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世家】怦然心動,我的男神狂拽霸 作者:九月如歌 (已完成)

 
li60830 2019-4-7 16:58:3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5 12835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6:59
080:思吾的魔性
    成珠想要看到思吾的前世,卻看不清楚,她法階本來就不高,更何況江佑川也看不到。

    思吾第一次被刺激得在不是月圓之夜就有了魔性暴露,是成珠在思吾25歲生日這天坐到了江佑川的腿上。

    思吾記得那天江佑川說過,會給她送禮物,請她吃晚飯。

    那天江佑川穿的白色襯衣,米色馬甲,同馬甲色的西裝褲,腳上的皮鞋是休閒淺色,特別精神,帥得很溫暖。

    25歲,她跟在江佑川的身邊九年,小的時候不懂,大學過後就明白了,成珠是江佑川的未婚妻,所以她一直克制著自己。

    喜歡就放在心裡,不要講出來。

    所以她經常表現出自己並不那麼喜歡江佑川的樣子,怕成珠也會趕她走。

    喜歡一個人,不去傷害他,不說破,應該沒罪吧?

    成珠雖然是江佑川的未婚妻,可他們之間除了第一次見面,從來沒有過分親密的舉動。

    思吾想,也許江佑川是個自潔傳統的人,所以她跟在他的身邊,能感受到幸福。

    然而當她發現成珠坐在江佑川的腿上索吻的時候,思吾站在辦公室的門口,淚流滿面。

    心房碎裂的那一刻,思吾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不甘心和在乎。

    原來她不甘於永遠跟在他的身邊,她也想得到。

    江佑川要推開成珠,成珠卻纏他更緊,站在思吾的角度,總裁椅上的男女很激情。

    “成珠!”江佑川黑了臉,俊臉上慍氣上升!

    成珠鬆開江佑川的脖子,無辜的站起來,嬌嗔的笑著,“討厭。”

    思吾全身緊繃,那樣情人間調笑的聲叫她如何聽得下去,她退出辦公室,淚痕布了滿臉。

    她告訴自己只是個爪牙,他連她的名字都不曾好好喊過,他只不過把她當成一個寵物養著,她什麼也算不上,她連流眼淚的資格都沒有!

    表面是這樣想,思吾心裡的情緒卻在翻浪,黑暗邪惡的念頭一陣陣的湧高,快要壓到她的善念!

    江佑川沒去找思吾。

    不過是養著玩的一個魔物而已,十九萬年的寂寞讓他必須做點有挑戰性的事情才能證明自己的存在。

    一個魔物而已,難不成還要他去哄不成?

    如今的江佑川每天都是襯衣西裝,領帶是思吾給他打好,臉襯衣領子也要思吾給他理整齊,每天思吾都會在出門前諂媚的誇他,“老闆,你真帥!”

    思吾每天都是開心的,今天哭成這樣,就像那次高考後填志願一樣傷心。

    江佑川靠在大班椅上,闔著眼睛擺擺手,“你出去。”這話幾分壓著的惱意,是說給還站在總裁辦公室裡的成珠聽的。

    成珠刺激思吾的目的已經達成,她笑嘻嘻的扭了身,“拜,那晚上一起吃飯嗎?”

    “不。”

    成珠剛剛走出那道門,焱離穿著一身紅西裝推門進來,看見江佑川便問,“思吾今天生日,該我跟她過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6:59
081:魔的血色
    思吾晚上在飯店沒有等到江佑川,是焱離給她買的蛋糕。

    焱離像個大哥哥一樣,對她不錯,也像照顧小妹妹一樣照顧她。

    不是不懂感恩,而是她很想和江佑川一起過生日。

    無論焱離怎麼逗她,她的笑容都進不了心底。

    25歲的生日,不快樂。

    夜裡,思吾已經睡下,成珠進了她的房間,優雅的坐在她的床邊。

    成珠開了幽暗的床頭燈。

    “思吾,我知道你喜歡佑川,可是那有什麼用,第三者是個很噁心的東西,你有時候不覺得自己喜歡一個有未婚妻的男人很可恥嗎?”

    思吾從迷糊中爬起來,她今天晚上酒喝得有點多,頭髮蓬鬆微亂。

    思吾看著成珠的臉,成珠也看著她,一身藍裙的美麗女人嘴角掛著笑容,思吾記得成珠獨愛藍色,深的淺的,應有盡有,就算是花色的衣服,主基調也一定是藍色。

    這個習慣像極了焱離。

    無非成珠的審美高端,會搭配,穿什麼都好看。

    可思吾喜歡不起來成珠,就像成珠不喜歡她一樣。

    可恥嗎?

    思吾靠著床靠,她想起白天的懦弱,突然間很看不起自己,喜歡一個人不能表達已經夠窩囊了,還要流著眼淚跑?

    “我先認識佑川,你才是後來者!”

    思吾篤定的說道!

    她心裡呼喚的聲音那麼強烈,說是自己先認識的佑川。

    成珠的笑聲淡淡的,透著鄙夷,“第三者都喜歡這樣說,然而我是他的未婚妻,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如果你要勾引佑川,你就是踐人,知道嗎?”

    “我沒有想過勾引他!”

    “沒有你為什麼白天會哭?顯示你的可憐?”

    “我不是!”那只是難過,並不想可憐。

    成珠驀地從床邊站起來,她的藍色裙襬也跟著飛起來,無風自動!此時她看著思吾的眼睛,眸光冷冽如刀!帶著殺意!

    她的聲音也透著冷厲決絕!“你不是?你是不是心裡最清楚!你白吃白喝的跟著佑川九年,我能容著你已經是心胸寬廣,如果你想打我男人的主意,我會讓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思吾靠在床靠上一動不動,她想著自己的處境,想著江佑川,想著成珠和焱離,眼神也越來越冷。

    “我先認識的佑川!你才是破壞我和他的第三者!他把我從法庭上救下來,我就跟著他,單人床上我們也睡在一起!你憑什麼說他是你的未婚夫!他從來沒有親口跟我承認過!”

    睡在一起!

    成珠聽到思吾說的話,血管都要氣炸了!

    兩個人居然早就睡過了!

    她要刺激的是思吾的魔性,等思吾的魔性一釋放出來,那麼她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殺了思吾!

    此時她一定不能亂了陣腳!

    成珠嗤笑,“可笑,睡了怎麼樣?我和他經常一起睡都從來不說!”

    思吾的嫉妒心,寸寸瘋長,她的眸子緩緩眯起,眸色越來越陰狠,瞳仁亦開始變化,血紅的瞳仁裡混著金色!

    那是魔的血色!-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6:59
082:我偏要
    成珠看到思吾的眼睛!

    第一次看到了這樣的眼睛!

    惡魔的眼睛,又不全是!

    她興奮的注意著思吾的變化!早知道她就不忍到現在才刺激思吾,她若不是瞻前顧後,早就可以除掉這個魔物了!

    思吾掀開被子站起來,她控制不住身體裡的能量,頭髮浮動,連睡衣的下襬都跟著浮動!

    她腦子裡一片空白,就想乾脆殺了成珠吧!

    這個女人才是第三者!

    搶了她的佑川!

    佑川是她的,哪怕千萬年,也只是她一個人的!

    她握起拳頭,骨頭竟然被她自己握的咔咔直響,思吾是溫柔,善良的,和別人交往頂多是冷淡一點,絕不會凶神惡煞!

    可此時的思吾已經不見了本來的樣子,她眸色猙獰,步子緩慢的靠近成珠,手掌白希,卻如陰毒的魔爪一般握著成珠的脖子,成珠四千年的修為竟是無力反抗!

    成珠吃驚惶怕的看著思吾,雙眼瞠大,“思吾!你放下我!”

    思吾咬牙時,面部的輪廓跟著眼神一起變得猙獰了,卻更添冷豔孤傲!

    她冷笑的時候,透著一股殺人如麻的狠絕!“你明天就從這裡滾蛋!我就留你一條命!”

    “你憑什麼叫我滾!該滾的是你!這是我未婚夫的房子!”成珠有點慌,她是四千年的龍,可這樣的思吾與她對峙竟然看起來遠大於自己的法力!

    她是不是不該喚醒思吾體內的魔性?

    思吾也許根本不是個小女孩,說不定也是個老妖怪!

    成珠這才發現自己的魯莽,她想除掉思吾,卻沒有想過也許自己根本不是思吾的對手!

    思吾心中魔氣翻湧!她的眸子越來越紅!掩蓋住瞳仁中愈發微弱的金色!她聽不得成珠說江佑川是誰的未婚夫!

    那樣的事情根本就不該發生!

    “成珠!你再敢說出佑川是你的未婚夫的話,我就撕了你,撕了你的肉和你的魂!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思吾的性子是說不出來這種話的人,可她控制不住自己體內的力量,她說這些自然而然,而她感覺好像有另外一個自己得到了釋放!

    她現在這樣不壓抑的自己才快樂!

    成珠被魔變的思吾嚇得發抖!她後悔得要命!若不是給焱離和江佑川用了安魂香,她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求救無門!

    可現在月亮女神在天上,一定能看到魔變的思吾,思吾逃不掉!

    “思吾!你死定了!你會成為人人得而誅之的魔!”

    “我不怕!”思吾冷笑,“我只有一條命,反正都是死一次,但是我也會撕了你的魂,這個買賣,不虧!”

    成珠背上慢慢起了冷汗,“你不要亂來!”

    思吾的長發一瞬飛起!“我偏要!”-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6:59
083:一起死吧
    思吾聲音低低的,卻可以穿透人的心壁,她有一股千萬年的怨恨從心裡湧出來!

    那種悲怨的情緒讓她瘋狂,可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壓制!

    她不能,不能!

    “乖,你不能殺人,你殺了人,就成不了仙。”

    “可他們要殺我怎麼辦?”

    “我會保護你。”

    “嗯,我不殺人,龍君,你保護我,直到我成仙。”

    “嗯。”

    思吾腦中突現一片混沌,嘴角溢出鮮血,血色裡面混著絲絲的金色還有點點的黑色,那些遙遠的聲音裡,她聽到了天真的幸福。

    思吾掐緊了成珠的脖子,“我沒有想要傷害你!為什麼要逼我!”

    思吾的頭髮沒有梳理,微微的蓬鬆,半飛半揚更有些紛亂,卻讓她的容顏多了幾分絕美。

    成珠從來都光鮮奪目,可這一刻她知道這個魔物不可低估,魔化後的思吾像涅槃後的鳳凰一樣,渾身都透著妖異鬼靈的魅惑,她骨子裡洶湧而出的不可一世的傲慢!

    連這帶著幾分淒涼的質問,她都要高高在上。

    成珠說不出來話,她已經快要被思吾掐斷氣了,再這麼下去,她要現真身了!

    成珠不是不能現真身,但在思吾跟前,她有想要保留的尊嚴。

    情敵之間的攀比,只能勝不能敗!絕不能因為力量不敵而現真身!

    成珠堅持想等到月亮女神發現魔性,然而沒有用,思吾的體內有月亮的靈沙,也有太陽的靈沙,無論是月亮還是太陽,他們感受到更強烈的是思吾的親近和靈性。

    除非他們刻意靠近來感受。

    成珠咬緊牙齒,臉色因為呼吸不能順暢而慘白,“魔,魔,物。”

    她的嘴唇哆嗦著,思吾的手指還想收緊,頭卻疼得厲害。

    “乖,你不要殺人,殺人了,怎麼成仙?”

    “我不成仙就不能做你的爪牙了嗎?”

    “是的,還會被神仙追殺。”

    “可為什麼神仙就可以追殺妖魔,妖魔就不可以殺神仙?”

    “……”

    “你也不明白嗎?”

    “六界外還有三界,一切的一切,都是弱肉強食吧。”

    “龍君,如果我強大了,是不是可以統領神仙呢?”

    “如果你想做這樣的事情,別讓他們發現了你的動機,否則,他們會聯合起來滅了你。”

    “為什麼?”

    “因為你傷害到了他們的利益。”

    “龍君,我還要多久才可以成仙?”

    “可能只需要一萬年就可以了。”

    “好!”

