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我的女友是惡女 作者:海底漫步者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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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ff95080 2019-4-25 21:51:3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3 153129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6-5 20:57
第439章 想穿婚紗

  清晨的山間有著涼涼的霧,但不是彌散在空中的那種,而是像是乳白色的白紗一般,曲曲折折環繞在樹根附近,偶爾踩過,隻能讓鞋子沾染幾點霧珠。

  空氣很新鮮,感覺肺部像是被洗滌了一樣,冬美扛著魚竿拎著水桶,跟著北原秀次來到了河邊,很好奇的看著他挑好了活水魚道,撒餌做了魚窩,然後兩個人開始肩並肩垂釣——最好是應該分開的,但玩嘛,無所謂的。

  冬美是第一次釣魚,全神貫注,牢牢盯著浮標,盼著它被魚拽下去,可以馬上釣到人生中第一條魚,但盯了半天也沒反應,反而身邊的北原秀次接連釣上了三條草魚。

  她有點不服,而且總釣不到她有點鬱悶了,問道:“咱們是用的一樣的餌吧?”

  “是啊,旅館配的,挺好用的。”北原秀次隨口答了一句,手輕輕一提,一條巴掌大的小草魚又被拎了上來——這河裏沒什麼珍稀魚類,就是很普通的一條淡水河,而河中水流較緩且水草茂盛的地方,就草魚多。

  冬美眨了眨月牙眼,覺得沒道理了。

  坐在一起,用的一樣的釣竿,一樣的餌,沒理由他釣得到,自己釣不到啊!總不能是因為這家夥長得臭屁,連魚也喜歡他吧?這不科學!

  她覺得有問題,捅了捅北原秀次,要求道:“我們換過來,我要坐你那邊。”

  北原秀次從善如流,和冬美換了位置和釣竿,而他剛在石頭上坐穩,手一抖又釣上來一條草魚——草魚當前經驗+3~5,想來會越來越少,感覺這技能不太好刷的樣子。

  他看了看那條草魚也小過頭了,真是連燉湯都嫌它沒肉,又把它給放了,掛上了餌再次下了竿,而冬美皺著眉頭看了看他,繼續盯著自己的浮標。

  北原秀次一條接一條的拽魚上來,或是留著或是放了,而冬美有點不高興了,鬱悶道:“為什麼我釣不到?”

  “有點耐心,肯定能釣到的。”北原秀次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釣起來特別順利,或許是因為那個坑爹外掛的原因,那東西幹正經事不太行,在娛樂上倒是挺有效果的。

  冬美沒辦法,這種淺水釣魚也沒什麼技巧可言,隻能抿著小嘴繼續期待,終於在半個小時後,她的浮標猛然一沉,魚竿也瞬間彎了。

  她又驚又喜道:“上鉤了!”

  北原秀次歪頭看了一眼,恭喜道:“是條大魚,不錯。”

  冬美有點得意的笑了,然後發現這魚還挺有勁,咬著鉤就要下潛的樣子。她反身使勁一揮鉤竿,大叫道:“給我上來吧!”

  贏了,自己雖然釣得少,但質量高,而且人生中第一次釣到魚就是大魚,這彩頭很好!

  隨著她猛然拽竿,河麵水花四濺,一隻王八破水而出,被她硬生生拽到了河岸上,而她愣愣看著那王八,有點懵了。

  還能釣到這玩意兒嗎?

  那王八挺頑強,被鉤了嘴拖上了岸還想跑。她本能就捉住了那王八,然後拿起來看了看,發現好醜,又看了看北原秀次釣到的半桶魚,喪氣道:“一點也不好玩!”

  北原秀次看看她,再看看那王八,發現氣質還有點像,果然真是什麼人釣什麼魚,忍不住笑道:“在我們家鄉,能釣到王八說明會發大財,這是好事。”

  冬美把王八丟到了北原秀次的桶裏,鬱悶道:“我才不要這個,你釣吧,我不釣了。”

  怎麼也贏不了這家夥,那就幹脆看他釣好了。

  她脫了鞋襪,把腳放到了清涼的河水之中,踢著水開始看北原秀次釣魚,而北原秀次幹脆也不釣了,放下了釣竿,也坐到了她身邊,學著她的樣子把腳放到了河水中——平時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間比較少,現在有了,還是多陪陪她比較好。

  碧綠的水草在水中輕輕搖晃,弄得人腳有點癢,而冬美努力伸直了小短腿挑逗了一會兒水草,偶爾驚嚇出一條小魚,似乎覺得比釣魚好玩,眉眼之間又開心起來。

  這種時候,她就不是福澤家的長女,沒有家族責任,僅僅就是一個單純的少女了。

  北原秀次摸了摸她的頭發,把她輕輕擁在了懷裏,感覺很溫馨——戀愛就是這種感覺吧,兩個人在一起,就算什麼也不做,就這麼靜靜待在一起感覺就很好。

  對他的肢體接觸,冬美已經習慣了,而且這裏也沒人,不需要在意形象。她很溫順的依靠在他懷裏,拿著白生生的小腳丫子去踩北原秀次的腳背,還能像雪裏一樣把大拇趾和其餘四根腳趾分開,然後去鉗北原秀次的腳趾。

  很單純的小遊戲,但她玩得很開心,樂此不疲,北原秀次也來了興趣,拿著腳去夾她的小腳丫——真的很小,就連所有的腳趾都圓圓的。

  他們玩了一會兒,太陽就升起來了,陽光暖洋洋照在他們身上,而冬美打了個小小的哈欠,似乎有點困了——昨天半夜才睡成的,今天又習慣性起了個大早,現在心情又很放鬆,確實有點想睡覺。

  北原秀次低頭看了看她,柔聲道:“想睡就睡一會兒吧,反正休假呢,順著自己的心思來就好。”

  冬美點了點頭,依在他懷裏慢慢閉上了眼,而北原秀次又抄起了釣竿,繼續釣他的魚,不過剛才他們在河水裏一頓攪,魚都給嚇跑了,收獲放緩下來。他也不在意,看著水麵發散心神,偶爾柢頭看看懷裏的冬美,聽著她輕柔的像是貓兒一樣的呼吸聲,隻覺得心裏一片寧靜。

  小蘿卜頭睡著時,姿態嫻雅,眉眼可愛,真是完美女友。

  “想穿婚紗,裙擺要特別長的那種……”

  時間緩慢流逝,冬美突然喃喃了一句,還拿腦袋蹭了蹭他的胸口,又吧唧吧唧了小嘴,不知道夢到了什麼。

  北原秀次看了看她的發旋兒,把這點記在了心裏——原來小蘿卜頭想在教堂結婚。

  這也算正常吧,日本不管信不信教,都喜歡在教堂結婚,算是目前的流行趨勢,不過雪裏是傳統派的,也許想穿白無垢,舉行神前式婚禮吧?

  但也不好說,教堂結婚有那種多層的奶油大蛋糕,也許她奔著那個也會考慮在教堂結婚的……

  懷裏抱著女朋友,女朋友還在做奇怪的夢,北原秀次不由也胡思亂想起來,而冬美足足睡了兩個多小時才揉了揉眼醒了過來,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周圍,似乎感覺恍然若失。

  北原秀次怕她感冒,把她在懷裏緊了緊,含笑問道:“剛才夢到了什麼?”

  冬美怔了一下,小臉紅了起來,開始左右亂看,嘟囔道:“我又沒做夢。”

  “剛才你說夢話了……”

  冬美一驚,緊張問道:“剛才我說什麼了?”

  北原秀次親了親她的頭發,開玩笑道:“剛才你說特別喜歡我,非我不嫁。”

  冬美臉更紅了,但撇了撇嘴:“切,我不可能說那種話,你騙我!”

  “那你夢到了什麼?”北原秀次對這個夢挺感興趣,追問不休。

  冬美歪了頭想了一會兒,選擇了實話實說:“我夢到你向我求婚了,就這樣,肯定沒說特別喜歡你。”

  北原秀次有些好奇地問道:“那你答應了嗎?”

  “肯定沒有!”冬美回答的相當堅定:“交往你都沒好好向我表白,求婚我怎麼可能直接答應,怎麼也得讓你求個三五次才行。”

  北原秀次無語的看著她,你丫整天就口不對心吧,聽剛才的夢話,你八成一口就答應了,還提條件說想穿婚紗……

  他沉吟了一會兒,忍不住笑道:“三五次啊,有點多,我得好好再考慮考慮了。”

  冬美仰起小臉看了他一眼,不高興道:“隨便你,反正我是很搶手的,你不要我,有的是人搶著娶我!”

  這討厭鬼,才三五次就想放棄了?人家還有求一百零一次的呢!我瞎了眼會喜歡上你!

  北原秀次覺得差不多了,再這麼開玩笑下去,估計過會兒兩個人就要在河邊打起來了,笑道:“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等福澤先生醒了,我會好好和他談談的,談好了我肯定好好求婚,求幾次都行,這個你說了算。”

  女性將來要生兒育女,從家庭角度來說,付出得更多,所以,求婚肯定要好好求,務必要讓女孩子滿意,這是男士最起碼應該做到的。

  而且在亞洲範圍內來說,結婚其實是兩個家庭的事,肯定要盡量爭求對方父母的同意,要和福澤直隆那老狐狸好好商量商量,雖然一次娶對方兩個女兒,八成要被福澤直隆拿刀追出三條街,但也不能因此讓冬美雪裏和父親有了心結,還是要想盡一切辦法取得同意——福澤直隆身體不好,應該追不上自己,多逃兩次,逃完再回去繼續說,盡量表現出誠意,想來他最後能理解。

  冬美對他的話微感滿意,嘴巴頓時軟了,小聲道:“其實我就是說說,你也不用太花心思,反正肯定要嫁給你的,正正常常的求婚就行,不過也不能太簡單了……最少也要正式一點,可不能像咱們交往一樣,糊裏糊塗的。”

  “我知道了。”北原秀次一口就應下了,反正他是做事認真的性格,來一次正正式式的求婚不為難。

  冬美看了看他,沒再說什麼,隻是在更加往他懷裏擠了擠,把目光投向了水麵,感覺心中有點小幸福——幸福就是希望眼前的狀態可以永遠持續下去吧!

  反正她覺得現在挺好的,想和北原秀次永遠在一起,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6-5 21:01
第440章 我看看秀次有沒有偷看我們

  北原秀次和冬美在河邊消磨了整個白天,就是依偎在一起說說話,偶爾絆幾句嘴,隻能說平平無奇,但兩個人都覺得特別美好。

  中午他們也沒回去,北原秀次糊泥巴烤了泥巴魚,就算缺少調味料冬美吃得也很香,小嘴直流油,而春菜也很機靈,知道他們倆難得可以拋下一切雜事悠閑相處,中午根本沒叫他們,但傍晚時終於忍不住了,一個電話打了過來,要他們回旅館吃晚飯。

  冬美有些遺憾,她還想和北原秀次一起坐在這裏看看夏日的星空,但沒辦法,總不能有了男朋友,弟弟妹妹們就不要了,她幹不出那種事。

  臨走時,她把那倒黴的王八放了,她有點迷信,傳說中吃那東西不吉利,家裏人會折壽,然後扛上釣竿就跟北原秀次回了旅館,而進了門,春菜目光銳利的上下打量著她,似乎在判斷今天一整個白天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

  冬美明明什麼也沒幹,但仍然莫名有點心虛,趕緊轉移話題:“春菜,今天大家都好嗎?”

  “都很好,您不用擔心。二姐爬了山,采了一些沒熟的野果和掏了一些蜂蜜回來,正等著吃飯。鈴木姐姐睡了大半天,現在還躺在回廊上。小四小五給她們的粉絲做了一天圖文直播,要把這裏的特產加價賣給她們的粉絲,秋太郎和八狸在竹林裏玩了一天,抓住了一隻兔子。”春菜收回了窺探的目光,又恢複成了平時靜靜的模樣兒。

  冬美點點頭,全家還是不著調,基本正常,但她又關心地問道:“你呢,春菜?”

  春菜靜靜答道:“我今天看著秋太郎,順便向鯰川夫人請教了一下廚藝。”

  冬美突然有些慚愧,她是家裏的長女,媽媽又不在了,照顧最小的弟弟應該是她的責任,結果她卻跟著北原秀次釣魚玩去了,把事情扔給了最懂事的妹妹,這不對!

  她不好意思地說道:“明天我看著秋太郎,你好好玩,春菜。”

  春菜靜靜搖頭,微笑道:“不用,大姐,我來看著他就好了。你平時在家裏很辛苦,現在出來了,應該好好放鬆一下,這些雜事我來做就好了。”她真心這麼想的,而且她覺得等過幾年把冬美和雪裏嫁出去,她就要撐起這個家了,現在提前適應適應沒壞處。

  她怕冬美再勸,馬上換了個話題,掏出了手機給冬美看一張截圖:“不說這個了,大姐您看,這是昨天夜裏拍攝錄像的截圖。”

  冬美接過來看了看,頓時月牙眼都眯了起來——圖片中,夏織夏紗正抬著一個一臉迷茫的女鬼要往房間裏扔,兩個人的小臉上,大仇得報的快意都要溢出來了。

  這兩個小混蛋!

  她又是生氣又是自責,生氣是氣這兩個小混蛋整天挑事,自責是覺得自己沒有教好這兩個妹妹——雪裏不提,那是跟老爹學壞了,但要是媽媽還活著,應該也能把夏織和夏紗教成自己和春菜這樣優秀的女孩子吧?

  春菜做為冬美最信賴的妹妹,對告密沒有半點心理負擔,隻是詢問道:“大姐,該怎麼處理?”

  冬美小拳頭握了握,要是依她的本心,現在就應該衝出去抓住夏織夏紗,然後打爛她們的屁股,讓她們知道無法無天就沒好果子吃的,但現在在外麵,把那兩個小混蛋打得滿地亂滾也太丟臉了,容易暴露家醜。

  她恨恨道:“先讓她們高興幾天,回家了再算帳!還有你二姐,到時她們三個的帳一起算!”

