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言情】桃色纏綿,總裁情難自禁 作者:歌月 (已完成)

 
li60830 2019-5-9 14:18:0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3 65268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5:18
150,今天晚上,就睡我這裡。
    自從顧彥深回到喬家,喬世筠是第一次走進他的房間。

    他們的身上流著相同的血,可是從小不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兒子,時隔(年,再度回到了自己的身邊,喬世筠這個商場老狐狸,心裡非常的清楚,這個兒子,是自己無法掌控的人。

    顧彥深,他在英國的那些年,不管做什麼,都能夠做的很好。喬世筠隔著半個地球,看著自己的這個曾經不被喬家的人認可的大兒子,知道他繼承了自己所有的優點,當然,他的身上還有太多自己無法揣摩的東西。

    喬世筠的確是對他有所防備。

    一輩子,兢兢業業創建起來的商業帝國,在喬世筠的手上發揚光大,他這一路走來,站在了頂峰的時候,已經學會了各種算計,利用……親情對於他而言,也並非是最重要的。

    人的環境,會改變很多東西。

    喬世筠這一輩子都在算計著,如何讓喬氏變得更好,站在這個商業帝國的巔峰之上,他想著有一天,他離開了這個世界,喬氏還是可以被自己的後代繼承下去,當然,也是要更好的發展,這一切其實也無關於是為了後代,在他的心中,他始終都覺得,自己姓喬,那麼這個喬姓就必須是一直被世人所仰望的。

    所以,在這樣不斷前進的道路上,他只記住了最終的一個目的,其他的,對於他而言,已經顯得太過多餘。

    “這麼晚了,還不休息,找我有什麼事?”

    喬世筠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顧彥深發現,他的若無似有的視線,有意無意地環顧四周,他在他的對面也跟著坐了下來,兩條長腿隨意地交疊著,一手撐著自己的太陽穴,有一下沒一下地按著,一手夾著煙。

    喬世筠點點頭,片刻之後才開口,“之前當著景蓮的面,我也不好多提什麼,但是還是想來問問你,對於我提出來的,給他們舉辦5週年的結婚紀念日,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顧彥深夾著煙的手指,微微一緊,精緻的五官,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起伏,不過2秒鐘,他嘴角緩緩一勾,挑眉,“我剛剛不是已經在樓下說了麼?這事情,我的意見應該不是最重要的。”

    “彥深,我是想,當天藉著舉辦景蓮和子衿結婚紀念日的時候,也順道著,扶正一下你的身份,你現在坐在喬氏總裁的位置上,還跟著你母親姓?”

    顧彥深俯身,撣了撣菸灰,漫不經心地哼了一聲,“您當初讓我回來的時候,可沒有說,讓我當了喬氏的這個總裁,就得改姓喬的,其實這麼多年了,我也已經習慣了,改不改姓,一點都不重要,不是麼?我現在在喬家,這不就行了麼?”

    喬世筠料想到了,他是不會同意改姓的,但是還是沒有想到,他會拒絕的這麼明顯。

    當然,他這個時候開口說讓他改姓的時候,也並非是真心實意,只不過是——試探。

    剛剛在門口,他聽到了子衿的手機鈴聲,分明是從他的房間裡傳出來的,當時還覺得震驚,或許是自己聽錯了,可是那麼清晰的聲音,錯不了,他在門口等了很久,也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特地打了電話給顧彥深。

    他想要進來,必須要找點話題,有了話題,他才能夠確定另外一件事情。

    “如果你真的不想改姓,我也不會勉強,這事情,我就是順口問問你的意見。”

    喬世筠壓下了心頭複雜的情緒,也是一臉平靜的樣子,兩父子,很少會這樣坐在一起談話,尤其還是無關公事的。其實兩人心中,都各懷鬼胎,臉上,卻都是沉穩如泰山,“就像是你說的,你是我的兒子,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彥深,我還是很感激你的。我知道景蓮的商業手腕,完全不如你的,所以你這個時候回來,解決了我太多的燃眉之急,這些,我一直都記在心裡。”

    顧彥深沒出聲,被白色的煙霧熏得有些微眯起來的眼眸,也沒有對上喬世筠的,他姿態慵懶地倚在沙發上,蹙眉抽菸的樣子,性感迷人。

    對面的人一直都不出聲,喬世筠有些坐不住,他很清楚顧彥深對自己的態度,從頭到尾,就是不肯叫自己一聲“爸爸”,這對於喬世筠來說,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芥蒂的。

    喬世筠頓了頓,只能自顧自地說下去,“……你放心,我讓你過來,答應過你的事情,我會做到的,一年過後,我會讓你把你媽接回c市。”

    顧彥深這才抬起眼簾,隔著煙霧繚繞,他的視線,終於對上了喬世筠的,若有似無的笑意,顯得更是涼薄,“所以,您也不需要覺得有多感激我,我們其實也就是各取所需,我媽她一直都想回c市,現在我既然可以幫她達成心願,做什麼,其實也無所謂。”

    喬世筠點頭,一臉認同的樣子,“……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媽,彥深,你心裡怪我怨我,也是應該的。不過我很為她高興,她有你這個兒子,很孝順。”

    顧彥深不過笑了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喬世筠看了他兩眼,想起剛剛的那個電話,他心思更是放的深沉了一些,最後終於將話題靠向了子衿,“……這次我去了英國,見到了子衿的老師,他和我說,子衿這孩子,其實很聰明,商業手腕這些,當然是需要慢慢累積的,但是她在英國5年,讀的就是工商管理,所以我相信,假以時日,必定也能夠獨當一面,你怎麼看?”

    顧彥深挑起一邊的眉毛,“這個問題,您剛剛在樓下餐廳,也問過我了,我的看法,還是那幾句話。”

    “…………”

    大概是連續吃了兩個“悶虧”,喬世筠一張老臉,有些掛不住,不過幸虧這個屋子裡也沒有別人,他輕咳了一聲,終於拄著枴杖站起身來,“……最近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大概記憶力也一直都在走下坡路了,彥深,在公司裡,還是要你多擔待一點,景蓮他個性比較桀驁,不過子衿回來之後,他倒是改了不少,希望你能夠多多幫助他,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你的弟弟。子衿是你的弟媳婦,你也需要多多上心一些。”

    顧彥深精明的很,不可能聽不出來,喬世筠兜了那麼大一個圈子,最終要說的也不過就是那幾個字——弟弟、弟媳婦。

    他想要提醒自己什麼,顯而易見了。

    “……很晚了,我也是下來看看子衿和景蓮,不過這兩孩子好像都不在房間,也不知道去哪裡了,我就先上去了。”

    喬世筠確定了,這個屋子裡是沒有人,一點女人的痕跡都沒有,他剛剛就是頂著顧彥深的冷眼進來,可是房間裡,的確是沒有男女之間的情.欲味道。

    喬世筠在商場上混了大半輩子,風花雪月的那種年代,不是沒有過。

    他也年輕過,有些事情,如果做過之後,他還是可以感覺得出來的。

    顧彥深修長的手指,捏滅了煙蒂,也站起身來,隨手拉扯了一下身上的棉質睡衣,跟著喬世筠走到玄關處,這個時候才出聲,嗓音淡然,“……剛剛您打過子衿的電話是麼?她的手機在我這裡。”

    喬世筠,“…………”

    “我另外一部手機上面,有合作對象的電話,之前是她和我一起去b市出差的時候留的,今天大概是忘在車子裡了,我也懶得去拿,所以就跟子衿拿了她的手機。”

    喬世筠若有所思,大概沒有想到,這擱在他心頭的事情,顧彥深竟然會解釋,而他的解釋……似乎也是合情合理。

    他眼神閃了閃,很快又說:“……哦,這樣,我說剛剛打電話過來,好像是聽到手機聲音從你房間傳出來。”

