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言情】桃色纏綿,總裁情難自禁 作者:歌月 (已完成)

 
li60830 2019-5-9 14:18:0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3 64630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5:27
190,不想要那個女人?
    “……很奇怪,西郊那邊很多人的資料都像是被人清空了一下,雖然找不到任何的痕跡,可是又覺得太過趕緊,顯得痕跡很重。”

    季揚一邊說著,又突然想到了什麼,“因為之前b市的齊明業和申小姐有過聯繫,而且齊明業當初是自稱申東明的好朋友,所以這次我還特地聯繫過齊明業,他也記得,西郊那一塊,以前的確是申家的人住的地方,不過因為他人在b市,所以並不太清楚,c市的具體情況,我說了之後,他倒是幫我找過一些資料,但是都是我這裡已經整理出來了,並沒有太多的頭緒。他只是說,西郊那一塊,以前就是舊宅區,房子都是老一代的人傳下來的。因為申家的資料已經全部都找不到了,我問過申小姐,她說,她並不記得自己的外公,或者爺爺之類的,所以我想,申小姐的祖輩應該是在申小姐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過世了。不過申小姐倒是說了,她印象之中,他們申家的房子,是祖業。”

    顧彥深眸光深沉,鋒利的視線落在手邊的資料夾上,那寫細細密密的字,在他的眼前一一掠過,他神色顯得高深莫測,骨節分明的食指,卻是在大班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畫著兩個字。

    ——申,喬。

    申家,喬家,必定是有什麼牽扯的。

    所以,他一直都不能理解的事情,現在似乎也在慢慢浮出水面,喬世筠為什麼會對子衿那麼好,為什麼喬家這樣的人家,要讓子衿這樣毫無身份的人進喬家的大門……

    之前他一直都想不明白,卻也知道,這中間絕對不會毫無利害關係,現在有了西郊之地的一說法,他感覺,自己就像是抓住了真相的尾巴。

    …………

    “西郊那邊的計畫書,你讓人快點整理出來。”

    顧彥深手下的動作微微一頓,他視線掃過一旁的日曆,薄唇緩緩勾出一個淺顯的弧度,嗓音低沉,“明天不是有一個董事會議麼?之前喬世筠說過,這個會議他要參加,正好給出喬景蓮的3天期限,到了明天,剛到他給出的日期。到時候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整理一下,我想聽聽,喬世筠對於西郊地皮有什麼想說的。”

    季揚知道顧彥深心裡的打算,暗暗感嘆顧總的運籌帷幄,他頷首,“……是,顧總,我馬上讓人準備一下。”

    他剛準備走,顧彥深又忽然叫住了他。

    “顧總,還有什麼事麼?”

    顧彥深抬起眼簾,漫不經心地掃了季揚一眼,突然發現自己身邊一直都跟著的助手,自己倒是很少會去關心他的私生活。

    季揚是個怎麼樣的人呢?

    當年自己挑選了他做了自己的心腹,這麼多年來,他沒有一件事處理的讓自己失望過,這個男人的身上有著無限的潛能,顧彥深一直都很器重他,本來他是在英國跟著自己搞投資的,對於投資,季揚的眼光也是非常的獨到,那幾年他自己也賺了不少錢。其實按照他自己的手腕和氣魄,哪怕是要出去單干,也不會差到哪裡去,這些年來,他卻一直都跟著自己,兢兢業業為自己辦事。

    顧彥深挑了挑眉,低沉的嗓音褪去了幾分公事公辦的口吻,倒像多了一絲朋友之間的溫和,“……你為我辦事,多少年了?”

    季揚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卻還是一五一十回答,“……有快7年了。”

    季揚和顧彥深的年輕是一樣的,剛認識顧彥深的時候,他也才剛接觸社會,不過顧彥深雖然和自己年齡相當,為人處事,卻是有著不同於自己的老練深沉,這也是他心甘情願跟著他的原因之一。

    顧彥深點了點頭,繼而又挑起一邊的眉毛,輕輕一笑,“7年了,時間倒是挺快的。我覺得你看人的眼光,也是不錯的,那個唐淼,你覺得怎麼樣?”

    季揚,“…………”

    “她好像是在當跑腿的?這視頻的事情,她也算是回頭是岸,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個公私分明的人,這樣吧,回頭你去樓上找個空位,將她安排一下。”

    “…………”

    季揚一貫沒有多少表情的臉上,忽然閃過一絲尷尬,他輕咳了一聲,“……顧總,這事情,不是人事部應該做的麼?”

    “怎麼?你放心讓人事部的人處理她的事?”

    顧彥深蹙眉,那篤定的語氣之中,分明是帶著幾分調侃,“你倒不像是一個扭捏的人,不想要那個女人?”

    季揚,“…………”

    “不想要她的話,就不會幫她那麼多忙,想要的她的話,就表現表現,這不是男人應該做的事麼?”

    顧彥深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領,從大班椅上站起身來,一手撐著桌面,五指張開,他緩緩道:“不用在我面前有所顧忌。唐淼她雖然之前是謝靈溪的人,不過我並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她現在是你的人,那就行了。”

    季揚的臉色十分的尷尬,那張臉上,平常都不見得有多少的表情,這會兒卻是五彩呈現,甚至還帶著一絲可疑的紅暈。

    “……謝謝顧總。”

    最後終於還是憋出了這4個字,季揚尷尬地捂著唇,咳了幾聲,快速離開了辦公室。

    ※※※※※

    子衿站在醫院的病房門口,猶豫再三,提起的手,還沒有敲門,又落了下來。

    她自己的“醜聞”,算是被李睦華的事情給壓了下來,不過喬家最近事事都處在風口浪尖上,李睦華的事情是在第二天就喬家給打壓了下來,這自然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有些輿.論,在世人面前,卻並不能夠完全壓下來。

    上的消息都已經被徹底封鎖了,可是越是打壓,有些風浪就會越是兇猛。

    現在外面,傳得沸沸揚揚的,都是喬家的事情。

    她很擔心喬世筠,自己的妻子,到了這個年紀給他戴綠帽,子衿是真害怕,喬世筠會挺不過去。

    她抿了抿唇,伸手取下了臉上的墨鏡,深吸了一口氣,剛準備抬起手敲門,身後忽然傳來一陣高跟鞋敲著地面的聲音。

    她一愣,下意識地轉過身去,臉色頓時一變。

    李睦華此刻的打扮,和前兩天出門的子衿打扮一模一樣,厚厚的圍巾圍在脖子上,臉上呆著一副超大的黑超,頭上還有一頂帽子。

    …………

    子衿有些懊惱地想著,如果知道今天來醫院會碰到李睦華,她寧可不來。

    果然,李睦華一見到子衿,一把抓下了鼻樑上的墨鏡,冷笑一聲,“……申子衿,你來這裡做什麼?”

    子衿不想在醫院和她吵,而且現在喬家的事情鬧成這樣,要是她在和李睦華在公共場所發生這些不愉快的事情,到時候只會更讓外面的人有話說。

    她輕輕地吐出一口濁氣,出於最基本的禮貌,還是平靜地說:“我是來看看爸爸的,他身體不太好。”

    “挺孝順的。”

    似乎那些報導,並不能夠完全打壓到李睦華,她原本長得就不錯,雖然人到中年,倒是保養得當,此刻看上去,依舊是容光煥發的樣子,只是那語氣,卻是尖銳的如同鋒利的刀刃,“做戲給誰看呢?你以為你守著一個喬家的老頭子,你就可以這樣為所欲為了麼?我倒是真的小看你這個小踐人了,你回頭敢在我背後給我捅刀子是不是?這兩天你倒是不敢回喬家,我天天在家裡等著你,就是想問問你,那麼明目張膽往我身上潑髒水,你這個有神經病爹生沒有娘養的踐人,我再怎麼說也是你的婆婆,你為了自保,竟然這麼污衊我?”

    “你有氣,要罵我可以,反正你這些年來,也沒有少罵我,再難聽的話,我也認了,就像是你說的,你還是我的婆婆。可是希望你不要罵我父母,你也是有父母的人,你這樣說話,是不是太不妥當了?”

    子衿下意識地挺直脊背,捏緊了身側的雙手,知道李睦華肯定是要出口侮辱人的,她信口雌黃說自己冤枉她也就算了,可是憑什麼罵自己的父母?

    她就算再退步,也不會毫無原則。

    李睦華正是在氣頭上,子衿任著她罵幾句,她或許還能夠解氣,不過沒有想到,她竟然還會這麼擲地有聲地反駁自己,頓時氣得七竅生煙,一張妝容精緻的老臉也跟著扭曲起來。

    這個時候,醫院的長廊上,沒有什麼人,加上這裡是整個醫院最高層的vip病房,根本就不可能有別的患者,也不會有別的患者家屬,時間到了,才會有醫生和護士過來。

    她們兩人就站在病房門口,子衿見李睦華一副恨不得要吃了自己的樣子,她反倒是平靜了下來。

    “膽子肥了,現在還敢反駁我了!”

    李睦華陰陰地笑了一聲,踩著高跟鞋就氣勢洶洶地上前一步,她揚起手來地瞬間,嗓門也是尖銳的,“——你這個小踐人,敢在喬家那麼陰我,我現在還要打你,你有本事,明天繼續把我打你的照片公諸於世,踐人——”

    卯足了勁,舉起的手,扇下去的一瞬間,卻是在半空中,被人陡然抓住——

    子衿一怔,意料之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她擰著秀眉抬起頭來,正好看到一隻男人的大掌,緊緊地攥著李睦華的手腕。

    …………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5:27
191,顧總,我和我老婆在酒店,準備.......
    李睦華也緊跟著轉過臉去,提著一口氣剛準備發飆,到了嗓子眼的話,卻是在見到抓著她手腕的人的瞬間,陡然噎住。

    “媽,你就這麼喜歡打人?”

    喬景蓮蹙眉,眸光透著幾分不悅,他鬆開了李睦華的手,上前兩步,就將子衿扯到了自己的身後,語氣帶著幾分冷意,“我上回是不是已經說過了?這是我和她之間事情,讓你們誰都別插手,上回在喬家你就已經把她弄成那樣子了,再怎麼說,她現在還是我老婆。”

    “你老婆?”

    李睦華氣得鼻子都要歪了,自己的兒子,以前就算是和自己不算是特別的親暱,但是也不會隨隨便便這麼反駁自己,更何況,以前他可不是這麼對申子衿的,這個女人到底是這麼回事?過了5年從英國回來,倒是把自己兒子的心都給勾走了!

    “她是你老婆,你認得倒是挺準的,那我呢?我就不是你媽了?我才是生你養你的,景蓮,你最近是不是吃錯藥了?還是給這個女人下了迷.藥?你現在幫著她來反駁我?你想想她在外面幹了什麼齷齪事!我這是替你不值我才打了她,她也說了,我可是她的婆婆,她在外面做了那些敗壞我們喬家名聲的事,我就不能教訓她?”

    “你再看看她,她用什麼來對付我的?往我身上潑髒水,還說我虐待她,呵呵……申子衿,你倒真是好心計!”

    這事情,其實真的和子衿沒有關係,但是顧彥深為了幫自己出氣,為了掩蓋自己的新聞,硬是把李睦華推上了“斷頭台”,她之前還是覺得有些過了頭,當然也不是同情李睦華,只是覺得對不起喬世筠。

    可是現在,看著她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口口聲聲說著自己潑髒水到她的身上——

    子衿忽然覺得有些搞笑。

    髒水?

    這髒水是她潑的麼?這髒水本來就一直都在她的身上,她是不是以為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她在外面做的那些事情?至於虐待她,子衿有些冷冷地想著,要真說起來,那也算是虐待!

    她從小到大,除了嫁給喬景蓮之後,給謝靈溪扇過一個耳光,剩下打罵就都是李睦華給的,她是自己的婆婆,可是婆婆這個身份,就能讓她這麼肆無忌憚地對自己麼?

    她也不是沒有脾氣的,聽著李睦華這麼信口雌黃的,子衿一股怒意冒上心尖,有幾句話都已經在自己的嗓子眼裡了,可是還沒有來得及開口,擋在她面前的喬景蓮,卻是快她一步。

    “你能確定那事情是她做的?我所認識的申子衿,不是那種會算計別人的女人。”

    喬景蓮用一種篤定的口吻,完全是一副信賴的樣子,“媽,我知道你不喜歡子衿,你對她有偏見,可是動手打人是不對的,更何況我說了,之前的事情,我自己心裡很有數,你不用管太多我們的事情,至於你的事,我已經在找人調查了,但是我能肯定,絕對和子衿沒有關係。”

    喬景蓮張嘴閉嘴都是一口一個子衿,李睦華只覺得後腦一陣陣鈍痛,她臉色已經完全變了形,心裡更是扭曲得不像話——

    “你……景蓮你……你真是沒救了,你竟然為了她這麼對我……我是你媽……”

    “你有個當媽的樣子?”

    身邊的病房門忽然被人拉開,一臉憤怒的喬世筠,身穿著病號服,手中拄著枴杖,從房間裡出來,他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病態的沙啞,中氣有些不足,“你們在外面吵什麼吵?要吵就給我滾出去再吵!當我死了麼?”

    “…………”

    喬景蓮沒有出聲,但是這個時候,他卻是伸手,抓著子衿的手腕,將她往自己的背後藏了藏。

    子衿掙紮了一下,喬景蓮卻捏得更緊了。

    她抬起頭來,嬌小的身軀是被男人寬闊的脊背擋住了所有的視線,心裡卻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她不傻,她知道,喬景蓮這種行為,無疑是在保護著自己,現在喬家出了那麼多的事情,但是喬世筠畢竟還是當家做主的人,他大概是怕喬世筠會真的責怪自己……

    可是他這樣的言行舉止,卻是給她太大的壓力。

    就像是李睦華說的,為什麼5年後,她從英國回來,莫名其妙的,喬景蓮就對她改變了態度?想起那天她對自己說的那句話,她心裡七上八下的,真是什麼樣的滋味兒都有。

    “我沒有當媽的樣子,那你就有當爸的樣子?”

    兩個小的不出聲,李睦華正好是窩著一肚子的火,她本來和喬世筠就是針鋒相對的狀態,這會兒衝著喬世筠,就怒吼反駁——

    “真是搞笑,出了這種事情,你們兩個窩囊廢,竟然還都維護著這個小踐人,我自己的兒子,會長成這麼沒有出息,大概也是和你這個當爸的學的!”

    喬世筠冷笑一聲,看著李睦華的眼神透著三九寒冰,他陰陽怪氣地說:“是麼?所以你倒是在外面瀟灑的很,這些年,我也沒有說過你什麼。”

    李睦華,“…………”

    “沒什麼事,你不用來醫院了,你來了醫院也是和我吵,我沒有什麼心思應付你,當著孩子的面,我更不想和你多說什麼,你回去吧。”喬世筠揮了揮手,剛剛那意味深長的話,分明就是一副早就已經知道了李睦華事情的樣子。

    子衿震驚,李睦華倒是一臉坦然。

    喬景蓮也是沒有多少表情。

    他都已經習慣了,自己的父親就是在這樣的“關係”之中,維持著這段可笑又畸形的婚姻,那麼多年。

    而他就是這種畸形關係之下的產物,他是真的見怪不怪,他剛剛會那樣袒護著子衿,並不是真的他目中無人到連自己的長輩都可以隨意指責,是因為他一直都很清楚,何止是他的母親在外面真的有別的男人,就算是喬世筠,那也不是在外面很多情人麼?

    顧彥深,就是最好的證明。

    所以李睦華的事情被人突然抖了出來,喬家的人都十分的淡定,然後不聲不響地處理掉,誰都知道,這是不折不扣的事實。

    但是喬家的人,包括李睦華在內,卻都以為子衿是毫不知情的人。

    “呵,趕我走?行,我也懶得見你這張老臉,本來今天過來是想和你說點事的,不過既然你這麼不想見我,我也懶得說了。”

    李睦華重新戴上墨鏡,隔著鏡片,視線又落在了喬景蓮的臉上,她眸光閃過一絲誰都看不到的痛楚,語氣卻依舊強勢,“景蓮,你還當我是你媽,晚上你就來我酒店找我,我有事和你說。”

    …………

    喬景蓮沒有出聲,不過倒是輕輕點了點頭。

    等到李睦華一走,喬世筠才出聲,“你們兩人都是來看我的?”

    喬景蓮抓著子衿的手,“是來看你的,不過已經看過了,既然你沒事,那麼我們先走了。”

    子衿不肯走,“……喬景蓮,我還有事要和爸說。”

    “我也有事要和你說,你跟我出來!”

    子衿還是不太願意和喬景蓮單獨相處,沒有想到今天來一趟醫院,竟然還能碰到最不想碰到的兩個人,不過她看著喬世筠一臉疲倦的樣子,也不想再打擾他休息,匆匆說了句,讓他好好休息,就被喬世筠拽著直接離開了醫院。

    喬景蓮一直拉著子衿,走到了醫院的大門口,他的車子就停在對街,子衿不想在大馬路上和她拉拉扯扯的,一出醫院正門,她就掙扎,用力甩開了喬景蓮的手。

    “你有什麼事情,現在就和我說吧,我不上你的車。”

    “我沒準備讓你上我的車。”

    喬景蓮挺拔的身軀陡然逼近她一份,居高臨下地看著子衿,沉沉地說:“我現在特別想讓你上我的床。”

    子衿,“…………”

    “喬景蓮,你是不是瘋子?有病!”

    這樣輕佻的話,子衿還從另一個男人的嘴裡聽到過,可是卻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感覺。

    她現在終於知道,喜歡一個人的滋味是怎麼樣的。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自己都會臉紅心跳,可是她不喜歡喬景蓮,所以連帶著差不多意思的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也會變得更惡劣。

    “我可不是瘋子?我不是瘋子,我***還對你心心唸唸?”

    喬景蓮伸手壓在子衿的肩上,皺起眉頭,那低沉的男聲,帶著太多的妥協,“……別總是這麼對我行麼?為什麼2天都不回家?你怕我媽打你?怕別人說你?我在喬家等了你2天,有我在,誰都不能欺負你!”

    “…………”

    “喬景蓮,和我離婚吧,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我不知道你現在對我是真的……還是一時興起,或者是覺得不服氣……可是我現在真的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不管你是哪種想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對你,真的沒有感覺。”

    “你的感覺,是不是都給了顧彥深?”

    “…………”

    “他不就是先得到了你的身體麼?放著你5年我都沒有碰你,是我的錯,但是誰說在床上的那種銷.魂滋味只有他顧彥深才能給你?要不要試試我的?”

    子衿臉色一僵,氣得眼冒金星,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罵他神經病,放在外套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伸手剛要去拿手機,喬景蓮動作比她更快,鉗著她的雙手反在背後,直接伸手就掏出了她口袋裡的手機。

    子衿是真的怒了,“喬景蓮,你幹什麼?把手機還給我!”

    “說曹操,曹操雖然沒有及時趕到,但是電話來了。”

    喬景蓮視若無睹她滿臉的憤怒,輕笑一聲,唇角透著幾分邪惡,子衿看著他的拇指,正準備往接聽鍵上滑過去,她心頭突突的跳起來——

    現在不是害怕什麼,只是不想讓顧彥深誤會什麼。

    她現在敢直接對喬景蓮說,自己愛的男人是誰,可是他一點都不想讓顧彥深再吃自己和喬景蓮的醋。

    “……喬景蓮,你別接電話,你是不是變.態?把手機還給我——混蛋,你放開我——!”

    子衿越是掙扎,喬景蓮就越是憤怒,一個電話而已,曾經有多少的時間裡,他打電話給她,她是不是就是和顧彥深在一起?

    他們在一起做什麼?

    這一瞬間,他想起了好多的事情,想起以前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也有吞吞吐吐,聲音曖昧不清的時候,想起她有直接拒聽自己電話的時候……

    可是那些時候,她是不是都躺在那個男人的身下,婉轉承.歡?