  雪裏為了捉山羊,抱著石頭跳河,即危險又沒有女孩子樣子,被北原秀次大義滅親舉報了,而夏織夏紗被沒收了非法所得後蓄意報複,這更不能忍,回去就宰了她們三個以正家規!

  冬美和春菜商量停當了,然後一起去了旅館的食堂。

  鈴木乃希天黑了倒是精神了,在和北原秀次說笑。夏織夏紗湊在一起嘻嘻哈哈玩手機,而雪裏剛從山林裏回來,身上野性氣息正濃,但她跪坐在那裏不說話,盯著麵前的飯菜,全神貫注等著開吃。

  冬美皺眉掃了一眼三個混蛋妹妹,暫時裝成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跪坐到了北原秀次左手邊,而北原秀次看看人齊了,直接下令開飯。

  雪裏埋頭大嚼,冬美粗嚼猛咽,秋太郎現在不用喂了,隻偶爾需要春菜協助一下,夏織夏紗互相吃對方的,速度都挺快——就鈴木乃希吃得慢,但她吃飯像喂貓,飯量小,也不怎麼耽誤時間。

  雪裏把最後一滴油也舔進了嘴裏,摸了摸肚皮後振臂高呼:“我要泡溫泉,誰和我去!”她今天外麵玩了一天,身上癢死了,現在吃飽了想泡澡,轉頭向冬美邀請道:“姐,你和我一起去吧,我可以先幫你搓背。”

  冬美斜了她一眼,倒沒反對,免費溫泉不泡白不泡,而雪裏的號召得到一片響應,這幫女生興衝衝去準備了,而春菜把秋太郎交給了北原秀次——這種就不是泡腳的那種活水休閑溫泉了,她們不可能帶北原秀次一起去。

  北原秀次看了看秋太郎,無奈道:“走吧,咱們倆一起。”

  秋太郎點了點頭,伸手握住了他的大手,跟著他回去換衣服了。

  兩個人在侍女的幫助下換上了寬鬆的浴衣和木屐,然後就奔著旅館一側的溫泉區去了。那裏依舊有侍女幫著指路,還給他們提供了一些小點心、飲料以便泡溫泉時可以補充體力和水份,最後,還給秋太郎提供了一個小竹排,以防為成人開鑿的溫泉太深,一個沒注意把兒童淹死了。

  這服務確實挺貼心的,北原秀次領著秋太郎去了更衣間,把衣服脫了,進行簡單的沐浴,然後便直接去了溫泉。

  或許是因為在荒木家私人溫泉的基礎上擴建的原因,鳴山旅館的溫泉看起來很古樸,用厚木板圍成的小院子裏,四角分立著四個大型石製燈台,散發著略有些昏暗,感覺霧蒙蒙的燈光,氛圍相當不錯。

  男浴這邊有兩小一大三個溫泉池,還有一個冷水浴池,大概能供二十個人使用的樣子,但現在旅館裏僅住了他們這幫瘟神,這裏隻有北原秀次和秋太郎兩個人——有種包了場的爽快感。

  北原秀次先照顧秋太郎,就算這小子不是他未來的小舅子他也會先照顧孩子的。他給秋太郎係好了竹排,這玩意設計得挺科學的,能始終保持秋太郎腦袋處在水麵之上,就是秋太郎自己想頭朝下都不行。

  等綁好之後,確定秋太郎怎麼也不可能出危險,北原秀次又試了試水溫,覺得還行,便把秋太郎放到了大池子中,而秋太郎一瞬間露出了享受的表情,咧著門牙豁子發出了一聲感歎:“嗬……”

  北原秀次又把飲料和點心放到了托盤上,讓它們在溫泉裏漂著,然後自己也進了池子,感覺一陣舒服——溫泉的水質比較軟,浸泡在裏麵感覺滑滑的,像是被絲綢緞子圍住了一樣,而一瞬間身體的毛孔像是同時張開了,有種身體裏麵雜質被吸走了一樣的錯覺。

  比預期中要好,這溫泉不錯,和家裏的澡盆、外麵的大浴池是兩碼事。

  北原秀次把毛巾浸濕了搭在額頭上,靠到了池邊放鬆自己,然後看了看不遠處的木牆,懷疑女浴就在那邊——溫泉開鑿也是有學問的,適應人體的溫泉在同一水道上相隔不會太遠,想來這男女浴的池子應該緊挨著。

  但那邊沒動靜,也許女孩子沐浴需要的時間比較長?很有可能,北原秀次都能腦補出冬美她們六個在更衣室裏吵吵的情景,估計會更慢。

  北原秀次把目光轉回了秋太郎身上,看看他有沒有脫水暈倒的跡象,但秋太郎在池子裏漂著,仰臉望著天,看起來很精神。

  北原秀次沒話找話地問道:“秋太郎,你快五歲了吧?”

  秋太郎咧嘴一笑,點了點頭,但就是不說話——北原秀次以前還懷疑過秋太郎是啞巴,但問過雪裏才知道不是,隻是這小子不喜歡說話。

  “那要過三五七節了,有什麼願望嗎?”北原秀次也不在意秋太郎說不說話,同樣仰臉看著星空,繼續和他交流。

  三五七節是日本兒童的傳統節日,一般在女孩三歲、七歲或是男孩五歲時,會被家長帶去神社參拜,感謝神明保佑可以健康長大,而秋太郎馬上就要五歲了,而且他的生日和十一月十五日還隔得很近,剛好可以一起過。

  秋太郎搖了搖頭,表示沒什麼特別想要的東西,而北原秀次衝他一笑:“到時我給你做千歲糖。”

  秋太郎開心一笑,劃水漂到了北原秀次身邊,輕輕拍了拍他,表示姐夫你辛苦了。

  北原秀次笑眯眯遞給他一瓶脫脂羊奶——侍女說處理過的,不膻氣,又拍了拍他的頭,感覺這小舅子還是挺好相處的,開玩笑道:“你不愛說話,不是給你大姐嚇得吧?”

  秋太郎是冬美照顧長大的,而冬美是個沒耐心的蘿卜頭,經常暴跳如雷,估計秋太郎以前挺倒黴的,少不了天天挨訓——感覺這孩子特別靦腆溫柔的性格,就是這麼形成的吧?

  秋太郎望著北原秀次緩緩搖頭,微笑不語——姐夫,你不用笑話我,你倒黴的日子在後頭呢!

  北原秀次覺得秋太郎的目光大有深意,但秋太郎不說話,他也不會讀心術,搞不明白這悶葫蘆小鬼心裏在想什麼,而他們倆正在池子裏稀裏糊塗交流,木牆另一邊傳來了雪裏喜悅的大叫:“啊哈,好大的池子!”

  接著就是“撲通”一聲,隻聽聲音就能感覺到水花衝天而起,而冬美憤怒的聲音馬上就響了起來,“你的禮貌到哪裏去了,溫泉禮儀呢?這不是在家裏!”

  那邊水花聲更響了,雪裏好像在被追打,還很委屈的辯解:“姐姐,這裏又沒有外人,不會影響到別人……我剛給你搓了背,你又打我。”

  “你還敢頂嘴,我現在背痛死了,你是在報複我對不對?!”

  “沒有,我很努力給你搓的,我也沒想到你肉那麼少!”

  “混蛋,等不了回家了,我現在就宰了你!”

  木牆那邊吵吵了一陣子,終於在春菜的勸說下安靜了下來,隻剩下了輕輕的說笑聲,大概進入了享受溫泉樂趣的階段。

  北原秀次也放了心,覺得接下來應該沒什麼事了,安心的靠回到了池子邊,但剛安靜了不久,又聽到冬美輕叫道:“你要去哪裏?”

  “小聲,姐姐,我看看秀次有沒有在偷看我們。”木牆上傳來了動靜,雪裏似乎想在木牆上找個洞之類的東西。

  “二姐,你不要做這樣失禮的事,我把秋太郎放在歐尼桑身邊了,秋太郎會看著他的,根本不用擔心。”

  “雪裏,你這樣看不到的!來,我踩著你肩膀,從牆上看一看。”

  “輪流看,輪流看,好處不能隻讓你們占了,你們要看,我們也要看!我們要公平!”

  “混蛋,都閃開,他耳朵很好使,聽到怎麼辦,你們臉還要不要了?”冬美悶喝了一聲,接著就是一聲清脆至極的肉響——北原秀次憑借格鬥經驗,判斷是冬美打了雪裏屁股一巴掌,甚至他都能腦補出雪裏的肥屁股正波濤蕩漾。

  他真的無語了,這幫混蛋湊在一起隻能安靜五分鍾嗎?

  秋太郎輕輕碰了碰他,給他遞上了一瓶羊奶,還輕輕點著頭,示意北原秀次喝了壓壓驚,而北原秀次啞然接過了羊奶,看了看秋太郎,突然有點明白他剛才的目光什麼意思了——下半輩子,自己要和這兩個家夥生活在一起,而秋太郎就快解放了。

  倒黴的不是秋太郎,而是自己。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6-7 21:38
第441章 絕對是純愛派的

  釣魚、溫泉和山野風味的料理,外加福澤一家吵吵鬧鬧,讓這個假期即愉快又蛋疼,不過總體來說還是很不錯的。北原秀次感覺過去積累的疲憊感一掃而空,精神更是飽滿,手臂也恢複如初,瞧瞧也差不多到開學的日子了,便準備帶著眾人一起回去。

  雪裏玩得正開心,有點不想走,哀聲歎氣,腦疼屁股痛,找理由想再住兩天,但她說了不算,給揪著耳朵拖上了車。

  女將鯰川極度喜悅的相送,等車走遠了,趕緊吩咐手下撒鹽去晦氣瘟神們終於滾蛋了,逃過了一劫,萬幸!

  北原秀次管不了旅館的感受,帶著全家回了名古屋,而剛進屋扔下行李,雪裏就提著山野特產準備重新出門。

  她這大姐頭還是合格的,旅行回來,準備把一些不好吃的野果幹果分給小弟,順便和小弟們吹吹牛皮甲子園冠軍了啊,一直也沒空顯擺顯擺。

  但冬美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瞬間竄起,一腳就踢在她屁股上,怒道:“又想去跳河嗎?不準出去野,在家打掃衛生!”

  雪裏委屈的調回了頭,去找抹布了,而夏織夏紗在旁邊哈哈大笑,但她們沒笑兩聲,冬美轉頭就開始踢她們屁股,大叫道:“讓你們報複我,讓你們報複我!你們三個今天把家裏擦一遍,誰敢偷懶我饒不了她!”

  夏織夏紗捂著屁股開始逃跑,一路逃到了樓道口,轉頭向春菜怒目而視:“三姐,你好卑鄙,你不是答應我們不告訴大姐了嗎?”

  春菜當沒聽到,依舊把假期中收集的特色食物運往廚房,而雪裏也從樓道口探出了個腦袋,不開心地問道:“春菜,是你出賣了我嗎?”

  當時發現她抱石過河的就北原秀次和春菜兩個人,而這事已經過了快一周了,她都快忘了,結果剛回家就被找了後帳,要幹家務她不想幹,她想出去玩。

  春菜看了一眼北原秀次,她肯定要舉報雪裏的,堅決和家裏的不正之風鬥爭到底,但那天冬美正病著,第二天她還沒來得及舉報冬美就知道了,那肯定是北原秀次說了,不過她沒分辨,替北原秀次把這黑鍋背了。

  北原秀次倒是不好意思了,舉手無奈道:“不是春菜,是我說的,雪裏。”

  雪裏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終於到了這一天了嗎?大義滅女友?秀次已經厭倦了我,有了新人忘了舊人了?

  不過新人是誰啊?

  北原秀次在她的注視下感覺心裏發虛,趕緊誠懇地說了一句“雪裏,好好改造,爭取重新做人”,然後便直接溜回了閣樓,開始打掃自己的地盤。

  冬美則毫不客氣,揮舞著木棍,暴力驅趕三個妹妹勞動改造,要把度假期間積累的灰塵一掃而空,讓家裏重新幹幹淨淨,算是懲罰持家兩不誤。

  她不時吆喝幾聲,空揮幾下木棒,威脅妹妹們快點幹。雪裏時有抱怨,夏織夏紗拚命抗議,很有工業革命時期悲慘童工的感覺,而北原秀次隻能流了兩滴鱷魚的眼淚,心裏深表同情隻有大混蛋才能對付小混蛋們,他不行,隻是小蘿卜頭才是專業幹這個的。

  他在閣樓上揭掉了防塵罩,又開始擦洗地板,而正幹得心裏愉快,閣樓口冒出了半個小腦袋觀察了觀察,馬上甜甜叫了一聲“歐尼桑”。

  北原秀次轉頭看了一眼,驚喜道:“陽子,你回來了。”

  陽子爬了上來,笑眯眯道:“昨天才回來的,歐尼桑度假玩得愉快嗎?”