    顧彥深薄唇緩緩一勾,似笑非笑。

    喬世筠其實很討厭他這樣的眼神,這種,似乎是掌控了所有一切的眼神。

    “行了,我走了,你也早點休息。”

    顧彥深幫他打開了房門,看著喬世筠出去,順手再關上房門。

    門外,喬世筠一轉身,臉色就完全暗沉了下來,他快步朝著樓梯口走去,一直走到了轉角處,這才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是我,回頭再去英國調查一下,對……申子衿,還有顧彥深……從頭到尾,再仔細調查一下。”

    …………

    房間裡,顧彥深拿著子衿的手機,走向自己的臥室,站在衣帽間門口幾分鐘,男人才伸手,拉開了衣帽間的移門。

    女人嬌小的身軀,蜷縮著,坐在衣帽間的角落裡,顧彥深的衣帽間並不小,裡面掛著的全部都是男人的襯衣和西裝,褲子並不在這一層,所以子衿不會覺得不舒服,而她柔軟的小身軀,隱匿在全部都是他上衣的衣帽間裡,就像是待在一個全部都是屬於他的氣息的空間裡。

    臉龐一直都是紅紅的,眼眶也有些紅,她咬著唇的樣子,嫵媚之中,帶了幾分欲說還休的味道。

    顧彥深喉結滾動了一下,剛剛沒有得到釋放的情.欲,這會兒一個屬於自己的空間裡,見到這個彷彿是被困在其中又無法抽身的女人的時候,蠢蠢欲動起來。

    他眯起眼眸,長臂撐開,朝著她俯身,上半身一瞬間就貼著衣角邊上的女人,勾唇一笑,沉沉地說:“今天晚上,就睡我這裡,嗯?”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5:18
151,你心甘情願的給我麼?
    子衿知道,喬世筠已經離開了,她伸手抹了一把臉頰上的淚痕,剛剛一直都躲在衣帽間裡,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聽著喬世筠和顧彥深的對話,她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尤其是聽到喬世筠說到自己名字的時候,她彷彿是連心跳都停止了。

    這種罪惡感,真的太濃,她覺得自己真可恥,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

    就算最後,喬世筠好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現,可是子衿覺得,從這一刻開始,她要面對喬世筠,心裡的陰影會更大。

    她想要站起身來,顧彥深卻偏偏不肯讓開,高大頎長的身軀就這麼撐在她的兩側,整個身子好像是壓在了她的身上,重量其實都在他的手臂上,卻也完全堵住了子衿的去路。

    子衿有些懊惱地瞪了他一眼,剛剛一直掉眼淚,這會兒突然出聲,嗓音無比暗啞,原本柔軟的女聲,因為這一抹沙啞,彷彿是平添了幾分別樣的味兒,“……走開,顧彥深……唔……”

    聽到她軟綿綿地叫著自己的名字,顧彥深心頭一動,陡然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他撐在衣櫃上的雙手,慢慢地收攏,將嬌小的身軀,從裡面拉出來,卻沒有讓她的身體完全離開衣櫃。男人的大掌托著她的後腦,一手按住了她的腰,用力將她柔軟的小身段,完完全全地融入在了自己堅.硬的胸口處,子衿的下半身還踩在衣帽間裡,櫃子地步鋪著疊好的被縟,亦是軟軟的。唇瓣被男人用力地吮.吸著,他不斷地深入,那靈活的舌尖,就像是進入無人的境地一般,裡裡外外都掃了一遍,溫軟的舌尖掃到她內壁的時候,又讓她顫抖,整個人不是踩在了被縟上,而像是踩在雲端上一樣。

    再抗拒的意識,也在慢慢的消弭,其實之前的兩人,都快要做上了,卻是被中途打斷,誰都不好受,顧彥深更是,所以今天晚上,他沒有打算放過她。

    可是子衿在經過剛剛那樣的驚嚇之後,哪怕體內還有情.欲被勾起來,她卻還是有理智。

    覺察到男人微涼的手指已經撩起了她的衣擺,鬆鬆垮垮的外套,再度被他扯掉,子衿艱難地搖頭,喘息著拒絕,“……不要,顧彥深……不要這樣,我們不能……”

    “子衿,這樣讓我忍著,我很難受,今天晚上就在這裡,再給我一次。”

    “…………”

    她還是搖頭,身體貼著他的,感受到他的欲.望,小腹下面的某一處,早就已經挺.立了起來,其實兩人已經做過那麼多次,子衿還是清楚顧彥深的欲.望的,他的確不是那種會半途而廢的人,剛剛沒有做完的事情,這會兒他肯定會想盡辦法做完。

    但是她不行,她只要一想到這裡是喬家,想到剛剛喬世筠來找過自己,她就沒有辦法把自己交給他。

    “……真的不要,顧彥深,你放開我……”

    她眼眶快速地紅了一圈,一整天,她都處於一種高度緊繃的狀態,從來沒有這樣過,只是一天而已,卻像是度過了一個月那麼久,不斷地面對著各種事情的急劇變化,還要去承受著這所有的一切。

    她覺得特別的累,身心俱疲,知道很多事情,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哪怕自己再也不承認都好,她的身體,欺騙不了自己的心,對於他的觸碰,她就是因為太有感覺,才沒有辦法拒絕。

    不然為什麼,偏偏他顧彥深可以,可是喬景蓮,就是不行?

    但現在,真的不行,她沒有辦法跨越過自己心裡的那道檻,在外面的時候,還好,可是這裡是喬家,加上剛剛的驚嚇……

    子衿深吸了一口氣,顧彥深的唇落下來的時候,她吃力地移開了臉頰,嗓音帶著幾分哽咽,“……你難受的只是身體,可是我難受的,是心。你也許不在意的事情,卻是我最在意的,如果真的像是你說的那樣……我想要怎麼樣,你都能夠滿足我,那麼現在,放過我,行不行?我真的不能……你能不能站在我的立場上想一想?”

    顧彥深所有的動作,伴隨著她話音的落下,驟然頓住。

    看著她眼眶紅紅的樣子,顧彥深到底還是不忍心,就像是她剛剛說的——自己難受的,或許只是身體,可是她難受的,是心。

    伸手,將她擁入了懷裡,顧彥深雙手捧住了她的臉頰,感覺到她的身體還在顫抖,他微微俯身,用自己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了自己,這才張嘴,嗓音也帶著幾分異樣的沙啞,“sorry,是我想得不夠周到,別哭了,嗯?你這樣,我很心疼。”

    “…………”

    子衿鼻子一酸,不知道為什麼,原本還死死地忍手那一份情緒,可是聽到顧彥深說“我很心疼”的時候,她終於還是忍不住,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唇瓣,眼淚無聲的,順著自己的臉頰滑落。

    顧彥深心頭一沉,之前還有的欲.念,這會兒也全都消弭,他真是第一次想要去顧及一個女人的心情,也是第一次面對一個在自己懷裡默默掉眼淚的女人,而他這個對任何事情,都可以掌控的極好的男人,顯然,此刻是有些手忙腳亂。

    “……子衿?別哭了……ok,是我的錯,我不應該不分場合,要你,以後我會注意,你別哭了,嗯?”

    她這樣兇猛地掉眼淚的樣子,好像是被全世界給唾棄了,而他的心臟也像是被什麼硬物給撞擊了一下,悶悶的鈍痛著。

    他忍下了嘆息的欲.望,聲音安撫著她,“好了,別哭了,我向你道歉。”

    “…………”

    “……別再這麼折騰我了,你這樣掉眼淚讓我很有罪惡感,好像,我怎麼欺負了你一樣。”

    顧彥深舉起手來,幫她擦眼淚,無奈,又帶著幾分寵溺地說著,身上那件昂貴的襯衫,反正已經被她抓地皺巴巴了,索性就直接拿衣袖給她擦,卻是越擦越多,男人兩條劍眉就緊蹙著,他沒有哄人的經驗,也從來都不曾哄過人,可是現在看她在自己面前這麼掉眼淚,他心疼,腦海裡翻江倒海的,都在找著各種適合的,詞彙。

    “你本來就欺負我了!”

