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龍猿吞天訣 作者:遙憶昔年(已完成)

 
Babcorn 2019-3-28 15:48:4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48 243456
Babcorn 發表於 2019-3-29 05:42
第六百七十章 賠不起

“我的金屬佛面!”

一方逝葬虛空中,紀凡的聲音好似哀嚎,帶著極強的怨念。

只見紀凡拿著滿是龜裂的金屬佛面,不斷的用手摩擦,臉上滿是肉痛之色。

這是金屬佛面的第二次龜裂,自從以前在蒼巒州,金屬佛麵龜裂了一次過後,紀凡使用它都是小心再小心,若不是迫不得已,幾乎不催發它的戰甲第二形態。

“這要怎麼彌補。”

紀凡此時就是打死白髮女子,都不解心頭之恨,更是不認為她能賠得起。

對於在棺山中想要撿些寶物的紀凡而言,白髮女子的出現,完全就是飛來橫禍。

從修煉以來,紀凡處處謹慎,輕易不招惹事端,也不主動與人結仇,發現強者都躲著走,不怎麼與人交集。

現在紀凡想一想,這種禍事他甚少遇到。

雖說常在河邊走沒有不濕鞋的,但白髮女子給紀凡造成的損失,卻是在他的預料之外。

也虧了佛面戰甲,紀凡才在鏈錘與平錘交擊,撕裂廣闊逝葬虛空的偉力波動中存活了下來。

否則單單是被兩錘相擊的毀滅力量波及,紀凡恐怕都要徹底被滅。

“那毒婦的平錘不只是威力極強,而且蘊養的程度也應該極深,現在回想起來,當時我已經儘量駕馭鏈錘,將毀滅波動往她的方向排了,可最後還是打了個五五開。”紀凡一手拿著金屬佛面,一手帶上了鏈錘,看著上面的裂紋。

猛然之間,氣不打一處來的紀凡,看向了一面瞳力光幕。

隨著光幕景象出現變化,白髮女子表面上看不出傷勢的身影,已經同棉襖少女出現在光幕之中。

穿上衣衫的紀凡,眼中的殺意難以隱藏,見到光幕中的白髮女子身形稍稍激靈,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

沒有給白髮女子機會,紀凡一步就跨入了瞳力光幕中。

“嗡!”

崖道之上,白髮女子可謂是怕什麼來什麼,眼看著紀凡就從扭曲空間中出來,一臉猙獰凶神惡煞。

“你活得還挺好。”

紀凡低沉言語,讓白髮女子和棉襖少女同時後退。

若是對紀凡有瞭解的人,見到此時的他,估計都會訝異不已,因為他甚少會咄咄逼人。

“紀凡師兄,不准你肆意妄為,更不許你欺負阮晴師姐。”後退之後,棉襖少女這才鼓足勇氣護在了白髮女子身前,艱難對紀凡呵斥道。

“小丫頭片子,一邊呆著去,我和這毒婦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紀凡臉色陰沉,明顯沒有應付棉襖少女的耐心。

“有什麼就衝我來好了。”

白髮女子聽紀凡管她叫毒婦雖惱怒,但將棉襖少女拉到一邊說出的話,卻沒什麼底氣。

從以前紀凡三次出手報復的情況,白髮女子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不但凶狠,更不會憐香惜玉。

“這可是你說的,我就讓你死。”

紀凡右手食指的周天戒盤放亮,一根越往一端越粗的大棒,已經從一格周天戒盤噴出放大。

“閉關了八年多的時間,怎麼火氣還是這麼大?”拄拐中年人無奈的苦笑泛起,讓恐怖的氛圍這才松動了一些。

“師尊,紀凡師兄又欺負阮晴師姐。”面對握上大棒的紀凡,棉襖少女幾乎都說不出話。

看著手握震撼大棒展開一臂的紀凡,不要說是棉襖少女,就連白髮女子都有種會被一棒打躺的意識。

“聽到沒有,現在你感覺自己能佔據上風了,就迫不及待想要除去阮晴這個威脅,若你落於下風,火氣相信也不會這麼盛吧?”拄拐中年人落在山崖上,觀察著紀凡的神色道。

不知道是拄拐中年人說得在理,還是他救了紀凡一命的關係,在他介入的情況下,紀凡雙眼微眯不出聲了。

“傳言中,破道棒能破萬般道力,這可是蒼巒州有名的重寶之一,果然在你的手上。”拄拐老者打量著紀凡手中大棒的密密麻麻道紋,忍不住讚歎道。

此時紀凡手上,不只是握著破道棒,另一隻手上還帶著鏈錘與佛面,從兩件重寶的裂紋,以及他的怒意觀察,就有著興師問罪之感。

“你賠我的重寶。”

看著有害怕之色的白髮女子,紀凡當真是說出來了。

看紀凡緊緊注視白髮女子的眼神,拄拐中年人多少能意識到,他認定了白髮女子就是造成損失的罪魁禍首。

對於紀凡發飆,白髮女子此時也是有苦說不出,她的重寶至今還落在了逝葬虛空,就連星梭也眼前的男人要去了。

不同於棉襖少女不識貨,拄拐中年人看著鏈錘與佛面,就能感覺到,兩件寶物絕對不是現在白髮女子能賠得起的。

白髮女子這些年,好不容易在迎陽峰的峭壁上,開闢了一個小藥園,拄拐中年人都看在眼裡。

“紀凡,你難道非要逼死她不可嗎?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又何苦冤冤相報,相信你也做過不少後悔的事,畢竟現在你們都不容易,而且又是同門,若是你們彼此努力的話,相信過去所經歷的那段孽緣,會成為彼此依靠支撐的契機。”拄拐中年人嘗試著對紀凡勸道。

紀凡此時十二具吞天元嬰沒褪去的傷,依然還在隱隱鈍痛,這都是白發女子造成的,就像拄拐中年人所說,他確實是想要除去白髮女子這個威脅。

儘管紀凡在同白髮女子對戰的時候,還有一些手段沒有施展出來,但他卻也有自身的顧忌。

就猶如厲影界身,紀凡之所以沒有動用,就是擔心潛力過於爆發導致失控的情況發生,畢竟以前有過這樣的事。

再者紀凡用了那麼多仙石沖刷修煉根基,一旦自身潛力發動過甚造成古解,他更是擔心功虧一簣,導致他以後沖刷修煉根基更為艱難,索性不如消耗自身的靈力與白髮女子硬剛。

紀凡打量了一番三人,身形緩緩靠入扭曲空間,最終倒是沒有再撂下狠話。

“他現在不殺你,相信以後輕易也不會再動殺心了,只不過你可能要受些委屈。”拄拐中年人對白髮女子傳音,示意她得忍過紀凡的氣頭。

白髮女子表面上沒說什麼,默默回去了冰窟,卻偷偷掉眼淚兒。

面對以前紀凡的摧殘,以及現在還揮之不去的威脅,白髮女子是很委屈,柔弱模樣與同紀凡戰鬥時的猛烈大相逕庭。

回到瞳力空間,紀凡看了看手中的鏈錘與佛面,不免暗暗嘆了口氣。

儘管鏈錘和佛面沒缺損,但紀凡現如今的情況依舊不是很好,想要修復蘊養兩件重寶,可謂是非常艱難。

“那個女人也沒有排出丹田氣海的傷勢,是難以卸去,還是同我打著一樣的主意?”紀凡剛剛感受到了,白髮女子丹田氣海的異樣。

“嗡!”

心緒平靜了一些,紀凡開始將散落在逝葬虛空中的寶物,利用一圓圓瞳力光幕紛紛攝回,其中比較重要的東西是星界盤。

“也不知道這十多年過去,花飛花她們在蒼巒州怎麼樣了。”儘管星界盤到手,但紀凡的佛麵龜裂,無法冥冥中感受到花飛花三女,動用星界盤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找。

畢竟蒼巒州太大了,紀凡星界盤中的空間坐標相對有限。

金屬爪掌心的位置,被槍體所刺出的龜裂點頗為明顯。

儘管金屬爪僅僅是一隻,卻是三十七層的重寶,生生造化訣沒能將之煉化,反而被白髮女子撼動了。

紀凡對於白髮女子,更多是憤怒,至於仇怨,他不確定算不算。

在紀凡小的時候,被二伯母算計,最終也是放棄了對她的報復。

“那女人寶物的威力,有些大得可怕。”紀凡看了看召回瞳力空間的寶物,小聲言語道。

一面有著裂紋的平錘,已經縮到小巧,經歷過平錘與鏈錘互擊,紀凡自然是知道它的厲害。

而另一桿有著被金屬爪切口的長槍,槍身就像是長滿了鱗片,槍頭也如同劍器,看著極為異樣。

“這桿槍同祖龍槍有些像,形態奇異而古老,而且上面還有著鱗片與暗脈魚紋,很可能同那女人的某種修煉功法是同源。”紀凡觀察著長槍言語道。

通過以前同白髮女子交手,紀凡感覺她更偏向於水靈根,不過水靈根修士有這麼強,卻非常的罕見。

經過蛻變之後,紀凡也沒有尋常的靈根了,更為準確的說,應該是古靈根,但他因為修煉青虛訣的關係,自認為偏向木靈根。

除了平錘與長槍之外,白髮女子在逝葬虛空還落下了手撐刺、分水刺、符甲,以及一柄劍器。

“一個水靈力的女修士,竟能同我勢均力敵,佛塔和兩根紫獅牙壞了,就連鐘寶也被手撐刺紮了個小口。”紀凡仔細查看過白髮女子和他的器物,面容不免微微抽搐。

在棺山撿便宜被打斷了,剩下的寶物沒撿到,紀凡估計是被別人得利了,就算他能通過星界盤迴到棺山,以他現在的狀態,也無法應對其中的危險。

除了二人的寶物,被紀凡攝入瞳力空間中的東西,就都是紅月修煉組織之人的了。

一朝被白髮女人給弄了,紀凡看著瞳力空間中的其它寶物,也是充滿了謹慎之意。

因為紀凡曾經在眼紋石戒中,發現了一具通體紫銅的女子身形首烏。

“我現在也禁受不起太強的打擊了,不會又有什麼東西會暴起吧?”紀凡臉上露出了苦意,嘀嘀咕咕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9-3-29 05:42
第六百七十一章 改變想法

瞳力空間之中,紀凡隱晦用靈覺檢查著,一枚枚從星界盤光幕中拿下的仙戒。

“你似乎受了很重的傷。”

星界盤光幕中有些模糊的皇座男子身影,對紀凡笑著試探道。

“為了給你籌集好東西,可不是那麼容易的,我差點沒被一個惡婦給殺了。”戴著寧神木面具的紀凡,平靜言語道。

“咱們之間是合作關係,可不只是我一個人得了好處,單單是這一次,你就得到了五顆極品仙石,還有三百多柄仙劍,你或許能瞭解一些,仙石在仙界也是硬通貨,更不要說極品仙石了,絕大多數仙修直到死,也見不到極品仙石。”皇座男子的笑語,似乎是心情很好。

“算是應了你的話,只有一個人得好處,路會越走越窄,同你合作,至少到目前為止,你還是挺大氣的。”紀凡的說法,在一定程度上給了皇座男子認可。

“那三百六十柄仙劍,是仙域的制式兵器,你要這麼多的仙劍,是要發動戰爭嗎?”皇座男子好奇對紀凡問道。

“仙劍在你們那裡,應該同我們這邊的低階法器差不多,只要有好的煉器師和材料,大量製作不會有什麼問題,可是仙劍放在我們這邊,就不一樣了。”紀凡並沒有給出皇座男子明確答覆。

“打造那些仙劍的精鋼母,是不錯的煉器材料,但我不認為你會不知道古寶的重要性。”皇座男子繼續同紀凡交流。

“給你的古寶,對我來說太遙遠了,我不能將其完全煉化,蘊養對我的內息也是消耗,相比之下,還是仙器距離我們近一些,下次你再準備一樣的仙劍,我得到了好東西同你換,咱們各取所需可好?”紀凡檢查過四枚仙戒,點了點頭道。

“期待與你的再次聯繫。”

皇座男子的笑語,明顯是確立了同紀凡的合作關係。

“噠噠噠!”

