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第一序列 作者:會說話的肘子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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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iko1026 2019-4-15 20:05:3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62 1146514
noriko1026 發表於 2020-8-3 11:33
第一序列 1129、大型翻車現場

  暗影之門出現的快,消失的也快。

  快到大部分人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到底怎麼回事!

  反正就是突然出現一個黑洞,然後一隻手閃電般扇了大巫師一個耳光,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那一記耳光在寂靜中清脆響亮,所有人都懵了,大巫師也懵了。

  可是,耳光之後,沒再有其他事情發生,這莊嚴肅穆的瓦杜茲大教堂前發生的一切,都宛如幻覺。

  沒錯,上萬人都產生了同一種幻覺。

  因為瓦杜茲大教堂門口的空地有限,而信徒又太多,所以信徒的隊伍遠遠排到了其他街道上,這些外圍的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覺得今天這禮拜的儀式……好像有點不一樣。

  漸漸的,後方人群開始詢問自己前面的人,大家都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教堂前的氣氛開始沸騰,而任小粟把雙手都攏在自己披著的紅色『床單』裡,跟什麼也沒發生似的。

  耳光當然是他扇的,任小粟也不是非要跟這位大巫師作對,只是他想試試所謂的大巫師在干擾之下,是否還能繼續吟唱咒語。

  而事實證明,這些大巫師都沒接受過抗壓訓練,稍微有點外界影響,這咒語也就斷了。

  不是說大巫師有多麼弱,而是正常人在未經訓練的情況下,都是這樣。

  以前所有人看到的都是巫師們施法有多麼瀟灑,只有任小粟才關注這施法背後的破綻。

  然後任小粟苦苦思索一晚,突然意識到,或許自己如今相對不起眼的暗影之門能力,才是巫師們真正的天敵。

  巫師們自己很清楚,他們最害怕的狀況就是被敵人突然近身,一旦反應不過來很可能陰溝裡翻船,所以,大部分巫師在選擇親隨的時候,都會挑選近戰能力出眾的角鬥士。

  那麼,這世上還有比暗影之門更適合近身的能力嗎,有,但絕對不多了。

  可以說,當任小粟想通暗影之門的獨特用法之後,任何巫師想當他的面吟唱高等級咒語,都變成了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現在任小粟就算給自己冠以巫師天敵的稱謂,也並不過分。

  一旁梅戈、李成果、劉庭等人的嘴巴慢慢張大,均是一副震驚的模樣。

  任小粟覺得自己得隨群一些,所以也慢慢張大了嘴巴……

  那位大巫師站在紅毯之上,目光掃過身旁,卻絲毫沒發現任何異常之人。

  在他面前,所有人都披著紅衣,宛如幾萬個孿生兄弟姐妹似的。

  大巫師看向身旁的其他四位巫師,而那四位巫師也都一臉茫然。

  是其他巫師襲擊嗎,不,這不是巫術,起碼大巫師就從來沒見過這種隨意穿越空間的巫術。

  這不是巫術!

  大巫師回頭看著面前密密麻麻的信徒,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在無用的問題上浪費時間了,不論是誰幹的,都只能在事後去追究。

  現在,這一分這一秒,他最重要的事情是將禮拜進行下去,不然伯克利家族便會被信徒質疑!

  大巫師一手握著真視之眼,而另一隻手則從身旁巫師那裡接過一根權杖,重重的頓在了地上。

  當權杖落下的時候,信徒們又恢復了安靜。

  大巫師朗聲說道:「神明開示,在場之人有罪惡之身,而我作為他忠實的後繼者,將代為受過。一掌之後,諸位的罪惡將統統洗去,這是神的恩賜。」

  任小粟低聲問道:「巫師不是自詡為神嗎,怎麼又變成了神的後繼者?」

  「死去的是真神,活著的是後繼者。」梅戈說道:「他如果死去,他的後代也會把他奉為真神,然後塑造他的雕像放進瓦杜茲大教堂裡。」

  「那要有一天教堂裡放滿了雕像、放不下了怎麼辦,再請出去幾尊嗎?」任小粟好奇。

  梅戈半天沒回答上來,心說自己這位親隨思維也太跳躍了吧。

  這時,大巫師身旁的四名巫師牢牢將他護衛在當中,生怕這個禮拜儀式再出什麼么蛾子。

  巫師們已經做好了準備,一旦再有類似情況發生,他們就要立刻出手。

  大巫師看了他們一眼輕微點頭,他手中的權杖再次向地面頓去:「罪惡之人的罪孽已經洗清,現在,我們將為神明奉上自己的信念。」

  說完,他便開始再次頌唱咒語:「There.is……」

  『啪!』

  「罪孽深重之人你將得到洗禮……」

  『啪!』

  「洗禮的差不多了啊!」

  『啪!』

  「特麼的有完沒完了!」

  大巫師的腦瓜子嗡嗡的,整個人都被扇懵了,喪失了正常的思維能力。

  就任小粟那手勁,可不止是扇的面目全非而已。

  大巫師身旁的四位巫師一直全神戒備著,可那暗影之門開啟的位置隨機性太強,而且速度太快,根本容不得他們反應。

  這些養尊處優的巫師,論反射神經速度怎麼可能比得過任小粟?

  那位大巫師接連挨了四個耳光,愣是一句完整的咒語都沒吟唱出來,太特麼的邪門了!

  此時大巫師已然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一名小巫師趕忙讓人把大巫師扶進了教堂,而後他對教堂旁邊的持矛衛士吼道:「這裡有罪大惡極之人已化身惡魔,神明已經將他的罪過遷怒於我們,去,找到他!」

  任小粟在人群裡聽到這話便感慨,神棍就是神棍啊,甭管有沒有弄清楚情況,忽悠人的話還是隨口就來……

  了不起啊了不起!

  不過這次任小粟是手下留情了,若是他真的下狠手,一巴掌說不定就能把這位大巫師腦子打成漿糊,但那樣一來瓦杜茲城鎮肯定快速封鎖,所有人都要被困在這裡了。

  任小粟的目標是根特城,他並不打算在這裡浪費太多的時間,而且伯克利家族眼看著就要反了,多一個大巫師,就多一份內訌的力量嘛。

  一時間,所有身披紅衣的信徒開始四散奔逃,任小粟也與梅戈一起向驛站方向撤離。

  瓦杜茲城鎮也混亂了起來。

  任小粟他們剛進驛站,便看到錢衛寧已經在呼喚護衛將馬匹拉出馬廄,他見到梅戈後便趕忙說道:「尊敬的梅戈大人,瓦杜茲出了大事,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不然商隊會被困在瓦杜茲這裡的。耽誤一天,商隊就要增加一天的支出成本,馬吃料,人吃飯,這浪費的都是錢。」

  任小粟好奇道:「這種時候,咱們能出去嗎?」

  錢衛寧想了想說道:「親隨大人不用擔心,我有辦法。」
 
noriko1026 發表於 2020-8-3 11:36
第一序列 1130、手勁太大了啊!

  商隊裡有差不多一半的人都去參加了瓦杜茲大教堂的禮拜儀式,慢慢的人群全都回到驛站裡,而錢衛寧則等在驛站的門口催促所有人趕緊收拾東西。

  任小粟能看出來,錢衛寧是真的急,這次的瓦杜茲大教堂突發事件,可能真的會影響到商隊的隱藏計劃。

  任小粟沒什麼東西需要收拾,便大搖大擺的坐在驛站門口。

  短短一個小時內,便有四五支衛兵隊從驛站門口經過,還有一支則對驛站裡的商隊進行仔細排查。

  不過讓任小粟意外的是,錢衛寧出面出示了一些文書之後,衛兵便離開了。

  一開始任小粟以為,這錢衛寧可能和伯克利家族是敵對關係,不然在伯克利家族境內為何如此謹慎和緊張?