  “還不錯,神樂先生的身體好點了嗎?”北原秀次平時也有和陽子互發郵件,而神樂治綱在關西訪友期間生了點病,療養了一段時間,雖然沒明說,但北原秀次懷疑他覺得不妙,把陽子扣著一直沒放手。

  陽子連連點頭:“已經康複了,歐尼桑不用擔心。”接著她跪坐好,深深施禮:“謝謝歐尼桑送給我祖父的藥,他服用後效果很好,說像是年輕了十歲。”

  北原秀次連忙上前相扶,笑道:“不用這樣,也不是多貴重的東西。”

  他在度假之前,給陽子寄了五十粒小回陽丸去,隻說是能讓身體強壯的補藥,讓她勸神樂治綱吃吃看看,理由嘛……

  一方麵是借過神樂治綱的幾次勢,他不想欠人情,算是一種回報;另一方麵,神樂治綱目前和他是友善關係,神樂治綱能活得更久一點,對他來說是有利的。

  當然,這也能順便減輕陽子的壓力,免得神樂治綱想要繼承人想瘋了,找到一個看了很合眼緣的就把陽子胡亂嫁了。

  他想扶陽子起來,但陽子卻少有的沒聽話,把他的手推開,認真說道:“歐尼桑,是祖父讓我拜謝的,隻是他病了一段時間,事務堆積如山,一時無法分身。他還說,這份人情很大,如果有什麼需要他做的,他將盡最大努力。”

  北原秀次覺得神樂治綱和鈴木乃希那病秧子不同,他應該分辯不出壽命增加了幾年,但能恢複到六七年前的身體狀態,再次有了活力,估計就夠他開心的了要是真知道那藥能增加壽命,怕神樂治綱再沉穩,也要發瘋的。

  但就算如此,神樂治綱應該也挺激動的,八成想直接跑來,但估計他怕跑來了被北原秀次理解成了以權勢強行催逼更多的藥,使雙方的關係鬧崩了,所以派了孫女來,這樣親情的份量更足,態度會更溫和一些。

  這人心還是很細的,不過北原秀次暫時沒什麼需要神樂治綱幫他做的,開玩笑道:“那讓你祖父把你還給我,不知道他肯不肯。”

  陽子一呆,接著喜上眉梢,爬起身就想跑:“歐尼桑的要求我明白了,我馬上通知祖父。”

  十萬火急,現在馬上就去東京,讓祖父準備嫁妝!

  北原秀次怔了一下,差點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陽子理解錯了,他的意思是讓神樂治綱把妹妹還給他,不是把孫女嫁給他!

  他趕緊一探手把陽子又拎了回來,無奈道:“我剛才開玩笑的,當我沒說過好了。”

  陽子大失所望,不開心道:“歐尼桑,你就沒有一點野心嗎?現在是霸占神樂家的好機會啊!”

  北原秀次無語的看著陽子這“小叛徒”,估計神樂治綱聽到這句話能當場去世,而且陽子理解不了他的想法,他想要的是自己的人生,不是繼承神樂治綱的人生。

  這個和陽子解釋不了,他把話題扭了回去,笑問道:“那藥隻有五十粒內能見效,這個你告訴他了嗎?”

  “是的,不過祖父半信半疑,有點懷疑歐尼桑在下個餌,想通過他做什麼事。”陽子隨口就把神綱治綱的真實想法賣掉了,“不過他不反感這一點,準備和歐尼桑做交易。”

  這是情理之中的事,北原秀次能理解,衝陽子笑道:“我知道了,我會和他談的,把事情說清楚,而且你在這裏,有新藥他隨時能知道。”

  他不擔心神樂治綱鬧出什麼花樣,那人很理智,有冒險精神但不會輕易走極端,而且他有了新藥也確實會給神樂治綱,畢竟陽子是自己人,那神樂治綱就是半個自己人,活的久對他們這個小團體來說確實是好事。

  到此為止,關於神樂治綱的健康問題和想法就結束了,陽子的公事也就算是辦完了。她改回了閑聊狀態,甜甜笑道:“祝賀歐尼桑取得了甲子園冠軍。”

  北原秀次低頭笑道:“謝謝。”

  陽子沒說話,眨著一雙大眼睛望著他,目光中滿是期待北原秀次贏了玉龍旗,把獎牌送給她了,她一直有好好保存,現在贏了甲子園,是不是按慣例行事啊?

  北原秀次沒看懂她目光的意思,奇怪問道:“怎麼了?”

  陽子不好意思直接伸手討要,目光遊移起來,小聲說道:“玉龍旗的金牌,我有好好保存的,歐尼桑。”

  依她現在的財力,就是買純金打造的獎牌也不是難事,輕輕鬆鬆買個百十塊連眼都不會眨一下,但北原秀次送給她的意義不同尋常,這樣感覺可以占有北原秀次的一部分人生她特別想要。

  北原秀次終於懂了,不過為難道:“這個……我送給你冬美姐姐了。”

  他不看重那些娛樂獎品,贏得了勝利他就滿足了,當時沒想那麼多,隻想著兩個女朋友一人一塊才公平,隨時就送了。

  陽子一瞬間有種被雷劈了的感覺,這有了女朋友,妹妹果然就靠邊站了嗎?不過她也沒辦法,她的這個歐尼桑是一根筋,一但堅定了心意很難動搖,想讓他移情別戀難度極高晚生了五年,好難受。

  她勾起了最大的傷心事,跪坐在那裏頓時沮喪起來,而北原秀次看了有些於心不忍了,趕緊安慰道:“下次再有比賽贏了,獎牌我幫你留著。”

  陽子默默點頭,小聲問道:“歐尼桑將來一定要和冬美姐姐、雪裏姐姐結婚嗎?”

  北原秀次輕輕點頭:“我答應她們了。”

  “那……娶兩個,和娶三個也沒什麼不同吧?”

  北原秀次心中一驚,連忙道:“肯定不同,她們是雙胞胎,其實隻能算一個人!”他絕對是純愛派的,就是現實情況不允許,所以隻能一起娶了,但再娶一個,這就該算是花心鬼了吧?

  他不可能辦出這種事的,再說了,雪裏那二貨被她老爹教壞了,真拿刀來砍他,麻煩就大了。

  陽子這種思想很危險,有種不能獨占就想分的可怕念頭,北原秀次覺得自己又不是過年的臘肉,也不能砍成好幾塊讓大家好處均沾,趕緊糾正陽子的不健康想法:“陽子,不要亂想一些可怕的事,咱們是兄妹,而且差著十歲呢!”

  陽子驚訝的看著他,懷疑他糊塗了,“歐尼桑在說什麼,咱們差六歲都不太到。”接著她又小聲說道:“等你二十六歲時,我就二十歲了……”

  北原秀次有些無力,但想了想,覺得陽子還是個小孩子,有點奇怪的念頭也正常很多妹妹小時候都說過長大要嫁給哥哥的話,但真長大了,覺得哥哥就像一坨翔一樣的也有不少。

  陽子總是不死心,八成就是這種心理狀況吧?

  北原秀次嚴厲拒絕過陽子一次了,但感覺沒什麼用,陽子還是屁顛屁顛又從東京跑回來了,像是有了逆反心理一樣,那這次就不能這麼辦了。

  等陽子長大了,過個七八年的,想來她的想法就會變了,也許到時就會受到同齡男生的吸引,有了屬於自己的人生和愛情,那時自己和她就能恢複成原本的兄妹關係了這主意可行。

  他假裝認真地敷衍道:“那等陽子二十歲時再說,好不好?”

  陽子對北原秀次不是一般的熟悉,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是真心還是假意,但有個承諾總比沒有好。她乖乖點頭,給了北原秀次一個大大的笑臉:“好的,歐尼桑,我會快點長大的!”

  北原秀次摸摸她的小腦袋,還是以前的手感,欣慰道:“不著急,你慢慢長大就好。”

  等你大了,我兒子八成都有了,到時你就該死心了吧?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6-7 21:41
第442章 聖誕老人是假的

  北原秀次安撫好陽子後,陽子繼續“隱忍負重”當個好妹妹,小袖子一卷就搶過了他的抹布,開始幹家務,還甜甜笑著推他去看書也許是幼年經曆比較坎坷的原因,陽子明明已經是千金大小姐了,仍然特別乖巧,將來誰娶了她,誰的祖墳就不能說是冒青煙了,簡直能說是火光衝天,濃煙滾滾。

  不知道哪個混蛋有那福氣……

  而度假歸來,雜事一堆。

  家裏需要打掃衛生,補充食材,福澤直隆那邊也需要去探望一下,同時還要準備開學用的東西,把校服取出來熨一熨,書包文具整理一下,假期作業補一補,結果純味屋裏所有人足足忙了一天多,然後就迎來了開學。

  這是二年級的第二個學期了,北原秀次帶上冬美雪裏早早就趕到了學校。在開學典禮上,私立大福棒球部的人被理事長好好誇獎了一番,而對於學校能拿到甲子園優勝,學生們也感到極為振奮,表現出了極強的集體榮譽感不是所有,以前快樂棒球派的成員個個臉黑如鍋底。

  當然,這仍然算是皆大歡喜的結局,北原秀次感到滿意,就隻有一點不好,現在學校裏的人開始明目張膽偷拍他了。

  以前不是這樣的,多少會顧忌到他的權,但自從他真正出了名之後,權反而沒了,好像被默認成了公眾人物,隻要不是用作商業行為,對他偷拍竟然成了合情合理的事。

  對這種事他也沒招,隻能忍了,而開學典禮過後,嚴厲派教師長野原又單獨把他拎到了學生指導室說教了一通,強調讓他不要自滿,拿了甲子園冠軍之類的都是虛的,名校中也是分等級的,像是醫學科、法學科才是精英薈萃的地方,靠運動能力被特招進名校隻能被扔進一般專業,要想進一流專業還是要靠自身真材實學。

  北原秀次覺得有理,乖乖點頭受教,而長野原順便把他的班代表職務給撤了,反正他這班代表就是個包工頭,強行指派了n個副班代表在替他幹活,有他沒他一個樣這家夥就沒起個好榜樣的作用。

  接下來生活回到了正軌,北原秀次重新開始踏踏實實當個好學生,平時帶著冬美學習,偶爾中午和內田雄馬、檜木美花、式島律三人組聚一聚,生活平靜又充實。

  雪裏過得快樂無比,算是真正享受著青春高校生活。這是她絞盡腦汁、挖空心思,經過了長期不懈的鬥爭才換來的成果,在充分證明了她自己就是個笨蛋後,而且有北原秀次這倒黴蛋接盤,冬美終於不管她的學習了,由著她混吃等著嫁人冬美想幫她訓練一下新娘技能,指派春菜教她料理,但春菜回報說不行,二姐進了廚房有種老鼠進了米缸的感覺,吃的比做的還多。

  春菜接過了純味屋大將的職責,白天上學,晚上開店,北原秀次僅僅起個坐鎮的作用,而春菜幹得很不錯,還有些笨拙的學著和客人聊天,同時廚藝也漸漸精湛起來,勉強算是一名真正的居酒屋主廚了她休息日會去酒造,監督酒造的工作,那邊也進行的一切順利,就等最新的秋米下來就要開始大規模釀造了。

  夏織和夏紗也繼續去追求她們的偶像大業,白天上學,下午放了學便去經紀公司訓練,不過她們也沒放棄她們野生偶像的身份,仍然在背地裏偷偷經營她們個人的粉絲圈,準備等正式出道後將這個粉絲圈轉化為她們的核心票源。

  秋太郎開始自己上幼稚園,和他的“老婆”結伴同行,還是不愛說話,感覺長大應該就是個沉穩且多智的成熟男性。

  鈴木乃希繼續半死不活中,上學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時不時進醫院躺兩天,裝成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給人感覺就算能活到二十歲怕是也沒辦法插手大福工業集團的經營。

  總之,一切正常,所有人都對著自己想要的生活開始努力,而在這樣的狀態下,時間過得飛快。

  十一月,秋太郎滿五歲了,順便慶祝了三五七節,北原秀次和冬美帶他去神社祈福,還給這小子做了千歲糖,算是一種美好的祝福,希望這小子身體健康且長命百歲,但福澤家基本全是鹹黨,秋太郎也不例外,對吃糖沒興趣,最後多半都落到了唯一一個甜逆雪裏的肚子裏。

  雪裏積了兩個半月的膘,冬美把她稱了稱,發現她更胖了,終於忍無可忍,再次怒了,揪著她的耳朵把她打了一頓,開始定時將她驅趕進家裏的小道場,通過練習劍術減肥北原秀次沒看出雪裏變胖了,依舊是細腰大胸肥屁股的樣子,但看看稱上的數字,確實多了五斤,也不知道她的肉都長到哪裏去了。

  雪裏對劍術訓練倒不反感,和學習文化知識是兩個態度,恢複了一天素振5000次的練習,真能稱得上揮汗如雨,專心致誌北原秀次看得頭皮發麻,這不是在練傳說中的“一之太刀”吧?

  一刀下去,無物不可斬破?

  感覺雪裏再這麼練下去,他生命這輩子都會持續受到威脅。

  他決定了,這輩子都對雪裏好好的,堅決在雪裏麵前當個好男友、好老公,壞人還是扔給冬美做。

  在秋太郎生日那天,他還第一次看到了秋太郎的“老婆”兒子倒見過,就是個布偶,秋太郎隔一天就會拿到家裏來,而秋太郎“夫人”是個五歲的小蘿莉,而且是個超級大碎嘴,非常愛說話,從進門到離開就沒住過嘴,更沒半分靦腆,和誰都說,十分自來熟,連百次郎和八狸都沒放過。

  秋太郎能和她成為青梅竹馬,大概是一般人受不了這小蘿莉吧?

  三五七節過後,時間很快就來到了十二月,臨近了年關,冬美做為家裏的長姐又忙了起來,開始籌劃過聖誕節以及過年這年她還多了個身份,就是北原秀次的女朋友,感覺鳥取縣那邊也要上上心。

  她在猶豫給北原秀次準備些什麼禮物帶回去過年,但和北原一花溝通了一下,北原一花表示“民族大遷移”(日本春運)時期,就別找那個麻煩了,讓北原秀次留在名古屋就好,有冬美和雪裏這兩位家教特別賢惠、特別聰明的女孩子照顧北原秀次,她很放心原主父母老實本份,見識也不太足,知道北原秀次現在表現優秀,學業和社團運動方麵都是一等一的,並沒有生活困難或是走了歪路,那他們基本就放心了。

  而且他們並不老,其實該算是壯年,現在在大臧村經營山貨糧食轉售正幹得帶勁,借著鈴木乃希的關係很賺錢,生活很充實。

  北原秀次自己不好意思說,通過冬美和陽子的嘴“婆媳”和“母女”們現在相處得非常和諧他通過這兩個人的嘴,委婉勸說原主父母再要個孩子,理由是他不準備回家鄉了,未來要在外麵發展,怕他們老了孤單。

  對北原秀次不準備回家鄉,北原一花沒有半點驚訝。說真的,大臧村那個窮鄉僻野隻能說毫無前途,就是北原秀次想回去,她還要盡力勸說呢!