    是,他可以告訴自己,他完全不在乎她和顧彥深之前發生了什麼,做.愛、上床、親熱……這些事情,他也和別的女人做過不是麼?

    但是有些聲音,卻是說給別人聽的,只有他自己最清楚,這2天來,他是有多麼的煎熬,告訴自己不要去在乎,卻又等於是拿著一把利刃,在直戳自己的心窩子。

    一個最正常的男人,哪裡會真的對這種事情做到無動於衷?

    …………

    “……喬景蓮,不要再把事情弄複雜了,你把手機還給我——”

    子衿見喬景蓮一直都沒有反應,手機卻一直都在響,她心裡轉著彎,剛準備好聲好氣地和他說,話音未落,卻是見喬景蓮直接滑動了拇指,接了電話。

    子衿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沒有聽到電話那頭的顧彥深說了什麼,可是她眼睜睜地看著喬景蓮的薄唇一張一合,說話——

    “顧總,找我老婆什麼事?……呵呵,是麼?說起來,我老婆也算是你顧總的直系下屬,的確是有義務要在上班的時間和顧總你請假的……既然顧總你電話都打過來了,那我這個總經理就幫我老婆和你請個假吧……現在?現在就在酒店的床上啊——”

    子衿陡然瞪大了眼睛,張嘴剛要喊,“沒有”,喬景蓮卻驀地伸手,一把摀住了她的唇,將她整個人逼退在了身後的牆上,她的聲音就下意識地變成了悶哼。而同一時間,喬景蓮的身軀也靠近了她,那悶哼聲正好透過手機的話筒,傳到了電話那頭,顧彥深的耳中。

    喬景蓮呵呵一笑,嗓音刻意放的低沉又暗啞,彷彿真是一個欲.望沉淪之中的男人——

    “……寶貝,你的身體真美,我都硬的快要爆了,來,張開.腿,我一會兒帶著你飛上天。顧總,我準備和我老婆做.愛,你要準備繼續聽麼?”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5:27
192,如果我碰了你,顧彥深一定不會再要你!
    “…………”

    子衿簡直難以置信,她瞪大著雙眸,唇被喬景蓮大力地捂著,發不出一點兒聲音來。自己雖然一直都不喜歡喬景蓮,但是也沒有到討厭他的程度。說白了,這段婚姻就是,誰都有過錯,她承認自己“出軌”,的確是有過分的地方,可是人的感情,是不能被自己所控制的。

    她做過什麼,她有錯,她都承認了。

    她想著要和他離婚,只是求解脫。

    更何況,這5年來,最先出軌的人,難道不是他麼?她從來都不會覺得這有什麼不公平,在他追求他自己想要的過程之中,她從未想過這樣惡劣地去打擾他,糾纏他。

    但是他現在,在做什麼?

    他明明知道的,自己和顧彥深的事情,他現在這樣,算是拿著自己當槍使,用這樣惡劣,又幼稚的行為,去打擊報復顧彥深麼?

    “……呵,掛電話了。”

    大概是顧彥深那邊聽不下去了,直接掛了電話,喬景蓮這才將手機舉到了子衿面前,嘴角的笑意是譏誚之中,透著輕浮,“看到了麼?那個男人,他也就只有這麼點能耐,我不過只是說了說,他就聽不下去了。”

    他動作緩慢地將手機塞進了子衿的衣服口袋,原本捂著她唇的手,也慢慢地鬆開,拇指改為輕輕地拂過她的唇角,那微微上挑的眸子,染著幾分讓子衿厭惡的篤定,“你知道麼?就算我知道了,你和顧彥深尚過床,可是我還是可以選擇原諒,但是他卻不一定能,你信不信?如果你真的和我上床了,他一定不會再要你。”

    子衿提著一口氣,陡然伸手,一把揮開了他停在自己嘴角上的手,然後在喬景蓮絲毫沒有防備的瞬間,猛地一巴掌對著他的臉頰就狠狠地扇下去。

    “…………”

    “喬景蓮,你真是讓我噁心!”

    子衿剛剛那一巴掌用的力氣太大,整個人都在顫抖,她氣得連眼眶都紅了,“……你把我當成了什麼?是,我和顧彥深尚了床,那是我心甘情願的,我能給他的,都是我生命之中所有的唯一,我給過了他,就不會再給別的男人。你不要再用這樣的手段來逼迫我,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想做什麼,但是你現在……不管說什麼話,我都不會再相信。”

    子衿伸手,一把推開了身前的男人,還沒轉身,喬景蓮就拽住了她。

    “放手。”

    “…………”

    喬景蓮一聲不吭,卻是抓著她的手,怎麼都不肯松。

    子衿氣得咬唇,用力地掙扎,手腕都有一圈紅色的印跡,喬景蓮依舊是不肯鬆手,深沉的眸光,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一張以為怒氣,泛紅的臉頰。

    “喬景蓮,放手!”

    “……我的手段,幼稚又可笑,我也覺得自己幼稚又可笑。因為我就算對顧彥深說了那樣的話又如何?你不肯把你給我,我也做不出強迫你的事情。”

    男人忽然出聲,那樣傲然到不可一世的太子爺,此刻卻是用一種近乎卑微的口吻,對著自己的妻子,說著如此低聲下氣的話——

    “如果是以前,我可以把你強硬地壓在床上,我可以不管不顧你的死活,哪怕是要了你又能如何?你本來就是我的妻子,我們一天沒有離婚,你就是我的喬少奶奶,可是現在……我才是那個最悲哀的人,因為我再也不敢做讓你不高興的事情。我也在後悔,我在生氣,我在吃醋,我在憤怒,可是沒有人能夠理解我,你可以用一種不在乎我的眼神,殘忍地對我視若無睹,你更可以在我的面前那樣肆無忌憚地維護著另外一個男人……呵,我喬景蓮,什麼時候開始,就變得這麼可憐?你說,這算不算是一種懲罰?懲罰我這5年來,對你的無視,所以你現在可以加倍還給我了?”

    “…………”

    子衿抿著唇,眼神下意識地閃爍了一下。

    她倒是寧可喬景蓮對自己大呼小叫,冷嘲熱諷,可是他突然變了這種語氣,她很不習慣。

    在喬景蓮和顧彥深之前,她並沒有太過親密地接觸過其他的男人,在喬景蓮之後,她才接觸了顧彥深,對於感情,她就像是一個初學者。她什麼都不懂,她更不知道應該如何去處理這種敏感,複雜,不像是三角關係的,三角關係。

    就像是現在,喬景蓮惡劣又輕浮地對自己做出過激的行為,她才可以大聲地對他說——我討厭你。

    可是……他突然又變成了這樣,她心裡所有的怒氣,都被一種叫做內疚、迷惘的情緒所取代。

    “喬景蓮,你——”

    “別說,什麼都不要說。”

    喬景蓮別開臉,眼底有情緒在浮動,他似乎並不想讓子衿看到,也直接鬆開了她的手,打斷了子衿的話,聲音有些沉悶,“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並不是無堅不摧的男人,我對你說過的很多話,都是認真的。包括——我喜歡你的那句話。”

    子衿,“…………”

    “我剛才會那麼做,的確是如同你說的那樣,幼稚可笑,但是我的目的並不是別的什麼,因為我想讓你知道,我也是有情緒的,我一直都在隱忍,為了你。還有,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會和你離婚。”

    “子衿,我和顧彥深打賭,3天之內,我會拿下之前的那個項目,明天就是最後一天,明天正好有一個董事會,到時候老頭子都會出席,你也是喬氏的股東,到時候你也必須要在場,你一直都看到了顧彥深的能耐,卻始終都沒有看到我的能力,我也想讓你知道,你的丈夫,並不是只懂得吃喝玩樂的花花公子,我現在,想為你努力,我希望你能夠給我機會,不要一味的推開我。”

    “…………”

    子衿心頭紊亂極了,不知道應該怎麼接話,這話題,她也接不下去。

    “明天我在喬氏等你。”

    喬景蓮最後看了她一眼,轉身,走向了自己的車子。

    子衿擰著秀眉站在原地,一直看著他那輛騷包的跑車徹底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

    事情怎麼突然又變成這樣了?

    她伸手捏了捏自己隱隱作痛的太陽.穴,腦袋亂糟糟的,心裡更是亂糟糟的,整個人都不對勁。

    口袋裡的手機忽然又是一陣規律的震動,子衿連忙拿出來,剛看了一眼,上面跳動著的號碼,眸光一閃,正好看到了醫院門口,有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了下來。

    她只覺得那個車牌有些眼熟,下意識地抬起腳步,朝著那車子靠近了兩步,掌心的手機還在不斷地響著,子衿卻完全不覺,眸光直勾勾地凝視著從車子上面下來的一個中年男人,她只覺得後腦嗡一聲,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

    這個男人……

    她好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但是,是什麼地方呢?

    子衿還沒有完全想起來,可是心中就像是牽扯著一條細線,好像自己用力一抓,才能抓住,她看著那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在醫院門口接了個電話,神色嚴峻,然後大步朝著正門口走去。

    …………

    子衿幾乎是想也不想,馬上就摁掉了手機,按下拒聽鍵的時候,時間長了一些,手機直接就被她關機了,她放進了衣服口袋,從手袋裡面取出之前放在裡面的墨鏡,戴上了,偷偷跟了上去。

    跟蹤人的事情,子衿也是第一次做,她有些膽顫心驚,一路跟著那個男人,心裡還在努力地回想著,到底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他?

    一直等到她看著那個男人進了電梯,她站在電梯門口,看著他到了5層之後,電梯就停在了那裡不動了,她大腦靈光一閃,這才猛然想起了什麼。

    見過,她真的有見過這個男人……

    她想起來了——

    3年前,她在英國上學的時候,那時候,正好有一次喬世筠過來英國看她,當時喬世筠是直接到了她的學校,那時候子衿就在學校附近找了一個咖啡屋,和喬世筠聊了一個多小時,中間的時候,喬世筠接了個電話,自己就索性起身去了洗手間,她到了洗手間門口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沒有帶包,又想要折回去拿包,因為當時她來了月事,可是人中途回來的時候,就正好見到有個男人正準備從咖啡屋的正門口進來,當時她匆匆一瞥,卻也是因為在英國見到了一個中國人,才會下意識地多看了一眼,而讓她記住那個人的長相,並不是因為這個男人長的出色,而是因為她當時站在遠處,清楚地看到了喬世筠對著那個男人揮了揮手,那男人馬上就謹慎地離開了咖啡館。

    …………

    怪不得,剛剛她就覺得眼熟,原來她真的有見過他,而且他剛剛開的車子,讓她覺得車牌熟悉,也是因為那車牌,和喬世筠經常用的車子,有幾個數字特別的接近。

    有時候,人就是有這種癖好,特別是有錢有身份的人,總是想要把自己周圍的一切,搞得特殊一些,這樣才能夠彰顯出自己的身份地位很不一樣。

    喬世筠也在這方面有著比較庸俗的嗜好。

    比如他自己用的車子,他就喜歡花錢把車牌前面幾個數字弄成一樣的。

    …………

    子衿的心咚咚地跳著,她站在電梯門口很久,一直等到那電梯重新下來,有人按了開門鍵,她這才反應過來,幾乎是鬼使神差的,她邁開了腳步,走進了電梯。

    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纖細的手指,已經按下了電梯壁上,那個5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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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偷聽到的,可怕對話
    喬世筠放下電話,門口正好響起一陣敲門聲,十分謹慎的聲音,只有5聲。

    他濃濃的眉頭微微一蹙,翻身下床的動作顯得格外利索,快速到了玄關處,開門,在見到外面站著的中年男人的時候,喬世筠小心翼翼地環顧了一圈四周,壓低嗓音,“……過來的時候,有發現沒有?”

    “沒有,老爺,我有重要的事情找您。”

    “進來。”

    …………

    房門被帶上,兩個男人一前一後朝著病房裡走去,這是vip病房,不過房間的空間不會顯得特別的大,喬世筠走到了床沿邊上,直接坐在了對面的沙發上,他疊腿,看向一旁恭敬的中年男人,“b市那邊出問題了?”

    男人微微一頷首,“……老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算是有問題,但是為了謹慎一點,所以我還是特地過來和您匯報一下情況。”

    “說。”

    “……是這樣的,前幾天,監獄那邊剛出來一個女人,因為之前那個女人和她接觸的時間是最多的,所以她被那邊的人弄出來之後,為了謹慎起見,我還是找人調查了一下那個女人的行蹤,發現她有來過c市。”

    喬世筠捏著鼻樑的動作陡然一頓,略微有些渾濁的視線,一瞬間變得無比鋒利,他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厲聲道:“怎麼回事?來c市?把話說清楚!”

    “……我不確定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但是目前唯一能夠確定的是,那個女人名叫吳明君,她來c市,去的地方就是曾經的申家老宅那一塊。所以……我懷疑,這兩人在監獄裡,有過聯繫,她一出來,就去找申家的老宅,很有可能就是為了找申家的人,不過所幸的是,她並不知道申家的女兒已經到了喬家,所以吳明君也不知道喬少奶奶其實就是申家的女兒。現在我已經派人在暗中監.視著吳明君。”

    …………

    病房外面,子衿整個身體都貼在了門板上,她雙手緊緊地攥著手中的包,微微抿著的唇瓣有些發抖——

    其實這個病房的門把,隔音地效果很一般,存心想要“偷聽”的人,自然是能夠聽清楚一二。

    剛剛裡面在交談的兩道身影,她聽的不算是太清楚,可是斷斷續續的,她卻是聽到了“b市”、“申家”、“女人”、“監獄”、“監.視”……

    子衿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原本就緊繃的情緒,此刻就像是完全一根牛皮筋,完全被拉緊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應該沒有聽錯,申家、喬少奶奶、申家的女兒……這些,說的不就是自己麼?

    可是,b市,監獄,女人……這些,又是怎麼回事?

    …………

    子衿心裡更是亂了起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聽到了什麼,其實不應該懷疑喬世筠的,他怎麼可能會對自己不利?可是……她到底是聽到了什麼?

    b市……b市……還有自己申家的老宅……她不禁聯想到了之前和顧彥深談的事情。

    西郊那塊地皮,本來是她們申家的老家,可是之後她才發現,那邊變成了商業區,這事情她那天就和顧彥深說了,當時顧彥深並沒有多說什麼,不過子衿也不是真的毫無知覺的,她總覺得這事情不是那麼單純,卻始終都不肯往喬世筠的身上去聯想。

    他怎麼可能會害自己?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吧?

    …………

    “……這位小姐,你在這裡做什麼?”

    身後忽然響起一道男聲,打斷了子衿紊亂的思緒,她陡然回過神來,嚇得臉色一白,轉過臉去,看到身穿白大褂的醫生,一臉詫異地看著自己,大概是見到了她的廬山真面目,那醫生馬上堆起笑臉。

    “……喬少奶奶,不好意思,剛剛沒有認出是您,您是來看喬老爺的麼?”

    子衿心尖怦怦地跳著,就像是一個做賊的人,被人抓了個正著,她現在臉色比紙還要白,有些干澀的唇瓣還在不斷地顫抖著,因為太過心虛,完全接不出話來。

    “…………”

    那醫生見她臉色這般難看,卻始終都不出聲,心裡倒是有些疑惑,不過還沒有等到他再出聲,病房的門就被人從裡面拉開,喬世筠臉色沉沉地出來,視線落在子衿的臉上,他蹙眉,“子衿,怎麼又回來了?什麼時候來的?”

    “……爸爸。”

    子衿嗓音有些顫抖,她下意識地捏緊了垂落在身側的雙手,伸出舌尖舔.了舔發乾的唇,聲音非常的輕,“……我、剛剛景蓮走了,我就……就過來看看您,之前都沒有和您說上一句話。”

    雖然說得有些斷斷續續,但是到底還是把話給接下來了。

    子衿暗暗地深吸了兩口氣,告訴自己,不管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至少現在,絕對不能自亂陣腳——

    對,不能自亂陣腳,什麼事情都沒有搞清楚之前,她必須要鎮定,一定要鎮定。

    “……爸爸,我剛剛才上來的,剛準備敲門,正好醫生過來了。”子衿還是第一次發現,子衿竟然也可以說謊不打草稿,大概是真的慌亂到了一定的程度,反倒是慢慢地冷靜了下來。

    那醫生眼神閃爍了一下,其實剛剛明明是看到子衿偷偷摸摸地貼在門板上的,可是這會兒她突然這麼一說,自己只是作為喬世筠的主治醫生,當然不敢亂說話。

    整個c市的人,誰不知道,喬家當家人,喬世筠最寵愛這個兒媳婦了,之前都被爆出她出軌醜聞,現在不一樣和她有說有笑的麼?

    醫生想著,自己什麼都不說反而更好。

    “是的,喬老爺,喬少奶奶剛過來。”

    喬世筠不動聲色地點頭,“吳醫生,你過來有什麼事麼?”

    “哦,我是來提醒一下喬老爺的,您吃藥的時間差不多到了。”

    喬世筠點頭,又看著子衿,“我沒什麼事,這幾天估計都會住在醫院,不過明天喬氏有個董事會議,我會親自過去主持,子衿,你也是喬氏的股東,明天記得要到場。”

    子衿的心思完全不在什麼股東會議之上,她現在只想著快點離開,喬世筠說什麼,她就點頭認同,最後終於說:“……爸,您沒事的話,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喬世筠病房裡面還藏著一個人,他現在並沒有想到,一貫那麼乖巧相信自己的子衿還能欺騙自己,加上醫生剛剛說的話,他更是深信不疑,子衿肯定是什麼都沒有聽到,十分自然地順著她的話,道:“我吃了藥,也的確是想休息休息,你先回去吧。”

    子衿輕輕呼出一口氣,“……那爸,您早點休息。”

    …………

    ※※※※※

    子衿是提著一口氣,一刻都不敢多停留,直接走到了醫院的大門口,攔了出租車,上車就告訴了司機,顧彥深的公寓地址。

    現在已經是下午,她想著去喬氏不太方便,她要去公寓等顧彥深下班。

    剛剛她聽到的事情,她是不是也應該和顧彥深說?

    她現在大腦太亂了,沒有法子正常思考,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應該告訴顧彥深剛剛自己聽到的那些話,但是她唯一能夠確定的是,她現在想見的,能見的人,也只有顧彥深。

    …………

    車子到了公寓樓下,子衿付了錢,心神不寧的連零頭都沒有找,就快步進了公寓大廈。

    這一路上,她的腦海裡斷斷續續的閃過剛剛自己聽到的那幾句對話,每閃過一次,就會有可怕的念頭滲上來,總是有一種——自己一直以來都堅信不疑的東西,在被一雙大手用力地推著……

    恨不得將她整個世界都給顛覆了。

    …………

    她按著密碼的時候,纖細的手指不斷地抖著,按了好幾次,都按錯了,等到她第四次去按的時候,公寓的大門忽然被人從裡面拉開,身穿居家服的男人,一手插著褲兜,一手按著門沿,筆挺地站在她的面前。

    “…………”

    子衿抬起頭來,驟然看到這張熟悉到了她靈魂深處的精緻五官,她喉頭一澀,動了動唇,“……彥深,我……”

    話還沒有說完,顧彥深卻鬆開了門沿,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面色陰沉地將她整個人給拉了進去。

    “知道回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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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豎立一下男人應該有的威信!
    子衿被顧彥深大力攥得有些疼意,她倒抽了一口冷氣,還沒有從剛剛的力道之中回過神來,脊背又被男人大力地摜在了門板上,原本就有些心神不寧的她,這會兒被顧彥深這麼一拉一扯,只覺得太陽穴都突突一跳,疼的厲害。

    “……顧彥深,你幹什麼?你弄疼我了!”