    思吾聽著遙遠地方送來的聲音,心很疼,她看著成珠,依然強勢!“江佑川是我的,如果你再敢去摟他的脖子,我會剁了你的手!”

    成珠此時怎麼還敢跟思吾對抗,她早已嚇得不知所措!

    唯一能解救自己的就是認輸!

    可她不甘心!

    這會成為她一生的污點!

    那麼一起死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7:00
084:會流血,會疼
    被魔物殺了,憑藉西海龍王的威望,替她修補仙根不會有任何問題。

    然而思吾殺了西海的公主,會死得渣都不剩!

    成珠閉上眼睛,為了除掉思吾這個勾引江佑川的魔物,她願意犧牲自己!

    “思吾,我告訴你,江佑川是我的!我們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我們會永遠永遠在一起,永遠!你這個第三者!”

    思吾血金色的眼睛陡然一亮!半飛半揚的頭髮一瞬揚得更高,整間屋子裡都充滿了濃重魔氣,但這座在越城的莊園江佑川施了禁止,魔氣不會外洩。

    這也是如此強大的魔氣,月亮感受不到的原因之二。

    思吾的步子輕盈移動,不費吹灰之力就將成珠推抵在牆壁上!她聲色陰狠,“你想死!”

    思吾沒有了自己的意識!另外一個人在她的體內甦醒!她完全不能控制那股力量!

    成珠奄奄一息,她知道自己鬥不過思吾,這一定是個幾萬年的老妖怪,要不然這能量怎麼會來的如此凶悍!

    她也不再抗爭!

    她等著死亡到來,和思吾同歸於盡!

    成珠的嘴角慢慢扯出一抹涼薄的笑容,眼神中的輕蔑和鄙夷讓思吾的魔性愈發強大起來。

    思吾越是如此,成珠越是興奮,因為她就要成功了,只要思吾徹底成了魔,且殺了西海龍王的女兒,那麼她就會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

    想到思吾的結局,成珠的笑容愈發陰涼,說不出話,她就笑。

    她越是看輕生死的笑,思吾的嫉妒心和陰暗面越是像奔湧的大江大海一樣掀起了浪!

    思吾只想要在這一刻擰斷成珠的脖子,這個女人留不得!會破壞她的幸福!

    可是她的手就像是被施了法術一般,最後那一道力量怎麼也用不上去!

    “我是不是說過,不可以殺生!”那男人的聲音是盛怒!威嚴冷厲!

    少女哭泣著:“是他們要殺我,是他們要殺我,龍君,不是我先惹的事!”

    “你是要成仙的,怎麼可以殺生?我已經做了十幾萬年的神仙,你要殺誰,我來!你是要成仙的,明白嗎?”

    “我不要成仙,我不成仙了。”

    “可你若不成仙,被會被那些神仙追殺,你太弱小,只能修煉成仙和他們在一個勢力範圍才能保命,不能動殺生之念了,知道嗎?”

    “我知道,我不殺生,也不讓你替我殺生,我要做神仙,你也要一直做神仙,等我。”

    “嗯,我等你。”

    思吾流著眼淚哭泣,她鬆開成珠,步步後退,腳掌在木地板上踩不出聲響,她說在牆角,蹲下去,抱住自己。

    不知道痛苦從何而來,就覺得心上好像有道痂,根本碰不得,好像長了幾十萬年那道痂也不能撕,會流血,會疼,那疼痛是無力承受的……

    她只能看著那道痂,眼淚,一次次的滾出眼眶……-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7:00
085:殺氣騰騰
    “我是誰?”

    思吾一遍遍的問自己。

    腦子裡,心腔裡好像都裝著一個盒子,盒子裡的東西卻什麼也看不見。

    成珠看見思吾纖細白希卻有力的手掌鬆開了自己,那女人方才還發了狂似的,此刻卻像是只受了傷的小白兔一樣縮在牆角,那無辜的樣子,將她惡魔重現時候的樣子洗得乾乾淨淨。

    “思吾!”

    成珠帶著怒聲喝叱思吾!

    她身上的藍色長裙此刻顯得幾分狼狽,垂在腳邊,“你想知道自己是誰嗎?”

    “誰?”思吾忘記了剛才自己可怕的樣子,就像經歷了一場浩劫,她全身汗如雨下,眸色淒婉,骨碌碌的黑色瞳仁,眼眶裡鎖著盈盈的淚水,望著成珠的樣子,活像方才即將失去性命的那個人是思吾,而不是成珠。

    成珠看著如此可憐巴巴的思吾就想宰了這個踐人!

    可真會裝!

    男人都喜歡這種女人?

    “你是個魔鬼!”成珠切齒說道!

    思吾不可思議的看著此刻正咬牙切齒的成珠,“我做了什麼,你要這樣罵我!”

    思吾瞪著成珠,她慢慢驅趕心中的害怕。

    成珠看著思吾,像看著某件髒東西,“你真是太婊了,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婊的女人!自己是什麼醜惡的樣子你不知道嗎?”

    思吾記得,只有養母那段時間在法庭上喜歡那樣罵她,罵她表子。

    她閉上眼睛,“你出去!”

    “我馬上出去,我去佑川那裡!”成珠知道現在唯一能刺激思吾的就是這個。

    思吾還是躲坐在角落裡,抱著自己的腿,下巴擱在自己的膝蓋上,房間裡慢慢的沒有了聲音,她知道成珠走了。

    人家是未婚妻,她無權干涉。

    可她是被操控的木偶,好不容易靜下來的心又開始躁動,她站起來,赤著腳走出自己的房間。

    這裡是越城,可是住的卻依然是不同樣式,相同名字的九龍山莊。

    這次江佑川和焱離住二樓。

    思吾住三樓。

    她一步步走,走廊悠長,思吾感覺自己的腳上有鐐銬,每走一步,腳上的鐐銬都在響著。

    鐐銬相撞的聲音越來越快,越來越激烈,“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思吾的腳步快起來,她飛快的往走廊盡頭跑去,光著的腳步啪啪拍在木地板上,在走廊上產生回聲,思吾跑下樓,一路跑到江佑川的房間。

    江佑川的房門緊閉,思吾站在門外,因為跑的太急而喘著氣,緊張又害怕,她貼著門板,想要聽到裡面的聲音有沒有成珠。

    成珠的聲音伴著略嬌的呼吸。

    “佑川,我們今天同房吧。”

    成珠這一句話說出來,打碎了思吾所有的隱忍!她揮起手掌,用力的拍開門,站在江佑川的門口長發飛舞!

    江佑川被巨響驚醒,他看見思吾血金的眸子殺氣騰騰的盯著成珠!-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7:00
086:她受了多少苦
    成珠藍色的長裙褪到了腰際,露出的肌膚被牛奶呵護得白膩柔滑。

    她身材極好,多一分肥,少一分瘦。

    思吾從不否認他人的優點,在成珠面前跟前她顯得乾瘦。

    江佑川剛被驚醒,因為香進入呼吸道,未到時間醒來便頭疼炸裂!

    他半敞著衣襟,胸口袒露的肌理在房間裡半明半暗的燈光中顯得更有層次和力量的美感。

    成珠半匐在江佑川的身前,此時的動作曖昧不清,甚至有幾分火熱。

    思吾雙眸盛怒!赤著雙腳站在門口,她盯著成珠光裸著的背,指節像機械的鐵鉤一樣爪了起來,十分凶狠!

    江佑川立即明白了問題出在那裡,他撐起身,掌上結印擊在成珠的肩上將她打遠!

    “噗!”成珠被強大的力量擊中,四千年的內力根本不堪重負!整個人從空中飛出去,摔在牆上落地!

    她撐著地面,勉強支起頭,看著江佑川,心中無恨已是不可能,她不甘心和恨都在滋生。

    她是西海的公主,竟是比不過一個低等的魔物!

    那麼多人寵愛她,可江佑川從來都不會好好看看她,她比起思吾差在哪裡了?

    思吾只是個低等骯髒的魔物!

    “你打我!”

    江佑川此時也怒上心頭,他每個月用神血喂養思吾,為的就是壓制思吾的魔性。

    思吾不能成魔,否則她這一輩子都不能安當。

    他只想思吾這輩子只要能平安過完就行,哪怕平淡都無所謂。

    但成珠將思吾體內的魔性激發了出來,他這些年的付出都白費了!

    “打的就是你!你知不知道在做什麼!”

    江佑川一瞬移至成珠跟前,是惡煞般猙獰的嘴臉!他怒焰上騰,不該是上神該有的氣度和涵養!

    成珠被這樣的江佑川嚇得不輕,“佑川!你和我是有婚約的!”

    江佑川單手背在身後,右手手指在空中挽了一個弧,指尖一點盈盈白光在房間的光線中顯得格外刺眼。

    他修長的指節伸展,指尖指向成珠的喉嚨,成珠張開嘴,無論如何也發不出任何聲音,連嗚嗚叫的聲音也不能溢出來。

    江佑川封了成珠的喉。

    成珠說的話在思吾的眼中都會成為一種炫耀的資本,思吾的嫉妒心和陰暗面會更加瘋狂。

    思吾聽到了成珠所說的婚約,她的心魔已經不受控制!誰也控制不了另外一個思吾!

    她要成魔!

    不要成仙!

    要和洪荒為敵!

    也不要誰奪走她身邊的人!

    思吾的眸子裡金色被紅色全部掩蓋!她氣焰急速膨脹著,抬起手掌,高揚著下頜,冷傲的睥睨著成珠,“我的男人你也敢搶!成珠!你是不是以為你還有人可以替你修補仙根!”

    思吾的神色和聲音都透著魔的嗜血和陰狠!

    成珠縮在牆角,她被江佑川封了喉道,出不來聲音,他們這是合起火來欺負她!

    在不久之前,是思吾縮在樓上的牆角,可憐巴巴的全身是汗,現在換了一個人。

    思吾冷笑,挑釁的冷笑,冷笑的時候,她的姿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是,她只聽一個人的,那個人是江佑川,只有江佑川,才可以做她的王!

    “你做夢!我要打碎你的仙根!讓天帝都無法給你修補!”

    江佑川頭疼卻理智,這樣的話像是在哪裡聽過,可是他記不起來,活了四十萬年,十九萬年前的事情都不記得的,又怎麼可能記得誰說過什麼話!

    但是思吾的反應無疑是甦醒的徵兆!否則她怎麼會知道仙根?

    如果思吾體內的魔甦醒,她必死無疑。

    和一個成珠斗,她可能會贏。

    可天界的上神千千萬萬,她又怎麼可能鬥得過!

    江佑川朝著思吾轉身,他養了她這麼久,可不能讓她被天界的群神千刀萬剮!

    他養的魔物,要打要罵要嫌棄,也只能是他一個人可以那麼做,別人碰一下都不行。

    “爪牙,收手!”

    他聲音透著威嚴的威懾力。

    思吾身體一個激靈,偏首看著江佑川,眼中嫉妒的火光在燃燒,“她都爬上你的床了!你要我收手!”

    她的佔有慾,是做普通思吾的時候無法表現出來了。

    江佑川看著思吾良久,從她的身上看到了每一個人的內心,也許每個人心裡都住著一個魔,他們有一個自私強勢的自己,只不過被更強大的本尊壓制著。

    思吾的本尊,是什麼樣子?

    江佑川抬起來的手,他的手指很少這樣溫柔的摸過思吾的臉,拇指滑過她的眉毛,這一次,他聲色低緩,不是勸誡,只是溫聲誘導,“不要殺生。”

    江佑川猜想,思吾一定沒有好好活過,做了多久的魔?受了幾道輪迴的苦才可以做人?