  至於再添個孩子,北原一花沒說什麼,畢竟這不是方便和晚輩討論的事情,但據冬美和陽子密報,她應該是心動了。

  現在條件這麼好,孩子多了也養得起了,就是高齡產婦有點危險,但現在醫學發達了,風險隻會越來越低北原一花看起來老,但那隻是因為生活困苦和不懂保養,其實還不到四十,她結婚非常早。

  確定了北原秀次今年不回老家過年,那就是要留在名古屋一起過年了,冬美感覺有點小甜蜜,早早就開始備年貨、裁新衣,準備供品,而唯一靠譜的妹妹春菜給她打下手,順便兼職密探。

  十二月中旬,她就找到了冬美開始彙報:“大姐,二姐聖誕節想要一把更長更重的木刀,或者想要一個六層的大蛋糕,巧克力奶油的那種。還有,我發現她的球棒打壞了,也許可以再送她一根好一點的球棒。”

  去年聖誕節雪裏得到的是一根合金球棒,不過是便宜貨,質量很差,現在已經滿是傷痕,表麵都不光滑了。

  冬美正跟著北原秀次學習呢,放下筆摘了眼鏡揉了揉眼睛,然後沉吟了一下,先排除了蛋糕,又在球棒和木刀之間猶豫了一下,下了決斷:“不能送重複的東西,今年給她買柄好一點的木刀吧!”

  春菜沒意見,記到了本子上,然後又說道:“小四小五好像想要三萬現金或是等值的自由購物券。”

  冬美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這兩個小混蛋是怕像是去年一樣,再給她們買書嗎?去年她們想要名牌化妝品,那肯定不能給她們買,這才幾歲啊!

  她捏著下巴喃喃道:“一人一萬五千嗎?”

  有點多了,但現在家裏經濟條件挺好的,一人一萬五千,狠狠心也能給她們,不行就讓她們高興一次?

  她還沒考慮好,春菜又說道:“不是的,大姐,是她們每人想要三萬。”

  冬美小眉毛跳了跳,斷然道:“告訴她們聖誕老人是假的,世界上沒有那種好心的生物,別整天做美夢了。”

  北原秀次在旁聽了很無語,放下了筆,勸道:“一年一次的節日,就別氣她們了。”

  今年他的任務還是爬窗子扮聖誕老人,而且福澤全家,怕就是秋太郎都不信還有聖誕老人這東西,送禮物主要是經營一種家庭氛圍。

  冬美白了他一眼,但還是改了口:“一人一萬的購物券,多了沒有。”她給這兩個糟心的妹妹直接砍了三分之二,然後又問道:“秋太郎呢?”

  “他好像想要一套百科圖冊,有點多,二十幾本,就是簡裝版的也要五六萬。”春菜打探情報很有一手,把每個人的需求都了解到了。

  冬美這次沒猶豫,直接點了頭,準備回頭就去給秋太郎買。倒不是她重男輕女,而是秋太郎的要求合理,這種算是教育投入夏織夏紗想要學習用品、書籍之類的,她也一樣會答應,而夏織夏紗要了錢去,肯定會買些沒用的東西,所以直接砍掉三分之二。

  春菜彙報完了,也不再打擾他們學習,直接走了。至於要送陽子和鈴木什麼禮物,那種輪不到她來打探,由冬美自己拿主意就行。

  春菜走了後,冬美又一個電話把雪裏叫了來,向她問道:“知道春菜聖誕節想要什麼嗎?”

  福澤家的聖誕節更像是一次自由購物滿足心願的機會,當然也要帶點驚喜,冬美肯定也要關心春菜的需求。

  雪裏正練劍呢,樂嗬嗬抹了抹頭上的汗說道:“她想要秀次寫的那本筆記。”

  “她不是一直可以看嗎?”冬美有些奇怪,那本筆記是北原秀次鑽研出來的自創食譜,就扔在閣樓的書桌上,“你有沒有弄錯?”

  “沒有!我打遊戲機時看到過好幾次了,她想在後麵繼續寫,但不敢,因為不是她的東西。”雪裏信心十足,覺得那就是春菜想要的。

  她完成了任務就不管了,送不送不關她的事,又害怕被扣下學習,趕緊爬起身又回小道場了。冬美看了北原秀次一眼,而北原秀次還真沒想到春菜會喜歡那本食譜,大概是對她有某種象征意義?不過無所謂了,他直接笑道:“那就送春菜那個好了。”

  反正肉爛在鍋裏,就算是師父向徒弟傳授秘籍吧!

  冬美也沒反對,嚴格說起來,那本筆記價值也很高。她盤算了一會兒,心滿意足道:“好了,今年的聖誕節就這麼過。”

  北原秀次摸了摸她的頭發,微笑道:“還差一個。”

  冬美訝然抬頭,“誰?”接著她反應了過來:“我嗎?”

  北原秀次點點頭,笑問道:“聖誕節你想要什麼,有什麼心願?”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6-7 21:44
第443章 永遠在一起

  冬美是個複雜又簡單的小蘿卜頭,本性比較好勝,日常暴躁易怒,但卻渴望穩定且平靜的生活,個人欲望方麵也稱不上強烈。

  現在北原秀次問她有什麼願望,她不由遲疑起來——她沒有什麼特別想要的東西。

  她遲疑了很久,最後搖搖頭:“現在生活就很好了。除了老爹,大家都很健康,也能吃飽喝足,都有學能上,家裏錢也攢了很多,夠用很久,我沒什麼想要的了……大家都好,我就很好。”

  她說完,看了一眼北原秀次,覺得家裏現在能這樣,起碼一多半是托了他的福,不由輕輕握住了他的手——有這小子在,就很好了,沒什麼別的願望了。

  北原秀次愣了一下,接著麵色溫柔起來,也回握著她的小手,輕聲道:“你是個好姐姐。”

  冬美小臉微微泛紅,有些不好意思,但馬上歪了頭,不屑道:“切,這還用你說,我本來就是天下最好的姐姐。”

  北原秀次啞而失笑,還行吧,四個妹妹,有兩個半想推翻你的暴政——我誇誇你也就算了,說你胖你還真喘上了,果然是我了解的那個小蘿卜頭。

  不過,他還是挺想送冬美一份合心的聖誕禮物,畢竟去年小蘿卜頭給他織了一件漂亮的毛衣,而且那件毛衣他特別喜歡,但他卻沒給冬美一件合適的禮物,這不太好。

  更何況,今年情況不同了,小蘿卜頭升級成女朋友了,就像“情聖”內田雄馬說的那樣,男生平時吊兒郎當不要緊,但重要節日時,一定要認真對待,這樣才不會被甩——冬美甩了自己那不可能,但認真對待還是有必要的。

  隻是,他沒什麼戀愛經驗,冬美本身沒願望,他實在是想不出送點什麼給她好。

  他開始在那裏冥思苦想,進入了鑽牛角尖模式,而冬美給他半擁著還握著小手,有點心虛了。家裏這幫混蛋,除了春菜以外個個都不敲門,突然進來一個給看到有點不太好,有失長姐威嚴。

  她趕緊抽回了手,拍了拍北原秀次說道:“繼續學習吧,這次考試,我至少要比上一次成績好。”

  這是正事,北原秀次輕輕點了點頭,也暫時收斂了雜亂的心思,重新把注意力放到參考資料上——不能不防鈴木妖精一手,這變態不怎麼去上課再把一位搶了,那自己一頭撞死好了。

    …………

  日常無事,時間飛快,轉眼間就到了年假。

  內田雄馬在考完試後很得意,組織了一個平安夜聚會,強行要捉了北原秀次一起去,但北原秀次問了問發現有很多他不熟的人,於是果斷拒絕,還是回家幫著開店——平安夜約會的男女特別多,而男士會格外大方,宰起來很方便,冬美是不會放過這個良機的。

  眾人辛苦忙了一晚,等閉門謝客之後,冬美把北原秀次扮成聖誕老人,然後跟著他一起爬窗給弟弟妹妹們發禮物,而除了雪裏心大真睡了外,其餘的人都在假睡——家庭傳統,不是互相交換禮物,而是家長裝成聖誕老人發禮物。

  雙方都很配合,沒出什麼妖蛾子,而等發完了,北原秀次又爬回了冬美的房間,開始把聖誕老人的衣服脫下來。

  冬美在旁幫他,順便不停偷瞄北原秀次的身上,而北原秀次注意到了,笑問道:“怎麼了?”

  冬美搖搖頭:“沒什麼……”自己說不要,他就真沒給自己準備禮物嗎?

  北原秀次也不逗她了,反手變出了一個小盒子,笑道:“聖誕快樂。”

  冬美剛才的失望馬上變成了滿腔喜悅,一把就把那小盒子搶到了手裏,開心問道:“是什麼?”

  “自己看看。”北原秀次也不知道合不合適,他對這種事拿不太準。

  冬美看了他一眼,小小吸了口氣,打開了小盒子,發現是一枚小小的戒指。很平常,連枚寶石都沒鑲,或者該叫指環,而指環內側還刻有一行字——我們將謹守承諾,永遠在一起。

  她一瞬間心髒都停跳了,感覺那白燦燦的指環像是有某種魔力,讓自己不能挪開目光,而北原秀次等了一會兒見她沒反應,忍不住問道:“還喜歡嗎?”

  他不會織毛衣,又感覺買些布娃娃、衣服之類的像是缺了點什麼,所以就專門去訂製了指環,而樣式普通是他覺得低調一點比較好,畢竟包子有肉不在褶子上——在於共同的約定,而不是價格高低,但是不是樣式過於平凡了一點?

  不是買不起,隻是還在上高中呢,戴個鑽戒也太紮眼了……

  冬美細細摩挲著那行字,臉上的歡喜都濃得要滴下來了,但她一高興,老毛病就犯了,哼哼道:“也就那樣了,說不上喜歡,但……但也不討厭。”

  北原秀次居高臨下,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對她本性還是了解的,伸手就去拿那指環:“那我給你換一個你喜歡的禮物。”

  冬美反應很快,護食能力極強,一巴掌就拍開了他的手,惱怒道:“送了就送了,拿回去幹什麼!”

  北原秀次要是敢把這指環搶走,今晚她就不睡了,摸起菜刀就追殺他到天涯海角。

  “那就是喜歡了?”

  冬美斜了他一眼,不情願的點了點頭:“喜歡……僅僅就是喜歡,不是特別喜歡,隻是給你個麵子!”

  北原秀次咂巴咂巴嘴,感覺自己和小蘿卜頭永遠拍不出狗血言情劇——正常來說,小蘿卜頭該撲到自己懷裏,緊緊抱著自己吧?

  他無語的拿起了冬美的小手,輕輕接過了指環,不過猶豫給她戴到哪根手指上,而冬美對這個比較懂,除了中指以外,其餘的手指微微一蜷,而北原秀次順勢就給她戴在左手中指上了。

  冬美開心的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豎著中指給他看,眉眼之間一片喜色,而北原秀次無語了——你是不是在罵我?

  冬美也發現這手勢有點不妥,連忙把其餘四根手指也都伸直了,自己喜滋滋看著,但看了一會兒,悚然而驚,急問道:“你不是在求婚吧?”

  自己好傻,稀裏糊塗又給這小子騙了,他都沒好好告白,求婚也這麼糊弄過去了?這小子果然一肚子壞水,千防萬防,又大意了!

  北原秀次知道她在想什麼,沒好氣道:“不是,就是聖誕禮物!”

  這該死的小蘿卜頭就是氣氛殺手!原本應該超級溫馨的!

  冬美微微放了心,很愛惜的摸了摸指環,不管怎麼說,這是一個刻在金屬上,千年不變的承諾,這小子將來敢變心,就給他看這指環,然後一刀砍死他,而她摸了一會兒,似乎感受到了北原秀次的心意,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努力踮起了腳尖,伸長了脖子,勉強親了親北原秀次的下巴,輕聲道:“謝謝。”

  北原秀次感覺有點癢,像是被貓舔了,摸了摸下巴,低頭看了看她——這身高確實有點鬧心,日常想好好KISS,還得踩個凳子。

  話說,整天變著花樣給你補鈣,你還能長嗎?算了,不指望了,就當找了個便攜型女友吧!

  他低頭微笑道:“不客氣。”

  冬美仰著小臉看看他,又看看指環,又看看旁邊的床,再看看他,瞬間覺得北原秀次眼裏好像有了三尺綠光,簡直像餓狼一樣,和在溫泉旅館單獨相處時差不多,趕緊推他:“好了,太晚了,你快回去睡覺!”

  今天平安夜,而且這小子還給自己戴上了指環,過會兒把自己往床上一按,自己都不好意思反抗了,趕緊打發他走。

  北原秀次莫名其妙就給她推到了窗口,真的無語了——這又是怎麼了?而且,我為什麼不能走門?這又不是去年了,我從你房間出來也不影響什麼啊!

  但他認命了,這小蘿卜頭女友腦回路有問題,隻能準備從窗戶爬回閣樓,而他剛雙臂向上要起跳抓住閣樓邊沿,雙腿突然給人抱住了,差點沒控製好一頭栽下去,連忙回頭望去,無奈道:“又怎麼了?”

  冬美扯著他的後腿,輕叫道:“還有一件事……那個,這訂婚戒,啊不,這指環你給雪裏買了嗎?”

  北原秀次拿不準冬美是什麼意思,是在吃醋還是在擔心雪裏沒有會難過,隻能小心翼翼地答道:“買了,除了大了一號,別的都一樣。”

  冬美放了心,她害怕雪裏沒有會感覺被排斥了,那有就沒關係了。她瞬間就過河拆橋,從扯變成了推:“那沒事了,你快點上去吧!不要看書看到太晚,早點睡!”