    子衿哽嚥著嗓子,捏緊了拳頭的小手,忽然落在了顧彥深的胸口處,抽泣著,想要咬牙切齒說出口的話,偏偏又是軟綿綿的,“……顧彥深,我討厭你!”

    顧彥深,“…………”

    “我那個不叫欺負你。”

    他伸手捏了捏發痛的太陽穴,有些吃力地解釋,“那個是叫‘疼你’。”

    “…………”

    “好了,別哭了,我知道剛剛你嚇到了,我不碰你,嗯?”

    顧彥深伸出大掌,包裹住了她那隻捏成了拳頭的小手,拇指緩緩地摩挲著她的手背,嗓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之前我問你的問題你還記得麼?男人對女人有欲.望,這代表了什麼?子衿,你一點都不傻,其實你心裡很清楚的,對不對?”

    子衿低垂著眼簾,男人低沉的嗓音,渾厚的,就貼著她的耳蝸處,說話的時候,熟悉又霸道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他這種言辭,帶著幾分誘哄的味道,可是又好像是在討好著自己,在和自己解釋。

    可是顧彥深是誰?那樣不可一世的男人,現在卻因為自己掉眼淚,一再地告訴自己,“不要哭,你哭了,我會心疼。”

    這種微妙的感覺,刺激的子衿整個心臟都劇烈的抖動起來。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多麼幸運的人,哪怕在外面的人看來,她好像是擁有了一切,雖然出身一般,卻是可以嫁入豪門,一早飛上枝頭,變鳳凰。

    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但是沒有人知道,像她這樣一個女人,守著一段等於是“死亡”的婚姻,過的有多辛苦。

    一入豪門深似海,在喬家,她如履薄冰的過了5年,也曾經是真的以為,自己會這樣一輩子的堅守下去,不需要幸福,不需要別人的體貼,不需要丈夫的關愛,不需要任何,只需要守著一個自己已經瘋掉了的父親,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就這樣,一輩子。

    但是,這一切,卻是在悄然改變。

    她知道,這所有的一切的改變,都是因為一個“顧彥深”的出現。

    可是他們的相遇,他們的糾纏,難道不是一種可恥的錯誤麼?

    為什麼,他對自己說的每一句話,卻都可以在她的心尖上面,徘徊過無數次,讓她一遍一遍的,去琢磨,她也從來不曾這樣,將一個男人的話,放在自己的心上,每一個字,連帶著他說話的時候,不管是神采飛揚,或者是低沉內斂,哪怕是冷峻的表情,都記得一清二楚。

    為什麼,明明這個帶給自己錯誤的男人,在自己的心中,卻早就已經無孔不入地鑽進去,形象,完美,耀眼。

    …………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清脆的鈴聲,打斷了房間裡,有些曖昧的氣氛。

    子衿回過神來,發現那是自己的手機在響,不過放在玄關處,她從顧彥深的懷裡掙扎出來,依舊是低垂著眼簾,不過伸手摸了一把臉頰,輕聲說:“……我的電話。”

    “唔,在外面。”

    子衿猶豫了一下,然後才轉身走向玄關處,她的手機就放在櫃檯上面,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是——喬景蓮。

    子衿蹙眉,聽到身後傳來沉穩的腳步聲,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將手機摁掉了,然後放進了口袋。

    顧彥深看到她急急忙忙將手機放了起來,蹙眉,“誰的電話?”

    “…………”

    子衿抿著唇,當然不會告訴他,不過看著男人一臉探究的樣子,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根筋不對,片刻之後,竟下意識地,對他撒了謊,“……晨晨的電話。”

    “怎麼不接?”

    “……不方便,我出去了。”

    轉身,剛要走,顧彥深大步上前,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不怕外面有人?晚上可以睡我這裡。”他的身子貼近了她幾分,將她逼在了門板上,嗓音更是低沉了幾分,“……我保證不碰你,抱著你睡,行不行?”

    “…………”

    子衿心跳陡然加快,她不敢看他那雙深邃的眼眸,那裡面的光芒,好像是帶著幾分期待的,她不知道為什麼,很不想看到他失望的樣子,可是她怎麼可以在他的房間裡過夜?

    理智到底還是戰勝了一切,她伸手推開了男人,搖頭,低聲說:“……不行,我還要去找爸爸。”

    顧彥深臉上有些不悅,“你這樣子去見他?”

    “……他說了,要和我說我父親的事情,我已經很久沒能見到我父親了,我必須要去找他。”

    申東明的事?

    顧彥深沉吟了片刻,大概也知道,關於申東明的事情,這個女人絕對是不肯退讓半步的。他權衡了一下,自然不會太過勉強她。不過總覺得,就這麼放了她走,心裡空落落的,男人撐開雙臂,將她禁錮在門板和自己的勢力範圍之內,勾唇,略帶邪氣地笑了笑,“今天晚上,我好像特別吃虧,想了兩次,半途都被打斷了,其實很傷身的,一會兒我還得自己動手解決——”

    顧彥深修長的手指,挑起了子衿的下頜,狹長的雙眸微微眯起,“所以,今天晚上我放過你,你是不是應該找個時間,補償我,嗯?”

    “…………”

    “看著我,回答我了,才能走。”

    子衿眼神四處閃爍,“……顧彥深你別這樣,我真的要走了,已經很晚了……”

    “你不說,我不介意把你留到更晚。”

    “…………”

    “子衿?”

    子衿真是頭疼欲裂,她現在著急想要去見喬世筠,顧彥深這麼步步緊逼的,她只想著快點脫身,順口就說了句:“……下次。”

    顧彥深眸光一閃,灼灼的視線,一瞬不瞬地凝視著懷裡,一臉嬌羞的女人,“下次,真的?心甘情願給我,嗯?”

    “…………”

    子衿一張小臉兒已經紅的不像話,顧彥深灼熱的氣息偏偏就是要對著她敏感的頸脖噴灑著,男人性感的薄唇一張一合,說出口話,讓她心悸,從來都不是木訥的人,可是在他的面前,總是會詞窮,不知道應該如何去接話。

    “答應我了,我就讓你走。”

    顧彥深的手指,慢慢的摩挲著她光潔的下頜,低沉的嗓音,分明是帶著誘哄。

    子衿快要不能承受這種,霸道又帶著幾分邪魅的男性氣息,腦袋亂糟糟的,只想著快點離開,便胡亂地點頭,一轉身,匆匆忙忙打開了房門,幾乎是落荒而逃。

    …………

    顧彥深知道,外面已經沒有了人,喬世筠當然不可能等在外面,而且就算是有人,他其實也壓根就不擔心什麼。

    子衿離開了顧彥深的房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在洗手間裡洗了把臉,讓自己的神色看上去正常了一些,這才去找喬世筠,卻不想一直貼身照顧喬世筠的管家告訴她,老爺已經休息了,他說了,你父親那邊現在沒有什麼問題,不過還有一個療程需要做完,大概再過個2、3天,就可以見他了。

    子衿想了想,又問:“我爸爸最近還好麼?”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偶爾也有聽到老爺打電話,少奶奶,您放心,您父親沒什麼問題,情緒不穩定的時候,總是需要想一些對策的,您別多想。”

    子衿心裡總覺得怪怪的,她有一種很莫名的感覺,覺得那天,父親對自己說的話,並非是偶然,他口吃那麼清晰,連同思路都是情緒的,5年前的事情,有些細節,好像連她自己都忘記了,父親卻是記得很清楚,可是每次會突然發瘋,又不像是沒有理由的發瘋,應該是自己的話,觸及到了他某個敏感的點上,他才會這樣……

    可是,到底是自己什麼話,觸及到了他的敏感點?