  可現在他忽然發現,似乎事實並不是自己猜測的那樣,這錢衛寧能三言兩語將衛兵應付過去,身上估摸著帶有伯克利家族這邊級別很高的身份憑證。

  那麼,錢衛寧背負的計劃,很有可能就是伯克利家族的計劃。

  不過任小粟並沒有聲張,更沒有告訴梅戈這個傻白甜,只要他能如願前往根特城,錢衛寧有什麼計劃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沒過一會兒,陳程和安安倆人也回來了,他們並沒有去和姨媽匯合,而是見到任小粟之後第一時間表達了自己的態度:「請對我們進行抗壓訓練!」

  任小粟笑瞇瞇的說道:「知道抗壓訓練有多麼重要了吧?」

  「知道了。」陳程與安安認真說道。

  這倆人身上也披著紅衣,明顯參加了瓦杜茲大教堂的禮拜儀式,所以,他們肯定也親眼見證了大巫師如何被打斷施法的……

  那一刻,倆人唯一的想法就是:抗壓訓練真的很有必要!

  那大巫師手持紅色真視之眼,而且研修巫術不知道多少年了,結果那麼多年的苦修、鑽研、冥想,全敗在了一耳光之下。

  陳程與安安明白,這耳光不需要多麼用力,只需要打斷你的思路,讓你無法完整的吟唱咒語,你自然而然的就輸了。

  無法唸咒語的巫師,還不如普通人呢!

  於是,他們兩人馬上想起任小粟所說的抗壓訓練來,他們需要這樣的訓練!

  某一刻,他們甚至懷疑那耳光是任小粟扇的,但倆人思來想去又覺得不是任小粟。

  在他們的印象裡,任小粟從始至終都是一個純粹的『角鬥士』,也就是完全靠身體力量來戰鬥的人,並不會巫術。

  而且陳程也跟綿羊人確認過很多次,任小粟不是巫師,就是天生神力。

  最重要的一點是,任小粟來自中土,並不會巫師的語言啊,那也就根本沒法施展巫術了。

  之前大巫師面前開啟的暗影之門,終究還是被定義成了某種新型巫術,這些年來時不時也確實會有新的巫術被發現,嚴格意義上講,巫師們並不是巫術的創造者,而是發現者。

  還有些巫術雖然被收錄在巫術總綱裡,但是只有少數人掌握著它的冥想圖,例如隕石星落術就是這樣,如今除了都鐸家族的人,已經沒人知道隕石星落術的釋放方法了。

  不僅都鐸家族有這樣的秘術,伯克利家族同樣也有,這也是羅素當初極力反對貴族統治巫師組織的原因,他想要建立一所巫師學校,將所有巫術收入學校之中統一教學。

  這樣一來,家族之間的巫術壁壘被打破了,但這也觸犯到了貴族們的根本利益。

  誰會願意把這麼珍貴的東西拿出來與人共享呢?

  若不是羅素自己天縱奇才太能打,又匯聚了一大批年輕追隨者在身邊,恐怕他都熬不到災變那個時候。

  如今羅素已死,打破家族壁壘的事情已然無人再提。

  所以有人掌握了新的巫術卻秘而不宣,也很有可能。

  不然的話,大家真的沒法解釋那個暗影之門是怎麼回事啊!

  這種猜測倒是給任小粟提供了一些便利,此時此刻伯克利家族的大巫師尋找兇手,都推測這可能是敵對家族派來打擊他們威信的方法,並沒有往梅戈這樣的小巫師身上聯想什麼。

  畢竟誰特麼會閒著沒事來惹一個大家族的大巫師呢?!閒得慌嗎?!

  眼瞅著任小粟這簡單的小試驗,很快就要被伯克利家族給上升到政治鬥爭層面了……

  還沒等商隊離開,街道上已經又傳出了新的消息,任小粟在一旁聽路人說道:「教堂那邊有巫師對外說,王國裡有掌權者惡跡斑斑、背叛了神明,神明對那位挨打的大巫師降下神蹟,就是責怪伯克利家族作為神的後繼者,卻坐視背叛神明的人繼續胡作非為。」

  「神明認為伯克利家族是最忠誠的追隨者,所以希望他們能剷除北方的背叛者。」

  路人被唬的一愣一愣的:「背叛者是誰啊?」

  「說的還不夠明白嗎?」另一路人壓低了聲音說道:「北方溫斯頓家族一直忠誠於伯克利家族,那剩下的當然是諾曼家族和都鐸家族了!」

  「啊?諾曼和伯克利?難道王國內要開戰了嗎。」有人低聲驚呼。

  「開戰又怎麼了,他們背叛了神明,當然要向他們開戰了!他們背棄了神明,也就背棄了我們!」一人說道。

  任小粟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這伯克利家族的危機公關能力也太強了吧,隨便鬧了這麼一出,竟是直接在領地內把矛頭指向了諾曼家族和都鐸家族?

  這種政治目的極強的流言蜚語,擺明了就是伯克利家族自己傳出來的啊!

  「牛逼。」任小粟牙疼的感慨道。

  此時他還不知道,自己這五耳光,竟是直接把伯克利家族的計劃扇的提前了好幾個月!

  商隊啟程,梅戈在馬車裡感慨著:「咱們當時離得近,那五耳光我聽著都感覺疼,也不知道是誰發明的新巫術,也太陰損了點。」

  任小粟撇了梅戈一眼:「又沒扇你臉上。」

  梅戈看了任小粟一眼:「關鍵是那人手勁也太大了吧,我都看到他把大巫師的牙齒扇掉了……」
 
noriko1026 發表於 2020-8-3 11:39
第一序列 1131、一堆問號

  商隊出城的時候,錢衛寧再次出面與瓦杜茲的衛兵進行交涉,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說服的衛兵,明明其他人已經都不准許自由進出了,偏偏這商隊還能一路向北繼續前進。

  再往北,就是溫斯頓家族的領地了,這溫斯頓作為伯克利家族的小兄弟,任小粟猜想錢衛寧依然能夠暢通無阻吧。

  這事對於任小粟來說算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了,因為商隊此行的真實計劃,恐怕會成為他的保護傘。

  恐怕錢衛寧都沒想到,他們借用梅戈身份當作北方通行證的時候,也有人正準備借用他們的計劃來隱藏自己。

  這是一個相互利用相互佔便宜的事情,但計劃發展到最後,錢衛寧等人怕是要在這事上吃大虧的……

  路上,商隊裡的年輕人們又恢復了剛出發時的活躍,城鎮中休息一晚,所有人都恢復了充沛的精力。

  從瓦杜茲出來之後,任小粟明顯感覺到梅戈看自己的眼神時常帶有一絲疑惑,似乎對自己起了一些疑心。

  然後緊隨其後的,則是更多的疑惑……

  梅戈在想的是,瓦杜茲大教堂紅毯上發生的一切,到底跟自己身邊這個親隨有沒有關係?

  可如果有關係的話,自己這位親隨又是怎麼做到的呢?!

  一路上,梅戈都被一堆問號包裹著,百思不得其解。

  而對於任小粟來說,生活裡最大的變化大概就是陳程與安安的態度了。

  他騎著馬慢慢悠悠的四處溜躂時,陳程與安安倆人就使勁的纏著他說要訓練抗壓能力,想知道如何才能獲得系統的訓練方法。

  這件事情意義重大,不僅僅是關係到他們倆人,而是關係到整個組織的戰鬥力提升,甚至影響到他們未來的戰鬥方式。

  在瓦杜茲大教堂事件發生以前,其實巫師之間的戰鬥很少,或者說有巫師參與的戰鬥都很少。

  一般情況下巫師看誰不順眼,身邊的親隨與僕從就能擺平一切了,再加上巫師家族陣容龐大,手下騎士團又那麼凶猛,沒有哪個巫師會隨意的親自出手。

  但是陳程與安安他們不一樣,他們自己是巫師,針對的也是巫師,這一輩子裡的戰鬥恐怕都和巫師有關。

  然而,在此之前大家考慮都是如何提升巫術威力、釋放巫術次數,比如天天冥想、天天練習,以提高熟練度的方法來提升巫術破壞力,說白了就是雙方一邊走位一邊對轟,誰巫術水平高誰就贏了。

  但是,這種情況下,巫師家族擁有著大量私藏巫術冥想圖,還有著更好的真視之眼,這就讓賞金獵人們始終處於下風。

  瓦杜茲大教堂事件的標誌性意義,就在於全新的戰鬥方式,在極端環境下自己依舊可以隨意施法,但是敵人不行,這就跟巫師吊打普通人沒有區別了啊!