    抬起頭來的瞬間,子衿那雙澄澈的眸子,正好跌入了顧彥深那幽暗的眸光之中,男人的瞳仁在急劇的收縮著,就像所有的冷意都在一瞬間沉澱在了他的眸底深處,子衿很少見顧彥深這種神色,是真的泛著一種刺骨的冷意,那張對著自己的時候,一貫都是縱容寵溺的俊容,此刻也染著幾分鋒利。

    她當然知道因為什麼事,但是他現在這樣,又算是什麼意思?

    什麼話都不說,一臉興師問罪的樣子,他難道都不願意嘗試著相信自己麼?更何況,喬景蓮那種話,一聽就知道是在故意刺激他的,這個男人的智商呢?

    “還知道疼麼?我聯繫不上你的時候,一個人坐在光是抽著煙等了你整整3個多小時,我也覺得不舒服,你又知道麼,嗯?”

    顧彥深蹙眉,掀動薄唇,逸出的每一個字都是冷峻的,“你剛剛為什麼不接我電話?你和喬景蓮在一起?你和他在一起做什麼?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為什麼是他接的?你們去哪裡了?”

    “…………”

    “回答我!不許有一個字欺騙我!”

    子衿覺得難受,她剛剛在醫院那裡,就像是在一個黑漆漆的門框口進出又出來了一回,那個地方,是她從未進去過的。她也沒有想過,原來自己的世界裡,還有那麼一個門框,等著自己一腳踩進去,然後裡面有昏天滅地的黑暗會將她整個人都吞併了。

    她承認自己是真的不夠勇敢,她很害怕,她從醫院飛奔回來,提著一口氣,就是想要告訴顧彥深,可是一進門,自己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這個男人卻直接將自己摜在了門板上,用這種恨不得吃掉自己的眼神,語氣冰冷的質問自己。

    她能做什麼去?她能和喬景蓮幹什麼?難道,他真的以為,他們是在開.房,做.愛?

    …………

    有一種驚慌的感覺,漸漸地轉變成了焦躁,焦躁的感覺,最後又變成了憤怒!

    沉悶的胸口,就像是堵著一塊巨大的石頭,石頭的頂端還是尖的,重重地壓在她的心尖上,讓她每呼吸一下,都疼的難受。

    她下意識地抿著唇,“你想聽什麼?讓我告訴你什麼?”

    子衿冷笑了一聲,“顧彥深,你不相信我。”

    “如果你相信我,你就不會在我一回來的時候,就這麼對我,好像我在外面真的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好像我真的和喬景蓮……你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被喬景蓮那麼幾句幼稚的話,給欺騙了?說白了,你就是不相信我!”

    顧彥深蹙眉,看著面前的女人,那眼眶漸漸紅了起來,所有的委屈都蘊在了她的眼底,他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映過來,自己似乎是真的……有些過激。

    當然不是不相信她,他心裡很清楚,她不可能和喬景蓮做什麼。

    就算喬景蓮真的對她有那種想法,但是他心裡卻依舊是很清楚,他所看中的這個女人,是絕對不會在跟了自己之後,再和喬景蓮有什麼,電話裡面聽到的那些話,也不過就是喬景蓮故意說給自己聽的。

    不過他知道,子衿當時的確是和喬景蓮在一起。

    光是想到這樣的畫面,他還是會嫉妒、氣憤、失去理智,他剛剛……就是失去了理智。

    “……不相信我,那你還聽我說什麼?我說什麼你還不是一樣堅信你自己心裡的想法?顧彥深,你在我心中並不是這麼蠻不講理的男人,可是你現在的行為,你就是一個蠻不講理的男人!你放開我,我討厭你——”

    “…………”

    子衿大力地甩開顧彥深的手,這個公寓都不想再待下去,她轉身,剛準備去擰開身後的公寓大門,顧彥深的大掌就比她更迅速,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按著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逼在了牆上。

    “做什麼去?話不說清楚就要走,這脾氣就是我給你寵出來的,你和喬景蓮在外面,我剛剛接了他那樣的電話,哪怕他是故意刺激我的都好,我就不能有生氣的權利?”

    顧彥深語氣有些沉悶,他想著,自己難道就是聖人了?就不能有脾氣了?他不是蠻不講理的男人,難道就不需要自己女人的安撫了?

    他覺得自己現在有必要把“規矩”好好立一立,不能以後每一次,兩人稍稍有點摩擦,哪怕是有誤會,也都是自己無條件的退讓,這和寵不寵無關,至少在喬景蓮的問題上,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情況發生了。

    他就是生氣,就是吃醋了,這種時候,他就是要讓她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最真實的情緒,這樣她以後才會明白,她是屬於自己的女人,最應該做的是——和喬景蓮盡快離婚,也絕對不能和他私下待在一起有太長的時間。

    顧彥深這個時候並不知道,子衿在醫院還遇到了別的事情,他現在只有一個心思,就是喬景蓮和子衿的婚事,今天他比需要從她這裡得到一個確切的保障。

    ——給他一個時間,在這幾天的時間裡,不管自己用什麼樣的手段,他們也必須離婚!

    他不能再忍受這樣的事情,哪怕是聽到的也不可以,他的女人,從頭到腳,哪怕是一根頭髮絲那也是他的。

    …………

    “你有生氣的權利,所以你繼續生氣吧,我也有不需要解釋的權利,鬆開!”

    子衿脾氣上來了,梗著脖子就是要和他對著干。

    顧彥深伸手扣著她的下巴,眯起眼眸,“牙尖嘴利,嗯?小東西,信不信我讓你說不出來話?”

    “你不就是會強吻我麼?用你的嘴巴堵住我的嘴巴,這種事情你做了我也不奇怪!”

    “我現在倒是真想強吻你,還想強.暴你,不過我告訴你,我現在什麼都不會做,我只想和你好好談一談,你和喬景蓮離婚的事情,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你必須要和他離婚!馬上!”

    “顧彥深,你老老實實地說吧,要是今天喬景蓮不是說了那樣的話來刺激你,而是……他真的碰了我,你還會要我麼?”

    子衿腦袋一熱,這麼一句話,脫口而出。

    可是問出口之後,她還是後悔了,這樣白痴的問題,也不過就是喬景蓮在自己的面前信誓旦旦地說了一次,她雖然知道,這種事情永遠都不會發生,也覺得這樣的問題,就像是一個妻子,問著自己的老公——如果我和你媽同時掉進了水裡,你會先救誰?一樣的愚不可及。

    可是,每一個妻子問了,哪怕心裡很明白,這樣的問題,問了也等於是白問的想法,誰的心裡又不是依舊期盼著丈夫的回答?

    子衿也是,她同樣也在期盼著顧彥深的回答。

    還會要她麼?

    顧彥深倒是真沒有想到,子衿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他愣了一下,心裡也像是被打結了一樣,薄唇緊抿著,沒有回答。

    子衿,“…………”

    喬景蓮的聲音,再一次在她的腦海裡閃過——

    “……你知道麼?就算我知道了,你和顧彥深尚過床,可是我還是可以選擇原諒,但是他卻不一定能,你信不信?如果你真的和我上床了,他一定不會再要你。”

    …………

    喬景蓮沒有一句話是她愛聽的,可是她不愛聽的話中,這句話卻是讓他給說中了,大概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人是干乾淨淨的,她的確是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給了他,可是他給予自己的就是干淨的麼?

    現在倒是一臉嫌棄的樣子。

    心裡堵得慌,子衿伸手推在了他的胸膛處,也不等顧彥深回答,她哼笑了一聲,搖頭,“不用想了,這種問題,我問了就顯得我很白痴,所以你也不用想著用兩全其美的話來安撫我,不需要,我現在有點累,想休息,我……”

    “問我這個問題,就是為了逃避我之前問你的問題?”顧彥深蹙著眉頭打斷了子衿的話,語氣低沉,“這種問題,我覺得很無聊,你會讓他碰你?先不說這個,我想先和你談一談你們離婚的事情,我——唔——”

    不想回答就算了,何必還把皮球提到自己的面前來?

    子衿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冷著臉,不等顧彥深把話說完,就伸腿就往男人的膝蓋上頂過去,動作快速,顧彥深猝不及防,吃痛地悶哼了一聲,子衿就趁著這麼一瞬間,推開了他,快速地打開公寓大門,嬌小的身軀極快地閃出了公寓,一眨眼功夫,就見她進了電梯。

    顧彥深,“…………”

    這個該死的小妖精,他還沒有把話說完,他是想等著和她把離婚的事情談清楚了,再說其他的,有什麼事情還能比離婚更重要的?

    他是真的一刻都等不了!

    不過子衿跑得快,顧彥深還想著追上去,公寓的座機就響了起來,他住在這裡,c市這邊認識他的人,沒幾個知道他的座機號碼的,會打的也就那麼幾個人,肯定也是有重要的事情。

    反正也知道她跑不到哪裡去,而且一直都追著她的屁股跑,是不是太沒有志氣了?再怎麼說他也是一個男人,其他的事情,他都可以縱容自己的女人,原則問題,卻不能退讓。

    他想要這個女人,可不能把自己的底線都給顛覆了。

    今天的事情,錯的那個人,怎麼都算是她,現在自己再不豎立一下威信,這不是以後更讓那個小妖精無法無天麼?

    顧彥深索性直接關上了公寓大門,就去接電.話。

    這個時候,自信滿滿的男人有些淡定地想著——自己女人犯了錯,那就是要懲罰的,所以,晾她幾天再說,也讓她好好的想一想,她到底是錯在哪裡了。

    …………

    子衿跑到了樓下,一轉身,卻沒有發現男人追上來,她那沉悶的心情,失落的就像是驟然跌入了谷底一樣。

    原來男人還真是那麼回事,得不到的時候,巴巴地跟著,求著,得到了,就無所謂了。

    顧彥深也是這種男人!

    她狠狠地咬了咬唇,那種委屈的感覺在她心裡氾濫成災,恨不得將她給溺斃其中。

    子衿捏著身側的雙手,有些惡狠狠地在心中大喊著——顧彥深,你這個混蛋,你給我等著,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理你!

    …………

    ※※※※※

    媽媽桑帶著幾個外表看上去格外清純的小姑娘進來包廂的時候,一屋子的人頓時開始起鬨。

    坐在沙發最中間的男人,交疊著兩條長腿,一手捏著高腳杯,那雙泛紅的眸子,始終都盯著就被裡面的紅色液體,有人拿手肘輕輕地撞了撞他,湊近他的耳廓,道:“……蓮少,嘖嘖嘖,真是好貨色,一看就知道一個個乾淨的沒有開過苞。唉,左邊第二個,非常贊,怎麼樣?你要麼?哥哥讓一個給你。”

    喬景蓮興趣缺缺的將手中的酒杯放下,抬起眼簾來,面前齊刷刷站著幾個“含苞待放”的小姑娘,倒是真的小,看上去也真的是干淨。

    乾淨……

    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乾淨有用麼?不乾淨的女人,他不是一樣唸唸不忘?

    “韓嶧城,我不需要,這些就留著讓你晚上慢慢玩個夠。”

    喬景蓮收回有些苦澀的思緒,看著坐在自己身邊,同樣風流倜讜的男人,他一臉正色道:“……我之前和你說你的,你覺得怎麼樣?”

    被叫做韓嶧城的男人,是也是出身名門的公子哥,不過和喬景蓮不同的是,韓嶧城並不是豪門世家的少爺,可是他的家族,比起那些豪門,卻是要來的更是複雜一些。

    和蘇君衍也不一樣,韓嶧城的爺爺以前是首長的身份,韓家現在還在政壇上面叱咤風雲,現在當家做主的人,雖然已經成了韓嶧城的父親,不過韓嶧城的爺爺,在依舊是十分的有威望。

    只是不管是韓家,還是蘇家,兩個晚輩,卻是如出一轍的讓人頭疼。

    喬景蓮和韓嶧城算不上是什麼生死之交,也不過就是酒肉朋友,彼此就算是有合作,那也是利益清清楚楚的算好的。韓嶧城這個人,有個癖好,就是最喜歡和處.女上.床,喬景蓮很清楚他的嗜好,這幾個女人,就是他花了好價錢弄進來的。

    他當然不會有興趣,他有興趣的是——韓家手上的那塊地皮。

    不過韓家也不是什麼好招惹的人家,尤其是韓嶧城上面,有一個哥哥,野心勃勃,目前的市委書.記是蘇君衍的父親,韓嶧城的哥哥卻一直都有那個意思,想要爬上去。

    換句話說,蘇家和韓家,算是明爭暗鬥的敵人。

    顧彥深從一開始找了蘇君衍開始,喬景蓮就有想過,要找韓嶧城,不過韓嶧城的哥哥韓嶧豐卻是出了名的殲詐狡猾,有些政.壇上的鬥爭,喬家一直都不想牽扯進去,理由也很簡單,喬景蓮的母親,李睦華的弟弟,也就是喬景蓮的舅舅,是前一任的c市市委.書記,只不過後來出了意外,暴斃,這事情已經過去差不多有5年之久,現在整個c市的人都不再提起。

    可是喬家的人,現在對政壇上的那些人,格外的敏感,尤其是喬世筠,如果顧彥深不是和蘇君衍私下的關係非常的好,估計這一次的合作,喬世筠也不會同意。

    當然,喬景蓮也承認,蘇君衍是不會想著從顧彥深的身上得到什麼好處。

    可是韓家的人卻不一樣。

    但是目前他要在3天之內,找到一個合作的對象,並且把合約徹底簽下來,只有這麼一條捷徑。

    韓嶧城挑了挑眉,伸長腿,直接架在了茶几上,他勾唇的樣子,格外的邪肆,在這個光線昏暗的包廂裡,背景音有一個深邃的男聲,正在唱——

    “……我真的好難過,因為你離開我,你選擇在他懷裡幸福快樂,我只能一個人,在夜裡數傷痕,回憶著曾經擁有過的餘溫……”

    …………

    而韓嶧城那低沉又邪魅的嗓音就夾在那音樂聲之中,“蓮少,既然你都有求於我,我肯定會幫你,不過這事情,我已經和我哥說了,他的要求很簡單,下一任的競選還有3個月,到時候,喬家是不是會表示表示?如果喬家有這個意思的話,其他的事情,一切都好商量。”

    果然是這樣的條件,絲毫不出喬景蓮的意料之外。

    他垂下眼簾,耳邊的男聲還在唱著——“……誰知道愛情究竟是什麼,有人離開的那麼灑脫,狠心到分手什麼都不說,只留下狼狽的我,連時間都以為是它們的錯,如果可以停在那一刻,我真的好難過,因為你離開我,你選擇在他懷裡幸福快樂,我只能一個人,在夜裡數傷痕……”

    那樣渾厚的男聲,唱著這樣直白的歌詞,每一個字,卻都像是鋒利的刀刃,直直地落在了他的心尖上,有一種麻木的疼痛,好像還伴隨著譏諷。

    大概是真的,連空氣都在嘲笑他。

    喬景蓮,這個世界上,最應該屬於你的女人,卻在你的對手懷裡,你還在堅持什麼?想要打敗一個人,又去講究什麼狗屁原則?

    何況,就算是喬家和韓家合作又如何?韓嶧豐大概也只是想要登上高位而已,而且喬家和蘇家也沒有任何的牽扯,原本商人和當官的搞好關係,也是只有好處沒有任何的壞處。

    既然是這樣的話,他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我這裡沒有問題。”

    喬景蓮開口,聲音低沉,“回去告訴你哥,3個月之後,喬家必定會鼎力相助,不過合約,讓他晚上就簽了,之後的利潤,我同樣會給你們韓家,地皮本來就是你們韓家的,喬家不會虧待你們。”

    韓嶧城呵呵地笑起來,“沒問題。”

    喬景蓮將合約遞給了韓嶧城,這才站起身來,他看了一眼大屏幕,那個男人還在唱——“……到最後,我只能選擇沉默,我付出這麼多,卻注定沒結果,明知道愛情沒有誰對誰錯,卻依然執著……”

    他冷笑了一聲,伸手指了指屏幕,“這個歌太難聽了,換別的吧。”

    …………

    他喬景蓮,永遠都不會在付出之後,不去得到什麼,他喬景蓮也絕對不可能,選擇沉默,本來就是他的,為什麼要拱手讓人?

    ※※※※※

    子衿醒來的時候,慕晨初已經在洗漱了,她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清醒的第一時間,就去拿自己枕頭下的手機,可是拇指按下去的時候,屏幕上面,卻是干乾淨淨。

    沒有未接電話,沒有未讀短信,什麼都沒有。

    …………

    顧彥深,顧彥深……那個混蛋,他竟然真的一晚上都不聯繫自己,他是不是已經厭倦了自己?他是不是真的不相信自己?還是她之前問的那個問題,讓他認為自己真的和喬景蓮有什麼?

    …………

    “……快點起床,上班要遲到了。”

    慕晨初剛進來,就見子衿拿著手機坐在床上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臉色倒是不太好,慕晨初昨天晚上給子衿開門的時候,子衿只是告訴她,喬家那邊,李睦華和喬景婷都在,所以她不想回去,反正喬世筠和喬景蓮這兩天都不在,所以她想住她這裡一晚。

    當時慕晨初正在打電話,等到她電話打完了,回到房間,就發現子衿躺在床上睡著了。

    所以她還沒有來得及問,昨天為什麼不去找顧總?

    “對了,今天喬氏有個一個股東會議,你不是有喬氏5%的股份麼?你也是股東。”

    慕晨初從衣帽間拿出了兩套衣服,對著全身鏡,比劃著,最後丟給了子衿一套,“喏,你穿這套吧,我穿這個”

    她一邊換衣服,又說:“……這麼重要的會議,你不能遲到了,而且顧總昨天還打電話給我了,他說……”

    “他說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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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你以為,我這個當總裁的,是給你跑腿用的?
    子衿幾乎是瞬間就從床上坐起身來,一手握著手機,一臉期待地透過鏡子,看著正在比劃自己身上衣服的慕晨初。

    慕晨初,“…………”

    “晨晨,你看著我做什麼?快點說啊,他打電話給你做什麼?他和你說了什麼?”

    慕晨初將領口的最後一顆扣子扣上,轉過身來,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看著子衿,勾唇一笑,“子衿,老實說吧,你其實是和顧總鬧矛盾了,對麼?昨天晚上看你來找我的時候,神色就不對勁。”

    子衿,“…………”

    她眼神閃爍了一下,反正也不是什麼太大的事情,也並不是很想隱瞞著慕晨初,就老老實實點頭承認了,“……是吵了幾句。”

    “怪不得。”

    子衿將手機丟在了床頭櫃上,先換衣服,一旁的慕晨初又說:“……其實昨天他打電話給我也沒有說什麼,他是來問我項目的一些問題的,不過我想有些事情,他可以直接問蘇君衍啊,為什麼還紆尊降貴地特地打電話來給我,讓我解釋?說白了,他其實是想透過我知道你的情況吧?本來你在c市,也不會去找別人,你一晚上沒有和他聯繫,他著急了,所以就故意找了個藉口打電話給我。”

    “是麼?那他有跟你打聽我的事?”

    “……那倒沒有。”

    慕晨初說完,子衿就冷哼了一聲,似笑非笑地扣著自己襯衣的扣子,慕晨初眼角微微一跳,覺得自己剛剛說錯話了,她應該是說有的吧?

    子衿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她這不會是無意間的一句話,成了雪上加霜吧?

    子衿不再提顧彥深,慕晨初自然也不會再多說,兩個人整理好出門已經是30分鐘之後的事了,慕晨初開的車,子衿一路上都是悶悶不樂的,車子開到半途中的時候,慕晨初到底還是沒有忍住,輕咳了一聲,試探性地問:“……子衿,到底怎麼回事?和我說說吧,別老是憋在心裡,容易憋出問題來的。”

    子衿被慕晨初的話給逗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能憋出什麼病來?我又不是男人。”

    “喂喂喂,申子衿,你現在真是……還會說這麼有內涵的話了?”