    子衿一整個晚上都沒有休息好,倒不是擔心喬景蓮,顧彥深說了,他今天晚上不會回來,她就相信,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想著的,都是申東明的事情。

    半夜的時候,手機進來一條短信,子衿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看到是喬景蓮發給自己的短信,不過她只眯著眼睛掃了一眼短信內容,手機屏幕暗掉的時候,她重新閉上了眼睛,又睡著了。

    …………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幸虧已經調整好了的鬧鐘,所以並沒有很晚。

    喬景蓮果然是一整晚都沒有回來,子衿鬆了一口氣,想著今天,不管怎麼樣都要和喬世筠好好談一談自己的事情,包括5週年的紀念日,還有……她不能總是住在這裡,是準備要離婚的人,她想搬到慕晨初那邊去。

    起床之後,她簡單地洗漱了一下,下樓的時候,發現喬景婷坐在餐廳裡吃早餐,喬世筠坐在最上方的位置,李睦華大概還沒有下來,顧彥深人也不在。

    “子衿,起來了?”喬世筠抖了抖報紙,吩咐傭人準備早餐。

    子衿打了個招呼,坐下來,她想著昨天晚上的事情,現在又對著一個喬世筠和喬景婷,心裡多少是有些心虛的,所以儘量都低垂著眼簾,傭人將她的早餐送上來的時候,喬世筠忽然開口:“昨天景蓮沒有回來?”

    子衿一愣,然後才點頭,“嗯,他好像……有事去了。”

    “你昨天去哪兒了?我去找你,你人也不在房間。”

    “爸爸您找我了麼?”

    子衿心頭一抖,臉上卻是一派平靜,藉口其實昨天晚上就已經想好了,這會兒儘量控制著自己的語速,說出口:“……我可能是在洗澡,這幾天有點累,結果躺在浴缸裡就不小心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才發現已經很晚了,不過後來我有去找您,管家說您已經休息了。”

    喬世筠看著報紙的眸光,若有似無地掃過子衿的臉,見她一臉平靜地吃著早餐,似乎也看不出什麼破綻,他點了點頭,端起一旁的咖啡,抿了一口,“原來是這樣,下回可要當心,現在天氣都慢慢轉涼了,在浴缸裡睡著了很容易感冒。”

    “我知道了,爸爸。”

    “嗯,今天景婷也要去公司,你和她一起去吧。”

    “…………”

    喬景婷滿臉的不屑,聞言不過是哼了一聲,趾高氣揚的說:“我自己有開車,你要搭我的順風車麼?”

    子衿看著眼前的這個千金小姐對自己的這種神態,又想起昨天她看著顧彥深的那種眼神,不知道為什麼,心尖竟然升騰起一種莫名酸澀的味道。

    “開什麼車?既然去公司上班,就有點樣子,你和你嫂子一起去吧,今天我讓司機送你們過去。”

    喬景婷,“…………”

    ※※※※※

    到了公司,大概是30分鐘之後的事了,喬景婷對子衿是有多少的不滿,子衿自己心裡很清楚,所以一路上,她都沒有開口說話,剛開始喬景婷還會冷嘲熱諷幾句,聽了無數次的冷言冷語,子衿覺得,自己都快練就金剛不壞之心,所以根本就無動於衷。

    大概是真的,對於自己不在意的人,不管對方說什麼,也都懶得去辯駁吧。喬景婷自討沒趣,也就不再多說。

    一路沉默僵硬著氣氛,到了喬氏。

    喬景婷不是第一次來喬氏,不過倒是真的第一次以職員的身份進入喬氏。喬世筠已經幫她聯繫好了人事部,她今天第一天上班,自然是需要去報導的。

    兩人進了公司,就分道揚鑣。

    子衿是特地等著喬景婷上了電梯,才選擇坐了下一班,等電梯的過程中,忽然聽到有人在背後叫她的名字,有些熟悉的女聲,子衿轉過身去,果然見到了唐淼。

    “之前聽說你請假了,我在這裡做了3天了。”唐淼手中捧著一沓資料,對子衿笑的一臉親切。

    子衿想起上回她和自己說的,下個禮拜開始在喬氏上班,現在一想,是差不多了。

    “我這幾天有點忙,你還習慣麼?”

    電梯過來了,兩人一起進去,唐淼笑米米地說:“很好啦,其實能進喬氏,我真的很滿足。”

    正好有電話進來,唐淼急急忙忙地去找手機,子衿伸手就幫她接過了她手中的那些資料,“我幫你拿吧,到幾樓?”

    唐淼做了一個5的手勢,這頭接起了電話,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她馬上一臉為難的樣子,“……啊?半個小時?真的不行啊……我還有一份資料要送,半個小時太趕了,能不能多給半個小時……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真的有點忙……就多給半個小時……喂?喂?”

    “…………”

    唐淼一臉失落地掛了電話,兩條長眉緊緊地擰著,臉上都是煩躁的表情。

    “怎麼了?”子衿大概也是聽出了點什麼,“是不是有人在工作上為難你?”

    唐淼的視線落在了子衿手中的文件上,她咬了咬唇,這才指了指那份文件,說:“這個,我一會兒要送到svs酒店的,那邊有人等著呢,可是剛剛上頭又打電話給我,讓我半個小時之內,送一份文件到工地,那邊應該是有人等著……我現在恨不得可以將自己劈成兩半,這樣就可以一個人,同時跑兩個地方了。”

    子衿哭笑不得,“傻瓜,你劈成兩半還能活?這個文件送到svs酒店是麼?我幫你送吧,反正我也沒有什麼事,你把你的領一份文件送到工地上去,放心,我一定幫你搞定。”

    唐淼頓時一臉興奮,“真的嗎?子衿,你真是太好了!這次我記著了,下回我一定請你吃飯!”

    子衿不過笑了笑,嘴角的弧度柔軟,“你在英國的時候也有幫過我啊,行了,我現在就不上去了,直接幫你送過去。”

    她重新按了開門鍵,電梯正好懂啊了5樓,唐淼走了出去,還一個勁地說著謝謝,子衿倒是沒有放心上,其實她是真沒什麼事,唐淼說了,一會兒手機聯繫,子衿點了點頭,重新關上了電梯門。

    雙門緩緩闔上的一瞬間,她沒有看到的是,電梯外面站著的女孩子,原本漾著笑意的嘴角頓時一沉,眼底閃過一絲內疚……

    她拿出手機,打開了短信,手指快速地在屏幕上面按下了一行字——

    她已經過去了。

    發送成功之後,唐淼又不動聲色地將短信刪除,雙眸盯著那個手機屏幕,一直等到屏幕暗調,她才輕輕地蠕動唇瓣,無聲地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從喬氏到svs酒店,路程不遠,子衿打了車,很快就到了。

    唐淼之前和她說了,文件要送到85 套房,子衿直接進了電梯,按了8樓。房間倒是很好找,長廊轉角的第一間就是,子衿站在房門口,剛準備按門鈴,意外的發現,門竟然開著。

    她擰起秀眉,心想著,可能是樓下前台通知了,所以開了門等著她進來的?

    反正只是送文件,她也沒有想太多,輕手輕腳推開了房門,準備進去,忽然聽到裡面傳來的男聲。

    是一道低沉渾厚的男聲,略略有些慵懶的語氣,卻是子衿熟悉到了靈魂深處的。

    “……舊情?好像是你自己曾經找上門來,對我說,以後大家都要當做不認識彼此。既然這樣,現在又和我提什麼舊情?或者,謝小姐認為,5年前和我顧某人尚過床,做過愛,我會一直回味到今天?”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5:19
152,對顧彥深上了心,卻也傷了心。
    子衿的手一抖,下意識地捏緊了手中的文件。

    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大聲地告訴自己——走,馬上就離開這裡,因為太清楚,有些話,不是她應該聽到的。可是腳底就像是長了釘子一樣,她一手死死地握著門把,就是移不開步伐。

    下意識的,連呼吸也跟著放輕了。

    很快,裡面就傳來一陣女聲,略略有些失落的,卻也是子衿所熟悉的。

    “……你是在怪我麼?對,我是和你說過,這樣的情況,難道是我想的?你會突然變成景蓮的親哥哥,我做夢都沒有想過。那時候,我完全慌了,我那樣和你說,又有什麼錯?彥深,我……”

    “謝小姐,麻煩你搞清楚,你應該叫我什麼?”

