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難道我老婆,是你的女人麼?
子衿小心翼翼又顯得十分謹慎的發短信的模樣,透過電梯光潔的壁面,直接倒影在了喬景蓮的眼中。
她並不知道,這樣子的自己,此刻看在喬景蓮的眼中,是有多麼的諷刺。
喬景蓮不是個傻子,天之驕子一樣的人,同樣也是站在高處的人,有時候也不過就是懶得去計較,可是當他真的將心思放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對方的一舉一動,他又怎麼可能會感覺不出來?
他帶著自己的妻子出去吃飯,而他的妻子卻是站在他的背後,以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小心翼翼地拿著手機發短信。
呵,她是在給誰報備自己的行蹤呢?
顧彥深麼?
…………
身側的雙手下意識地攥緊了,喬景蓮眸光沉沉落在電梯壁的鏡子上面,看著子衿發完了短信,又一臉糾結的樣子,兩條細長的眉宇微微擰著,她似乎是有些不安,喬景蓮更是覺得可笑。
她好像,是真的從來不曾這樣對過自己。
原來一直都以為,是自己看不上的一個女人,現在才發現,那種一直以來凌駕在她之上的感覺,也不過就是自欺欺人罷了。
因為,從頭到尾,她的確是如同她之前對自己說的那般——從來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過。
喬景蓮看著電梯的數字,一個一個的變化著,從(層,到b2的數字,在不斷地下降,他只覺得,就像是此刻他的心一樣,也跟著這個頻率,在不斷地下沉著。
——談不上是有多麼的痛,但是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卻是越來越甚,就像是盤踞在自己心尖上的一根蔓藤,揮之不去。
電梯到了地下停車場,雙門一開,喬景蓮就邁開長腿,走出去。
從頭到尾,他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插入西褲口袋的那雙手,卻是越攥越緊。
子衿自然是不知道,剛剛自己發了條短信的時間,喬景蓮這邊,心思早就已經翻江倒海了,她跟著他出了電梯,一直走到了他那輛香檳色的卡宴邊上,見他打開車門準備上車,子衿頓了頓,忽然張嘴叫住了他的名字,“喬景蓮,等一下。”
喬景蓮挑起一邊的眉毛,單手扶著車門,看向她,不說話。
“先把話說清楚吧。”
子衿也不等他說什麼,乾脆地說:“……之前你已經和我說過好幾次,可是每一次,總是說不到重點上去,這次,你讓我和你一起吃飯,我希望你能夠遵守承諾,吃了飯,就和我談,我要談的事情。”
“你要談的事情?”
喬景蓮勾唇,弧度卻是透著幾分冷冽,“你要談的事情,是什麼事情?”
“你知道的。”
子衿仰了仰脖子,也不懼怕喬景蓮此刻冷然的視線,一字一句地說:“我想和你談什麼,你心裡很清楚,如果你願意和我談,那麼我就上車,和你一起去吃飯,吃了飯,我們就一次性把話說清楚,如果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那我就覺得沒有必要。”
喬景蓮眸光沉沉地看著子衿,片刻之後,他輕笑了一聲,那笑意裡,卻是帶著幾分讓人難以揣摩的自嘲,他薄唇蠕動,只傾吐出兩個字,“上車。”
子衿看著他彎腰坐進了駕駛位,心中暗暗揣測了一下——剛剛他什麼都沒有說。
所以,她還是不肯上車。這樣謹慎,也是因為心裡著急,之前和喬景蓮說過好幾次,離婚的事情,始終都沒有下文,找了喬世筠,更是直接被一棒子打回來了,她現在別無他法,只能重新折回去,在喬景蓮的身上下功夫。
可是他不鬆口,她就覺得,自己沒有必要上車。
她不想浪費無畏的時間。
喬景蓮關上車門,還不見子衿上車,濃眉微微一蹙,他伸手按下了車窗,“我讓你上車。”
“你答應我,我就上車。”