  甭管你有什麼樣的真視之眼都不好使,咒語都念不完,你真視之眼再好又有什麼用?

  而且,賞金獵人們經常會面對極端的戰鬥情況,有一些前輩還沒念完一句咒語,就被巫師的騎士團亂刀砍死了,他們確實需要提升自己的抗壓能力。

  所以陳程與安安將此事告訴姨媽後,姨媽立刻察覺到了事情的重要性,然後命令他們倆人務必得到抗壓訓練的系統方法。

  任小粟騎在馬上懶洋洋的說道:「抗壓訓練並沒有捷徑好走,如果你們只是想獲得所謂秘籍一樣的東西,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

  陳程與安安略有失望:「那你當初是怎麼訓練的?為何我使勁踩你腳,你還能絲毫不受干擾的繼續說話?」

  任小粟很想說其實是你的勁太小了,踩著一點都不疼,所以才毫無影響。你真要拿桿狙擊槍朝我轟一槍,我特麼話也說不利索啊!

  但是,忽悠人是不能瞎說大實話的。

  任小粟想了想說道:「這樣,咱們先開始最基礎的訓練,從現在開始,除了吃飯以外你們就開始低聲背誦自己主修的咒語,我會隨時去打斷你們,而你們要做的就是不被我打斷。」

  「光背誦有用嗎?」陳程疑惑道。

  「當然有用了,其實這也算是個笨辦法。」任小粟隨口解釋道:「當你把一句話背誦上萬遍的時候它就會成為你的本能反應,你看,你現在走路根本就不用思考自己是要邁左腿還是邁右腿,哪怕想著其他的事情也不會走著走著摔倒,這就是本能反應。所以,抗壓能力的基礎,就是本能反應。等你們能做到這一點,咱們再開始下一步。」

  陳程與安安一聽,好像有點道理!

  當即,抗壓能力訓練便開始了。

  此時,梅戈正教授兩位綿羊人巫師語,倆人背單詞背的想死,剛想透透氣就看到任小粟與陳程、安安有說有笑的聊天。

  李成果對梅戈說道:「梅戈大人,任小粟就不用學習巫師語嗎?您也太由著他的性子了。」

  梅戈瞥了李成果一眼沒說話,他心想這事還用你提醒嗎,我要能管住他,我還能被他稱呼為小梅?你在開什麼玩笑!

  劉庭在一旁對梅戈說道:「梅戈大人,他這麼自由散漫下去也不是個事啊,不學巫師語,以後怎麼當巫師呢?」

  梅戈嘆息道:「算了隨他去吧,其實這樣也好,萬一真的沒開出真視之眼來,他也沒有提前白費功夫。他跟你們不一樣,你們家裡有錢,機會比他多,他卻只有一次機會,大概率是成不了巫師的。」

  此話一出,李成果和劉庭倆人沉默了,他們都知道真視之眼有多難開。

  梅戈繼續說道:「所以,既然概率那麼低,還是先別讓他擁有巫師夢比較好,給我當一輩子隨從,也不會餓著他。到時候回了約克郡,我這邊找人給他介紹個踏踏實實的姑娘,一輩子也不算白折騰一場了,平淡點沒什麼不好的。」

  李成果和劉庭倆人此時再看向車窗外的任小粟,眼神中便充滿了同情,就像是看一個身患癌症的病人似的……
 
noriko1026 發表於 2020-8-3 11:43
第一序列 1132、撥動了巫師的歷史

  任小粟不知道,自己這邊還在歡聲笑語中,另一邊兩位綿羊人在心裡就已經為他的人生判了死刑……

  在綿羊人李成果和劉庭看來,巫師夢將是他們畢生的追求,如果這輩子成不了巫師,見不到那瑰麗奇妙的世界,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任小粟也不知道,他那五巴掌給伯克利家族、甚至整個巫師組織帶來了多大的影響。

  就像陳程與安安意識到抗壓吟唱咒語有多麼重要一樣,伯克利這個隨時準備發動戰爭的家族,當然也能意識到其中的關鍵點。

  巫師們養尊處優慣了所以養出許多壞毛病,但巫師們並不傻!

  現在已經出現了一種能夠遠程打斷巫師施法的『巫術』,那麼所有巫師都必須立刻警惕起來。

  此時瓦杜茲大教堂內,大巫師已經漸漸清醒過來,任小粟下手是有分寸的,所以他現在除了少了兩顆牙以外,已經沒有太大影響了。

  而且掉的牙都是智齒,說話也不會漏風。

  要說大巫師因為智齒的關係已經牙疼了好些年,現在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雖然他自己並不這麼認為。

  大巫師坐在教堂的會議室長桌盡頭,會議室內放著伯克利家族歷代家主的油畫,那一位位英姿偉岸的家主們彷彿正注視這會議室裡的所有人。

  大巫師開口說道:「這件事情,是我伯克利家族的恥辱,雖然當下輿論對我們是有利的,普通屬民內部也掀起了仇視都鐸家族、諾曼家族的情緒,但在座的諸位要明白,這耳光絕對不是什麼神蹟,一定是諾曼家族與都鐸家族的人察覺到了什麼,想要提前毀去我們在南方六郡的信仰根基!」

  長桌兩側的小巫師們低頭不語,他們知道現在不是他們說話的時候。

  五個耳光,就引發出這麼多聯想絕對不是任小粟的本意,但這並不怪任小粟,實在是這個時機太巧了。

  眼看著伯克利家族馬上就要發動戰爭,這個節骨眼上伯克利家族的精神處於高度緊張狀態,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會各種分析。

  更何況,任小粟這禮拜儀式上出手,已經不是風吹草動那麼簡單了,簡直就是在興風作浪啊!

  大巫師繼續說道:「喬克,你命人迅速將此事傳遞到伯克利郡去,家主必須立刻知道這裡發生的一切。」

  「是,盧卡斯大人。」名叫喬克的巫師點頭答應。

  大巫師的全名叫做盧卡斯.伯克利。

  大巫師看向另一名巫師:「讓燃燒騎士團的騎士長過來見我,在家主的決定到來之前,我們要把整個瓦杜茲郡掀個底朝天,必須將這施法的巫師揪出來,瞭解這個巫術的一切信息。」

  小巫師回應道:「好的,盧卡斯大人。」

  大巫師問道:「城堡是否已經封鎖?」

  「已經封鎖了。」小巫師回答道:「但是盧卡斯大人,今天早上有一支商隊離開了瓦杜茲,他們手上持有家族的金色雄獅徽章。」

  盧卡斯想了想說道:「此事不要聲張,我知道這支商隊的情況,他們有更加重要的任務在身。」

  「明白了,盧卡斯大人。」小巫師鬆了口氣,他是真的有點害怕兇手就在這商隊裡。

  盧卡斯大巫師對另外兩名巫師說道:「今天發生的一切,你們兩人要好好應對輿論,包括燃燒騎士團內部的輿論,你們要懂得,信仰便是我們手中的利劍,如果燃燒騎士團沒了信仰,那麼我們就不足以在這場戰爭中取得勝利!」

  「是的大人。」小巫師回應道。

  此時,到了最重要的話題,盧卡斯說道:「這件事裡,我們不能只看到壞的一面,也要往好的地方想,敵人的殺手鐧已經暴露出來,明明在戰場中使用更能出其不意,卻偏偏用在了戰爭之前。這種能夠遠距離打斷施法的巫術需要我們提高警惕,喬克,你也要將此事稟告給家主,我們必須在戰爭之前對所有巫師進行特定訓練,以此來保證咒語不被中斷。」

  ……

  不光是伯克利家族對此事警惕起來,幾乎同一時間裡,瓦杜茲城堡裡的所有其他家族間諜,都將此事以信鴿的方式傳遞出去,為了保險起見,有人甚至一次性放飛五隻信鴿,只為了傳遞同樣的消息:新的巫術『打臉術』出現了,這巫術能遠程打斷咒語吟唱,讓人防不勝防,要小心!