    連前世都無法被上神窺見,說明太過久遠,說不定她已經在修羅道,畜生道,餓鬼道,地獄道受盡了磨難才換了來這樣的一世,才活了25年,也就過了9年的好日子。

    她還可以過得很好,享受更多的關懷,殺生不要,也許她還可以修煉成仙,可以不被限制的到處遊玩。

    然而自己做了幾十萬年的神仙,已經夠了。

    要殺生,他可以替她。

    他已經做夠了神仙……

    他的聲音就像咒語,念進了思吾的心裡,她放下抬起的手,眼睛開始滴滴答答的下雨,倒進他的懷裡。

    “我不殺生,不殺生,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

    江佑川聽著思吾的聲音,帶著哭泣的訴說,摸著她的頭髮,好像時光顛倒混亂,他們站在在碧波蕩漾的海邊,海鷗追逐,浪花翻湧。

    光著腳的少女站在沙灘上,腳上全是血,黑色混著金色的血,她倒在長發白袍男子的懷裡,緊緊揪住男人的袍袖,全身都在抽痛著,又強忍著痛苦,哭訴祈求,“龍君,我都聽你的,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你別,別不要我……”

    苦苦的哀求從遙遠的地方飄進來,思吾在江佑川的懷裡,眸色慢慢轉黑,恢復正常,然而她口中的鮮血卻一口口往外吐,江佑川扶住思吾的腦袋,順著思吾慢慢下墜的身體蹲下去,“思吾!思吾!”

    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叫著她名字的時候,自己已然恐慌緊張到了極點,十九萬年,他所有能記起過經歷過的事情,都沒有此種心境……

    腦海裡是頭綰玉簪的長發少女口吐鮮血的倒在長袍男子的懷裡的景象……

    “她的肉是魔君的,經脈和生命是你的,不神不魔,是個怪物,神魔兩界都不能生存,不要了吧。”

    “如果我要呢?”

    “殺了魔君,把她身上的肉,全部換成你的。”

    “好!”-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7:00
087:我要給她改命

    成珠看見這一幕,她無聲的笑,這世間的一切都有報應。

    都有報應。

    思吾搶了她的男人,終於有了報應。

    但她看見江佑川抱著思吾的頭,目中那股惶然迷茫和悲從中來的痛感時,成珠笑不出來了。

    她靠著牆,發不出聲音,想想自己生在大海,愛極了那給她生命的地方,卻遠離故鄉來跟隨一個根本不愛自己的男人。

    江佑川又是為了什麼?

    他是江海山川的主宰,一切得他庇佑,他有一身的驕傲,為什麼不滿足那些恩賜,要墮落人間不肯離去?

    “爪牙?”江佑川拍拍思吾的臉,他覺得眼睛很痛,很脹,很酸,可不知道這感覺從何而來,是養了這麼久的魔物,怎麼也有些主僕的感情了吧?

    更何況,他幾時拿她當過僕人?

    思吾感受到身上的肉片和血管分崩離析的痛,一點點的在撕碎,但她憑著毅力緊緊拉著江佑川,好像下一瞬他的袖子就會從她的手中脫落。

    可心裡那麼不甘心,不肯放,“我有名字的啊……”

    他聽見她的聲音淒苦,用最後的勇氣在發洩她對他的不滿,沒有魔化的思吾膽子很小,做事情瞻前顧後,怕左怕右,總是擔心得罪這個,得罪那個。

    她剛剛像頭狼,現在像只奄奄一息的小狗,他摸著的她的頭,一遍遍的順著她的頭髮,安撫她,“思吾,思吾……”

    他好少這樣對她,讓她心中悸動疼痛,又覺得珍貴感動。

    “嗯,你說的,叫我要想你……每次你叫我的名字,就是叮囑我想你……”她腦海中浮現的少女在沙灘上,倒在白袍男子的懷裡,和她此時的口型一模一樣。

    那種悲傷襲來,跨越了千萬年……

    江佑川拇指指甲在食指上滑過,金色的血流出來,他塞進思吾的嘴裡,“喝一點就沒事了……”

    今天還不到月圓,他現在要做,唯一能做的,就是續住她的命,因為他突然害怕她會沒有來生。

    她今天沒有殺生,那她還有沒有來生?

    成珠看著讓她萬萬不能接受的一幕,“你!你居然用你的神血養魔物!”

    她心裡的話喊不出來,拼盡全力用神頻傳給江佑川聽。

    江佑川沒有作答,良久才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她只是個魔物!”

    “那又怎樣?”

    成珠的眼淚一行行掉下來,她是鮫人的女兒,不輕易落淚,落下的眼淚便是珍珠。

    珍珠在地上一粒粒的濺起來,滾成一堆堆的珠湖。

    成珠看著江佑川將全身是血的思吾抱起來走進放在床上,那麼髒的魔物,一個位高權重的大神居然用自己的神血喂養那個魔物!

    成珠笑了,笑的無比淒愴。

    她敗給誰不好,敗給這麼一個骯髒的東西!

    焱離穿著火紅色的繫帶式睡袍,腳上趿著一雙金色的拖鞋,雖是太閃了點,好歹現在也知道怎麼搭配點別的顏色了。

    他迷迷瞪瞪站在一地爛木塊的門口,詫異的看著靠在牆邊的成珠!

    “怎麼回事?”焱離忙天荒地的跑進衛生間拿出一個盆子,蹲在地上就開始撿珍珠,一捧捧的往盆子裡裝。

    珍珠被捧進塑料盆裡,發出噼噼嘙嘙的響聲,一陣接一陣,珍珠將盆底面滿了,聲音有變了,變得“嘩嘩”的響。

    焱離的語氣帶著恨鐵不成鋼的責備,“兩口子吵架,吵就吵啦,怎麼還打起來了?看看,門多貴啊?”

    這個家裡最有錢的就是江佑川,他有龍珠,現在又開了一個拍賣公司,倒騰文物,不賣龍族也有很多錢。

    焱離的主場在南方,以前不想回去拿特產出來賣,用江佑川的錢也一直心安理得。

    最近他在人間呆了幾年,突然發現男人還是要自己有錢才行,正打算明天開始不花江佑川的錢,自己回南方弄點特長來賣,也買個大莊園去找個小魔物養起來玩。

    現在看見一地不是江佑川的珍珠,喜歡得不得了,不是江佑川的就是自己的了。

    誰撿到就是誰的!

    又沒寫誰的名字!

    焱離以為只是小打小鬧,打碎點家當很正常,錢那麼多不就是用來浪費的嘛?

    人間有個不如江佑川有錢的姓馬的老頭兒,叫國民爸爸的,說消費消費,那個費字就是用來浪費的,浪費了就可以再買,就可以拉動經濟了。

    多浪費點也是為了人間的gdp做貢獻,人間那些領導人不是很看重那個玩意嘛?

    路和高架橋,修好了又拆,拆了又修,反反覆覆的修修建建不就是為了浪費,從而拉動gdp的增長?

    因為思吾體內的魔氣已經收斂住了,所以焱離才沒有察覺到異常。

    成珠看見焱離只知道撿珠子不管她的時候,哭得更加厲害。

    焱離一邊撿珠子,一邊吐槽成珠,“其實哭多了不好,哭多了眼睛會長眼袋的,會不漂亮的。”

    “哎,你看看天宮裡的那些仙女,個個那麼美,你要是長個金魚眼,江佑川那種眼睛長在天上的會看著你的金魚眼過日子?”

    焱離不這樣說還好,說起來成珠的眼淚更加洶湧,說不出來話愈發的委屈。

    焱離嘆了一聲,捧著地上的珠子往盆子裡倒,“哭吧哭吧,反正都哭了,不如在哭得厲害些,已經半盆了,讓我裝滿一盆算了,開了閘,還是多放點水才划算!不然下次不知道哪天才會開閘了!”

    成珠瞪著焱離。

    焱離哪有心思去觀察成珠,他所有的心思都在這一盆珠子能賣多少錢上。

    有錢了給思吾買衣服,不用江佑川的錢,哼!

    “成珠,你今天怎麼啞巴了?”

    焱離納悶,成珠平時挺多話的一個人,今天怎麼回事?

    成珠不哭了,凶凶的瞪著焱離,焱離珠子撿乾淨了才看成珠,“喲,還跟我生氣,我又沒有跟你打架!”

    成珠指指自己的喉嚨,焱離才覺得事情不簡單,馬上轉身,這才看見寬敞臥室的那頭,床上全是血!

    焱離發現自平時太喜歡紅色了,所以看見成珠嘴角有血居然以為人家趕了個時髦,化了個復活節的妝。

    “江佑川!”

    焱離跑過去站在江佑川的床邊,看見思吾滿身是血的躺在床上,闔著眼睛,沒有一點聲響了。

    江佑川像平時一樣,泰然自若的打坐,和思吾一樣闔著眼睛,薄唇不停的輕輕卻快速的翕動,應該是在念什麼心咒。

    然而江佑川的手指卻沒有放在膝蓋上,而是伸進思吾的嘴裡。

    焱離根本來不及想怎麼處理那一盆子極品珍珠,被眼前的一幕震的回不過神!

    “怎麼會這樣?今天又不是月圓之夜!”

    焱離當然知道月圓之夜要給思吾喂神血,今天不是時候!

    思吾魔變的時間改了?

    可是不對,金色的血液從思吾的嘴角溢出來,她根本沒有吞下去,思吾不是因為魔變!

    而是沒有了生的跡象?

    焱離回身看看成珠,再看看江佑川過分冷靜的樣子,腦子裡一轉,當即就想明白了!他回頭蹙眉睨著成珠,“你?你害了思吾?”

    成珠不能說話,焱離抬手解開成珠的禁制!

    成珠的喊聲歇斯底里!“你們都知道她是魔!”

    江佑川有一股情緒不能控制,思吾喝不下任何東西!

    他所有的耐性都要耗光了!空著的手朝著成珠反手隔空就是一巴掌!

    淡青色絲質睡袍的男人依然沒有扣胸前的口子,能看見他胸膛的起伏劇烈,此時他的雙眸赤紅!裡面好像蘊藏著千萬年的恨意!

    成珠知道江佑川是個頂級上神,神仙易做,上神難做,要有足夠的慈悲心才可以做上神。

    一個眼中有恨的人,怎麼能有慈悲心?

    成珠嚇得縮作一團。

    江佑川的聲音如龍吟怒吼!“那也是我的!你有什麼資格動她!”

    成珠被江佑川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焱離見到此種情景再也不敢兒戲了!

    江佑川是誰啊!他們認識了幾十萬年,就算神魔大戰前的事情完全不記得了,但這十九年焱離是跟江佑川關係很近的朋友。

    江佑川那種人,心情好了逗逗你,心情一般也不愛搭理誰。

    並不是高冷,只是對什麼都沒有興趣。

    一個對什麼都沒有興趣的人,別人做的任何事他都懶得說,懶得說是因為說什麼都沒有辦法引起他的興趣。

    在天宮裡,江佑川是出了名的好脾氣。

    即便一些惷心萌動的仙女調戲了江佑川,他也從來不會生氣,過分了也無所謂,一笑了之。

    一個心裡什麼在意的事情都沒有的人,對人發火那是太陽某天發神經東南西北都輪著上了一遍才可能發生的事情。

    江佑川發火,焱離很怕他一怒之下淹了越城!那就真是罪過大了!

    焱離也怕江佑川一怒之下把西海龍王的女兒脖子擰斷了。

    雖然都是神仙,門當戶對,並沒有灰姑娘那麼刺激,但是玩歸玩,不能玩出火花把門當戶對的給整仇了啊!

    愚蠢的人類不都是這麼這麼說的麼?

    焱離擋在江佑川看向成珠的視線,他叉著腰看著江佑川,想當和事老,“江佑川,你別生氣,有什麼事情好好說!”

    哪知道江佑川和成珠都不買賬!

    “滾開!”

    “滾開!”

    焱離被兩個人一吼!

    炸了!

    江佑川吼他也就算了,畢竟大家認識了幾十萬年,同一個級別,而且他們四個一聚會,說點這個滾遠點,那個滾遠點是常事,他可以不計較。

    但是成珠一個小丫頭片子,四千年的小丫頭片子,居然敢叫他滾!

    焱離一轉身全身燃火怒瞪著成珠!“你再敢吼我,馬上烤了你撒點鹽當椒鹽蛇肉賣!”

    成珠被一水一火壓制得不敢動彈,她心想找父親來評理,然而她如今如何回到西海去!