  “知道了。”北原秀次應了一聲就爬了上去,而冬美在窗口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北原秀次失手掉下來,這才關了窗,還好好把窗戶鎖上了。

  北原秀次走了,她舉起小手,又怔怔看了一分多鍾的指環,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紅,月牙眼亮晶晶的,突然很害羞起來,轉頭在紮在了大床上開始打滾,最後一頭把海盜熊玩偶拱下了床才算完。

  她趕緊把海盜熊又撿了起來,然後仰麵躺在床上看著左手,臉上的紅暈還是沒退,心中有些猶疑——那小子確實對自己是真心的,那自己把他趕走是不是不太好呢?

  自己現在是她女朋友了,也該進女朋友義務的。

  她想了一會兒,爬起身來把窗戶的鎖開了——那小子要是夜襲自己,自己睡著了無法反抗,被他得了手,那也沒辦法。

  她又回床上躺下了,躺了一會兒覺得不太對——這樣會不會顯得太不自愛了?這和媽媽的教育不符啊!

  她起身又把窗戶鎖上了,覺得北原秀次要是真想,自己好歹也要抵抗兩下,讓他吃點苦頭,但自己打不過他,被他按住淩辱了,那實在是沒辦法,這才說得過去。

  她又躺下了,但躺了五分鍾,猛然坐了起來——壞了,剛才忘了給他禮物了!

    …………

  北原秀次一覺睡到了早上五點半,起床鍛煉身體,然後早讀,等去了大堂時,發現春菜已經在做早餐了——真是勤勞的好姑娘。

  春菜見是他來了,連忙行禮問候:“昨晚辛苦了,歐尼桑。”

  “沒事,你也辛苦了。”北原秀次笑著應了一聲,又問道:“別人還沒起嗎?”

  “大姐去早市了,別人還沒有。”春菜煎著蛋和培根答了一句,而她話音剛落,雪裏冒出來了,一見北原秀次很高興的把兩隻手臂往腦袋中央一插,擺出了一個大大的心型:“秀次,聖誕快樂,給你的聖誕禮物!”

  往年她都是隻有收禮物的份,今年她做為女朋友,要給男友送禮物,這一點北原秀次明白,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雪裏一遍,沒找到禮物在哪,頓時無語了。

  你這逗貨,不是說擺個心型就算禮物吧?

  春菜也覺得奇怪,忍不住問道:“禮物在哪裏,二姐?”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6-7 21:48
第444章 雪裏使用券

  “禮物在這裏啊!”雪裏從兜裏掏出了一個緞帶蝴蝶結放到自己腦袋上頂著,樂嗬嗬一笑:“我就是禮物,秀次你喜歡嗎?”

  北原秀次無語的看著她,這蝴蝶結都不是你自己做的吧?是從昨天夜裏的禮物盒子上拆下來的吧?雖然知道你莫名其妙認為買彩票會發家致富,硬生生把自己搞成了個窮鬼,沒指望你買什麼正經東西,但你這麼逗B……你姐知道嗎?

  好想打這蠢貨一頓,要不是怕打不過,真的想打一頓。

  這禮物簡直可以說是毫無誠意了,春菜也有點不滿,輕叫道:“二姐,別這樣。”

  雪裏眨了眨大眼睛,又摸了摸腦袋,委屈道:“我在開玩笑,這是老夫老妻之間的情趣,春菜你不懂又亂怪我……我有好好準備禮物的,姐姐說了,這是交往後的第一個聖誕節,要表明心意。”

  她說完了,從口袋裏掏出個小本子遞給北原秀次,而北原秀次怔了怔,道謝一聲接過,然後看了一眼,發現是用便條紙手工裝訂的小冊子,封麵上寫著“雪裏使用券”——字寫得很用力,而且像雞爪子刨了一樣。

  雪裏滿心期待的望著北原秀次的表情,而春菜也從廚房裏湊了過來。北原秀次覺得這八成不是什麼正經東西,但還是翻開細看了起來……

  女仆裝一次;

  跳一次舞;

  講一個笑話;

  陪吃飯一次;

  陪聊天一次;

  陪看月亮一次;

  陪同練習劍術……

  北原秀次發現這是本“三陪小冊子”,裏麵內容五花八門,從提供陪聊陪吃陪喝一直到陪同打架,還有詳細備注,比如可以帶三十個以上的小弟以及叫三百個以上朋友一起去鬥毆,保證將對手打成肉餅……

  他快速翻了翻,萬幸沒找到陪睡,感覺這二貨女友節操值多少還有一點,但還是想揍她一頓——這家夥提供的陪同服務,全是她自己就喜歡幹的事情,比如裏麵就沒有陪著一起學習。

  雪裏看他翻完了,樂嗬嗬問道:“秀次,你隻要把這‘使用券’撕下來給我,就可以使用我了,你喜歡嗎?”

  春菜也看完了,緊皺了細眉——因為雪裏也交往了,是大女孩了,冬美特意批了三萬円的聖誕節經費給雪裏,結果禮物是本手工製作的小冊子,那錢去哪裏了?

  隻是這種事她就不方便說了,萬一破壞了北原秀次和雪裏之間的感情,讓家裏的滯銷貨嫁不出去麻煩就大了!

  北原秀次掂了掂手裏的小冊子,覺得也行吧,寫這麼多字,雪裏至少也是用了心的——真倒黴,這女朋友該不能一輩子都這樣吧?

  果然買一贈一沒好貨!

  他低頭感謝:“我很喜歡,謝謝了,雪裏。”

  雪裏精神一振,很期待地說道:“秀次,記著一定要用啊!”

  “我知道了。”北原秀次應了一聲,從口袋裏掏出了指環,笑道:“這是我的禮物,請收下。”

  雪裏伸出兩根小蔥一樣的手指,把指環捏了過來,驚喜道:“啊咧,還有嗎?”

  她以為昨天夜裏那把木刀是北原秀次和冬美合送的,沒想到還能一份單獨的禮物,而春菜踮著腳看了看指環內刻的小字,轉頭向北原秀次問道:“歐尼桑,大姐有嗎?”

  “有。”

  春菜頓時放了心,但很好奇,伸手想從雪裏手裏拿過來仔細看看,隻是雪裏這會兒眼睛都亮了,毫不猶豫就套到了左手無名指上,高興道:“結婚戒指!”

  北原秀次嚇了一跳,連忙糾正:“不是,這隻是聖誕禮物,最多算是一個約定。”

  雪裏突然聾了,像是根本沒聽到北原秀次在說什麼,愛惜的摸了摸光滑的“結婚戒指”,然後對春菜說道:“該吃早飯了,春菜你快點做,我餓了。”

  春菜還沒答話,冬美就拉著板車回來。她去早市挑年貨去了,那個比超市和專門店的便宜一些,還可以挑挑撿撿,但不提供送貨上門服務。

  她把板車丟在了門口,直接衝進了室內,衝小手嗬著熱氣,抱怨道:“今年真怪,夏天熱死,冬天凍死。”

  春菜趕緊上去幫她捂手,同時還說道:“我聽電視上說,今年是三十年一遇的寒冬,這幾天就有可能下雪。”

  冬美隨口應了一聲:“早點下雪好,好多年沒正經的下次雪了!”然後她看了一眼北原秀次,有些不在自的把左手藏到了身後,然後直接命令雪裏,“把東西都搬進來,大袋的放到倉庫,小袋的拿到廚房。”

  雪裏對幹體力活沒什麼抗拒的,樂嗬嗬應了一聲就屁顛屁顛去了,開始當搬運工,而春菜也回了廚房,繼續做早飯,北原秀次也跟過去幫忙。

  冬美衝上了樓,開始叫夏織夏紗和秋太郎起床,而很快陽子也來了,很自覺的也進了廚房,打下手的同時,也順便學點手藝。

  二樓上鬧了一陣,感覺像是老鼠炸了窩,不過成果不錯,吃早飯時,懶鬼們基本都坐到了餐桌旁,甚至包括平時起不來的鈴木乃希。

  鈴木乃希今天有事,不得不早起,但她沒睡醒,坐在餐桌旁邊一直打哈欠,看到雪裏洗完了手跪坐到了她身邊,手上還銀光一閃,不由驚疑地問道:“雪裏,你手上戴得是什麼?”

  雪裏已經進入待進食模式了,隨口道:“戒指,秀次給我的禮物。”

  她伸出了左手給鈴木乃希看,而鈴木乃希眼立刻紅了——昨夜她在這裏借住,也有份禮物,不過是套純棉的保暖睡衣,所以……又搞差別待遇嗎?食客不是人嗎?

  夏織和夏紗也一起湊了過來,仔細看了看,互相交換了個眼神——比咱們倆收的錢加起來還貴吧?不公平!

  她們坐在那裏開始生悶氣,而鈴木乃希看著特別眼熱,仔細看了一圈後,發現表麵沒什麼特別的,想了想問道:“雪裏,裏麵是不是刻了字?”

  北原那個瞎眼小子平時比較低調,要做指環多半就是這種其貌不揚的,但裏麵肯定刻了某種承諾——他是個說話算數的人,說了就會做到,更別提刻在金屬上的了。

  不管是什麼承諾,這玩意其實價值千金!

  雪裏點了點頭,從手上摘下來給鈴木乃希看了一眼,然後又戴在了無名指上。

  鈴木乃希眼挺尖,看了那行字之後心更熱了——沒署名,那豈不是誰戴上誰就是那小子的女朋友了?可以以女朋友的身份任意向那小子提要求?

  她眼珠子轉了轉,趴到了雪裏耳邊上誘惑道:“雪裏,你把這戒指給我,我用一個大蛋糕和你換!”

  雪裏搖了搖頭:“不行,乃希醬,這是秀次專門給我的。”

  鈴木乃希展開了雙臂,比劃道:“至少這麼大,直徑不會小過兩米,最少八層,日本最好的糕點師傅製作的,怎麼樣?”接著她還補充道:“北原那麼疼你,你再問他要一個,他肯定會答應的,這個就給我戴吧?沒事的,你就說被我騙了,他不會怪你的。”

  八層的特大蛋糕嗎?雪裏一瞬間就吞了口口水,似乎心動了,但她也不是真傻,這戒指是她的長期飯票,下半輩子就指望這東西混吃等死了。

  她果斷拒絕道:“不行,乃希醬,我要對秀次忠貞不二,不三不四,這個不能給你!”

  但她拒絕了,還是想吃蛋糕,又關切地問道:“你想要‘雪裏使用券’嗎?我可以用那個和你換。”

  鈴木乃希眉頭緊皺,我要你有什麼用,你又不能幫我生繼承人!

  “不行嗎?”雪裏很失望,但她在大事上分得清輕重,長期飯票肯定不能用來換個蛋糕,也就算了,把目光重新放回到碗碟上,隨口道:“你真想要,去問秀次要好了,他很好說話的,你要他就會給你的。”

  鈴木乃希不吭氣了,那小子就是對你好說話,對我就像塊臭石頭,這種東西他肯定不會給我!

  冬美端著飯鍋進來了,瞧了一眼雪裏的手,放下鍋就一巴掌拍在了她後腦勺上,怒道:“戒指別亂戴。”她說完把雪裏無名指的戒指拔了下來,給她懟到了中指上,又罵道:“你還沒嫁人呢!”

  雪裏摸了摸後腦勺,也不在意,隨口抱怨道:“早晚的事嘛!”

  她準備等到了年齡,就拖著北原秀次去登記結婚,從小訓練到大,練出了這把子力氣,就為了那一刻!

  陽子很快也進來了,還帶了禮物來,很開心的送給了在座的人,而鈴木乃希今年也準備了,叫了雪裏幫她搬,回來分給了眾人。

  北原秀次收到了一個相框,裏麵是他和陽子的合影,可以放在書桌上,還收到了一個U盤,裏麵是不少醫藥方麵的殘本、孤本的電子書——鈴木乃希送的,讓他繼續在醫術方麵精進,早點幫她續命。

  這裏所有人都很熟,交換禮物求的是個節日氛圍,沒人送什麼特別貴重的東西,春菜夏織夏紗她們也給了回禮,雪裏打了一堆白條,準備日後做牛做馬來償還。

  北原秀次給陽子送的是一本日記本,還在扉頁寫了寄語,陽子很開心,而給鈴木乃希的是一個藥囊,裏麵是他自製的日常用藥,比如消食散之類的,感覺這樣對鈴木乃希這個病鬼比較有用。

  鈴木乃希打開看了看,又看了看北原秀次,一臉不高興——要是沒看到雪裏戴的指環,她也許覺得挺不錯的,但現在嘛……這個不好,她想要那個戒指!

  冬美看大家互贈禮物都差不多完了,摸了摸自己的兜,猶豫了一下,還是掏了出來,遞給了北原秀次:“那個……這個給你,聖誕快樂。”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6-7 21:51
第445章 冬美的毛

  北原秀次伸手接過,發現是個神社裏常賣的護身符錦囊,但捏了捏,感覺裏麵好像不是單純的符紙,忍不住打開看了一眼,發現果然還有一束用紅線兩頭紮著的頭發——剪紮得很整齊,發質感覺也很軟,應該是小蘿卜頭的毛。

  陽子很關心冬美送了什麼給北原秀次,見他有點發愣,忍不住微微起身也想看看,而鈴木乃希更是大膽,直接探頭過去瞧。北原秀次趕緊把錦囊的口又紮了起來,向冬美柔聲道:“我會好好珍惜的,謝謝。”

  冬美小臉有點泛紅,歪頭小聲道:“隨身帶著就行,也不用太在意。”

  鈴木乃希覺得裏麵有貓膩,向北原秀次問道:“裏麵是什麼?”

  北原秀次將錦囊裝到了兜裏,微笑道:“沒什麼,就是一張平安符。”

  女孩子的頭發又稱為青絲,諧音情絲,北原秀次腦子轉了轉就想明白了——福澤家的傳統偏中國風,搞不好冬美的媽媽曾經送過“情絲”給福澤直隆,小蘿卜頭是在有樣學樣。

  這是在表明心意,有托付終身之意,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好事,但家裏目前情況有點混亂,愛湊熱鬧的人太多,如果給別人看到了,萬一陽子、鈴木妖精、雪裏甚至夏織夏紗都想湊湊熱鬧,一人剪一束頭發給他,麻煩就大了。

  收到女朋友贈送的一束柔軟的“情絲”挺溫馨的,但要是收個三四束,甚至四五束帶在身上,這畫麵想想就有點驚悚。

  所以,還是算了吧!