星界盤轉動,使得釋放的光幕越來越淡弱。

儘管皇座男子說是合作,但紀凡卻頗有自知之明,若不是他能弄到一些古物,在皇座男子面前根本就不夠看。

而且每每同皇座男子聯繫,紀凡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是自尋死路。

這次與皇座男子交易,紀凡得到了三百六十柄仙劍,外加五顆極品仙石,使得他的極品仙石數量,達到了十顆,這還是在他之前用了一顆,以及給了花飛花一顆的情況下。

“這些仙劍,看起來確實是制式劍器,由一個人大量進行煉製的,若不是坐擁一方勢力,很難一次拿出這麼多,我自認為已經滿足了,但只是給人賣命,賺了個小頭,按照正常的兌換比例,一顆神石或玄妙古石,就能換取十顆極品仙石。”紀凡說到後來,不由露出了苦笑。

此番紀凡之所以能從皇座男子那裡得到些好處,是因為近乎將紅月修煉組織十個人的東西,交易給了皇座男子。

不過紀凡倒也剩下了幾件好東西,紫銅首烏,三十七顆舍利子珠串,兩顆古石神石之物,一圓蛛紋古盾,以及一塊蛛紋金屬碑。

包括有著裂紋的赤血戰斧,紀凡都沒有留,連帶著十名紅月修煉組織之人的東西,一併給了皇座男子。

紀凡自然是知道,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反而會有著他難以想像的附加價值,但好處不是他一個人得的,有些時候做一些讓利,也是為了保持良好的交易渠道。

對於紀凡而言,更重要是眼前的生存,湊夠了十顆極品仙石,他沖刷一身修煉根基,做到真正羽化成仙,則是有了些把握,至於沒有太過明顯屬性的制式仙劍,他則是準備給眾多厲影界身蘊養。

相比元嬰伴生蘊養古寶,厲影界身蘊養仙劍,對紀凡的羽化本就是一大助益,而且這種制式仙劍勝在數量夠多,大致上都一樣,非常適合厲影界身。

有了這些仙劍,紀凡真正的戰力爆發,不是古寶重器能比的,他將會變得極為可怕。

“精鋼母嗎?”

紀凡從兩枚仙戒中,放出了兩百柄精光閃耀的仙劍,一時間讓瞳力空間璀璨奪目。

一柄柄仙劍上,並沒有仙紋,更是毫無雕飾,一看就是純材質打造,甚至比不上紀凡在靈墟界見到的仙劍。

或許這種制式仙劍,對很多修士來說樸實無華,甚至有些簡陋,但對紀凡而言,卻是天然去雕飾。

“這些仙劍,只適合簡單的蘊養,徹底煉化就免了。”紀凡身下漸漸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界身厲影,看著極為的可怕。

其實按照紀凡的想法,這些仙劍應該徹底煉化,才能有更多的期待,在未來發揮更大的效用,就猶如烈陽木所煉化而成的荒劍一樣。

“可惜了,仙劍的材質雖說很純淨,但並不偏向於木靈根,同烈陽木也不一樣,只能成為消耗品,若為長久打算,還得繼續找尋烈陽木才行。”通過仔細的觀察和感應,紀凡稍稍搖了搖頭。

十二層丹田氣海,每層十二團星雲的十二柄荒劍,紀凡已經煉化蘊養了頗長的時間,他不想改動是一方面,再者現在這麼多的精鋼母仙劍,想要煉化對他的狀態來說,也是太困難了。

不大一會兒,一道道精光厲影界身,就已經將一柄柄仙劍吸入其中,算上紀凡本尊肉身的十二道厲影,一百五十六柄仙劍這就在瞳力空間消失無蹤。

待到吸收了仙劍的厲影界身縮回消失,紀凡將剩餘仙劍收入仙戒之後,瞳力空間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紀凡丹田氣海星雲中的本命之寶,直到現在,依舊沒有現世過,一則是那荒劍還不強,二則他也是極為重視有所保留。

不管是古器還是仙器,同本命之寶的期待都是不一樣的,如果說強大的器物是一種手段與生存保障,那麼本命之寶則會隨著修士的成長而成長,這才是自己的東西。

只是因為紀凡更喜好用刀的關係,荒劍那皇者的象徵,在煉化之初就已經變為了飛刀的形態,他現在也不知道該稱之為荒劍還是荒刀。

“那個皇座男子真是厲害,我已經儘量調整星界盤,使得光幕很模糊了,形成了勉強能夠交易,對他又有所阻止,可是他竟然還能感應到我隱藏的傷勢。”紀凡再度確認四枚仙戒和裡面的東西沒問題,這才將之收入周天戒盤。

那女子身形的紫銅首烏,之前紀凡嘗試著同其交流,無果之後只能將之暫且流放逝葬虛空,免得再出現什麼被暴起發難的情況。

至於剩下的神石,則是有著波瀾秩序之力,古石是紅月修煉組織那青年,靈魂想要生身之物。

“舍利子珠串可以用晶鑽磨打碎煉化,三十七顆會成為很好的修煉資源助力,而蛛紋古盾和蛛紋金屬碑,似乎是一種修煉之道的傳承,以後利用的過程中,得小心一些才行。”紀凡大致上對剩下之物,有著一定的估量。

“不知道這是什麼種子。”

紀凡放出了一串腳鏈,上面被金屬包裹了三十七顆看似果核之物。

這串腳鏈,還是紀凡在飛星荒原,從一名小修少女身上拿下的,後來還招惹到了飛星崖的一名長老前來索要。

腳鏈的三十七顆種子不大,卻散發著一股凝神的香氣,紀凡不確定這是輔助修煉之物,還是有著其它的威能。

果核般的種子,也就豆粒大,通體呈現黑色,沒有明顯的刻紋。

紀凡拿著腳鏈甩了甩,覺得不像是直接用於戰鬥的寶物。

“像這樣的種子,如果是輔助修煉還好一些,用於戰鬥,就要對其進行法術催生,或是使其成長為完全體,或是直接打入敵人的體內。”紀凡思量著,若是用於戰鬥催生,這包銀般的腳鏈,可能也就成了消耗之物。

“還剩下兩根紫獅牙,能利用的器物並不多。”紀凡在瞳力空間盤坐下來,感受著自身的傷勢。

層層丹田氣海和一具具元嬰身體的裂紋,紀凡還保有著,並沒將傷之力褪去,更多是為了利用傷勢來磨礪。

儘管紀凡沒著急將丹田氣海和元嬰的傷勢,進行恢復,但他卻要嘗試觸動內在的傷之力,因為他此時的傷勢,就像封印一樣,導致內息的運轉大幅下降。

“嗡!”

足足一炷香的時間,紀凡丹田氣海和元嬰的波瀾裂紋,就好像化為了傷之力暗影一樣,開始躁動起來。

“若需要戰力的爆發,我就得能對體內的傷之力駕馭自如,達到可以破封恢復的程度。”紀凡更多是感悟著傷力之道。

雖然紀凡坐天枯禪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八年多,可他並沒有考慮好拄拐中年人提起的拜古道。

拜古道不好走,紀凡一早就知道,更不要說現在修煉界的情勢複雜,而且拋頭露面,也不符合他的生存之道。

不過畢竟被拄拐中年人救了,紀凡也不想言而無信。

再加上以前師尊穆懷晟對拜古道也很執著,這也一直是紀凡的一個心結。

“或許我應該聽拄拐中年人的,同那個可惡的女人進行和解,不,或許我對她可以好一些,有她頂上去,我也就有了轉圜餘地。”紀凡想到了拄拐中年人所說的,互相依靠和支撐。
Babcorn 發表於 2019-3-29 05:42
第六百七十二章 陰晴不定

迎陽峰頂的大殿之中,連個碳爐子也沒有。

紀凡一身單薄的寬大布袍,坐在太師椅上,喘氣帶著霜霧。

失去了雙腿的中年人步平風,位於上首位,右手側下方站著棉襖少女。

看著對面太師椅上的棉衣馬褂白髮女子,紀凡就氣不打一處來。

本打算同白髮女子和解的紀凡,一見到她卻有著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之感。

不過面無表情的紀凡,並未顯露出怒意。

“再有一個月,屍鬼之域的鬥戰台,就要開始了。”平靜的大殿中,略胖中年人打破了沉悶的氣氛。

紀凡望向隱藏著忐忑的白髮女子,似乎是看她怎麼說。

不同於紀凡的深沉,白髮女子有什麼情緒,還是能看出來少許的,此時她就有些猶豫。

“紀凡,你是不是想要推脫?”

略胖中年人看出紀凡的意思,對他直言了當問道。

“我不反對參加拜古道的大比。”

紀凡痛快的回應,完全出乎步平風的預料。

“毒婦,你和我眼下同在迎陽峰,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與其互相仇恨,不如相互依靠支撐,所以我決定原諒你了。”紀凡對白髮女子揚了揚頭。

“毒婦,原諒?”

聽了紀凡的說法,不只是白發女子不舒服,就連略胖中年人和棉襖少女也不免傻眼。

“怎麼,你不打算講和嗎?”

看著白髮女子眼中的惱火情緒,紀凡露出凶色,語氣就好像是威脅。

“咳,你能這麼想,自然是最好,不用這麼硬邦邦的,二位就一笑泯恩仇吧。”略胖中年人略微咳嗽一聲,有著冤家宜解不宜結之意。

“之前我也有不對。”

穿著毛邊棉衣馬褂的白髮女子,遲疑過後還是先起身對紀凡歉意道。

紀凡也起身了,向著對面的白髮女子走近,讓她很是謹慎惶恐。

突然之間,紀凡將白髮女子抱了個正著,使她身子不免顫抖,一雙秀拳都忍不住緊握出青筋。

紀凡的這個舉動,讓白髮女子悸動,但卻是因為恐懼,他實在是太嚇人了。

“那一戰之後,你應該也不好過。”紀凡就像是想要將白髮女子腰抱斷一樣,對她勒壓道。

“你以後給我小心點兒。”

隨後紀凡說出的話,更是讓白髮女子確認了他的惡劣。

“可惡,放開我。”

感受到紀凡一驚一乍,喜怒無常是故意的,聽他的話也心堵,白髮女子忍不住掙扎道。

紀凡沒有再摧殘白髮女子,放開她的同時,臉上露出了邪惡的笑意。

看著讓人害怕的紀凡,棉襖少女只覺得這個人太難相處了,前一刻對你笑,一個不注意可能就會給你一刀。

就連略胖中年人,也是不能完全瞭解紀凡,他雖是迎陽峰主,可活得歲月和所經歷的,卻還差了一個層次。

活得越久的人,性情就越難以琢磨,這就是所謂的老怪物,紀凡雖看似年輕,可步平風知道,他絕對是一個不好相與的存在。

回到太師椅前坐下,紀凡又化為了面無表情的模樣,就好像剛剛的情況沒發生過一般。

相比紀凡所穿寬大灰袍的寒酸,白髮女子阮晴的衣著得體,身上還有股很好聞的淡香。

“有你們二人在,相信進入拜古道的百宗大戰絕不是問題。”略胖中年人步平風順著好的方向說道。

“若是要報仇的話,不一定非要在拜古道大比上吧,你直接說是誰,我們兩個幫你去殺,或許能更容易一些。”紀凡將目光看向了步平風。

“我是要報仇,卻是得在拜古道的比鬥上報,而且征服拜古道的意義,不論是對我還是北明宗都很重要,紀凡,你應該能理解這些吧?”略胖中年人說到後來,讓紀凡想到了師尊穆懷晟。

不過紀凡也只是想到了而已,不論是步平風報仇的方式,還是想要征服拜古道,其實他都不理解,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

“一般而言,拜古道的大比,都是在各州與各海之中進行突圍較量,最後才開啟百宗大戰,屍鬼之域的鬥戰,只是懸岩州北方各宗與勢力的第一輪交鋒,之後還有五方懸岩台的較量,爭奪百宗大戰的十個名額,你們怎麼看?”略胖中年人想要對紀凡和阮晴完全確定下來。

“那得是看你的目標是在個人戰還是團戰,而且還得估量己方與外部的態勢。”紀凡面無表情言語道。

“若是團戰又怎麼說?”