    “…………”

    “好,顧彥深,對,那都是已經過去了,而且當年的確是我先離開的你,但是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覺得你是個毫無風度的男人,難道你就是因為報復我,所以爆出報紙上的那些事情麼?”

    “報復?”

    子衿聽到顧彥深冷笑了一聲,很快又聽到他略帶慵懶的男聲,摻雜著幾分不不屑,“你覺得我需要做什麼報復的事情?我只是給你提個醒,如果我真的想要報復你,你不會活得這麼舒服,知道麼?”

    “……你,為了申子衿?”

    顧彥深不過是笑了一聲,房間裡有淡淡的菸草味瀰散開來,子衿站在門口,一直都用力地捏著門把,那股熟悉的菸草味道,鑽入她的肺腑,她整個身體,都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她知道,那是屬於那個男人的,所以她的腦海裡,又呈現出了他此刻抽菸的樣子,修長的手指夾著煙,兩條長腿隨意地交疊著……

    子衿從來都不會覺得,一個男人抽菸,還能抽成如此優雅的姿態。

    但是顧彥深真的可以,他舉手投足的男性魅力,無時不刻都對人散發著,讓人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心跳,讓人沉淪……

    但是,當她自以為是的認為,這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將他所有的獨特都給了自己的時候,這個時候,卻是有一雙無形的大掌,殘忍的捏碎了這所有的一切。

    原來不是,申子衿,你真是傻的天真,你一定沒有想到吧?

    顧彥深……謝靈溪……

    有一股惡寒的感覺,從她的腳底直竄上來,她只覺得冷,冷的她鼻子都開始發酸,發澀,大腦卻是一片空白,混混沌沌的,沒有辦法思考,所以聽到了什麼,鑽入了她的耳中,然後在她的心尖上徘徊一遍,最後都會變成了尖銳的刺,刺著她胸腔裡,最柔軟的地方,鈍鈍的開始疼。

    …………

    “……顧彥深,我不知道你是抱著什麼樣的目的和心態,才會和申子衿走到這一步,但是我想,我們以前,畢竟也有一段情,就算你不認舊情了,我也知道,當年是我的錯,你這樣一個自尊心這麼強的男人,心裡肯定不舒服,所以你和申子衿的事情,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但是你也不需要讓人爆出那樣的事情來打擊我,我……”

    “你今天找我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

    房間裡,顧彥深伸手捏滅了煙蒂,男人的眉頭緊蹙著,他站起身來,眉宇間已經染上了明顯的不耐,語氣也冷峻了不少,“你什麼時候還這麼自作多情了?”

    “我……”

    “夠了,謝靈溪,這種沒用的話,你說了會顯得你特別愚蠢,我希望你能夠明白,我……”

    顧彥深的話還沒有說完,外面忽然傳來砰一聲,他一愣,後面的話下意識的頓住,鋒利的眸光,看向謝靈溪,片刻之後,才想到了什麼,他伸手,直接推開了面前的女人,大步朝著玄關處走去。

    酒店套房的門,開了一半,不過門口卻沒有人,門沿邊上,落下了一份文件,藍色的資料夾,最上面還有喬氏的標誌。

    顧彥深走過去,彎腰撿起了那份文件,他打開了看了幾眼,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可是讓他奇怪的事情,當然並不是這份文件,而是這個房間裡,有人進來過,這個人是誰,他現在還不能確定,不過顯然是聽到了剛剛和他謝靈溪的談話。

    聽到了,又匆匆跑了?還把文件都給落下了……

    顧彥深眸光沉沉,他修長的手指彈了彈夾著文件的資料夾,隨手擱在了玄關處的檯面上,一轉身,正好見到了跟著出來的謝靈溪。

    她臉上似乎也是很意外的樣子,“……有人進來了?”

    又看到了顧彥深身邊的那份文件,臉色頓時一變,十分緊張,“……喬氏的人?怎麼回事?到底是誰?聽到我們剛剛說的話了?”

    顧彥深沒有出聲,他狹長的雙眸,一瞬不瞬地凝視著謝靈溪,眸光流轉,裡頭蘊著的卻都是冷然又鋒利的光。

    謝靈溪心頭咚咚一跳,有些抵擋不住,眼前這個男人如此咄咄逼人的視線。

    不過她同樣知道,自己現在不能自亂陣腳。

    顧彥深這個人,要比喬景蓮難對付幾倍都不止,尤其是那雙眼睛,深邃,卻也是危險,5年前,她在英國之所以在喬景蓮和他之間做出選擇,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她心裡太清楚,這個男人,不是自己可以輕易駕馭的。

    而5年的時間過後,歲月顯然是將這個男人,打磨地更是深沉、內斂、從容,卻也極度危險。

    她當然知道,這裡剛剛進來的人是誰。

    是她故意讓唐淼在申子衿面前,演戲,讓她把人送到這裡來,目的,當然就是為了讓申子衿聽到剛剛的那些話,很顯然,效果是立竿見影的。

    那個女人跑了,呵,估計聽到了這一切,真的會嚇一跳吧?

    自己5年前,被人爆出在英國的那些事情,很顯然是顧彥深讓人做的,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為了申子衿,這麼對付自己。要不是因為自己還有最後的籌碼,那天,在喬景蓮的面前,她都差點過不了關,可是顧彥深實在太危險,她不能從他的身上下手報復,那麼,就從申子衿那邊報復。

    至少,也得讓他的後院起個火,這樣,不僅能夠讓自己解氣,還能夠讓顧彥深分心,更重要的是,她絕對不會容忍申子衿過的比自己舒服,霸佔著一個“喬少奶奶”的位置,卻還要和自己丈夫的親哥哥曖昧不清,這個踐人,連老天都不收拾她,那麼現在,就讓自己先去收拾收拾她。

    這種一箭三雕的事情,她何樂而不為?

    …………

    “顧彥深,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謝靈溪穩了穩心神,故作茫然地出聲。

    顧彥深伸手,撐在了玄關處的檯面上,骨節分明的長指,指了指那個藍色的文件夾,他眯起眼眸,顯然是一點都不相信謝靈溪,“我只問你一次,你搞清楚狀態,好好和我說。”

    “…………”

    “剛剛進來的人,你特地安排的?她是誰?”

    謝靈溪心臟咚咚一跳,放在背後的手,下意識地捏緊了,她知道顧彥深是最不好糊弄的人,可是她也沒有想到,他竟然這般敏銳,這麼直接問她,她顯然是有些措手不及,卻還是忍著自己的情緒,臉上不敢有絲毫的外露。

    她抿唇,控制著自己的語速,“……你什麼意思?我為什麼要特地安排人過來這裡?讓喬氏的人知道我和你的關係,你覺得對我有好處?顧彥深,你也不需要把我想像成那麼沒有腦子的人,我現在還是喬景蓮的女人,我有必要和自己過不去麼?”

    “希望你說的是真的。”

    顧彥深點了點頭,薄唇微微下沉的樣子,讓他那精緻的五官看上去,更顯冷峻,“如果讓我知道,你今天設計了這些事情——你應該知道,下場是什麼。”

    謝靈溪唇瓣陡然一白,心裡,到底還是有些忌憚的,設計了申子衿過來,心裡已經有了7、8分的把握,按照申子衿那個性,絕對是聽到了一半,轉身走人的,卻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掉下這份文件,現在顯然是給自己多添了一份危險。

    不過就算如此,此刻的她,自然是選擇抵賴到底。

    “……你威脅我做什麼?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顧彥深,我今天找你來,就是求你手下留情的,申子衿那邊我以後都不會再找她,但是5年前的事情,我也希望你繼續保密,我們當成不認識……我知道你這樣的男人,是不可能容忍自己喜歡的女人站在別的男人身邊的,正好,那個位置,的確是我想要的。所以,其實我們並沒有衝突不是麼?你覺得我需要那麼笨,找個人來,故意偷聽我們說話?然後把這些話告訴喬景蓮?最後,我落得一無所有?”