    成珠吃了虧,再也不敢拿思吾說事,她忍著脾氣,抬手擦掉嘴角的血液,“對不起,我嫉妒她,所以……”

    江佑川早就知道成珠留不得,但他因為不想成珠那張嘴到處說思吾有魔氣的事情,才這般隱忍。

    如今事態不可挽回,他心中後悔也無濟於事!

    早知道有今天這種感覺,他說什麼也不會讓成珠這樣跟著。

    江佑川是沒有心的,他知道自己的秘密,十九萬年前就知道自己沒有龍的心臟。

    他的心臟是稻草做的。

    可如今稻草做的心臟也能疏通血管,能夠正常的運作。

    這顆稻草做的心臟從來沒有悲喜和哀愁,現在卻能感覺到那些沒有生命的稻草管子在收緊。

    江佑川把思吾抱起來下床!

    焱離攔住他,“你去哪兒?”

    江佑川低頭看著思吾,她的頭無力仰搭在他的手腕上,如果她有點知覺都會覺得不舒服,然而她一動不動,嘴角還有金色的血液。

    “我帶她去海裡!”海裡有他能控制的靈氣,他要全部都輸給她!

    焱離一跺腳,氣得罵江佑川糊塗!“去海裡有什麼用!她現在沒有生命跡象了,如果弄不回來,趁著她現在還有人類的肉身,趕緊送她去投胎!”

    江佑川身體猛地一震!

    對啊!

    他應該送思吾去投胎!

    大不了,他等她十六年,對於他來說,只是在天上無聊十六天,很短,一眨眼就過去了!

    她來生的時候,他還是養著她,不讓她被別人欺負。

    再也不讓閒雜人等靠近她!傷害她!

    江佑川把思吾放在床上,他剛剛放下思吾就抬手結印,掌中的結界飛出去便圈住了成珠!

    成珠雖然不能死,但他不能再讓那個所謂的未婚妻妨礙他一絲一毫的進度!

    思吾沒有了生命的跡象,可僅僅是魔變而已,那麼多次都過來了!

    為什麼這次倒進他的懷裡,她就沒了生命的跡象?

    江佑川的指尖有著白色的靈光,那靈光點在思吾的額頭上只能浮在表面,無論如何也不能壓進她的眉心!

    江佑川連試了好幾次,都不行!

    “真的沒有生命跡象了!”江佑川說出來的時候,震驚和失望!

    重新投胎只是一個希望而已,他當然希望她能有生命跡象,能夠活過來,他已經養了九年。

    人間的九年,其實有點長,每天都在擔心她被別的上神發現了她體內的魔氣。

    江佑川看著焱離,他是能信任這個朋友的,焱離對思吾不錯。

    他明白焱離只是和他一樣,實在太寂寞了,所以才會想養思吾。

    “突然間就沒有生命跡象了,之前還和我說過話!”

    江佑川的激動,他自己都難以發現,但是焱離知道江佑川不能繼續這樣下去,會出事!

    他拍拍江佑川的肩膀,“別擔心,我們等她的魂魄出了身體,直接截了送去投胎,想辦法賄賂一下閻王就好了,你說呢?”

    江佑川也不能肯定這樣的辦法是否有效,但這也是唯一的辦法!

    他骨子裡是個做決定果斷的龍,這個決定也一定要果斷!

    他同意了!

    “好!”他又補充一句!“等她的魂魄出來,就立即帶走,不能讓鬼差弄走。”

    可江佑川和焱離等了很久,等到過了凌晨三點,思吾的魂魄依然沒有出來。

    江佑川知道鬼差出動和收工的時間,覺得不太對勁!

    心中計較過後,便伸手去拈思吾的眉心,竟是什麼也沒有扯出來,他猛地一眼看向焱離!大驚失色道!“她的魂魄呢!”

    焱離見狀,亦是心中大駭!

    江佑川從來不知道,思吾的身體裡居然拎不出魂魄來!

    難道這跟她的前生有關係?

    但就算她前生是魔,既然已經轉世為人,她就應該有魂魄!

    沒有魂魄,是用什麼投的人胎?

    江佑川本來一直都算鎮定,焱離說什麼他都第一時間做決定!

    這一刻他卻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做了!

    難道去問天帝,一個魔物投胎做了人,身上還有魔氣,死的時候為什麼沒有魂魄?

    一個真正投胎的魔物體內是不會有魔氣的,除非她的魔氣本身就無法根除!

    魔性暴露就是魔。

    江佑川闔上眼睛,他該上哪兒去找思吾的魂?

    “江佑川!”焱離雙臂環著自己,手掌捏著自己的手臂,紅色睡袍被握出道道褶痕,“我去地府問問?”

    江佑川不去地府不放心,但讓焱離在這裡守著思吾他也不放心,最後他手掌對準成珠,手掌翻轉,將禁止中的成珠幻成一顆米粒大的藍色小珠子鑽進自己的錶殼裡,“我去,你看著思吾。”

    江佑川隻身前往地府,找到閻王。

    閻王掌管生死,當然覺得自己牛*逼*轟轟。

    時代在進步,天堂地獄的各個部門也緊跟時代的潮流,成了時尚界的達人,沒事都要給自己收拾打扮一下,時不時要發現一下更美的自己。

    閻王爺剃著很虎氣的光頭,黑色大刀眉,炯炯的虎眼,皮膚黝黑,穿著緊身的黑色短袖t恤,粗壯的臂膀上紋著骷顱頭和死神的紋身,全身上下都寫著“老子是黑社會,別惹老子,否則,你丫的去死吧!”

    閻王爺這兒很少有大神來,他看見江佑川,一拍大腿就從大座上站起來,大步流星的朝著江佑川走過去,“江大神!好久不見,今天難得碰面,我們哥倆喝幾杯,不醉不歸!”

    黑社會老大就喜歡喝酒,這世間就沒有一桶酒不能解決的矛盾,不如有,那麼就來十桶!

    江佑川在神界名聲一直很好,出了名的好脾氣,對人有禮有節,從不跟人吹鬍子瞪眼,“我今天來,是有事找閻老弟。”

    江佑川看起來就20多歲,閻王爺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糙漢子,被江佑川一喊老弟,就覺得自己瞬間年輕了十萬歲,心中瞬間就有點膨脹了,“哥!有事你說話!”

    “我想看一個人的生死簿。”江佑川面上依然是淡然自若的大神姿態,步步拿捏到位都是他的氣度和修養。

    閻王一看就覺得上流社會和長期在市井摸爬滾打的區別,天壤之別啊!

    他習慣了,也改不了,很義氣的攀著江佑川的肩膀,雖然矮一點,但是身體很壯實,也不算不協調。

    但他一個黑社會老男人攀著一個小鮮肉,一開口喊“哥”就感覺不和諧了,“哥!小事情,你要看生死簿,隨便看!是不是看上人間哪個小妞了?死了?沒事兒!小意思,哥一句話,我讓她活到一百五十歲去!多大點事兒啊!”

    閻王是個江湖習氣很重的人,他滿口都是江湖道義。

    兩人說話間,閻王已經將江佑川帶到了他的辦公室,外面整體環境都有些幽暗,一進了辦公室就能感覺到很明亮透徹。

    水晶燈豪華奢侈,跟整個外面的閻王殿是不同兩種風格,牆上還掛著很多人間的世界級名畫。

    江佑川從閻王的臂下離開,被比自己矮的人攀著,太不舒服,他瞄了一眼牆上的畫,閻王爺抬手在空中搖擺了好幾下,話語間幾分得意和賣弄,“嗐!人家送的,哥喜歡哪個就拿去,聽說值幾個錢,掛在牆上有品位。”

    江佑川看看閻王爺的辦公桌,上好的神木,不受地府陰濕之氣腐蝕,一看就是好東西。

    “那多謝老弟了。”江佑川說完便朝著辦公桌走過去,不想再跟閻王聊些無謂的話,直接了當道:“你生死簿放哪兒的?”

    閻王一看江佑川正要找生死簿就有點想擺譜了,人面上的大話,總歸是要說的。

    但生死簿哪是能隨便給人看的?

    閻王有些為難的“呃……”了一聲。

    江佑川看見了放在桌子右上方的生死簿,伸手去拿,閻王衝過去就要阻止,江佑川淡淡道:“我那兒有幾顆上好的龍珠,看也看膩了,不如改天送給閻老弟玩,也許閻老弟還能有一點新鮮勁。”

    閻王爺撲向江佑川剛剛一半,馬上改了天要塌下來的表情,換上了兄弟情深,快一步搶到生死簿送到江佑川的手上,他伸手抹了一把光頭,那一雙砍刀似的黑眉高高揚起,下巴也揚了起來!鼻腔裡還很不高興的哼了一聲!

    “哥!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啊!咱們兄弟一場!怎麼說得跟交易似的!你看個生死簿還跟我談龍珠,說出去我老閻還怎麼混?神界都沒有我的立足之地了!誰還看得起我!”

    江佑川拿著生死簿,想要看沒有閻王爺的密碼,他看到的全是黑屏,需要閻王授權才行。

    江佑川把生死簿遞到閻王的手上,他並不說自己要看,而是淡淡笑道:“幾顆龍珠而已,外面的那些神仙若是說閒話,那也只能嫉妒我們關係好而已,當大神有幾個不被冷嘲熱諷,不被背後戳刀子?何必在意別人看不看得起,看不看得起,咱們活的也挺自在,不自在的是看我們不順眼的那些傢伙。”

    閻王馬上就在生死簿上錄入了指紋密碼,興奮吭聲道:“哥!咱們兄弟之間不說那些!讓那些癩蛤蟆羨慕咱們哥倆!”

    生死簿馬上亮起了屏幕,屏幕在虛空中放大,顯示出密密麻麻的地圖。

    閻王看著虛空中的地圖屏,問:“那人是哪個地方的戶口?”

    江佑川專注的看著地圖,“戶籍改過,以前是海城,後來在凌城,現在在越城。”

    閻王伸手將海城,凌城,越城三個地方提出來,在虛空中再次放大佔主屏幕,縮小查找範圍,“年齡和名字呢?”

    “88年4月30申時出生,現在25週歲,思吾,田心的思,五口吾。”

    閻王馬上在生死簿的系統中查找,幾分炫耀道,“我們這個系統跟人間的系統是聯網的,而且我們更新比他們好,他們有些資料這裡有,那裡沒有。我們不同,我們是雲系統,一個人從投胎出生到死亡,魂魄幾時進入地府,幾時安排再次投胎全部都有記錄。”

    閻王有點驕傲,他雖是貪點財,但事情還是會辦好,絕對不會拿錢不辦事,或者辦成豆腐渣工程事。

    地府的次序他管得很好,不該拿的東西,他絕不會拿。

    “思吾?”閻王皺著眉,肌肉都繃緊了,他答應的只是幫江佑川看生死簿拿幾個龍珠,如果連個人都沒有查到,他龍珠上哪兒去拿?

    “怎麼會沒有這個信息?”閻王喃喃蹙緊眉頭,感覺自己到嘴的鴨子要飛了。

    “不會吧?”江佑川也盯著虛空中的屏幕,但搜索欄進入後,的確是查無此人。

    “會不會她的出生日期記錯了,或者改過名字,人間的系統沒有改過?”

    閻王一直覺得人間的系統很炒蛋,總是不及時更新,有錢修路修橋,就是沒有錢給各個部門換更好的系統,人間喜歡扯淡,他當然懷疑他們的辦事能力。

    江佑川搖頭否認,“不會,我知道的,我看過她出生時候的醫院證明,的確是那個時候出生的。”

    “沒有這個人!她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閻王頭皮一緊,出生證明這個還是很可靠的,白紙黑字作假的可能性小,他摸著自己的光頭,突然間知道自己恐怕惹了不該惹的事,趟了不該去趟的渾水!

    閻王在心裡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你個蠢棒槌!龍珠是那麼好拿的嗎?現在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怎麼辦!”

    江佑川頭皮也發緊,看著搜索處的一無所有,他心裡也沒有了底!“查不到她的魂魄歸屬?”