    慕晨初斜睨了她一眼,見好友難得展現笑容,她倒是暗暗鬆了一口氣,“果然是和顧總在一起久了,說話都不一樣了,這種葷段子,是不是經常聽顧總說啊?看不出來啊,顧總還是這麼一個——嗯,衣冠楚楚的,那個啥?”

    “你也不簡單啊,還會拐著彎罵人,你是想說顧彥深衣冠禽獸吧?”

    “打住,我可沒有這麼說,你自己給你家男人對號入座的事情,千萬別推到我頭上,你知道的,我們這種小老百姓,辛苦的很呢,你不一樣啊,你就算是把顧總騎在頭上,那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有那麼誇張麼?他那麼大男人的人,還能讓一個女人騎在頭上?”

    子衿冷哼一聲,一想起昨天晚上自己一個人可憐兮兮的打車來找慕晨初,顧彥深那裡卻是音訊全無,她心裡還是有些不是滋味兒,陰陽怪氣地接話,“……算了吧,他巴不得我跑過去給他低頭認錯呢!”

    “男人嘛。”

    慕晨初一副十分瞭解男人的樣子,挑著秀眉,一本正經地說:“有時候總是會有點大男人主義的,不過只要他是真心疼愛你的,那你就一定感覺得到。尤其是顧總這樣的男人,你說,他還能怎麼對你?我看到的就是——他對你非常認真,就上回報紙的事情,我就聽說了,他是人都已經到了英國家門口了,一聽說你有事了,立馬就轉身回來c市,你要知道,他那邊還有一個媽呢,他媽可是一直都在家裡等著他的,這麼一走,媽也沒有看到,就記著你這個小女人了啊。”

    “…………”

    “我看他昨天有意無意的,肯定也是想知道你好不好,所以後來我就和他說了句,你已經休息了,他才掛了電話的。”

    …………

    被慕晨初這麼一說,好像自己是一個多麼蠻不講理的女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子衿心裡更不是滋味起來,腦海裡反反覆覆的,都是兩個人相處的畫面。

    ——當然知道,顧彥深對自己是有多好,她一直都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所以內心深處,才有著一種有恃無恐的姿態吧,所以有時候,明明是自己欠了一句話,可就是死活不肯鬆口,想要讓他過來哄著自己,想要讓他遷就自己,想要讓他將自己捧在手心……

    大概是自己真的太過缺乏安全感,因為就算現在再用力地去愛,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卻還是如影隨形。

    他們周圍有太多不安的因素,就像是兩個抱著無數個炸彈,緊緊相擁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在背後點了導火線,就會將他們炸得屍骨無存。

    …………

    於是,她想要用最大的力氣,去感受著這個男人對於自己的與眾不同,她在用力地愛,努力的愛,也想要時時刻刻都在他的身上能夠感受到,他對自己的那份濃烈的感情。

    …………

    “……昨天,因為喬景蓮的關係,他和我生氣,其實也沒有多大的事,我自己心裡不舒服而已。”

    子衿抿了抿唇,放在膝蓋上的十指微微擰著,頓了頓,又繼續說:“……我也並不僅僅是因為這麼小的事情和他生氣……只是我昨天在醫院聽到了一些事情,太出乎我的意料,也讓我心裡很不安,我本來想告訴他的……但是他都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就質問我,我脾氣上來了,才會和他爭執了幾句。”

    “你在醫院聽到了什麼?”

    前面紅燈,慕晨初踩下剎車,擰著秀眉,轉過臉來看著子衿,大概是見她的側臉線條透著幾分緊繃,她心裡更是好奇,“子衿,很嚴重的事麼?你好端端去醫院做什麼?”

    “不是我自己的問題……”

    子衿想了想,還是說:“……算了,這件事情比較複雜,我現在自己也是雲裡霧裡,什麼都搞不清楚,晨晨,過兩天我再和你說。”

    慕晨初自然不會強人所難,看得出來,子衿比較謹慎,她點頭,子衿有些心不在焉地撥弄著自己的指甲,她忍下了嘆息的欲.望——感情這東西,第三者說的,那永遠都是外人說的話,她也只能點到為止。

    其實子衿應該是很在乎顧總的,這樣的小矛盾,有時候也能夠增進兩人的感情,她也不需要說太多。

    …………

    到了公司的時候,慕晨初先去停的車,子衿在正門口就下車,她已經有好幾天沒有來公司上班了,自從上一次的“出.軌醜聞”被曝.光之後,顧彥深就一直讓她休息,這幾天她手上的傷口也恢復地差不多了,加上今天是重要的董事會議,好像身邊所有認識的人都在提醒著她,必須要出席,她也不得不出席。

    子衿深吸了一口氣,攏了攏衣領,邁開腿,朝著正門口走去。

    差不多已經到了上班的時候,公司的正門口來來去去的人比較多,大家見到子衿,還是忍不住多側目了幾次,只是對於子衿而言,最艱難的一關,她都已經克服了,這些人的眼神,大概也不會讓她覺得有多難受。

    進了電梯,子衿按了(層,詫異於這個時間,竟然也沒有人進來電梯,不過轉念一想,可能大家都避著自己呢?她失笑地扯了扯嘴角,按了關門鍵,然後等著電梯緩緩上升。

    到了10層的時候,電梯忽然叮一聲,停了下來。

    子衿抬起眼皮,看著那個10的數字,想著,8層以上的,都是屬於喬氏的高層了,而且10層這個樓層,是喬氏當初用來專門供電給(層的。這個之前子衿剛剛進了公司的時候,還是慕晨初和她說的,所以她詫異,電梯怎麼會停在這一層的?

    等到雙門緩緩打開,她之前在心頭隱隱浮動著的那個答案,頓時成了現實。

    …………

    真是——幼稚!

    顧彥深一身黑色的正統西裝,襯托著他整個人格外的高大挺拔,他英俊的臉上似乎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身後就是10層的落地玻璃窗,因為這裡幾乎是不太會有人上來,所以走道很是狹小,而男人雙手插著西褲口袋,佇立在電梯門口的,正好有陽光透過玻璃窗折射在他的身上。

    他冷峻的神態,像是一瞬間,將窗外所有的光線和暖意吸入身體,卻依舊是不會讓人感覺到多少暖意。

    子衿抿了抿唇,心裡想著,原來這個男人還有這麼冷峻的一面,不過他特地站在10層這裡,是什麼意思?

    剛剛的電梯,是他按的吧?

    堂堂顧大總裁,不坐專用電梯,特地跑到10層來攔截她?

    …………

    子衿不動聲色地垂下眼簾,她什麼都沒有說,然後就掃到男人鋥亮的皮鞋在自己的眼前閃過,那熟悉的,霸道男性氣息,越來越近,最後只見到顧彥深進了電梯,背對著自己,按下了關門鍵。

    子衿,“…………”

    什麼意思?

    進來了,卻不開口說話,這種,算是冷暴力麼?

    子衿捏著身側的雙手,抬起眼簾看著男人僵硬的脊背,暗暗地咬了咬唇,她有些氣憤地想著,顧彥深你有種,你不和我說話,難不成還等著我主動和你說話麼?

    …………

    兩個人都憋著一口氣,電梯從10層到(層,也不過就是一分鐘不到的事情,中間沒有在任何的樓層停頓,一到(層,男人伸手一攏衣領,第一個走出去。

    子衿,“…………”

    這個男人,這個可惡的男人,這個惡劣的男人,這個可惡又惡劣又幼稚又討厭的男人——

    子衿咬牙切齒的在心中腹誹,他一定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在自己的面前晃悠,然後什麼話都不說!

    想要撩撥自己的心思,幼稚,幼稚,幼稚!

    …………

    憋著一肚子的怨氣,子衿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剛一開門,就見到裡面已經有人等著了,看清楚來人的時候,子衿兩條秀眉下意識地擰了起來。

    “……我雖然沒有什麼習慣鎖門,可是這裡再怎麼說都是我的辦公室,喬總經理,你總是這樣不請自來,有些說不過去吧?”

    喬景蓮一改往日桀驁不馴的樣子,穿著也比較正經。

    不過和顧彥深不一樣的是,他身上穿著的是藏青藍的西裝,有些修身,其實喬景蓮的身材很好,駕馭這種比較修身的西裝,不僅是可以提升他身上的那種深沉氣質,同樣也可以將他原本的瀟灑風度盡顯出來。

    …………

    “過來確定一下而已。”

    他站起身來,伸手抬起手腕,看了看腕錶上的時間,“還有15分鐘,會議就要開始了,還記得我昨天和你說過的話麼?子衿,一會兒你只等著看就行了,不過我要和你說清楚的是——今天這個會議,是我和顧彥深打賭的一個會議,首先我會在今天讓他看到,之前我一直都沒有簽下來的這個項目,我會給他看到這個合約,然後在剩下的3個月的時間裡,我會再簽下2個項目。如果他做到了,他會滾回他的英國去。”

    子衿蹙眉,這些事情,她並不知道,顧彥深沒有和她說過。

    “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

    “沒什麼。”

    喬景蓮若無其事地聳了聳肩,雙手緩緩地插.入西褲口袋,他勾唇一笑,信誓旦旦的樣子,“我只是想告訴你,你還是我的,以後的每一天,我都會用我的方法重新來追求你,你覺得顧彥深比我強的地方,我一樣可以做到。所以,你只管等著看。”

    “…………”

    子衿有些頭疼,喬景蓮的這種思維,他是不是對於他自己所認為的“喜歡”、“感興趣”、又或者是“想要佔有”,這些詞語有了一定的誤解?

    喜歡一個人,難道就是這樣的爭強好勝?

    她又想起了謝靈溪,他現在對自己說這樣的話,他有想過那個跟了他那麼多年的女人麼?

    “……喬景蓮,謝靈溪呢?你現在這樣,就不會覺得,對不起她麼?”

    喬景蓮,“…………”

    大概對於謝靈溪,他到底還是有些心虛的,被子衿這麼一質問,原本還一臉信誓旦旦的樣子,這會兒神色顯然是有些僵硬。

    子衿想著,戳對了點子了,一鼓作氣就斷了他的這種念頭吧,其實心裡還是懷疑的,喬景蓮根本就不是真的對自己有那麼點意思吧?她始終都認為,喬景蓮會這樣,也不過就是因為顧彥深。

    不服氣,不甘心,覺得自己對不起他,偏偏這個男人,還是顧彥深,是他一直都在意的男人。

    所以,他才會這樣耿耿於懷,錯把這種不甘心當成了所謂的“愛情”。

    “……喬景……”

    子衿提著一口氣,剛準備趁熱打鐵繼續說下去的時候,辦公室門口忽然有腳步聲傳來,略顯得有些急促的腳步聲,因為子衿並沒有關上門,所以那聲音更是顯得清晰,她還沒有轉過身去,就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場,心頭微微一顫,子衿一隻手還握著門把,卻是下意識地緊了緊,微微抿著的唇瓣,有著上上揚的弧度。

    喬景蓮也見到了來人,他用鼻子不屑地冷哼了一聲,還沒有開口,顧彥深就蹙著眉頭,嗓音低沉,“馬上就要開會了,我這裡還有一份你之前和慕晨初一起整理的文件,過來拿一下,等會兒你要用。”

    子衿,“…………”

    這話,是對自己說的?

    子衿慢慢地轉過身去,抬起頭來,看著顧彥深,三秒過後,她才扯了扯嘴角,挑眉道:“顧總都親自過來了,為何不把文件帶著過來?”

    “…………”

    顧彥深插在西褲口袋的長指,下意識地捏緊,他精緻的五官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連同聲音亦是平靜的,“……你以為,我這個當總裁的,是給你跑腿用的?”

    子衿,“…………”

    喬景蓮原本還想著說幾句,可是一聽這對話,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到底也不是傻瓜,這兩人當著自己的面,分明就是在放冷箭,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想起昨天的事情,那個電話,自己說過的話,大腦一轉,第一次覺得,自己雖然做了一件幼稚可笑的事情,卻是給自己爭取了一個極好的機會。

    不管自己的手段有多卑劣,他想著,效果達到了,那麼就是一樣的!

    “跟我過來!”

    顧彥深連同眼角的餘光都沒有留一個給喬景蓮,冷哼了一聲,轉身,大步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子衿咬著唇,和喬景蓮單獨待在一起,她倒是寧可和顧彥深去他的辦公室繼續“冷戰”。她深吸了一口氣,緊跟著顧彥深走去,喬景蓮極快地追上去,攔在了她面前。

    “……你沒有聽到麼?我要去拿文件。”子衿有些頭疼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蹙眉,“讓一讓,沒有多少時間了。”

    “我擔心我老婆跟著那個男人進去,會被他假公濟私。”

    喬景蓮語氣嚴肅,伸手攥著她的手腕,直接拉著子衿走向會議室,子衿掙扎,又不敢大聲叫嚷,只能壓低著嗓音,“……喬景蓮,你放開我……你幹什麼?放手,放手——”

    “別動!”

    喬景蓮用力拉扯了她一把,伸出另一隻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神色冷峻又嚴肅地看著她,“子衿,我可以原諒你之前的行為,但是我說了以後你不可以再和他有任何的私下接觸,我現在還在呢,你真當我這個丈夫是個擺設麼?”

    子衿冷笑,“你什麼時候不是擺設了?”

    “你想我不是擺設,我現在就可以不是擺設,這不是什麼多困難的事。”

    “…………”

    兩人正僵持著的時候,身後忽然又傳來一陣腳步聲,兩人都是一愣,喬景蓮是面對著電梯口的,抬起眼皮就看到了來人,他不動聲色地鬆開了子衿的手腕,子衿憤怒地瞪了他一眼,轉過身去,正好看到了朝著這邊走來的男人。

    喬世筠手中拄著枴杖,一張飽經風霜的臉上,有著遲暮的痕跡,不過因為保養得到,加上這種高高在上的身份,讓他整個人看上去依舊並不會顯得有多麼的蒼老。

    子衿想著,其實喬世筠今年好像還不到50歲,不過顯然,這個男人一張臉,比起他的實際年齡就更顯得年輕一些。

    “……景蓮,子衿,你們怎麼站在這裡?”

    喬世筠先開的口,熟悉的中年男聲,卻在著一瞬間,像是細小又尖銳的針,瞬間戳中了子衿的心尖,她的腦海裡,就像是自動倒帶一樣——

    前一天,她在醫院的vip病房門口,偷聽到的那些對話,一個字一個字的閃過自己的腦海……

    子衿下意識地捏緊了自己的雙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有這麼一瞬間,只覺得眼前有些恍惚朦朧,就像是被一層紗布矇住了自己的雙眼。

    而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她所看到的這個世界,有些模糊。

    是她的錯覺吧?

    …………

    “……子衿,子衿?”

    喬世筠上前一步,蹙著眉頭看著有些心神不寧的子衿,她不善於掩藏自己的情緒,心裡想什麼,臉上太容易讓人看出來,“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你的臉色很蒼白……”

    “沒,沒什麼。”

    子衿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氣,有些倉促地看了一眼喬世筠,正不知道應該如何接下的時候,視線一轉,又看到了總裁室的大門被人拉開。

    顧彥深面容沉寂地從裡面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季揚。

    …………

    “……我看差不多了。”

    喬世筠見顧彥深出來,抬起手腕看了看腕錶上的時間,“人都到齊了,進去會議室吧。”又看了一眼子衿,關懷備至,“子衿,你怎麼樣?真不舒服的話,別硬撐著,讓景蓮送你去醫院……”

    …………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5:28
196,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喬世筠的口吻很是正常,那不過就是一個長輩對於一個晚輩的關心,而且喬景蓮就在她的身邊,處在喬世筠的身份來說,他的確是會這麼說的——讓喬景蓮陪著她去醫院。

    但是這種認知,就像是在告訴所有的人,她申子衿,就是他們喬家的兒媳婦,是喬景蓮的妻子,而站在一旁的顧彥深,卻是沒有任何的發言權。

    …………

    子衿其實也是一個護短的人,她雖然現在還在和顧彥深置氣,但是喬世筠這話一說,她心裡卻是有些不是滋味兒,這種不是滋味兒的感覺,也是因為她能夠完全感同身受,顧彥深此刻的感覺。

    再冷戰,再鬧脾氣,那也是她和他之間的事情,她不想讓任何的第三者來干涉他和她之間那麼艱難才能夠建立起來的一點感情。

    子衿下意識地抬起眼眸,速度極快地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顧彥深,只見男人俊容陰沉,菲薄的唇瓣微微抿著,卻是透著幾分鋒利,看得子衿心臟下意識地縮了縮。

    她知道,他現在一定是非常不開心。

    當然也會不開心,這種時候,喬世筠的一句話,就將幾乎是無所不能的強硬男人,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推入了一個“無能”的境界。

    ——那是自己喜歡的男人,在她申子衿的心中,他顧彥深,其實真的什麼都好,怎麼樣的他都能讓自己心動。

    子衿垂下眼簾,眼底深處有著糾結的痛楚閃過,卻是被她長長的睫毛掩蓋住。

    喬景蓮從頭到尾都沒有出聲,不過視線卻是一刻都沒有從子衿的臉上移開,她所有的細微表情,都盡入他的眼簾,男人的濃眉下意識地蹙起。

    他陡然伸手,一把拉過並沒有出聲的子衿,對喬世筠說:“……沒什麼事,第一次參加這種會議有些緊張而已。”

    子衿不想再讓顧彥深誤會,偏偏又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掙扎不得。她現在是完全處於一種被動的狀態,連自己都很是厭惡這種感覺,這個時候,她才覺得,顧彥深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她和喬景蓮的婚事,拖延著,對誰都沒有任何的好處,就算她脫離了喬家,也不可能一下子和他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但是至少不會讓自己喜歡的男人,處於這樣“無能”的境地。

    …………

    “時間不是到了麼?杵在門口做什麼,進去開會吧。”

    喬景蓮拉著子衿就往辦公室走,子衿被他拉的跌跌撞撞往會議室走去,喬世筠看著兩個小的一前一後進了會議室,他眼眸微微一閃,片刻之後又恢復如初,視線對上了站在一旁的顧彥深。

    “……彥深,趁著開會之前,我有幾句話想要和你說。”

    顧彥深不動聲色地將手中的資料遞給了季揚,示意他先進去,季揚一走開,他才對喬世筠點頭,冷淡的語氣透著疏遠,“什麼事?”

    “我之前已經聽說了,因為景蓮的項目一直都沒有拿下來,所以你在之前的會上,當著整個公司高層的面,給他施壓,今天……”

    “我想您搞錯了。”

    顧彥深情緒並不對,胸口是憋著一團怒火,正在熊熊燃燒著,他光是看著喬景蓮和子衿站在一起的畫面,就控制不住心中的稱作為“嫉妒”的火焰,可是剛剛他看到的不僅僅是他們站在一起,他們還手拉著手。不過就是因為冠著一個“夫妻”的名義,他和那個男人的區別,卻是相差那麼大。

    插在西褲口袋裡的手,下意識地攥緊,顧彥深冷冷地打斷了喬世筠的話,蹙眉道:“不是我給他施壓,這是他自己和我保證地的。”

    顧彥深的話很是冷硬,喬世筠好面子的人,好幾次都在這個兒子面前碰壁,到底是有些不悅,這會兒,嗓音也是低沉了幾分,“……不管怎麼樣,你都是他的哥哥,彥深,我讓你回來打理這個公司的目的是什麼?就是讓你們兄弟合力,這樣才能其利斷金你知道麼?不是讓你一個人獨斷了這個喬氏,景蓮他還年輕,有些事情也是第一次遇到,我之前就和你說了,讓你多擔待著他一些,3天的時間,你讓他去哪裡找一個合作的對象?如果他做不到呢?今天當著那麼多董事的面,他的面子何在?以後你還要不要讓他在這個公司立足了?”

