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龍猿吞天訣 作者:遙憶昔年(已完成)

 
Babcorn 2019-3-28 15:48:4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48 243460
Babcorn 發表於 2019-3-29 05:40
第六百六十章 機會來了

入夜月光暗淡,烏雲隱晦飄蕩,讓人有種不好的預感。

遠離棺山嶺的樹林中,紀凡在夜霧越來越重的時候,將兩根鋒利的紫獅牙拿出,遮掩在寬大袖袍中。

“轟!”

才到前夜,炸雷聲就伴隨著瓢潑大雨落下。

雨水打在草木地面上,嘩嘩聲擾人靈覺,讓人更為的緊張。

“白日不進棺山嶺,這倒好,夜晚無處容身了!”紀凡的聽靈耳微動,雙眼也泛著夜光。

算起來,陰氣遮天也才過了一日,尤其是在棺山嶺這樣的地方,難免讓紀凡介意。

“嗯?”

紀凡這時發現,距離棺山嶺較近的人,已經開始進入崇山之中。

在紀凡的認知中,掘藏多是要在白日進行,不但視線比較好,而且陰氣也沒有夜晚重。

“難道說這些人是等著入夜嗎?”紀凡多少有些出乎預料,可還是向棺山嶺跟近。

進入棺山嶺之人,騰空速度都很快,不再山林中逗留,讓紀凡不確定,這些人的動向是因為入夜還是下雨。

各方勢力的強者進入棺山嶺,紀凡倒是不見棺山宗的人阻止。

此番紀凡在一些強者之後進入棺山嶺,還算是順利,儘管是在後面躲著人,但好歹是親眼看到了奇特的棺山。

崇山峻嶺中的一方凹陷之地,一座山峰就像是斜著插入地面的棺槨,山上和周圍所生長的草木,與別的地方也不太一樣,毫無蔥翠之感,反而都是死黑。

山中樹下,黑色的花朵,好像忘川彼岸的接引,如墨一般漆黑。

“彼岸花。”

紀凡見過這種花最多的地方,就是在蒼巒州的百墓山脈臥龍崗,不過那些彼岸花是紅色的。

有人說這種死亡之花,是鋪滿通向地獄的路,也有人說彼岸花香有魔力,能喚起死者生前的記憶。

不管這些彼岸花,生長在棺山和周圍是怎麼回事,死黑死黑的卻是讓人感覺不太妙。

除了彼岸花之外,讓紀凡更為在意的,還是棺山所生長的死亡之樹。

漆黑樹體所結的人形樹繭,就好像隨時都會有亡人破繭而出。

死亡之樹,紀凡曾經雖得到過,卻也只是一棵,但這棺山內外的死亡之樹,多得有些數不過來。

“果然如傳聞中的一樣,這些死亡之樹生長的相當大。”紀凡心中暗暗感慨道。

“這棺山的機緣,我們晬仙界要了,大家還請讓一下吧。”一名腳踩飛劍的男子,帶著不少的仙修。

“笑話,乾脆說靈墟界的所有機緣,都是你們晬仙界的算了,你要讓,我們紅月就必須要讓嗎?”一名身穿紅月繡紋錦袍的女子,笑著言語道。

“沒想到返生陰氣爆發之後,棺山嶺聚集了這麼多的人,看來大家只能各憑本事了。”一名陰森的老者,在半空中對各方修士笑語道。

“我們紅月沒什麼意見。”

一手持血色斧子,一手持盾的青年,面對陰森老者的注視,淡淡笑語道。

據紀凡所知,紅月是一個頗為有名氣的修煉組織,聚集了一些很厲害的強者,這個修煉組織甚至活躍在靈墟界的九州四海,遠不是以前的森羅道能相比。

“挺強的。”

看著為首持斧青年所帶著的一夥人中,以女修士居多,而且長得都比較漂亮,紀凡大致感應有所估量。

不同於靈墟界的一些修煉組織,這紅月中的一些修士,已經突破到仙修的層次,比起降臨的仙修絲毫不逞多讓。

“不過還是太嫩了。”

看著所謂紅月組織眾多女修的自信神情,紀凡暗暗陰笑,就差捂上了有著飢渴唾液的嘴巴。

在紀凡看來,戰鬥多是適合男修士,女人就算有實力,也只適合對付一些相對弱小的敵人。

紅月修煉組織的這些女人,一個個看似很強,而且還挺驕傲的,對紀凡而言,是很好的宰殺對象。

“如果不靠領頭那青年,這些女人就不行了,盯上她們。”紀凡隱晦嚥了口唾液,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在眼下這樣的場合,胡亂出頭的女修士,讓紀凡頗為的興奮,敵不過強的,他只能找最傻的下手。

大雨之中,紀凡利用隱藏在靈宇識海中的佛面玄妙威能,偷偷吸收著各方勢力強者的氣息。

“進!”

晬仙界那腳踩飛劍的男子,向著己方勢力的一眾仙修召喚,就已經投身棺山之中。

不只是晬仙界的仙修,在紀凡偷偷的關注中,仙修強者的勢力,得有十多方,這還不算獨自行動的仙修與靈修之人。

極為巨大的棺山,帶個人通往死亡之感,在雨水之中,那些死亡之樹的樹繭還算穩定,而進入棺山的各方修士,也是小心翼翼不去觸動死亡之樹,紛紛站定一片片彼岸花海中。

紀凡雖感覺到死亡之樹觸碰不得,但還是隱晦想跟上紅月修煉組織的人。

“你想幹什麼?”

就在紀凡想要從棺山東南方進入山中之際,兩名看似年輕的男女,卻在半空中阻住了他。

“棺山將要被啟開,我想跟著紅月進入其中看看,或許能有什麼機會。”紀凡說得直白,有著大樹底下好乘涼之意。

“你現在離開的話還有機會。”

年輕少女的笑語,有著威脅之意。

“滾。”

持劍的青年更是沒有好言語,只是給了紀凡一個字。

“兩個人嗎?”

紀凡訕訕後退,估量著這對看似年輕男女的生死境羽化期修為。

“嗚!”

遠方有人吹響了一根指長的骨哨,聲音低沉森然,迴蕩在棺山周圍,很多人反應過來之際,吹哨的蒙面人則是隱身消失了。

“果然!”

紀凡就覺得會有變故,畢竟每個人的想法不盡相同。

有些時候,人心要比蘊含危險之地還要可怕。

“不要動。”

進入棺山的各方勢力有所慌亂,紅月修煉組織中的為首持斧青年,站在彼岸花海中,對一眾看似實力頗強的女子道。

“靠著這奇異的彼岸花海進入棺山嗎?”紀凡發現了,在彼岸花叢中站定的人,會被漆黑的彼岸花蔓延生長,有著將身形淹沒之勢。

“咔!”

受到骨哨聲音的影響,一棵棵死亡之樹的人形樹繭,也開始裂開,散發出濃郁的陰氣。

“那吹哨子的人還真狠,想要坑殺各方進入棺山的修士。”紀凡雖這麼想,卻是快速找了一處沒有修士的彼岸花叢落下。

暫時跟不上紅月修煉組織的人,紀凡只能退而求其次,先進入棺山中再說其它,否則待到死亡之樹所生的亡人紛紛破繭,想要進入棺山就更難了。

此前紀凡想要跟上紅月組織的人,就已經做好了有變故的準備,這樣才能趁亂暴起殺人。

紀凡站在彼岸花叢上,不但注意著死亡之樹的情況,也謹慎著各方勢力的修士。

看到不遠處一棵粗壯死亡之樹上的樹繭,一隻利爪破繭而出,紀凡又看了看沒腿的黑色彼岸花。

以前觀看典籍,紀凡得知,棺山之所以難以被破,一則是死亡之樹眾多,二則就是虛沉攻擊與法術。

對棺山強而有力的攻擊,就像是沉於虛幻的山體中一樣。

“轟!轟!轟!”

棺山之中,已經有破繭而出的亡人,同進入棺山中的修士交擊。

“快。”

站著身形調整一身氣息,對於彼岸花向身上生長蔓延不反抗的紀凡,發現一個利爪亡人盯上了他,不由默默著急道。

漸漸的,被彼岸花包裹的紀凡,開始向山體下方沉沒,大雨中,亡人對於被彼岸花淹沒之人,也不再死盯不放。

“滋!”

彼岸花在山體墓道的石壁盛開,被彼岸花送出的紀凡感知變化,雖緊張卻不慌亂。

“石道嗎?”

紀凡身形在石道中浮空,張嘴嘔出了一個法介罐子。

打開罐子,紀凡結出噬天經手印:“蟲甲術。”

“嗤!”

麻人的蟲聲在罐子中響起,很快就蔓延而出,一條條黑食損爬滿了紀凡的全身,兩端口器彼此咬合,形成了極為猙獰的蟲甲。

黑食損是噬古蟲,本就無物不食,再加上蟲體的鱗甲,防禦也是極為強橫,用其化為蟲甲術,紀凡在棺山中,足以能面對一些危險。

這時若是有人看到,用黑食損結出蟲甲術的紀凡,只怕要被他猙獰的身形嚇到。

黑食損結成蟲甲,蟲身並沒有放大,這是因為上百年中,這些黑食損不但到了十二級靈蟲的程度,更是分裂了三次,每次分裂都會使得黑食損的數量增長一倍。

此時紀凡所用的黑食損數量,足足有三百四十四條,這絕對是不可小覷的戰力。

尋常的一頭十二級妖獸,都難以同一條黑食損斗,更不要說三百多條黑食損,不但是數量可觀,戰力更是極強,這也算是紀凡隱藏的手段之一,如果不是為了抵禦棺山中的未知危險,他還輕易不會拿出來。

看了看雙手的鋒利紫獅牙,紀凡咧了咧佈滿蟲甲的嘴巴,有著慎人之感。

“看來進入棺山的修士,應該是分在什麼地方進入的,裡面的石道也是四通八達。”待到蟲甲恢復平靜,紀凡側耳在石道中傾聽,不斷將極為細微的聲音,匯聚到聽靈耳中。
Babcorn 發表於 2019-3-29 05:40
第六百六十一章 當替天行道

沒什麼光亮的石道內,石壁上遍佈著刻紋,之前生長的彼岸花,就猶如枯萎了一般消散。

紀凡一身蟲甲氣息內斂,不只是用聽靈耳收集聲音,更是通過靈宇識海中的金屬佛面,窺伺各方勢力進入棺山的人,以此在腦海中繪製了山體中石道的大致雛形。

“這山體石道之廣闊,分叉之多,有些像異樣的經脈走向,有死路也有斷道,想要走通都不容易。”紀凡心中默默估量著。

不同於各方強勢的修士,是落在了棺山上方,紀凡著急進入棺山,他是從山下被彼岸花沉沒的。

從棺山猶如斜插屍棺的峰體,從上面往下走,必定能經過棺體,其中也很有可能是機緣所在。

而紀凡從峰下進入,則是多出了一個選擇,那就是繼續往下走,他感應到了,這棺山還有通往地底的路徑。

“那些強者多是從棺山上方進入,很可能是有著原因,否則在山下進入多一方出路,豈不是更好。”紀凡想到這裡,不由謹慎了些許。

不只是紀凡的靈目,身處石道之中,就連藏在他瞳力空間的星界盤,也好似被影響,難以從棺山內部離開,這種情況是頗為少見的。

“滋!”

紀凡左眼中顯現一圓星界盤,開始吸收石道空間的氣息。

“能到!”

不大一會兒,星界盤泛出噠噠的響聲,隱隱釋放了同在棺山石道中,紅月修煉組織之人所在的光幕。

紀凡暗暗興奮,如果說星界盤能找到紅月修煉組織的所在,也就意味著他可以繼續對星界盤微調,先一步跳躍空間,到棺山中的多數地方。

“這星界盤真的是很強,在棺山中建立了空間坐標,外界竟也顯現了,怪不得天宇星系也阻擋不住它的威能。”紀凡沒有馬上動作,而是安靜等待。

直到紅月修煉組織的人,將一段石道的前後端探查完畢,稍作休整的時候,紀凡左眼才散發出星界盤光幕,緩緩走入其中。

棺山上方的一處石道,空間稍微扭曲,紀凡的一隻手先透了出來,偷偷摸摸將身形無聲擠出。

紀凡雖進入了棺山,但他的目標起初就盯在了人上。

經過之前在金屬母峰所遭遇的危機,紀凡覺得比起古藏機緣,對人下手能稍稍安全一些。

至於殺修士,紀凡也沒什麼負擔,畢竟都是出來混,死了也只能怪自己實力不濟。

能進入棺山的修士,若說誰手上沒有幾條人命,紀凡根本就不信,這就是所謂的殺人當替天行道。

紀凡眉心靈宇無聲散發出金屬光澤,佛面顯現的第一時間,吸收石道的氣息,再將氣息釋放出來的時候,他的身形在石道中隱去了。

就在紀凡打著算盤,想尾隨紅月修煉組織眾人之際,遠處石道中的紅月修煉組織一名女修,則是神色有異,向著洞道後方看了看。

“怎麼了?”

