走了宋子祥，穆國興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吳雪龍也跟著走了進來。

    「省長，我的工作沒有做好，請你批評！」

    穆國興搖了搖頭︰「雪龍省長，這不是批評不批評的問題，宋局長講的對，南明市的煤礦安全形勢如此嚴重，確實到了要狠抓一下的時候了。十七條鮮活的生命，這血的教訓可是太深刻了，你是主管安全生產的副省長，我想聽聽你的意見，你準備怎麼辦？」

    吳雪龍略一思忖說道︰「省長，我建議，立刻以省政府的名義下發一個文件，所有年產十萬噸以下的小煤礦立刻停產整頓，未經過省一級安全生產部門檢查達標之前，不得恢復生產。第二，立刻從公安、安監、國土、監察等部門抽調人員組成工作組，深入南明市對小煤窯的安全生產狀況進行調查。找出這裡面的原因來，嚴肅處理責任人。」

    穆國興認為，吳雪龍這兩條建議還是非常好的，也可以說抓到了點子上，但是他又有一個疑問，這麼好的辦法以前他怎麼就沒有提出來呢？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深層次的原因嗎？

    雖然穆國興的心裡有疑問，但在這個時候，他也不能講出來，也沒法在現在就去弄明白。現在他才剛上任，千頭萬緒的還沒有理出個頭緒來，也只能先暫時採納他的意見，今後摸清了情況再採取一下相應的對策。

    「雪龍省長，你提的這兩條建議很好，我看這件事情就由你牽頭，盡快形成一個文件。還要再加上一條，對於拒不執行省政府指示的單位和個人，施行領導幹部問責制。情況嚴重者，將追究他們的法律責任。」

    省政府的兩個一二把手達成了一致，省政府這台龐大的政府機器立刻圍繞著這個方面的工作運轉了起來。當宋子祥在吃飯的時候，聽道穆國興向他通報了這個情況之後，表情嚴肅的臉色立刻變的舒緩了起來，他認為，廣南省政府下達的這個文件還是很及時的，也表明了他們的態度是端正的。

    穆國興之所以沒有答應晚上參加省商會為他舉行的歡迎宴會，是因為他要去拜訪一下省軍區司令岳寒冰。對於他二叔的這個老戰友，穆國興可是不敢怠慢，如果他要是聽說穆國興上任後沒有及時的去看望他，以穆從武那個脾氣，恐怕馬上就會打電話來罵他一頓的。

    其實這還只是一個方面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岳寒冰還是省委常委，現在穆國興剛來到廣南，急需在常委裡站住腳，多一個人的支持，對他今後的工作還是非常有利的。

    同所有的軍區司令一樣，岳寒冰住的也是一棟二層的獨立小樓。他的妻子秦雅薇是廣南大學的副校長，是廣南有名的望族秦家的長女，也是眾所周知的著名才女。這夫妻二人一文一武，倒是相得益彰。

    軍區司令家裡請客自然不像尋常百姓家了，這一頓飯是賓主盡歡。由於多了穆從武那層關係，岳寒冰和穆國興談的也非常投機，通過岳寒冰的介紹，穆國興才對廣南省委常委的情況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

    現在廣南省委常委裡大體可以分為兩派，一派是以省委副書記魯南生為代表的地方派系，另一派則是以省委書記秦金嶺為代表的外來派系。這兩個派系可以說在常委會裡是半斤八兩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了誰。

    地方派系的骨幹力量是由花江市委書記馮松山、政法委書記朱宏成、宣傳部長華書山。外來派系的骨幹力量主要有副書記包和平，組織部長陳守軍，統戰部長費春浩。至於其他的人包括周紫萍在內，都屬於中立人士，在常委會裡是那種不發言不表態的人。

    秦金嶺是一個老好人，非常注重班子的表麵糰結，在這一方面倒是和順海省的省委書記方平逸有些相似。正是由於他這種性格上的軟弱，，才造成在他這個省委書記在常委會裡不能很好的掌握住話語權，任由馮松山一夥在常委裡呼風喚雨為所欲為。