  北原秀次不給別人看,直接把冬美的禮物藏了起來,陽子有些失望,鈴木乃希則直接撇了撇嘴,抄起了飯碗——這對公母好讓人生氣!

  眾人紛紛開始吃飯,冬美小口吸溜了一會兒熱湯,左右看了看,問道:“今天你們都沒什麼特別的事吧?”

  家裏過年由她主持,她準備開始分工了,但夏織夏紗首先舉手:“我們有,我們要參加公司的演出。”

  冬美有些懷疑的打量著她們兩個:“演出?你們才學了幾個月,演什麼出?是不是又想偷懶?!”

  “才沒有,是真的有演出!”夏織夏紗拿手機給她看宣傳網頁,證明她們果然要參加經紀公司組織的路邊演出——免費觀看的那種,相當於偶像練習生的實習,主要是讓這幫小女生們適應一下被人圍觀,找找舞台的感覺。

  至於演得好壞,完全無所謂的。在日本不要求偶像在技藝方麵完美無缺,能讓粉絲見證成長才是日本偶像的真正成功之處。

  冬美看了看,發現這還真能稱得上正事,沒招了,將手機還給她們:“一直到過年嗎?”

  夏織夏紗高興道:“是啊,所以沒辦法在家裏幹活了,好遺憾。”接著她們又轉頭對所有人說道:“大家都可以來看哦,給我們捧捧場。”

  一般這種路演沒幾個人看的,在日本,偶像組合本身就很多,還有大批地區性偶像、野生偶像,真正能殺出重圍擁有大批粉絲的,真可以說是萬裏挑一。

  眾人都沒意見,紛紛點頭,而冬美將夏織夏紗丟到了一邊,又問道:“還有誰有事?”

  鈴木乃希懶洋洋舉手:“年前我要去拜訪家族重臣,聯絡感情,這是我們家的傳統。”

  冬美看了她一眼,擺擺手表示“去吧去吧”,反正這病鬼在家裏也幹不了多少活,有她沒她一樣。

  除了這三個,別人都沒事,畢竟全都是學生,放了假可以自由支配的時間比較多。冬美直接分了工,北原秀次帶著陽子準備過年期間的冷食、蕎麥麵、年糕、點心,冬美帶著雪裏、春菜以及秋太郎打掃家裏的邊邊角角、洗刷漆器、給街坊送點小禮物感謝一年的關照……眾人沒意見,開始備年節。

  過年還是很忙碌的,眾人一邊說說笑笑,一邊各自忙手頭上的事,特別是冬美忙得團團轉,在家裏進進出出,不時招呼雪裏就搬著東西出去了,一直忙到了年尾才算終於應付過了商業街上的人情往來。

  他們其間還抽時間去看了夏織夏紗的演出。說實在的,這幫練習生的技藝非常之稚嫩,根本沒什麼觀眾,但這幫十歲出頭的小女生仍然在寒風中賣力表演,哪怕個個凍的鼻臉通紅也在堅持,讓人心生憐愛之餘,也覺得有點了不起——不容易啊,夏織夏紗選了一條艱難的路,沒想到這兩個小混蛋也有這麼認真的時候,哪怕動機不純,能賣這種力也有點厲害了!

  北原秀次看了,覺得夏織夏紗還真有可能會成功。她們天生就適合幹這個,很適應舞台,算是某種天生的才能,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放在同齡人堆裏都特別顯眼,至少他發現,幾乎大多數路人的目光第一個都是放在她們身上。

  加油吧!為了實現你們的騙錢理想,加油吧!

    …………

  隨著家裏的年節準備工作以及夏織夏紗在為理想努力,幾天的時間眨眼便過。

  今年過年還是老樣子,冬美先帶弟妹們一起祭拜了媽媽,給佛龕擺上了供品、鬼馬,換了清水點了蠟燭,請媽媽回來一起過年,又帶上全家一起去醫院探望了老爹福澤直隆,順便向老爹彙報了一下一年的工作成果:雪裏還是不著調,學業沒救了,但嫁人應該沒問題,賴上了一個心特別軟的家夥;春菜還是很乖,立誌要成為一名優秀的廚師,現在手藝進步很大,應該已經超過老爹你了;夏織夏紗馬上要升國中了,還想當偶像,雖然有點不務正業,但還行吧,將來也是份正經的工作,自己會監督好她們的!

  秋太郎還是老樣子,不過已經五歲了,準備過完了年就開始傳授他基本劍術,磨練他的心性,一定將他培養成一名男子漢。

  總之,家裏一切都好,老爹您不用擔心,請安心養病就行。

  福澤直隆沒反應,仍然持續昏迷中。冬美看了一眼北原秀次,而北原秀次輕輕點了點頭,算是保證自己會加油的——霸占了人家兩個女兒,再不盡最大努力把人家救醒,那也太混蛋了。

  看望完福澤直隆後,他們一行又打道回府,吃年夜飯。

  北原秀次手藝盡顯,按當地習俗給福澤一家及鈴木、陽子準備了越年蕎麥麵,又給自己包了餃子——這次多包了很多,就算雪裏一起吃也夠了。

  鈴木乃希很精神,她以前過年很冷清,特別是在外婆過世後,過年基本上就是對著佛龕大眼瞪小眼,絕對沒有在福澤家吵吵鬧鬧開心,而陽子給神樂治綱打完了慰問電話後,就開始圍著北原秀次團團打轉,還蹭他的餃子吃。

  眾人看了一會兒紅白歌會,覺得沒意思,鈴木乃希搬了卡拉OK出來,扯著眾人開始唱歌,唱完了歌又要打麻將,而夏織夏紗想賭錢,想借機發財,被冬美揍了一頓,最後小賭恰情了事。

  當夜,名古屋迎來了跨年大雪。

  真的是大雪,這放在名古屋很罕見,棉絮狀的雪紛紛落落下了一整夜,到了第二天早上還沒停,而門外的積雪一踩能埋過腳踝了。

  冬美開了門後,被寒風吹得脖子一縮,但看著白茫茫一片還是很開心——新年第一天的初雪,感覺是吉兆。

  去年因為要跟北原秀次回老家拜謝,沒在名古屋好好過年,今年北原秀次留在了這邊,她準備帶著全家去神社初諧,一大早就把鬧了半夜的全家揪了起來。

  北原秀次也準備好了,走到了門邊,向外瞧了瞧,也覺得心情極好——他是看雪長大的人,年年冬天都能見到,就到日本留學這兩年沒怎麼見,現在看著熟悉的雪景,非常有親切感。

  冬美看了他一眼,又回頭看了看大堂,發現沒人來,估計家裏兩個洗手間正在展開爭奪大戰,便拉住了北原秀次的手,仰著臉向他說道:“我們一起踩個腳印吧?”

  “好!”北原秀次微微一笑,拉著她一起往外走,在初雪上印下了足跡,而冬美在他的足跡旁邊,也印上了自己小小的足印——她今天穿著和服,腳上是厚厚的足袋係著草履,足印花紋很特別。

  她回頭看了看北原秀次的大腳印,又看了看自己的小腳印,心裏感覺滿意,覺得以後就要這樣,和他一起並肩行走,兩個人的腳印永遠一直挨著……還有二傻子妹妹雪裏的。

  她拉著北原秀次的手,輕聲說道:“過會兒讓雪裏也在旁邊踩一個。”

  北原秀次看著雪中的足印也覺得特別順心,感覺超整齊,而且象征性很強,有種人生會和小蘿卜頭永遠這麼平靜走下去,至到盡頭的那種奇妙感。

  他含笑點頭,柔聲應道:“好!”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大堂裏“嗷~~”的一聲,雪裏就算穿著和服也跑得飛快,猛然就竄了出來——鈴木乃希是穿和服的高手,她幫雪裏穿上的。

  雪裏就像是一條見到了心愛玩具的二哈,衝出了門就撲在了地上,拚命揮舞手腳,將雪揚了個滿天,歡快大叫道:“雪,好大的雪!”

  她應該算是南方人,雪是見過,但能好好玩的雪基本沒見過。

  她飛快團了一個雪球就開始在地上滾,越滾越大,似乎想堆雪人,而冬美當場鼻子就氣歪了,飛身上去就踢她屁股,大叫道:“混蛋,今年剛給你做的新衣服!”

  雪裏抱著雪球開始逃竄,大叫道:“怎麼了,姐姐,這雪多白啊,又不髒!”

  “不髒你就敢趴到地上?新年第一天就敢和我頂嘴?!”

  “那你新年第一天為什麼要打我?”

  雪裏跑得快,冬美追不上,而北原秀次看看雪地上,哪裏還有什麼平靜的生活足跡,感覺像是兩隻狗熊剛在這裏表演完摔跤,完全已經一團亂了——混蛋啊,新年第一天,你們能不能有點好兆頭!

  狗屁的平靜生活!這輩子別想了!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6-7 21:53
第446章 你要對你老爹動手了?

  這是近些年關中少見的大雪,又恰逢新年,北原秀次走在街上都能看到不少賞雪、玩雪的路人——這挺不錯的,至少讓雪裏在前麵滾著一個巨大的雪球看起來沒那麼顯眼了。

  冬美穿著一身“葉月櫻”花紋的和服,撐著一把油紙傘,皺眉看著二傻子妹妹,等著她把束腰崩斷了,就衝上去一腳踢死她,而北原秀次碰了碰她,輕聲問道:“冷不冷?”

  他看到春菜、夏織和夏紗都圍了雪白的毛領子,就冬美和雪裏沒有,又感覺和服好像很薄,有些擔心。

  冬美挪開傘看了他一眼,心情好了一點:“不冷,其實這種衣服夏天穿好熱的,一層套一層很難受,冬天穿正好。”

  不冷就行,北原秀次放了心,又看了看冬美撐的那把傘,感覺很配她的和服——傘整體是朱紅色的,但沿著傘的邊沿有個大大的金黃色月牙圖案,看起來很典雅。

  冬美注意到北原秀次在打量她的傘,又看了看他肩頭有點雪花,踮著腳幫他拍了拍,才轉動了一下傘問道:“這把月傘是媽媽留下的,好看嗎?”

  北原秀次誠實地點頭:“好看。”

  冬美雖然是個小蘿卜頭,但身材比例很好,穿上和服後腰板挺直,小碎步走起來就超可愛了,再配上這把精致的月傘,可以說得上是錦上添花,更顯嬌俏可人——找女友不能以貌取人,但能得到這樣一個可愛的小蘿卜頭,可以說是三生有幸。

  冬美心裏很得意,又有點害羞,因為北原秀次是看著她的臉而不是傘說的這句話,不由歪了頭小聲哼哼道:“我也覺得好看……那個,你要不要一起打傘?”

  她可以把傘讓給北原秀次拿著,畢竟她要是給北原秀次打傘的話,身高不太夠,姿式太難看——兩個人一起在雪中打一把傘,自己挽著他的手臂,感覺應該特別美好。

  北原秀次不想奪人所愛,微笑道:“不了,這麼小的雪,沒關係的,你自己打著好了。”——自己果然是個五好男友,堅強又體貼!

  冬美抿了抿小嘴,斜了他一眼——這家夥,該機靈的時候又不機靈了!

  她不搭理北原秀次了,這家夥聰明是真的聰明,但有時候根本不解風情,浪漫兩個字八成根本不會寫。她轉頭向鈴木乃希叫道:“喂,臭屁精,還有多遠?”

  鈴木乃希穿了一身素白粉花的和服,配了披肩和毛領,手袋裏還塞了暖爐,一手打著一把白色的竹傘,一手抱著一大瓶清酒,懶洋洋答道:“快了,快了,再走五分鍾。”

  “五分鍾前你就這麼說了!”冬美有些不滿道:“哪家初諧不行,非要跑到這麼偏的地方來!”

  冬美本來想去離家最近的神社,但要出門了,鈴木乃希說她知道有一家特別好的神社,自告奮勇要領著大家去玩玩,結果誰也沒想到那神社真是夠偏的,坐完了電車還要走這麼遠。

  “那家神社比較靈嘛!多走幾步路算什麼,要不是大家這麼熟了,一般人我還不告訴他呢!”鈴木乃希很無所謂,隨口答了一句又對北原秀次叫道:“北原老爺,我拿不動了,你幫我拿著吧?”

  她去神社還帶了一大瓶清酒——酒造出的第一批酒中優選出來的精品,給她貪汙了,抱著走到這,手酸拿不動了。

  北原秀次知道她體力不好,等了她兩步直接把酒接了過來,奇怪道:“去神社你帶酒做什麼?”

  “送人。”鈴木乃希舉起了傘罩在北原秀次頭上,笑眯眯道:“謝謝北原老爺,我幫你打傘。”

  “切!”冬美偷偷撇了撇嘴,心裏有些不高興,衝到了前麵,衝雪裏叫道:“你滾這麼大雪球想幹什麼?快點扔到路邊去!”

  雪裏怕冬美搞破壞,推著雪球開始跑,樂嗬嗬叫道:“好玩啊,姐姐!過會兒我們可以打雪仗。”

  冬美看了看那個都快到雪裏胸口高的雪球,也就是基本和她一樣高的雪球,怒道:“打什麼雪仗,你是想殺人嗎?快掉丟掉!”

  這玩意砸到她頭上,當場就能把她活埋了。

  雪裏不肯,推著雪球跑得更快了,而冬美穿著和服邁不開步子,也不想失了儀態在大街上瘋追妹妹,隻能看她越跑越遠,手裏的雪球越滾越大。

  北原秀次看了直搖頭,又回頭看了看,發現陽子也團了一個小雪球拿在手裏,感覺很好玩的樣子,而夏織夏紗不時搖一搖路邊的樹,抖下大篷的雪,就春菜牽著秋太郎比較安靜,但也不時踩踩雪窩子——這些沒見過正兒八經大雪的孩子好可憐啊,才埋到腳腕的雪都這麼稀罕?