一手提著暗紅色斧子,一手持盾的青年,對回頭看去的女修問道。

“靜月燭晃動,應該是殺意。”

端著一盞燭火的姿容姣好女修,小聲對青年傳音道。

“黛雲,能不能算一下?”

提斧的青年,對另一名相貌可愛,手持權杖的少女示意。

“咯噔!咯噔!”

少女盤坐在地,取出一個龜殼,放了三顆珠子進去,用一種玄妙節奏搖了三搖,旋即將三顆珠子倒在了一張獸皮上。

三顆珠子釋放出了不同的光輝,一個是火焰燃燒的景象,一個是詭異之人殺戮的景象,一個是濃郁的死氣瀰漫。

“啪!啪!啪!”

三顆珠子紛紛泛出裂紋,使得模糊的景象消失了。

“是死卦,所有人都會死,之前不是這樣的卦象,怎麼會這樣?”容貌可愛的少女,像是打著寒顫一樣,一臉驚懼言語道。

“那殺意在後面的人中嗎?”

提斧青年對手持一盞燭火的少女傳音,有著凝重的戒備之意。

“不太確定。”

少女搖了搖頭,用傳音給出了回應。

紅月修煉組織進入棺山中的人,有十二個,拋出提斧青年在外,男修士就兩人。

“吳一,你去前面探路。”

提斧青年並沒有明顯表露出什麼,對一名個頭不太高的壯實青年道。

“大家都小心一些。”

提斧青年對十一人小聲叮囑,卻顯露出了強大的信心。

“雖說這棺山號稱有進無出,但卻未必能對咱們紅月怎麼樣。”一名抱劍的美女,同樣洋溢著自信,對眾人打氣道。

壯實青年去探路的情況下,提斧的青年則是帶著一眾人沿石道深入。

“輕易不要觸碰通道的石壁,棺山不破不是空穴來風,返生陰氣滋養了彼岸花,有了進來的機會,不用再等待每五十載一次的聚陰,不過也可能會使得這棺山中,出現難以想像的危險。”走在前面的提斧青年,觀察著石壁上的密集根須刻紋。

“這些根須刻紋,不會是死亡之樹的根須吧?”持著燭火的少女,有著不安之色。

“我在想,之前吹響了哨聲之人,是不想讓咱們進入棺山,還是要將咱們趕入棺山之中,那個人會不會是棺山宗的?”抱著古劍的女子,有些不明白道。

“修煉界中喪心病狂的人多了,天知道那些人有著什麼瘋狂的想法。”肩頭有著一隻黑鼠的少女,臉上露出了不屑之意。

一盞燭火平靜了一會兒,再度波蕩起來,讓持著燭火的少女,心也跟著緊張。

“吼!”

在一名少女肩頭上的小黑鼠,感知似乎也很敏銳,對著眾人所走的方向出聲,嗓子裡就像含了一口水不斷咕嚕一樣。

“啊!”

探路的矮個壯實青年,在遠處的石道中,傳出了讓人恐懼的嘶吼,但很快就又沒了動靜。

“吳一。”

提斧青年雙眼微眯,透出的目光就像是能流轉,終於忍不住喊了一聲。

“防著通道石壁上的根須。”

提斧青年看到了,前方一段彎道被密密麻麻根須封堵的情況,連忙收回視線,向著一眾人所在的石道注意。

“是這些根須刻紋有問題嗎?怎麼辦,石壁上到處都是這種東西。”一名手托寶塔的女子,就要催發寶塔的威能。

“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情況可能會更差,都跟著我。”提斧青年大步向前,放出了一顆珠子。

“滋!”

就在通道石壁上的根須紋理,越發瑩潤有所異動之際,提斧青年也來到了被根須封死的洞道一段,催動珠子對密集根須釋放腐蝕光華。

處於修士隊伍尾端,一名頻頻回頭很是忐忑的少女,正當發現石壁上有一條根須紋理,活了一般脫下之際,面部卻被什麼摀住了。

“噗!噗!噗!”

被尖銳之物在背後連攮,帶著舍利子珠串的少女,不免癱軟了下來,身形跌沒於扭曲空間。

“徐青,子澄她!”

一名身形繚繞道道劍光的少女,率先發現不對勁兒,可是回頭的時候,被攮的少女已經消失不見。

“沒想到這麼快就有機會了。”

逝葬虛空中,紀凡看向持著斷刀的少女,緊張神情稍稍鬆動了一些。

在持著斷刀少女正面,還看不出來,若是繞到她身後,就會發現她後腦、後心口,以及後腰處被紫獅牙捅了三個窟窿。

“東西不錯。”

稍稍等了一會兒,待到少女魂魄徹底湮滅,紀凡才為之上前,先將她右手腕的三十七顆舍利子手串擼下。

至於少女所持斷刀,斷面中則是有著密文,紀凡將之拿下,盤算著能換取多少顆仙石。

“別著急,反正那些人也都是要死的。”紀凡將少女的繡囊帶入手中,謹慎查看其中的東西。

“這些舍利子,並非是骨舍利,而是魂舍利。”紀凡調整一番激動的情緒。

骨舍珠紀凡是有的,而且到現在依舊保存,當年在埋骨沙漠的地下骨海之時,他得到了一百零八顆極為不簡單的骨珠。

那些不知道是什麼人,或是什麼骨骸所化的舍骨珠,內涵極為浩瀚的生命之力。

在紀凡看來,眼前的魂舍利雖好,卻比不上他在熾古沙所埋骨海中找到的骨珠。

“竟然還有神石!”

從繡囊中取出一個玉盒的紀凡,打開之後看到一顆有著花紋的石頭,不免深吸一口氣。

紀凡能感受到,花紋石頭有著波瀾之力,像是水的秩序之力,同他之前給繁仙界皇座男子那顆毀滅氣息神石差不多。

“這才一個人,就這麼富,同你一比,花飛花她們跟著我,都算是吃不上穿不上了!”紀凡此時更加堅定了,紅月修煉組織這一夥兒女修,人傻寶物多。

“呼!”

紀凡右眼散發出瞳力光華,將自身淹沒,再出現的時候,已經在有著十二圓瞳力光幕的空間。

少女和她的東西,被紀凡暫時丟棄在一方逝葬虛空中。

向著十二圓瞳力光幕觀察,紀凡不由笑了,因為他看到了,紅月修煉組織在棺山石道遭遇變故之後,多數為女修的隊伍已經脫節,那個周身繚繞劍光的少女,被密集根須封死在了一段石壁通道空間中。

這樣的情況對於紀凡來說,當真是難得的好機會。
Babcorn 發表於 2019-3-29 05:40
第六百六十二章 一網打盡

“錚!錚!錚!”

一段石道之中古劍光輝流轉,一名仙修少女處於劍光守護中,已經是頗為焦急。

數之不清的漆黑死亡之樹根須,就好像極為堅韌的金屬,難以被古劍斬斷。

隨著死亡之樹的根須湧動,能讓仙修少女轉圜的空間越來越小,繚繞在她體外的三十七道古劍光華,劍力也越來越難以爆發。

“嗡!”

扭曲的空間在仙修少女身邊顯現,使得少女一個激靈,不過在少女的戒備下,並沒再有異變發生。

“快進來,再晚就來不及了。”

一聲焦急的話語,在仙修少女腦海中響起。

驚恐的仙修少女,面對石道漸漸被根須封閉的危機,很快就做出了決定,帶著三十七柄古劍的身形,向著扭曲空間一沖。

“轟!”

然而,沒等仙修少女感知變化,眉心靈宇就遭到了迎面劇烈衝擊。

就在仙修少女頭腦爆炸般一片空白之際,小腹和心口也相繼被刺。

“出來。”

逝葬虛空中,攻擊了夾在扭曲空間中少女的紀凡,大手一把抓上少女的身體往出一拖。

“錚!”

紀凡張開另一隻大手,散發出一根根纏絲靈元,尋找到扭曲空間中剩餘的古劍,並纏上了古劍的劍柄。

死不瞑目的仙修少女,即便是能看到紀凡,也是他一身蟲甲術的猙獰模樣。

至於死亡之樹的根須,紀凡並沒太當回事兒,哪怕是根須能進入逝葬虛空,這裡也是無盡的廣闊,別說一棵兩棵死亡之樹,即便是成千上萬棵,也只能被流放殘骸虛空之中。

紀凡拉入仙修少女和一柄柄古劍之後,死亡之樹的根須也沒有進來,似乎是對逝葬虛空的危險隱隱有所察覺。

“非常順利。”

紀凡咧了咧嘴,簡單開始對仙修少女的東西查看。

在棺山的特殊境況中,紀凡覺得非常適合暗殺,尤其是在出現危機之時,他甚至可以趁亂得利。

同各方強者正面較量,紀凡覺得自己不行,也根本就不做考慮。

紅月修煉組織被殺死的第二個女修士,手上戴著一枚有著石眼紋理的戒指。

“嗡!”

紀凡的瞳力,侵入石眼紋理戒指沒一會兒,戒面就放出了光華。

“這是?”

紀凡只是在戒指中發現了一物,但並未將其放出來。

眼紋戒指空間中,一具首烏相當大,通體呈現紫色,赫然水一名女子的身體,首烏的根須就猶如頭髮一樣,五官也非常清晰。

人形首烏紀凡不是沒見過,不過長得如常人大小,而且通體如銅,就實在是有些奇異了。

“這東西搞不好是與我以前所得的獨腳銅人,以及三十七座綠銅鎮守墓碑是一類的。”紀凡嘴上雖這麼說,卻覺得戒指空間中的紫銅首烏不太一樣。

將眼紋戒指放在虛空中,紀凡暗暗感慨,可能得到了一件不得了的東西。

“滋!”

紀凡伸手掏入女子小腹的孔洞中,再拽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柄從丹田氣海攝出的劍鞘。

“錚!”

逝葬虛空中的三十七柄古劍,受到劍鞘的吸引,幾乎同時化光投入劍鞘之中。

“三十七層劍器。”

紀凡深吸一口氣,頗為確定手中這柄古劍的價值。

“呼!”

兩名女修的屍體中,已經沒什麼寶物,紀凡放出兩具屍棺吊墜,將兩名仙修女子的屍體裝入其中。

兩名仙修女子的寶物,則是被紀凡暫時安置在了非瞳力光幕所在的逝葬虛空。

“嗯?”

沒等紀凡再度行動,他的神色卻驟然一變,因為他通過佛面,察覺到了紅月修煉組織的一名女修,拿出了一個圓形小鏡。

意識到不妙的紀凡,強自鎮定下來。

紅月修煉組織的眾人,隨著愈發深入棺山石道,暫時擺脫了死亡之樹根須的危機。

而拿出小鏡的女子,竟能通過鏡中的景象,隱隱窺伺到逝葬虛空和紀凡。

處在逝葬虛空中的紀凡,此時已經是平躺下來一動不動,就如同裝死一樣,心中則是暗暗想著應對之法。

一旦遭到這樣的窺伺,紀凡也是蠻困難的,這種情況以前有過,那就是飛星崖仙修老者通過法眼經常盯著他。

“沒想到竟有這樣的寶物!”

紀凡覺得不好辦了,對於女仙修持有的鏡寶很謹慎。

有如此威能的鏡寶,還是很少見的,紀凡修煉了這麼多年,也只有得到了一面聚霞鏡,而且還給了殷寶兒。

“嗡!”

發現紅月組織的一眾人有所異動,沒見平躺虛空中裝死的紀凡有什麼動作,兩名已損仙修女子的各種寶物,就被扭曲虛空淹沒。

對於兩女的一些寶物,紀凡本是不想收的,可是情況有變,他不收也是不行。

只見一方逝葬虛空,一圓光華顯現,呼呼啦啦從中飛出了九個修士,這九個人正是紅月修煉組織剩下的人。

“呼!”