    在談到周紫萍的時候，岳寒冰說道︰「周紫萍這個人表面上看屬於牆頭草之類的人物，但是，她的權力慾望極為強烈，有時候又非常的固執，聽不進相反的意見。屬於那種想幹事又幹不好，大權小權都抓住不放的人，她最擔心的就是別人不重視她。」

    岳寒冰這個人的酒量不錯，說上幾句話就與穆國興幹上一杯，兩個人不知不覺的喝了兩瓶特供酒，當喝到第三瓶的時候，穆國興發現他喝的有點高了，看到他的夫人坐在一邊也不制止，感到非常的納悶。別人的老婆都生怕自己的老公喝多了，她可倒好，明明看著老公喝多了，還不管不問的，這可是真少見。

    「國興，現在你來了，今後常委裡的事情就好辦了，我老岳對你是絕對的支持，統戰部長費春浩和組織部長陳守軍，再加上副書記包和平，我們就是五個人了，你再想辦法把你那個常務副省長吳雪龍，還有省委秘書長章令宏爭取過來，這樣我們就有可能形成大多數，這對你今後的工作是非常有利的。」

    穆國興點了點頭，也沒有吱聲，說實話，穆國興現在並不想陷入這些無休止的幫派鬥爭之中。坐到省部一級的位置上，有些問題純粹是施政理念的不同，如果再像原來那樣，熱衷於派系的鬥爭，那就會給人一種心胸狹窄的印象。如果今後想要走向更高一級的位置，就要避免使人產生這種印象，最起碼也要做的隱蔽一點。

    穆國興也知道，在哪一個省市的常委會裡都不可避免的會有派系之爭，儘管自己不想陷入這裡面去，但是有的時候派系之爭確實也是存在的。嚴重的說，他可以左右一個地方的施政方針，這也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

    穆國興端起了酒杯，笑著說道︰「岳司令，咱們兩人今天可是喝了不少了，這最後一杯我敬你，喝了之後我還有件事情要請你幫忙。」

一千五百六十六章四方地產

    聽到穆國興有事要求他，岳寒冰心中大喜，感到這是穆國興看得起他，一仰脖把酒到進了喉嚨裡，菜也不顧得吃，目不轉楮的看著穆國興說道︰「穆省長，有事儘管吩咐，老岳這裡是要人有人，要槍有槍！」

    穆國興笑了︰「岳司令，人我倒是想要，槍就算了！你也知道按照規定，國家應該給我配一個秘書和一個警衛員，這兩個職務都是自己的身邊人，別人給我介紹的我可是不放心啊。」

    岳寒冰高興了，他認為這是穆國興相信他，真正把他當做自己人來看，才提出的這個要求來的。否則的話，人家一個管理著五千萬人口的省長，還能找不到一個合格的秘書和警衛？

    「穆省長，你是想要我老岳從軍區裡給你挑個警衛員是不是啊？沒問題，這件事就包到我身上了。我把我的警衛參謀派給你，小夥子今年三十歲，武林世家子弟，現在是少校軍餃，為人機靈，更難得的是忠心。我老岳手下的兵，沒有一個孬種，你放心。」

    說到這裡，岳寒冰自顧自的又抓起了酒瓶給穆國興和自己倒了一杯，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撓了撓腦袋說道︰「警衛員嘛，我倒是好給你找，可是這個秘書嘛……，哎，有了，咱們這裡不是有個大才女嘛，有她還怕給你找不到個好秘書？你說是吧雅薇？」

    秦雅薇笑了笑︰「我們學校裡都是些當老師的，級別都很低，給省長當秘書的人怎麼著也得是個處級幹部吧？」

    還沒等穆國興說話，岳寒冰一拍大腿︰「嗨，我說這你就不懂了，國家也沒有規定給誰當秘書要用什麼級別的，再說了，給省長當秘書，他就是個白丁，要把他提拔起來也是很容易的，關鍵這個人要有才，有眼力勁，更要忠心。你那裡只要有這種人，就儘管講出來，我相信你的眼光。」