    “肯定查不到啊,要不然哥你再去核實一下有關部門的信息,肯定是人間那些有關部門傳來的信息錯誤了!”閻王剛剛說完,突然一拍大腿,“哥!你有她的照片嗎?”

    江佑川身上還真有思吾的照片,她去京都上學的時候,他將她去洗的寸照拿了一張,放在錢夾的銀行卡夾裡面。

    江佑川拿出錢包照照片,“要照片幹什麼?”

    閻王點開虛空屏幕中的上下方括號的功能鍵,道:“我掃一掃,看看有沒有同款的。”

    江佑川把寸照遞給閻王,“給你。”

    閻王拿著照片放在虛空中,光束在思吾的寸照上來回掃瞄,可就是沒有同款跳出來。

    “人間現在流行整容,你說你這個姘頭是不是整過了?”閻王真的有點納悶了!照片也掃不出來,連個同款都沒有,上哪兒去找?

    江佑川輕睨了閻王一眼,有求於人所以沒有發火,但他不喜歡別人冤枉思吾,雖然思吾整容了他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外表什麼樣,裡面的都變不了。

    “她有沒有整過容,我難道會不知道?”

    “現在人間流行微整形啊。”

    江佑川把定在空中的照片收回放進錢包,幾分不悅,“那也能看出來!”

    閻王聳聳肩,他是個糙男,有時候也不一定看得懂大神的微表情,只能搖頭,嘖嘖道,“哥!查不到,你這個姘頭來路不對。”

    閻王認識江佑川也有十幾萬年了,新的天帝登基後,江佑川就一直是懶出名了的,出了名的不愛交際。

    如今能來地府找他幫忙,閻王其實心裡還是受寵若驚的。

    但是越查越覺得不能查下去,什麼路子的東西會查不到魂魄?

    就算是個雞轉世,也是有資料可查的,祖宗十八代,分分鐘就搞定,高效率的系統絕對不是蓋的。

    然而這個叫思吾的別說祖宗十八代,就她這一代都不能查。

    江佑川看著閻王,思吾的魂魄看來沒有來地府,“你這兒查不到,我應該去哪兒查?”

    閻王反手叉著腰,粗壯手臂上的肌肉都因為緊張而鼓了起來,閉上的骷髏頭呲牙咧嘴的,陰森森的。

    “如果是人,他們的魂魄千分之一萬都是我這兒輸送出去的產品,我這兒查不到,說明她可能是人鬼畜以外的東西。”閻王越想越覺得自己一個超級大鬼,今天居然也碰到了鬼,“但是臥槽!她既然不是我這兒出去的產品,卻佔了人的肉身,說明我這兒出去的一個魂魄成了流浪魂了!沒成人,那就還是鬼,所以還是我的民眾,那我民眾的鬼權是不是沒有得到應有的保障!這件事情必須找有關部門起訴啊!”

    閻王心中的正義感馬上就要上升到一個新高度,江佑川拍拍閻王的肩膀,從自己隨身帶著的隱形空間裡拿出一顆龍珠給閻王,“閻老弟,既然是你的民眾,就找到再給他找個人家投胎,好好安撫一下,給點賠償金。”

    閻王拿著龍珠嘆了一口氣,然後裝進自己的抽屜裡,“我這就去讓下面的鬼差去找那個魂魄。”

    江佑川手錶裡的珠子不停的動,他抬手一捂,珠子安定了下來,他看著閻王,“你露個底,我現在應該去哪兒找到她的魂魄,讓她生還。”

    閻王腦子裡轉了很多圈,做了很多思想鬥爭,最後吐出兩個字,“天帝。”

    “為什麼是他?”

    “他掌管三界,必然知道這中間的因果,如果我們查不到,只能找他,畢竟現在也沒有魔界了。”

    江佑川心裡一震,對啊,現在沒有魔界,思吾體內的魔性就不屬於任何地方,現在轉世為人,天帝憑什麼不管?

    思吾沒有殺生,就有資格輪迴!

    就算她活不過來,他再等他十六年就好了

    江佑川抱著豁出去的心態上了天宮,天宮的仙女們很久沒有見到俊美的佑川上神,一窩蜂的往上湊。

    江佑川隨便笑笑,應付了過去。

    江佑川到了天帝的宮外,讓天軍去通報年輕的天帝。

    江佑川沒有得到通傳也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六進的天帝宮,天軍一個個看著,並不勸阻。

    反正不去天帝睡覺的寢宮就無所謂。

    天帝在自己的寢宮裡試穿天宮設計師設計的最新款時裝,雲絲霧線,面料和做工極度精緻,面料皆是仙植仙蟲絲紡的。

    白色的襯衣外面罩著黑色的燕尾服,天帝手中的手杖撐在身側,一看就是要去參加大型晚宴。

    江佑川在中殿等候,看到天帝從寢宮裡出來一瞬,就被天帝一頭灰白毛給震住了,又換顏色了!

    天帝這段時間換了好幾顏色,覺得自己染什麼顏色的頭髮都好看,而且只要他用過的顏色,過兩年人間就會流行起來,那些凡夫俗子的偶像組合就會跟風,接著又是一大波時尚的海嘯要颳起來!

    “佑川,坐!”

    天帝讓仙女上仙茶,自己從殿上走下來,鋥亮的皮鞋在水晶石地板上踩出嗒嗒的聲響,他走到江佑川的身邊,引著江佑川在雲絨沙發上坐下,“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我這次來,是有件事情相問。”

    天帝以為江佑川在拿烏木盒的過程中遇到了麻煩,翹起二郎腿準備好好跟下屬談談心,“你說!”

    “我在人間收了個爪牙,如今沒了生命跡象,但是也沒有魂魄,地府也沒有她的記錄,天宮會不會有他的檔案?”

    天帝原本翹著二郎腿晃著腳尖準備侃侃而談,但當江佑川的話一說出來,天帝的腳尖也晃不起來了,“你的爪牙?”

    如果這個人沒有了生命跡象,沒有魂魄,地府也無法查到她的出處,這是個什麼東西?

    難道說!是?

    天帝的眼睛“登”地看向江佑川,“你的爪牙?你收了個人間的爪牙?”

    “嗯。”

    “女的?”

    “嗯。”

    “年輕的女的?”

    “嗯。”

    天帝妄圖岔開話題,“我再給你找個漂亮的不會老的仙女啊。”

    “為什麼沒有她的魂魄。”江佑川沒心情逗彎子,跟閻王客套,是因為沒有交情,不想弄巧成拙,在天帝這裡無需客套,彼此都太熟悉,頂嘴吵架也不是第一次。

    “沒有就沒有吧,管那麼多干什麼?對吧?”

    “你一定知道!”

    天帝摸摸額頭,正式讓人頭疼的下屬,“這世間的事情怎麼可能我都知道!”

    “那你怎麼不查!”

    江佑川是條懶散的,消極怠工的懶龍,他對天帝向來都這樣,從來不把自己當下屬。

    天帝需要四大神獸鎮壓四方,也不會對江佑川怎麼樣,重臣只能寵。

    “查什麼查?連魂魄都沒有,查了有什麼用?”天帝站起來,背對著江佑川目光閃爍,他擺擺手,就要往外走,“算了,算了,今天不說了,西方的上帝請我去參加一個party,順便談個大項目,來不及了。”

    江佑川一瞬轉移,攔在天帝面前,“今天不說清楚不能走,要不然你就讓我爪牙復活過來!要不然哪兒也別想去!”

    天帝盛怒!“江佑川,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江佑川冷笑!眼中滿滿的都是不屑,“你才知道我活的不耐煩了?”

    天帝心中瞭然,得!

    不要臉的怕不要命的!

    江佑川今天非要弄清楚不可,思吾沒有了魂魄,沒有了生命,要不然天帝就還他一個爪牙,要不然就去給他把思吾該有的魂魄找來!

    天帝一手撐著枴杖,看著穿著睡衣的江佑川,“你一路來找我,就沒有一個傢伙說過你的穿著有礙觀瞻?”

    “顏值壓到一切,不需要錦上添花。”江佑川冷漠道。

    天帝彈了一個響指,得!跩著呢!

    江佑川盯著天帝,天帝吐了口氣,“你的那個爪牙還是不要動她了,這是她的命,她能投一次胎已經是被改了命的結果,再也不可能有下次了!”

    江佑川眉心蹙緊,“你說她必死無疑?”

    “是!”

    “連投胎的機會都不會再有?”

    “對!”

    “如果我要給她改命呢!”

    天帝眸中瞬間燃起怒火!“江佑川!不要得寸進尺!”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7:00
088:怦然間,心動
    江佑川凜然站在天帝宮中,與天帝眼中的怒焰直直對視,無懼質問!“我得到了哪一寸!”

    江佑川身形裡的龍形淡淡浮現!愈發張狂起來!

    如果他得了思吾這一寸,他無話可說!但是他沒有!

    天帝睨著江佑川!他知道這條龍!

    四大神獸之一!

    四大神獸缺一不可,天界神界幾十萬年的太平都全靠他們。

    他更知道這個江佑川有多混賬,幾十萬年前就鬧出過很多事情,每次四大神獸都站在江佑川那邊!

    讓天界神界都不得安寧!

    這樣的事情再也不能發生!

    至少在他這一任天帝手上,絕不應該發生!

    “江佑川!你還沒有那個資格來質問我!”天帝態度極度強硬!

    每一個成功的統治者表面怎麼和善,都有一顆強硬派的內心!

    江佑川涼涼一笑,“的確,我一個上神,是沒有資格跟天帝叫板!”

    只見他嘴角的笑容慢慢撩起,而後又慢慢放下!“如果不做上神了呢!”

    “江佑川!你敢!”

    天帝覺得這樣的江佑川是個瘋子!

    父親以前就對付過江佑川,經歷過多少次!

    為什麼上神的情根斬過多少次都斬不乾淨!

    “我有什麼不敢的!我把我的神脈全部給她,我就不是神了,她就可以繼續活下去!”

    江佑川一派悠然的看著天帝,此時的他退了一步,抱著自己的雙臂,幾分挑釁的看著天帝!

    天帝是學過天界mba的帝王,怎麼管理他很有一套。

    天帝扯著嘴角笑笑,“江佑川,你若不是神了,她有你的神脈有什麼用?我要捏死她,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看來我應該找一個別的神脈抽出來給她,才可以護她周全了?”

    江佑川的眸色慢慢陰下來!

    天帝仰起脖子,染得灰白的頭髮並沒有給他添上幾分歲月的風霜。

    “江佑川,我實話告訴你,你想她活過來,如果還讓她跟你在一起,她還是會死。”

    “為什麼?”江佑川曾經並不覺得一定要思吾和自己在一起。

    她不過是他養的一個魔物。

    魔物而已。

    他不想養了,可以轉送給焱離,反正焱離想養,若不是焱離屬火不能養,他可能早就不想養了。

    明明想的時候如此隨意,真到這個時候,他怎又有些惶恐?

    天帝以前不信,方才聽到江佑川說要去抽別的大神的神脈給思吾的時候,他便有些明白,為什麼十九萬年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雖然那時候是父親在執政,但是傳位的時候父親叮囑過他,江佑川不要輕易放到人間去。

    至少十九萬年以內絕對不可以去。

    現在正好還沒有過完十九萬年。

    那一次神魔大戰,父親也受了重傷,他憑著最後的力量將所有大神的那段記憶封印,讓每個人都忘記那些爭鬥和痛苦。

    父親千叮萬囑,以後再也不要讓那樣的悲劇發生。

    若不是烏木盒的事情,他不會讓江佑川下凡。

    看來是錯了,他太急。

    天帝重新走回大殿,坐在方才坐過的位置,他抬手指指旁邊相挨的一處沙發,“坐吧,我們談談。”

    江佑川坐下!態度不冷不熱。

    “那個思吾,如果身體裡真的沒有魂魄,還能像個正常人一樣活到現在,而且你也一直沒有發現她體內其實是沒有魂魄的話,那麼她的前世應該是個不神不魔的怪物。”天帝修長好看的手指搭在膝蓋上,慢慢的彈敲。

    江佑川聽到“不神不魔的怪物”幾個字,心房一震!