就在青年要揚斧之際,紀凡身形卻躥入了瞳力光幕中,兩具裝了女子仙修的屍棺,都留給了紅月修煉組織的人。

“你得死。”

提斧青年的殺氣,像是抑制不住一樣,身處逝葬虛空怒吼出聲。

“逃入棺山石道了!”

持著古鏡的仙修女子,通過古鏡中的景象,連忙對其她人道。

“滋!”

紀凡出現在石道第一時間,金屬佛面就有了變化,被排到佛面兩邊的三十六張面孔疊紋,突然轉出了一張,化作了持鏡仙修女子的面容。

“嗤!”

紀凡的黑食損蟲甲,在他所結的生生造化結印中,面龐兩側的黑食損,竟鑽入了化為女子容貌的佛面中。

“啊!”

逝葬虛空之中,持著寶鏡的女子,突然間雙手抱頭發出了痛苦的哀嚎,如此變故使得其她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紛紛露出驚恐之色。

“嗚!”

仙修女子死抓著古鏡不放手,照在了虛空中沒收斂的一圓鏡幕上。

“呼!”

意識到了什麼的提斧青年,身形向著一圓鏡幕躥入,可是待到他出現在石道的時候,卻又撲了個空。

“嗡!”

紀凡刻印身影在持鏡女修體內浮現的同時,連接石道與逝葬虛空的一圓鏡幕,則是被逝葬瞳力影響有所改變,讓提斧青年察覺到了異樣。

紀凡的刻印身形,佔據持鏡仙修女子的同時,逝葬虛空中剩餘的紅月組織之人,很快反應過來,產生了明顯的敵意。

“你們想讓她死嗎?”

紀凡的話語聲響起,僅僅讓紅月組織之人有著剎那遲疑的間隙,一面瞳力光幕就從持鏡女子右眼散發而出。

“不好。”

肩頭上黑鼠怒吼的少女,眼見紀凡刻印身影帶著持鏡女子進入瞳力光幕,再想阻攔已然是來不及。

一處看不到人的逝葬虛空扭曲,持鏡女子身形出來的第一時間,紀凡的刻印身形,就從她的體內脫出,一手抓著古鏡,一手將她腰間的儲物罐子帶了下來。

“你們都要死在這裡。”

在紀凡身形凝實之後,他的聲音不只是對頭部鑽入了黑食損的仙修女子所說,就連紅月組織剩餘之人所在的逝葬虛空,也泛起了他的話語。

“啊!”

雙手捂頭的仙修女子,在哀嚎掙紮了一會兒之後,身體的生命精元就像是耗盡了一樣,漸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了乾屍。

不大一會兒,數條黑食損從女子乾屍雙眼空洞爬出,匯聚在了紀凡體外的蟲甲術上。

儘管數百條黑食損沒全進入仙修女子的體內,可一旦重新結為蟲甲術,利齒口器相互咬合之後,數條噬咬吸收了仙修女子精元的黑食損,很快就向著整個蟲甲流傳精元氣息。

“怎麼辦?”

一方虛空之中,紅月組織的修士,此時也只剩下七個人,抱劍的女子也不免有些慌了。

“只怕是出不去。”

肩頭有著黑鼠的少女,向著扭曲卻沒有消失的鏡幕看了一眼,通過黑鼠所給出的信息,那鏡幕所通往的地方,已經不再是之前的一段棺山石道。

“知道這虛空與位面有什麼不同嗎?在無盡的虛空之中,你們沒有任何的立足休養生息之處,即便能看到殘骸,相距對你們來說,也是太過遙遠,哪怕是遭到吸引,在你們有生之年也是接觸不到,簡單而言,你們現在已經是處於被流放的狀態,一直到死。”紀凡的笑語再度響起,可是古鏡光幕卻漸漸被封閉了。

“你想怎麼樣?”

肩頭有著黑鼠的少女,已經意識到情況極為不妙,強自冷靜道。

這時有人發現了,眼下所在的虛空,根本就不是天宇虛空,浩瀚無盡的虛空中,是沒有星辰的,帶給人極為死寂之感。

就像紀凡所說的沒有落腳之地,並非完全是對七人的恐嚇。

而且虛空中確實是存在著亂流,就好像虛空深處隱隱有著吸力一樣,稍有不慎就會使得人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面對這浩瀚無際的虛空,個人實在是太渺小了,哪怕是仙,也不過是滄海一粟,掀不起太大的浪花。

“我可以不殺你們,只要你們放下寶物,我甚至能幫著開啟通道,讓你們回到棺山之中。”紀凡有著期待的笑語聲,在一方虛空中繼續響起。
Babcorn 發表於 2019-3-29 05:40
第六百六十三章 生身亡人

“你能控制這裡?”

逝葬虛空之中,一手持著經幡的少女,正是之前用龜殼卜卦之人。

“談不上控制,不過我能到達這虛空的一些地方。”儘管少女的詢問,不無試探之意,但紀凡還是笑著給出了答覆。

一時之間,虛空中的六名女修和一名男修,都陷入沉默了。

形勢比人強,虛空中的七人,都能看到兩具屍棺,再加上之前持鏡女修的異樣,不難猜測三女都遭到了毒手。

可是面對浩瀚無盡虛空,卻沒人站出來說給三女報仇。

“放下東西,否則你們就是死路一條,我的耐心很有限。”紀凡的陰險笑語,讓逝葬虛空中的七名修士面容驟變。

“看來你們是不打算屈服了,既然這樣,我就改注意吧,你們七人只有四人能離開這虛空。”對於七名修士不動作,紀凡的笑語聲再度響起。

聽到紀凡的說法,手持經幡的少女,先是將腰間繡囊摘下來,旋即將經幡矗立在虛空中。

“還有體內的器物。”

紀凡的話語嚴肅,可在無盡虛空中,卻看不到他的人影。

“滋!”

在放下經幡的少女嘔出一顆珠子之後,右手掌心也湧出了一根錐狀之物。

“行了,你可以在那處扭曲虛空中離開。”伴隨紀凡的話語聲,靠近七名修士的虛空中,顯現出一處扭曲。

“先出去再說。”

少女對其餘人提醒之後,已經向扭曲虛空所在飛去,身形沒入了其中。

“我們怎麼能相信你?”

肩頭有著黑鼠的少女,面色難看言語道。

“不相信你就等死吧,總會有相信的人。”紀凡的笑語,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帶著黑鼠質疑紀凡的少女,反而是應對頗快的人,在虛空中放下了自己的一身寶物。

“我要帶著它出去。”

少女對肩頭的黑鼠示意,旋即看向了扭曲沒有恢復的一方虛空。

對於少女的要求,紀凡並沒有給出答覆,直到少女嘗試帶著黑鼠進入扭曲虛空。

有了第一個和第二個人,沒一會兒,剩下的人就爭先恐後放下了寶物,紛紛從扭曲虛空而出。

紀凡最終也沒有實行只讓四個人活著的說法,他的目地也非常明確,那就是要東西,殺人更多是達到目標的手段。

七名修士在一段段石道中出現,相距並不是很遠,因為紀凡的瞳力威能,在石道中的空間跨度有限,不同於調整星界盤。

沒有了古鏡,紀凡也不怕七人同提斧青年匯合,更不擔心紅月修煉組織的人進入逝葬虛空。

至於結下的仇怨,紀凡覺得這些人很難走出棺山,他只要窺伺著這些人,確定一眾人死在棺山就好了,說不得這些人,還能起到蹚路探險的作用。

“倒是省了我不少事。”

逝葬虛空的一處瞳力空間中,十二圓瞳力光幕被紀凡調整的模糊,通過三圓光幕,紀凡還是能隱隱窺視到,紅月修煉組織剩餘之人在幹什麼。

另外一方逝葬虛空所留下的寶物,紀凡還保持著謹慎,並沒有去觸動。

不只是通過瞳力光幕,紀凡更是利用佛面的威能,窺伺其它各方進入棺山的強者。

“越往棺山內裡深入,生長在棺山表面死亡之樹的根須,反而難以觸及了。”通過佛面,紀凡發現在他對付紅月修煉組織之人的過程中,各方勢力面對死亡根須的侵襲,多是有所損傷。

只可惜,死去之人連屍體帶器物,都被死亡根須捲入了通道石壁,紀凡的瞳力很難看入其中。

死亡根須本就是活的,通過微調星界盤,也是不好將封卷的器物找回來。

“難怪棺山中的一棵棵死亡之樹,長得如此好,那些死亡之樹所汲取的養分,看樣子就不僅限於古藏的力量。”紀凡琢磨著,若細緻一些,或許能打被死亡根須封卷寶物的主意。

“嗡!”

紀凡進入一圓瞳力空間,在棺山上方一處根須依舊蠕動的石道出現。

因為佛面吸收散發的棺山石道氣息,紀凡在石道中不但能隱去身形,一身氣息也輕易不會引起死亡之樹根須的攻擊。

“真是麻人。”

紀凡不只是用佛面在感應石壁蠕動的根須,雙眼更是隱晦有著靈目和星界盤光澤。

“有著死氣和根須的影響,看不透。”走了一段石道,紀凡雙眼不斷的打量著,最終卻不得不放棄已經被死亡根須封卷的寶物。

“暫時還不能確定,這些死亡之樹是各自有著意識,還是受到棺山某種事物的操控,但這些死亡之樹很有價值。”紀凡回憶著之前在棺山外,所看到的景象。

“死亡之樹的粗壯程度,都差不多,也沒有看出那棵相對大一些。”紀凡搖了搖頭,總感覺死亡之樹對於棺山內部的威脅,不只是根須這麼簡單。

不僅是石道,紀凡對於各方勢力強者的戒備,也沒有絲毫放鬆之意。

“滋!”

在石道中遠遠跟隨紅月修煉組織之人的紀凡,發現了讓他毛骨悚然的情況。

“生身之術嗎?”

紀凡看到身後不遠處,一條繚繞的死亡根須在鼓脹生長,逐漸化為了人形。

木遁生身是很強的一種道法,以前不論是煊生老道還是青生老道,他們的生木遁都比較厲害。

“怪不得說這棺山有進無出,這生身而出的不是亡人,就是死亡樹人。”紀凡暗暗緊張,將身形融入扭曲空間中。

在紀凡看來,紅月修煉組織剩餘之人,多數失了寶物之後,恐難應對這些根須生身之人的進犯。

“沒想到這樣的地方,還挺適合我的。”紀凡回到瞳力空間,已經不再靠瞳力光幕的威能,而是利用佛面在冥冥中窺伺。

因為紅月修煉組織之人深入的關係,紀凡的靈目,已經難以直接抓到那些人,他得用星界盤的細微調整,通過星界盤光幕才能跟得上。

“噠噠噠!”

盤坐在瞳力空間的紀凡,避開根須生身之人的同時,已經在拿星界盤進行微調。

“也就剩下那個拿斧子的青年了。”

紀凡更介意的是寶物,如果是拼自身實力,他倒是不怕同一些強者鬥一鬥。

“最傻的一夥人被滅了之後,就轉向其它的修煉勢力。”紀凡心情出奇的平靜。

紀凡發現,此時的紅月修煉組織之人,不論情緒還是氣氛,都已經非常的差,再加上有根須生身之人出現,正是將這些人一舉解決的好機會。

“帶了一幫女修士,也是傻得可以,不管那持斧的青年是真在乎,還是裝在乎,好處卻是讓我得了,最好他是真的憤怒悔恨,只要情緒亂了,我的機會就能更大。”紀凡偷偷笑語道。

一段石道之中,根須生身之人就不只一個,待到根須完全成長為人形脫離,黑色根須所生之人,似乎能感應到生氣,沒一會兒就向著通道深處尋找而去。

“還不是死亡樹人,這些根須生身之人,應該是亡人。”發現根須生身之人成形離開,石道還有著死亡根須湧動,紀凡大致上已經能確定情況。

通過紀凡的窺伺,各方勢力雖或多或少有些損失,但情況還不一樣,有些勢力在石道的行進速度比較快,已然到了棺山石道的一處宮殿。

“那處宮殿所在的位置,是一些石道交匯之地,如果按照血脈石道節點感覺,像是羶中所在。”紀凡雖覺得各方勢力逐漸匯聚在一起不太好動了,但他還是耐住性子繼續窺伺。

畢竟有根須生身的亡人可以期待,再者紀凡也發現了,那宮殿之地也有著一種可怕的奇蟲。

有些荒廢之感的宮殿之地,坑坑窪窪並不平坦,一些古物隨意擺放在地上,巨大的骨殿看似層層分明,卻讓人難以數出有幾層,這樣的怪異之感,讓紀凡也不敢集中精神去數。

幻術還是什麼,紀凡說不太好,他倒是想到了一些功法,很難被人記住,明明看過了,之後又在記憶中淡忘。

而且紀凡通過佛面冥冥中的感覺發現,到了宮殿之地的幾方勢力,已經有人開始產生了異樣與不適。

讓紀凡頗為介意的,還有骨殿上那星星點點隱隱泛亮的小蟲子。

“異火蟲嗎?”