    謝靈溪說的,似乎是句句在理,也沒有任何的破綻。

    但是顧彥深的心中,卻始終都有疑惑,不過短時間裡,他也找不到什麼點,不願意再面對謝靈溪,他伸手拿過文件,“我還是那句話,機會我給你了,如果讓我知道你對我撒謊,到時候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

    丟下這句話,男人頎長的身軀,轉身,離開了酒店套房。

    謝靈溪看著他順手帶上了房門,雙腿一軟,整個身子有些虛弱地倚在了一旁的牆上。

    …………

    真險。

    不過,申子衿,她現在是什麼感覺?

    會不會覺得,生不如死?

    一想到這個,謝靈溪只覺得痛快,妝容精緻的臉龐,頓時揚起一抹暢快淋漓的笑,眼底若隱若現的光芒,都是狠毒的。

    …………

    ※※※※※

    ——或者,謝小姐你認為,5年前和我顧某人尚過床,做過愛,我會一直回味到今天?

    …………

    ——當年的確是我先離開的你,但是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覺得你是個毫無風度的男人,難道你就是因為報復我,所以爆出報紙上的那些事情麼?

    …………

    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子衿忍不住伸手抱住自己的雙臂,冷,徹頭徹尾的冷,整個心臟都像是被凍住了一樣的難受。

    剛剛自己聽到的那些話,此刻,不管的在她的腦海裡徘徊,清楚,又殘忍地提醒著她,這一切,都不是一場夢,是真實的。

    顧彥深和謝靈溪……

    怪不得,她以前就覺得,他們兩個人好像是認識的,謝靈溪看顧彥深的眼神,根本就很不對勁,可是那時候,她也只是懷疑,並沒有深想什麼。而她必須要承認的是,她的確是不希望顧彥深和謝靈溪有什麼,哪怕他們真的認識,但是她真的是……從來沒有往那方面上想過。

    ——5年前,英國,上床……

    這些字眼,就像是尖銳的刀子,一下一下地猛戳著子衿的心臟,讓她沒有辦法冷靜,她腦海裡的畫面,她的思維,彷彿全部都被人給掌控了,那些顧彥深抱著她的,吻著她的畫面,裡面的女主角,卻是變成了謝靈溪……他們在床上,如何激烈翻滾……

    子衿覺得自己真的快要瘋了,為什麼,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

    從頭到尾都是一個人的時候,你永遠都不會知道,寂寞和孤單的滋味,是怎麼樣的。就像是一個人,沒有期盼的話,自然就不會知道失望和絕望的滋味。

    她嫁給喬景蓮之後,從來都不敢對這個名義上的丈夫,抱有任何的一絲希望,所以不管喬景蓮在外面怎麼樣的花天酒地,和謝靈溪多麼的恩愛纏綿,她都不會受傷。

    她不知道,愛情到底是什麼東西,滋味是怎麼樣的,可是她現在似乎是知道了,如果在乎一個人,是愛情萌芽的狀態,那麼愛情,殘忍的時候,會讓你嘗到痛徹心扉的滋味。

    …………

    她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對顧彥深上了心,現在知道了,卻也傷了心。哪怕再反對自己的心聲,可是她的身體卻是騙不了人,她一直都在自己的世界裡,掙扎,糾結,被道德鞭策著,因為和顧彥深有了肉.體關係,她更覺得自己太過可恥。

    可是就算如此,她卻還是沒有辦法拒絕他的靠近。

    是真的,沒有辦法拒絕麼?

    不是的……心裡馬上有一個聲音跳出來,告訴自己——申子衿,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喬景蓮呢?你不一樣可以拒絕得那麼幹脆麼?為什麼偏偏顧彥深,你就要這麼拖泥帶水的?你想著不可以,身體卻總是貪戀著屬於他的溫度。

    可是為什麼,他們之間,還要加一個謝靈溪?

    這個無孔不入的女人,為什麼總是喜歡插.入她的人生之中?和喬景蓮是她,和顧彥深,還是她……

    顧彥深,謝靈溪……他們竟然是這樣的關係……

    子衿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情,是震驚多,還是難過更多,但是她很清楚的是,她覺得自己特別的髒,她覺得顧彥深更髒。他怎麼可以這樣?她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顧彥深就是抓著自己不肯放,他口口聲聲和自己說,和喬景蓮沒有任何的關係,那麼,因為謝靈溪?

    報復……謝靈溪說的,他在報復,難道他這樣糾纏著自己不肯鬆手,就是報復當年謝靈溪離開了他?

    …………

    子衿也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會想到這一層上去,可是她真是沒有辦法冷靜下來,亂七八糟,什麼樣的念頭都有,像是兇猛的潮.水,不斷地拍打著她,將她所有的理智都拍散了。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掉入了蜘蛛的小蟲子,垂死掙扎,奄奄一息,想要給自己找一條出路,讓自己可以繼續活下去的出路,可是掉進了蜘蛛的蟲子,哪裡還有逃出生天的機會?

    有風涼颼颼的吹在了自己的臉上,子衿覺得自己的臉頰有些疼,伸手下意識地摸了摸,卻發現,掌心都是濕的。

    她哭了……

    她竟然哭了……

    子衿站住腳,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身在何處,一個人,像是一個傻子一樣,站在馬路邊上。

    她也的確是個傻子,如果說,以前覺得和顧彥深在一起,會讓她被道德和倫理這些正義的名詞鞭策,從而讓她覺得,自己很髒。那麼現在,她是真的覺得,自己太髒。

    那個男人,竟然和謝靈溪上床做.愛,她忍不住伸手捧住了自己的腦袋,可是思緒卻是不由著自己,他們以前在床上,是不是也那樣激烈?顧彥深最喜歡抱著她,說的那些話,是不是也對謝靈溪說過?他們……他們到底是怎麼樣的?

    心頭像是鑽進了一個魔鬼,啃噬著她的心臟,她覺得難受,疼,亂七八糟,什麼樣的畫面都會閃過她的腦海,她覺得自己都快被逼瘋了,最後終於還是無力地蹲下來,雙手緊緊地扣著馬路地面,心臟一抽一抽地鈍痛,難受,可是又喊不出聲音來,只能咬著自己的唇,眼淚越掉越凶。

    這一切是不是一場夢?

    是噩夢吧?

    …………

    “……小姐,你沒事吧?”

    有經過身邊的路人,見到她哭成這樣子,好心地上來詢問,還以為她是哪裡不舒服,“你哪裡不舒服麼?需要幫忙麼?”

    路人關懷的聲音,卻是無情地提醒著子衿,這一切都不是夢,都是真的。

    她伸手抹了一把眼淚,搖頭,低垂著眼簾,快步離開,走出沒多遠,手機就響了起來,子衿恍惚了好半天,才確定是自己的手機在響,她拿出來看了一眼,是唐淼的電話。

    不好不接,子衿吸了吸鼻子,努力地克制著自己的情緒,這才接通了電話。

    她還沒有開口說什麼,唐淼就在電話那頭格外抱歉地說:“……對不起啊,子衿,我剛剛才接到了電話,說是房間號碼弄錯了,你到了麼?”

    子衿這才想起,自己是來幫唐淼送文件的,可是身邊,哪裡還有文件?