    秦雅薇想了想說道︰「你還別說，我們學校裡裡還真有這麼兩個合適的人選，這兩個人各方面條件都比較合適。我認為當秘書從客觀條件上來講，最好不要用本地人，這裡面的原因我不說你們也都明白。其次這個人的綜合能力要很強，不能單純侷限於文字方面。省政府有那麼多的秘書，有文采的多如過江之鯽，這個綜合素質才是最主要的。這樣吧，我明天把這兩個人的簡歷和材料整理一下，讓老岳帶給穆省長。穆省長今天來拜訪了我們，老岳怎麼著也得回訪一下，這才合乎禮節！」

    秦雅薇就是要岳寒冰和穆國興走動的熟悉起來，她這樣做也是有目的的。廣南大學是一所省辦高校，由於省裡的財政狀況一直不好，也拿不出更多的錢來支持教育事業，致使廣南大學校舍的擴建計畫一直停留在紙面上，學校也不知道向省政府遞交過多少次報告，都如石沉大海，至今沒有消息。

    學校的領導也不是沒想過要去當面向省長匯報，但是省長的工作那麼忙，發展經濟的大事還忙不過來，誰還有閒心去關心一個大學的擴建問題啊？兩年過去了，花了不少的功夫費了不少的勁，不僅錢沒有要到一分，就是省長的面也沒能見到一次。

    這一次秦雅薇看到，平日裡難得一見的省長竟然屈尊來到自己家裡，老公和省長之間還有著一種特殊關係，她就感到機會來了。雖然現在省裡的財政緊張，不可能馬上就給他們解決全部資金問題，但是，起碼可以先給一部分。

    退一萬步講，即便是現在一分錢不給，只要與省長掛上關係，有朝一日省裡有錢了，事情不就好辦多了，也不至於連省長的面都見不到。

    聽到秦雅薇的話，穆國興認為她確實是一個才女，考慮問題非常周到，沒用自己說，就把秘書所要具備的條件講了出來，特別是秘書所具備的綜合素質，這是非常重要的。看來岳寒冰能當好這個省軍區司令，秦雅薇也是功不可沒。

    穆國興沒想到吃了一頓飯，不僅拉到了一個同盟軍，而且還把警衛員和秘書這兩個重要的人事安排給解決了。告別了岳寒冰夫婦，剛一上車就聽何吉健說到︰「師父，田樂來過電話了，你讓他們瞭解的四方地產公司的情況，他們已經瞭解清楚，有關材料已經發到你的電子郵箱裡了。」

    穆國興點了點頭，說道︰「吉健，我們不能在假日大酒店再住下去了，明天你去省政府找秘書一處的處長馮娜娜，要來我住處的鑰匙，先搬過去吧。」

    說實話，穆國興今天忙了一天，也沒有時間去看看他的住處，但是，有一點他是肯定的，他這個省長的住房，肯定是在剛建成不久的那個省委別墅區裡，裡面所有的家具和擺設，這些人肯定也早就準備好了。如果連這點小事都讓他這個省長去*心的話，那就說明下面這些人的工作很不負責任了，或者說沒有把他這個省長放在眼裡了。問題是，能有人敢把他這個省長不放在眼裡嗎？

    打開了電腦，穆國興仔細的研究起四方地產公司的情況。武田樂幾個人蒐集到的資料非常的全面，四方地產是廣南省四家上市公司中唯一的一家民營企業，董事局主席路世輝是一個hk來的商人，整個地產公司市值也只有不到八十個億，這家公司最初上市的時候，流通市值佔公司股本總額的百分之三十七點三一，經過幾次解禁，現在的流通市值已經佔到了公司股本總額的百分之六十一點三七。這家公司的主營業務就是房地產開發，再加上一部分的市政工程和路橋工程。根據去年的財務報告，該公司盈利水平為七點一個億。

    這份報告裡，還對董事會成員的家庭及財務狀況進行了詳細的描述，特別是董事局主席路世灰和總經理王青漪的情況調查的更為詳細。甚至路世灰左腳缺少一個小拇指，他們也都給調查出來了。

    總經理王青漪現年三十五歲，畢業於國內的一所名牌大學，十年前加入四方地產，最初干的工作就是售樓小姐，後來由於工作出色被路世灰看中，擔任了他的秘書。孤男寡女各取所需，王青漪很快就投入了路世灰的懷抱。