紀凡覺得那些看似不大的蟲子,體內所蘊含的光亮,像是一種極為冰冷的火焰,那是一種來自於靈魂的冷冽與顫慄。

小蟲子也就拇指蓋大小,口器卻極為鋒利,紀凡也飼養奇蟲,他很清楚,蟲子是否危險,不在於個頭大小,也不在於數量是否龐大,而是要看蟲子的威能與品級。

“不過這數量,委實是多了一些。”

對於骨殿上密密麻麻泛光的小蟲子,處在瞳力空間的紀凡不由咧了咧嘴。

“這處宮殿後面,就是斷道了,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喪命。”紀凡雖想獲取各方強者身上的東西,但他也不敢大意。

棺山之中本就存在危機,而且各方勢力強者,說不好有人也同樣有實力有手段,究竟誰能笑到最後活到最後,紀凡也不確定。

有句話叫做殺人者人恆殺之,為了能生存下去,紀凡不敢有絲毫的託大。

紅月的那名女修,竟能憑藉古鏡之威進入逝葬虛空,這是紀凡第一次遭遇到的情況,也讓他暗暗緊張,是不是有別人也能通過一些手段進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9-3-29 05:40
第六百六十四章 潰敗

“不要碰宮殿前的東西。”

凹凸不平的古石地面上,羨仙界的一名女修忍不住提醒,聲音還不敢放得太開,生怕引起什麼變故。

趴伏在骨殿上的一隻隻異火蟲,甲殼中的光亮似乎濃了一些,但並沒有出現明顯異動。

“情況不大對。”

不讓各方勢力之人撿東西的羨仙界女子,小聲對身邊的青袍男子道。

“這些火蟲所蘊含的火焰,相當之危險。”青袍仙修男子皺了皺眉,將目光儘量繞過骨殿。

對著洞道的骨殿,後方猶如深淵絕壁,由九條鐵鏈向對面懸崖連接,陣陣陰風從深淵向上捲湧,一些火蟲卻在陰風中紛飛,高低沉浮。

各方勢力之人,面對骨殿的話雖不多,可是同伴之間的一些眼神,卻能說明沒人想要放棄骨殿的機緣。

“既然大家都是從棺山上方往下走,相信多數心裡都清楚,想要得到這棺山的機緣,先要從骨殿中帶走骨屍,如果誰有解決這些火蟲的辦法,不妨現在就用出來,畢竟再靠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一名廓仙界的寬大衣袍老者,有著仙風道骨之感。

“冷骨魂火若是那麼好對付,這骨殿恐怕也不會屹立至今了,這些火蟲在仙階之上,一旦群起,說不得所有人都得死在這兒。”一名蒙面的仙修女子,看似只是獨自一人。

“畢竟這也是不小的機緣,若沒人出手的話,就由老夫先來吧。”陰森森的仙修老者笑語之後,竟張口噴出了一個小巧的鼎爐。

“嗡!”

眼看著從老者口中透出的鼎爐越來越大,坐落在一處地面上,各方修士或多或少露出了認可之色,似乎覺得陰森森的老者辦法可行。

“宇文峰,你有信心嗎?這火蟲一經被觸動,很可能是要死人的。”一名背棺男子明顯是認識陰森森的老者。

“怕死還來這裡做什麼,你們不會是想讓老夫獨自對付所有火蟲吧?”陰森森老者似乎不在乎觸動火蟲的結果。

“轟!”

就在骨殿前聚集了幾方勢力,一些強者做好了準備之際,後方一個石道之中泛出了暴響。

“轟!轟!”

不好的事似乎被引動,接連的暴響,在各個石道相繼泛動,讓骨殿前各方勢力強者多少變了臉色。

受到山體內部的震動,趴伏在骨殿上的一隻隻甲蟲,不但是越來越亮,有些甚至已經振翅。

“出手,快出手。”

看到火蟲的變化,一時之間,骨殿前的眾人,不免慌亂了起來。

“嘭!”

一方石道爆碎,其中之人就像在碎石中被炸出,最為讓人恐懼的,還是似金絲木的黑色亡人。

沒等碎石完全平靜下來,另一方石道中也逃出來了女修士,正是紅月修煉組織那卜卦的少女。

衝出石道的黑色亡人,見到有著生機的各方修煉勢力之人,很快躁動起來。

“錚!”

就在一名似金絲木的亡人,衝向羨仙界一名女修之後,身形驟然就被一柄仙劍穿胸。

然而,被仙劍刺穿身形的亡人,就像沒有痛覺,所受傷害也不重一樣,一手彈出的根須銳絲,竟破入一名仙修男子喉嚨中。

相比各方勢力強者的數量,亡人剛衝出來的時候還少,可卻是在極速增加,很快就使得骨殿前發生戰亂。

道道寶物與器物光華向亡人攻擊,轟隆隆伴隨金屬摩擦般的響聲,徹底在骨殿前震動開來。

而骨殿上趴伏的火蟲,也磅礴飛起,向著各方勢力修士射咬。

“啊!”

一名仙修被火蟲咬在手背上,血肉很快腐化了一般燒著,並且擴散了一塊。

“嗤!”

就當被咬仙修,用另一隻手,將火蟲從手背上拽下之際,他的右臂連帶整個身形,已經在冒煙,就像是在體內迅速燒著了一樣。

在危境與動亂中,仙修不但體現不出什麼統治力,反而看似也很脆弱,千百年的努力與人命,隨時都可能被湮滅。

火蟲的甲殼極為堅硬,口器鋒利,腹中有著恐怖的冷火,沾染到修士身上,就會引起燃燒精魂的火焰,看著血肉被燒著的很快。

生身亡人雖不用寶物,雙手利爪和撕咬卻同樣具有威脅,亡人不但身體堅韌,而且力量極大,一旦近身交擊,仙修甚至還要落於下風。

若是被亡人傷到,死亡之氣就會形成跗骨之蛆,讓修士的血都變黑。

怒吼聲、求救聲、哀嚎聲使得骨殿外圍更亂。

眼見各方勢力修士出現死傷,在火蟲和亡人的進攻下,有著要被全滅的危險之際,一蓬蝙蝠之物被放了出來,數量也是不容小覷。

一隻隻蝙蝠,個體也就巴掌大,可是卻帶給人猙獰之感,眾多蝙蝠都長著小巧的龍頭一樣,利齒森森。

蝙蝠一出現,就開始撲打有著鬼紋的蝠翅,噬咬半空中飛射的火蟲。

“不要!”

一蓬蓬冷火湧現,龍蝠每咬上一個火蟲,都會爆出一團冷火,再加上火蟲對一些防禦器物和修士的攻擊,讓骨殿前炎爆加速膨脹。

嘭嘭的爆炸不斷顯現,龍蝠看似可怕,可是面對數之不盡的火蟲,卻難以穩住陣腳,反而在短時間中,被炎爆湮滅了不少。

“隆!”

阻止鳴仙界勢力放出龍蝠已經是來不及,陰惻惻的老者向著鼎爐一邊拍出一掌,使得掌力推動鼎爐旋轉。

鼎爐旋轉突如其來的抽力,不但將一些火蟲收入其中,就連兩名沒有到達仙階的生死境靈修,也猝不及防被抽力拖入了鼎爐。

“不行。”

發現相比修士,嗡鳴振翅的火蟲,抵禦鼎爐旋轉的抽力更強,很多都不能被收入鼎爐中,就連晬仙界之前霸道的中年男子,也已經意識到情況極為不妙。

相比在骨殿前同亡人和火蟲交戰,往石道中跑成了頗為明智之舉。

“脈穿!”

看到憑藉鼎爐旋轉不行,陰森老道雙手結出御寶印,放大鼎爐在旋轉的過程中,從鼎中散發出一道道血脈般的紋理。

“嗤!嗤!嗤!”

鼎爐的道道血脈不但密集,還很鋒銳,將一隻隻火蟲洞穿,也燃燒起了冷火。

被洞穿的火蟲,就像是漏油了一樣,腹中的冷火無休止湧出,燃燒一條條鼎爐血脈。

此時身處瞳力空間的紀凡,通過佛面和星界盤光幕,關注骨殿之外的炎爆火海,金屬佛面臉孔微微抽搐。

“這些異火蟲出奇的厲害,將各方勢力修士咬燒得太慘了,就連那些亡人也挺不住,相比各方勢力修士,亡人只是不怕疼不怕死罷了。”紀凡只覺得異火蟲太多了,不只是骨殿,就連斷淵中也都是。

要說有什麼不會被冷火破壞,就是那骨殿了,殿前的金石地面,抗性雖稍強,但同樣是在融化。

紀凡這時也明白了,為什麼殿前坑坑窪窪凹凸不平了。

心疼一些被灼燒古寶的紀凡,並沒有從瞳力空間出去鋌而走險,因為他覺得自己也不行。

“如果兩儀瓶沒被我用生生造化訣煉化,或許還可以試試,至於金屬葫蘆有些冒險,這些經歷了歲月洪流,已經到了破損邊緣的古寶,實在不好抵禦那冷火。”紀凡長出一口氣道。

在紀凡看來,這些異火蟲毫無疑問是仙蟲,而且因為那冷火的關係,非常的難對付。

到了這時,就連陰森老者所放出的鼎爐,血脈紋理也已經被冷火燒著,鼎爐本是納火之物,可卻被冷火燒壞了。

“那有著三十七條脈紋的鼎爐,品階不可謂不好!”窺伺鼎爐被燒著,紀凡不由對古寶重新審視。

“隆!”

就在紀凡也無可奈何的時候,一名體外結晶了般的壯漢,一腳踏地的沉重,讓骨殿都微微震動。

看著得有兩丈高的壯漢,一身晶甲向骨殿上層沖躍,紀凡震撼的同時,卻暗嘆他太魯莽了。

眼下殿前的異火蟲還沒解決,在剩下之人沒有對骨殿施為之際,這麼冒然衝向骨殿,必然極為危險。

哪怕是晶甲能抵禦冷火,能得到骨殿的機緣,都得防著其他人生出歹意。

“轟!”

就在體外晶甲大漢,要衝入骨殿開放建築之際,一道冷火骨箭從上層殿中射出,直將他的左胸晶甲轟裂。

“轟!轟!”

骨殿射出冷火骨箭之後,一男一女再上,可比起晶甲大漢還不濟,左胸直接被超出感知射擊的冷火骨箭貫穿。

“青血嗎?”

紀凡看到一男一女兩名靈修的血液,猜測著二人同晶甲大漢,很可能是神之後裔。

不只是晶甲,那身高兩丈的大漢,身上還有大錢一般的鱗片,一身力量之大實屬罕見,而且修為也沖上了仙階。

不過若真是比力量,紀凡自信不會輸給兩丈高大漢。

“不要再接近骨殿,否則所有人都得死。”一名背棺女子手持兩把柳葉刀,更多是揮出翻飛的刀氣,抵擋火蟲的襲擊。

骨殿之前的一蓬蓬火焰,已經讓人站不住腳,如果不是身穿密制鎧甲,根本抵擋不住火蟲和冷火的侵襲。

各方勢力修士在交代了不少人之後,想要向山壁石道撤退,卻要面對亡人的糾纏。

而且並不是各方勢力修士退了,火蟲就不追殺了,依舊是蜂擁而上。

“這古藏之中,危險挺多的,就看恢復平靜之後,能剩下什麼東西,或是什麼人吧。”紀凡通過佛面窺伺著,岌岌可危的各方勢力之人。

在此之前,紀凡也沒想到,看似強大的仙修,在這棺山之中竟然會這麼不中用,被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蟲子,輕而易舉擊潰了。

不過各方勢力強者,真的是全被擊潰了,還是有隱藏實力的,紀凡還得再注意一番。
Babcorn 發表於 2019-3-29 05:41
第六百六十五章 錘甲匯

“隆!”

棺山上方的石道中,瘋瘋癲癲的老者,手持一柄光華極為刺眼的仙劍,將有著密集根須紋理的石壁洞穿,人劍合一隨洞穿石壁的劍光消失不見。

“轟!”