    顧彥深怒極了反倒是冷笑起來,“立足?他想要在喬氏立足,難不成還要我手把手扶著他麼?您覺得他還年輕是麼?他今年幾歲?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只比他大2歲,我今年(歲,他已經26歲了,可是我26歲的時候,一年見不到自己的父親一次,我23歲的時候,母親病了,在醫院守了7天7夜,我當時最害怕的就是,我顧彥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會突然離我而去。我24歲的時候,已經會懂得如何去投資,我26歲的時候……您應該知道,26歲的時候,您已經開始關注我了,對麼?”

    “如果我不是有著一個經商的頭腦,您會這麼讓我回來喬家?當然,有些話,我也不想含糊——如果不是我母親讓我回來,我也不會回來。”

    喬世筠,“…………”

    垂下眼簾,竟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

    顧彥深用一種最高傲的姿態,漸漸的幾句話,卻是無比凌厲地指出了——喬世筠你這個當父親的,有多厚此薄彼。

    人心都是肉長的,誰還能對自己的血脈沒有絲毫的知覺?

    有時候,只是不想去想,不想去看,所以以為自己真的可以做到無動於衷,但是很多時候,你會發現,你一直以為自己擁有銅牆鐵壁、無堅不摧,卻是無法顧及到,其實對方手中更是擁有鋒利無比的利器,可以戳穿你的銅牆鐵壁。

    …………

    “您望子成龍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不過你放心,我相信您的好兒子這麼胸有成竹的樣子,也不像是和我開玩笑。”

    顧彥深並沒有讓這種消極的情緒左右自己的心情太久,他伸手拉了拉衣袖,挑眉,“會議就要開始了,不如一會兒看著,或許他會給您一個驚喜。”

    …………

    喬世筠抬起頭來,皺著眉頭看著顧彥深挺拔的身姿走進了會議室,他唇瓣蠕動了一下,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可是到了嘴邊的話,還是嚥了回去。

    ※※※※※

    顧彥深進了會議室之後,幾乎所有的董事都已經就坐,喬景蓮按照身份是坐在左側的最上方的,子衿就坐在他的身邊,兩個人坐在一起,給人一種郎才女貌的錯覺,看上去真真是一對恩愛的夫妻樣。

    顧彥深在心中冷笑一聲,眸光都沒有過多停留在子衿的身上,很快就在正上方落座。

    緊接著喬世筠也走進了會議室,他自然是和顧彥深一起,坐在了會議桌的兩個邊緣上,現在的喬氏,其實還是喬世筠做主,大部分的股份還是在他的手上,而且喬氏也是家族企業,做領導的也都是多少和喬家有關係的人,顧彥深雖然是個私生子,不過喬世筠讓他坐在總裁的位置上,自然別人也不能反對,當然最重要的是,他的經商頭腦,讓在座的每一個都是心服口服。

    其實一個月一次的董事會議,也就是大致回顧一下之前談妥的一些項目、盈利問題,然後再規劃一下之後一個月之內要完成的一些指標之類的。

    這些,自然是不需要顧彥深來發表言論,男人深靠在大班椅上,兩條長腿優雅地交疊著,他雙手隨意地支撐在膝蓋上,修長漂亮的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互相點擊著,從頭到尾,似乎都是很認真地在聽報告,子衿好幾次偷偷地抬起頭來,看他,卻都是看到他冷硬的側臉,毫無情緒。

    她心頭有些失落,也有些不安。

    是不是他真的生氣了?

    其實今天上午來公司的時候,慕晨初說著那些話,就已經讓她心裡有些打鼓,也許旁觀者清,可是她這個當局者,也並非是迷的。

    她和顧彥深置氣,真的不是因為一個喬景蓮的問題,她自己心裡藏了太多的事情,說不出來,沒有機會說,她自己也煩躁不已,不知道怎麼的,就變成了這樣。

    可是當她坐的電梯在10層的時候,被他攔截下來那一刻,子衿就知道,這個男人,他就是故意的!

    他故意這樣,那只是在用一種幼稚,卻也會讓她覺得安心又甜蜜的舉動,告訴她,其實他真的很在乎她。

    那樣一個不可一世的男人,也不過只是因為自己,才會做出那些可笑的行為。

    當她在心中“憤怒”地罵他幼稚、討厭的時候,當她一個勁地對自己說,我一輩子都不想再理你的時候,其實她很清楚,那只是一種甜蜜的折磨。

    包括她和喬景蓮在辦公室的時候,他就這麼衝進來,說了那幾句硬邦邦的話……子衿就還知道,他不過就是吃醋了,而他是因為自己才會這樣……

    可是現在,他從進入這個會議室開始,就不曾將視線投在自己身上一秒,子衿反倒是有些忐忑。

    剛剛喬世筠和喬景蓮那種言行舉止,是不是讓他真的很生氣?

    …………

    “——其實男人也是要哄的,不過男人呢,比女人好哄很多,尤其是顧總那種男人,他那麼在乎你,哪裡捨得真和你生氣?也不過就是想要你低個頭而已,哎喲,大丈夫都能屈能伸了,你一個小女子,那麼較真做什麼?有時候為了自己喜歡的男人,去付出,低頭,認錯,其實也是很幸福的事情。”

    …………

    這是慕晨初今天上午最後和她說的話,子衿有些糾結地擰著手中的鋼筆,筆尖有一下,沒一下地在面前的白紙上面畫著什麼,她一手托著自己的下頜,有人朗聲在說著一些業績,和項目的盈利之類的數字,她卻完全聽不進去,在自己毫無意識的情況之下,她也沒有差距到,自己在那張白紙上面寫了什麼字。

    “……喬總經理之前說過的,3天之內拿下的那個項目,今天應該正好是第三天,合約帶來了麼?”

    等到差不多的表面工作做完了,終於有人切入正題,顧彥深始終都一臉深沉地坐在大班椅上,深沉的俊容在頭頂那水晶燈的折射下,透著幾分光輝,卻亦是冰冷的。

    他沒有出聲,若無似有的視線掃了一眼喬景蓮的方向,正好看到他邊上的女人低著頭,纖細的手指捏著鋼筆,也不知道在紙上寫著什麼,不過那張白紙上面卻是有不少的字跡。

    顧彥深眉頭微微一蹙,索性給自己點了一根菸。

    其實在場的董事,99%都是男性,抽菸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可是這1%的女性,今天卻坐在了這個董事會議上,顧彥深平常習慣在子衿面前抽菸,她也從來沒有表示過她自己有多不喜歡自己身上的煙味兒,也因此,這會兒顧彥深根本就沒有考慮到這一層。

    只是他姿態慵懶地夾著煙,眯著眼抽了一口,剛吞吐著雲霧的時候,喬景蓮倒忽然站起身來。

    眾人都以為他要拿出合約,他卻伸手,在子衿還沒有回過神來的瞬間,一把扯過了她面前的那張報紙,不動聲色地疊起來,放進了自己的衣服口袋。

    子衿,“…………”

    她是被嚇了一跳,猛地抬起頭來的時候,就見到喬景蓮已經將面前的藍色資料夾遞了出去,一本正經地說:“……合約我帶來了,大家都在場,不過還是讓顧總親自看一下吧,畢竟這是我和顧總先定下來的賭約。”

    他頓了頓,又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一旁還有些迷惘的子衿,最後才將視線落在那張有一般隱匿在白色繚繞的煙霧之下,那張精緻五官上,掀動薄唇,道:“顧總,其實我也比較喜歡抽菸,尤其是在這種沉悶的環境之下,不過我老婆,她其實並不是很喜歡男人抽菸,而且在座的各位喬氏股東都是男士,就一個女士,我們也應該照顧下。”

    “今天這個會議,大家都不要動煙,照顧一下女士,大家覺得如何?”

    子衿,“…………”

    顧彥深夾著煙的手指,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燙到了一樣,陡然一僵,他從來都不會覺得,這尼古丁的味道,在自己的舌尖上盤旋著,是這般的苦澀,彷彿還滲透到了他的心尖上,讓他隱隱有一種暴躁的感覺。

    “顧總,把煙滅了吧,合約就在你面前,如果你看不懂,我可以解釋一下。”

    喬景蓮挑了挑眉,擺明了就是直接的挑釁,不管是對於“女人”,還是“工作”。

    子衿坐在位置上,臉上寫著的都是焦躁,她沒有想到喬景蓮還能拿這樣的話題來說,可是當著整個公司那麼多人的面,而且連同喬世筠都在場,她根本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更何況這樣的情況之下,她也是說一句錯一句。

    她選擇沉默,卻不代表顧彥深會選擇沉默。

    今天他的心情已經是糟糕到了極點,要不是礙於有這些身份的人在場,顧彥深未必會忍得住,可是到底還是有分寸的人,到底還是需要顧及一下自己的女人,所以他一忍再忍,卻不想喬景蓮倒是步步緊逼。

    他撣了撣指間的煙,薄唇忽然一勾,弧度帶著刺骨的冷意,那深邃的視線,終於是落在了子衿的臉上。

    子衿心頭微微一緊,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匯,相纏。

    顧彥深眸光流轉,卻是在她的澄澈的眸子深處,看到了一些情緒——她在緊張、不安,不過似乎這些緊張和不安,並非是衝著別人,而是衝著自己的。

    這樣的念頭,讓他心頭的陰霾消弭一半,卻依舊是有一朵烏雲壓在上面。

    男人劍眉一挑,沉沉出聲,“是麼?我還真不知道,原來她不喜歡煙味兒,是不是,喬總經理你搞錯了?有時候身邊的人多了,總是會混淆,不過我這段時間,倒是一直都帶著她,我算了下,每天站在她邊上抽菸的次數不會少於5次,她倒是從來沒有和我提過這麼嚴重的問題。”

    顧彥深嗤笑了一聲,略略有些犀利的視線,逼向子衿,“不過既然喬總經理這麼體恤你自己的妻子,倒顯得我這個當上司的有些不近人情了,這樣吧,問當事人——你不喜歡?”

    底下的一眾董事,個個都屏息以待。

    其實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只要是個正常的人,骨子裡都有著好奇的本性。

    顧彥深和喬景蓮不合,那是誰都知道的事情,喬氏的董事大部分都是喬家的親屬,但是也有之前和喬世筠一起打江山的合夥人,只是喬世筠這些年來一直都霸佔著喬氏的第一把交椅,現在傳遞的,也是他自己的血脈,只不過他們內部的人要是有點風吹草動,那對於他們這些外姓人來說,自然是求之不得。

    而和喬家有關係的那些股東,那也自然是聽喬世筠的聲音,他不出聲,底下更是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主動站出來,撞在兩個太子爺的槍口上去。

    會議室一時間,靜的,彷彿是連同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可以清晰可聞。

    所有的人都將視線對準了子衿,顧彥深剛剛的問題,就是直接將這個燙手山芋丟給了她,子衿有些頭皮發麻,因為覺得自己不管是怎麼回答,好像都要得罪人。

    ——但是,轉念一想,如果真的要得罪人的話,那麼她也想要用這樣的方式去哄好對面那個,鬧脾氣的男人,而且,憑良心說,她倒真是不討厭煙味兒。

    尤其是,顧彥深身上的那種煙味兒,反而是會給她一種安心的力量。

    大概,只要是他的,她永遠都會覺得是好的。

    她斟酌了一下,終於輕咳了一聲,將心中組織好的語言,落落大方地說出口:“……也不是不喜歡,顧總其實不用太在意,我雖然是女性,不過沒有那麼講究,大家可以隨意,少數還得服從多數,不需要為了我一個人,讓……”

    “不是不喜歡,那就是喜歡了?”

    子衿的話還沒有說完,顧彥深就挑起一邊的眉宇,伸出舌尖輕輕舔舐了一下自己的薄唇,他嘴角的那絲笑意不如剛剛那般的冷,彷彿還帶著幾分愉悅的味道,渾厚的嗓音低沉有力,“說實話比較好,畢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也千萬不要退而求其次。”

    一邊說著,一邊還勾著一旁的菸灰缸,撣了撣菸灰。

    子衿大腦嗡一聲,臉色有些不太自然起來。

    比起在座的幾個,一個比一個心思沉,她哪裡會他們的對手?太多的情緒,很容易就會寫在臉上,連她自己都察覺不到。

    她現在一門心思地想著,剛剛顧彥深說著“喜歡”兩個字的時候,總是給她一種,染著幾分曖昧色彩的感覺。

    這個問題,她只要一想到答案,心跳就會加速,控制不住。

    “怎麼不回答?”

    顧彥深這一刻,倒是咄咄逼人起來,語氣卻完全是一本正經的公事公辦樣,“但說無妨,因為這樣的會議,以後一個月都會有一次,你每次都要參加,加上你一直都跟在我身邊學習,如果真的不喜歡的話,我可以克制一下,想必以後開會了,大家也都會克制一下。所以你就直接說,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子衿,“…………”

    顧彥深說的話,都好像只有表面的意思,但是她其實就是在逼著子衿承認自己喜歡他,子衿的確是不敢,如果只有他們兩個人,她會說,可是這麼多的人,讓她如何啟齒?

    她現在……還是喬景蓮的妻子。

    顧彥深這樣逼著她,她心裡隱約也升上一絲情緒來,就算之前自己有錯,可是也沒有必要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如此讓她為難啊,喬世筠還在,喬氏那麼多的股東都在,而且剛剛……她其實已經很退步了,哪怕她說一句,自己的確不喜歡,眾人也不會覺得她過分,可是她偏偏要考慮到他的情緒,說了那樣的話,又被他得寸進尺……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5:28
197,好,你贏了,我忍不住了!
    “行了,這樣無聊的問題,值得你們這麼較真?”

    正當子衿左右為難的時候,一直沉默的喬世筠倒是忽然開口,他聲線低沉,眉宇之間蘊著幾分很是微妙的情緒,子衿心頭有些發虛——其實她現在最害怕的大概就是這樣。

    顧彥深和喬景蓮一左一右地拉扯著自己,而喬世筠就這麼看著。

    她努力地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總覺得自己表現的那樣隱晦,喬世筠應該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但是,還是心虛,她不是一個愛撒謊的人,卻對自己尊重的人,撒了這個世界上最大最可恥的一個謊言。

    …………

    “抽菸的問題,大家能克制就克制一下,子衿不是什麼不明白事理的人,她不出聲,那就表示她能接受。”

    喬世筠言簡意賅,指了指桌上的那份文件,非常自然地扯開了這個他認為“無聊”的問題,直接切入正題,“把合約拿過來。”

    邊上有人遞了喬景蓮的合約給喬世筠,他也沒有看,直接丟給了顧彥深,“彥深,你看下,既然景蓮把合約拿過來了,這個項目就應該算進去。這個會議你主持。”

    言下之意已經很明白了,喬世筠一臉自己不會幹涉,公正公平的樣子,卻是讓顧彥深覺得有些可笑——

    剛剛進入會議室之前,他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可沒什麼公正公平的意思。

    他壓下心頭煩躁的情緒,深邃的眸光,快速地掠過了對面的女人,子衿緊張又不安的樣子盡入他眼眸,只是那麼幾秒鐘的時間裡,男人的心思卻是轉了無數個彎——

    承認自己剛剛的行為是有些過激,到底還是忍不住,尤其是看著喬景蓮,以一種“她的男人”的姿態,站在她的身邊,他心中那股帶著酸味兒,恨不得將他的五臟六腑都給腐蝕了。

    大概是真的應徵了那天自己對她說的那句話——

    “我會嫉妒的連自己的姓什麼都忘記了”。

    是真的,剛剛有那麼一剎那,忘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忘記了她的身份,忘記了有那麼多的人在……

    顧彥深蹙眉,一手拿過文件,垂下眼簾,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按著自己的太陽穴——終於,她還是成了自己的軟肋,而他自己,一貫自持力驚人的人,在她的面前,也終究不過是一個平凡的男人。

    申子衿,真是他顧彥深命中的劫數。

    喬景蓮見顧彥深拿著自己的合約在看,他開口:“……之前我就一直在考慮這個合作對象——c市的韓家,想必在座的各位都很清楚,韓家在c市是什麼地位,昨天我才找人把這個合約給簽下來的,韓家在c市的北邊正好有一塊面積是我們公司項目所需要的地皮,比起簽別的公司,韓家因為不是在商業圈的人,給了我一個友情價。大家都知道,現在這個項目的盈利,已經提高了差不多有2個百分點。”

    “顧總,我的合約,應該假不了吧?”

    喬景蓮重新落座,挑釁的視線,直逼向對面的顧彥深,“我這算不算是贏了你?”

    顧彥深長臂一伸,將合約丟在了桌上,他骨節分明的長指輕輕地撫過自己性感的唇角,語氣依舊是一派淡然,“喬總經理,這是和韓嶧豐簽的合約?”

    他輕輕一笑,那深邃的弧度,透著幾絲高深莫測,“……韓嶧豐,不是下一屆市委書記的大熱人選麼?好像還有3個月,c市差不多就要又一次的改朝換代。”

    “先停一下!”

    顧彥深話音剛落,喬世筠就陡然站起身來,他眉頭緊蹙,剛剛還是一臉自己絕對不會幹涉的樣子,此刻那張老臉上,卻分明是寫著幾分意外和震驚,那些情緒之中,似乎還夾帶著一些太過隱晦的慌亂。

    “……我身體有點不舒服,今天的會議就先到這裡,景蓮的這個項目,先緩一緩,這個項目,我得親自過目一下,下個禮拜3的時候,再開一次董事會議,到時候再把這個項目落實一下。”

    喬世筠語調倒是很平穩,沉吟了片刻,又對深靠在大班椅上的顧彥深開口,“……之前你和景蓮有什麼3日之約的,這也是比較幼稚的行為,你們都是公司的領導人,怎麼可以拿這種項目來開玩笑?”

    喬世筠很會做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對於顧彥深和喬景蓮,那自然是各自打十大板的意思,這頭說了顧彥深,那頭也不會忘記批評喬景蓮——

    “還有你,景蓮,合約簽的太草率,這個項目,我親自過目一下,再給大家一個交代。”

    喬景蓮動了動唇,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喬世筠就已經捏著自己的枴杖,快速走出了會議室。

    整個股東會議,其實最重要的部分剛剛就已經進行的差不多了,喬景蓮的那個項目,說到底,也就是這兩兄弟之間的一些私人矛盾,這些股東一個一個可都是人精,喬世筠突然站出來,說什麼身體不舒服,那絕對是假的。

    誰不知道,喬世筠最忌諱的就是和政aa府的人有牽扯,生意上,只要是他自己經手的項目,絕對不會有c市的政壇有任何的掛鉤。

    其中的原因,大家都不得而知,只知道,喬世筠的妻子李睦華,是c市前一任市委書記的姐姐,不過5年前,李家出了大事,李睦華的弟弟是暴.斃,這件事情,整個c市的政壇都緊閉嘴巴,沒有一個人多透露半句,當然外面的人也都知道,暴.斃的原因,絕對不簡單。

    所以這些年來,喬氏的生意,幾乎是從來沒有和政aa府掛過勾。

    這一次喬景蓮直接找上了韓家的人,喬世筠肯定不會同意這個合約。

    不過項目不項目的,其實根本就影響不了這些董事的荷包,所以大家都沒有任何的意見,一聽說散會,眾人也三三兩兩地退出了會議室。

    喬景蓮抿著薄唇,坐在位置上,沒有動彈,等到所有的人都走了,子衿才有些僵硬地站起身來,她似乎是猶豫了一下,視線在兩個男人的臉上掃蕩了一圈,見他們似乎是還有話要說的樣子,她推開椅子,迫不及待離開了這個讓她幾乎是要喘不過氣來的會議室。

    …………

    會議室裡面。

    偌大的會議室,就只剩下了顧彥深和喬景蓮。

    男人漂亮的長指輕輕地撥弄著自己面前的菸灰缸,他又抽出了一根菸,含在嘴角,動作慵懶地點燃了唇上的煙,“……喬總經理,似乎還有什麼話要對顧某人說?”