    如此熟悉。

    天帝看到江佑川神色中的變化,隱瞞掉他父親給眾神抹掉的記憶,繼續道,“這樣的怪物投胎,已經是有人強行給她改命,佔了他人的命格才能有這一世為人,只可惜,她遇到了你。”

    江佑川有點不敢呼吸,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如果不是他,思吾會在人間坐一輩子牢!

    如果不是她,她會被不喜歡的哥哥欺負死!

    他一直都在幫她,可為什麼他似乎卻成了罪魁禍首?

    “你說清楚些!”江佑川一瞬不瞬的看著天帝,想從對方的眼中看到謊言,然而沒有!

    天帝悠悠道,“她不是一般的產物,如果按照她的命格,孤獨到老,活下來就沒有問題,可惜她的身體由魔肉神血組成,不管她是跟魔在一起,還是神在一起,她都是死路一條,因為她自己的身體相剋,她自己雖能控制……”

    天帝停了停,喝了口仙茶,放下杯盞時看向江佑川,“可如果神和魔靠近她,她體內的另外一股力量就會躁動不安,想要與之對抗,一旦她體內其中一股力量甦醒,就會刺激另外一股力量的甦醒,從而讓她自己身體內的力量自相殘殺中!”

    江佑川聽完,背上已經出了一層汗。

    是他的靠近讓思吾體內的魔甦醒,但是他還喂她神血,讓她體內兩種力量搏殺得更加激烈。

    她是因為不堪重負而死的。

    江佑川剛要開口,只聽天帝道:“原本是沒事的,但是你讓她喜歡上你了,她體內的魔會因為她愛上神而瘋狂嫉妒,就會想要殺掉她身體裡的神。”

    江佑川低頭,頭皮寸寸發緊,他其實很早就知道思吾是喜歡他的。

    只是他不懂那是喜歡,自己不過是個活了幾十萬年的老怪物,而她,還是這個世界中的一牙新綠……

    他不該放任讓她喜歡。

    “佑川,你真的想要救活她?”

    天帝換了好脾氣,有能力的下屬,平時雖然懶點,但是關鍵時刻用得上,還是得留著。

    再說了,天神界太平了十九萬年了,大神們就算想忙,也要找的到事情來忙才行啊。

    “你說方法!”

    “我可以想點辦法,但是你想讓她平平安安的活完這輩子,記得讓她嫁個普通人,如果她結婚生子了,有了生命的延續,那麼這將會成為一個功德,會成為她唯一一個可以轉世的資本。”

    江佑川騰地站起來,“你是說她還有可能會轉世?”

    “前提是她能嫁給一個普通人!”

    “她為什麼不能和我在一起!”江佑川不能接受這個設定。

    他想過把思吾送給好的上神朋友飼養,那也僅僅是飼養,等他想她了,他還是要領回來的。

    但他不能接受思吾會和另外一個雄性結婚!還同床!還生孩子!

    江佑川腦子裡嗡嗡嗡的快要炸了!

    “佑川,我該說的都說了,我也只能救她這一次,如果你非要試試,我大可以告訴你,我救她這一次之後,不管你拔了誰的神脈救她,都是無力回天,我大不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你去拔一個大神的神脈,裝作你們打架他輸了!你儘管去試一次,看看有沒有用!”

    天帝說到最後,已然是破罐子破摔的口吻!

    江佑川哪裡敢去賭?

    思吾的所有來龍去脈都查不到,地府也沒有魂魄,他如果再錯失天帝這裡的方法,那麼他如何能夠保證思吾可以生還。

    江佑川只能妥協,“用什麼辦法?”

    天帝讓江佑川把和思吾相處的九年記憶呈現出來給他看,讓他找到癥結在哪裡。

    江佑川當然不肯,那是他的隱私!

    “她因為潛入文家地下室受了重傷,焱離不明情況,扯了一把太陽的靈沙喂給她吃,從那次開始,就激發了她的魔性!”

    江佑川把每個月圓之夜用神血血喂養思吾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天帝。

    天帝連連搖頭嘆氣。

    “佑川啊,不是我說你,你要是早點告訴我就好了。”

    江佑川輕嗤,“我早告訴你,你就好早點收了她,對吧。”

    天帝打了個響指,“bingo!那時候你又不會覺得她有什麼,收了你也沒有感覺!”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染著一頭灰白頭髮的天帝摸摸自己酷炫髮型的鬢角,“ok,但最近要跟西方的上帝談個合作項目,臨時學了點西方話,方便交流,萬一他們在一起聊天怎麼坑我們東方神界總是不行的。”

    江佑川對天帝的項目沒有興趣,“不讓思吾結婚,可不可以?”

    天帝只想這一世只要那個不神不魔的女人安當過完,以後江佑川想做什麼也不能有機會了。

    再說了,下輩子如果那個女人還有機會做人,體內沒有那麼多事情,江佑川也不可能鬧得出什麼風浪。

    “她這輩子跟別的男人結婚了,下輩子做人的話你早點去截個胡不就好了?你不過是在天上無聊幾十天,他們人間幾十年一眨眼就過去了。”

    江佑川聽見這個,馬上想起他離開人間好一陣了!不管天帝說的是不是真的,都要先救活思吾再說!

    “好,我答應!”

    天帝抬手抹開玄機鏡,看見焱離抱著思吾進了時間縫隙,躲避人間快速流逝的時間,防止屍體腐爛。

    有這樣的神隊友,江佑川十九萬年前能贏,現在也能贏。

    天帝道:“我再叮囑一次,你要讓她像個普通人一樣去奮鬥,工作,認識真正的人類,結婚,生子,知道你捨不得,可你救活她不就是為了讓她活更久嗎?”

    江佑川不想答應,卻不得不答應,他要天帝救活思吾,不就是想讓思吾活更久嗎?“天帝,你告訴我,為什麼我不能窺見思吾的前生,你卻知道她是不神不魔的怪物?”

    天帝心中打鼓,他並不想江佑川追究曾經的事情,“我能知道,是因為帝經裡面對這類沒有魂魄的人有記錄,只是很少出現過,所以很多大神都不知道,我畢竟是天帝嘛,比你們懂得多些才能服眾,必要的時候拿出來裝個逼,你們才會知道自己多麼的才疏學淺,天帝的學識多麼的淵博,是不是?”

    江佑川當然不可能看過帝經,那是歷代天帝的必修書。

    但懷疑的種子已經在江佑川的心中種下了,他看向天帝,“我不能在她身邊嗎?”

    “不是不能,是怕你干預她的生活,而且她體內有神血,你會吸引她,她喜歡上你,就是浩劫,別人不動手,她也只能慢慢把自己折磨死。”

    江佑川想不出來兩全的辦法,“我知道人間有人工受孕,她生個孩子就好,不管誰的我都能接受!但天天和別的男人上,床,我不能接受!”

    天帝心想,十九萬年了,誰還不知道江佑川身邊連個雌性的蟲子都沒有,別說女人了。

    這會子居然說起上,床來了!

    上,床這麼高深的事情,這條龍怎麼可能知道。

    心裡活動當然不能說出來,能說出來的都是正經事,“外界干預的手段都不能成為她為人類生命的延續做出貢獻的功德,別的女人可能因為不能生育或者很難懷孕,通過人工受孕的方式獲得孩子,延續生命,這也是功德。但她如果那麼做了,等同於作弊,要取消投胎資格的!”

    天帝恨不得給江佑川這個老大神好好講講奉公守法的條例。

    可這條混賬龍很明顯不太想聽。

    江佑川一手摁著額頭,一手在空中擺了擺,不耐催促道,“先讓她生還!”

    天帝淡然從眉心取出自己的魂丹,江佑川詫異,“你用自己的魂丹?”

    “你以為整個天界,還有誰的魂丹能隨便取出來給她?”天帝傲嬌的把魂丹給江佑川,“拿去吧,如果她死了,魂丹會消失,我可以再凝結一顆魂丹,而且整個天界,除了我的魂丹,任何一個大神的魂丹對不神不魔的怪物都是沒用的。”

    天帝想把自己吹得更神一點,結果江佑川拿著魂丹轉身就走。

    天帝跟在後面不停的叮囑,“你不要總是用神力幫助她,會阻礙她修功德。包括你給她開公司,那也是作弊,這次本來不會出這麼大的事情,是你讓她走的太順,沒有讓她歷本來該歷的劫,她才會被集中而至的劫數擊中!”

    江佑川停下腳步,猛地回身!

    “連我想讓她生活得順暢點都不行?”

    “你用神力給她幫助都不能!”

    “什麼意思?”

    “她能平安,這輩子只能做凡人,凡人就該經歷凡人該經歷的劫,你可以替她化解,但你是上神,在神的眼中,眾生平等,除非她有大的功德,否則你不能幫她渡劫!”

    江佑川十九萬年不理瑣碎的事情,聽天帝說起才想起這些規矩。

    天帝自然窺見了江佑川的沉思,“你知道了?”

    “如果我以凡人的方式和她相處呢?”

    “你能不能不要總想著和她相處?你能不能放下幾個月?你管她怎麼經歷,只要不遇見你,她就能好好的過完這輩子!她有兒女,才有可能有下輩子!”

    江佑川回身繼續走,走向通往人間的路。

    他在想,應該如何處理,“她記得我,如果我不在,她找我怎麼辦?”

    天帝跟在江佑川的身邊,陪他疾步而行,“我的魂丹入了她的體內,我會給她編織一段記憶,她不會記得你,我的魂丹也會壓制她記起你的情緒。”

    “她十六歲就跟著我,什麼事情都沒有操心過,一個人怎麼獨立生活?”

    江佑川發現自己稻草做的心臟最近很不乖,總是時不時的收緊血管,讓他不舒服。

    思吾像只膽小的小老鼠一樣躲在角落裡,不去引人注意。

    她上什麼學校,穿什麼衣服鞋子,生病了吃什麼藥,週末該看什麼電影,去圖書館該看哪些書,全部都是他給她安排的。

    她25歲了,卻沒有過主見。

    他怎麼能放心讓她一個人去生活。

    而且不可預見的是另外一個男人,那個男人人品如何?家世如何?會不會有不良嗜好?有沒有家暴的傾向?

    江佑川不敢想,他感覺自己用血養大的女孩兒,怎麼就拱手送人了呢?

    “她沒有你,自然會獨立,佑川,別把自己想的太重要,女人這種動物,十幾歲開始每個月流七天血,照樣幹活!她們天生就是強者!”

    天帝嘆了聲,他能感覺到,江佑川這次真的是栽了。

    栽在十九萬年前消失的那個怪物手上。

    這一世該了結,但最好是用和平的方式。

    “她很弱。”

    “她只是在你的面前弱。”

    “你說她虛偽!”江佑川再次佇步!不悅的目光投向天帝!

    天帝也不知道怎麼勸這個十九萬年了才再次動心的上神,只能嘆聲道:“她只是在你的面前才表露脆弱,她在別人的面前,比誰都堅強。”

    江佑川別開臉,不看天帝,他竟是從來都不知道思吾是這樣的女孩兒。

    心慢慢沉下來,再也無法像以前那麼懶散。

    懶散是因為肩上沒有重量,所以無需沉重。

    如今不同了,他感覺到身體和精神都被壓上了沉重的份量,想到任何事,都笑不起來。

    “我把你的魂丹喂給她,她睜開眼睛就不認識我了嗎?”

    江佑川問自己,也是問天帝。

    “你最好離開。”

    “如果我不想呢?”這個問題似乎進入了一個死胡同。

    “我的魂丹只能給她這一次生命,就算我再次修煉一顆魂丹供自己用,也要上萬年,而且要等到魂丹能從我身體裡拿出來,起碼二十萬年。佑川,你賭不起。”

    江佑川點頭,他賭不起。

    二十萬年太漫長了,他不知道如果腦子裡總是有一個人存在,那麼漫長的日子該怎麼過。

    “如果有人欺負她怎麼辦?我不能幫她嗎?”稻草的管子一陣陣的收緊,拉扯,有點疼了!