    王青漪也確實有一套，美麗的外表下掩蓋著一副見利忘義的鐵石心腸，在她的努力下，四方地產先後收購和兼併了十幾家中小型地產公司。正是由於她的出色表現，被路世灰依為左膀右臂，一路青雲直上，三十二歲那年，四方地產董事局任命她擔任了四方地產的總經理。

    王青漪之所以能夠做的這麼出色，主要還是靠上了馮松山這棵大樹，在他的支持下，四方地產逐年壯大，現在已經成了廣南省地產界的大哥大了，其領頭羊的地位是任何人也撼動不了的。

    材料中還用一些篇幅描述了王青漪和馮松山之間的不正當男女關係問題。對於這些情況，穆國興倒是沒有很在意，他也很清楚，現在的官員有那麼幾個紅顏知己也是很正常的，只要是不裝錯了口袋，上不上錯床現在已經沒有人太把他當會事了。

    現在官員腐敗產生的一個主要原因就是包養*，這麼一個有錢的女人靠上馮松山，是不可能讓他去包養的。至於馮松山有沒有利用職權從王青漪那裡得到什麼好處，這件事情武田樂等人也沒有一個準確的調查結果。

一千五百六十七章深夜來電

    穆國興也知道，對於一些官員的貪腐問題，必須要有紀檢部門進行調查，在掌握了他們的初步犯罪證據之後，採取雙規措施，才能夠調查清楚。像武田樂這樣的私下調查是根本掌握不到任何線索的。再說了，私下調查一個副部級的幹部，這也是黨紀所不允許的。

    要知道，權錢交易都是在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下進行的，交易的雙方都非常注意保密，也沒有一個人會在方面露出破綻的。單單靠對王青漪的調查，是不會得到任何馮松山收受賄賂的證據的。

    寬大而鬆軟的席夢思床就好像長滿了刺一樣，讓穆國興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他在心裡反覆琢磨著，今後的工作應該如何才能盡快的開展起來。擺在他面前的現在有幾個大難題，第一，中心廣場拆遷工地那些居民的安置問題，穆國興一閉上眼楮，那些破爛不堪的場景就會出現在眼前。

    穆國興已經對上訪的群眾公開承諾過，要盡快給他們一個答覆，對拆遷當中出現的問題要及時予以糾正，這個問題如果處理不好，那就是社會穩定的一大隱患，搞不好會出現大亂子的。

    第二個問題就是南明市小煤窯的亂挖亂采現象非常嚴重，一下子就沒有了十七條鮮活的生命，穆國興的耳邊彷彿聽到了遇難礦工家屬的哭泣聲。一個省長如果連人民最起碼的生命安全都保障不了，那就是嚴重的失職。

    第三個問題，就是如何能保證能在最短的時間內，使廣南省的經濟狀況有一個明顯的好轉。穆國興只是聽說過，也從一些資料上看到過，廣南省的財政狀況非常糟糕，究竟糟糕到了什麼地步了，他現在還不清楚。

    還有環境保護問題，旅遊產業的發展問題，與省委、省政府班子裡的人員團結問題，等等等等，事情是越想越多，就像一團亂麻似的理不出一個頭緒來。

    既然睡不著了，穆國興索性下了床，又一次來到了放滿了水的浴缸裡，在裡面泡起澡來了。這個辦法還是穆國興在安江當市委書記時無意中發現的，泡一個熱水澡，可以安心定神，有助於思考。

    穆國興想到，如果要想盡快解決中心廣場拆遷的問題，必須要和馮松山正面接觸，摸一摸他的低，看看這個省委裡的三朝元老，在這裡面陷進去的究竟有多深。好好的與他談一談，讓馮松山知道這裡面的利害關係，也許會使他的思想轉變過來。這樣的話，兩人共同努力，中心廣場的問題，也許就會很快得到解決。

    至於其他的問題，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南明市小煤窯的問題現在已經交給了常務副省長吳雪龍去處理了。從這幾十個小時的接觸來看，吳雪龍也是一個很有工作能力非常正直的人，就憑他今天提出的那兩條建議，也說明他對南明市小煤窯的處理早就有了一個成熟的方案，他之所以沒有付諸實施，想必與周紫萍也不無關係。