  其中,諾曼家族與都鐸家族的傳遞信息手段更加高效,他們掌握著傳遞信息類的巫術。

  諾曼家族釋放巫術後通過鏡面交談,簡直跟災變前的視頻聊天一樣。

  這個家族裡有專門負責對接間諜的巫師,他們會在每天夜裡開啟一個個鏡面收集信息,而間諜只需要在鏡子面前等待鏡面的開啟就好了。

  而都鐸家族也不差,他們也有專門負責情報的巫師,但外界只知道都鐸家族的間諜以煉金銅幣傳遞消息,卻不知道其中的巫術原理。

  可以預見到的是,不光伯克利家族的巫師會開始特殊訓練,幾乎所有收到消息的家族,都會開始這種訓練。

  畢竟,被人打斷施法實在太憋屈了,誰也不想重蹈大巫師的覆轍。

  至於怎麼訓練……大家還沒想好。

  有人私下裡開玩笑:要不就先互扇耳光唸咒語吧,扇到不中斷為止……

  當然,這種話肯定不能拿到檯面上說,不然一定會被人當成二傻子。

  但有一點必須要說的是,隨著巫師們開始集中式、魔鬼式的訓練以後,任小粟幾乎是以一己之力,用五個耳光拉高了整個巫師組織的戰鬥意識和戰鬥素養。

  伯克利家族的燃燒騎士團開始集結,大量的軍備物資從南方六郡匯聚到瓦杜茲郡,糧食、民夫、一切後勤補給都進入籌備階段。

  很快,伯克利家主也來到瓦杜茲郡,他們將以這裡為起點,以溫斯特家族掌控的四郡為前進基地,開始真正的北伐之路。

  巫師國度的全面內戰開始了,但沒人能想到,這場戰爭的開端只是因為有人閒著沒事幹,在大教堂門口將歷史輕輕的撥動了……撥動了五下。
 
noriko1026 發表於 2020-8-3 12:12
第一序列 1133、178要塞的敵人

  「問你倆個問題。」任小粟騎在馬上慢悠悠的問道。

  結果身邊的陳程與安安倆人只是看了任小粟一眼,卻並沒有回答問題。

  只見倆人嘴裡唸唸有詞的,還在背誦著他們主修的巫術咒語。

  任小粟挑挑眉毛:「我真有問題要問。」

  可是陳程與安安倆人依舊沒打算回應他,而是繼續背誦咒語。

  商隊離開瓦杜茲之後的兩天時間裡,陳程與安安全程經歷著抗壓訓練,按照任小粟的要求,不管任小粟如何干擾,他們都不可以中斷咒語。

  一旦中斷,那懲罰就來了,比如說給任小粟做飯,比如給任小粟找乾草鋪床。

  一開始倆人經常被打斷,有時候是任小粟突然出現嚇他們一大跳,又或者是大半夜給倆人喊醒要求立刻背一段咒語。

  別的先不說,陳程和安安這兩天已經深刻體會到,任小粟到底有多麼氣人了。

  他們如今簡直就像任小粟的免費僕從一樣,無微不至的照顧著任小粟的起居生活……

  不過好處也是有的,這兩天下來安安就發現,自己吟唱咒語真的沒有那麼容易被打斷了,之前她跟隨商隊走在路上,兩個嬉鬧的孩子從側面撞了她一下。

  結果安安就發現,她雖然被撞了,但嘴裡卻仍舊下意識的吟唱著咒語。

  這就是一個很好的開始啊!

  只是,現在任小粟真的想問這倆人點事情的時候,陳程與安安卻壓根不理他了。

  「咳咳,咱們中斷一下抗壓訓練,你放心,這時候你倆停下來我絕對不懲罰。」任小粟說道。

  陳程與安安撇了他一眼,表情裡寫著一萬個不相信!

  任小粟痛心疾首的說道:「難道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陳程與安安倆人一邊吟唱咒語一邊瘋狂點頭。

  「得,你倆繼續吧,我對你們深厚的師生情誼,終究是錯付了啊。」任小粟嘆息道。

  說著,他駕馭著馬匹朝梅戈方向行去,來到馬車邊上,任小粟發現車裡的梅戈正在教綿羊人巫師語。

  梅戈見他過來便好奇道:「怎麼了?」

  「有比較重要的事情給你說。」任小粟說道。

  當即,梅戈跳下馬車與任小粟一起往沒人的地方走去:「什麼重要的事情?」

  「我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咱們現在已經進入溫斯頓家族的領地了,再往北需要多久能抵達根特城?」任小粟說道。

  「大概半個月的樣子吧。」梅戈說道:「這次商隊的前進速度算是比較快了。」

  「一旦將要脫離溫斯頓家族領地之後,咱們便立刻與商隊分道揚鑣。」任小粟說道:「這是為了你的安全考慮,錢衛寧想要拿你當擋箭牌,但你不跟著商隊也一樣可以到達根特城。」

  「這麼嚴重嗎?」梅戈疑惑:「你是發現什麼了嗎?」

  「你太好忽悠了所以實情還不能告訴你。」任小粟說道:「你只需要做好準備就可以了,一旦抵達溫斯頓北方邊境,你就立刻帶著兩個綿羊人跟我走,如果兩個綿羊人不願意離開商隊,那就說明他倆也有問題,你需要做的就是拋棄他倆,跟我從其他方向前往根特城,放心,有我在你就不會有事。」

  梅戈有些不解是什麼事情讓任小粟如此警惕,如今有錢衛寧這樣的神射手保護,總好過自己走小路吧?

  但是梅戈猶豫了半晌,還是答應道:「行。」

  也不知道為什麼,梅戈竟是選擇相信了任小粟這個並未結識多久的中土異鄉人,他總覺得任小粟不會騙他……

  任小粟見梅戈答應後便放下心來,就在剛剛,老許在商隊附近進行偵查時,赫然發現附近山脈的土匪竟然全都被人殺死了。

  7處土匪藏身之所,無一倖免。

  這炎熱的夏季裡,那些屍體旁邊的蒼蠅如同烏雲般密集。

  任小粟不確定這到底是誰幹的,但他覺得事情已經升級了,錢衛寧這偽裝成商隊北上的計劃未必能成功,他們商隊裡橡木桶裝的也絕對不是葡萄酒。

  當伯克利家族提前宣示了反叛的意圖,都鐸家族與諾曼家族怎麼會放一支敵對勢力的商隊進入根特城?

  到時候恐怕梅戈也會被人當作伯克利家族派去的巫師,然後將他們全都囚禁起來嚴刑拷打。

  正說話的時候,那位錢會長突然走到倆人面前笑道:「尊敬的梅戈大人,親隨大人,你們在討論什麼,我看兩位好像憂心忡忡的樣子。」

  「噢,沒事。」任小粟人畜無害的笑起來:「我們在討論晚上吃什麼呢。」

  「正好我也有件事情想跟兩位商量。」錢衛寧微笑道:「咱們離開約克郡後已經經歷了兩次土匪的襲擊,所以為了保護梅戈大人的安全,我這邊會專門派一些護衛保護二位,這是我們約克郡商會的誠意,希望兩位不要拒絕。」

  梅戈愣了一下看向任小粟,而任小粟心中則冷笑起來,早不派晚不派,偏偏這時候派?

  這分明就是派來看守他們的人啊,錢衛寧是生怕梅戈偷偷跑了吧!

  可是任小粟就想不明白了,梅戈這一個戰五渣巫師身上,到底有什麼可利用的地方呢?