在瘋瘋癲癲的老者破山之後,紅月修煉組織領頭的青年,猛揮赤紅古斧,儘管威勢十足,可卻沒有瘋癲老者一點突破來得效果好。

金屬般的密集根須,雖被斬出小臂深的斧痕,可根須生長恢復的極快,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使得斧痕閉合。

不只是異火蟲,就連亡人的數量也很多,導致各方勢力逃入石道的修士接連被殺。

有能力的強者,紛紛施展手段,想要破山走脫,各個石道中再加上戰鬥的關係,也是轟轟震響。

好長一段時間,棺山石道的震響停止,大量的異火蟲,才紛紛飛出石道,回到了骨殿的所在。

各方勢力修士死得死逃得逃,就連大量亡人,也是被異火蟲湮滅。

“沒想到真有能逃出去的。”

瞳力空間的紀凡沒有欣喜,金屬佛面的表情反而深沉。

通過金屬佛面的窺伺,紀凡發現,能逃出棺山的強者,多是憑藉寶物,有人種下了古藤生長,向著石壁中鑽,有人利用打開的扇寶摺疊一轉,甚至有人用古屍的指力破開了一個孔洞。

寂靜下來的各個石道中,冷火已經被火蟲吸收,在冷火灼燒後,能剩下來的寶物已經不多,但無不是非同尋常之物。

好東西雖有一些,但卻不是那麼容易拿的,因為紀凡發現了,一些沒逃出棺山的修士,藏在了能挨過冷火灼燒的器物之中。

就像紅月修煉組織的青年,那有著蛛網紋理的大盾和赤紅戰斧,雖掉落在了石道中,可是那裡卻還有著一顆古石。

之前紀凡窺伺到,青年在大盾威能守護中,自行兵解了身體,將靈魂融入了古石之內。

“嗡!”

噠噠噠的星界盤調整聲音過後,紀凡先是嘔出了金屬佛塔,旋即才進入了界盤釋放的光幕。

“嗚!”

在一段石道出現的紀凡,當先就一揮金屬佛塔向古石落去,右眼瞳力光華旋轉,將赤紅戰斧和大盾沒入扭曲空間。

“滋!滋!”

拳頭大小的古石,就好像要生出什麼一樣,可是在金屬佛塔的噬魂威能籠罩下,很快就出現了震顫,一縷縷魂力難以抑制在古石中湧出。

“最後真的到了我手中。”

如果有可能,紀凡自是不願放過紅月修煉組織這青年的靈魂,畢竟已經結下了仇怨。

紀凡不只是戒備著古石,也在謹慎著可能出現的其它危險。

“難道他想借助這顆古石再生身體嗎?”紀凡心中暗暗思量道。

一百零八具佛像凸起的金屬佛塔,對古石中青年的靈魂吞噬,頗為的順利,在金屬佛塔的鎮壓下,並沒有發生太大的波瀾。

直到青年在古石中的靈魂,被完全吸盡,紀凡這才通過瞳力,將古石沒入了逝葬虛空。

“那個符甲。”

紀凡左眼中的星界盤微微轉動,在另一條石道中,發現了一個巴掌高的符籙小人,以及一枚面孔戒指。

之前紀凡用佛面窺伺到了,符甲和戒指的主人是一名羽化期女子,那人算不得很強,已經被冷火燃燒成灰燼了。

“難道是沒有煉化嗎?”

紀凡有些不明白,羽化期女子儲物袋中有著符甲,卻為什麼沒有穿。

“嗚!”

帶著佛塔走進星界盤光幕,紀凡還持有著兩根紫獅牙,不可謂不謹慎。

因為通過佛面,紀凡無法完全感應透那個像是人臉的戒指。

“呼!”

就當紀凡在距離符甲不遠的一段石道出現,雙臂能夠環抱的金屬佛塔,已經向著符甲與人面戒指罩去。

“嗡!”

黑色的人面戒指,就猶如生長一樣,瘋狂放大成人形,非但沒有被金屬塔鎮住,反而衝向了佛塔。

“隆!”

紀凡佛面神色微變,在佛塔沒能吸收到人面戒指所化之人魂力的時候,想要收回金屬佛塔已是來不及。

只見黑色人面戒指所化之人,看似一拳擊在金屬佛塔上,握拳的食指和中指縫隙中,卻帶了手撐刺,一拳將金屬佛塔的一具佛像擊裂。

“被算計了!”

在石道之中,金屬佛塔開道鎮封,讓紀凡有些施展不開。

儘管金屬佛塔受創,讓紀凡頗為心疼,但他也能意識到,若不用金屬佛塔保障,他自己上前可能會更危險,得直面那人面戒指所化之人的發難。

一具凸起佛像被刺壞的金屬佛塔,被人面戒指所化之人攻擊,順勢向後沒入扭曲空間。

連帶著紀凡也在後退,靠入瞳力所形成身後的扭曲空間中。

“嗤!”

人面戒指所化之人回身一手帶上巴掌高的符甲,口中噴出一道星梭光華,身形在星梭光華之後展出風霞。

“轟!”

一方逝葬虛空之中,金屬佛塔和紀凡出現不久,星梭光華竟強行射入虛空。

“那符甲就是用來吸引注意的嗎?”

紀凡面對附在星梭上現身的黑色金屬人,已經很確定,眼前這個人與他打著同樣的主意。

金屬佛塔壞了,紀凡明顯吃了個虧,面對眼前由人面戒指所化之人,更是對其很謹慎。

對方能夠通過星梭強行進入逝葬虛空,紀凡也就少了一個優勢。

紀凡下了棺山的時間算不得長,除了之前那紅月修煉組織用古鏡的少女之外,這已經是第二個能對逝葬虛空來去自由的不速之客了。

“你將我的佛塔弄壞了。”

紀凡右眼瞳力光華流轉,使得佛塔所在的一處逝葬虛空扭曲,將之緩緩淹沒了。

同一時間,叮鈴鈴的響聲隱隱泛起,三十七條鏈錘在紀凡身前顯現,向著他的手臂纏繞。

進入了逝葬虛空之後,人面戒指所化之人,並沒有再著急對紀凡進攻,即便他放出了鏈錘。

發現黑色金屬人,趁機將星梭收入了口中,紀凡能感受到,對方這是要保留星梭,才好出入逝葬虛空,進可攻退可守。

“這人面戒指所化的身形,不是她的本尊,再加上之前收了的符甲,單單是防禦力,就到了不可小覷的程度,這一戰我得小心,搞不好會被對方吃下的。”紀凡之所以祭出了鏈錘,就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此時紀凡主要的重寶,也就是佛面、鏈錘、小鐘、鼎爐、金屬爪、葫蘆,以及萬絕劍了。

“你一直進行窺伺,明顯是沒安好心。”人面戒指所化之人,竟然嗚嚕著說話了。

對方有著星梭,想要逃跑或是用些小手段,已經沒有了什麼意義,儘管紀凡自認為實力還行,但若是能選擇,他卻不太願意剛正面。

“隆!”

人面戒指所化之人,稍稍張開右手,黑色金屬湧動的過程中,一把小錘從其手心中透出。

紀凡的鏈錘,是由鎖鏈所連接的圓球,而黑色金屬人透露出的錘器,則是一把手錘,有著錘柄,錘頭兩端是平的,有著層層疊疊的密紋。

小錘僅僅是透露出來,就散發出偉力震動,讓一方逝葬虛空都好像暗暗顫抖。

“怪不得沒有太過在乎我將鏈錘祭出來,這把錘器好強!”紀凡默默心驚,本能感覺到對方的錘器並不比鏈錘弱。

在紀凡得到鏈錘之後,從來沒有動搖過對其萬古不滅看法,現在對方拿出的這把錘器,卻讓他覺得可以同鏈錘一較高下,由此可見這等壓力,已經到了不可小覷的地步。

錘子紀凡不是沒有,他一早就得到了一把神秘的鍛造錘和金屬台,可對方的這柄錘子卻不太一樣。

“古解!”

就在人面戒指所化之人,手上的小錘開始放大之際,紀凡也開始通過凡古靈力,釋放出叱咤暗嗚的動古氣息。

紀凡雖不知道,鏈錘的萬古不滅恐怖力量波動釋放出之後,對方會不會為之後悔,但單從那黑色金屬面孔的生硬,卻是看不出神色的變化。

“今日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紀凡一反常態,狠話竟說出來了。

其實此戰的結果,紀凡委實難以預料,之所以放話,更多是有著自己給自己打氣之意。

直到這時,因為有著人面戒指所化軀體的關係,紀凡都不太清楚對方的底細,通過佛面窺伺,總是被一種若有若無的力量影響。

影響佛面的異樣力量,紀凡覺得同之前的玉如意威能有些像,但又不是那種心想事成如夢似幻。

“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有戰甲。”

就在兩種錘器的恐怖力量威能,開始撕出道道裂紋之際,紀凡的金屬佛面也如同生長,向著全身開始覆蓋。

逝葬虛空之中,隨著紀凡化成了金屬人一般,兩個金屬人持著兩種錘器,已然是形成了對峙的情勢。

相比黑色金屬人,由金屬佛面所化的精鋼光華金屬人,放大的鏈錘只有一道,另外三十六道和串聯鏈錘的圓環,則是貫纏在右手臂上。

“這一關若是過不去,你我可能也就步了那些修士和損器的後塵,開啟你能釋放的最強力量一戰。”紀凡用意念同鏈錘溝通。

即便殺人者人恆殺之,但紀凡絕對不會待斃。

以前鏈錘是有器靈的,可遭遇到葬古災劫的星雷柱打擊,器靈生死不知了,這麼多年,紀凡蘊養鏈錘不遺餘力,不管器靈是生是死,關鍵的一戰,他顯然是不打算保留了。

兩種錘器相爭,所釋放的動搖逝葬虛空偉力,決出生死可能就是一剎那,如果鏈錘輸了,紀凡恐怕會在一個照面就被湮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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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六章 倒地

“叮鈴!”

逝葬虛空中,紀凡右手扯動手腕粗的鎖鏈,牽動堪比小山的圓錘,向著由人面戒指所化之人衝去。

“嗡!”

只見黑色金屬人踏前一步,旋身將放大的平錘輪動。

“啵!”

鏈錘與平錘相交擊,撕出密集的虛空裂紋。

交錯的虛空裂紋,向著廣闊逝葬虛空散發的同時,也撲在了黑色金屬人和紀凡的佛面戰甲之上。

如果此時虛空中還有其他人,就會發現兩具金屬人,好似被密集裂紋將金屬身軀擊碎了一樣。

不只是黑色金屬人所揮的平錘,就連紀凡的鏈錘,也顯出了絲絲龜裂。

“隆!”

兩件重寶交擊的偉力失控,大爆炸才泛起,伴隨虛空裂紋將兩人排飛而出。

“殺了你。”

紀凡龜裂的金屬戰甲急速收縮,化為佛面被他吞入口中,從那猙獰的神色能看出,他是真的怒了。

伸手至扭曲空間,萬絕劍已經被紀凡抓出。

“錚!”

紀凡左手向著萬絕劍柄一撥,萬絕劍出鞘,劍身翻轉劈下的同時,已然在古解放大。

“轟!”

光爆被萬劫巨劍劈開,可是卻被一柄橫空巨劍所阻,萬丈劍氣就像是星環一般爆發而出。

兩柄巨劍都是三十七層劍氣,劍體交擊爆炸中那刺耳的錚鏘之聲,帶給人悲鳴之感。

隔著星環般的萬丈劍氣,紀凡已經看到了一身符甲女子的身形。

至於同樣有著裂紋的黑色金屬人面戒指,早已經從女子身形褪去,懸浮在她的身邊。

“錚!”

符甲女子艱難用手一拉,使得橫空巨劍將下劈的萬絕劍帶到遠方的虛空。

“嗡!”

不同於女子抵擋著收寶,紀凡則是將金屬手爪放了出來,一把將左臂插入其中。

“轟!”

眼神驚恐的女子,似乎沒想到會是這樣,面對怒火中燒的紀凡,張口噴出了一道槍光,擊在了抓向她的金屬手爪上。

五道鋒利光華收緊,紀凡那擁有三十七個魔頭刻印的金屬手爪,從爪心被轟出細絲,可是閉合的爪鋒卻對魚鱗長槍也造成了割裂。

“嗚!”

一甩糾纏鎖住槍體的金屬爪,紀凡放出鐘寶就向符甲女子撞去。

“咚!”