    喬景蓮慢慢地站起身來,一叫踹開了身後的大班椅,冷笑,“別得意,就算我和韓家的人簽了合約又如何?項目能夠進行下去,只要讓喬氏賺了錢,就是最終的目的。顧彥深,我父親他說了什麼,這和我們之間的賭約沒有任何的關係,我希望你不要鑽空子,這一次我並沒有輸給你,接下去的3個月時間裡,我會履行自己的承諾,如果我真的做到了,那麼到時候,你就給我滾出喬氏。”

    “做到再說吧。”

    顧彥深興趣缺缺的撣了撣菸灰,似乎對於這個喬氏“總裁”的位置,真的絲毫不稀罕——

    有什麼好稀罕的?他想做的,也不會是喬氏的總裁,必定是顧氏的總裁。

    顧彥深伸了伸手,夾著煙的長指點了點喬景蓮,淡淡地勾起唇角,“那麼,我就拭目以待喬總經理你的大展身手了。”

    高大挺拔的男身從位置上站起來,顧彥深稍稍敞開自己的五指,兩隻大掌撐開了支在桌面上,煙霧在他那張精緻的五官上慢慢地消弭開來,他高深莫測的俊容有一半,彷彿是隱匿在那煙霧之下,讓人捉摸不透眼底真正的情緒——

    “不過有一件事情,我還是需要和喬總經理申明一下,以後別在我面前用那樣幼稚的手段來挑釁我,你和我都應該很清楚,子衿到底是誰的女人。她的第一次是我的,最後一次也會是我的。還有……”

    他舉起指間的煙,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至於子衿她到底喜歡不喜歡煙味兒,這個問題,剛剛她沒有回答,我倒是可以幫她回答你一下。”

    “她不會喜歡別的男人身上的煙味兒,但是她對我身上的煙味兒卻很依賴。”

    喬景蓮氣得臉色都變了,攥緊了雙手,狠狠地捏成了拳頭,他語氣更是陰冷,“是麼?顧總倒是對自己很有信心,那麼確定,她就非你不可麼?”

    顧彥深不過挑了挑眉,但笑不語。

    只是男人的眼角眉梢,透出來的那些篤定,卻是讓喬景蓮更是惱火,他有些口不擇言,“顧彥深,你別異想天開了,你以為你現在這樣,就真的可以得到她?她還是我的喬少奶奶。”

    “她會和你離婚的。”

    “離婚?離婚之後呢?你娶她?你敢麼?”

    “我敢不敢這種回答,不需要和你說,你不需要用這樣的言語來激怒我,你如果真的想要看到結果,你可以等著看,你和她離婚之後,我能給她什麼。”

    喬景蓮乾笑一聲,眼眸黑幽深邃,他定定地看了顧彥深片刻,最後才出聲,不知道是怒極了反倒是冷靜了下來,亦或者是,心裡還是有著別的情緒——

    “……我等著看?我等著看你如何將她傷德體無完膚麼?沒錯,這5年來,我從來沒有好好的看過她,等到我想要去抓住她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已經晚了一步,你的確是佔有最好的先機,可是你卻不能給她最幸福的未來。顧彥深,別說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就算真的不想承認你是我的哥哥,可是外面沒有人不知道,你顧彥深是喬家的私生子,你的身上流著一半喬家的血,你這樣的身份,你敢要一個跟了自己弟弟5年的女人?外面的人,不會知道申子衿是一個怎麼樣的女人,如果看到她和我離婚之後跟了你,他們只會說她是一個不要臉的下賤女人,勾.引了自己丈夫的親哥哥。這些你有想過麼?還有老頭子那裡,你以為他會什麼都不知道?我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為什麼子衿的出軌的事情,被暴了之後,喬家的人,最淡定的,竟然會是老頭子,我想他一定是真的太喜歡子衿,所以他一直都不同意我們離婚,就算我和她離婚了,你以為老頭子會讓你們在一起?最後,我要說的是,你應該不會忘記,你在英國還有一個母親吧?呵呵……雖然你母親的身份是個見不得光的小三,不過我想,她應該是不會接受自己唯一的兒子,將來身邊的女人,竟然會是這樣敏感複雜的身份。”

    “…………”

    喬景蓮一口氣說,沉著臉,拿過桌子上面的文件,指著顧彥深就說:“我之前和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我想要她,從現在開始,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追她,一定會讓她回心轉意。”

    …………

    “回心轉意?”

    顧彥深冷笑一聲,指間還剩下的大半截煙,硬生生被他捏碎了,直接丟進了一旁的菸灰缸裡,男人低沉的嗓音,透著凌厲,他一字一句,毫不留情,“回心轉意這個成語,你懂它的真正意思麼?似乎這幾年來,她對你從來不曾有過一份心。”

    …………

    ※※※※※

    子衿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時不時就抬起頭來看看自己緊閉的辦公室大門,好幾次站起身來,走到了門口,最後還是退了回來。

    她是不是應該去找顧彥深?

    可是現在,喬世筠好像還在公司,她這麼明目張膽去他的辦公室,也不太好吧?

    但是不找的話,他會不會對自己的誤會就更多了?

    可是找了的話,她應該怎麼說?和他道歉麼?

    ……道歉,為什麼要道歉?

    子衿咬著唇,一手托著自己的腦袋,忽然後腦嗡一聲,陡然想起了什麼——

    剛剛在會議室的時候,她在紙上應該是寫了什麼,可是當時自己意識太過模糊,根本就不太清楚,到底是寫了什麼內容,只不過後來猝不及防又被喬景蓮給拿走了。

    不行,她得先把紙去要回來。

    子衿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大步走想辦公室門口,手剛一觸及到門口,門就被人從外面陡然推開,她差點碰到了鼻子,幸虧動作迅速地躲過一劫,剛喘過一口氣來,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腕一緊,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溫度,讓她的心跳快起來的同時,心裡也是安穩的。

    不過顧彥深的臉色卻很不好看,他一言不發,攥著子衿就往電梯口走去,子衿本能地掙紮了兩下,“……顧彥深,去哪兒?”

    “你想在這裡?”

    顧彥深意味不明地回了一句,一手已經按下了自己的專用電梯開門鍵,推著她走進去,等著電梯雙門一關上,他大掌一推,就將子衿推向電梯壁上,健壯的男性身軀重重地壓上去,男人一手撐著電梯壁,一手挑起了她的下頜,語氣冷峻,“你要是不介意讓別人看到的話,我更不會介意,不過喬世筠和喬景蓮都在喬氏,你要不要和我走?”

    他這麼一臉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樣子,卻是讓子衿心頭泛起了一絲甜蜜。

    想著剛剛在會議室的時候,他那酸溜溜的語氣,她心頭的柔軟,恨不得是要溢出來了,垂下眼簾,她聲音很輕,“……去哪裡?你要是有話想和我說的話,這裡也可以……”

    “不是你應該和我說些什麼?”

    子衿,“…………”

    “沒話和我說?”

    顧彥深惡意地拿著自己的薄唇,輕輕地摩挲著她的唇瓣,但就是不吻上去,分明是不悅的語氣,偏偏用一種極度曖昧的口吻說出來,“有時候,的確是不應該靠著一張嘴去說太多,說多錯多,實際行動,會顯得更有效果。”

    他的手慢慢地伸上來,按住了她的唇角,稍稍用力,那指尖的溫度彷彿是滾燙的,他靠的自己又是如此的近,那灼熱又熟悉的男性氣息,盡數噴灑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兩人都已經親密過那麼多次,子衿卻還是覺得自己會控制不住因為他的氣息紊亂了呼吸和心跳,到底是她太過不爭氣,還是這個男人身上的魅力,真的太強?

    …………

    提著一口氣,電梯很快就到了b1的停車場,顧彥深也不等她說別的,拉著一臉潮.紅的小女人,直接出了電梯,他的車子就停在電梯門口,卻是停得有些歪歪扭扭,車位劃分的位置,車頭冒出了大半。

    顧彥深看著自己停的車子,心頭又是一陣窩火——

    早上的時候,他是看到慕晨初的車子進了停車場,他就知道,子衿是肯定進了公司,他到底還是忍不住,火急火燎地將車子停在了電梯門口,就快速下了車,最後是看著員工電梯到了1層,然後又從1層上去,他快速進了專用電梯,初步估摸了一下,就按了10層,果然是在10層截住了她。

    當然子衿並不知道的是,在顧彥深進了專用電梯之後,就已經讓季揚吩咐下去,那個時間,誰都不允許用員工電梯,他在10層進了員工電梯,和她站在一起,那樣狹小的空間裡,兩人卻憋著一口氣,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電梯光潔的壁面倒影出來站在電梯角落裡的那個小女人,她低垂著眼簾,劉海遮擋住了她的大部分面部表情,讓自己看不清楚。

    那一刻,顧彥深真是有一種衝動,以後她的劉海必須要剪掉!

    從10層到(層,中途沒有一層的停留,不過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裡,顧彥深想著當時自己的心情是怎麼樣的?

    他就是在等著,她會不會主動開口和自己說話,哪怕她叫自己一聲,他都不會這麼生氣,可是這個小妖精……倒真是一個小妖精,專會勾人心魄的小妖精,勾.引了自己,還不肯負責!

    顧彥深現在想起來,還是恨得咬牙切齒的,之前一口一個所謂的“樹立威信”,到了這一刻,顯然都已經蕩然無存,他推著子衿讓她坐進了副駕駛位置,邁開長腿,一邊朝著駕駛位走去,一邊拉扯著自己的襯衣領口,直接丟掉了西裝外套,丟進了後車座,然後彎腰做進去,白色的襯衣,被男人那健壯完美的身材,幾乎是要撐爆了,子衿看的一陣心情蕩漾。

    一路上,顧彥深都沒有要和她開口說話的意思,子衿偷偷看了他好幾眼,不知道他突然把自己叫出來,然後就這麼一直“冷暴力”地對待著自己,到底是什麼意思?

    可是到底自己心裡也有些虛,所以還是在糾結著,是不是應該先開口和他說句話?

    哄哄他麼?

    還是和他解釋一下,自己和喬景蓮的事情?

    但是……好像也沒有什麼好解釋的,更何況,有些事情,不是越描越黑麼?她和喬景蓮本來就是一清二白的,這種事情都要費力去解釋的話,那彼此的信任呢?

    …………

    可是,剛剛在喬氏的時候,不管是喬世筠的話,還是喬景蓮的話,大概都讓他心裡不舒服了,她是不是也應該設身處地為他想一想呢?

    哄一哄吧?

    …………

    子衿雙手放在膝蓋上,十根細長的手指就像是她此刻的心情一樣,糾結地擰在一起,心裡就像是有兩個聲音,在不斷地進行著“天人交戰”。

    …………

    顧彥深將車子停在了路邊,這裡車流極少,他踩下剎車,然後抿著薄唇直接熄火,在子衿還沒有徹底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直接下了車,繞過車頭,拉著副駕駛位上,還在進行著激烈思想鬥爭的女人,下了車。

    “……這是哪裡?”

    子衿的身子被他抵在了車門上,顧彥深俊容沉寂,眸光深邃之中,又透著幾分讓子衿難以捉摸的冷意,“方便做些‘實際行動’的地方。”

    “…………”

    子衿腦袋打結了一樣,還沒有反映過來,顧彥深話中的深意,男人就已經掐住了她的下頜,俯身低頭,一口含住了她微微開啟著的紅唇。

    “……唔……”

    子衿下意識地哼了一聲,顧彥深不解氣,在她的唇上重重咬了一口,四片唇貼在一起,男人的聲音是低沉之中透著幾分無奈,“……你很有骨氣,我不理你,你就不肯和我服軟一下?好,你贏了,我忍不住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5:29
198,被馴服的小怪獸!
    子衿下意識地哼了一聲,顧彥深不解氣,在她的唇上重重咬了一口,四片唇貼在一起,男人的聲音是低沉之中透著幾分無奈,“……你很有骨氣,我不理你,你就不肯和我服軟一下?好,你贏了,我忍不住了——”

    其實戀愛的感覺,大概也就是這樣吧——

    吵吵鬧鬧,冷戰的時候,恨不得一輩子都不想去理會的人,可是對方只要稍稍說幾句軟話,前一秒彷彿還是鐵石心腸的人,下一秒就會變得如水一樣的溫柔。

    子衿這一路都在糾結著,是不是應該先和顧彥深低個頭,可是她這邊還沒有低頭呢,男人倒是“忍不住”了,他有多在乎自己,才會願意這樣和自己妥協?

    她柔軟的雙手,輕輕地環上了男人健壯的腰身,面對他的索吻,她揚起了脖子,主動送上了自己的唇,那柔軟溫熱的小舌頭,帶著幾分嬌羞的情緒,在男人微微有些緊繃滾燙的薄唇上貼了貼,然後才聽到她軟軟的聲音,帶著幾分糯糯的味道,“……你沒有輸,我也有錯,對不起……”

    顧彥深倒是真沒有想到,子衿竟然還會和自己說“對不起”這三個字,他突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就像是瞬間覺得,自己給予她的寵,退讓,哪怕是沒有了原則,也都是值得的,她不是真的沒心沒肺——

    他捧住了她的臉頰,就重重地吻下去,吞.噬著她口腔裡的津.液,在動情的時候,嗓音粗啞,“……小東西,早幹什麼去了,嗯?早點和我說話,我就不需要憋著這麼一口氣這麼久,你和我道歉了,我還是想要懲罰。”

    子衿,“…………”

    顧彥深喘息粗重,他伸手撩起了她的外套衣擺,微涼的長指伸進去,扯出了她的襯衣衣角,往上一推,就推高,子衿那見淡紫色的內.衣頓時暴露在空氣中,她身體發顫,整個人被抵在了車門和男人的之間,胸口一旦傳來的涼涼的感覺,頓時有些清明過來,雙手胡亂地想要去拉扯自己的衣服,遮住自己胸前的春.光,卻是被顧彥深直接摁住。

    “別動。”

    “……別,別在這裡……”

    子衿面紅耳赤,說話的時候,也是哆哆嗦嗦的,“……彥深,別在這裡……嗯,嗯啊……你……別這樣,這裡是……是外面……會被人……被人看到……”

    “有我在,別人看不到。”

    顧彥深的大掌直接罩上了她胸前的柔軟,重重地捏下去,雖是隔著厚厚的內.衣,卻依舊是捏出了不一樣的形狀來,他身軀壓上去,用自己小腹下方早就已經甦醒過來的某物,頂了頂懷裡的女人,他輕輕地啃.噬著她那被自己吻得有些紅腫的唇瓣,喘息一聲,“……別亂撩.撥我,否則我會控制不好力道,知道麼?這樣太刺激了,你不喜歡?”

    子衿虛弱地搖頭,身體的情.欲已經被這個男人給勾了起來,可是大腦裡面還有理智存在,在告訴她,這個地方不是她想要的,哪怕是進去車子都可以啊,她雙手虛軟地抵在顧彥深的胸前,哼哼唧唧的聲音嫵媚的像是要滴出水來,“……我、別在這裡,進去裡面,彥深,進去裡面……”

    “嗯,我是準備進去裡面。”

    顧彥深惡劣地勾起唇角,故意曲解她話中的意思,大掌扣著她的小手,往自己的小腹下油走,他的嗓音粗嘎,卻又像是一塊磁石,可以吸著她的心,不斷地沉下去,沉在他帶給自己的欲.海裡,欲罷不能。

    “……來,用你的小手,幫我把它掏出來,然後就可以進去了。”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不要我進去?”

    “…………”

    “乖點兒,聽我的話。”

    顧彥深微微揚了揚脖子,性感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他現在太過急切地想要證明一些東西——比如說,這個女人,從頭到尾都是他顧彥深一個人的,又比如說,不管自己做什麼,說什麼,她都會喜歡,沒有人可以將她從自己的身邊搶走,他會守護好她,他要她,他就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告訴我,喜歡不喜歡我抽菸?”

    他一手掐住了她的臀.部,另外一隻手繞過去,直接提起了她的一條大腿,子衿整個人頓時失衡,她尖叫一聲,顧彥深頓時俯身,含住了她的唇,將她的聲音吞入了自己的嘴裡,調整好了她的姿勢,將她整個人抱起來,貼在了車門上,讓她的腿夾在自己的腰部,他就是要“斤斤計較”地逼著她回答自己剛剛在會議室沒有得到的那個答案。

    “嗯?到底喜歡不喜歡?”

    男人身下那根耀武揚威的粗.長欲.望,正抵在了她身體敏感的部位,彷彿是隨著他的呼吸,那東西也在一跳一跳,給出最直接的反應,興致勃勃的,就在和她打招呼。

    “……彥深,你,你別拿那個頂著我……”

    子衿的聲音都在發抖,她整個人都是滾燙的,連同耳根子都紅了,僅存的理智,似乎都在慢慢的消弭,那種情難自禁的感覺,正在吞噬著自己。

    顧彥深卻是笑了,挑起眉頭的樣子,和平常在外人面前的深沉淡然的樣子,截然相反,那股邪氣染上男人的眉眼,讓他整個人都有一種別樣的風情。

    “別扯開話題,先來回答我,到底喜歡不喜歡?”

    “…………”

    “嗯?”

    “……喜歡。”

    就知道,他喜歡和自己斤斤計較,要是喬景蓮說過什麼話,他非得在自己這裡找到一個切確的答案才肯罷休,子衿倒不是騙他的,她喜歡他身上的味道,喜歡他所有的一切,哪怕他現在對自己做著這種事情,她卻依舊喜歡,嘴裡就算說著再多的“不要”,身體和心,卻早就已經打開了大門,迎接著他。

    簡單的兩個字,卻是讓顧彥深眼角的笑意更是深邃起來,他的手指透過內.衣的細縫,慢慢地伸進去,食指和中指夾住了她頂端的那顆小櫻桃,輕輕一扯,懷裡的女人就頓時一陣顫抖,他勾唇,格外的邪魅,“……有多喜歡?是不是只要是你男人的一切,你都喜歡?”

    “…………”

    “子衿,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的問題,這個問題的答案我很想知道。”

    顧彥深用一種溫柔的口吻,卻是咄咄逼人地不讓她躲避絲毫,他渾厚的嗓音,低沉,重複追問,“嗯?是不是只要是你男人的一切,你都喜歡?”

    子衿被顧彥深挑.逗的氣息紊亂,心跳也是亂的,思緒漸漸空白,她知道,自己在男女情.事上面,不可能會是這個狡猾又太會調.情的男人的對手,這會兒意亂情迷的,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蠱惑著她,那種滾燙的溫度,更像是帶著魔力一樣,鑽過她身體深處每一根神經,讓她沒有辦法冷靜下來,她只能隨著他的聲音,他的動作,帶著她進入另外一個世界——

    他說什麼,她好像都不會反對。

    “喜歡麼?”

    “……喜歡,都喜歡。”

    “真乖。”

    “那我以後說的話,還聽不聽?”

    顧彥深啃噬著她的唇瓣,慢慢地移到了她的頸項,含糊不清地聲音,就像是在馴服著自己一直都捧在掌心的心肝寶貝,“告訴我,以後要不要聽我的話?還會不會隨隨便便和我鬧脾氣,動不動就離家出走,還要和別的男人站在一起刺激我?”

    “……不要,我沒有要讓你生氣的意思。”子衿的聲音越來越輕,可是卻也越來越柔,就像是綢緞一樣,順滑的,細膩的,輕輕地拂過男人的心尖上,她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隻小怪獸,正在被馴服。

    “嗯,那要不要聽你男人的話,乖乖和那個礙事的男人離婚?”

    “……我會離婚的。”

    “分得清楚麼?誰才是你申子衿的男人?”