  眾人一路玩著雪,又走了好遠才到了鈴木乃希說的神社,而雪裏弄出了一個結結實實,和她一樣高的巨大雪球,直挺挺放到了神社的鳥居前。

  冬美仰起頭看了看鳥居,向鈴木乃希問道:“這裏是供奉誰的神社?”

  “和泉熱誠十明神。”

  冬美沒聽過這神明,不過也不奇怪,日本神明太多,專家都搞不清有多少,更別提普通人了。

  她又問道:“這神明是保估什麼的?”

  鈴木乃希笑吟吟道:“保佑家族多子多孫,這個前身其實就是佛教裏的送子觀音。”

  眾人一起愣了,然後齊齊向鈴木乃希行注目禮——你腦袋被驢踢了吧?咱們最大的十七歲,最小的才五歲,你帶大家來拜送子觀音?

  鈴木乃希笑嘻嘻擺了擺手:“別這麼看我,新年嘛,拜什麼都是求個一年順順利利,對不對?”

  北原秀次看了看,發現果然有不少人正出入神社,想來信奉者不少,而冬美有些惱火的瞪了鈴木乃希一眼,擺了擺手帶著弟妹們就進去了——來都來了,總不能到了門前就打道回府,隻能湊合了。

  進了神社後,發現這神社挺氣派的,小廣場上有許多攤位,出售繪馬、護身符和紀念品,還有巫女在免費分發熱氣騰騰的甜酒,供來遊玩的人驅寒。

  冬美看了看,氣消了一點,感覺至少是家正規的神社,那參拜一下也能接受——最多不求子,求點別的什麼唄!

  他們一行人穿過了廣場,在水手舍淨了手,然後沿著參道前往拜殿,而石製參道被清掃得很幹淨,一點也不滑,看石塊形狀相當古樸,還略有殘缺,很有歲月痕跡,感覺這神社有點年頭了。

  沿路雪景也很漂亮,遠遠還能看到不少“聖物”被結界圍著,為這裏增添了一些莊嚴肅穆的神聖氣息。

  他們抵達了拜殿,依次搖鈴許願給香火錢,而冬美許完了願後,看了看拜殿後麵,感覺還有建築物,不由向鈴木乃希問道:“這是那位……熱誠十明神的總社嗎?”

  一般小神社不會有神明居所,也就是本殿,這裏感覺不太一樣。

  鈴木乃希笑道:“是啊,所以來得很值吧?那邊還有神樂殿,今天全天都有表演,平時看不到的,你們可以去瞧瞧。”

  雪裏好奇問道:“你不去嗎?”

  鈴木乃希指了指酒,笑道:“我外婆的朋友在這裏,我要去給他問個好。”

  冬美想了想,新年遊玩一番也不錯,而且鈴木乃希向長輩問個好也算是正事,便說道:“那我們等你,過會兒給我們打電話。”

  “好的,矮冬瓜!”鈴木乃希嘻嘻一笑,拉著北原秀次就走,“我們很快就回來,一會兒我們一起去求新年簽。”

  北原秀次被她一拉跟著走了兩步,莫名其妙道:“這幾步路了,你自己拿酒過去不行嗎?”

  “不行哦,今天我沒帶安保小組來,你得負責保護我。”鈴木乃希扯著他的袖子不撒手,繞開了拜殿,找了條小路就又繼續往內走去,感覺對這裏很熟悉。

  北原秀次更奇怪了,鈴木乃希特別怕死,哪怕和他在一起,總是有一組人手在遠處待命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他開玩笑道:“沒想到你還是良心老板,這是給員工放年假了?帶薪嗎?”

  鈴木乃希看著他微笑道:“那怎麼可能,隻是我信不過他們而已。”

  北原秀次怔了一下,馬上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微微警惕了起來,環顧了一圈四周,忍不住問道:“這裏是……”

  鈴木乃希帶著他越走越偏,微笑道:“這裏是和泉鈴木家的神社,也是和泉鈴木家最大的秘密。”

  北原秀次步子一頓,有點不敢走了,轉身望著鈴木乃希:“你什麼意思?”

  鈴木妖精能提到“和泉鈴木家最大的秘密”這句話,說明這件事非同小可,他一個外人憑什麼能知道?

  鈴木乃希沉默了一會兒,抓著他袖子的手越來越緊,指節都有點發白了,輕聲說道:“北原,我知道你身上有個很大的秘密,但我從來沒問過你,因為我知道問了你也不會告訴我——你從來沒相信過我,對不對?”

  北原秀次沒說話,這鈴木乃希也就最近好點了,以前簡直可以說是撒謊成性,根本就沒辦法讓人相信她,而且他最大的秘密根本沒辦法告訴別人。

  鈴木乃希聽他沒有回答也沒失望,還是緊緊抓著他,繼續說道:“沒關係,每個人都有秘密,像是矮冬瓜那種沒心機的傻瓜都會有,所以不說也沒關係,但我想把我最大的秘密告訴你……”

  “為什麼?”

  “我沒有可以相信的人了。”鈴木乃希平時的笑容不見了,輕聲道:“我有很多手下,但我不知道誰被我父親收買了,有些知道,但肯定有我不知道的,我不知道誰會在什麼時候背叛我,我需要一個可以信賴的人,需要一個不會被錢收買,不會被威脅動搖的人……我需要這樣一個人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可以依靠。”

  鈴木乃希說完後,手上的力量更大了,簡直像是要把北原秀次的袖子撕下來一樣,“幫我……以朋友的名義,我請求你幫我。”

  雪花輕輕飄落,落到了鈴木乃希頭上。她的頭發微微有點發黃,光澤度也不太好,而為了穿和服配的一朵白色的絹花,這會兒也在微微發顫——她看起來楚楚可憐,語氣中還有著對未來的輕微迷茫和恐懼。

  北原秀次沉默了一會兒,歎了口氣問道:“你要對你老爹動手了?”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6-7 21:56
第447章 我都摸過

  鈴木乃希整天嘻嘻哈哈,看起來沒什麼正形,但北原秀次和她也相處這麼久了,也算是比較了解她——她這個人說話做事的目的性很強,一肚子鬼心思。

  這會兒又是想自曝秘密,又是扮可憐,八成是想要拉他下水,而他前不久才幫這妖精續了命,如果不是有了大危險,小命快沒了,這家夥不會舍得拿他冒險。

  那想來,這妖精就是想奪回家產了……

  鈴木乃希果然乖乖點頭:“離我二十歲越近,我父親就會越警惕,而我現在正在學校玩得快快樂樂,他現在警惕心應該是接近最低的。我覺得是時候了,出奇不意,讓鈴木家回到我的手中。”

  北原秀次聽著她的話,順便打量著四周,確保這種事不被人無意聽到耳中,沉吟了一下歎道:“畢竟是你父親……”

  親父女,是有血緣關係的,卻成了死敵嗎?

  鈴木乃希卻根本不在意這種事,笑吟吟道:“從他情婦想弄死我,他卻選擇了息事寧人後,就談不到父女兩個字了。我姓鈴木,我不能允許有人奪了我家的十代積累,還洋洋得意嘲笑我們是活該,是被天譴了。”

  “也是。”北原秀次輕輕點頭:“他確實有不對的地方。”

  入贅沒什麼,位高權重後死了老婆,養幾個情人也算勉強能讓人接受,但情人想弄死原配的女兒都不管,那確實有很大問題了。

  鈴木乃希扯著他的袖子,等了一會兒,見北原秀次就說了這一句便沒動靜了,忍不住問道:“你不打算問問我會怎麼做嗎?”

  北原秀次還沒想好要不要去趟這灘渾水,這和他的初心不符,他希望目前生活一切穩定,有什麼事至少到他在法律意義上成年再說——在現代社會,未成年幹點什麼事真是太不方便了,而且,這應該算是鈴木妖精的家務。

  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同時這種事肯定有巨大的危險,他不覺得他有那個必要拿命去幫鈴木乃希——雙方最多算是互相利用的關係而已。

  他一時猶豫沒說話,鈴木乃希愣愣看著他,抓著他袖子手慢慢鬆開了,失望道:“不行嗎?”

  北原秀次想直接說“抱歉”兩個字,但說這句話也有點猶豫——雖然雙方互相利用,但相處這麼久了,也是有限互信關係,這妖精萬一出點什麼事,自己心裏也有點不好受。

  鈴木乃希低了一會兒頭,以為他默認了,突然又笑了起來,賊眉鼠眼開始伸手在他身上亂摸:“我和你開玩笑的,計劃那麼久了,怎麼可能出危險,沒想到被你識破了。北原老爺果然和我是一種人,我騙不了你……我想要那個戒指,你肯定給自己也買了一個,把那個給我吧?”

  北原秀次沒好氣的打開了她的手:“別鬧!”

  鈴木乃希這次沒有耍無賴糾纏不休,乖乖停了手,拿過了酒笑嘻嘻的退了幾步:“好吧好吧,北原老爺不要生氣,我自己去好了……你去找矮冬瓜她們吧,過會兒我去找你們。”

  說完,她嬌俏的擺了擺手,轉身繼續向前走去,而轉過了拐角後,她步子慢了下來,輕輕歎了口氣——矮冬瓜真是好命,自己沒她那個福氣。

  要是矮冬瓜要去做危險的事,大概她連話都不用說,那瞎眼的小子早就自動衝上去赴湯蹈火了,自己這邊卻求都求不來。

  這世界好不公平啊!

  算了,本來也沒指望別人,做人還得靠自己,這道理什麼時候都沒變過!

  不過,好想享受一次矮冬瓜的待遇啊,也不知道將來還能不能再見到他……

  要是不能成功,會被報複吧?

  就算成功了,也會迎來一波凶猛的反撲吧?

  能不能過了這一關呢?要是過不了,自己悄無聲息的死去了,有誰會真心來參加自己的葬禮?有誰會真正為自己傷心落淚?

  給那小子留了一家酒造,他以後經營的時候,也許能想起自己吧?

  還有自己唯一的傻朋友,也許該給她留點錢,那樣她以後嫁了人也不會被姐姐那個大老婆欺負到死……

  鈴木乃希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抱著酒瓶子順著小路繼續前行,而她很少有孤身一人的時候,若不讓腦子轉起來,她怕會感到害怕。

  這種陰謀反叛的事情,她不敢帶部下來,萬一泄露了風聲毀了她最大的底牌就徹底完了,但唯一值得信賴的人又不肯陪她,她也就隻能選擇單刀赴會了——計劃要啟動了,對方不會背叛了吧?

  進去會不會見到自己父親正等在那裏?那也不是不可能啊……

  她正黯然神傷的走著,突然覺得懷中一輕,轉頭便看到北原秀次不知什麼時候追了上來,正從她懷裏把酒瓶拿走。

  她一瞬間心中滿是驚喜,一把就挽住了北原秀次的胳膊,高興叫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北原秀次皺眉看了她一眼,你特麼的這謊話精,剛才肯定在肚子裏偷偷罵我吧?

  這心軟確實是病,得治,看著這妖精自己走了,突然有種不太妙的預感,感覺這好像是見她最後一麵了,實在放心不下,莫名其妙就追上來了,這真是……

  他沒好氣道:“認識你算我倒黴,說吧,現在是什麼情況?”

  這種事依他現在的能力很難插得上手,還得依靠鈴木乃希本身的力量,他最多也就是個人戰力方麵有優勢,跟在這妖精身邊,關鍵時刻也許能保她一命。

  感覺這是他僅能做的了。

  他語氣相當惡劣,因為心裏不痛快,雖然知道鈴木乃希不知道暗中布置多久了,快到了圖窮匕現的時候,但對他來說還是太突然了。不過他勉強也能理解,要是這種事鈴木乃希整天掛在嘴邊上,他也不敢跟過來——那種事還沒成就敢亂說的人,九成九幹不了什麼大事,沒必要跟著那種人一起送人頭。

  君不密則失其國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鈴木乃希不在意他惡劣的態度,笑顏如花,眉眼彎彎,死死挽著他的手臂,先安他的心:“北原老爺不要生氣,對外我會說你是我雇來的保鏢。這種家族內鬥,主事人死了基本就算結束了,一般不會追究手下人的責任,你的生活不會受影響的。”

  這話北原秀次最多信一半,看了看這妖精沒說話,而鈴木乃希也很痛快,馬上開始給北原秀次解釋了起來……

  她指了指神社,“這家神社最初就是我的先祖建立的,我們家子嗣比較艱難,所以請了送子觀音,保佑家族能多子多孫,不至於斷了傳承。當然,你應該能知道,神社的前身是家寺廟,不過因為兩百多年前的‘滅佛運動’,就改神社了。”

  北原秀次點了點頭,那段曆史他知道,政府打擊不事生產的佛門勢力,做為領主之一的和泉鈴木家估計響應了號召,臨時把寺廟改了神社,然後就沒再改回來,最後就成今天這樣兒了——日本神明至少三分之一是從佛教轉化過來的,很多就是因為那段曆史的原因,算是因為一時的政策,大家集體掛了羊頭賣狗肉。

  他問道:“曆史就不提了,這個為什麼說是你們家最大的秘密?該不能……你們家利用這神社在培養死士?”

  鈴木乃希牢牢挽著她,似乎怕他改了主意跑了,一臉幸福的要冒泡的樣兒,嬌媚的看了他一眼,笑道:“北原老爺,什麼年代了,怎麼可能還有死士那種東西。現代社會,資訊發達,沒誰會輕易為別人送命了,你想到哪裏去了?”

  北原秀次也覺得不太可能,問道:“那是什麼?”