略胖中年人對下面的男女,抱有極大的希望。

“五人團戰的話,只有我和這毒婦不行,還有什麼可以支撐的人選嗎?”紀凡瞥了一眼白髮女子,流露出不屑之意。

對於紀凡的鄙夷,白髮女子尤為受不了,恨得牙癢癢。

“連番的災劫過後,北明宗已經不比從前了,在這方面或許只能給你們提供一個人的支撐。”中年人拄起雙拐,說一個人還不是很有把握。

“就算有強勁的實力,想要殺入拜古道,也得一幫人才行,最少的團戰準備也是六人,還不算帶的戰獸和身外化身,我的狀態本就很差了,你再看看她的鬼樣子,什麼支持都沒有,難道上去給人殺嗎?”紀凡毫不留情的言語,讓棉襖少女想說什麼反駁,最終還是沒能開得了口。

白髮女子被紀凡數落,也是敢怒卻沒底氣言語。

“若是遭遇強大的對手,確實是極大的壓力。”拄著雙拐的中年人點了點頭坦言道。

就像紀凡所說,有些強者所能發揮的戰力,根本就不是一個人那麼簡單,又是妖獸又是背屍的,碰到誇張的,甚至撒豆成兵操縱很多的傀儡。

“這次的百宗大戰,不限制修為嗎?”紀凡深吸一口氣,只覺得很不樂觀。

“古道之下,強者為王。”

拄拐中年人向著大殿之外而去,給出的答覆讓紀凡面容微微抽搐。

“古道太大了,都說成為神修才算是踏入了古道,就連仙修也在古道之下,拿什麼跟人家拼?而且靈墟界正是動亂的時候,時機實在是差透了。”紀凡在太師椅上不動,似乎是不想跟隨拄拐中年人。

“以你的實力,參加拜古道大比的戰鬥,也是提高突破的契機,並不是沒有絲毫的好處。”拄拐中年人到了大殿門前道。

“說起實力,我不是被這毒婦害了嗎,若她沒給我造成慘重的損失,在拜古道大比上,或許我還能抗衡一下。”紀凡對著白髮女子嗶嗶道。

“之前你可是說,不反對參加拜古道大比的。”白髮女子惱火對紀凡道。

“虧你這個惡婦還敢說話,我不反對那得是有條件支撐的,怎麼,你想顯示一下你的勇猛潑悍,到時候往上衝啊?”紀凡說到後來,忍不住笑了。

白髮女子突然站了起來,可是面對紀凡那內斂邪意的目光,卻不免暗暗懼怕。

“距離屍鬼之域的鬥戰台開啟,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大致上的情況我也知道了,你聯繫一下北明宗能給予團戰支撐的那個人,盡快確定下來。”紀凡站了起來,對拄拐中年人笑語的同時,則是玩味看著白髮女子。

略胖中年人雙眼睜開了少許,略有訝色看著紀凡。

“還不跟出來嗎?”

出了大殿的紀凡,回頭向白髮女子喝了一嘴,臉上露出的狠色,好像是對待奴隸下人般。

被紀凡喝斥的白髮女子,神色怒意與遲疑交織,就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看到白髮女子跟著紀凡出去,拄拐中年人阻止了想要出殿的棉襖少女,示意她不要多管閒事。

沿著山路下到東面所在的冰窟崖道前,紀凡默默調整情緒,站在崖道邊上久久無言。

“你在迎陽峰賴著不走,是怕我殺你,還是想要回東西?”白髮女子也站定崖台邊上好一會兒,紀凡才淡淡開口問道。

被紀凡說中了,白髮女子面色漲紅,卻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你那些重寶都壞了,對我倒是沒什麼用。”紀凡說得白髮女子既心疼又訝異。

“要怎麼才能將那些寶物還給我?”白髮女子忍不住對紀凡問道。

“對我造成的損失,你都賠不起,還想讓我將那些寶物還你?你還真好意思說出口,就是將你當奴隸賣了,也難抵我所受損失十之一二。”紀凡的擠兌笑語,讓白髮女子不由氣急。

“別急,你若是好好表現的話,我不是沒有將那些重寶還你的可能。”紀凡湊到白髮女子身邊,大手用力拍著她的香肩,旋即又將她的脖頸摟在臂彎中狠勒。

對於紀凡的話語和心思變化,阮晴顯得極為不適應,再加上他的舉動,更是讓人害怕。

“你幹什麼?”

阮晴不敢過於掙扎,恐懼紀凡會突然施暴,畢竟這一幕之前發生過。

“你體內的傷勢,是真的難以恢復,還是想要借助傷勢磨礪自己?”紀凡手臂死勒著白髮女子的同時,瞥眼笑問道。

“我的傷太重了,確實是難以恢復。”對於紀凡的喜怒無常陰晴難定,白髮女子甚至不知道該防哪裡才好。

白髮女子只覺得這個時候的紀凡極為危險,很可能像變臉大王一般,翻臉比翻書還快。

“我是真的傷重,你那道力對我造成了很大的損傷。”白髮女子小聲言語道。

“你會聽話嗎?”

紀凡摟著白髮女子的詢問,難免讓她回錯了意,竟流露出了寧死不屈的意味。

“你是不是太將自己當回事了?就你這個毒婦,白送我也不會要,我的意思是,讓你在拜古道的大比上,給我些支撐,估計別人也是指望不上,咱們兩個搭伙組合,你出頭頂上去,我在適當的時候給你援手。”紀凡發現了白髮女子神色變化的心思,笑著說出了所想。
Babcorn 發表於 2019-3-29 05:42
第六百七十三章 陰魂不散

冰窟之中,一塊萬年寒冰上,紀凡和阮晴盤膝相對而坐。

“嗚!”

隨著紀凡右手出掌,向白髮女子丹田小腹按下,暗勁直透氣海。

“怪不得這個女人的靈力,能夠同我相鬥!”紀凡這時候清晰發現,白髮女子的丹田氣海不同尋常。

經過這些年的修煉,紀凡早早就認知到,丹田和氣海應該區分開來,雖然很多修士都說氣海,可放眼整個修煉界,真正能夠聚靈成海的,又能有幾人。

而紀凡眼前的白髮女子,丹田中靈息即便在重傷的情況下,還是浩瀚如海般廣闊。

“靈息倒是不太粘稠,這恐怕同以前的戰鬥消耗和受傷有關係。”紀凡大致估量著此時白髮女子的戰力。

一般而言,碎涅分為三種,一種是碎涅成嬰,還有就是碎涅成器,以及化為氣象萬千。

從白髮女子丹田氣海的情況,紀凡已經確定她佔了兩種,成嬰的同時,也連帶著碎涅為氣象萬千。

如果白髮女子的氣海,不是碎涅出來的,紀凡很難想像,尋常積累能聚出如此可怕的浩瀚氣海。

與此同時,紀凡也感應到了白髮女子肉身的暗脈。

“她的暗脈有些像冰晶裂紋,又有些像波瀾水紋,彷彿蘊含著天地至理,也更加接近自然。”紀凡默默在心中思量著。

“是不是可以將你的道力傷害收回去了?”白髮女子明顯是發現,紀凡在趁機窺伺她的修煉根基。

“我不得感應一下嗎?”

紀凡按在白髮女子小腹的手掌,向回一撤的同時,改為虛抓,使得女子的丹田氣海和元嬰都是一震。

“轟!”

震裂道力所破壞的密集裂紋,一時間就像是在白髮女子丹田氣海中活了一樣往出沖。

在紀凡的施為中,白髮女子一身衣衫被小腹透出的傷之力撕裂爆開,顯出了曼妙的胴體。

“你。”

阮晴身子一震,氣急言語的同時,羊脂般的肌膚很快為之泛紅。

對於白髮女子的反應,紀凡完全不做理會,右手在不停吸收著從女子體內攝出的傷之力。

夜晚為之過去,直到白髮女子體內的氣息越來越盈潤,紀凡這才收回了右手開始調息。

白髮女子按耐不住起身,很快傳出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嗖!”

一道傳音符透過冰窟的水波絕靈陣,到了白髮女子的手中。

“是冰靈的傳音,說步平風已經將能在拜古道大比中提供支撐的人找來了。”看著盤坐在寒冰上的紀凡,白髮女子輕聲言語道。

“呼!”

好一會兒,結束調息的紀凡長出一口氣,睜開了雙眼。

被紀凡的目光注視,白髮女子極為的不自在,就好像衣衫都讓他看穿了一樣。

“去瞧瞧吧。”

紀凡從寒冰上起身,多少有些期待。

白髮女子撤去水波絕靈陣,外面的棉襖少女還在等待。

發現紀凡從白髮女子的冰窟中出來,棉襖少女的神色不免有些狐疑不解。

“阮晴師姐,師尊將碎玉峰的湛澤軒師兄找來了,正在峰頂的大殿外。”棉襖少女沒同紀凡說話,顯然是覺得他極難相處。

“男修士嗎?”

紀凡心中暗暗嘀咕,神色為之一動。

如果是選擇同伴,紀凡更希望能與男修士聯手。

三人騰空飛到峰頂上,紀凡看到了與拄拐中年人站在一起的青年,心中不由微微嘆息一聲。

看似丰神俊朗的青年,雙肩和膝部為龍頭甲,披風烈烈,可是修為僅僅只有生死境浴劫期的程度,而且還是冰靈根。

“紀凡,阮晴,這位是碎玉峰的傳承弟子湛澤軒,也是北明宗在拜古道大比中可以與你們配合的人。”拄拐中年人對雙方介紹道。

“她就偏向水和冰靈力,再有一個冰靈根修士加入,對團戰的助力相當有限,我們需要的是火、土,或者金靈根修士。”紀凡搖了搖頭,示意得集五行之力。

同拄著雙拐中年人一起的青年,聽到紀凡的說法,不由皺了皺眉頭。

對於青年的神色變化,紀凡也不以為意,如果說拄拐中年人可以另擇賢能,也免得報救命之恩了。

“在北明宗中,我能找到的合適人選,就只有湛澤軒了!”拄拐中年人略有尷尬,雖說青年的輩分沒他高,可實力卻要比他強了太多。

“距離屍鬼之域的鬥戰還有段時間,找人的事情就交給我吧。”紀凡嘆了口氣之後,已經向峰下走去。

回到石閣的紀凡,也不管拄拐中年人怎麼處理,他自己進入了逝葬虛空。

瞳力空間,紀凡放出了充滿裂紋的金屬佛面,感應著上面的傷之力。

“滋!滋!滋!”

只見紀凡右手拂著佛面好一會兒,佛面的裂紋中才逐漸脫出了一道暗影。

黑色鐵疙瘩已然損壞了,紀凡在沒有很好承載傷之力介質的情況下,一經在金屬佛面上將一道傷之力暗影引出,很快就將其釋放到了虛空中。

否則一旦被傷之力暗影烙印在身上,就會給紀凡的肉身造成極大損傷。

不同於白髮女子體內的傷之力,是紀凡所留下的,金屬佛面之所以會龜裂,是鏈錘與平錘互擊的偉力波及所致。

“想要將佛面上密集裂紋中的傷之力全引出,就已經不容易,更不要說是蘊養使其恢復,而且還有我體內的傷勢,以及不少器物的裂紋需要處理,一個月的時間真得夠嗎?”紀凡在心中暗暗思量著。

逝葬虛空的時間緩緩流逝,紀凡將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修復金屬佛面上。

迎陽峰的夜,分外的寧靜,厚重雲海在峰體中部飄蕩,被星光映襯出霞紗。

兩名身穿白衣之人,在冰峰雪地中反而不容易被發現,已然在夜色中來到了迎陽殿外。

“步師叔,湛澤軒求見。”

其中一名白衣之人,小聲對迎陽殿中道。

“怎麼夜裡來了?”

沒有讓兩名身穿白衣之人在殿外久等,略胖中年人就已經拄著雙拐出來。

“我想要問問,那紀凡是何來歷,為什麼會在迎陽峰中?”一身白衣的湛澤軒,看了看略胖中年人和棉襖少女。

本來找到湛澤軒,卻沒能達成讓他加入紀凡和阮晴的隊伍,略胖中年人還有些不好意思。

可白日湛澤軒剛離開,晚上就去而復返,所問出的話,卻讓拄拐中年人難免謹慎。

“錚!”

沒等拄拐中年人給出答覆,另一名戴著面具的白衣男子,右手拇指將劍器彈出鞘一段,劍光驟然變得極為刺眼。

待到劍光收斂,拄拐中年人和棉襖少女一臉的驚恐,卻是僵在原地,身子已經沒有了任何動作。

“斬魂。”

緩緩將一節劍器收入鞘中,銀色面具之人小聲言語道。

“為什麼要殺他?”

湛澤軒對拄拐中年人並沒有殺心,只是想要從步平風這裡得到一些關於紀凡之事。

“知道那紀凡受傷也就行了,這個人看到我已經起疑,殺了倒是能避免些麻煩。”戴著銀色面具之人,放出一顆晶石一旋。

“嗡!”