    有那麼一個大小權都想抓在手裡，又剛愎自用非常自負的女上司在上邊壓著，就是想做點事情也是很難的。

    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穆國興看了看表，已經是凌晨一點多鐘了，心想，這個時間誰會打來電話呢？接起電話剛喂了一聲，電話裡就傳出了一個女人嗲聲嗲氣的聲音。

    「省長，你好啊？不好意思，是不是打擾你休息了？」

    穆國興聽出來了，這是秘書一處處長馮娜娜的聲音，他這個省長住在這裡，也只有省委幾個人才知道，酒店這些人就是借給他們兩個膽子，他們也不敢深更半夜往這裡打電話的。這個時候馮娜娜打電話，是不是政府那邊又出現什麼大事了。

    這也不能怪穆國興這樣想，而是他這兩天經過的事太多了，省長的椅子還沒有坐熱，就遇到了群眾集體上訪堵住大門，頭一天正式上班就踫到國家安監總局的領導找上門來問罪，這一連串的事情讓穆國興是一刻也不敢掉以輕心。

    「馮處長，省政府有什麼緊急情況嗎？」

    「沒有，我就是晚上睡不著，想和你聊聊！」

    穆國興鬱悶了，深更半夜打電話來就是想和自己聊聊，看來身邊有這麼一個秘書處的女處長，還真不是一件好事，自己的正事還忙不過來呢，哪裡有這份閒心陪她聊天啊。

    「李處長，你如果沒有什麼緊急情況的話，就不要給我打電話，我要休息了。」

    沒等馮娜娜再說什麼，穆國興就掛斷了電話，這個時候他就起了要調整馮娜娜工作的念頭。有這麼一個女人在身邊，也說不定什麼時候再惹出一點風流事來，雖然自己走的正站的直，可是也要防止一些宵小之輩的惡意中傷。

    像在安江市一樣，穆國興提前十分鐘來到了辦公室，省政府秘書長伏榮斌緊跟著就敲門走了進來。

    「省長，今天你的日常安排是這樣的……」

    沒等他說完，穆國興就擺了擺手︰「秘書長，今天所有的安排由我來做決定，第一，半個小時之後，我要聽財政廳廳長關於我們省財政狀況的匯報，第二，請花江市市長林一棟同志到我這裡來，我要瞭解一下中心廣場居民拆遷的問題。這兩項工作結束之後，我會通知你的，再由你們作出安排。」

    「省長，在你的新秘書沒有正式上任之前，是否可以請秘書一處的處長馮娜娜同志先來代理幾天。」

    穆國興突然明白了，昨天晚上馮娜娜為什麼會深更半夜給他打這個電話，感情人家是早就商量好了的。穆國興此時有了一種被愚弄了的感覺，眼楮盯著伏榮斌，好久沒有講話。

    他這個眼神可是把伏榮斌給嚇壞了，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感覺沒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啊，想了想也就明白了，急忙解釋道︰「省長，我絲毫沒有別的意思，在省領導的秘書沒有上任之前，由所對應處的處長先來代理幾天秘書工作這是慣例，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再找其他的。」

    穆國興收回了目光，淡淡的說道︰「那好吧，在我的新任秘書沒有到來之前，你先從前天的那份名單中，安排一個人過來工作幾天。但要和人家講明白，他到我這來工作是臨時性的，我的新任秘書來到之後，他還要回原單位工作。」

    伏榮斌也不知道是怎麼走出這件辦公室的，來到走廊上深深的做了幾下深呼吸，才使　　亂跳的心臟恢復了平靜，嘴裡喃喃的說道︰「我的老天，這個新省長看人的目光怎麼那麼人啊？站在他面前就像是被剝光了似的，幸虧自己急中生智，把這件事情給瞞了過去，要是再稍作堅持的話，還真有可能讓省長把自己從辦公室裡趕出來。」