    “……彥深,是你……你、你別咬我的耳朵,嗯啊……有點癢。”

    柔軟的女人,身上所有的毛都像是被這個男人,慢慢地撫平了一樣,她現在全身沒有一點力氣,如果不是顧彥深抱著她,她早就已經滑落在地上,他說什麼,她都恨不得承諾了他。

    就算再意亂情迷的女人,卻還是分得清楚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感情是如何的。

    他對她太好,好得讓她心尖上都泛著濃情蜜意,她也想要對他好,他想聽什麼話,她都會告訴他。

    顧彥深用力吸了一口氣,她這樣乖巧的模樣,就像是一個聽話的小媳婦兒,真的太對他的胃口,這個女人,倔強起來的時候,會讓他恨得牙癢癢,可是她眼角眉梢的那些神情,卻又讓自己欲罷不能,他總是想要擁有她,時時刻刻,分分秒秒。可是她柔軟起來的樣子,對於他來說,那才真的叫致命。

    他覺得自己心臟下面有一個地方,正在輕輕顫抖著,不是覺得疼,而是酥.麻,就像是有什麼東西,硬生生地擠開了那個地方,然後有恃無恐地鑽進去,紮根落戶,再也不會離開。

    …………

    “我也癢了。”

    顧彥深眸光猩紅,裡面的欲.念太過明顯,他稍稍站住身體,抓著她的小手壓在了自己的粗.長欲.望上,重重地摩擦了一下,男人頓時悶哼一聲,十分的享受,“……真舒服,給我止止癢好不好?”

    …………

    子衿不可能不知道他所謂的“止癢”是什麼意思,可是這裡不是外面麼?就這麼光天化日之下,他這種行為……她真是沒有他臉皮那麼厚,雖然身體被他撩.撥的很是空虛,也非常想要,但依舊是堅持著最後的原則,哼哼唧唧的不肯“就範”。

    “……別,彥深,換個地方,嗯……別這麼吸我……彥深,彥深……”

    “我在,寶貝兒。”

    顧彥深哪裡還有心思再換地方?不過到車子裡去倒是可以的,他和她好像還沒有在車子裡做過,男人都是尋求刺激的,顧彥深這樣的男人更是,他似乎很喜歡在各個地方和她做.愛,因為那樣總是會挑起彼此之間那種別樣的情趣和刺激的感覺。

    “別怕,不會有人過來,這裡很僻靜。”

    顧彥深提抬著她的一條腿,因為子衿穿的是職業套裝,今天要開會的關係,她也穿的很正式,越是正式的裙子,卻越是方便男人辦事。

    他只需要輕輕一扯,就可以脫掉她的裙子,偏偏惡趣味的男人就是不脫,手順著她白希大.腿上的絲襪,慢慢地伸進去,摸到了她的底.褲邊緣,他的手指在邊上打著圈圈,感覺到了一陣濕.潤,男人嘴角一勾,“要我麼?”

    “…………”

    “要不要?”

    “…………”

    子衿咬著唇,哼了一聲,就是不張嘴,她害羞,儘管已經和他有過無數次的親密接觸,可是她本身就不是一個太過開放的女人,尤其是在這種事情上,可以說她對於情.欲那些淺薄的認識和感受,都是顧彥深帶給她的,她在他的面前,就像是一個學生,老師此刻正在循循善誘。

    “子衿,為什麼不說?憋在心裡不好的,知道麼?你剛剛不是答應我了麼?以後都會乖乖聽話,不會惹我不高興的,這麼快就出爾反爾?”

    “…………”

    “你男人我現在很想聽你的回答,到底是要不要我?”

    子衿哪裡敢說,面對著男人如此直白的挑.逗,她只剩下唯一的勇氣,就是用自己的手,抱住了他的頸脖,視線就是不肯對上他的,小小的頭顱埋在了男人的胸前,悶哼了一聲,“……車子裡去好不好?外面……我怕。”

    顧彥深倒是真想在外面佔有她,不過也擔心她以後會有什麼陰影,難得她是如此的乖順,他更像是想要寵著她,挑眉點頭,咬著她敏感的小耳垂,粗聲道:“好,依你。”

    他直接拉開了車門,就將子衿推進了後車座裡,身體虛軟的女人被他一推,順勢就倒在了後車座上,顧彥深倒是怕她磕碰到了哪裡,十分謹慎地伸手去托住了她的後背,正好和她一起倒下去。

    這車子的性能好,底盤穩,承受著兩人的重量,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的異樣。

    男人順手關上了車門,在視線稍稍有些暗沉的車廂裡,找到了她的柔軟,一低頭就含住了一隻。

    “……唔,彥深……”

    子衿整個人哆嗦了一下,雙手本能地繞過去,捧住了男人的頭,纖細的十指在他的黑髮之中穿梭而過,她下意識地挺起了自己的身軀,弓起來,卻是更方便了顧彥深的吞.吐,他的舌尖在她的胸口處打轉,時不時還控制著力道,不輕不重地啃.噬一口,子衿更是忍不住,雙腿打顫,不斷地想要合併起來,正好夾住了擠入中間男人的健壯腰身。

    “……輕點。”

    她哼了一聲,聲音軟的像是糯米,黏糊糊的,沾上了,欲罷不能,“……彥深,彥深……”

    無意識的,微微開啟的紅唇之中,逸出的都是男人的名字,顧彥深的男性自尊得到的極大的膨脹,滿足,她是屬於自己的,她從頭到尾,沒有一處不是屬於自己的,所以之前在喬氏,那些盤旋在他心頭的陰霾情緒,這會兒完全是消弭的一乾二淨。

    顧彥深扯下了子衿的底.褲,褪到了腿彎處,子衿腳上的鞋子還沒有脫下來,底.褲就這麼掛在腿彎上,兩條腿又被男人健壯的手腕托著,他調整好了彼此的位置,微微弓起身體,皮帶都來不及解開,放下了西褲的拉鏈,牽引她的小手,將自己的欲.望釋放出來。

    子衿只覺得掌心一陣滾燙,微微睜開雙眸,映入眼簾的,就是這樣的畫面——

    她覺得自己身上沒有一處是完整的,衣服都是鬆鬆垮垮的,尤其是她的底.褲,她今天穿的一套都是淡紫色的內.衣,這會兒卻像是妖姬的顏色一樣,活脫脫的刺激著她的眼球,膨脹著她體內的那些情.欲,卻同時又讓她覺得太過羞人。

    她“啊”的悶哼了一聲,馬上又閉上了眼睛。

    顧彥深輕笑,捏著她的手指,讓她有一下沒一下地套.弄著自己的腫.脹欲.望,嗓音暗啞隱忍,“寶貝兒,都看過多少次了,還害羞?摸著感覺怎麼樣?夠粗,夠長麼?”

    “…………”

    顧彥深一邊猩紅著眼眸對她說著刺激情.欲的葷話,一邊按著她的手,找準了位置,慢慢地頂進去。

    “…………”

    身體就像是一瞬間被撐開了,雖然不是第一次,可是每一次他進.入的時候,她卻都緊張的讓他寸步難行。

    “……放鬆,乖,放鬆,別咬這麼緊,都會給你,又粗又長的,都會給你。”

    子衿被他的話挑.逗的更是緊張起來,更多的是害羞,真的害羞,顧彥深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可是這個男人在這種事上的手段,她想著,自己就算再過十年,也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

    顧彥深倒是習慣了,並不著急,鬆開了她的手,柔軟的小手立馬就習慣性地揪住了他襯衣的兩邊,男人深吸了一口氣,俯身吻著她的唇,沒完沒了,讓她的氣息裡都染上了自己的味道,身下的力道一點一點地加大。

    “……嗯,唔……彥深……”

    顧彥深挺動著身子,俯身咬著她的耳朵,呼吸粗重,“……想讓你叫我一聲老公。”

    “…………”

    這句話,說出口之後,顧彥深才陡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只是身下的子衿,意亂情迷,根本就沒有聽清楚他剛剛說了什麼。

    顧彥深動作停頓了一秒,然後欲.望更是腫脹起來,就在她的身體裡,他悶哼著,有些失控地開始橫衝直撞,將身下的女人撞得連同呻.吟有些破碎,他卻依舊覺得不夠。

    話說出口,他覺得後悔,亦沒有任何的震驚意外。

    因為他最清楚,他心裡,是真的有這個打算,想要讓申子衿成為他的女人不難,可是讓她冠上“顧太太”這個頭銜,他卻很清楚的知道,前路有多坎坷。

    喬景蓮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的,否則他不會這樣,忍不住了,把她抓來就“投降”,什麼原則,威信,根本就已經浮雲,那個時候,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其實他是在害怕。

    害怕喬景蓮的話會成為現實,那些他不是沒有想過,就是因為很清楚,那些都是事實,所以才會在喬景蓮質問自己的時候,沒有任何的言辭去反駁。

    …………

    因為是在車上突然做的,所以並沒有準備好套子。

    最後那一刻,顧彥深就子衿整個人撩起來,車廂的高度不夠,男人的身材又是如此的挺拔,哪怕是跪著,依舊是不易讓他舒展開來,不過同樣的,這樣的地方,做起來,也更有感覺,原本就狹小的車廂,這會兒就只聽到兩人交.纏著的呼吸聲,此起彼伏,還有身體撞擊的時候,發出的“啪啪啪”聲音,顧彥深的進出的動作,越來越勇猛,感覺子衿身體的收縮也越來越頻繁,他就知道,她快要到了。

    “……寶貝兒,來——”

    顧彥深伸手扣住了她的下頜,讓她的臉轉過臉,兩人側著臉頰貼在一起,他的舌尖,有些色.地舔過她敏感的耳垂,感覺到她渾身一抖,身體一陣毫無規律的收縮,他直喘息,低吼了一聲,“太舒服也別這麼夾,把我夾斷了,以後誰來弄得你這麼舒服,嗯?”

    “…………”

    “告訴我,你男人弄的你舒服麼?”

    “…………”

    子衿腦袋一片空白,混混吞吞的思維,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一隻船,來來去去,晃晃蕩蕩,在那一望無際的海洋上面不斷地漂浮著,好像永遠都停不下來,可是這種感覺,帶給她的滋味兒又太過美好,她想要抓住,想要更多……

    “……彥深,彥深……求你,嗯……求你……”

    不知道要什麼,只是一味地叫著這個讓自己最最信賴的兩個字,她微微揚起白希的脖子,身體有細細密密的汗水滲透出來,那樣子,嫵媚的真真像是一個會噬.魂的妖精。

    顧彥深忍不住了,伸手直接抱起了她,將她的身體翻了個身,讓她背對著自己跪在後車座上,皮質的座位上面,已經濕噠噠的一片,這樣的視覺衝擊,讓男人體內的那些欲.念,更是兇猛起來,顧彥深一手扶著自己的欲.望,深吸了一口氣,就從後面再度進.入了她。

    “…………”

    子衿力氣全無,身體就像是被拋空了,被身後的男人進.入的一瞬間,她嗓子眼裡面像是卡著一口氣,呻.吟就在唇齒邊,卻已破碎……

    “小妖精,夾緊了,我現在準備把好東西都射給你——”

    顧彥深撞得眼眸通紅,重重地來了幾十下之後,就感覺到自己的脊背竄過一陣死亡一般的快.感,他知道自己快要到了,身下的子衿亦是顫抖著,感覺到她的身體不斷地緊縮著,整個人連氣息都亂得不像話了,他不再控制想要釋放的念頭,當然在釋放的那一剎那,他有想過“措施”的問題,但是興致太濃,最後關頭根本就沒有控制住,當然是他內心深處,其實並不是太想控制。

    和喬景蓮的離婚的事情,一拖再拖,有70%的關係是因為一個喬世筠,這個女人的心腸並不硬,相反還很善良,很念舊,很孝順,喬世筠在她的心中,就是屹立不倒的一個人長輩,他的存在,讓她永遠都跨不過去那道檻。

    但是他不能再等了。

    男人溫熱的大掌從背後繞上去,壓在了她的小腹上,顧彥深在最最激動的那一瞬間,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如果,她有了自己的孩子……

    那麼,她會不會因為這個孩子,而優先考慮別的?

    他不能再承受,她總是掛著一個“喬少奶奶”的名義,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行為,有些偏離最初的軌道,可是他真的等不了了,尤其是這次的事情過後,他心中那些不安的越來越大。

    如果真的有了一個孩子,哪怕現在不能光明正大,但是至少她會更安心地留在自己的身邊,然後一定也會不顧一切地和喬景蓮離婚……

    顧彥深喉結動了動,將自己的身體緊緊地撞進她的身體裡——沒想到,有一天,他顧彥深竟然會用一個“孩子”去留住自己身邊的女人,愛情,這玩意兒,真是有著魔力。

    再強大的人,又能如何?

    在愛情面前,誰都是一個輸家,一個傻子。

    …………

    ※※※※※

    城市的另一端,此刻已經是夜幕降臨,酒店的大床上,兩具赤.裸的身體翻滾在一起,最後終於在女人的尖叫聲,和男人的低吼聲中結束。

    10分鐘之後,床上的男人最先爬起來,他隨手從邊上拿了一條褲子套上,俯身對床上的女人親了親,“……我先去洗澡?”

    “我和你一起。”

    床上已經年過40的女人掙扎爬起來,臉上的妝都沒有卸掉,因為剛剛的激.情,有些都化了,顯得有些滑稽可笑,不過這個男人倒是一臉不在意的樣子,伸手抱著她就樂呵呵地走向浴室。

    嘴裡還不乾不淨地說著:“剛剛看你叫的那個騷盡,是不是很爽?有段時間沒有讓我幹.你了,這麼一次應該滿足不了你這麼淫.蕩的身體,等下洗澡的時候,你站著,讓我再幹.你一次?”

    說著如此淫.穢的話語,李睦華的臉上,卻沒有絲毫害羞的樣子,反倒是身體敏感地顫抖起來,“……死鬼,你就不能輕點麼?我這身子,也經不起你這麼折騰啊,而且最近外面風頭太勁,千萬要小心了,剛剛上來的時候,有人看到麼?”

    “沒有,我都是全副武裝上來的。”

    “這次的事情,我知道,肯定是那個小踐人搞的鬼,我不會放過她的!”

    “收拾人的事,過後再說。”男人眼中閃著貪.婪的光芒,剛走到了浴室門口,身下的老二就敲得老高,其實他這個年紀哪裡還有這麼多的精力?來酒店之前,他就已經讓自己吃了點藥,這會兒激動的很,今天晚上在這裡,不弄5、6次都不會罷休。

    而李睦華,到了這個年紀,的確是如狼似虎的年紀,加上喬世筠很多年都不會碰她一下,出來偷.情的滋味兒,已經讓她沒有絲毫的羞恥感,反而更給她一種別樣的激.情。

    身體被重重地推在牆上,男人直接用手分開了她的兩條腿,讓她像是一條母狗一樣趴在洗臉盆上,掐著她的臀.部,就衝進去,一邊還罵罵咧咧地低吼著——

    “……你這個淫.蕩的女人,這麼搞你是不是很舒服?你看看你現在像是什麼樣子,睦華,睦華,哦……好爽!要不要我更重一點?”

    “……啊,干.我,我還要……”

    …………

    大概3個小時之後,李睦華洗了個澡,從浴室裡面出來,男人還在浴缸裡面躺著,剛剛又做了好幾次,李睦華倒是一臉滿足的樣子,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會在酒店房間的客廳裡,見到了等在那裡的喬景婷。

    “婷婷?”

    李睦華臉色都變了,神色慌張地看了一眼身後的浴室大門,聲音不穩,“……你、你怎麼來了?”

    喬景婷看著自己的母親慌慌張張的樣子,不過是挑了挑秀眉,不動聲色地說:“我本來今天也是打算住在這個酒店的,不過上來的時候,我正好碰到了經理,他和我說,正好今天下午您進了酒店。媽,現在外面都傳成這樣了,您還要住在這裡?”

    “你管我這事做什麼?”

    李睦華有些心虛地咳了一聲,上前推著喬景婷外玄關處走,“行了,你回你自己的房間去。”

    喬景婷卻是一把揮開了李睦華的手,她指了指酒店浴室的移門,一臉淡定地說:“媽,我都進來有大半個小時了,這個酒店的浴室,隔音應該沒有那麼好吧?”

    “…………”

    李睦華頓時被噎住了,臉上的神色,五彩呈現,格外的精彩。

    喬景婷卻十分的冷靜,她走到了沙發邊上,將手中那個名貴的限量版包包丟在了上面,抿著唇,好半響過後,才出聲,“……報紙上的事情,都是真的對麼?不是有人冤枉了您,您是真的在外面……給爸戴綠帽子?”

    她像是在說著一件不可思議的事,但是那平靜的口吻,卻又沒有絲毫的詫異震驚。

    李睦華這段時間就發現自己的女兒有些不對勁,之前,她是察覺出來,喬景婷看顧彥深的那種眼神不對勁,李睦華她可不傻,這個年紀了,心思卻十分的年輕,自己身邊都有“情.夫”,哪裡會不知道自己的女兒那點小心思?

    所以那天,知道了顧彥深和喬景婷在一起,卻是一晚上沒有回家,她是真的嚇得膽顫心驚,真怕是會捅出什麼大簍子來。

    不過所幸的是,當時她打電話給喬景婷,她只是一個人在酒店,說起顧彥深的時候,竟然還是失落的口吻,告訴她,那天晚上,顧彥深根本是連看都沒有多看她一眼,她喝多了,他直接就讓酒店的人給她開了個房間,自己早早離開了。

    這件事情,在李睦華心中激起了不小的波浪,她活了這個歲數了,什麼事情沒有遇到過?自己生的女兒,哪裡還會不瞭解她的那點想法?

    那天聽著電話裡,她那種失落的口吻,李睦華就暗叫大事不妙,婷婷,必定是動了不應該動的念頭。

    雖然那個顧彥深,作為男人,的確是非常的出色,耀眼,可是他的身份……

    還有,那時候她就已經在懷疑,婷婷必定是知道了什麼,但是那天她們母女誰都沒有提起那個問題。

    可是現在……她應該已經聽到了聲音,卻還是這麼一臉平靜的樣子,那麼……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李睦華眉頭蹙得更是緊了一些,呼吸漸漸凌亂起來,她很是緊張,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低垂著眼簾,還沒有想好要怎麼開口說話,喬景婷倒是疊了疊腿,慢悠悠地說:“我知道人在裡面,媽,這事情我已經憋了好多年了,從最初知道的時候,震驚,恐慌,到了後來的坦然接受,包括到了現在的無所謂,其實我比你想像中的堅強,但是我長大了,成年了,我已經23歲了,我有資格知道自己的一切,對麼?”

    李睦華,“…………”

    “……媽,我這幾天一直都在想一個問題,我發現自己……對一個男人動了心,偏偏他的身份讓我不能有任何的想法,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住,我長這麼大來,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男人,所以今天……我一定要把話說清楚,不然我過不去自己心裡那一關。”

    李睦華面色越來越難看。

    她哪裡會不知道喬景婷說的這個男人是誰?

    顧彥深……

    “……婷婷,你……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情的,可是聽你現在這麼平靜的口吻,我想你應該已經知道很多年了,但是不管怎麼樣,媽還是要對你說,顧彥深不可以。你別傻了,難不成你要去告訴喬世筠,你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喬景婷別開臉去,李睦華並沒有發現,自己女兒那張看似若無其事的臉上,這一瞬間有悲傷的情緒閃過。

    她嚥了嚥唾沫,才低聲開口:“……他不是我的親生父親,我卻叫了他23年的爸爸,可是不是就是不是,又不是叫了他爸爸,就會變成事實的。”

    喬景婷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地說:“我在16歲的那一年,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是我一直都忍著,沒有說出口,依舊是不動聲色地叫著喬世筠爸爸,我以為自己可以裝模作樣一輩子的,畢竟我還有一個喬景蓮,那是我的親哥哥,可是現在不行了——媽,我愛上顧彥深了,我想要做他的女人,而不是他什麼同父異母的妹妹,我和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

    李睦華被女兒的刺激地怒不可遏,站起身來指著喬景婷就罵,“你瘋了麼?你知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就算你和顧彥深沒有血緣關係,那你名義上也一輩子都是他的妹妹,你知道不知道?給我把這個心思擰斷了,我之前就已經提醒過你了,這個男人,不是你能想的!”