一隻白色長羽靈鳥,帶著空間光華從旋動的晶石中飛出。

沒待戴著銀色面具的白衣男子找紀凡,迎陽峰頂的山路上,白髮女子就已經縱掠出現。

“你殺了冰靈。”

看到棉襖少女眉心的劍孔,以及在大殿門口僵住的身子,阮晴的怒意已經壓制不住,整個人的氣息也出現了改變。

“呼!”

就在阮晴肌膚顯出鱗片,像是要魔化了一樣,散發凶戾之氣的時候,在她身前顯出了一圓瞳力光幕。

“自己出來了嗎?省得我找了。”

銀色面具男子的笑語,明顯是在針對從瞳力光幕出現之人。

“你退後。”

現身的紀凡,神色陰沉向身後的阮晴瞥了一眼。

“沒想到他救了我一命,反而給自己惹來了殺身之禍。”紀凡看向拄著雙拐的略胖中年人,語氣有著感慨。

“看來你說得沒錯,他確實有著傷勢。”銀色面具男子對湛澤軒笑語,根本就沒將殺死拄拐中年人和棉襖少女當回事兒。

“你在落羽宗就想拿下我,現如今竟然追到了懸岩州以北,當真是陰魂不散。”紀凡已經認出來,這個銀色面具之人,就是在落羽城追殺他的黑袍仙修男子。

“上次小看了你,讓你逃脫了,不知道你這次還能不能跑得了。”銀色面具男子右手掌張開,透出了一條條鎖鏈。

“逃?”

紀凡沒有戴面具的臉孔,露出了有著邪意的獰笑,雙手探入身體兩側的空間中,抓出了兩根紫獅牙。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你的那些小心思,還是收一收的好。”銀色面具男子向前一步踏出,天地為之變色。

“仙之領域!”

白髮女子看著天地異象顯現,神色不由一變。

紀凡呼吸漸緩,不退反進的同時,腳下透出了一道道陰影,密密麻麻極為的慎人。

正常的光亮映襯,只能映襯人的一個影子,可是紀凡所透出的層層疊疊影子,卻像是活了一樣。

“什麼東西?”

湛澤軒雖沒有感覺到紀凡的眾多影子,有什麼強烈的氣息,但卻覺得很是詭異。

“本來是不打算暴露的,不過他對我算是有些恩惠,就這麼被你殺了,我會非常為難的。”紀凡臉上雖在笑,可是眼中卻有著寒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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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四章 被看透

“嗤!嗤!嗤!”

天地間勁風呼嘯,就好像一道道劍氣,對冰峰形成切割。

“哪裡來的歪風?”

面對天地異象的出現,紀凡一手橫擋紫獅牙,將刮向他的一道風刃破開,泛起輕微的鋥響聲。

“不要大意,這仙之領域比起靈之領域更強。”在紀凡身後遠處的白髮女子,對他提醒道。

“這一步讓天地變色,看著還挺嚇人的,卻不知道支撐著領域的力量,是來自什麼地方。”紀凡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在紀凡看來,銀色面具男子這仙之領域看似驚人,卻猶如虛法一般,憑空催出的法術,怎麼也難以同用法介施展的實法相比。

“龍鱗寶甲。”

紀凡放開一對獅牙,雙手開始結生生造化印。

眼見紀凡肌膚生長出寶鑽光華的龍鱗,一身白衣的青年湛澤軒,神色不免極為驚訝。

“雖說我的階位不如你,又受了些傷,但真若是廝殺,最後活下來的一定是我。”紀凡有著龍鱗的臉孔,透著極為強大的自信。

“叮鈴!”

從銀色面具男子右手心散發的鎖鏈,已經向著紀凡捲去,伴隨無數風刃就好像要將他絞滅一樣。

“嗚!”

這一刻,紀凡本尊腳下透出的層層疊疊詭異黑影,驟然出現了變化。

濃郁的精光不但從一道道影子中透出,密集在地面上的影子,甚至站立了起來,身形也在扭曲變得厚實,就好像一具具人形。

最為讓人恐懼的,還是厲影界身從體內伸出手臂,顯露出了一柄柄仙劍。

“嗡!”

紀凡雙眼流轉十二塊瞳力漩渦,一具具厲影界身持著仙劍,抵擋纏捲鎖鏈與風刃的同時,他本尊則是也向銀色面具男子踏前一步。

“隆!”

古重力領域在一百多具厲影界身中急劇擴散,幾乎是瞬間就將仙之領域撕碎,更是讓想要動身的銀色面具男子身形扭曲。

“實在是不巧,我的是實質領域。”紀凡殘忍笑語的同時,道道厲影界身向著銀色面具男子驟然拉抻,仙劍光華將鎖鏈沖得寸斷,猶如噴薄在了男子身上。

“錚!”

單是那金屬摩擦的響聲,就已經能讓人意識到,紀凡突然發難並未得手。

然而,在厲影界身的掩護中,紀凡身形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是銀色面具男子身前。

只見紀凡張開了右手臂,不知道何時,手中竟握了一根恐怖的大棒。

“隆!隆!隆!”

看著銀色面具男子體內泛出的鼎爐虛影,紀凡手中的大棒向其猛掄,將其身形打得橫躺在地還不算完,依舊在向著銀色面具男子掄砸。

“一棒就打躺了。”

對於紀凡掄棒的情景,白髮女子只覺得太恐怖了一些。

原本紀凡就高大壯碩,再加上大棒頗為粗長,展臂掄在人身上,看著就極為震撼。

銀色面具男子的鼎爐護身虛影,在第一棒的時候就破碎了,旋即他就再沒能掙扎發出聲音。

至於邊上的白衣青年湛澤軒,已是被厲影界身形成突刺的仙劍光華腰斬。

“你太小看我了。”

對於不成人形銀色面具男子的身軀,紀凡左手五指一放,四具屍棺吊墜已經被松出。

“看什麼,還不趕快幫忙。”

紀凡示意白髮女子幫著收屍的同時,雙眼向著迎陽峰之外看去。

一名女子在紀凡的注視中,在迎陽峰外憑空現身。

“收那隻鳥,湛澤軒的屍體沒用。”

紀凡緊緊注視著迎陽峰外的女子,對上前來的阮晴道。

“以為沒有了畢空鳥,就沒法找到你了嗎?”半空中現身的如霧少女,笑著對紀凡道。

紀凡以前雖沒見過如霧少女,但本能感覺到了她的危險。

如霧如雲少女的雙眸,泛著層層古文光華,雖與紀凡的逝葬之眼不同,顯然也是靈目。

“我是第一次看到修煉根基這麼厲害的靈修,你一步一步走到現在,很不容易呢!”如霧少女注視紀凡的說法,讓他神色一凜。

不知道為什麼,紀凡覺得自己從小到大的經歷,像是被迷濛少女看穿了一樣。

“強者之路不好走,沒誰是容易的,比起你來,我還差得遠。”紀凡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笑意。

就在紀凡同如霧少女說話的時候,白髮女子已經將步平風和冰靈的屍體收入屍棺。

“繼續。”

感受到阮晴的猶豫,紀凡讓她將銀色面具男子和畢空鳥屍體也收起來。

“你的膽子不小。”

如霧少女笑了笑,似乎沒將銀色面具男子當回事一樣。

“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若是沒有其它事的話,我可得走了。”紀凡試探笑語道。

“帶好他的瞳牌。”

如霧少女只是笑著說出了這句話,迷濛身形就向著雙瞳中收斂,最後雙瞳閉合在半空中消失不見。

“剛剛是怎麼回事?”

白髮女子將四個屍棺吊墜給了紀凡,對他確認道。

“投影,若是她真身降臨,只怕咱們都得死。”紀凡左眼中的星界盤噠噠噠旋轉,釋放出了模糊的光幕。

“不將兩人葬在迎陽峰嗎?”

白髮女子神色感慨,覺得步平風和冰靈未必願意離開。

“先帶走吧。”

紀凡搖了搖頭,他想知道拄拐中年人的事,得吸收他的瞳力記憶。

“嗡!”

直到紀凡眾多可怕的厲影界身隱去,破道棒也收了起來,他這才持著兩根紫獅牙當先進入迷濛星界盤光幕。

白髮女子有所猶豫,但還是跟著紀凡進入光幕中。

迎陽峰頂的大殿,遭受到了損壞,就連冰峰也有著風刃所刮的痕跡,以及重力所壓的裂紋。

北明雪山震動,一些山峰上的積雪崩暴衝下,直到紀凡和阮晴離去一會兒,才有北明宗的修士來到迎陽峰查探,只是看到了被腰斬的湛澤軒屍體。

而阮晴感知變化再出現,卻是已經到了靠近懸岩州中部的三山口。

三座小山還算寧靜,同紀凡帶著花飛花三女住在這裡的時候,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阮晴不明白,紀凡為什麼要來這裡。

即便不刻意查探,阮晴也覺得這三山口沒什麼機緣。

“那處是你的洞府。”

一座山峰朝北的洞府崖台上,紀凡向著東邊的另一處崖台指了指。

其實紀凡是想要回到棺山之中的,但那裡畢竟危險,跟著個白髮女子,更是多了不確定的因素。

再者距離屍鬼之域的拜古道鬥戰,已經時日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很緊迫,紀凡還有好多事要做。

“你沒有殺我之心了?”

步平風和冰靈死了,也沒有了個阻止之人,白髮女子跟著心思難測的紀凡,自然很是擔心,忍不住對他詢問,

“你的狀態不好,我也同樣如此,與其相互仇恨,倒不如相互支撐扶持。”紀凡嘆了口氣,有著世事難料之意。

如果不是紀凡突然發動厲影界身的力量,恐怕還不好殺死銀色面具男子。

看到紀凡一身的龍鱗寶甲華光融化般收斂,白髮女子多少放鬆了一些。

其實紀凡很清楚,白髮女子為什麼跟著他,因為包括平錘一眾寶物,還在他的手中。

“我累了。”

紀凡有著讓白髮女子離遠些之意,經過了迎陽峰的變故之後,他不免暗感生命脆弱前路迷茫。

若是可以,紀凡恨不得將那如霧女子殺人滅口,但他卻做不到,一身的秘密白白被對方看了個通透。

在白髮女子去了小山東面洞府之後,紀凡則是直接靠入扭曲空間。

十二圓瞳力光幕,在一處逝葬虛空呈環形豎立,紀凡的身形出現,拋出了四個屍棺吊墜,其中只有三具屍棺在放大。

沒有放大的一具屍棺中,裝著的是棉襖少女屍體,紀凡同她算不上親,也不想打擾她。

“就算殺入拜古道對你很重要,也是人死如燈滅了,留下的只有些念相,我不能為北明宗出戰了。”紀凡將一具石棺中的略胖中年人屍體攝出,已經開始吸收他雙眼中的瞳力記憶。

時間逐漸流失,不出半個時辰,步平風的雙眼已然乾癟,被紀凡靈目所抽出的瞳力光華也斷了。

紀凡將步平風的屍體送入棺內,這才最後看了看略胖中年人。

“知道你對北明雪山的感情,但這屍鬼之域卻不是理想的安葬之地,我會將你的屍體另葬於它處。”紀凡說完話之後,豎立打開的棺匣落下了,屍棺也在縮小。

那迷濛少女所謂的畢空鳥,已然被幾道厲影界身所持仙劍宰了,紀凡能感受到,白色長羽的靈鳥,有著空間神通。

只可惜,一眾厲影界身的古重力領域釋放得突然,對畢空鳥形成了重壓拉扯,使得它反應不及。

“像這樣的金仙,對靈修而言是強大的存在,但在仙域或是幽域中,只是小嘍囉吧!”看著放大打開屍棺中的身體扭曲男子,紀凡自嘲笑語道。

據紀凡以前吸收仙修的瞳力記憶所知,九天九幽是有很多仙域和幽域存在的,也被仙修稱之為仙朝幽朝。

“這個人的金屬仙軀,並不是先天之身,而是後天所鑄就,仙之領域還不是金,而是風。”紀凡在落羽城逃脫之後,就猜測這個仙修男子是金仙。

現在看來,靈魂被破道棒掄得湮滅冒煙的仙修,金屬仙體還是很強的,至於風刃仙之領域,卻不能同眾多厲影界身的界力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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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五章 商量

三山口居中的一座山峰崖台,從洞府走出的紀凡,仰頭看向中天的耀日,雙眼微微眯縫著。

“嗡!”