    傷心難過是另一回事,那份文件……卻不是她的工作,她只是幫忙,現在卻把文件給弄丟了,那等於是幫了唐淼的倒忙,子衿心裡頭愧疚萬分,遲疑了一下,才說:“……你告訴我是幾號房間?我……我現在幫你送過去。”

    “是8250,我把一個數字給弄錯了。”

    子衿捂著唇,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說:“好,我知道了。”

    她掛了電.話,伸手抹了一把臉頰上的淚痕,眼睛酸酸澀澀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裡,只能在路邊攔了一輛車,重新去svs酒店。

    她走的不是很遠,所以車子開過去也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付了錢下車,子衿站在酒店門口,還一直都在想,那份文件,一定是她剛剛太過匆忙掉在了房間裡的,可是現在回去……顧彥深和謝靈溪還會在麼?

    他們在的話,又在做什麼?

    …………

    子衿攥緊了身側的雙手,她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胡思亂想下去,把自己的心控制好。知道了他和謝靈溪的事情,又怎麼樣?

    其實也挺好的,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抱著什麼目的來接近自己的都好,對於自己來說,現在,還能控制住自己的心,所以推開他的時候,也多了一個理由,不是麼?

    “小姐,您好。”

    子衿低垂著眼簾,還陷入沉思中,耳邊突然響起一道陌生的男聲,她下意識地抬起頭來,還有些紅紅的眸子,盯著眼前這個男人。

    看他的穿衣打扮,應該是這個酒店的經理之類的人。

    “……你好。”子衿下意識地點頭。

    那人馬上就笑米米地說:“不好意思,是這樣的,剛剛我們酒店的服務員在打掃85 房間的時候,找到了這個。”那人從背後拿出一個藍色的資料夾,子衿一看,是她掉的那份文件。

    “我們沒有看過文件的內容,小姐可以放心,我們是看過酒店的監.控,所以才知道,您是去過85 房間的客人,而且當時您就是帶著這份文件上去的,我想這麼重要的文件,小姐您肯定會回來拿的,所以在這裡等著您,現在物歸原主。”

    子衿連忙接過,連聲道謝,這個時候,她壓根就沒有細想別的,只覺得svs真不愧是五星級酒店,服務如此的人性化,讓她頭疼的事情解決了,她只想著快點把文件送出去。

    站在電梯口,按了8樓,子衿低著眼簾,剛準備抬手擦自己的臉,手腕猛地被人拽住,下一秒,熟悉的男性氣息瞬間撲面而來。

    “什麼時候過來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5:19
153,我和你上床的時候,用什麼弄你的?
    “什麼時候過來的?”

    子衿心頭陡然一抖,沒想到,顧彥深竟然還在,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小偷”似的,分明什麼東西都沒有偷,可是現在就這麼被他抱著,竟然覺得害怕,可是害怕的感覺,卻沒有那種反感來得更強烈。

    他現在抱著自己,她就忍不住想,他剛剛是不是……也抱著謝靈溪。

    她知道,自己太極端了,誰還沒有過去?尤其是還像是顧彥深這樣的男人,不管是哪一方面,都是那樣的出色,他的身邊,從來沒有過女人,誰信?

    子衿也不覺得自己有資格去嫉妒他身邊的女人,可是那個女人是任何人都行,但是為什麼偏偏要是謝靈溪?

    她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心,難受,覺得只要是和謝靈溪有關的,都太髒,顧彥深,這一刻,在她的心中,也髒了。

    “……放開我。”

    這樣的地方,他就這麼親暱地抱著自己,也太容易讓人看到,子衿低著頭,一直都在推著顧彥深,“顧彥深,放開我啊,別人會看到,你放開我——”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電梯雙門正好打開,顧彥深手上力道一大,將她拽進了電梯,一推,就將這個不太聽話的小女人推到了電梯的角落上,他隨手按了關門鍵,順便按了最高一層,轉過身去,撐開長臂,將她圍在了自己的勢力範圍之內,眯起眼眸,看著她那雙紅的如同小兔子一樣的眼睛,聲音更是低沉了幾分,“來這裡做什麼的,手裡的東西,幹嘛用的,嗯?”

    文件,是他親手交給酒店的經理的,當然經理對子衿剛剛說的那番話,也是他教的,他當然不可能那麼粗心大意。有這麼一個人,那麼湊巧的,拿著喬氏的文件,來了svs酒店,聽了他和謝靈溪的對話,卻是只聽了一半,就慌亂地跑了,匆忙之中,還把文件掉了下來。

    顧彥深覺得,這個人的身份,一定很敏感。

    他要把這件事情弄清楚,很簡單的一個方法,就是等著那個人再折回來。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之前自己心裡懷疑的5%的可能性,就是申子衿,最後卻成了“確定”。

    真的是她。

    他現在還不能確定,今天的事情,是不是謝靈溪親手設計的,還是……真的只是湊巧,但是現在,最重要的,顯然已經不是這個,而是懷裡的這個女人,她的性子本來就比較鴕鳥,自己大費周章的,好不容易才靠近了她一些,這個時候,讓她知道了自己和謝靈溪的過往,的確是不太合適。

    顧彥深沒有想過,要刻意去隱瞞自己的過往,但是他也一直都認為,這些,沒有必要提。

    可是現在,用這樣一種方式,讓她知道了,他心裡,卻多了一份不安。

    “我是剛剛過來的。”

    子衿抿著唇,眼神閃爍了一下,就是不肯對上他灼熱的視線,“至於來這裡做什麼……當然是工作。”

    抬起手中的文件,子衿硬邦邦地說:“送文件。”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讓你送文件了?”

    顧彥深劈手就將她手中的文件搶了過來,往伸手一丟,文件啪嗒一聲,撞在了電梯的壁面上,應聲,又掉在了地上,他修長的手指直接捏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對上自己的視線,男人濃眉緊蹙,“這不是你的工作,你跑來這裡送文件?是誰讓你過來的?”

    “…………”

    “你不想說這個,也沒有關係。”顧彥深頓了頓,微涼的拇指輕輕地摩挲著她光潔的下巴,輕聲問:“子衿,現在乖乖地告訴我,剛剛是不是已經去過了8樓?你聽到了什麼,嗯?”

    “…………”

    子衿下意識地捏緊了自己身側的雙手,她的視線越過了眼前的男人,落在了不遠處那份文件上,心底深處隱隱約約升起幾分執拗。

    其實,他大概是什麼都知道了,等在這裡,就是抱著“守株待兔”的想法,等著自己重新折回來,可是既然他什麼都知道了,現在又來問自己,他什麼意思?

    他問了,她也不想說,什麼都不想說,一想起來,就覺得髒,覺得太荒唐搞笑,只要是想到他曾經抱著謝靈溪在床上翻滾的畫面,她就會不受控制地扭曲自己的心,讓她沒有法子冷靜下來。

    突然卯足了勁,子衿陡然伸手,一把推開了顧彥深,冷冰冰地說:“你管不著!”

    上前一步,就去彎腰撿地上的文件,可腳才邁出去一步,顧彥深就已經冷著臉,再度將她拽回來,子衿整個人猛然一個踉蹌,來不及站穩的身體,又被男人拉入了懷裡,那些霸道的男性氣息,曾經是讓她心動的,此刻,讓她覺得討厭的,卻並不是這個男人的氣息,而是明明應該厭惡的,卻依舊是讓她心跳加快。

    子衿覺得,自己真是沒有骨氣,之前明明告訴過自己的,知道了他和謝靈溪的事情,她應該是多一份堅硬的後盾,推開他的時候,應該更用力,可是為什麼,現在,他抱著自己的時候,她反而是委屈的,想要掉眼淚?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會輕易掉眼淚的女人。

    5年前,嫁給喬景蓮的時候,那時候就知道,自己是踏入一段真正如同“墳墓”一樣的婚姻,她覺得,自己這輩子都可以笑著去面對,5年來,她面對喬家的人,冷言冷語,各種冷暴力的對待,她也從來不曾覺得委屈難受。

    可是這種感覺,在這個時候,在這個男人的懷裡,這樣清晰地衝撞著自己的理智。

    她不敢亂動,怕眼眶裡的淚水會掉下來,但是忍了又忍,卻終究還是沒有忍住,當淚水順著臉頰滑落的瞬間,子衿心頭一顫,本能地伸手,有些狼狽地想要去擦,顧彥深卻按住了她的手。

    男人深邃的眸光,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男聲低沉的有些冷,“我管不著麼?在喬氏你可以當我是你的上司,但是現在,我就是你的男人,你覺得我管不著?子衿,你為什麼要哭?你覺得委屈?那你告訴我,你哪裡委屈了?”