鐘寶放大極為厚重,一身符甲女子持著手撐刺,猛然擊在鐘體上。

相比之前的佛塔,金屬大鐘顯然更為堅韌,觸動震響,波及在符甲女子身上。

符甲女子身形一蕩,啪啪的碎裂聲在符甲響起,一塊塊符籙就像是鐘體一樣,綻放出萬王花裂紋。

“看你還怎麼防。”

因為之前鏈錘與平錘交擊,造成一身龜裂的紀凡,右腳一蹬虛空,就向虛空下方的女子衝下。

“嘭!”

只見女子一腳踏在虛空,身形竄上受創鐘體的同時,碎裂出萬王花紋的符甲,也被她一舉散去。

“鋥!鋥!鋥!”

紀凡雙手持著紫獅牙,向著白髮女子瘋狂攻擊,而同他近身相搏的白髮女子,也絲毫不示弱,放出的分光刺,就好像兩端都鋒利的刺槍,光華更加鋒銳迅疾。

白髮女子雙手持著兩根分光刺的中段,身法曼妙,分光刺每每與紫獅牙交擊,都會泛起激烈的光弧火花。

直到這時,紀凡才發現,白髮女子是一名羽化後期的逆天修士,而且防禦和攻擊不輸於他。

不知道白髮女子是魔化了,還是天賦異稟,肌膚竟生出了密集鱗片,力量奇大。

不同於紀凡的心驚,女子的驚恐則是掛在臉上。

此時同白髮女子交鋒的紀凡,也是一身生出了璀璨龍鱗,比起她的魚鱗還誇張。

“轟!轟!”

紀凡右手大力揮動紫獅牙,造成了獅牙同一根分光刺爆碎,趁著女子中門大開的間隙,左手獅牙猛然向其心口刺下,卻被白髮女子另一根分光刺撥開。

野蠻凶性被激發的紀凡,在獅牙爆碎之後,右拳再度向女子心口轟擊。

“隆!”

就在紀凡一拳將女子左胸打得凹陷,泛起恐怖震裂道力的同時,他的心口也同時被不甘示弱的女子打塌。

不同於紀凡的脈動震裂道力,女子的拳力就好像波瀾一般層層推進。

“隆!”

兇猛糾纏在一起的兩人,拳力再度攻擊在彼此的丹田小腹。

“噗!”

女子身形巨震的過程中,口中噴出一道星梭光華,卻被紀凡側頭躲開。

“轟!”

女子就猶如魚翻身般,不知道哪來那麼大的力氣,竟將紀凡的身形崩開,一躍同星梭光華向離開逝葬虛空。

眼看著女子連殘器都不要了,就要脫逃出逝葬虛空,紀凡充滿裂紋的臉上,狠色並沒有消退,左眼中的星界盤裡三層外三層旋轉,抽取著星梭的氣息。

“嗡!”

直到星梭擺脫星界盤,徹底離開逝葬虛空,以及棺山之後,紀凡左眼散發出星界盤光幕,一手虛抓的赤紅戰斧,則是在逝葬虛空帶著光華旋轉而至。

“隆!”

懸岩州北方的一處山林之中,星界盤光幕泛起的同時,紀凡身形翻騰而出,赤紅戰斧下劈,被立足不穩拉長星梭的女子架擋。

劇烈的力量不但使得重寶崩裂,就連一方森林和大地也在驟然崩潰,大塊的古石向天際升騰。

之前紀凡被白髮女子一拳所擊,層層丹田氣海的吞天元嬰,都在波瀾般的道力中受損,不過所爆發出的靈息卻更為狂暴。

“你得死。”

紀凡左心口坍塌,心臟都被打碎了,哪怕是赤紅戰斧被崩飛,瘋狂意念卻像是失控了一般,雙拳劈頭蓋臉就對白髮女子猛轟。

爆碎的一方山林中,白髮女子同紀凡進行肉搏,儘管身形被打得不斷搖晃,雙拳依然是以牙還牙,奮力向著他身上攻擊。

在山林爆碎之後,一方山川在雙方凶狠出拳的情況下,也開始被打崩,紀凡與白髮女子兩人不論是肉身的強度,還是靈息的浩瀚程度,竟然不相上下。

不同於紀凡是層層丹田氣海,白髮女子雖然只有一方丹田,可是氣海卻真如瀚海一樣,絲毫不比他來得單薄。

轟鳴聲不絕於耳,紀凡和白髮女子身上生長的鱗片,早已經被對方打得寸寸崩碎體無完膚,可是兩人出拳的過程中還在移動。

紀凡雖步步緊逼,打得白髮女子節節而退,可沒能佔到絕對的上風。

紀凡身形開放的一朵朵萬王花被打碎,白髮女子身體的層層波瀾則是將傷害卸到大地上一部分,同樣是被打得滿是崩碎。

座座大山爆碎,昏天暗地的空間細密裂紋,不斷的撕出,反觀紀凡和白髮女子所爆發的靈力越來越強。

白髮女子不再退了,丹田氣海的潮汐波瀾就猶如被裂變之力轟得千瘡百孔,玄水玲瓏嬰也開始出現裂紋。

在澎湃靈息湧動中,不只是紀凡的肉身,就連白髮女子遭受重擊的肉體,也在快速恢復。

浩瀚的崇山峻嶺,遭受到兩人瘋狂出拳的力量破壞,近乎於被炸為盆地。

直到紀凡意識模糊,十二層丹田氣海的靈息,伴隨力量爆發和肉身修復,快要被耗盡之際,白髮女子肉身已經是殘破不堪,靈息也為之一滯。

“轟!”

在白髮女子出拳慢下來之際,紀凡一手沖在其脖頸上,將其身形提了起來,右手五指併攏,彷彿修羅聖劍一樣,就要向女子丹田小腹徹底透入。

“噔!”

沒等紀凡右手貫入女子小腹,殘破的身形一晃,意識恍惚的同時,體內反噬的靈息也失去了靈動。

激盪的力量波動退潮,血色殘陽的光華,才漸漸照射在天地中。

殘破大地上,紀凡抓著失去意識的女子身形,就好像僵住了一樣。

“糟糕。”

紀凡殘存的意識,隱隱感受到很舒適,光景在倒退,經歷過很多戰鬥的他,很少體會到已經徹底不行了倒地。

“嘭!”

紀凡失去了控制的身形,就像是崩起流竄的光弧,帶著白髮女子的軀體前倒在地面上。

天地並沒有恢復平靜,殘破大地的溝壑裂縫透著岩漿火光,還有轟隆聲響。

紀凡一身萬王花紋,逐漸流露出裂紋蒸氣,而白髮女子肉身的潮汐波瀾紋,也在緩緩翻湧出碎裂氣韻。

“呼!”

紀凡帶著白髮女子倒下沒一會兒,一名身材略胖頗為狼狽的中年修士,已經撿了崩裂赤紅戰斧和星梭,來到了二人近處。

“太驚人了,這得有多大的仇,恐怕就連仙修強者,也難以造成這樣的破壞!”拄著雙拐的略胖中年修士,先是看了看紀凡和白髮女子,旋即又忍不住向著周圍天地注視。

上百座連綿群山被勁力硬生生崩碎,古石大地都龜裂了,猶如被扒去了一層,紀凡和白髮女子的肉身,僅僅只是到了不成人形的程度,一個個交疊的拳印伴隨密集龜裂。

拄著雙拐的略胖中年修士,只是中天境巔峰修士,即便紀凡和白髮女子倒地不起,他接近還是能感受到極大的壓迫感。

沒了一雙小腿的略胖中年人,發現紀凡和白髮女子沒死,臉上反而露出了熱切之色,草草將二人裝入了一具屍棺,連忙逃一般向北方飛去。

這處懸岩州以北的伏地山脈,並沒什麼地靈脈和修煉資源,略胖中年人覺得陰氣遮天這裡還算平靜,沒什麼修士和返生之屍,才在這裡短暫歇腳,完全沒想到會碰到這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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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七章 被救

天空湛藍而沉靜,白雪皚皚的雪山,冰峰林立。

銀雕玉塑般的萬年冰峰,彷彿要刺破藍天,氣勢非凡。

石閣與殿宇坐落在冰峰之上,被冰雪所覆蓋,看不太清晰。

濃郁的草藥氣味,充斥在溫暖的石閣中,兩張石床並排擺放,上面不但鋪了獸毛皮,還各有一個身上纏滿了藥帶的人。

“啪!啪!”

碳火爐子燒得輕響,上面還放置了藥罐子。

一名穿著棉襖的少女,在倒藥的時候側耳傾聽,有些分不清是碳火的響聲,還是兩具被纏滿藥帶之人,身體所發出的聲音。

“轟!”

石閣的厚重石門被逐漸打開,當先探入門中的是一根金屬枴杖。

“師尊。”

看著撐拐的略胖中年人,棉襖少女放下手中的活兒,稍稍福身見禮。

門外刮入的細晶般雪碴,並沒有持續多久。

“怎麼樣了?”

相比外面的透亮,石閣中即便點著燈火,還是有些昏暗。

“這兩個人的恢復能力極強,體內似乎存在著暗脈,能夠對殘破肉身重新塑形一樣。”少女一臉的不可思議道。

“帶回來也一年了。”

沒有一雙小腿的中年人,打量著兩張石床上纏著藥帶的男女形體。

“師尊,我覺得這兩個人保有著意識。”棉襖少女對略胖中年人傳音道。

略胖中年為難笑了笑,算是確定了棉襖少女的發現。

想要說什麼的略胖中年人,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就在撐拐中年人離去沒一會兒,棉襖少女出了石閣的功夫,一張石床上的男子形體動了。

咔咔的響聲,在纏著藥帶男子形體緩緩起身過程中,不斷的泛起。

隨著男子形體異動,另一張石床上的女子形體也在動,但帶給人的感覺,更像是無力的掙扎與顫抖。

“嗚!”

只見纏著藥帶的男子,下了石床雙手逐漸搬起搗藥的石缸,就要對著在石床上想要起身的女子形體頭部砸下,可是棉襖少女卻盛雪走了回來。

“嘭!”

石缸砸下,虧得棉襖少女眼疾手快,上前一躥伸手托住了石缸。

儘管棉襖少女被沉重的石缸,帶得身體一趔趄,可還是避免了一身藥帶女子身體遭到重擊。

“你要幹什麼?”

連忙將石缸拿開的棉襖少女,已然看到男子一身藥帶開始崩斷。

“嘭!嘭!”

男子就像體內脈紋拉抻,肌肉鼓脹一般,率先開始進行肉身塑形,最為明顯的是坍塌心口,拳印凹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脹了出來。

“呼!”

在棉襖少女的驚訝中,肉身有了變化的男子身形一閃,抓上纏著藥帶的女子身形就出了石屋。

“師尊,不好了。”

棉襖少女再想阻止已是不及,追出石屋大聲喊道。

“呼!”

藥帶崩開的男子,抱著女子跳下了冰峰,沒有絲毫的猶豫。

只不過相比男子,被抱摔跳崖的女子,頭部朝下更為突出。

上千丈的冰峰,男子抱女子下墜風聲嗚呼,體重像是極為大一樣,寒風倒湧。

“轟!”

儘管拄著雙拐的略胖中年人出現,還是沒能趕上男子帶著女子旋轉衝擊在冰峰下方的冰層。

極厚的冰層炸碎,一圓大洞冰晶漫天,甚至帶給人深不見底之感。

棉襖少女從冰峰飄下,臉上滿是驚恐之色,她完全不能想像,竟然有人會從上千丈高的冰峰跳崖,而且是實打實衝入地面,砸出如此可怕的大洞。

“快用紗綢將那兩個人捲上來。”

來到冰洞邊上的拄拐中年人,已經極為的焦急。

棉襖少女聽了略胖中年人的安排,連忙跳下了深過十丈的爆碎冰洞。

這北明雪山的冰層,不知道是經歷了多久的歲月所化,如此劇烈的撞擊,棉襖少女甚至不確定,一對男女是否還活著,而且也不明白男子為何要這麼做。

沒過百息,棉襖少女拉著冰光綢緞,終於將緊緊抱在一起的一對男女拉了上來。

此時不只是男子,就連女子一身的藥帶也為之爆碎,可讓棉襖少女訝異的,還是頭部轟入冰層的男女,本就有傷的身形,大致上還得以保持。

殷紅的鮮血,從女子頭部的裂紋流出,這還是棉襖少女第一次看到受傷的女子出血。

“你們這是何必呢,倒底是多大的仇怨,能讓你們這樣的強者不死不休,如此重傷修養了一年,好不容易有了些起色,卻還要不惜代價殺死對方。”拄著雙拐的略胖中年人,正因如此才有著無奈。

“嘭!”