隨著紀凡右手的周天戒盤放亮,一件件有著裂紋的重寶,很快就從界盤噴湧而出。

白髮女子阮晴明顯有所感應,從東邊的洞府出來,略顯不自然飛到了紀凡所在的崖台上。

紀凡與白髮女子來到這三山口,也就二十日的時間,此番看到一件件寶物,白髮女子多少有些出乎預料。

“拿著吧。”

紀凡看了白髮女子一眼,對她的態度有著明顯改變。

平錘小巧,上面的三十七層浩瀾脈紋,也只是一面錘頭所在存有絲絲裂紋,但傷之力卻已經被紀凡褪去。

白髮女子那有著鱗片的長槍,分水刺、手撐刺、符甲,以及能同萬絕劍抗衡的劍器,紀凡也沒有保留。

難得紀凡肯歸還東西,白髮女子也顧不得細細查看,連忙用手上的人面戒指,將件件寶物收入其中。

“這些寶物,可不是白給你的,我打算參加拜古道的大比,你覺得怎麼樣?”紀凡說到後來,徵詢著白髮女子的意見。

“之前答應了步平風的,雖然他已經死了,但我不介意參加拜古道的大比。”白髮女子看了看紀凡,算是領了他歸還寶物的情。

“對屍鬼之域有瞭解嗎?”

其實紀凡也不確定,能不能對白髮女子抱以期待。

“以前是十寨六宗,這十多年是什麼樣,就不清楚了。”白髮女子反而將目光看向了紀凡。

“大致上沒什麼變化,只是仙修降臨,對懸岩州的北方,增加了一些不確定性。”紀凡從拄拐中年人的瞳力記憶中,得知近十多年屍鬼之域的情況,要比白髮女子詳細少許。

“咱們去闕宮宗看看。”

紀凡所做出的選擇,讓白髮女子微微訝異。

想要參加拜古道的大比,阮晴有想過加入宗門是一個便捷的途徑,但卻未考慮過闕宮宗。

懸岩州北方的六宗,分別為棺山宗、北明宗、闕宮宗、白骨宗,缺月宗,以及輪迴宗。

“這北方雖說是十寨六宗,但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勢力,為什麼是闕宮宗?”阮晴跳上紀凡放出的飛舟,忍不住對他問道。

“只是想去看看,暫且做著拜古道大比的打算,但以後會是一個什麼局面,誰都說不好。”紀凡駕馭飛舟朝東北方向而去,神色略有凝重。

“在北方之中,缺月宗是屬於地魔界的勢力,棺山宗是屍道,輪迴宗一向比較神秘,涉今生來世,白骨宗距離鬼界之門頗近,北明宗雖勢弱,以前卻有著古藏,至於闕宮宗則是正道宗門,存在著仙道傳承。”阮晴搖了搖頭道。

“你有什麼想法嗎?”

紀凡駕馭飛舟微微一頓,神色內斂著猶豫。

“找一個小一些的宗門,不要急於一時,憑你的能力,可以走更多的地方。”白髮女子對紀凡道。

“這女人是個隱修。”

紀凡在心中暗暗思量,同步平風的瞳力記憶對上了。

“我並不是不尊重你的意見,你覺得去哪裡比較好?”紀凡臉上露出了笑模樣,讓白髮女子為之腹誹。

“據我所知,懸岩州北方以西,有一座玄岳山,若是拜入玄岳宗,還是比較適合落腳的。”阮晴給出了紀凡答覆,畢竟兩人現在是一起。

“玄岳宗嗎?”

紀凡閉上雙眼想了想,並沒有馬上做出決定。

之所以紀凡選擇闕宮宗,更多是因為它是一個正道宗門,而且靠近懸岩州東方,適合他繼續向東遊歷。

白髮女子所說的玄岳宗,只是一個小宗門,山脈都稱不上。

“這個時候參加拜古道大比,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打算,你不露頭,尚且有仙修追殺你,難道還要給人送上門去嗎?”白髮女子的勸說,讓紀凡不由笑了。

“走吧,就去你所說的玄岳宗。”

紀凡左眼中的星界盤轉動,逐漸在眼中散發出一圓星界盤光幕,駕馭飛舟就衝了進去。

連綿起伏的雪山,依舊是銀裝素裹,雲層淼淼,紀凡和阮晴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北明山脈以西的遠方。

站在飛舟之上,紀凡向著北明雪山遙望一會兒。

“這北明雪山還是挺安靜的。”

紀凡言語有著感慨,飛舟卻已離去。

“如果從北明雪山往玄岳山飛,能近一些,不出兩日應該能到。”白髮女子暗暗鬆了口氣道。

“玄岳宗應該也有著頗為古老的傳承才對。”紀凡小聲言語道。

“那個宗門多是仗劍修煉界之輩,歷來都是嫉惡如仇,以匡扶天下正道為己任。”白髮女子難得露出了笑容。

“俠以武犯禁,還不是自詡為正義殺人。”紀凡不太喜持劍到處走的修士。

“你是魔道修士?”

白髮女子對紀凡不太瞭解,還趕不上之前的步平風。

“我確實出身魔宗。”

紀凡並沒有避諱,他更多是考慮著前路。

通過步平風的瞳力記憶,紀凡得知,十多年前的陰氣遮天,並沒有給懸岩州北方造成屍鬼橫行的災禍,鬼界通道很快就又被封閉了。

“重力壓靈越來越嚴重了,但似乎對你沒什麼影響?”白髮女子對紀凡詢問道。

“只是還沒嚴重到影響我的地步而已,靈墟界的空間介質,厚重程度距離仙修位面還是不及的,什麼時候重力和空間介質的厚重,使得羽化期的強者都難以騰空了,凡人弒靈恐怕也就開始了。”紀凡早已經不是懵懂少年,對於修煉界的一些情況,已經頗為清楚。

“修士相比凡人,畢竟是強者,所謂的凡人弒靈,更多也不過是天殺,即便有弒靈的凡人,走得同樣是修煉一途,你有沒有發現,這世間的靈氣,似乎在被山川、河流、樹木所吸收?”白髮女子同紀凡交流著。

“可能同重力壓靈有關係,整個位面都在返古,天地都堅固了很多,小到一塊石頭一棵古樹,已經不是那麼好破壞的了。”紀凡言語的同時,回憶著在迎陽峰爆發古重力領域的情況。

以前紀凡潛力還不是太可怕的時候,僅僅用一道厲影界身爆發古重力領域,就可以將一方天地山脈崩潰。

若是按照以往的認知,即便迎陽峰是歲月積累的冰峰,紀凡上百道厲影界身所發動的古重力領域,也必然會將其壓垮。

可在殺了銀色面具男子之後,迎陽峰還是屹立在北明雪山之中。

“不是我的力量變小了,而是在渾厚的位面和空間介質中,所體現出的威能不及以前了。”紀凡想到了,他已經有很多次發力,沒能將空間破碎。

紀凡並非是擔心重力壓靈,而是害怕位面的變化,產生一些難以預料的變故,諸如導致更為強大的存在降臨。

“從飛星荒原,就開始磕磕絆絆,光是重傷就已經有三次,雖說這種愈發困難的情況,少與位面的變化有關係,但這樣下去不太妙啊!”紀凡雖早知道修煉之道不容易,可卻意識到他已經步入到很危險的階段。

“你是師出何門?”

紀凡對白髮女子也算不上瞭解,向她問了一嘴。

“我不是懸岩州的修士,以前師出迷荒海的荒水宗,後多是一個人修煉。”白髮女子柔笑告知道。

紀凡覺得白髮女子很強,不論是寶物還是自身實力,都到了能同他抗衡的地步,只是他沒有說出來罷了。

而且能成為紀凡這樣層次的強者,要說沒有什麼秘密,他根本就不信。

坐在飛舟中,紀凡取出了有著絲絲裂紋的金屬佛面,戴在了臉上,嘗試著用佛面的威能,冥冥中感應著一些熟悉的人。

儘管感應斷斷續續,紀凡還是發現了一些人的情況,這是在佛麵龜裂之後,他第二次進行運用,第一次淺淺的嘗試,則是落腳三山口之後,在瞳力空間進行的。

這一次紀凡通過佛面的威能,對一些人感應的很細。

“修煉的真是快!”

發現妙玉和秋半婉跟著花飛花,在蒼巒州北方的甘露山脈藏身,紀凡面容不由微微抽搐。

就如妙玉和秋半婉兩女,並不善於開拓尋找機緣,可是在沒有充分磨礪的情況下,修為提升卻極快,紀凡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天賦異稟。

十多年紀凡在北明雪山養傷的期間,女姑子和秋半婉兩女不但蘊養了十二種葬古劫息,更是過了浴劫期,達到了羽化期的程度。

至於花飛花,則是在羽化後期稍顯困頓。

師娘寧安媛依舊在紀國做著皇太后,不但涉朝政,更是聚攏了一些之前在浮神宗的弟子。

日月交替,不到兩日的時間,駕馭飛舟的紀凡,已經能看到西北方的一座大山,坐落在一望無際的古森林中。

“雖然只是一座山,卻好像天地間的巨物。”飛舟漸停,紀凡站起高大的身形,向著玄岳山望去。

“如何拜山,能不能拜入玄岳宗中,我不確定,另外玄岳宗現如今的狀況,我也說不好。”白髮女子讓紀凡拿主意。

“北明宗作為懸岩州北方六大宗門之一,倒是沒體現出什麼實力,而這玄岳宗則不在六大宗門之中。”紀凡嘴上雖這麼說,可有著裂紋的佛面,卻是冰冷謹慎。

如果不是白發女子這樣的靈修還好說,紀凡主要是擔心降臨的仙修會造成變數。

“先下入森林中,我要將三個家裡人召回來。”紀凡對白髮女子示意之後,飛舟已經落了下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9-3-29 05:45
第六百七十六章 拜師(一波爆發來了)

蒼巒州北方甘露山脈,湖泊密佈,草木茂盛,已經看不到以前發生戰鬥,將地面波及坑坑窪窪的景象。

“啪!啪!啪!”

一身素衫的秋半婉容貌年輕,也就是二十歲左右的樣子,正在湖邊洗衣服,不斷用衣杵敲打著。

“嗡!”

一圓星界盤光幕在湖邊不遠處張開,讓秋半婉鎮定的心緒,明顯出現了變化。

“花姐,妙玉。”

秋半婉看出異樣,臉上露出喜色,向著南方一座山峰大喊,可是花飛花和女姑子早已經化為虹光激射而來。

“進入光幕,主子接咱們了。”

花飛花已經得到了紀凡通過金屬佛面的傳音,非常清楚是怎麼回事。

十多年過去,秋半婉已經到了羽化初期。

回想起當年紀凡幫著築基,傳下玄功,秋半婉非常想讓他看看自己現如今的成就。

“呼!”

待到花飛花與妙玉來到星界盤光幕邊上,三女沒有任何猶豫,相繼進入其中。

玄岳森林之內,在白髮女子的注視中,紀凡左眼放光,所釋放出的並非光幕,而是伴隨瞳力光華散發出的三個人影。

“家人嗎?”

在此之前,阮晴沒想到紀凡這樣的修士,會有家裡人。

單單是紀凡一個,就很讓人擔心了,如今又找回來三個人,這讓白髮女子頗為介意。

“主子可安好?”

花飛花落地轉身,帶著女姑子和秋半婉給紀凡蹲跪見禮。

“十年光陰匆匆,你們過得倒是安逸。”紀凡笑了笑,揮手一拂帶出暗勁,將花飛花三女身形托起。

“如果沒有主子,妙玉不會有今日的成就。”一身黃顏色姑子裝的妙玉,對紀凡極為感激。

至於秋半婉,當著紀凡的面,輕易不會以下人自居,顯得更有心氣兒。

“你們確實是強者了。”

紀凡點了點頭,心緒格外的平靜,說不上為妙玉和秋半婉高興。

對於悠悠的心,紀凡從不曾改變,他之所以會培養妙玉和秋半婉,只是讓她們能幫著做事。

哪怕妙玉和秋半婉姿容傾城,在紀凡眼中也是同一些器物一樣的消耗品,必要的時候,兩女甚至要替他去死,這就是他要拉扯兩女的意義。

紀凡身邊有女修士,他卻不是看到女人就邁不動步的主,更不會有過多的交流,猛送人家東西。

當然,大家能平安自是最好,畢竟沒有誰想將好不容易培養的人損失掉。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花飛花雖是奴婢,紀凡也總哏嗒她,但對於她,卻是另眼相看的。

尤其是以前在萬妖森林中的蠻荒古地,花飛花的表現讓紀凡受到了觸動,這些年她更是盡心盡力伺候。

“還是要嘗試對拜古道發起衝擊嗎?”