  “最初也是巧合。以前我們家的人都體弱多病,生死胎、早夭的特別多,現在知道是有遺傳疾病了,但放在好幾代以前,隻覺得是受了什麼詛咒,所以不但請了神明回來供奉,而且還在荒年、戰亂時積極行善,甚至有兩代人為了積累陰德,破除家族詛咒,還十多次免除過租稅、債務……不過他們還是死得挺快的,和你幫我之前的身體情況差不多。”

  “但是,雖然沒有破解所謂的家族詛咒,但意外收獲了大批人心。在此後一段時間,我們鈴木家落到了和目前情況差不多的境地,要被人鳩占鵲巢,而那些受過我們家族幫助的人莫名其妙站了出來,保護了當時我一位年幼的先祖……據說死了好多人,但最後成功殺死了那位當地豪族,奪回了領地。”

  鈴木乃希挽著北原秀次走得很慢,對他很信任,把家族秘聞毫無保留的告訴他,“那件事對我們家影響很大,後來的先祖就開始有意識的做好事……我是大善人的後代哦!同時,也利用這家神社收養孤兒,開設福利院,而資金來源,就是和泉鈴木家的私產,一直由嫡係直接掌握,不會告訴第二個人,所以,我父親應該不知道。”

  “其實不但我父親,我之前也不知道,是我外婆過世前才告訴我的,而且我外婆還給了我一份名單,裏麵是受過我家恩惠的人,但從表麵上來看,他們和我們家沒有一點關係,其中就有可以日常出現在我父親身邊的人——我外公命令神社隱秘安排的,這麼多年下來,隻剩下這麼幾位了。”

  “我今天要見的就是這家神社的神主,以和泉鈴木家嫡係血脈的身份命令他,向以前數次一樣,以鈴木家曆代積累的恩義為代價,替我拿回鈴木家。”

  北原秀次聽完了,默默點頭,感覺這不是鈴木乃希的計劃,而是她外公外婆的計劃——他們招了女婿繼承家業,但有前車之鑒,很怕家產最終落到了別人手中,從一開始就隱秘的防備,布下了暗子,隨時準備清除掉可能有了野心的女婿。

  感覺這一家子全是狐狸精,沒什麼好人——這家神社是和泉鈴木家繼承人的最大依仗,算是某種私人的特務機關。

  他輕聲問道:“那需要我做什麼?”

  鈴木乃希很果決,探手從懷裏摸出了一柄一尺帶鞘短刀遞給他:

  “保護我的安全,我外婆也過世幾年了,我不知道這家神社還會不會服從命令,也不知道有沒有出賣我。如果情況不對,我希望你至少能帶我逃出去。”

  “還有,要是對方服從命令,我就不能留在福澤家了,所以,我希望你能跟我走,保護我一直到這件事結束為止——我能相信的人隻有你了。”

  這和北原秀次期盼的高校生活不一樣,但他已經決定了幫忙就不會猶豫,直接接過了短刀,抽出一截看了看,發現寒光閃閃,十分鋒利,而那短刀上還有鈴木乃希的淡淡體溫。他把短刀同樣放到了懷裏,同時看了鈴木乃希一眼,麵露微笑——平胸就是好藏東西啊!

  鈴木乃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然後笑吟吟道:“矮冬瓜和我一樣的,我摸過。”頓了頓,她又補充道:“雪裏的特別大,而且超有彈性,也非常滑,我也摸過……你兩個女朋友的胸部我都摸過。”

  北原秀次一怔,摸著懷裏的刀,猶豫是不是抽出來先捅這死妖精一刀。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6-7 21:59
第448章 神前盟約

  今天是元旦,神社可能比較忙碌,北原秀次跟著鈴木乃希繞了個圈向著神社內部前進,一路上沒有見到半個人影——神社好像沒什麼防備的樣子,大概在日本神社被盜率最低並不是謠言。

  而鈴木乃希事先記憶過地圖,領起路來毫不遲疑,連續越過了幾條用白紙和麻繩封閉起來的地方,大概是所謂的結界。

  她先前眼中的一點迷茫和畏懼已然消失不見,隻餘下了冷靜、陰險,偶爾側頭看看全神戒備的北原秀次,那份陰險又化為狡黠,看起來像隻準備去偷雞的小狐狸。

  他們很快到達了神社役所——生產繪馬、神簽的小工廠後麵的住宅區,這才見到了第一個人。一位穿著千鶴禮服的巫女正等在那裏,見到鈴木乃希挽著北原秀次而來,目露迷茫之色,但很快深深施禮:“大小姐,您好。”

  北原秀次輕輕掙脫了鈴木乃希的手,後退了半步,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位盛裝巫女,判斷這少女基本沒有戰鬥力,頂多隻能算是身體健康,而鈴木乃希搖身一變,露出了和平時不一樣的姿態。

  她小臉上帶上了一絲威嚴,隻是微微低頭還禮:“你好,我按約定前來拜訪曲上坊神主。”

  “是,裏麵請。”那位巫女再次施禮,帶路穿過了回廊,然後跪坐好拉開了一扇拉門,才再次說道:“神主馬上就到,請您稍等。”

  鈴木乃希微微頜首,然後便進去了,北原秀次緊緊跟在她身後,那名巫女微微抬手似乎想攔一攔,但遲疑了一下放棄了,隻是把門拉好,跪坐在那裏守著門。

  鈴木乃希雙手攏在小腹前,雪白的足衣踏著榻榻米無聲行走著,進了室內跪坐好,不急不躁,而北原秀次坐到了她身後,微微垂下眼瞼,保持一顆心平靜又活潑——很怪異的一種精神狀態。

  沒人在監視這裏,至少沒人在看著他,他能確定這一點——很難用科學解釋的一種現象,他隻要靜下心來,能判斷出有沒有視線落到他身上,就連通過監視器觀察他,他本能都會有反應。

  確實說不出原因,但也不是隻有他能做到,家裏的那隻怪物也可以,甚至比他感覺更敏銳。

  以前雪裏被逼補習時,他和小蘿卜頭在下午放了學,不止一次在校園內搜捕過雪裏,而雪裏也不止逃過一次,但事後被風紀委員會處罰,卻總是沒有雪裏,隻有他和小蘿卜頭倒黴——校園內不多的監視鏡頭總是拍不到雪裏,不是一團模糊的虛影,就是隻能截到一段身姿怪異,連頭臉身高都判斷不出來畫麵,而從一年級到三年級,沒有人願意站出來指證雪裏違反校規,在學園內奔跑打鬧,但願意指證冬美的,倒是有大把的人。

  北原秀次被風紀委員會拎去談完了心,也問過雪裏是怎麼做到的,但雪裏自己也說不上來,隻是摸著頭傻笑——北原秀次懷疑這是一種動物本能。

  他剛確認了這間靜室暫時是安全的,內室的門便被拉開了,一個戴著高高的烏帽,身穿神官服的老人便走了出來,攏著寬大的袖子坐到了他們對麵,看了平靜的鈴木乃希一眼,又把目光放到了北原秀次身上片刻,然後才微微頜首,向鈴木乃希微笑招呼道:“你來了。”

  鈴木乃希笑吟吟點了點頭,把酒推了過去:“曲上坊神主,您好,一直也不方便來打擾您,一點小小的心意,請收下。”

  曲上坊道謝一聲,把酒接了過去,看了一眼便放到了一邊,笑道:“不來是對的,門外是我的養女,可以信任,沒人知道我們在這裏談什麼。”

  他其實想問問北原秀次是何方神聖,不過問得相當婉轉,而鈴木乃希裝沒聽懂,完全沒有介紹北原秀次的意思,隻是小臉泛紅,含羞望了北原秀次一眼。

  曲上坊有點懂了,判斷北原秀次是和泉鈴木家這一代的配種對象,避過了這個話題,表情嚴肅起來,輕聲問道:“時間還有很多,已經決定了嗎?”

  “是的。”鈴木乃希表情沉穩又平靜:“雖然還有兩年多的時間,但總不能事到臨頭再下決斷。曲上坊神主,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您應該也聽說了,現在我父親還留著我,隻是希望我能自己死去,免得讓財團內部產生嚴重動蕩,但我不確定我真能活過二十歲——就是他不想動手,他身邊的人也不會放過我的。”

  “這樣啊,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

  “我是和泉鈴木家的唯一嫡係後人了,您要拿我去賭他們心存仁慈嗎?”

  曲上坊沉默了,輕輕用七骨折扇敲打著手心,又問道:“我記得鈴木夫人留下的遺囑,梨衣大小姐要等成年禮後,才可以繼承股份吧,那現在想奪回家業,能控製得住嗎?”

  鈴木乃希低頭笑道:“那隻是我外婆為安我父親的心才留下的遺囑,畢竟她撐不住時我還太小,但裏麵明確說明了,若是鈴木家隻有我了,不論年齡我都可以繼承她所有股份,而且……”

  鈴木乃希抬起了頭,一雙眼睛閃閃生輝,“我父親的股份來自於我外公的贈予,按約定,隻要我還活著,他的股份就隻能留給鈴木家的嫡係血脈,也就是我——我也是他的繼承人,隻要他不在了,他的股份天然就該歸我所有。”

  “話是這麼說,但令尊有沒有可能通過其它辦法另立了遺囑?”

  “沒有那種可能,他野心勃勃,隻會把股份攥在自己手中,而且要是立了遺囑,無論留給哪位私生子女,他怕都要擔心他的枕邊人會對他下手。”

  鈴木乃希對一切思慮周詳,盯著曲上坊繼續說道:“神主,您是在猶豫嗎?您還記得神社和我們鈴木家的世代約定嗎?”

  曲上坊微微頷首:“當然。”

  鈴木乃希顯得有點咄咄逼人:“那您就該明白,我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隻要和泉鈴木家還有一個人活著,對神社的支持就不會斷絕……”

  曲上坊接上了口,“隻要和泉鈴木家有需要,神社就會保證鈴木家隻由鈴木的嫡係血脈掌握,不惜一切。”

  “這神前盟約快兩百年了,很多位神主和您麵臨過一樣的情況,您會和他們做一樣的決定嗎?”鈴木乃希收斂了壓迫性的目光,垂下了眼瞼,輕聲道:“隻有鈴木家的血脈才會永遠支持神社,如果鈴木家消亡了,您覺得我父親還會每年投入那麼多,維持那眾多的慈善福利機構嗎?”

  “一位可信的,合作了快兩百年的夥伴,和一位背信棄義,奪人家產的野心家,神主您應該支持誰呢?”

  鈴木乃希緩緩說完,靜靜等待曲上坊神主的決斷,而曲上坊並沒有讓她等待多久,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個移動硬盤,微笑道:“這是你外婆吩咐我收集的資料,看樣子是時候交給你了,大小姐。”

  北原秀次在背後注意到鈴木乃希腰部微塌,似乎鬆了一大口氣,緊接著見她把硬盤抓到了手中,問道:“這是……”

  曲上坊笑道:“這是令尊及重要親信挪用公款、虧空和一部分政治獻金的帳目記錄。”

  “這並不能打倒他。”鈴木乃希有些遲疑,如果隻有這種程度的話,這神社對她就沒那麼重要了,她就得考慮考慮每年從海外不記名帳戶給神社供血值不值得問題了。

  曲上坊胸有成竹,微笑道:“但這些足夠你和很多人做交易了,如果令尊不在了的話……”

  “怎麼才能讓他在不了?”這才是鈴木乃希最關心的問題。

  曲上坊沉吟了一會兒,輕聲道:“梨衣大小姐,神社永遠不會對和泉鈴木家的嫡係血脈不利,這一點希望您能先明白。”

  “我知道,有話您盡管說。”

  “那我就冒昧直言了。神社經過這麼多年努力,通過互助會、福利機構、養育院,幫助過無數人,特別是不少孤兒長大成人後,都進入了大福工業集團及其關聯企業工作,甚至有不少人在別的行業為大福工業集團間接服務。”

  “我明白這一點,然後?”

  “這些人現在生活都不錯,大部分有家有兒女,所以,讓他們冒著失去一切的風險去幫助大小姐,那很難說,但隻是讓他們幫一點小忙,以多年的恩義來說,不會有任何問題,他們都會心甘情願。”

  鈴木乃希怔了一會兒,突然恍然大悟了,微笑道:“那一切就拜托您了。”

  曲上坊默默點頭:“請放心,和上一代神主一樣,我會做我該做的事。”

  鈴木乃希直接起身告辭,靜靜施禮:“我也會做一個鈴木家人該做的事,也請您放心。”

  說完後,她就和北原秀次聯袂離開,順著原路返回。等離開了神社的住宅區,鈴木乃希神情明顯振奮起來,但還時有點患得患失——她為人其實相當多疑,可能和她長期生活在危險當中有關。

  她轉頭向北原秀次問道:“你覺得剛才曲上坊表現正常嗎?他有沒有可能會出賣我?”

  北原秀次還在想神社會怎麼弄死鈴木乃希的老爹,隨口道:“除了相信他,你還有什麼好辦法嗎?”

  這本來就是在冒險,出奇不意偷襲一把,相當於賭一賭,要是不成功的話,鈴木乃希八成就要選擇龜縮戰術,看看能不能死熬到二十歲,到時有沒有其它轉機。

  鈴木乃希步子一緩,看了看他的臉色,心中有些擔心,但嘴上笑眯眯開著玩笑:“怎麼了,北原老爺,你是不是在想我是個狠毒冷血的女人?”

  北原秀次看了她一眼,沒好氣道:“我沒那麼想。”

  “你有!”鈴木乃希觀察著他的麵部表情,滿是懷疑地笑道:“我可是要做有違倫理的惡毒事了,你一定在心裏偷偷怪我把你扯進了這種肮髒事中,覺得和我在一起是人生中的大汙點吧?”

  北原秀次無語了,就日本財團來說,和個小王國其實差別不大,而曆史上為了爭皇位,父子相殘、兄弟搏命的事簡直數不過來,根本不新鮮——他生活中是有點小潔癖,但精神上又沒有。

  再說了,這事其實和他關係不大,他尊重鈴木妖精的自由選擇,隻是站在朋友立場上保護她的安全而已。

  真說起來,其實算是鈴木乃希老爹那邊先下的殺手——情婦動手也一樣,誰讓他管不住褲腰帶的。

  他無可奈何地答道:“你現在的心情我理解,所以你說這些混蛋話我不和你計較……我確實沒在想你說的那件事,我隻是在想神社會怎麼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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