就在拄拐中年人剛說完話,被冰光綢緞捲裹的一對男女,兩條掙脫出來的手臂,還在互相擊著對方的頭面。

“拉開,快拉開。”

拄拐中年人袖口中順出一條繩索,示意棉襖少女散了冰光綢緞的纏捲。

從一對男女的力量與動作感覺,拄拐中年人能看出來,男子已經佔據上風了,如果放任不管的話,就算女子身體強橫,恢復能力也可以,被殺死也是早早晚晚的事。

“嗖!”

在男子與女子被分開之後,拄拐中年人放出的繩索,則是捆在了男子身上。

直到男女被拄拐中年人和棉襖少女分別帶回,迎陽峰的一場騷亂才得以平息。

“呼!”

被安置在上峰的一座無人石閣,被綁的男子在拄拐中年人搖頭離去之後,這才喘息起來。

被綁的男子,正是一年前被拄拐中年人救回來的紀凡,可雙眼已瞎的他,在頭面和身體有著碎裂傷勢的情況下,已經看不出是青年的模樣。

至於狀況比紀凡還差的女子,則是那時與他互相攻擊的白髮女子。

不只是紀凡的肉身,就連他的十二層丹田氣海和吞天元嬰,也是被波瀾道力擊出了密集裂紋。

“可惡!”

紀凡很少會動怒,但此時他甚至恨不得將白髮女子殺之而後快。

如此沉重的傷勢,紀凡即便在金屬母峰所受的衝擊,也沒有這般重。

“已經是第二次了!”

上身被綁的紀凡,盤坐在石閣之中,只覺得吞天訣也不是不死無敵的功法,一旦遭受衝擊勁力透體,層層氣海和元嬰也是能夠被損傷的。

最為讓紀凡受不了的,還是鏈錘等重寶龜裂了,那可都是他賴以生存的寶貝。

“那個女人的心臟也恢復了。”

紀凡的心臟在龍紋樹脈支持下重生,但他剛剛也感應到了女子的微弱心跳。

盤坐在地的紀凡,並沒有著急將傷之力裂紋排出體外,他更多是要養氣生津,利用白髮女子給他帶來的傷勢,磨礪肉身與元嬰。

此時紀凡本尊肉身和元嬰的裂紋,看似像是封印一般,實則對他大有助益。

而且這一次沒能殺死白髮女子,紀凡也不敢太過了,畢竟不清楚那拄拐中年人的意圖,現在又被綁了,再不知進退對他沒好處。

“似乎比以前順利了一些。”

靜下心來養氣生津的紀凡,發現他之前吸收仙石所沖刷的修煉根基,負擔與阻力沒有那麼重了。

之前紀凡與白髮少女互毆打出了火氣,一身仙靈氣息除了爆發仙靈之力,還要修復肉身,幾乎到了耗盡的地步,這時養氣生津,淡淡的仙靈力湧現,反而來得更容易了。

“轟!”

石閣的門被打開,拄拐中年人去而復返。

“情緒穩定下來了?”

進入石閣一會兒,拄拐中年人才對紀凡問道。

“你和她是什麼仇怨?”

沒有得到紀凡的答覆,拄拐中年人也不著急。

“我救你們,可不是為了讓你們互相殘殺的,這裡是北明雪山。”略胖中年人繼續對紀凡道。

“有什麼話你不妨直說。”

紀凡聲音沙啞,沉穩問著中年男子的意圖。

“我希望你們成為北明宗的支柱,幫我報仇。”拄拐中年人目光熱切道。

“那個女人沒什麼用,你讓我將她殺了,我會視情況考慮你的要求。”紀凡盤坐在地,明顯是想讓女子死。

“那可不成,有她在,對你最起碼是個制衡,對我和北明宗也是個相對的保障。”略胖的中年人似乎更相信白髮女子。

紀凡雖說不上略胖中年人病急亂投醫,但覺得將寶壓在他和白髮女子二人身上,實在是有夠執著大膽。

“我知道了。”

紀凡算是答應了略胖中年人,正好他也需要一個養傷的地方。

而略胖中年人,之所以沒有直接說讓紀凡罷手,而是問起他與女子有什麼仇怨,就是沒有強人所難之意,想更多的瞭解一番情況。

對於略胖中年人離去,紀凡猜測,他可能又要去找白髮女子。

“北明宗嗎?”

在紀凡的記憶中,北明宗是懸岩州北部的一個大宗門,佔據著浩瀚的北明雪山。

不過紀凡傷勢好轉的時間不長,他並沒有多想,對於他現在的處境,最主要的還是平靜修養。

紀凡若能快速恢復,不但可以殺了白髮女子,也會有自保的餘地。

“如果不修煉天枯禪,雙眼是不容易恢復了,不過現在卻不是好時機。”紀凡心中暗暗考慮道。

白髮女子的恢復力雖強,但還是要比紀凡差一些,再加上此次又遭受到衝擊,狀態更加的困難。

再加上白髮女子的重寶,也落在了逝葬虛空中,若是沒什麼意外,再往後她更難是紀凡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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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八章 摧殘

巍巍冰峰,漫天風雪。

迎陽峰東方的一處暗窟之外,一頭白髮的女子,閉著空洞雙眸的容顏上,已經沒有了裂紋,正吸收著寒冰之氣。

“阮晴師姐,你是水靈根,還是冰靈根?”看到白髮女子結束吐納,穿著棉襖的少女好奇對她問道。

“我是水靈根,但能夠變異為寒冰靈息。”白髮女子很溫柔,完全沒有同紀凡對戰之時那魔變般的凶威。

然而,沒待棉襖少女再說話,白髮女子似是感應到了什麼,神色為之一變,有著掩飾不住的軟弱懼意。

沒過一會兒,衣著單薄的紀凡,在山路上出現了。

“紀凡師兄!”

就連棉襖少女,對紀凡都有著懼怕之色。

“冰靈師妹,你最好別跟這個毒婦走得太近,她當初設下圈套伏擊我,說不得什麼時候機會暴起造成災難。”紀凡充滿裂紋的臉上,咧嘴露出了讓人發寒的笑容。

“我沒有,分明是你窺伺在先,又用佛塔鎮封不懷好意。”白髮女子對於紀凡的說法,不免惱火反駁。

“你這個毒婦看來是好得差不多了。”紀凡笑著來到白髮女子身前,使得兩女極為的緊張。

“紀凡師兄,阮晴師姐只是看似恢復了,她經不起你再下手了。”棉襖少女對紀凡勸說道。

紀凡和白髮女子已經被帶來迎陽峰三年時間,從第一年之後他起身,相繼對白髮女子出手了三次,每次都使得她傷重。

抱著白髮女子跳崖,纏絲靈元破脈,以及手刀羅生貫體,都給白髮女子的肉體和精神造成了嚴重傷害。

尤其是這兩年中,有紀凡這個狠人在的情況下,白髮女子在迎陽峰活得頗為心酸,不但要應付他的刁難,還得提防他的黑手。

“三年前的一戰,你受傷了,我傷得更重,就當扯平了好不好?你別再殺我了,我現在的狀態,確實是挨不住你重手施暴。”白髮女子面對紀凡,甚至有著哀求之意。

“說什麼呢,像你這樣的毒婦,我不殺你,難道等著你緩過來殺我?當初我可沒讓你追入逝葬虛空。”紀凡高大的身形,一把摟上了白髮女子的脖子,笑語的過程中死命勒著她。

“放手,放手!”

身子被紀凡勒脖子壓下的白髮女子,說話都變了動靜,有著些許委屈的哭腔。

“轟!”

紀凡不慌不忙,一記膝炮帶著凌厲風壓,突然頂在了白髮女子面門上。

“轟!”

隨著白髮女子一臉碎裂仰身,紀凡右手肘對其頸部橫擊,爆發伏魔三十六式的依日之威。

“扳龍!”

連續給予白髮女子重創的紀凡,衝擊之勢絲毫不收,腳下不停繞步轟鳴,一手抓拉白髮女子一手轟然落拳,剛猛之威讓人難以直視。

白髮女子被重摔一拳轟入冰山中,使得高大千丈的冰山為之震動。

“錚!”

就在白髮女子面部和胸口凹陷,噴出一口血沫子之際,一根金屬枴杖卻瞬間刺向他,使他的死字沒能說出口。

“你什麼時候仙靈力如此強了?”

尖銳金屬枴杖護住了身陷冰山的白髮女子,現身的略胖中年人對紀凡質問道。

“只是積攢爆發而已,她的靈力也不弱。”紀凡有著密集裂紋的面容,先是皺了皺眉,旋即對略胖中年人笑語道。

“她都已經向你求饒了,你還下狠手摧殘她,無非就是不想她恢復,不管什麼樣的仇怨,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也該夠了。”略胖中年人沉著臉說道。

“呼!”

紀凡長出一口氣,仙靈之力開始下降,就連一身階位氣息,也回落到通玄期的程度。

看到紀凡沒再說什麼,沿著山道向冰峰下方走去,略胖中年人心中感嘆之後,忙著示意棉襖少女將白髮女子帶回去救治。

下峰一處崖道冰窟前,紀凡站立面向遠方久久無言,整個人有著靜默之感。

“這兩年來,她已經被你傷得很重了,對我也沒多說什麼,不如就這麼算了吧。”不大一會兒,拄著雙拐的中年人飄落在崖台上,語重心長對紀凡勸解道。

通過這兩年的感受,拄拐中年人覺得紀凡平時沉默寡言,不像是多事生事之人,他要殺白髮女子,更多是對她的介意與戒備。

“關於你的消息,還有一些,她在修煉界卻沒有任何名聲,只是一個隱修。”拄拐中年人繼續對紀凡道。

“現在你們也算是同門,情況又都不太好,理應互相扶持才對,試想一下,你和她這樣的組合,有什麼難關不能渡過。”略胖中年人有著期待之色道。

“眼下的重力壓靈越來越難熬了,俗世出現戰亂,就連修煉界也被捲入其中,你要盡快恢復才行。”在阮晴的事情上得不到紀凡回應,略胖中年人對紀凡提醒道。

紀凡到了迎陽峰三年,起身都已經有兩年,可拄拐中年人卻看不透他。

就像白髮女子是以恢復肉身為主,可直到現在,紀凡一身的裂紋都沒有褪去。

“我的傷確實很重,可能得需要相當一段時間閉生死關,少則四五年,長則十多年。”紀凡已經決定坐天枯禪,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得同拄拐中年人打聲招呼。

“距離下一次的拜古道大比,只有九載了,希望到時候你能出關助我報仇。”拄拐中年人第一次對紀凡提出了明確期望。

“又是大比嗎?”

紀凡瞎了的雙眼看不到,但還是將頭轉向拄拐中年人。

拄拐中年人雖沒有給紀凡解釋,神色卻很肯定。

“你當時救到我的時候,拿沒拿一支星梭?”紀凡對著拄拐中年人詢問道。

“是有一把斧子和一支梭寶,但都迸出了些許裂紋。”拄拐中年人稍稍猶豫,還是放出了兩個儲物罐。

“兩件寶物我都要拿著,這對我眼下的困境頗為重要。”紀凡對拄拐中年人也不客氣。

尤其是能進入逝葬虛空的星梭,紀凡更多是不想其落回到白髮女子手中。

“這寶物本就是你們的,不過你可別用寶物對付阮晴。”拄拐中年人過於擔心,紀凡會再度對白髮女子下手。

拿上了兩個儲物罐,紀凡回去了冰窟中。

星梭不在外面,紀凡進入逝葬虛空坐天枯禪才能放心一些。

“嗡!”