喬景蓮一瞬不瞬地看著她,那深沉的眸光,帶著太多的冷意,到了最後,所有的冷意都凝聚到了一起,怒極反笑,“行,我答應你,你上車。”
子衿心頭不安地跳了跳。
其實喬景蓮之前就對自己有過幾次的越軌,她心裡還是有點忌憚他的,但是轉念一想,這些事情不能不解決,不解決的話,永遠都這麼拖著,也不像話。總歸是要面對的,她咬了咬牙,不給自己猶豫的機會,直接上了車。
關上車門的一剎那,車子就快速啟動,子衿都來不及系好安全帶,忍不住驚呼了一聲,喬景蓮卻是置若罔聞,不要命地踩著油門,到了餐廳的時候,子衿的臉都是一片慘白的。
…………
餐廳的經理自然是認識喬景蓮的,看到喬少爺和喬少奶奶一起進來,慇勤地迎了上來,喬景蓮直接吩咐了經理,要求帶他們去樓上的包廂。
子衿一聽到包廂,心頭頓時一緊,張嘴就說:“不用了,就樓下吧——”
她伸手指了指不遠處那個靠窗的位置,“就那裡,方便點。”
喬景蓮,“…………”
不去包廂,子衿的想法很簡單,單獨兩個人的時候,她很怕喬景蓮會對她做點什麼,所以在樓下,還是靠窗的位置,她覺得,是最安全的。
這個男人就算再不羈,也不會在公共場所對自己做出那種讓她不能接受的行為來。
兩人坐下,侍者很快就送上了菜單,子衿根本就沒什麼胃口,隨便點了一個套餐,卻不想一旁的侍者非常盡職地介紹,“喬少奶奶,這個套餐,我們正好在搞活動,您和喬少爺今天可以選擇燭光晚餐,這個套餐還會有鋼琴或者小提琴的演奏送給兩位。。”
子衿,“…………”
“是麼?”
喬景蓮疊著兩條長腿,一手托著下巴,比起剛剛開車的時候,那陰沉的俊臉,此刻的他,眉宇間的情緒,明顯沒有之前那麼緊繃。他似乎是頗有興趣的樣子,骨節分明的長指輕輕地摩挲著下巴,“那就要這個情侶套餐了。”
侍者馬上笑盈盈點頭,“是的,喬少爺。”
子衿心頭微微一沉,蹙著秀眉剛要說什麼,喬景蓮像是知道她心裡想說的話,伸手推了一下面前的盤子,快她一步開口,“……不過就是一頓飯,是不是什麼套餐也不影響,而且這裡的人都知道我和你的關係,不要做說讓我丟人的話。”
“…………”
子衿真是無語,讓他丟人的話?
他以前可沒有少做“讓她丟人”的事,現在倒是一臉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樣子。
不過想想,也就算了,正如他說的,不過就是一頓飯,是不是套餐,也無所謂。
子衿嚥下了嗓子眼裡的話,等著侍者上了餐,她興趣缺缺的吃了一些,端起一旁的水杯,淺淺地抿了一口,還是選擇先開口,“……吃得差不多了,我想和你說……”
“我還沒有吃完。”
喬景蓮頭也不抬,卻是直接打斷了子衿的話,片刻之後,手中的刀叉啪嗒一聲,丟在了盤子上,他頓了頓,才抬起頭來,眸光沉沉地看著子衿,“就這麼著急麼?和我吃頓飯而已,沒有看到我才吃了一半?”
子衿,“…………”
一旁的鋼琴台上,有人走了上去,坐下來,很快就開始彈奏。
優美動聽的音樂,似乎是能夠讓人身心愉悅,因為是情侶套餐送的,演奏的,自然也是甜蜜的歌曲。子衿現在卻是絲毫體會不到,她現在一門心思的,只是想要和喬景蓮把話說清楚,在最短的時間裡。
“喬景蓮,我們把話說清楚吧,行麼?”
子衿深吸了一口氣,纖細的手指,下意識地擰在了一起,“我不想再這樣繼續下去了,其實這樣繼續,對我們彼此都沒有任何的好處,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之前我已經去找過爸爸了,和他說了關於我們離婚的事情……”
“他同意了?”
有些意外,沒有想到,她竟然鐵了心到了這個地步,以為她只是先找的自己,卻不想,她連老頭子都找了。喬景蓮有一種直直墜入谷底的感覺,這種感覺,在他的胸腔肆虐,讓他的情緒更是暴躁起來。
“沒同意。”
子衿實話實說,“所以我想和你談……”
“談什麼?談離婚?”
喬景蓮嗤笑一聲,手指稍稍用力,推開了面前吃了一半的盤子,刀叉掉在了桌面上,啪嗒一聲,他臉上似乎是帶著一抹淺笑,可是眼底的光,分明就是鋒利的,“申子衿,真的有這麼想和我離婚麼,嗯?非離不可,是麼?”