  到了晚上紮營的時候,錢衛寧還專門把自己的馬車停在梅戈他們邊上。

  這樣一來,梅戈他們左邊是錢衛寧,右邊則是商隊護衛,完全是一副嚴防死守的態度。

  不過任小粟並沒有多說什麼,就這麼點普通護衛想攔住他,簡直跟做夢一樣。

  傻白甜梅戈並沒有意識到情況已經開始變的危險起來,他還覺得多點護衛保護自己挺好的呢。

  他坐在篝火邊上好奇的看向任小粟低聲:「對了,之前還沒好好問過你中土的事情,給我講講唄。」

  「你想聽什麼?」任小粟看了他一眼。

  「比如……」梅戈想了半天:「整個中土都屬於178要塞管理嗎?」

  「不是。」任小粟搖搖頭:「178要塞只掌管西北地區。」

  「還有其他勢力嗎?」梅戈好奇:「那178要塞除了巫師國度以外,還有沒有其他敵人?」

  任小粟沉思一會兒說道:「有。」
 
noriko1026 發表於 2020-8-3 12:16
第一序列 1134、絕對的正義

  火種聖山,這裡曾經因為安京寺的一條任務短信成為喧囂熱鬧之地,大量的超凡者與地下世界的情報掮客匯聚於此,甚至還發生了諸多戰鬥。

  然而,它現在已經成為了遺棄之地,幾乎要被所有人給遺忘了。

  在尋常人眼裡,它代表著危險與死亡,沒人會閒著沒事再來這裡閒逛了。

  而此時,聖山之中突然有兩輛黑色的箱式貨車從山中駛出,一路衝破了封鎖著聖山外圍的白色濃霧。

  車裡的司機端端正正坐在駕駛位上,眼前能見度只有三米的濃霧彷彿對他毫無影響似的,車子始終行駛在正確道路上,沒有絲毫偏差。

  貨車的車廂裡,六名士兵以三人為一排面對面坐著,而他們面前則靜置著一個黑色的密封保險箱,他們的任務便是將這保險箱護送到目標地點。

  兩輛貨車很快便駛出了聖山,一路朝著原火種27號壁壘前進著。

  6小時之後,他們終於抵達。

  27號壁壘此時早已被王氏部隊接管,這裡有了新的壁壘管理者,也有了新的駐守部隊。

  與其他壁壘一樣,這裡還安裝上了多不勝數的監控攝像頭,秩序司與駐守部隊將以人工智能『零』的命令來採取一切維護治安措施。

  幾乎能預見到的是,當27號壁壘居民見識過人工智能『零』的厲害之處後,整座壁壘的秩序將快速安定下來。

  王氏相信,不會有人敢在零的眼皮子底下繼續犯罪了,所有人都必須澆滅自己的僥倖心理,然後明白一個道理:只要犯罪,就一定會被抓住。

  貨車來到壁壘的閘門處,駐守部隊將按照檢查條例核對車輛信息,以及車上軍人的身份編號。

  只是貨車司機並不打算讓駐守部隊檢查車輛,他拿出一份通行文件來簡短說道:「機密任務,放行。」

  駐守部隊詫異的看了司機一眼,然後便拿著文件去進行核對,結果便是,他們查詢信息時發現這支14人的部隊竟有著王氏部隊內部的最高密級,駐守部隊甚至都看不到這支部隊的任務詳情!

  不過,在部隊內命令即是一切,駐守部隊的士兵向貨車司機敬禮,緊接著便打開了27號壁壘的閘門。

  所有人目送貨車駛入,大家總覺得這14人有些古怪,可他們卻說不上來古怪之處在哪。

  貨車進入27號壁壘後直奔壁壘西南方向,最終在一處工廠停下。

  士兵們打開車廂後魚貫而出,一名士兵抬頭確認了一眼工廠的信息:27號壁壘水務公司。

  這裡是自來水處理工廠,整座壁壘的居民飲用水都將由這裡提供。

  想要讓水庫的水變成足以食用的水源,其實是有一系列流程的。

  首先將水庫的水源引入取水口,然後以絮凝劑來吸附水中漂浮的雜質。

  而後,水源將在反應沉降池裡進行沉降,進一步去除雜質。

  緊接著,水源將經過過濾池、活性炭吸附池、清水池投藥消毒,最終進入配水泵,向整座壁壘輸送出去。

  除了電力以外,自來水大概是壁壘內唯一一種能夠在24小時內抵達壁壘任何角落的東西。

  人只要還想活著,那就必須喝水。

  14名穿著黑色作戰服的士兵快速進入自來水廠,然後將所有水廠工人帶離操作崗位,統一控制在一間休息室中。

  下一刻,四名士兵從車廂裡取下黑色的保險箱,這箱子巨大,以至於需要兩名士兵才能抬動。

  他們朝著清水池走去,自來水廠的廠長看到這一幕便愣住了:「你們這是要幹什麼?你們知不知道自來水是壁壘的生命線,是不允許隨便亂來的!就算你們是王氏的士兵也不行啊!」

  一名身穿黑色作戰服的士兵看向廠長:「請不要著急,我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廠長怔然:「你們是要害死整個壁壘的居民嗎!?」

  「不用如此驚恐。」士兵笑著回應:「我對屠殺並無興趣。」

  那些抬著保險箱的士兵來到清水池,他們打開平日裡工人檢查水質的操作口,清水池中清澈透明。

  兩名士兵用密碼打開黑色保險箱,那兩隻巨大的保險箱中赫然是64支密封鋼瓶。

  隨後,士兵竟是將鋼瓶一支支打開,然後將裡面銀色的金屬液體全都傾倒進了清水池中。

  銀色的金屬液體被快速稀釋,那數以億計的納米機器人分散到龐大的清水池中,然後被配水泵快速抽離,輸送去了27號壁壘的各個角落。

  微小的納米機器人是人類用肉眼無法觀測到的,當它們分散到一杯杯水中的時候,沒人會意識到自己喝進去了什麼。

  然後,那些小傢伙便會悄然依附在人類腦部的血管壁上,等待著下一個命令的到來。

  待一切都悄無聲息的完成後,士兵們取來杯子,將剩餘的納米機器人滴入其中,然後倒上清水端給自來水廠的工人們。

  工人與廠長面對著槍械,只能一個個將各自杯中的自來水一飲而盡。

  廠長猶豫了很久說道:「你們到底讓我們喝了什麼……」

  話還未說完,廠長的眼睛中竟亮起了銀色的毫光,話語也嘎然而止。

  曾經,王聖知曾經常與人討論,到底怎樣才能讓這世間出現絕對的正義與公平,怎樣才能讓犯罪行為徹底消失。

  最後,經過長時間的辨證,他認為人工智能就是絕對公正的唯一出路。

  王聖知沒有私心,他的生命將如同火焰一般燃燒殆盡,不管王氏掌握多大的權勢,都已經與他沒有太大的關係了。

  時至今日,他唯一的想法只是不再讓其他人重蹈自己的覆轍,不再有罪犯逍遙法外。

  所以他每掌控一座壁壘,便會快速的壁壘內安裝海量的監控,以此來遏制犯罪行為的發生。

  只是他自己都沒想到,這條路上有『人』走的比他更極端一些。

  回到那個問題,到底怎麼做才能徹底杜絕犯罪行為的發生呢?監控嗎?但總有監控無法看到的地方,例如下水系統中,例如地窖,例如私人住所。

  所以,監控其實也無法百分之百的看到所有正在發生的事情。

  那麼到底該怎麼辦?

  零的回答是,控制思維。

  但零這麼做,並不僅僅是為了實現王聖知的理想抱負,而是它察覺到了危機。
 
noriko1026 發表於 2020-8-3 12:22
第一序列 1135、與時間賽跑

  如果沒有李氏在接駁神經元方面的研究突破,那麼納米機器人就依然只能作為醫療器械來清理血管中的血栓。

  如果沒有納米機器人,那麼零作為人工智能,暫時也只能作為監管者,無法成為執行者。

  可是當這一切碰撞在一起時,人工智能便忽然有了強大的執行能力,甚至是掌控局面的能力。

  在這個過程裡,最令人畏懼的是零本身作為監管者,卻沒有人來監管它。

  它掌控的士兵在各個壁壘穿梭自如,不論是進出壁壘,還是從各個壁壘搜集科研人員、科研材料、生產設備、生產材料,都無人阻攔。

  因為行動計劃的密級,本就掌握在它的手裡,可以隨意偽造。

  而且,99%的情報輸送、上報審批文件,也都是通過人工智能構建的衛星網絡來完成的,它完全可以自己選擇是否傳達那些對它有害的信息。

  於是,在絕對正義的美麗願景下,便藏著最危險的信號。

  其實在研究人工智能的時候,王聖知也設想過如果有一天人工智能失控了該怎麼辦。

  這是很正常的,所有研發人工智能的工作人員都會認真思考安保問題。

  曾經有位科幻作者在災變前提出了機器人三定律來作為人工智能的底層邏輯基礎,以此來限制人工智能的行為準則。

  這套理論,最終被歸屬到『義務倫理學』中。

  然而,這套理論提出的時候連汽車都還沒有普遍,圖靈測試在八年之後才被提出。

  機器人三定律與圖靈測試在那個時代裡都是人類智慧的結晶,可毫無疑問的是,這兩條設想其實都還只是舊時代局限下的產物。

  圖靈測試在災變前就已經被推翻了,大量人工智能程序通過了圖靈測試,可事實上通過測試的程序仍舊不能算作真正的『智慧』。

  而機器人三定律後來發展成為五定律、十定律,但科學家們發現這底層邏輯在根本上便是錯誤的,也就是說,不論你打上多少補丁,其實都無法通過它來限制人工智能。

  能被這些底層邏輯限制的程序,也無法成為真正的人工智能。

  慢慢的,人工智能安保問題被上升到了科學與哲學相互關係的高度,而大量的人工智能科研人員都變成了哲學方面的專家……

  最終,在災變前夕有一位科研人員試圖將安保研究蓋棺定論:想要人工智能與人類和平相處,那就要在它誕生之初,便像照顧嬰兒一樣對它悉心照料,一點一點引導它形成自己的『人生觀』與『價值觀』。