感受到拄拐中年人離開,紀凡集中意識,在雙眼瞎了的情況下,竟漸漸使得身後的空間扭曲。

隨著紀凡靠入扭曲空間,順著感知再出現的時候,已經在廣闊的死寂虛空中。

沒有了十二圓瞳力光幕,在虛空中形成的瞳力空間,紀凡也不著急尋找落在虛空中的一眾寶物,而是在虛空中盤坐下來。

“可惡的女人,將我一雙眼睛打瞎了,我現在若是能有靈目支撐,也不至於這麼著急修煉天枯禪。”沒外人的情況下,紀凡在虛空中嘀咕出聲。

關鍵還是沒有逝葬瞳力,紀凡在浩瀚的逝葬虛空中,很難歸攏散落的器物,尤其是最為重要的星界盤。

紀凡雙手結出肚裡乾坤的手印,打開儲物神通空間,張口嘔出了三枚戒指。

多目魔戒的十二個魔眼,就好像麻人的十二個小巧鼓包。

周天戒盤的三十七個周天格更為清晰,最後一枚戒指,則是以前紀凡師尊穆懷晟給他的千鈞戒。

拿著千鈞戒用手稍稍磋磨,紀凡想到了拜古道的事。

“靈墟界九州四海,我大致上走了兩州一海,剩下的七州三海,也不知道現在是一個什麼情況。”紀凡稍稍感慨道。

即便紀凡沒受重傷,其實他也不打算再往另外的七州三海走了。

相比在蒼巒州的時候,紀凡對於星羅海和懸岩州,也只能算是大致的瞭解了一番。

天下之大,紀凡早早就意識到,他不能將所有機緣都得到手,靈墟界九州四海,他若是能將兩州一海的機緣多得一些,就足以縱橫世間。

接下來紀凡的目標,其實就在星羅海與懸岩州。

因為三枚戒指在肚裡乾坤之中,紀凡此時能動用的東西著實不少。

包括小刺蝟和幻宇蟾所存身的堵石,都被他封了煉紋,使得沉睡的她們,無法感應到太多外界的情況。

相比幻宇蟾,悠悠倒是能通過與紀凡互相種下的姻緣印,隱晦察覺到他的情況。

不過紀凡並沒有放悠悠和雲月嬋出來的打算,就連對姻緣印也是傳遞著安撫的情緒。

當初二龍的事,讓紀凡對於悠悠的狀況,也不敢大意,生怕她出現什麼閃失,這個時候能穩定住妖獸等級,通過沉睡精煉妖元力是最好的。

兩顆有著拇指大小堵石被從多目魔戒中放出,盤龍煉紋覆蓋緊密,紀凡在手中擺弄一番,卻並未將阻隔悠悠和雲月嬋感知的盤龍煉紋散去。

紀凡早已經把花飛花三女送走,眼下沒有太大的負擔,更是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所欠缺的,也只是將星界盤在逝葬虛空中找回來。

不同於白髮女子需要在外界吸收靈力,紀凡坐天枯禪,甚至不需要周天戒盤中的仙石。

之所以稱之為枯禪,如果能夠讓自身生津回甘才是最好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9-3-29 05:41
第六百六十九章 損失慘重

迎陽峰積雪四季不化,冰峰東面上方的一處峭壁,白髮女子腳尖踩住堅冰,從藥園採摘了一株冰蓮,這才飄落下方的崖道。

對著冰蓮聞了聞,白髮女子美顏先是露出了喜悅之色,旋即卻又有些擔憂。

“阮晴師姐。”

棉襖少女腳踩一柄冰劍,遠遠在半空中就對白髮女子叫喊道。

看著少女的灰色棉襖,白髮女子溫柔噗笑。

“得到了一塊冰髓石。”

棉襖少女收了冰劍,落身崖上很快就從儲物袋中,將一塊如髓如霧的冰晶拿了出來。

“不是那麼粘稠,但也很好了,這冰髓石頗為難得,是生靈屍體在寒石礦脈中衍化而成的靈晶,對你的金丹期修為大有助益,這株冰蓮也給你了,用來煉丹效果更佳。”白髮女子對跟班一般的棉襖少女很好。

“我不能要,這是阮晴師姐好不容易種出來的。”棉襖少女臉蛋紅紅的,搖了搖頭道。

“上面不是還有嗎?況且這也不是很珍貴,畢竟不是野生靈粹,而我對種植催生靈粹也有些心得。”白髮女子柔和笑著,對上方的峭壁藥園示意。

“師姐的舊疾很重,能多一株冰蓮也是好的。”棉襖少女為白髮女子著想,猶豫著說道。

“兩年前我脫胎換骨,現在已經好多了。”白髮女子美美轉了個圈,笑著安撫道。

儘管白髮女子肌膚盈潤,體態曼妙,就連雙眸也很晶瑩,但棉襖少女卻知道,她的內傷始終沒能徹底根除,每隔一段時間,內息就會出現動盪反噬。

棉襖少女見過白髮女子內息反噬的情景,就好像體內的傷力裂變要爆炸了一般,不但撐脹她的身體,就連密集的裂紋也會散發出來。

“師姐,你體內的傷勢,真的沒事了嗎?那是什麼力量,會將你傷得如此重?”棉襖少女一想到同白髮女子有仇的紀凡,就不寒而慄。

“不只是仙靈力,而是一種道傷!”

白髮女子有些掩飾不住恐懼的神色,她並沒有說,這種道力所造成的傷勢是很難痊癒的。

棉襖少女只是知道,一些沉重的傷勢難以恢復,會成為修士的頑疾,這是很可怕的事情,輕則修為再難寸進,重則階位都會跌下去,而且頑疾會越來越重,壽元也跟著受影響。

不過在棉襖少女認為,白髮女子是既強大又溫暖的人,像這樣的人能力自然是非同尋常,對於頑疾應該能夠扭轉。

“是紀凡師兄的力量嗎?”

因為前兩天聽略胖中年人提起了紀凡的事,棉襖少女多少為白髮女子擔憂。

白髮女子彷彿陷入了可怕的回憶,美顏露出了怯色:“是他的力量,也是我所遭遇到的最為恐怖道力之一,那種力量是能裂變爆炸的,哪怕是一絲傷害,一旦裂變也能將一方山脈炸平,單單是壓制這種爆炸的道力傷害,就已經很困難了。”

“爆炸?”

棉襖少女對於白髮女子所說的,並沒有足夠的認知。

其實到了棉襖少女的金丹期,也能對小山造成爆炸破壞,可從白髮女子的話中,她覺得自己所認知的爆炸,同紀凡的力量是有很大區別的。

“那種道力,主要是裂變所造成的破壞,衝擊所造成的傷害極強,就好像生生不息的爆炸力一樣。”一想起當初遭受到紀凡野獸般瘋狂的攻擊,白髮女子就不由心有餘悸。

在進入棺山之前,白髮女子一直都對自身的實力很有信心。

作為逆天靈修,白髮女子甚至自認為稱得上是怪物,可實際同紀凡交手,她才知道面對的是一個多麼可怕的存在。

“阮晴師姐,師尊說你同紀凡師兄勢均力敵,現在你看著也恢復了,如果他再出現,不會有什麼問題吧?”棉襖少女對白髮女子確認道。

“只怕是凶多吉少。”

白髮女子並不是不能同紀凡一拼,但她實在是沒什麼信心。

當初與紀凡一戰的時候,白髮女子通過波瀾道力,多少發現了一些他的秘密。

阮晴頭一次遇到,修煉層層丹田氣海和套嬰的修士,如果不是靠著波瀾道力,她很難給紀凡造成深度的創傷。

不過這些年回憶起來,阮晴確定了一個事實,那就是當時紀凡看似瘋狂的打擊,還是隱藏了可怕的實力。

“連接著一具具元嬰的陰影,不知道是什麼,十二個元嬰,一共有著上百個陰影,而且每個陰影所蘊含的力量,都極為恐怖,當時那些陰影動都沒有動,如果陰影阻擋我的道力,只怕還不能對他的元嬰造成傷害,而且每層丹田氣海的一團團星雲也很平靜,插在星雲團中的刀器之物也沒動。”這才是白發女子暗暗恐懼的原因,每每想到被紀凡盯上了並為之摧殘,白髮女子都不免有著噩夢般的感覺。

是覺得只用部分的力量就能拿下,還是算計了白髮女子所造成的傷害,不足以形成致命的威脅,又或是紀凡故意為之,一直是這些年困擾白髮女子的恐懼心緒。

還有一點白髮女子沒有說,那就是紀凡所擁有的重寶數量,也是深不見底。

被紀凡所重傷,白髮女子面對那個蠻不講理的男人,第一次產生了委屈懦弱的感覺。

其實不只是紀凡修煉不容易,白髮女子作為一名隱修,也是磕磕絆絆歷經艱難,才踏上了靈修巔峰。

在與紀凡交手之前,白髮女子只覺得他偷偷摸摸的陰暗窺伺,是個撿便宜見不得光的傢伙,即便有實力也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哪怕紀凡祭出鏈錘,白髮女子也不認為自己會敗,她那時對自己實力有著絕對的信心。

可就是白發女子眼中的猥瑣陰暗之人,同其剛正面之後,她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麼離譜,那根本就是一頭極其兇猛的怪物。

“冰靈,他是不是要出現了?”

在棉襖少女不敢問太多之後,白髮女子儘量掩飾著擔心對她確認道。

“師尊說九年約定之期即將到來,紀凡師兄可能就要回來了。”棉襖少女告訴了白髮女子實話。

阮晴七年前就聽說了紀凡要閉生死關,也得知他失蹤的事。

但不同於拄拐中年人對紀凡不太瞭解,以為他離開了迎陽峰,阮晴總覺得他並沒有遠走,很可能還在迎陽峰中,只是隱於了寂靜的虛空。

“阮晴師姐,若是紀凡師兄再敢傷害你,我一定不讓他這麼做。”棉襖少女握了握秀拳,有著維護白髮女子之意。

看著少女,白髮女子不由柔和笑了,覺得她有著不瞭解世事的純真,這種美好在其她修士身上不多見。

換做別處經歷多的修士,金丹期就已經有了獨當一面的成熟,稱金丹期可以縱橫天下並非是沒有緣故。

而在棉襖少女看來,白髮女子就是極為少見的強了,肉身受了那麼重的傷,依然能褪去軀殼脫胎換骨。

棉襖少女沒發現,但阮晴卻察覺到了,紀凡的某些修煉根基,以及戰力上同她很像。

“九年之約嗎?”

白髮女子也知道九年之約是怎麼回事,否則也不會如此的忐忑。

就在白髮女子憂心忡忡之際,逝葬虛空中紀凡那看似殘破僵硬的軀殼,已然從內裡勃發生機,也出現了湧動。

“嘭!”

隨著紀凡盤坐的殘破軀殼撐脹,一名青年的肉身頂破軀殼長身而起。

“可惡,十多年的光陰,就這麼被她浪費了。”撐破殘破軀殼的青年,說話不太順暢道。

這個青年正是坐天枯禪重返先天的紀凡,讓他憤怒的,還遠不只是為了養傷所耗費的十多年時間,此時就連他重返先天肉身的左後肩壽文印記,僅有一顆稍大的壽文在泛亮。

以前紀凡是有兩顆稍大壽文亮起,每顆壽文代表著一百載的壽元,在肉身與元嬰遭受重創,再加上養傷,以及修煉天枯禪的這些年,損失了他整整一百載的壽元。

紀凡的兩百載壽元,是因為青虛宗那隱藏實力青年的古石所得,解決了他很大的困難,可是這一半的機緣,近乎於被創傷消耗掉了。

“嗡!”

紀凡的雙眼緩緩睜開,十二塊流轉的瞳力漩渦顯現,只見一方逝葬虛空中,很快張開了十二圓瞳力光幕,而一件件遺落在逝葬虛空的寶物,也在瞳力光幕中有著光影。

“該死的。”

對於一圓鏈錘龜裂了,紀凡心痛猶如刀割滴血。

這些年為了坐天枯禪,紀凡儘量什麼都不去想,讓心境保持空明的狀態,此刻重返先天面對現實,這讓他的怒火,猶如爆炸了一般。

紀凡血脈噴張,怒氣上頭,恨不得從周天戒盤放出破道棒,現在就衝出逝葬虛空將白髮女子打躺。

“呼!”

紀凡做了一個深吸一口氣的動作,緩緩平復兇猛的心緒波動。

“嗚!”

紀凡向著其中一圓瞳力光幕的器影一招,很快就使得其中的細小鏈錘,從瞳力光幕中飄了出來,發出叮鈴的響聲。

算起來,除了應對葬古災劫,紀凡還是頭一次遭受如此慘烈的損失,即便面對葬古災劫,他也是要力保重寶不失。

“那個毒婦。”

看著入手的鏈錘,有一道圓錘出現了數條纖細裂紋,紀凡幾乎是忍不住咆哮,這可是他最為看重的寶貝。

之所以紀凡平復情緒,主要是得看看鏈錘和佛面的受損程度,如果只是裂紋還有恢復的可能,若出現缺損以後蘊養可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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