    “能,但是她應劫的時候,會被所有的劫數擰成一股繩來襲擊,你知道,一根麻線打人不疼,可是擰成粗重的麻繩,打起人來會很疼。這次就是一個教訓,九年的劫數累計在一起,她承受不起。”

    江佑川握緊天帝的魂丹,凝神吐氣,他一邊走,心裡一邊默念,“沒事,幾十天而已,我在天上呆幾十天而已,我不去打擾她,等她再次投胎的時候,我就可以把她養在身邊了。”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這樣一個魔物放不下。

    這种放不下居然就跟執念一樣纏繞著他。

    只要他有半點想要放下的意思,那顆稻草做的心臟就會奇怪的出現疼痛。

    等吧,在天宮無聊幾十天,一眨眼就過了!

    江佑川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天帝,你忙你的事吧,我的事我會處理好。”

    天帝沒有即刻停下腳步,“佑川,烏木盒的事情?”

    “烏木盒的事情,等到思吾的身體裡沒有了魔性我再處理,否則她必死無疑,不是嗎?”

    天帝想想也是,現在這條懶龍的腦子裡全是那個女人,還管什麼正義的使命。

    等吧。

    “那行,我坐雲機去西方了,seeyou!”天帝停步,抬腕看看上帝上次送他的千達翡麗手錶的時間。

    這表很值錢,後來人間出了仿款,叫百達翡麗,聽說售價也是行業最貴。

    耽擱了不少時間,天帝招來豪華雲機,坐上去抬手一揮,雲機倏地朝著西方飛去,很快消失在天軍的視線中……

    江佑川回到人間,在時間縫隙找到了焱離。

    時間縫隙裡除了焱離和一動不動的思吾,便只有一片白,沒有生命,也沒有任何可以存在的固體。

    焱離看見江佑川來便如釋重負,他還是穿著紅色睡袍,金色拖鞋,江佑川依然是淡青色的絲質睡衣。

    他們的穿著都沒有變,但是他們的神情比之前跟凝重了。

    “找到了嗎?”焱離問江佑川。

    江佑川蹲在躺在禁制中的思吾跟前,“天帝說她是不神不魔的怪物,要讓她獨立去生活,我不能在幫她解決任何事情,否則,她還會遭受更加集中劫難。”

    焱離有點懵,但神識翻轉得飛快,他在江佑川的身邊蹲下,“天帝容不下她?”

    “天帝把他自己的魂丹拿給我,讓她生還,但會讓她記不起我。”

    “記不起你沒有關係,記得住我就行了!”焱離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

    江佑川轉頭睨著焱離,神色微怒,“你沒有神力?如果有,也不能靠近她,至於為什麼,回去我慢慢告訴你。”

    焱離看著這樣的江佑川有點不對勁,總覺得以前的江佑川吊兒郎當的,現在怎麼正經起來了,就像頭頂懸著劍一樣,因為他眉宇間的凝重太深,暈不開!

    江佑川將魂丹拿出送進思吾體內的時候有點猶豫,本想換成自己的魂丹,是不是思吾就不會那麼排斥他的存在了。

    但突然想起天帝說的話,賭不起。

    他這十九萬年寂寞清冷過來,這時候,竟是遇到了一件賭不起的事情。

    思吾嘴角的金色的血結了痂,衣服上之前留的血也幹了,有紅色,有金色,還有絲絲的黑色。

    她前世到底做了多大的惡,投胎要落個連魂魄都沒有的下場?

    突然間覺得她好可憐……

    她如此可憐,他卻再也不能同情她,不能照顧她,看見人欺負她,再也不能幫她……

    稻草心臟猛的一收,狠狠的疼了一下!

    “焱離。”江佑川淡淡出聲,看起來無疑是鎮定的,可是他原本沒有多少生氣的心房一直在震動,在揪扯。

    “嗯?”

    “時間倒回還有一次。”

    “嗯。”

    “我們把思吾送到哪個時間段會比較安全?”

    “不能送到未來嗎?”

    “不能!”

    “為什麼?”

    “送到未來現在的死就必須經歷,只能倒回。”

    焱離知道江佑川認真了,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開玩笑,“讓她在西泠印社上班吧,她喜歡古文物。”

    時間倒回分割線

    三月二十,天氣,晴

    思吾檢查好最後一枚明代的印章,印章的左上角缺了一小塊,她認真的記錄在案。

    同事陳希摘下白手套,伸了個懶腰,“思吾,好棒!我們今天終於可以不用加班了!”

    思吾收拾好檔案,也摘下手套,淡淡的笑,“那我們走吧。”

    下班後,思吾已經走出了西泠印社,她回身仰頭看自己工作地方的門匾,突然覺得自己這樣是不是過得太平淡?

    人生好像不該是這樣的。

    她是不是應該辭職,去尋找更加能刺激她激情的工作?

    她經常覺得心裡總是有一股衝動,不知道究竟是想尋找一份更有挑戰性的工作,還是尋找一個可以交心的愛人……

    思吾覺得這輩子最幸運的是,那天傍晚,天邊垂陽血紅,在越湖裡灑滿了閃耀的金色水晶石,越湖邊風大涼寒,柳絮滿天,她坐在湖邊的茶社喝茶思考自己的人生規劃,一側眼,便看見了一個人。

    那個男人眉目精雕細刻,煞是好看,明明身在城市,又感覺他遠離塵世。

    身上那種清風明月的貴氣是骨子裡的東西,看他的眼神似乎就能感覺到。

    他穿著歐薄荷色的襯衣,鬆了兩粒扣子。外面套著象牙色西裝,西裝未扣,同色的西裝褲包裹著他健長的腿,精雕過的俊美容顏微微一側,跟身側的醬紅色西裝男子交談著什麼。

    思吾看著他長腿邁開,卡其色的英倫皮鞋踩在地面的柳絮上,白白的輕柔絮絲飛起,又悠悠落下。

    那男人抬手指向越湖對面,思吾看見他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手抬高後露出的手腕上,骨節都那麼好看,血金色的落陽是他身上的點綴。

    越來越近……

    他好像和旁邊的男子討論對面如何,兩個人的意見似乎有些相左,皺不皺眉都絲毫不影響他的迷人。

    春天是一幅畫,畫裡突然間出現一個人,像是從天上來的,他在舒展羞澀的春天裡慢慢浮現,紳士款款,風度翩翩的朝著她這個方向走來……

    思吾的心,開始狂跳,莫名其妙的,她覺得自己在砰然間,心動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4-7 17:00
089:可以嫁的那種
    思吾鬼使神差的推開藤編的椅子站了起來。

    高跟鞋7公分,不算高,但是在她起身那一瞬,腳踝一崴,差點摔倒時她趕緊伸手扶在漆黑鐵圈包著圓形玻璃桌面的桌沿上。

    就這麼幾秒鐘的時間,思吾眼睜睜看著那個男人從前面走過。

    他目不斜視,甚至沒有看她一眼。

    可她的目光沒有一刻從他的身上離開過。

    離開海城,到凌城,再到京都求學這幾年,思吾一直感覺心裡少了點什麼。

    好像有朋友,卻好像沒有,好像有寄託,卻又好像沒有。

    如今在越城上班,明明做的是自己有興趣的工作,可沒日沒夜的覺得枯燥乏味,生活如一潭死水。

    方才,她眼中出現的那個人,真的驚鴻一瞥進入了她的視野。

    心湖心倏然間便盪開圈圈水波,攪亂了曾經的平靜。

    這種感覺,誇張到思吾自己都無法相信。

    思吾的心跳得很快,她想要追上那個人,哪怕厚著臉皮搭一次訕,她也願意試上一試。

    思吾的膽子一直不算大,甚至面淺,但她擔心也許這一錯過,再也遇不到。

    腳踝有些痛,她放了一百塊錢在服務生的盤子裡讓結賬,沒有闊氣的說不用找了,而是便急匆匆的背上鏈條小包,邊往湖邊的石料路上跑,“要找的錢我等會回來取!”

    服務生看著思吾的樣子,搖頭淺笑,“真是,頭回遇見有急事還惦記著找零的。”

    思吾感覺自己腿比那個男人短了很多,她已經是小跑了,還是有些追不上,她只能邊追邊喊,“喂喂喂!”

    江佑川睨了一眼焱離,而後轉身,循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了思吾。

    她越來越近……

    如不可遏制的海浪,朝他奔湧而來!

    他眸中湖光淺淺蕩著絲絲波紋,沉靜卻有看不清暗湧。

    焱離想要拉著江佑川轉身,江佑川卻執拗的站在原處,想走,腳下卻像生了根,看著那個跑過來的人,心中不免惋嘆,她這輩子,終究是與他無緣了……

    “嗨!”思吾搖著白乎乎的小手跟俊美的男人打招呼。

    她背著單肩的鏈條包,跑的過程中總是想從肩膀上滑脫下來,覺得好礙事,她當時應該買雙肩包才方便。

    跑到兩個男人的面前,她除了一個“嗨”字,什麼也沒有說出口,餘下的全是面紅若血,和目光如火。

    思吾的心跳的瘋狂,像是被召喚著要去完成一個使命,她是來搭訕的,可天公不作美,沒有下雨,她不能給他撐傘……

    浪漫的故事,果然是屬於童話故事的。

    “請問,文堤怎麼走?”

    思吾硬著頭皮,胡亂的問。

    焱離知道這其中的麻煩,江佑川不放心思吾,一定要到越城,一定要去思吾上班的地方看一看。

    看看她同事的關係處得如何。

    天帝說過,他們不能用任何神力去窺探和幫助思吾,他們只能老老實實的坐飛機過來。

    看是看到了,也放心了,可是碰見了思吾。

    焱離醬紅色的西裝明顯很扎眼,他抬臂撞撞江佑川,看著思吾,吸引她不看江佑川,“這位小姐,我們不是本地人。”

    思吾想要和江佑川多說幾句話,她的臉皮已經撐到很厚,努力不去計較,上揚著嘴角,咧著笑,明明是回答江佑川,可她卻看著江佑川,“我們好有緣分,我也不是本地人耶!”

    思吾的臉,紅的滴血。

    她心裡也不喜歡這樣不矜持的自己,但是破天荒的舉動,今生只此一次!

    江佑川太瞭解思吾,平時批評她一句,她都可以埋著頭自卑半天。

    像現在這樣跑出來和一個陌生人打招呼,她沒有過,她不敢,也不屑。

    思吾是個很奇怪的人,她跟他和焱離關係很好,但是和陌生人都有很難以言說的距離感。

    他該誇她勇敢,還是嘆一聲無奈?

    思吾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江佑川看。

    她不再是十六歲的時候第一次見到他時的神情,那時候她多是羞澀,而如今,她已經25歲。

    她覺得自己不再有羞澀的機會,應該努力去擺脫心理的束縛。

    焱離再次用肘彎去撞江佑川的胳膊,“喂,我們還要趕飛機,航線時間要到了。”

    江佑川知道不能在這裡呆著,他得走,他不能讓思吾身體裡的魔嫉妒她身體裡的神。

    他要她活的目的是想她活更久,是想她有來生,一個完整的,不被任何人幹預打斷的來生。

    “小姐,再見。”江佑川說了四個字,收了聲。

    他的爪牙,長大了。

    比他養著的時候看起來幹練了些,敢和陌生人這樣搭訕了。

    她長大了。

    他養大的女孩兒,如天帝說的一般,離開他也能活得好好的,很美,不用任何人照顧。

    他能給的,卻只是再見。

    思吾聽到了江佑川的聲音,好聽,清清朗朗,溫潤卻大氣。

    明明他身邊的醬紅色西裝的男子相貌身高也是極品,可為什麼,她就覺得像牙色西裝的這個男人身上有光環呢?

    思吾凝神間,江佑川和焱離已經轉身繼續前行。

    思吾害怕錯過,她踩著7公分的高跟鞋,帶著小跑的跟著大長腿聊天,她的眼睛直勾勾的落在江佑川的臉上,“你們是哪兒人啊?”