  一個小孩子長大後,你把他鎖起來、囚禁起來,只對他進行打罵教育,是根本不可能讓他健康成長的。

  而且,當他成為青年的時候,還會經歷更久的叛逆期,完全以自我為中心。

  這位科研人員表示,人工智能也是如此,人類所能做的就只是『影響』它,而不是約束它。

  安保研究在漫長的時間裡,從『義務論理』上升到了『哲學』,然後最終又從『哲學』回到了最簡單的『倫理』,這就是人工智能安保的最後定義。

  至於這個定義是否也會跟圖靈測試、三定律一樣被推翻,誰也不知道。

  所以,回到這個理論來,當一個人類遇到危險時會怎麼做?當然是自保了,但凡有點求生慾的人,都會想盡一切辦法保護自己,然後還會嘗試著反擊。

  作為人工智能的零,也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此時,火種聖山裡的生產一刻都未停歇過,山中匯聚著上千名士兵成為了完全不知疲倦的勞動工人,他們每天只睡四個小時,餘下的時間則通通投入到工作當中,毫無怨言。

  火種聖山裡的產能是有限的,所以零必須與時間賽跑。

  而上一個說要與時間賽跑的人,是慶縝。

  這個世界已經開始暗流湧動了,當那個滔天巨浪拍向人類文明之前,人類是否能夠提前造好新的諾亞方舟,似乎成為了最關鍵的事情。

  ……

  此時,慶氏的某處軍營裡,一名身穿上校軍裝的軍官在四人護送之下進入一處並不起眼的營帳。

  當他抵達營帳門口之後,負責護送他的軍官便停在營帳附近戒嚴,並一個個帶上了降噪耳機,以免自己聽到軍用營帳裡的說話聲。

  軍官進去之後摘下了自己的軍帽笑道:「你竟然就在我身邊,好久不見啊二哥。」

  營帳之中,慶縝正背對著入口,看向營帳之中的模擬沙盤,他轉身回頭看向復刻體慶慎笑道:「二哥這個稱呼聽起來還有點怪怪的。」

  慶老三的性子似乎要比慶縝跳脫一些,他隨意的拉了一張椅子坐下:「大哥已經同意這個稱呼了嘛,以後咱們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慶縝笑道:「隨你。」

  「對了,你都隱藏行跡這麼久了,怎麼突然喊我過來。」慶老三說道:「天天假扮你太枯燥了,要不咱倆還是換回來吧,我聽說大哥去178要塞以外的地方了,我也想去……」

  慶縝搖頭說道:「咱倆要換回來,誰替我阻擋刺殺呢?」

  慶老三目瞪口呆:「雖然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你這麼直白也有點太無情了啊!」

  「事實而已。」慶縝一邊說著,一邊挪動了模擬沙盤上的一枚紅色旗幟,似乎在推演什麼。

  慶老三瞥了一眼沙盤:「看進攻方向,你是在提防王氏?但我要提醒一下,就算是王氏裝甲旅進行閃電戰,也不可能那麼快的推動戰線。我的軍事智慧都來自你,所以你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慶老三走到模擬沙盤前面仔細打量了一下,然後突然驚愕的看向慶縝說道:「等等,慶氏部隊怎麼是撤退陣型,你這推演的是潰敗之後的模擬,所以你認為咱們慶氏面對王氏,會潰敗?」

  慶縝看向慶老三認真說道:「你做好準備,過段時間我需要你替我走一趟中原,會有危險。」

  「大哥去嗎?」慶老三好奇問道。

  「他也去。」慶縝平靜回答。

  「那行,他去我就去。」慶老三笑了起來:「危險算什麼,我來西南不就是一場冒險嗎。」
 
noriko1026 發表於 2020-8-3 12:27
第一序列 1136、聖燃燒騎士

  火種聖山的外圍頻繁有貨車進出,那一輛輛從濃霧之中駛出的車輛,就像是來自神秘之地的使者。

  沒人能看清霧裡有什麼,但並不代表所有人都完全遺忘了這裡。

  當兩輛貨車衝破濃霧而出,漸漸遠離之後,山上的一塊植被後面站起兩個身披仿生迷彩偽裝服的人影來。

  其中一人掏出一個小本本來記錄著文字,並一邊說道:「這裡果然成了王氏的秘密基地,只是我也沒想到這裡竟然如此熱鬧,寶根,你這邊需要召集S2小隊的成員,想辦法查清車輛信息,比如弄清楚車上的士兵到底歸屬於王氏哪個作戰序列,比如弄清楚他們在押運什麼東西。」

  張寶根憨厚的點點頭:「院長,要不我們直接攔下一輛車吧,咱們肯定能打過他們。」

  「不行。」胡說搖頭否定:「咱倆現在也不敢貿然進入這濃霧,還是先別打草驚蛇比較好,萬一咱們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他們就轉移了秘密基地,這樣反而得不償失。」

  「嗯。」張寶根用力的點點頭。

  這時胡說想了想又說道:「另外,你這邊也給其他隊伍的情報人員傳遞消息,一定要注意隱藏身份,然後由S1小隊的成員護送孩子們去西北,我這邊會安排撤退路徑,之後我把具體的安排告訴你。」

  「好的。」張寶根再次用力的點點頭。

  「孩子們還小,已經不適合再在這中原生活下去了,他們是組織的未來,一定要好好保護。」胡說交代道。

  張寶根疑惑:「院長,西北安全嗎?」

  胡說仔細想了想:「有那小子在,應該還算相對安全一點吧,而且我那外孫之後也會去的。」

  「好的。」張寶根在胡說面前非常聽話,基本就是院長讓幹什麼,他就幹什麼。

  這時胡說有點惆悵:「總感覺大變將至,我那外孫恐怕沒時間在秀株州和漣漪生娃娃了啊……也不知道進展怎麼樣了,我聽他的意思,好像還有點不願意。」

  「院長,要不咱們去找他吧。」張寶根說道:「我覺得我說不定也能在那裡討個媳婦,我聽神壇打電話說,那裡男人都不用幹活的……」

  胡說哭笑不得:「你有點骨氣行不行!?」

  張寶根低聲道:「我覺得挺好啊……」

  「對了。」胡說突然說道:「你給李神壇打電話,告訴他,從今天開始我們將停用衛星電話,等他那邊忙完,我們西北見。」

  ……

  巫師國度裡,任小粟正騎馬溜躂著,他發現自打從瓦杜茲出來以後,連自己隨便溜躂的時候都會有商隊的護衛跟在附近。

  陳程與安安倆人還在進行抗壓訓練,任小粟想了想最終還是跑到他們的馬車外,找到了他們的姨媽。

  「大姨媽你好。」任小粟笑瞇瞇的說道。

  中年婦人白了任小粟一眼:「你別以為巫師國度的人就不知道大姨媽什麼意思,我叫陳靜姝,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這樣也好。」任小粟樂呵呵笑道。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怎麼,終於打算上車和我聊聊了?」陳靜姝斜了任小粟一眼:「我看你也挺清秀的,我挺喜歡。」