    伏榮斌搖了搖頭，心想，我這是何苦呢？反正自己在這裡也待不長了，何必再為了他們之間的事情得罪這個省長呢？

    其實伏榮斌剛才在穆國興面前提出讓馮娜娜先來頂替幾天，確實是他的無奈之舉。馮娜娜從前天開始就纏著伏榮斌要求他批準給穆國興臨時當幾天秘書，伏榮斌也沒有表態。在他認為，雖然中央沒有明確的規定，但是，一個男領導配一個女秘書本身就有點怪怪的，再說了，這個省長又這麼年輕，馮娜娜又是那麼一種女人，要是真的讓馮娜娜去穆國興辦公室，過不了兩個小時，這個消息就會傳遍整個省政府大樓，即便是省長能夠堅守自己的防線，可是人言可畏，唾沫星子能淹死人，這個道理是誰都懂的。

一千五百六十八章一個機會

    伏榮斌沒有明確表態同意，從表面上來看，這個人還是很能維護領導形象的，其實不然，伏榮斌更多的是在為她自己考慮。如果新來的省長惹出一身風流債來，上面要是追查下來，首先他這個省政府秘書長的責任就跑不了，省政府有那麼多的秘書你不用，你幹嘛要給省長派一個女人去啊，你是什麼居心啊？

    本來伏榮斌以為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卻沒想到昨天晚上他竟然又接到了馮松山的電話。馮松山在電話裡先是裝模作樣的關心了一下他的工作，接著又說道︰「榮斌啊，你在省政府秘書長的位置上也幹了很長時間了，有些事情我們不說你也很明白，這也是一個慣例嘛。現在人大的黃副主任年齡就快要到線了，要不要我去幫你說說啊？」

    馮松山的這句話撓到了伏榮斌的癢癢處，他現在惦記的就是那個人大副主任的位置。他也很清楚，去找周紫萍她是絕對不會為他說話的，周紫萍之所以當上省長之後，還繼續讓他擔任省政府的秘書長，主要就是看在他是一個本地干部，有了他，可以與本地干部有效的溝通，省政府的一些指示也會盡快的傳達下去。說白了，兩個人就是一種利用和被利用之間的關係。

    現在馮松山主動提出這件事情來了，伏榮斌豈有不高興之理啊？也說道︰「謝謝馮書記對我的關心！」

    「這就對了嘛，從你當上省政府秘書長那一天起，不，你在擔任秘書長之前我就對你很關心，你可不要忘了，你當上這個秘書長還是我在省委常委裡建議的啊。」

    「忘不了忘不了，對於馮書記的栽培之恩我一直牢記在心裡，可是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沒有進步，工作也沒有做好，辜負了您對我的期望。」

    「也不能這樣講嘛，你在省政府秘書長這個位置上還是做了很多工作的，沒有功勞還有苦勞，沒有苦勞還有疲勞嘛。眼下我有件事情要請你幫忙，不知道你肯不肯啊？」

    伏榮斌心想，馮松山的誘餌剛拋出來，現在就要收鉤，這也未免太快了點吧。自己一個省政府的秘書長在外人看來威風八面，可實際上就是替領導跑腿的這麼個角色，自己又能幫上這位三朝元老什麼忙啊？

    想歸想，但是伏榮斌卻不敢這樣說，對著話筒點頭哈腰的說道︰「馮書記，有什麼指示請儘管講，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電話裡傳來了馮松山呵呵的笑聲︰「呵呵，聽小娜講，穆省長對秘書的條件要求很高，把你昨天提供的幾個人選都給否了，一個領導身邊沒有秘書，也會影響工作的嘛。你看，能不能安排小娜去臨時代理幾天，也說不定憑藉她的工作能力，穆省長就會留下他呢。」

    伏榮斌雖然感到這樣不妥當，但是他也不能直截了當的給以拒絕，也只好委婉的說到︰「馮書記，我也不清楚穆省長對秘書的問題是怎麼考慮的。馮處長今天也和我講過，要去臨時代理一下秘書工作，我考慮到影響問題，也沒有答應，畢竟這樣做是有點不太符合規矩的。」

    馮松山不高興了︰「榮斌啊，這麼多年了，你都沒有進步，你就沒有找找原因嗎？什麼是規矩啊？規矩就是領導定的，中央有哪份文件上說男領導不準配女秘書啊？既然沒有，又不合什麼規矩了？影響不影響的，是你這個秘書長應該考慮的嗎？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只要是有利於工作就行了嘛。這件事情就這樣吧，明天一上班你就和穆省長爭取一下，但要記住，不能說這是我的意思。我明天也要去人大看一看了！」