    “為什麼不能?”

    喬景婷也激動地站起身來,梗著脖子,無比激動地說:“……為什麼就我不行?我喜歡他,我很愛他,我現在每天晚上都要看著他的照片才能睡著!顧彥深他是我第一個喜歡的男人,媽,你都只外面和別的男人偷.情偷了十幾年了,你以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喬家有誰是正常的?你和爸關係這樣,卻依舊是可以維持這段婚姻,你們的關係難道就不扭曲嗎?還有哥哥——申子衿和他根本就沒有感情,他不一樣在外面找別的女人嗎?還有申子衿,她明明是哥哥的老婆,背地裡卻勾.引顧彥深,他們那種身份,就可以上床,為什麼偏偏就我不行?!我就是要他,我一定要顧彥深——”

    “……你說什麼?”

    李睦華被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了,喬景婷一時嘴快,脫口而出的一句話,讓她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格外的慘白——

    “……婷婷,你剛剛說什麼?你說,顧彥深和申子衿,他們……他們上床?”

    喬景婷眸光一顫,緊緊地抿著唇,這才意識到自己激動的時候說了什麼話,可是說出口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哪裡還有收回的道理?

    她別開臉,心裡是七上八下的,喬家的關係,就如同剛剛她說的那樣,都很緊張。喬景蓮說過,那天她聽到的事情,是絕對不能說出去的,可是她忍不住,告訴了謝靈溪,但是她的確沒有想過要告訴李睦華。

    自己的母親是什麼脾氣,她還是很清楚的,她當然不是擔心申子衿會遭到什麼攻擊,她現在是巴不得她去死才好。可是她還不敢隨便忤逆喬景蓮,現在就這麼一時嘴快說了出來,接下來,喬家肯定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到時候,哥哥一定知道,這話是她告訴了母親。

    “……媽,我……”

    “顧彥深竟然和申子衿,他們竟然苟.且在一起?”李睦華打斷了喬景婷的話,嘴裡不斷地念叨著,“這對狗男女,我以前就覺得他們不對勁,沒想到真的……這麼說來,那個視頻的男人是顧彥深?好啊!他們竟然敢聯合起來給我兒子戴綠帽……”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5:29
199,子衿,告訴我,你那天聽到了什麼?
    李睦華打斷了喬景婷的話,嘴裡不斷地念叨著,“這對狗男女,我以前就覺得他們不對勁,沒想到真的……這麼說來,那個視頻的男人是顧彥深?好啊!他們竟然敢聯合起來給我兒子戴綠帽……

    喬景婷慌慌張張地站起身來,“……媽,這件事情,您當不知道吧,我……”

    “當不知道?!”

    李睦華不可思議地嚷嚷起來,“婷婷,你腦子進水了是不是?和我開什麼國際玩笑?!他們這對狗男女,現在是在給你的親哥哥戴綠帽,你知道不?景蓮是我的兒子,他肯定不知道這件事情,我本來就不喜歡申子衿那個小踐人,她現在竟然還敢做出這種事情來,這次看我不把她直接趕出喬家!”

    “…………”

    喬景婷有些不太認同地蹙眉秀眉。

    她不喜歡申子衿,她也的確是從始至終都和母親站在同一陣線上的,希望申子衿越早滾蛋越好,可是李睦華現在張嘴閉嘴就是罵申子衿是個小踐人,給哥哥戴綠帽……這樣的話,讓她有一種很深的羞恥心。

    因為自己的母親在罵著申子衿這些的事情,就像是隱晦地在罵她自己——

    她心裡不太舒服,想起喬景蓮之前的警告,也有些惴惴不安,想了想還是說:“……申子衿她本來就要和哥離婚的,媽,這都是他們的事情,您別插手了成麼?您別跑回家就去說這件事情,我……”

    “我什麼我?”

    李睦華只當是女兒真的是為了一個顧彥深走火入魔了,放著這麼好去反擊顧彥深和申子衿的機會,她竟然還在自己的面前一臉為難的樣子,而且看她這模樣,估計是早早就知道這個事情了,她竟然一直都不和自己說——

    “婷婷,你真傻了麼?這是什麼機會,你不知道?顧彥深來c市,他是有目的來的你知道不知道?我和你爸……我和喬世筠在一起相互折磨了那麼多年,你以為我為了什麼?喬家那麼多的資產,你認為顧彥深不覬覦?正好趁著這次的機會,我可以讓他們兩個人,都掃地出門!”

    喬景婷臉色有些發白,她緊緊地攥著自己衣服的一角,抿著唇,半響過後才暗啞著嗓子開口,“……不要,我討厭申子衿,可是我喜歡顧彥深,媽,我不要讓他受到傷害,這件事情,您當不知道吧,算是我求您了,您別去說,真的……”

    “瘋了!真是瘋了!”

    李睦華恨鐵不成鋼地指了指喬景婷,氣得身體發抖,“你竟然為了個男人連喬家的財產都不要了,你知道那個顧彥深……他就是一隻吃人不吐骨頭的狼,你竟然還盼著他,你和他是不會有結果的!”

    “我不管!”

    喬景婷低吼一聲,紅著眼眶大聲嚷嚷著,“我就是要他!我有什麼比不上申子衿的?我還是干乾淨淨的身子,我就是要給他!我愛他,我就是要顧彥深這個男人——”

    “啪”一聲!

    喬景婷臉頰狠狠的一撇,尖銳的嗓音也戛然而止,她身體跟著抖了抖,整個人有些發懵。

    臉頰上面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清清楚楚地告訴了她,剛剛,她的母親扇了她一個耳光,她眸光發紅,抬起頭來就狠狠地等著李睦華。

    李睦華也有些怔忪,這麼一巴掌揮出去,也只是因為一時情急,可是真的打下去,她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手掌僵硬地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她張了張嘴,“……婷婷,我……”

    正好這個時候,身後的浴室移門刷一聲,被人從裡面推開,男人腰上只圍了一條浴巾,手中拿著一塊乾毛巾,正在擦頭髮,他出來的時候,並不知道客廳裡有人,一邊走著,一邊還叫著李睦華的名字,粗聲粗氣地說著,“……人呢?把老子給榨乾了,又跑了嗎?睦華,睦華?過來給我捏捏,我的腿都干的有點軟了……”

    …………

    喬景婷眸光顫抖的厲害,臉上的表情是一種極度被羞辱過後的難堪,她覺得難堪的,不僅僅是因為剛剛被人扇了一個耳光,她覺得難堪的更是因為這個從浴室出來的男人——

    她16歲那一年,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聽到了李睦華打電話,然後知道了自己的身世,16歲,真的是一個花一樣的年紀,像是她這樣的千金小姐,什麼都不缺,人人羨慕著,她一直都以為自己就是世界上最驕傲的公主,誰都比不上,可是原來,她不過就是一個私生女!是自己的母親和別的男人苟.且生下來的私生女。

    她從小就喜歡跟著喬景蓮到處跑,她一直都覺得自己的哥哥是世界上最帥的哥哥,可是那一年,她才知道,原來自己和哥哥身上流著的血也並不是完全一樣的……

    那時候,她震驚、意外、難以置信,卻是誰都不敢說。16歲,並不是真的什麼都不懂,知道這件事情並非是小事,如果被別人知道了,她就會失去所有的一切,到時候整個喬家都會翻天覆地,她不敢說,她忍著。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晚上,她一個人躺在被窩裡,哭了整整一個晚上,第二天沒有去上學,家裡的傭人來叫她的時候,她只是說自己感冒生病不舒服,那時候喬氏還是喬世筠親自打理的,李睦華和喬世筠那個時候的夫妻關係,雖然稱不上什麼相濡以沫,但是也算是比較和諧,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哪怕是當著孩子的面,也恨不得刀劍相見,那時候的他們,還會在孩子面前做做戲。

    她花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才慢慢地消化了這個震驚的事實,等到 歲生日的那天,她終於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誰——

    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個最大的污點,卻還是要把自己最好的一切展現在所有人的面前……她的生父,是誰?

    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他叫徐詹,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今年他已經48歲了,他長得並不算出色,至少和喬世筠比起來,他不是一個層次的男人。當然不是,據說以前他不過就是給李家開車的一個司機,喬景婷是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什麼時候和自己的母親“勾搭成.殲”?或許是母親嫁給父親之前,又或者是之後……

    但是她卻是她們兩人之間的“產物”。

    她現在光是看著腦滿腸肥的男人,想起剛剛兩人在浴室裡面那種讓人面紅耳赤卻又無比噁心的聲音,她渾身顫抖得更厲害了。

    再也不想待一秒,喬景婷一把抓起了沙發上的包包,轉身就往玄關處跑。

    徐詹一見到喬景婷就懵了一下,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見那抹身影飛快地跑向玄關處,他張嘴喊了一聲,“……婷婷。”

    “你給我住嘴!”

    李睦華臉色蒼白地上前,一把扯住了徐詹,惡狠狠地說:“讓她走,你叫什麼叫?你以什麼身份叫的?”

    “…………”

    房門砰一聲關上,李睦華這才甩開了徐詹的手,一臉虛弱地坐在了沙發上。

    徐詹有些惴惴不安起來,指了指門口,又指了指李睦華,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這個時候倒是沒有精蟲上腦,還會思考點別的,“……婷婷她……她怎麼會過來?她……她是不是知道我們的事情了?還是……”

    “……別說了,讓我靜一靜,你先走吧。”

    李睦華臉色很是難看,她伸手按著自己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揮了揮手,心頭一片混亂,剛剛動手打了自己的女兒,她心裡也不是舒服的,加上今天的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她必須要好好的靜一靜,想一想。

    徐詹還想說什麼,不過看著李睦華這麼一臉不耐煩的樣子,他還是忍了下來,所有的疑惑只能等著下一回她心情平復了再問。

    和她偷偷摸摸的在一起那麼多年了,自然是知道這個女人的脾氣的,在床上的時候,他怎麼搞她,她都會順著自己,可是下了床,真的要遇到上什麼事情,他就必須要聽她的。他現在擁有所有的一切好生活,也都是李睦華給自己的,說白了,就是她的小白臉,哪裡有資格說話?

    當年李睦華懷孕了,一開始真以為是喬世筠的,因為懷孕前的一晚上,正好喬世筠有應酬,喝多了幾杯,一回家就和她尚了床,那時候,他們兩人就已經很少有夫妻生活了,偏偏那一晚上,喬世筠還記得清清楚楚,所以一個月之後,李睦華證實懷孕了,就沒有想過別的,有了孩子,自然是生的,她的目的就是要吞掉喬世筠所有的資產,孩子自然是多一個好一個。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喬景婷5歲的時候,突然對海鮮過了敏,喬世筠對海鮮是不過敏的,但是徐詹卻會!這才讓李睦華警惕起來,後知後覺的她拿了女兒的頭髮去驗dna,終於知道了,原來喬景婷是徐詹的女兒……

    可是孩子都那麼大了,李睦華只能想著辦法隱瞞下來,到了目前為止,喬世筠知道她在外面有男人,不過他自然不敢說什麼,本來他們之間的婚姻就牽扯了太多的厲害關係,就算是給他戴了綠帽,他也只能頂著。

    但是李睦華知道,喬世筠是不知道喬景婷並非他的親生女兒,否則的話,按照他的個性,她們母女真的有可能會被趕出喬家。

    “……那我就先走了。”

    徐詹已經換好了衣服,見李睦華還坐在沙發上,盤著腿,卻是在抽菸,他剛準備離開,李睦華倒是叫住了他,“等一下。”

    她沉吟了片刻,才皺著眉頭,問:“……我之前聽你說過,b市那邊有個什麼組織,專門把人給弄走了,就直接廢了他們的手腳,讓他們出去乞討,還會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有些人就是這麼消失的,連帶著家人都找不到,是麼?”

    徐詹一愣,“是有這麼一回事,睦華,你問這個做什麼?”

    “b市很亂麼?”

    李睦華不答反問。

    徐詹又是點頭,“……那邊是挺亂的,而且b市還有一個‘活人墓’,說白了就是一個監獄,但是只要進去了的人,很難再出來,除非是外面真的有什麼特殊的關係,才有可能把人給弄出來,那邊是犯罪集團聚眾的地方。”

    李睦華沒有再出聲了,徐詹見她一臉沉思的抽著煙,他輕咳了一聲,等了一會兒,剛準備問問她有什麼打算,李睦華突然又說:“你回頭去聯繫一下那邊的人,先不要說別的,聯繫到了,打聽到了具體的情況,你再和我說,到時候我再準備下一步。”

    “……睦華,你、你這是要做什麼?”

    徐詹膽子並不是特別的大,這會兒一聽說要和那些幾乎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一樣的犯罪團夥聯繫,自然是慫了,“……那些人,不好得罪啊,而且胃口特別的大,你要知道,他們這麼弄正常人,也不過就是為了賺錢……”

    “你怕我沒有錢麼?”

    李睦華不以為然,見自己的男人就跟個窩囊廢一樣,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看他在床上能把自己搞的欲生欲死的,她早就不想理會他了,“走走走,你先回去,讓你去聯繫你就聯繫,你怕什麼?我們在c市,他們在b市,既然是個團體,總歸是有聯繫方式的,打聽到了就快點告訴我!”

    “…………”

    徐詹不敢再說別的,點了點頭,就走了。

    李睦華將指間還剩下的三分之二的煙丟進了菸灰缸裡,年過四旬的女人此刻並沒有化妝的臉,透著幾分蒼老,到底是上了年紀的,她的嘴角卻是勾起了一抹更是陰冷的弧度——

    顧彥深,申子衿,你們給我等著!

    還有英國的顧慧敏,處心積慮讓你的兒子回來c市搶我的一切?我到時候會讓你“血本無歸”!

    …………

    ※※※※※

    子衿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就感覺到自己的雙腿.間,有一雙手正在上面輕輕地撫摸著,帶出了她身體裡的那些感覺,她睡意頓時全無,嚶嚀了一聲,垂眸就看到了顧彥深的手正好伸手上來,捏住了她胸前的柔軟,修長的手指準確無誤地找準了那頂端的小櫻桃,就輕輕一扯。

    “……別這樣。”

    子衿伸手就推,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回到這個公寓的房間的,這裡是顧彥深的公寓,她此刻躺在他的床上,身上一絲不.掛。

    有些害羞,她悶哼著,臉頰滾燙,聲音虛軟,“……彥深,幾點了?嗯……你別這樣,讓我起來……”

    她剛準備動,顧彥深翻身就壓在了她的身上,男人性感的薄唇輕輕一扯,用膝蓋頂開了她的雙腿,將自己躋身在她的腿.間,他挑了挑眉,嗓音有些暗沉,說話的時候,那好似帶著魔力的手指在她的身上不斷地撫摸著,讓子衿的心尖跟著快速跳動起來,“不要著急,現在不用起來,才晚上9點多。”

    “……我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你在車上的時候,暈了過去,我把你抱回來的。”

    子衿臉色更燙了,總覺得自己好丟人,其實好幾次,在他的身下,都是直接暈了過去,她咬著唇別開臉去,“……你先下去,我想起來了,我肚子有點餓……”

    “我也餓了。”

    顧彥深腰身一挺,那已經有了反應的粗.長欲.望,已經虎視眈眈地抵在了她身體柔軟的入口處,男人的大掌罩住了她胸前的渾.圓,捏出各種形狀來,刺激著眼球,也一併刺激著彼此的情.欲。

    他俯身,咬住她的耳朵,哼了一聲,呼吸已經混亂,“……弄了你這麼久,終於把你弄醒了,再讓我吃一次,嗯?這兩天都沒有好好碰過你,剛剛在車上也不夠盡興,現在在床上,好好配合我,把我喂飽了,我再來喂你。”

    “…………”

    “別緊張,腿放上來,夾住我的腰,我要進來了,準備好——”

    顧彥深每每這種時候,都像是一個老師,而身下的女人,所有的抗拒也都會變成順從,情.欲在他的高超手段下,太容易被挑起。

    顧彥深掐著她的臀.部,找到了,就將自己的欲.望沉入,重重地撞擊,抽出,進入……

    子衿很快就有了感覺,配合著他的動作,房間的氣溫開始升高,到了最後,只剩下了兩人此起彼伏的呻.吟……

    差不多過了一個多小時,兩人才抱在一起,半坐在床上。子衿這一次並沒有睡過去,因為心裡總是記著一件事情,之前就想要告訴他的,不過因為突然冷戰了,現在兩人和好如初,她就忍不住了。

    喬世筠的事情,她想過了,一個人根本就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可是她心裡又有太多的好奇,真的很想知道,自己身邊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也只有顧彥深和慕晨初,她現在很想告訴他,他一定會幫自己找到答案。

    子衿轉過臉去,看了顧彥深一眼,他正在抽菸,剛剛性.事過後的男人,身上亦是一絲不.掛,他的身材很好,只有一條薄被遮住了兩人的重要部位,男人一手抱著她,一手夾著煙,眯著眼眸吞吐著雲霧。

    子衿很貪戀他身上的溫度,雖然知道自己的這種行為很可恥,以前至少還會拒絕他,還會覺得心裡不舒坦,可是現在……她卻已經在渴望著他,他的觸碰,也會讓她失控。

    她已經離不開他了,越來越離不開。

    如果真的離不開,她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先離婚,把婚離了,她才能過去心裡的那道檻。

    “……一直偷偷看我,還沒有要夠你?”

    顧彥深伸手從床頭櫃上拿過菸灰缸,撣了撣菸灰,“你男人很有味道,是麼?”

    子衿,“…………”

    平常他對著自己的時候,就喜歡這種不正經的調調,子衿每每想起他當著公司下屬的時候,那種深沉的樣子,心裡會形成一個極大的反差,不過不能否認的是,當一個男人對著所有的人都是冷心冷面的,卻唯獨對著自己溫柔纏綿,沒有女人會不覺得驕傲,幸福。

    這種溫暖的念頭,促使著她嗓子眼裡的那些話,就這麼自然地說出了口,“……有件事情,想和你說。”

    “嗯?”

    “……彥深,其實那天我去醫院看爸爸的,但是後來遇到了喬景蓮……”

    她提到喬景蓮的時候,顧彥深臉色有些不太好,於是就自動跳過了這個點,很快又說:“……反正後來他和你的那個電話說完之後,就直接走了,我又回去看了爸爸,但是我在醫院門口的時候,見到了一輛車子,還有一個人。”

    顧彥深終於是聽出了點玄乎,他將煙放在了菸灰缸裡,側了側身體,抱著她,一本正經地追問:“你看到了什麼?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怪不得,那天她的確是有些心不在焉,現在想來,那天她一進門的時候,臉色就有些不太一樣,不過當時自己已經被嫉妒沖昏了頭腦,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現在聽她說了個開頭,精明的男人,自然已經猜到了什麼。

    子衿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濁氣,也不再含糊其辭,點了點頭,“……嗯,我一看到那個車子,就覺得眼熟,不過我看到的那個人,就更眼熟,但是我一直都想不起來到底是哪裡見過,我就跟著他進了醫院,沒想到,他竟然是去找爸爸的……”

    抿了抿唇,子衿想起那天自己聽到的對話,那種不安的感覺,又升上來了,她臉色漸漸蒼白起來,聲音也有些發抖,“……我真的只是好奇,也不知道當時是在想什麼,反正腦袋一熱,我就貼著門,聽了病房裡面的談話聲。”

    顧彥深蹙眉,看著懷裡的女人,神色很不一樣,他心中微微沉了沉,已經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男人的聲音渾厚,謹慎,“別緊張,子衿,告訴我,你聽到了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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