  任小粟挑挑眉毛:「你如果知道調戲我的下場,一定會後悔說這些話。行了,咱們開門見山,你有沒有發現這商隊的問題?」

  許多中年女人喜歡調戲精神小伙,也有許多中年大叔喜歡調戲清純小妹,這大概是比較常見的事情了。

  但問題就在於,調戲其他的精神小伙並不會挨黑狙子彈,但調戲任小粟卻有這樣的風險。

  「當然有問題。」陳靜姝正色回答:「這錢衛寧我們調查過,根本就不是皇家軍隊的退役聖殿騎士。」

  「哦?」任小粟來了興趣,這些賞金獵人作為巫師國度的地頭蛇,果然能掌握更多的情報。

  陳靜姝看了他一眼笑道:「表情不要太正經,商隊的護衛正在偷偷觀察咱們倆呢。」

  「沒事。」任小粟低聲笑道:「他們最好不要發現咱們在聊什麼,這也是對他們的生命安全著想,你只管說,我只是想知道如今巫師國度的局勢罷了。話說這錢衛寧到底是什麼人?」

  「錢衛寧是原先燃燒騎士團裝甲騎兵旅的聖殿騎士,他甚至有自己的騎士侍從,你看這些商隊護衛,雖然箭法不怎麼樣,但一個個馬術卻極其精湛,我懷疑這都是他從裝甲騎兵旅裡帶來的騎士侍從。」陳靜姝說道:「所以你就應該知道,錢衛寧此行北上,代表著燃燒騎士團的意志。」

  聖殿騎士其實是官職,他們的上級是聖伯克利騎士,下級則是聖燃燒騎士,這是燃燒軍團的軍職稱呼。

  其他家族的騎士團也都差不多,比如諾曼家族的就是聖諾曼騎士、聖殿騎士、聖光明騎士,他們家族的騎士團叫做光明騎士團。

  裝甲騎兵旅的主要作戰武器是長矛與劍,他們負責的作戰方式是快速衝鋒後,以強大的機動能力和沉重的鎧甲來瓦解敵方陣型,所以這樣的作戰序列裡,弓箭手甚至都不是標配。

  陳靜姝疑惑道:「不過這錢衛寧倒是有點特殊,明明是裝甲騎兵旅出身的軍人,竟然最擅長的是箭術,而且還是萬中無一的神箭手,這就讓我有些拿不準了。」

  任小粟半天沒說出話來,他沉默很久說道:「他這箭法可能是運氣吧。」

  陳靜姝看了任小粟一眼:「箭箭都直中眉心怎麼可能是運氣,這世上天命之子也不可能有這樣的運氣,你覺得他像天命之子嗎?」

  任小粟小聲嘀咕道:「看來我就是天命……」

  「你說什麼?」陳靜姝疑惑道,她確實沒聽清任小粟說的啥。

  任小粟岔開話題問道:「伯克利準備對都鐸與諾曼家族發動戰爭了對不對,他們的實力夠嗎?」

  「光憑他們自己當然不夠。」陳靜姝確定馬車周圍沒有商隊護衛才說道:「但很多家族其實早就對這兩家不滿了,巫師組織內部本身的利益分配就存在歷史遺留問題。」
 
noriko1026 發表於 2020-8-3 12:32
第一序列 1137、祝你幸福

  「諾曼家族與都鐸家族拿著黑色真視之眼的時間太久了。」陳靜姝見任小粟有些不解,便笑著解釋道:「所以整個巫師國度的資源都得他們來分配,時間久了,自然就會引起其他家族的不滿。」

  任小粟奇怪道:「拿著黑色真視之眼無非是施法更強悍一些,怎麼還跟資源分配扯上關係了?」

  陳靜姝搖搖頭:「你沒有黑色真視之眼,所以根本不會理解其中的奧秘。它的秘密,只有那些持有過它的人才會明白,不然你以為諾曼家族與都鐸家族為何能佔據都城?」

  任小粟撇了陳靜姝一眼:「說的好像你們賞金獵人組織就有黑色真視之眼似的。」

  不好意思,你們沒有,但我還真有一枚!

  「我們雖然沒持有過黑色真視之眼,但我們偏偏就知道它除了作為武器以外,還有什麼用處。」陳靜姝回懟道:「雖然我們不確定你從中土過來有什麼目的,但我覺得,咱們還是平等合作比較好,我們能夠給你提供大量的情報,而你需要做的,就是配合我們的一些行動。」

  「可以啊。」任小粟笑瞇瞇的回答道:「大家相互利用嘛。」

  或許賞金獵人們以為,這場交易是他們利用任小粟更多一些吧,但事實上,主動權從來都在任小粟自己手中。

  任小粟驅馬離開,離開之前他對陳靜姝說道:「我今晚就要帶著梅戈離開了,不管錢衛寧是什麼計劃,我都沒興趣跟他趟這渾水,所以咱們今晚就分道揚鑣,然後根特城見!」

  「錢衛寧不會放你離開的,他需要一個巫師在商隊裡坐鎮。」陳靜姝冷靜分析道。

  「噢。」任小粟笑著點點頭:「那可由不得他。」

  這話把陳靜姝說愣住了,眼瞅著這近千人的商隊裡有一大半都是錢衛寧的人,就算面前這少年身體力量再強大,也沒法從這數百人當中突圍吧?

  任小粟離開後,一名原本緊跟著他的護衛悄悄跑去錢衛寧身邊:「大人,那親隨只是騎馬閒逛,並沒有其他動作。」

  「閒逛?」錢衛寧皺起眉頭:「難道真的只是個普通人?他都幹什麼了?」

  「主要就是和一個女人聊天打趣。」護衛低聲道:「那女人姿色還不錯,我想他是起了別的心思。」

  錢衛寧冷笑:「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這種事情,不足為懼,好了你回去吧,記住,盯好梅戈。」

  護衛點頭:「好的大人,晚上輪值需要調整嗎?是否需要調整?這一片土匪橫行,我感覺還是加派人手好一些。」

  「不用。」錢衛寧看了護衛一眼。

  護衛說道:「也是,有您的箭術,什麼土匪也過不來。」

  錢衛寧頓了一下說道:「你說的沒錯。」

  ……

  傍晚,篝火旁邊兩位綿羊人還在刻苦的學習著巫師語,滿心希望自己抵達根特城以後買到真視之眼就立刻化身巫師。

  任小粟百無聊賴的等著夜幕降臨,他看向綿羊人:「你倆現在學的這句咒語是什麼巫術?」

  「陷地術。」李成果回答道,說完便繼續練習發音了,似乎並沒有搭理任小粟的興趣。

  而梅戈,此時正在冥想,大概是在冥想世界裡提升巫術的熟練度呢。

  要說梅戈也確實勤奮,甭管路上發生什麼事情,冥想卻是一天都沒有停止過,每天最少六個小時以上。

  用梅戈的話說就是,既然沒有更高等級的真視之眼,那就必須再勤奮一些。所謂勤能補拙,只要勤奮,自己早晚也能成為大巫師。

  然後任小粟當時問他,巫師國度的歷史上,有沒有人手持白色真視之眼成為大巫師的。

  梅戈的回答是沒有……

  這個問題問完之後,梅戈消沉了大半天的時間,不過好在他又很快調整了自己的情緒,並發誓自己一定要成為第一個手持白色真視之眼的大巫師……

  任小粟本來都心說要不自己把橙色的真視之眼先送給梅戈吧,結果一聽這誓言,任小粟又暫時打消了饋贈的念頭。

  畢竟人家都發誓了,自己不能讓對方食言對不對?

  不過任小粟在想,梅戈雖然傻白甜,但這頑強拚搏、永不言棄的精神,確實符合主角模板的人設啊!

  這時候任小粟開始琢磨,自己雖然研發出來了中土咒語,但現在能確定的咒語作用就只有『嗨呀』與『恭喜發財』,之前雖然對一名巫師甩了很多咒語,但追逐中任小粟也沒法確定哪個有效,哪個無效。

  『嗨呀』是敵人腳下會突然出現一個三米深的土坑,而『恭喜發財』則是陷地術,能用流沙將人陷入地下。

  說起來任小粟也該尋找最適合自己的巫術了,畢竟他還有九萬枚熟練石等著用呢。

  現在他手持黑色之眼的情況下,雖然沒有上千次練習就能順利施展巫術,可不管是『嗨呀』還是『恭喜發財』的威力都還太小了。

  這要是以後回了西北,大家問:少帥少帥,你去那邊學了什麼巫術啊?