    伏榮斌握著話筒，聽著裡面嘟嘟的聲音發開了呆。他的老婆看到他這副樣子，感到很奇怪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啊？看你這個樣子就像是呆頭鵝似的。」

    伏榮斌把馮松山的話和他的老婆講了一遍，滿心以為他的老婆會幫他出個好主意，卻沒想到被他的老婆當面啐了一口。

    「要叫我說，馮書記說的話很有道理，你這麼多年一直窩在秘書長的位置上不動，你就沒有好好的找找原因嗎？我認為，你就是腦袋瓜子太死板了，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還管什麼影響不影響的，他們就是上了床又和你有什麼關係啊？什麼狗屁影響？官大了，誰敢說他的不是啊？背後裡嚼咕，那是下三濫的行徑，人家當省長的，還會在乎這些？」

    伏榮斌雖然挨了他老婆的一頓臭罵，可也感到他老婆說的很有道理，所以，今天早上一上班也沒等馮娜娜再來纏著他，他自己就顛顛的跑到穆國興這裡來提起這件事情了。也幸虧他腦子反應快，見機行事改變了說法，這才沒讓穆國興把他給趕出去。

    回到辦公室裡，伏榮斌打通了秘書一處的電話，本來是想打給一科的科長小劉的，卻沒想到鬼使神差的竟然打到了馮娜娜那裡去了。

    「秘書長，是不是通知我去省長那裡工作啊？那我可得好好的謝謝你！」

    伏榮斌硬著頭皮說道︰「馮處長，穆省長不同意這件事情，差一點把我給趕出來了。現在你通知一下秘書一科的小劉，讓他到我辦公室來一下。唉……看來在這件事情上我是無能為力了。」

    伏榮斌聽到電話　的一聲就被扣了，他知道馮娜娜發火了，可是，這件事情也怪不了自己啊，穆省長不同意，自己能敢再堅持意見嗎？看來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在正廳級的位置上也就干到老了。想去人大當這個副部級的副主任，自己祖墳上還沒冒這股青煙呢。

    秘書一科的科長小劉敲門走了進來，這個小夥子乍一看五官長的倒也周正，可是仔細看起來，就發現他的眉眼之間帶著一股邪氣。伏榮斌也知道他不是一個給省長當秘書的料，如果不是這小子隔三差五的就到自己家裡去匯報匯報工作，前幾天又給老婆送去了一隻古玉鐲，他還真不想把這個機會給他。

    「呵呵，小劉啊，來來來，這一段時間你的工作做的不錯，我和你阿姨都對你很滿意。現在有個好機會，經過我的推薦，穆省長答應讓你去做他的秘書，不過有個情況我要和你講一下，你要有個心理準備，這一次呢，我一共向穆省長推薦了八個人，穆省長說過了，你們這八個人條件都不錯，我為什麼單獨把你提出來呢，想必你也知道這個原因吧。」

    小劉心想不就是我那隻古玉鐲起了作用了嗎，我的工作和你老婆又有什麼關係，你不就是想說你是因為我送了你老婆一直玉鐲，你才把這個機會給我的嗎，這誰不明白啊。

    此時的小劉就像那宮廷裡的太監似的，點頭哈腰的說道︰「謝謝秘書長的栽培，日後我有了進步，絕對不會忘了孝敬你的。」

    「嗯，對你我還是放心的，我剛才還說過，你要有個心理準備，機會我給了你，能不能把握得住就看你自己的了。幹得好穆省長就會把你留下，表現不好，你還回去當你的科長，這也怪不了別人了，只能怪你沒有這個福氣了。」

    小劉的腰彎的更低了︰「請秘書長放心，只要是你給了我這個機會，我就一定會去努力爭取的，即便是穆省長不用我了，我也決不會忘記你對我的栽培之恩！」

    伏榮斌滿意的笑了，站起來拍了拍小劉的肩膀︰「好吧，你的工作先不要忙著交接，過幾天看看情況再說吧。現在，你跟著我去省長辦公室，秘書該守的規矩你也都知道，我也就不再和你多囉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