阮晴看著花飛花三女,想到了之前紀凡對步平風所說,參戰之人由他來找。

“好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玄岳宗已經不太遠了,帶你們去試試拜宗。”紀凡簡明的說法,已然讓花飛花三女明了。

感受到花飛花三女的修為氣息平凡,也就是煉氣期小修的程度,阮晴覺得同紀凡所謂的強者有異樣。

在沒有刻意探查的情況下,至少阮晴看不透三女的狀態。

隨著五人向著天地中的巨山走動,阮晴的修為氣息也開始平靜如水,化為了煉氣九層的樣子。

剩下的紀凡,一開始氣息就很平凡,甚至沒有表露出傷勢,只是將金屬佛面摘下放了起來。

玄岳森林相當的廣闊,看似距離大山不遠了,可若是正常走動,紀凡四人卻走了一夜的時間,到了翌日一早才來到大山腳下。

“這座山好大。”

看著寬闊的石階山道,秋半婉在心中暗暗驚訝。

紀凡仰頭更多注視的,還是山峰各處的殿宇樓台。

“這麼大的山,殿宇和樓台卻很突出,看得很是真切,也算是比較少見了。”紀凡同白髮女子笑道。

“山路和建築恢宏,應該是有著浩然正氣之感吧。”阮晴說得不是太肯定。

一大早,玄岳宗就已經有低階弟子打掃,紀凡能看到,掃地青年穿著道袍,頗為正統,至少在衣服上,看不出其它宗門的紛亂。

“這玄岳宗必定是有道統存在的。”這就是眼前大山,帶給紀凡的感覺。

“五位客人,請問來玄岳宗有什麼事?”掃地青年看到紀凡五人到來,穩重從山路石階下來見禮問道。

“我五人想要拜入玄岳宗,麻煩這位師父引薦一下。”紀凡直接道明來意。

“請五位客人隨我來。”

年輕道人修為雖不高,也就是煉氣期的程度,可顯然不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對紀凡五人引領道。

巨山低雲多霧,雖不見陣法,可是山體和一些建築上卻隱藏煉紋,帶給紀凡異常堅固之感。

尤其是走在石階山路上,紀凡能明顯看到上面的紋理。

“咚!”

伴隨著圓木的撞擊,山中的道鐘,發出了若霧若雲的顫音。

據紀凡所知,一些道宗是存在香火的,同寺院差不多。

從玄岳山沒有高低起伏的鐘聲,紀凡隱隱感覺到了一種宗門秩序之意。

在山路上走了一會兒,年輕道人就將紀凡帶到了一座道觀前。

“伏魔觀!”

藉著旭日初升,驅散了山中些許雲霧,花飛花幾女看到了道觀外懸掛的藍底金字觀匾。

一名男子道人,在觀前運劍並不快,劍勢極為沉穩,長劍帶風一樣散發著嗡鳴響聲。

“厲害!”

紀凡看著運劍男子道人,好像對幾人到來渾然不覺,不由暗暗讚嘆道。

男子道人的修為也很高,同妙玉和秋半婉一樣,是生死境羽化初期的強者。

青年道人露出歉意之色,示意紀凡五人稍等一會兒,不要打擾。

“嗖!嗖!嗖!”

男子道人沉穩的劍勢變了,腳下步伐玄妙,劍出如風雷,卻是正氣凜然。

感受到男子道人的仗劍伏魔之心,紀凡暗笑這樣的人只怕不好相與。

“這五位是?”

沒讓紀凡五人等太久,男子收了劍勢之後,主動對青年道人問道。

“雨堂師叔,這五人是前來拜宗的。”青年道人躬身見禮,對男子回應道。

“要拜入玄岳宗嗎?”

氣宇軒朗的男子道人看了看紀凡五個,眉頭稍稍皺了皺。

紀凡抱拳沒說話,算是給男子道人見禮回應。

“如果是尋常的孩童拜宗,我就可以定奪,但你們五位不同,得讓師尊他老人家做主。”男子道人似乎看出了紀凡五人非同一般。

“跟我來吧。”

發現紀凡不說話,另外四女也不出聲,男子道人腳下在青石地面一點,身形已經向山上快速飛縱而起。

察覺到阮晴四女探詢的目光,紀凡背著雙手,腳下一點地面,身形已經如跳雷般拔縱而起。

“好俊朗的身法!”

紀凡本就身形高大,縱身更是舒展,使得有意試探的男子道人小聲感嘆。

不同於阮晴的魚躍光華,花飛花身子盤飛,就像是在風中向山上飄蕩的花瓣。

而妙玉泛光的身形,就像拉長了一樣,秋半婉則是一步步踩著蒼穹氣層,泛起緩緩輕微的漣漪。

相比在山路石階走到伏魔觀,紀凡五人跟著男子道人來到靠近峰頂的玄岳殿,甚至不過五十息的時間。

“師尊,有五人前來拜宗,還得請你老人家做主。”男子道人落在殿前廣場上,對著大殿一拜道。

“吱嘎!”

大殿的木門打開,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從其中走了出來,讓紀凡心下微微一沉。

紀凡能感覺到,這個從大殿中走出的老道極強,那是一種來自於心境的力量,修養、正氣、善念,就好像浩蕩不息恆久長存一樣。

相比之下,男子道人的剛正心念,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紀凡見過前輩。”

紀凡對老道見禮,並非是客氣,對方無論是從心性和階位都要勝過他。

“玄岳山居於世間,行正道,無論男女拜宗都好,你五人都要拜宗嗎?”面容紅潤的老者,平靜看著紀凡五人道。

“就我二人拜宗,她們三個是我的家人,希望能在玄岳山容身。”紀凡考慮過後,先是看向了阮晴,旋即也給花飛花三女的身份做了示意。

不同於花飛花,秋半婉對於紀凡的安排,略睜一雙眸子,明顯是出乎了她的預料。

以前花飛花也拜過寧安媛為師,讓紀凡很不適應,因為他是很傳統的尊卑維護者。

“拜入玄岳山,就要行正道,你們可能做到?”鬚髮皆白的老者,問得簡單直接。

“我會儘量學著去做的。”

紀凡回答的坦然,但算不上給出承諾。

修煉了長久歲月,紀凡對於正邪善惡的界限,反而越來越模糊,在這方面也沒有太過強烈的觀念和信念。

“有心向善從比心存惡念要好,希望你們日後能行善舉為正道,以後你就是老八,她是九,三人為道童,”鬚髮皆白的老道,看著紀凡五人道。

“弟子紀凡、阮晴拜謝師尊。”

聽到老道的安排,紀凡同白髮女子雙膝跪下叩拜,行了個鄭重的拜師禮。

除了對師尊穆懷晟和師娘寧安媛,離開玄陰宗長久歲月的紀凡,還是第一次這麼鄭重的行拜師禮。

“希望能安定下來吧。”

紀凡以前是想要加入正道宗門的,可一直沒有太好的機會。

“以後你們就住在雲巔觀。”

老道點了點頭,看著紀凡和阮晴跪拜,多少有些欣慰。

“呼!”

天地中的壓力增加,紀凡雖能承受得住,卻很不舒服。
Babcorn 發表於 2019-3-29 05:46
第六百七十七章 改變

天地間漸漸出現豎立的光紋,大量的靈氣順勢進入空間和位面介質中。

“師尊。”

受壓的男子道人,向著身形微顫的老道看了一眼。

“靈墟位面正在加速變化,再這樣下去,很可能會衍變成仙修位面的層次。”鬚髮皆白的老道,神色鎮定思量道。

“去雲巔觀吧,心之所向,自有力量適應天地變化。”老道沒有抗衡之意,體內浩然正氣任由重力壓靈。

男子道人領命剛想騰空,卻好像失去了能力一樣,在厚重位面的空間介質中,被壓了回來。

這種壓迫感算不上多強,可面對厚重位面空間介質,男子道人卻有種做夢一般使不上勁之感。

“我不能騰空了!”

這一驚對於男子道人非同小可,顯然他從來沒有想過,自身到了羽化期的修為,難以騰空飛行。

“雨堂,不是你不能騰空了,而是很多人都對位面層次的變化不適應,畢竟你沒有經歷過。”老道略有深意對男子道人安慰。

紀凡與阮晴起身,向著老道行禮告別,並沒有太多的繁文,拜師的二人,甚至不知道老道怎麼稱呼。

雲巔觀不是在玄岳山的頂上,而是在山腰往上剛過雲海的所在。

沿著山路同男子道人向下行走,在重力壓靈的不舒服狀態中,一行人來到雲巔觀,足足走了一盞茶的時間。

“不知師尊怎麼稱呼?”

紀凡進入道觀,看到一棵粗壯扭曲的桃樹,幾乎佔據了道觀的一半,對男子道人問道。

“師尊為玄岳宗白慕真人,我在座下弟子中排行老七,名為雨堂,等到師兄們回來的齊了,我會為紀凡師弟和阮晴師妹引薦。”男子道人給了紀凡回應。

“那就謝謝雨堂師兄了。”

紀凡對男子道人拱了拱手,在重力壓靈愈發難受的情況下,也沒有久留他之意。

男子道人離去之後,紀凡背手在道觀中轉了轉,對於這雲巔觀的環境,還是很滿意的。

四座石殿高大,六座八角攢尖樓閣都是只有兩層。

一片雲巔觀很是廣闊,石橋流水,草木景色相合。

“主子,玄岳山的白慕真人我知道,但他是五百年之前的一個正派人物,後來就銷聲匿跡了,沒人知道怎麼回事,估計也沒人認為他還活著。”花飛花曾在落羽宗看過很多典籍,神色異樣對紀凡提醒道。

“看來這玄岳宗,同咱們認知的似乎不太一樣,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小心謹慎著在這裡修煉就好了。”紀凡雖拜師了,可他不會輕易相信人。

“主子,你覺得白慕真人修為到了何種程度?”女姑子妙玉好奇對紀凡問道。

“說不好,應該在金仙的階段。”

紀凡覺得鬚髮皆白的老者,出乎預料的強。

“天地間的靈氣,不停向位面介質中湧入,在催發位面介質的蛻變。”秋半婉修煉蒼穹訣,對於空間的變化頗為敏銳。

“適應嗎?”