    焱離代替江佑川說話,“g城。”

    焱離沒辦法,他真是有記憶的十九萬年都沒見過江佑川這幅樣子。

    整天失魂落魄,動不動捉弄人的性子也沒有了,冷著個臉,好像度日如年似的。

    天界本來度日如年,多快。

    江佑川這個找虐的,非要呆在人間,這麼三天兩頭往越城跑算個什麼事情。

    焱離覺得自己也是個找虐的,以前想跟江佑川搶著養思吾,現在看江佑川這麼慘,他也不想跟他搶了,生怕江佑川把思吾這個小魔物給害死了。

    害死了多可惜,鳥生都會失去樂趣。

    焱離真想叫思吾別說話了,可看思吾可憐巴巴跟著的樣子,他也挺難受的,畢竟大家在人間一起生活了九年。

    九年,人間的一條狗也才能活十幾年。

    狗生的三分之二都扔進去了!

    還是有感情的。

    思吾一聽g城,恨不得找著話題縫隙往裡面擠,兩眼放光的發揮自己並不擅長的聊天技能,“真不錯,發達城市哦!那是南方!南方的經濟很好。”

    思吾頭髮扎的馬尾,露出白希飽滿的額頭,額前一些懶發被太陽的餘暉包得黃黃的,像是染過的一樣。

    傍晚的風吹不亂她的頭髮,但是把吹起的柳絮拍在了她的臉上。

    她也沒有覺得煩,一把抹掉,繼續看著江佑川,“聽說那邊比越城好,是嗎?”

    江佑川知道思吾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臉上,但他沒有看,他只是淡然的睨著前方,腳下的步子很快。

    焱離扯扯嘴角,“小妹妹,你不要跟著我們了,我們不瞭解越城,怎麼會知道如何對比,我們不是本地人。”

    路邊一輛出租車下客,焱離拍拍江佑川的肩膀,“我們坐車走。”

    江佑川沒有看思吾,快焱離幾步上了車,他坐進車裡,稻草做的心臟狠狠一縮!

    車子發動,江佑川從後視鏡中看到了穿著高跟鞋來追車子的思吾。

    “她為什麼會跟著我們?”

    焱離笑笑,他知道江佑川並不想知道答案。

    出租車司機幽默笑道:“現在的女孩子膽子真大,大街上敢追帥哥了!你們這些長得好看的男人就是佔便宜。”

    思吾本想再去要個電話號碼,反正已經不要臉了,多一次就多一次,結果出租車的門關上,絕塵而去,她追不上。

    在人頭攢動的越湖邊上想要攔一個出租車應該和登天的難度係數相當。

    等到看不見那輛出租車的時候,思吾摸著自己的臉,還在燙,第一次體會到了臉紅到脖子根的感覺。

    心臟還在快速跳動,提示她方才發生的一切都不是一個夢。

    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字?多大?祖籍是哪兒?他那麼高,興許不是正宗的南方人?可是他不壯,也許真的就是南方人?

    她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他?

    思吾摸著自己的臉,一路踢著地上的柳絮往前走,忘記了她還有找零還沒有回去茶鋪裡取。

    那個像牙色西裝的男人一旦浮現在她的腦海,她就抿著嘴角笑……

    思吾決定辭職,是她從越湖邊走了三個小時走回租房處開門的那一剎那!

    她回想起離開海城這些年,自己就好像一個空殼,空殼,什麼也沒有,甚至沒有靈魂!

    就在今天傍晚夕陽還掛在遠山的時候,她感覺過去幾年的時光都充盈了!

    豐富多彩的人生是不是要開始了?

    身體裡好像注入了新鮮的血液和活力!

    碌碌無為,灰白色的這些年是否應該畫上一個句號?

    思吾晚上就寫了辭職信,第二天一早她是最早到了單位,提出辭職的時候她充滿了活力!

    思吾平時在單位的形象是固化的,她斯文,文氣,別人說什麼都好,每個人都誇她好相處。

    她也笑。

    可是沒有一天她笑成今天這樣過。

    她的心裡一定開了一朵美麗極了的花兒,她的眼角眉梢才會綻放出如此奪目的光芒。

    主任有些吃驚,“思吾,要不要在考慮一下?我們覺得你很不錯,而且你也知道,你專業對口,以後修補文物這樣的工作我們都會慢慢交給你。”

    “主任,我沒有一絲衝動,我要去尋找我的幸福!”

    思吾拍拍自己的心口,她像個鬥志昂揚的18歲少女,身上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勁頭,眼睛裡全是絢爛的陽光!

    “主任,我4月30就25歲了,我希望我26歲的時候可以戀愛,27歲的時候可以結婚,婚後一年適應了,28歲的時候懷孕,29歲的時候生寶寶!有一個人,在南方的g城等我,主任!等我生了寶寶,再回來這裡安安心心的上班,再也不飄了!”

    主任是個五十六歲的女人,綰著發,髮絲發白,帶著老花鏡。

    主任推推鼻樑上的眼鏡,她看著思吾,明明這孩子說的話如此激昂,她偏偏聽出了一股破釜沉舟的悲壯?

    這孩子,真的準備好了嗎?

    “思吾,你去吧,不管怎麼樣,你在這兒工作,我們大家都很喜歡你,如果你再來越城,就算不能回單位來上班,我也幫你找關係安排別的工作,把我當成你的娘家人就好了。”

    思吾眨眨眼睛,她一挺背,更加有了鬥志!“謝謝主任!”

    思吾用一週的時間辦理辭職交接和退租,走的時候沒有帶多少行李,就是一個行李箱。

    聽說g城很熱,她就帶了些薄衣服,冬裝全部打包放在同事家裡。

    買了便宜的火車票去g城,思吾覺得,那兒一定有一個夢想,等著她去完成!

    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但夢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

    思吾到了g城就發現了很多問題,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將房子租在哪個區,更不知道上次遇見的象牙色西裝男人工作單位在哪個區。

    但是絕望兩個小時後,思吾選擇接受現實,選擇把租房固定在治安條件偏好的區域。

    小區是八十年代的工廠宿舍老樓,樓道里的欄杆全是灰。

    不過心裡有陽光,哪兒都是普羅旺斯

    四月二號,思吾躲開愚人節去找工作,是一家拍賣行。

    主要拍賣的東西是古董字畫以及一些有歷史年代的東西。

    她對這些東西有興趣。

    接到hr的電話實在四月三號,約第一次面試的時間是四月七號。

    四月七日早上,思吾按照約定的時間提前二十分鐘到了wg大廈。

    正準備去前台問問拍賣行在幾樓的時候,大門打開,保鏢簇擁著兩個男人走進來。

    思吾聽見響動轉身看見那張熟悉的面孔時,她就覺得自己中了彩票!

    一定是上輩子積德行善才讓她如此好運!

    思吾追著要跟過去,被保鏢攔在人牆外!

    思吾隔著人牆跳起來朝著江佑川和焱離揮手,“喂!喂!先生!我們見過!在越湖邊上!”

    江佑川和焱離均沒有回頭,思吾想要和他們坐同一個電梯都沒有機會,硬生生被保鏢攔成了牛郎和織女。

    思吾沒死心,看到電梯在26樓停下,她就去打聽,26樓是什麼公司!

    江氏投行!

    她不懂投行要做什麼,金融數字方面是她的弱項,若不然她肯定去投行應聘。

    思吾回到家裡還在緊張,她一直提醒自己來日方長。

    她必須要工作,等著工資進賬,付房租,還要生活,鮮花和面包可以一起有,但是面包一定要有。

    思吾順利通過hr的面試,公司的名字叫“傳承拍賣行”,做文物鑑定官的助手,一切順利。

    思吾不知道上班第一天就遇到了大學同學,屠放,他一如既往,高富帥,帥得很乾淨。

    屠放見到思吾的時候也是一臉震驚!

    當初思吾從京都畢業就離開了,去了哪個城市也不知道,屠放想要試著聯繫思吾,但思吾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

    再次見到思吾,屠放的手指摳進領帶扯了扯,呼吸吐氣,他將她帶進總裁辦公室,關了門就趕緊去給思吾倒水,“思吾,你怎麼在這兒!”

    思吾笑笑,不說話。

    水遞到思吾的手裡,屠放伸手很哥們的拍拍思吾的肩膀,“晚上一起吃飯!不准跑!”

    思吾點點頭,大方揚起脖子,“你請我,我去!”

    思吾很快被叫走,本來還想給思吾一個下馬威的鑑定官一看思吾和總裁的關係,馬上改變了態度

    晚上吃飯的地方是葉會所,一個很有名的名媛開的。

    思吾記得自己九年都沒有見過文沉森了,當初為什麼分開,她也不記得了……

    很模糊。

    文沉森穿了件黑色的襯衣,面料裡沒隔兩指寬就有一條若隱若現的金線,在走廊裡,閃著光,讓他的存在感逐漸加強……

    思吾眯了眯眼。

    天帝的魂丹,改變了和思吾所有有交集的人的思路,包括曾經不能抹掉記憶的文沉森。

    還沒有走進吃飯的包間,文沉森便停了腳步,等著思吾的一步步朝著他走過來,慢慢的,她停了下來。

    他能看見她眼中的害怕,一別九年,他卻克制著立刻拎她回文家的衝動!

    文沉森吐了口氣,他晚上喝了點酒,微醺,本來雙手插在西褲的褲袋裡,此時偏頭抬出一隻手來,朝著思吾招手,像個長輩一樣,嘴角微微歪著撩起,笑容裡半點邪魅陰沉,“妹妹,過來哥哥這兒。”

    思吾是緊張的。

    屠放警惕的看著文沉森!他拉住思吾的手腕,“思吾,他是誰!”

    “我哥哥。”

    “親哥哥?”

    “不是。”

    屠放更加不安,“那是什麼哥哥?”

    文沉森已經走了過來,他伸臂搭住思吾的肩膀,整個人的力量都靠著思吾,藉著酒勁偏偏倒倒的把思吾推到牆上。

    他身上有很濃濃的黑暗氣息,是思吾懼怕的,可是又無力抗爭,好像一個木偶,只能被他擺弄!

    思吾有點發抖!

    文沉森低頭嗅著思吾脖子上的幽香,他喜歡的女孩兒,碰見了。

    這麼些年,他天南海北的做生意,搞交際,就想打聽她的下落。

    去了哪兒?

    活生生的人,居然能平平淡淡的就這麼沒有了。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找不到,就找到死!

    反正他跟她耗。

    得之我幸,不得……不可能不得!

    總之,放不下!

    文沉森擁著思吾,他的血管在跳動,激動,思吾長大了,小時候沒有長開的時候就好看,現在更好看了。

    連她的小耳垂也是好看的。

    他的鼻尖碰著她的耳垂,思吾全身抖得更厲害!

    “哥!哥!你別,別這樣。”思吾的膽大在文沉森面前都不值一提,他可以完全壓倒她一切的思想!

    文沉森心裡是有些高興的,他感覺到屠放奔著他而來,淡定側首,看著一臉震驚滿眼怒火的屠放,囂張挑釁,慢悠悠的道:“什麼哥哥?異父異母,可以嫁的那種哥哥,嗯,懂?”

    屠放感覺晴天給了個霹靂!為什麼他從來不知道!

    江佑川和焱離從走廊的那頭走來,葉會所的走廊燈光從高處斜斜的灑下,將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那兩個影子離文沉森越來越近……

    思吾看到江佑川,他似乎酷愛融淡明亮的顏色,白色襯衣鬆了三粒扣,可以看見他微敞的胸膛,步伐懶散卻不失矯健。

    思吾好像體內有了力量,她雖然推不開文沉森,卻也努力了!

    “哥!你放開我!”思吾聲音更大了!

    屠放忍無可忍,拎起緊握的拳頭就衝著文沉森砸過去!

    文沉森左手摟著思吾的肩膀,右臂抬手就接住屠放的拳頭,握在自己的手心裡,他涼薄一笑,“小夥子,喜歡女孩兒追是可以的,但是要掂掂自己有幾斤幾兩,憑什麼追!有什麼資本!我妹妹!也是你這種路邊攤要的起的嗎?!”

    文沉森將手裡的拳頭一推,屠放便被推出很遠!

    剎那間,江佑川和焱離已經走到了文沉森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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