“是。”
子衿十分的冷靜,點頭接話,“有些話我不想再重複,喬景蓮,其實我們之間根本就沒有感情,這樣下去又有什麼意思?”
“是我們之間沒有感情,還是,你對顧彥深有了感情?”
“…………”
喬景蓮眸光直直地看向子衿,一字一句地問:“你這麼想和我離婚,想和喬家撇清關係是麼?那麼你現在告訴我,你和顧彥深……發展到什麼地步了?”
子衿心頭咚咚一跳,對面的男人,眸光是深沉的,每一個字都透著幾分沉重的力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子衿卻分明從他的口吻之中聽出了另一種,類似於妥協的意味。
“是牽手,接吻,還是……已經尚過床了?”
“…………”
“告訴我,申子衿,你和我說實話,不要有半個字的欺騙。”
子衿眸子劇烈一顫,她沒想到,喬景蓮竟然會問自己這些問題,她心裡自然是不安的,還伴隨著幾絲恐慌。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做賊心虛”,當然,她並不是懼怕喬景蓮本人,只是人都是有廉恥之心的,她和顧彥深的那種關係,怎麼都不可能在現在公佈在世人面前,她並不是聖人。
可是喬景蓮這樣問了,她似乎又不能若無其事地說,什麼事情都沒有。
不知道這是一種怎麼樣的矛盾心理,就像是——很想要告訴他,她的確是喜歡顧彥深,可是這句話又像是被卡在了嗓子眼裡一樣,怎麼都說不出口。
說了,的確是可以問心無愧,但是後果呢?
她還不是真的那麼傻,那麼天真,顧彥深和喬家的關係,並不是如同自己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顧彥深在喬氏,雖然是坐著總裁的位置,可是喬世筠並沒有給他太多的股份,而且從顧彥深的嘴裡,可以得知的是——他並不喜歡喬家的人。
似乎是連同喬世筠,他都是不認同的。
可是他為什麼要從英國回來c市?不喜歡喬家的人,卻是心甘情願地幫喬家打理公司,而他回來那麼久,始終都是姓顧。
…………
這些,子衿從來沒有過問過顧彥深,不過她心裡卻很清楚。
所以,如果她現在真的對喬景蓮承認了什麼,到時候會演變成什麼樣?
她不確定,她也不敢去嘗試,她雖然擔心自己會被人唾罵,但是她現在更擔心的,還是顧彥深。
撒謊而已,也不是沒有撒過謊,至少這件事情,在沒有和他商量之前,子衿始終都覺得,自己最應該保持沉默。
這麼一想,她穩定了一下情緒,冷靜地看著喬景蓮,搖頭,“……你想多了,顧彥深和我不是那種關係,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非得要扯上顧彥深,也許你和他鬥得厲害,就覺得我夾在中間,好像非得和誰有什麼關係一樣。喬景蓮,現在我只是在和你談我們之間的事情,不要再牽扯進來一個第三者,可以麼?”
也許是真的,對於這樣的話題,已經臉不紅心不跳地否定了太多次,所以到了現在,竟然絲毫都不會覺得緊張。
喬景蓮眸光閃爍了一下,因為是面對著餐廳坐的,他只需要一抬頭,就可以看到餐廳門口進出的人。情侶套餐的“禮物”,一首鋼琴曲已經演奏完畢,彈鋼琴的人這個時候才走過來,對著喬景蓮微微一頷首,“喬少爺,不知道剛剛彈的,是否滿意?”
鋼琴師的插話,自然是打斷了兩人之間的談話,子衿有些不耐,每一次話題到了關鍵時刻,總是會出幺蛾子,不過又不能多說,她雙手擰緊了,坐在那裡,不出聲。
喬景蓮倒是輕笑了一聲,放蕩不羈的紈袴少爺樣子,“沒看到我老婆臉都皺了麼?她不喜歡,你上去,再彈一首。”
“…………”
那鋼琴師的臉色頓時有些尷尬,不過礙於是喬景蓮,自然不敢隨便發作,他輕咳了一聲,“……是的,那麼……喬少爺,想聽什麼曲子?”
“老婆,你想聽什麼?”