紀凡回想剛剛老道所說的話,他覺得順從為凡,作為修士是要逆天而行。

如果適應就能飛,就能有強大的手段,修士也不用那麼辛苦的修煉了。

“如果是在仙修位面,低階仙修的日子都不好過,更不要說是靈修,就同咱們眼中的凡人沒什麼區別。”紀凡深吸一口氣道。

花飛花三女畢竟經歷的不太多,她們三人剛修煉的時候,第一次能騰空飛行的時候是什麼感覺,紀凡說不太好,但他自己成為低階修士的點點滴滴,他可是感慨良多。

此番位面與空間介質加速蛻變,讓紀凡面對這無盡浩瀚的天地,又回到了小修之時的感覺。

看著扭曲佔據了雲巔觀半空的桃樹,也受到了天地靈氣的灌注,紀凡嘗試著感應桃樹,並沒有發現它有太強的靈智。

“還是不太一樣,位面的變化,更多是偏向沒有靈智和意識的位面介質,修士自身非但難以得到好處,反而會受到極大的壓力。”紀凡示意位面的變化,是有潛在的法則。

“草木接受天地靈氣,會瘋長的,而石頭則是在蛻變,愈發的堅硬,泥土的韌性更強。”秋半婉閉上雙眸,甚至能聽到極為粗壯桃樹的輕微生長響動。

“這樣一來,戰鬥修士就吃虧了,種藥和煉器修士或許能借位面蛻變得到些利益。”花飛花感嘆以後會越來越難混。

“相信這樣的加速變化,不會維繫多久,待到平靜之後,位面很可能已經完成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察覺到紀凡的目光,白髮女子阮晴搖了搖頭道。

“暫時來看,這玄岳宗還挺好的,卻不知道能否維繫下來。”紀凡笑了笑,已經向著雲巔殿走入。

當初紀凡拜入養魂峰的時候,曾許下宏願,為蒼穹立心,為自身立命,為稱尊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修煉了這麼多年,因為現實與種種困境的關係,紀凡偏離正道已經越來越遠。

“一路走來,還挺漫長的,再往後,恐怕更難實現殺入拜古道的願景了,若是可能的話,這次就試一試,也算是了結當初對師尊的承諾。”進入大殿之中,在阮晴四女沒有跟入的情況下,紀凡小聲言語道。

鶯飛草長,一日的時間過去,到了第二天清晨,天地中的壓力豎絲消失不見,可是朗朗晴空之中,靈氣卻已經很稀薄。

“主子。”

花飛花在雲巔觀中,看到數道遁光先後向玄岳山飛來,連忙對紀凡召喚道。

僅僅一夜的變化,花飛花就覺得騰空頗為艱難了,眼見數道遁光,她已然意識到,來人的實力和修為很強。

紀凡出了雲巔殿,發現數道遁光歸於玄岳山的上峰,不由猜測著,是不是雨堂道人所說的幾位師兄回來了。

“時間似乎掐得正好,屍鬼之域的拜古道大比也要開始了,不知道會不會有關係。”紀凡當著花飛花三女的面,提起道。

“紀凡師弟,阮晴師妹。”

雲巔觀的大門沒關,雨堂道人來到道觀中,顯然是找二人有事。

“師尊讓我給你們帶來些東西,抓緊時間換一換,一會兒要在玄岳殿前集合。”雨堂道人取出了好幾個儲物袋,不只是紀凡和阮晴有,就連花飛花三女也得到了分發。

“師兄們外出修行,都已經回來了,集合敲鐘為號。”拿出東西的雨堂道人,並未在雲巔觀中多做逗留。

“都各自換上。”

紀凡接了儲物袋進入殿中,放出了其中的道袍。

花飛花跟到了後殿,幫著紀凡整理。

內襯和道袍上身,圓口雲履布鞋簡潔,褲腿綁纏,梳髮之後逍遙巾戴在頭上,比起紀凡之前的寬大布袍要利索不少。

“裝扮一下就是不一樣。”

花飛花起身看著紀凡,雙眸一亮道。

“這道士的衣裝有些麻煩。”

紀凡用手一捋逍遙巾後邊的布帶,苦笑著示意花飛花也趕緊。

“主子也幫幫我。”

看到紀凡要離開後殿,花飛花對他召喚道。

“你先換上。”

紀凡丟下話就出去了,帶給人不解風情之感。

“咚!咚!咚!”

就在紀凡五人都換好衣衫之後,玄岳山中悠揚的鐘聲響起。

離開雲巔觀,紀凡看著花飛花三女穿著十方鞋,道袍也不帶紗的道童裝束,覺得他和阮晴的道袍還算不錯的。

一路走到玄岳殿前的廣場上,玄岳宗一眾道士多是已經在等待。

“拜見師尊與諸位師兄。”

有老道在殿前的情況下,紀凡與阮晴躬身對老道和同門見禮。

一眾男道人還禮,能讓人看出迎好之意。

“靈墟界的變化,可還適應?”

鬚髮皆白老道這話,顯然是對紀凡和阮晴問的。

“還好。”

紀凡對老道有著生分之感,話明顯不多。

“看來讓你們去迷荒海歷練,都有了不小的進境。”老道對廣場上的幾名男道人點了點頭。

“迷荒海的八荒海域動亂,我們也沒能做得了什麼!”一名年歲頗大的中年道人,有愧言語道。

“修煉界紛爭不休,正道勢微,你們卻不能氣餒,要把持住自身。”鬚髮皆白的老者,對一眾弟子道。

“弟子謹遵師尊教誨。”

眾人齊齊躬身,就連紀凡也不例外。

“拜古道在懸岩州北方的大比就要開始了,若塵,你帶著師弟師妹去闕宮宗,玄岳宗就由你、峻尋、相言、庭揚、弈央出戰,勝負不重要,修有所成是為了行正道之事。”老道對一眾座下弟子有所安排。

紀凡是不知道白慕真人作為五百年前玄岳宗的尊長,有沒有經歷過飛昇,但卻覺得他與降臨的仙修不太一樣。

雖說修煉界弱肉強食,為了一己私利的人很多,但紀凡也不是認為沒有心性修養存正存善之人。

“師尊,玄岳宗現在有了八師弟和九師妹,是不是再成一個戰團,看師弟師妹的實力,應該還是可以的。”一名矮粗的青年道人,抱著期望同老道商量。

“到了闕宮宗,由你們大師兄安排,為師就不去了。”鬚髮皆白的老道,有著清修之意,對於弟子也放得開。

“時間緊迫,既然師尊有明示,弟子就帶著眾位師弟師妹啟程了。”上了歲數的中年道人對老道拜別,向著天空揮手。

“嗡!”

一艘很大的風帆船,從若塵道人的袖口被放出,沖上天空之中。

“事事小心。”

老道心境平靜,對一眾弟子叮囑道。

“上。”

看到若塵等人,紛紛騰空風帆船上,紀凡對花飛花三女示意,沒有將三女留在玄岳宗之意。
Babcorn 發表於 2019-3-29 05:46
第六百七十八章 層次提高

“嗯?”

殿前廣場上,紀凡腳下在地面一點,非施展騰空術,向上空挺身只感覺能力有限,距離風帆船還有一段距離。

“嘭!”

舊力難以支撐身形繼續向上,紀凡雙腳靠踏,再向著風帆船旋身,這才勉強落在了船中。

相比紀凡,阮晴四女都是施展騰空術,搖搖晃晃飄到了風帆船中。

對於花飛花三女也上船,大師兄若塵向老道看了看,沒發現師尊有異議,這才用仙靈力催動風帆船。

“嗚!”

風帆船劃空不久,船體就好像跨越空間了一樣,在玄岳山東方湧起空霧消失不見。

“真正的動亂才要開始。”

直到風帆船不見,老道才說出了這番話,神色有著擔心,盼一眾弟子能平安歸來之意。

處於船中的花飛花三女,看著空間流光在急速倒退,神色或多或少有著壓力和驚訝。

因為風帆船穿越空間,此時眾人身上就像是負重萬鈞一般,想要移動都很困難。

“不得了的古寶。”

紀凡見過最厲害的船寶,就是不朽骨船,此時這艘木船雖比骨船稍差一些,卻也不容小覷了。

前往闕宮宗的途中,因為壓力的關係,船上之人誰也沒說話,一直到了夕陽西下,帆船穿梭空間的慣力才為之一頓,使得眾人的身形晃了晃。

倒退的空間流光消散,夕陽光華映襯入帆船,遠方的半空中,一座座山島懸浮,環繞著地面上一座大山,宮闕殿宇好似人間仙境。

“這通空帆過於突兀了,下去吧。”

大師兄若塵仙靈氣息消耗過巨,略有疲色道。

“放飛舟。”

紀凡對花飛花三女示意,身形已經向風帆船外躍出。

嗡鳴的響聲中,就連阮晴也放出飛舟接上了紀凡。

四艘飛舟在風帆船邊上,實在是小了一些,而且也不太穩。

只見風帆船在若塵道人的駕馭下縮小被收起,七名道人都是放出飛劍,引領著四舟向闕宮宗主峰下方飛去。

“這只是拜古道在懸岩州北方的大比,怎麼會有如此多的強者。”看到一些修士在向闕宮宗主峰飛去,花飛花自然是能意識到,在位面空間和介質變化之後,這等騰空之人意味著什麼。

“以前是到了靈修的通玄期,修士能修煉御寶和騰空之術,現在的情況,恐怕得達到靈修生死境的強者,才能做到吧?”阮晴小聲對紀凡道。

“御寶和騰空沒什麼區別,現下仙靈力才是界限,沒有仙靈力的支持,很難做到,得是生死境羽化期修士才行。”紀凡通過觀察,搖了搖頭道。

在阮晴看來,先不說各方勢力的強者,玄岳宗的一眾師兄,就出乎預料的厲害,這是她此前沒有想到的。

原以為在北明雪山養了十多年的傷,修煉界的情勢,沒出現太大的變化,此時阮晴則是暗自感嘆,她和北明宗已然是同處在落後的一段。

最為讓阮晴難以接受的,還是現如今她的狀態並不好。

“集中些精神,你怎麼了,既然來了,就別失了氣勢。”對於飛舟的搖晃,以及白髮女子的失神,紀凡不滿道。

稍稍回過神來的白髮女子,不由幽怨看了紀凡一眼。

“明明之前說好,彼此放下仇怨,這麼快就怨天尤人了嗎?”紀凡對白髮女子有著不屑,儘管有些修士向闕宮宗主峰飛,但他卻並不覺得自己弱。

大劫紀凡就遭遇了不少,他更是充分經歷了浴劫期的修士,至少在靈修之中,如果不遇到逆天強者,他還是比較有統治力的。

“那就是半峰台,是此次屍鬼之域舉行鬥戰之地。”對於與主峰遠遠相連的一座子峰,御劍而行的大師兄若塵,對紀凡幾人提醒道。

“腳踏實地,挺好的。”

紀凡笑了笑,他還是比較喜歡踩實的感覺。

“就算大比挪到懸空台上,如今也不見禁受不住強者的戰力爆發。”阮晴只覺得自身能發揮的威勢有限。

位面空間和介質極具變化之後,不但讓很多人不適應,更是影響到了信心。

“闕宮一道,想要上闕宮宗的主峰,必須要從西面山腳往上走,此次屍鬼之域的大比非同尋常,大家要小心一些。”御劍而行的中年道人若塵,已經向闕宮主峰的腳下落去。

“這個宗門大的出奇,不但有主峰和子峰台,天空中的懸岩峰島,還有八十一座。”紀凡心中暗暗估量道。

“嗚!”

一條冰龍向著闕宮山呼嘯而來,上面一眾人所釋放的氣勢,讓紀凡和阮晴都不免意外。

面對冰龍和上面修士的氣勢,使人感覺身形發僵,好像突然處在冰天雪地中。

最為重要的,還是這股寒冰氣息,紀凡和阮晴都頗為熟悉。

“看來北明宗能得以平靜,不是因為沒什麼值得讓人惦記的,怕是正與此相反,有著咱們和步平風都不知道的秘密呢!”紀凡對白髮女子傳音道。

“你的意思是,北明雪山的古藏依舊還在?”阮晴隱晦嚥了口津液,不好同紀凡在明面上交流。

“我被你害得那麼慘,怎麼能感應到,天知道北明雪山下面埋了什麼,但可以確定的是,這些人至少不是近段時間才半路加入北明宗的,寒冰內息已經頗為的精純。”紀凡猜測著,冰龍上的一眾強者,應該是從北明雪山下面出來的。

“像這樣的大比,你參加的多嗎?”

紀凡在遭遇到白髮女子之前,甚至沒聽說過她。

對於紀凡的詢問,白髮女子搖了搖頭,顯然是同他的選擇很相似,也印證了她是一名背人下功夫的隱修。

榮耀與名聲對於一些修士來說,相當於爭名奪利的追求,人活在世,若是無慾無求,活著也就失去了意義。

紀凡不是不想向三道發起挑戰,只可惜因為各方面的原因,導致了他殺入拜古道的情況越來越不理想。

“靈墟界返古,這次的拜古道大比,可能是最後一次機會了,以前我嘗試參加過一次宗門弟子大比,一次靈域各宗的比拚,最終都沒能留下好的結果。”紀凡摸了摸手上的千鈞戒,小聲嘀咕引起了大師兄若塵的注意。

闕宮山的西面山腳,已經聚集了各方勢力的修士,似乎沒有提前上山的,靈修更是擠不上前。

紀凡眾人到了之後,足足等了一夜的時間。

到了翌日天色放亮,闕宮宗的一名老者,才站到了一張石桌前,

“參加屍鬼之域大比的宗門和勢力上前畫簽,此次拜古道大比,沒有個人戰,宗門和修煉勢力都只能安排一個戰團,每場參戰之人可以自行調整,不過參加大比的戰團之人,最低修為也得是靈修羽化期,勝者為尊敗者無言。”闕宮宗老者所說的話,讓很多人大為驚駭。

“不能參加了?”