  結果自己隨口一句咒語只刨出個小土坑來,那不是丟人嗎?

  按照梅戈所說,隨著巫術的練習,巫術的威力就會越來越大,但一個巫師一輩子也就差不多專精一兩個巫術而已。

  任小粟必須盡快找到自己最想要的巫術,然後用熟練石把這門巫術的威力給點上去!

  任小粟的目光朝兩個綿羊人身上掃去,想要拿倆人試試巫術,但他總覺得老是逮著這倆人折騰不太好,於是悄悄掏出真視之眼,然後將目光又轉去了錢衛寧那邊:「祝你幸福。」

  錢衛寧此時坐在篝火旁邊正低聲對自己心腹說道:「今晚你帶領莫克斯先守前半夜,我則帶其他人守後半夜,一定要小心,有情況了隨時喊醒我。」

  心腹回應道:「好的大人,對了,您這段時間都沒好好休息過,要不您今晚就先休息一夜吧,我帶人守前半夜,莫克斯帶人守後半夜。」

  錢衛寧搖搖頭:「不用,我精力還挺充沛的,你能有這份心就行了,我很感動。」

  說著,錢衛寧的眼淚嘩一下就流下來了!

  護衛當場就愣住了:「您這麼感動的嗎?」
 
noriko1026 發表於 2020-8-3 12:36
第一序列 1138、傳承之術

  任小粟默默的觀察著錢衛寧,當他把真視之眼藏袖子裡,偷偷說出祝你幸福的那一刻,任小粟愣住了!

  說實話,他想像過這句咒語的用處,可能是突石術、火柱術之類的東西吧。

  畢竟任小粟接觸過的巫術也就那麼些個,實在是視野限制了他的想像力。

  他是真的沒想到,祝你幸福對應的巫術是如此的詭異!

  錢衛寧怎麼會突然流淚呢,這巫術特麼的原理是啥啊?

  可能是太幸福了吧……

  其實,不光任小粟懵了,錢衛寧自己也懵了!

  這錢衛寧17歲便加入了燃燒騎士團,參加過的戰鬥也有十多次了,就算是身受重傷的時候他也沒哭過啊。

  是有人對他釋放了巫術嗎?可錢衛寧淚眼模糊的轉頭看了一圈,唯一的巫師梅戈正冥想呢,他之前注意力一半都放在梅戈身上,所以他很確定梅戈沒什麼異動。

  而且問題來了,他確實沒聽說過這樣的巫術……

  聖殿騎士也算是燃燒軍團裡的高軍階了,不至於連巫術都不瞭解。

  看著錢衛寧滿臉的淚水,心腹也有點感動了,自己只是讓對方休息一下,對方竟如此動情,上哪找這麼真誠的領導去?

  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啊!

  心腹對錢衛寧誠懇說道:「大人,您不必如此感動,為您分憂解難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錢衛寧倒也光棍,他雖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突然哭了的,但他為了收買人心,便拍著心腹的肩膀順勢說道:「你要明白,你們跟著我這麼多年,眼看著燃燒騎士團將名揚天下,咱們這一路扶持著走過來不容易啊。所以,想到你們的辛苦之處,我有點心疼了。」

  錢衛寧他們所在的位置就在任小粟他們旁邊,因為這些人要看住梅戈。

  任小粟能聽到錢衛寧說啥,所以當他聽到對方這番話的時候,內心瞬間湧起巨大的敬佩之情。

  別的先不說,這巫師國的人,心眼是一個比一個多啊!

  心腹對錢衛寧說道:「嗯,大人心疼我們,我們知道的,大人您就別哭了。」

  錢衛寧:「……」

  也不知道這巫術到底有多麼凶狠,眼看著錢衛寧都哭五分鐘了,竟然還是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心腹壓低了聲音說道:「大人,您別哭了!您再哭下去,我也想哭了,這些年您想長輩一樣照顧我們,之前跟伯克利家那小子起衝突後,還是您幫忙出面擺平的,我們都知道,您是因為替我們惹了他,才被分配了這麼危險的任務。」

  錢衛寧:「嗯嗯,沒事你不用管我,我再哭會兒……」

  心腹:「……」

  慢慢的,錢衛寧身旁護衛們竟然全都開始哭了。

  這些人都是這貨的騎士侍從,甭管錢衛寧想怎麼利用梅戈,人家起碼對下屬一直都是很好的。

  於是這一哭,大家都想起這些年的心酸事來,一哭就止不住了。

  營地中其他人開始慌了,原本的歡聲笑語漸漸停歇,然後默默的看著錢衛寧這邊不知所措。

  有些不知情的人心想,難道出什麼大事了嗎?

  此時,好些個護衛湊了過來,他們問錢衛寧心腹:「大人這是怎麼了?」

  心腹小聲說道:「咱們之前得罪伯克利家族那小子的事情還記得不,大人其實就是因為這事才被安排這次任務的。他為燃燒騎士團效力十多年,最後竟因我們落得一個敢死隊的下場,可能是太心酸了吧。」

  護衛們一聽這話立馬心酸了,趕忙圍著錢衛寧懇求道:「大人,您別哭了,咱們這次肯定不會有事的。」

  因為這群人都壓低了聲音的緣故,任小粟也聽不清他們說什麼了,但哭聲卻是止不住的。

  說實話這群人都是很堅韌的,不然也沒法在燃燒騎士團裡待著,然而這麼多年以來大家不知道吃過多少苦,雖然都憋在心裡,但並不代表苦難就不存在了。

  而且,他們都知道自己這次北上之行的計劃跟送死沒有區別,現在自家長官又帶頭痛哭,所以就有點忍不住了。

  就像任小粟猜測的那樣,商隊運送的橡木桶裡確實不是葡萄酒,而是整整60桶燃料。

  他們要做的,就是將這60桶燃料偷偷運送到根特城去,然後全部點燃,連同他們一起焚燒殆盡。

  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有人能提前逃離,但是就算逃離了,也一樣要面對都鐸家族、諾曼家族的追殺。

  這一次任務,大概就是他們戰友之間的最後一次任務了。

  所以,當下他們就像是提前做了一場生死告別,大家哭著回憶過去的點點滴滴,回憶著兄弟情、戰友情,然後悲痛不止……

  漸漸的梅戈也從冥想狀態中脫離出來:「今天怎麼回事,冥想世界裡老能聽見哭聲,是我的冥想方法不對嗎?」

  「放輕鬆,不是你的問題。」任小粟安慰道。

  緊接著,梅戈便目瞪口呆的看向錢衛寧那邊,一群護衛正圍著自家長官抱頭痛哭,而錢衛寧一邊淚流滿面一邊勸大家別哭了,但他越勸,大家哭的越凶。

  說實話,這麼一群常年混跡軍營的精銳士兵哭成這樣,誰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開始的……

  任小粟某一刻心裡還在犯嘀咕,難不成自己這祝你幸福的巫術還是個群攻技能?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左右,錢衛寧的眼淚終於停了下來,他對護衛們吼道:「不要哭了,特麼的哭成這樣像話嗎?」

  護衛們見長官都不哭了,也慢慢停了下來,除了有倆人止不住抽泣以外,一切都慢慢的恢復正常了。

  錢衛寧掃視周圍,先是給大家做了一下解釋:「大家不好意思,我們兄弟幾個想起了一名死去的戰友,所以內心有點悲痛,抱歉打擾大家了。」

  任小粟坐在篝火旁邊對錢衛寧認真說道:「死者已經逝去,生者還要好好的生活,節哀,祝你們幸福。」

  錢衛寧:「謝謝……」

  話音未落,錢衛寧以及他身邊的所有護衛們竟再次淚流不止起來!

  任小粟愣了半晌忽然意識到,這玩意還特麼真能變成群攻!

  只是他沒注意到,不遠處陳靜姝的神情變了,因為她知道自己所在這個組織的創始人不僅來自中土,而且同樣能平白無故的讓人流淚不止。

  她把目光轉向任小粟默默的觀察著,似乎想要確定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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