子衿,“…………”
覺得他真是有夠無聊的,現在到底是什麼意思?她在和他談離婚的事情,他倒是和自己說什麼鋼琴,她覺得無奈,又覺得今天和他出來,還是一個錯誤的決定,真不應該相信這個男人,太不靠譜。
她面色冷冷地站起身來,看向對面斜靠在座位上的男人,沒什麼情緒地說:“如果你今天讓我和你出來,是為了做這種沒有目的性的事情,那麼——算了,我先回去了。”
“去哪?”
喬景蓮倏地起身,長臂一伸,就直接拽住了子衿的手腕,子衿掙扎,喬景蓮就緊緊地攥著,他側過臉去,對那個依舊站在一旁,十分尷尬的炮灰鋼琴師說了一句,“……去彈,我現在點歌,《愛得太遲》會彈麼?”
“…………”
子衿臉色一變,一直等著那個鋼琴師走遠了,她才壓低嗓音,有些惱怒地反問:“喬景蓮,你幹什麼?”
“不干什麼,我覺得這個歌,比較應景。”
“…………”
“坐下,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你還有什麼話可以和我說的?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但是這樣很無聊,每次都是說和我談一談,可是我說的話,你總是聽不進去……算了,你放開我!”
“你想和我談的,和,我想和你說的,你認為就一定是一樣的麼?”
喬景蓮嗤笑一聲,分明是冷硬的語氣裡,卻是透著幾分苦澀,“你永遠都在和我說離婚的事情,我想和你說什麼,你知道麼?”
“…………”
子衿唇瓣蠕動,沒有出聲,喬景蓮的視線一晃,正好越過了面前的子衿,直接落在了餐廳的正門口,有人匆匆上前主動幫忙拉開了餐廳的大門,然後就看到身穿黑色正統西裝的男人,邁著沉穩的步伐,從外面進來,和他並排而行的男人,穿著一件粉色圓點襯衣,下面是一條淺藍色的牛仔褲。
兩個身高差不多的男人,站在一起,氣質卻是截然不同。
一個沉穩內斂,舉手投足都透著成熟的韻味,另一個,風流倜儻,眼角眉梢都含著春。
喬景蓮挑起一邊的眉毛,薄唇詭異地勾了勾,看到這兩人出現在這裡,他似乎絲毫不意外,反倒是繞過了餐桌,直接站在了子衿的身邊,不顧她的反對,伸手就直接摟住了她的細腰,將她整個人擁入了自己的懷裡,低沉的男聲,和剛剛是截然不同的溫和,“非得和我這麼鬧脾氣麼?既然剛剛那首歌不好聽,那就換一首,換成《每天愛你多一點》?”
子衿,“…………”
兩人這邊還在拉拉扯扯,而不遠處,正好朝著這邊走過來的兩個男人,自然是看到了這裡的一幕。
蘇君衍嘴裡還嚼著口香糖,一時間嗆了一聲,口香糖頓時咽進了嗓子眼裡,他咳了兩聲,憋得一張臉都紅了,“……那個……我沒有看錯吧?靠,我的口香糖,真該死——進肚子了!”
“…………”
他抓著顧彥深,修長的手指,有些喜劇的顫抖著,指著不遠處的喬景蓮和申子衿,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真的是他們兩個人,彥深,那小子是不想活了,竟然抱著你的女人,他們在做什麼?”
顧彥深什麼話都沒有說,插.在西褲口袋裡的雙手,卻是不自覺地捏緊了。
——不遠處那一幕,男人抱著女人的細腰,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麼,拉拉扯扯,但是身體卻是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他眸光陡然一凜,蹙眉,站在原地沒有動。
比起顧彥深的沉穩內斂,蘇君衍顯然是激動的很,不過這個男人多半還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站在一旁哇哇大叫起來,“……彥深,我靠,你看到沒有?喬景蓮這個小子,他竟然抱著申子衿……”
他一邊說著,一邊還揉著自己的腹部,嘀咕了一句,“剛剛把口香糖嚥下去了,不知道會不會影響我的食慾……”
他們所站的位置距離喬景蓮和子衿並不是很遠,這種高級餐廳,用餐的人,也都是非富即貴的,自身的素質都不錯,所以餐廳比較安靜,這會兒身後有個男人的聲音,就顯得格外清晰。
喬景蓮早就已經看到了顧彥深和蘇君衍,而子衿卻不知道。
這會兒只聽到身後有人在喊“彥深”,她的心咯噔一下,只覺得背後一陣鋒芒,暗叫不妙——c市還真是小,這樣都能碰到?