人群之後的青年小修,喃喃自語傻眼道。

“不讓參加大比,並不是不能觀看,想來在這麼多強者中,像咱們這樣的低階修士,戰鬥也沒有意義,能看看就好了。”青年小修身邊的少女,反而鬆了口氣道。

人群中議論紛紛,就連紀凡的面容,也是微微抽搐。

“層次提高的太多了,不過在強者面前,確實不宜安排小修比試,尤其是在位面空間和介質改變之後,小修更是沒有發揮的餘地,只會拖累大比的進度,浪費所有人的情緒。”白髮女子小聲道。

“這下好了,也不用過於惦記了。”紀凡略顯無奈,他本心思著,算上花飛花三女再組成一個戰團。

玄岳宗這邊派出的代表畫簽之人,就是大師兄若塵。

“這次抽籤很重要,屍鬼之域的大比,歷來都是按照百宗大戰的搖簽方式,採用淘汰戰進行,如果是連勝,相信不會有太多比試,若是敗,一場就足夠了。”玄岳宗的二師兄是一名留著短鬚男子,顯得頗為老成。

紀凡發現了,坐在石桌前寫簽的,並不是闕宮宗的老者,而是一名沒有任何靈力和修煉根基的少年。

“那竹籤和籤筒似乎不被意識和靈力所控。”紀凡通過意念,感受到石桌上的兩物不正常。

“竹籤和竹筒為凡絕竹所制,是讓凡人孩童用來搖的,每落一簽,戰榜上就會多出一方宗門勢力。”二師兄杜峻尋對紀凡解釋道。

凡絕竹紀凡是知道的,這種奇竹不但排斥魂覺意念,更是能排斥古力,不被修士所控。

直到各方參加屍鬼之域的勢力代表,上前讓凡人少年完成寫簽,亂哄哄的場面這才稍稍平息。

“起碑榜。”

闕宮山中傳出女聲,只見一名闕宮宗的長老在子峰前,雙手結印向著地面一按,很快就發出轟鳴震響。

一座豎立面很大的玉碑,深入地面中,並且向上放大,上面的眼瞳紋理在化散,成為漫天席捲的霞光。

“這座玉碑放得有夠大,像是四面寬闊的玉石柱。”看著隨放大玉碑升空一段的闕宮宗長老,紀凡大致已經明白了玉碑的玄妙。

“那是闕宮宗的觀天碑,傳說中可以洞察很多事物,上面的眼瞳紋理一旦化散在天地間,玉碑的四面應該會映襯出斗台大比情況和細節。”三師兄生得一對鷹眼般的靈目,對觀天碑很是上心。
Babcorn 發表於 2019-3-29 05:46
第六百七十九章 雙尊號(第四更)

“看來這次屍鬼之域的鬥戰台,競爭前所未有的激烈。”闕宮山腳下,一名酒糟鼻老者略有興奮道。

“靈墟界的三道傳承至關重要,以前沒人能得到這正傳承,無非是爭道之人太弱。”一名身背古劍的男子,臉上有著不屑之意。

“搖簽。”

看著寫簽的老者,對於持著凡絕竹籤筒的少年道。

“嘩!嘩!嘩!”

隨著凡人少年搖動籤筒,各方勢力修士都屏息以待。

一根寫了宗門勢力名稱的竹籤,從搖動的籤筒中掉出,被看簽的老者在地上撿起。

“缺月宗。”

老者示簽,朗聲在山腳下道。

“嗡!”

遠在子峰之外玉碑上的闕宮宗長老,盤坐著在玉碑頂部按下手掌,使得豎立的缺月宗三字,在天碑四面的邊上顯現而出。

“宗門勢力的團戰,是兩兩進行的,下一個被搖出竹籤的宗門勢力,就會當先同缺月宗交鋒,勝方可以再進一步。”大師兄若塵回來,主要是對紀凡和阮晴解釋。

“這缺月宗有著地魔界的影子,儘管仙修紛紛降臨,打破了地魔界凌駕靈墟界的局面,卻也沒有將地魔界勢力完全抹去,一些掌握著重寶靈修所能爆發的戰力,甚至不比低階仙修來得弱。”四師兄庭揚是一個胖子,大腹便便道。

紀凡在缺月宗的人中,看到了鐘晞燕。

曾為地魔界的九大魔皇之一,鐘晞燕此時內斂了很多,紀凡記得當初在懸岩州西靈榜大比的時候,這個女人還有著話語權。

自從飛星荒原垂星墜落,使得鐘晞燕受傷,紀凡離開飛星荒原就沒有再見過她。

“已經是仙修了嗎?”

紀凡儘管沒刻意探查鐘晞燕,卻察覺到了她與以前不同。

搖簽的嘩響聲再度泛起,讓缺月宗的強者,不免提高了注意力,顯然是很重視第一*比的對手。

“玄岳宗。”

竹籤掉落之後,示簽老者的公佈,讓紀凡咧了咧嘴。

“除了最後單數輪空,派人參與寫簽的各大宗門勢力都要出戰,無非就是在半山台出戰早早晚晚而已。”大師兄若塵深吸一口氣,領著眾人往半山台去。

“不再繼續看搖簽了嗎?”

阮晴顯然對搖簽更感興趣,小聲對上了歲數的中年道人詢問。

“得做些準備,搖簽一旦結束,大比也就要開始了。”大師兄若塵隱晦關注著缺月宗的人。

紀凡雖能意識到玄岳宗會與其它宗門勢力有一戰,卻也沒料到會來得這麼快。

“一個小小的玄岳宗,哪裡來得這麼多靈修強者?”因為搖簽,各方宗門勢力之人,也注意到了若塵一眾道人。

“怎麼可能還活著!”

輪迴宗的一名女子,注意到玄岳宗大師兄若塵之後,神色不由一震,似乎是認識他。

“師姐,玄岳宗中有六個人,都是白慕真人的弟子,但他們在五百年前,應該都消失了才對,傳言中這些人都死在迷荒海了。”輪迴宗的另一名少女,能認得五百年前之人,顯然也不是看著年輕那麼簡單。

紀凡的聽靈耳,將各方宗門勢力的議論聽得真切,以此也瞭解所拜入的玄岳宗和眾位師兄。

“看來應該是剛回歸不久,還沒被多少人得知,難怪都是羽化期修士,淡出各方勢力的視線就有五百年。”紀凡聯想到之前老道所提及,一眾師兄去迷荒海歷練,以及風帆船,就對輪迴宗少女的說法很確定。

“他在玄岳宗中?”

紀凡在懸岩州算不得出名,可卻被缺月宗中的鐘晞燕認了出來。

以前紀凡下手,幾乎是不留活口,所以知道他秘密的人不多,這才是他能隱藏下來的原因。

“燕皇,你說得是誰?”

對於鐘晞燕的發現與介意,背著古劍的仙修男子,望向了玄岳宗的一眾道人。

“那個戴著逍遙巾的高大青年,他以前是蒼巒州極為可怕的逆天靈修,早早就得到了拜古道的逆天尊號,但這個人極為陰暗,很少當眾露面,究竟有著什麼樣的秘密,也少有人知道,但凡是同他戰鬥過的修士,幾乎全死了,而且是魂飛魄散,因此也有人稱他為鬼難留。”似是知道紀凡在偷聽,鐘晞燕看向他笑道。

“可惡的女人。”

紀凡心中不滿鐘晞燕,多數謠言就是這麼傳出來的。

“有點兒意思。”

背著古劍的仙修男子,同紀凡目光對視,露出感興趣的笑意。

“不只是蒼巒州,據我所知,懸岩州的一些大事件,也同他有關係,飛星荒原和九宮山脈的變故,是我可以肯定的,至於神墓之地中央的子母峰鎮封被破,同他是不是有關聯,我說不太好。”鐘晞燕揭紀凡的底,讓他暗恨得咬牙切齒。

“賤人,說不好還說。”

紀凡心中暗罵,恨不得殺了這個地魔界的皇者。

有些時候,謠言的威力,遠比與之廝殺的敵人更可怕,因為這種謠言,很可能對不同的人說,只會越傳越烈。

“沒想到你還挺厲害的。”

白髮女子阮晴對紀凡傳音,有著調侃之意。

至少鐘晞燕還沒提起棺山的變故,而阮晴則是在棺山中碰到的紀凡。

以前阮晴就覺得紀凡非常猥瑣,在暗中窺視來窺伺去的。

“你是不是傻?”

紀凡的傳音有著怒意,似乎被戳到痛處要翻臉了。

“走吧。”

若塵道人大致上對缺月宗的強者有了估量,向紀凡和阮晴召喚道。

儘管若塵等人有所意識,師尊將紀凡和阮晴收入宗門,很可能是兩人不簡單,但依舊不免暗暗訝異。

像阮晴這樣的女弟子,在玄岳宗是很少見的,至少在這一代是獨一人,更不要說紀凡將花飛花三女都帶著當道童。

若塵等人雖未表現出異樣,卻知道逆天尊號強者在修煉界中,是非常稀有的。

所謂的逆天尊號,就是同階中無敵的存在,更是可以超越三至四個階位,在大境中同巔峰強者戰鬥。

靈修有著三境十二階,逆天尊號強者在每個大境的初階,完全有向大境巔峰之階挑戰的能力。

若塵等人雖是羽化期修士,但沒有逆天尊號,也就沒有在羽化期強者中的統治力。

“如果這個八師弟,真的有逆天尊號,豈不是比我們還要強!”大師兄若塵在心中暗暗考慮著。

“你們可以在碑榜上,用仙靈力留下名字,或者告知我來留入。”快要接近玉碑的時候,上方的老者對玄岳宗一眾人道。

看著若塵幾人用仙靈力,在碑榜顯現他們身影的邊上留名,紀凡心中自然是不願。

“阮晴,羽化後期修士,尊號汐瀾。”白髮女子也不願留下仙靈力,讓闕宮宗的長老代勞。

“又是一個逆天豪修嗎?”

若塵等人只以為紀凡是逆天修士,沒想到白髮女子也有著尊號。

“哪一道的尊號?”

就連玉碑上的老者也微微動容,對白髮女子確認道。

“遮天道。”

白髮女子平靜回應,使得紀凡看了她一眼。

“遮天道、踏仙道,以及拜古道,並稱為靈墟界的三道,她竟然有同主子並駕齊驅的逆天尊號!”花飛花對白髮女子很好奇,只是沒有機會向紀凡詢問。

“紀凡,羽化中期修士,拜古道逆天尊號原罪。”面對玉碑上老者的注視,紀凡拉拉著臉道。

“這兩個人一旦進階仙修,將會是極為不得了的存在。”玉碑上的老者,在留下了紀凡和白髮女子的名字和尊號之後,對花飛花三女的羽化期修為,已經不感興趣。

“兩個逆天尊號印記?”

發現玉碑光華變幻,玄妙的遮天黑紋印記過後,又泛起了拜古黃顏色的印記,在遠處等待繼續搖簽的各方勢力強者,也不免為之驚訝。

若沒有仙修降臨,紀凡和阮晴兩名逆天尊號羽化期強者,足以鎮壓九州四海的多數靈修巔峰之人。

“這玄岳宗雖沒有仙修,但全是羽化期修士,而且還有兩個人身背逆天尊號,這也太強了吧!”已經有人忍不住道。

“階位不是絕對,但尊號是真的強。”

“強大的靈修,也不是尋常仙修能招惹得起的,這也是為什麼一些勢力,連仙修也無法左右的原因。”

“逆天尊好強者,必定身懷重寶,而且修煉根基一定非常可怕。”

一些小修震撼之餘,又顯得很是興奮,紛紛期待著接下來的大戰,以及逆天靈修的表現,這可能是絕大多數小修,一輩子難得有機會見到的逆天尊號強者戰鬥。

“不太妙啊!”

紀凡心中暗道不好,更是覺得之前自己竟妄想殺入拜古道,實在是太猖狂了。

“難道要找尋機會,用星界盤擺脫這個困難局面嗎?”逃跑紀凡早就考慮過,只是沒說出來而已。

對於新拜入宗門的師弟和師妹,都是逆天尊號強者,若塵等人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擔憂,眼下的情況,也完全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大師兄,該怎麼辦?”

略微老成留著短鬚的二師兄杜峻尋,暗暗對若塵傳音詢問道。

“臨走的時候,師尊有明示讓你我五人出戰,他老人家一定知道八師弟和九師妹的一些情況,先觀察一下再做打算,這次屍鬼之域的鬥戰很危險,咱們得小心。”大師兄若塵對另外六人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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