想起自己剛剛給他發的短信,子衿真是恨不得時間倒退,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她倒是寧可選擇直接拒絕喬景蓮,哪怕是退一萬步來說,她也寧可選擇和喬景蓮進包廂,為什麼非得要選這麼一個醒目的位置?
…………
“說曹操,曹操就到。”
喬景蓮故意伸手,捧住了的子衿的臉,薄唇貼在了她的耳蝸處,勾唇一笑,聽上去那樣溫和的聲音,每個字裡,卻都透著挑釁,“剛剛還在說顧彥深這個男人呢,他這麼湊巧,竟然也來了,不如這樣吧,把我剛剛問你的問題,再問他一次,我很想知道,你和他的回答,是不是一樣的。”
“…………”
她心慌意亂,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喬景蓮已經鬆開了她,卻並沒有完全放開她,只是改為牽著她的手,不顧她的反對,拉著她就往顧彥深那邊走過去。
蘇君衍有些痞痞地挑眉吹了一記口哨,他拿自己的手肘碰了一下一旁的顧彥深,分明就是幸災樂禍,“……直接來挑釁你了,彥深,你得把持住哦。”
蘇君衍本來是和慕晨初在處理項目的最後事宜的,不過簽了最後一個字之後,他接了個電話,還沒有來得及留住慕晨初,那丫頭竟然偷偷跑了。蘇君衍就想著去喬氏直接抓人,誰知道,慕晨初又不在喬氏,百般無奈之下,他就找了顧彥深。
原本以為今天晚上的晚飯,就是兩個男人隨隨便便的一頓飯,倒是沒有想到,竟然還會在這裡碰到這麼精彩的一幕。
唔……一會兒他是不是得準備一下?
要是彥深和喬氏的太子爺動手了,他是選擇看戲?還是應該出手幫忙?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這麼巧,每次我帶著老婆出來,總是能遇到顧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顧總在我老婆身上安裝了什麼跟.蹤器呢。”
喬景蓮大搖大擺地拉著子衿,子衿一直都在掙扎,無奈男人的力道比她更大,兩人有些彆扭地朝著顧彥深走來,站在距離他兩步之遙的位置,喬景蓮站住腳,挑著眉頭說的話,暗潮洶湧。
子衿真是欲哭無淚,她甩了好幾次,都甩不開喬景蓮的手,視線都不敢停在顧彥深的身上,只是匆匆一瞥,又發現他的眸光似乎是落在了……不遠處,他們剛剛用餐的餐桌上。
子衿後腦嗡一聲,想起剛剛那個侍者給他們上的可是情侶套餐,又是紅酒又是蠟燭的……
“有一句話說得好,是你的,就一定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沒用。”
顧彥深眸光沉沉,落在喬景蓮抓著子衿手的那隻手上,他勾唇,弧度陰冷,“當然了,有緣分的話,始終都能碰到的。”
蘇君衍悠閒地站在一旁,聞言的瞬間,忍不住“噗”一聲,他連忙別開臉,強忍著笑意。
一直都知道,顧彥深的嘴,偶爾也是很毒的,不過對付喬景蓮的是時候,他可真是卯足了勁啊。
“是麼?你也不可能是和我有緣分,那麼就是說,你是和我喬景蓮的妻子,有緣千里來相會?”
喬景蓮冷笑,伸手鬆開了子衿的手腕,直接抱住了她的肩膀,將她往自己的懷裡一按,“正好,為了這個事情,我們已經爭過好幾次了,不過我始終都想不明白,你到底是憑什麼這麼信誓旦旦的?難不成,我老婆還是你的女人?”
顧彥深的視線落在了子衿的臉上,他沒有出聲,只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子衿更是心虛了,對面男人的眸光筆直的,鋒利的,像是箭一樣,讓她無所遁形,撒謊,被抓了個正著,她的確是有錯的人,可是現在,她也不好張嘴說什麼。
喬景蓮見顧彥深不說話,光是盯著自己懷裡的女人,他臉色一沉,上前一步,攔在了子衿的面前,整個餐廳零零散散的,也坐著好幾桌的人,這會兒視線都朝著這頭瞄,喬景蓮卻是旁若無人一般,對上顧彥深的視線,“不過這個問題,我剛剛已經問過我老婆了,她的回答是——她申子衿和你顧彥深,沒有任何的曖昧關係。”
“我現在就想聽聽,你的回答,是不是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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