    顧彥深已經確定了,她一定是聽到了,所以才會聽了一半跑掉。

    如果不是因為她手忙腳亂地掉了這份文件,他現在也不可能會知道。他能夠想像得出來,如果自己不知道,她會如何面對這樣的事情——

    她一定會鑽牛角尖,原本就已經夠膽小了,這種事情刺激著她,會讓她徹底遠離自己。

    只要一想到這些,顧彥深的心就控制不住地冷下來,那精緻的五官,也染上了陰霾。知道她不容易,知道她一直以來,和自己在一起,都要承受著道德和良知的譴責,可是他多麼希望,她能夠為自己勇敢一些,他一直都在引.誘著她,從來覺得,原來要搞定一個女人,是這麼的困難。

    所以現在,他就是要讓她親口說出來,把她心裡覺得委屈的那些理由,統統都說出來,她說出來了,他才可以“對症下藥”。

    正好電梯到了頂層,顧彥深抓著子衿,就往外走,svs酒店,這一層一共就只有3個套房,顧彥深住的其中一個,在長廊的最後面,他拉著子衿往房間走。子衿自然不肯配合,路上不斷地掙紮著,顧彥深煩了,索性伸手,直接抱起了她,在她的翹.臀上拍了一下,子衿的臉龐一紅,淚水還濕噠噠地掛在臉上,她是真的又氣又惱,一雙小手捏成了拳頭,奮力地打在了顧彥深結實的胸膛口,那些憋在心底深處的委屈,統統發洩了出來。

    “……顧彥深,你幹什麼?放開我,放我下來!你——混蛋,你別碰我,不許碰我,我討厭你,你不覺得你自己很髒嗎?”

    …………

    顧彥深一聲不吭,直接就將她抱著進了房間,房門關上的一瞬間,他將懷裡的女人放了下來,原本是打算帶著她去臥室,不過她真是太不聽話,他別無他法之下,只能將她抵在了玄關處的牆上,手繞到了她的背後,將房卡放進了電槽裡,房間頓時有燈亮了起來,有些刺目的光線,讓子衿下意識地眯起眼眸。

    男人的漂亮的長指卻直接伸過去,扣住了她的下巴,不由分說,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唔……”

    子衿掙扎,張嘴的瞬間,男人的舌尖就快速地伸進來,勾住了她的丁香小舌,重重地吮.吸著。

    他的吻,有時候霸道的讓人透不過氣來,也有時候會纏綿的讓人心肝顫抖。可是這一次,不管他是用怎麼樣的方式來挑.逗自己,子衿卻始終保存著一份理智。

    他吻著她,她卻想著謝靈溪,她掙扎的力道更大了,怎麼都推不開身上的男人,索性一張嘴,就重重地咬在了他的舌尖上。

    “嗯……”

    顧彥深悶哼了一聲,鈍痛的感覺,讓他動作頓住,下一秒,他放開了她,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薄唇,手指上,有猩紅的血絲。

    “這張小嘴兒,還真是狠,都咬出血了,就不心疼我?”

    子衿氣得後腦一陣陣的鈍痛,她的理智像是被打飛了一樣,不顧一切地低吼起來,“我為什麼要心疼你?你活該!我讓你不要碰我,你為什麼還要碰我?我告訴你,你別以為我是那麼好欺負的人,你別以為我傻得天真,兔子急了也會眼紅的,你走開——”

    她推攘著身前的男人,那些咬牙切齒的話,傳入顧彥深的耳中,反而是讓他輕笑了起來。

    子衿,“…………”

    “你、你笑什麼?”

    顧彥深自然不會放開她,長臂緊緊地環繞著懷裡的女人,他頎長的身軀,也壓在了她的身上,那柔軟的小身段映襯著他堅硬的身軀,給他帶來一種感覺的刺激,男人深吸了一口氣,喉結上下滾動,片刻之後,出聲,嗓音比起剛剛,現在來的柔軟了不少,“嗯,我的心肝寶貝,什麼時候是個好欺負的人了?就算真的好欺負,我也舍不得欺負你,你不知道?”

    “…………”

    “兔子急了會不會眼睛紅,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你的眼睛倒是真的紅了。”

    “…………”

    “還有,你一點都不傻,也不天真,有時候我倒是希望你傻一點,天真一些,或許你就不會活的這麼累。”

    “…………”

    子衿被他幾句話撩.撥得難以自己,這個男人就是有這樣的本事,一旦靠近了自己,總是可以控制她所有的情緒,喜怒哀樂,似乎也都只是因為他的存在。可是就是這樣,她討厭,如果以前難以抗拒,難道現在,還一樣難以抗拒麼?

    他以前是不是也這樣對過謝靈溪?

    …………

    她覺得自己都快要瘋了,她一直都看不起謝靈溪,從來也不會在意她的存在,曾經她甚至都想過,就算某一天喬景蓮和謝靈溪在自己的面前上演“活春宮”,她都不會有任何的感覺。

    可是她現在,對於謝靈溪三個字,卻是嫉妒得快要發狂了,只要一想到她曾經和這個男人有過親密的接觸,她就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這代表了什麼?

    她悲哀地發現,原來自己一直都自以為是地守著的那條所謂的“最後防線”早就已經被這個男人攻破。

    她喜歡他,不敢說愛,但是她知道,她是真的喜歡這個男人,她喜歡顧彥深。

    …………

    眼眶很快又濕了一圈,原來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的感覺,會嫉妒,會難過,會吃醋,會小心眼……可是為什麼,偏偏要是他?

    而他,為什麼又偏偏要和謝靈溪……

    子衿覺得,這一切都像是一個笑話一樣,圍繞著她,胸口,悶得透不過氣來,難受,又不知道應該怎麼去發洩,只能咬著唇,一聲不吭地掉眼淚。

    顧彥深見她又哭了,輕嘆了一口氣,伸手,溫柔地幫她擦眼淚,他的額頭湊過去,抵在了她的額頭上,渾厚的男聲,因為刻意放輕,而透著幾分別樣的性感,“別哭了,我知道你剛剛到了8樓,聽到了我和謝靈溪的對話,聽了一半就跑了,是不是?”

    “…………”

    子衿倔強地別過臉去,不說話。

    她知道,他肯定是知道了,不知道還能這麼問自己麼?

    顧彥深見她不說話,也不勉強,伸手幫她擦了擦眼淚,卻是被女人那隻小手用力地拍掉,他蹙眉,看著她這麼彆扭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心頭卻是一片柔軟。

    大概是,突然體會到了兩個字——在乎。

    他不覺得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如果這個女人真的絲毫不在意自己,她不會聽到了一半就跑掉,不會為了自己掉眼淚,也不會現在一臉彆扭地和自己鬧脾氣。

    她在乎自己。

    這個念頭,讓顧彥深的眼角眉梢都柔軟了不少,不管她怎麼用力地推開自己,他就是緊緊地抱著她,用手給她擦眼淚,她要拒絕,他索性抱著她,低頭,溫柔地吻掉了她臉上的淚痕。

    子衿渾身一僵,那些濕熱的吻落在自己的臉上,她呼吸都亂了,又有著幾分惱羞成怒,“……你,別碰我,我討厭你——顧彥深,你別……嗯,別碰我……你很髒!”

    “我不髒,子衿,我給你的,都是干淨的。”

    顧彥深吻遍了她整張臉,她那些鹹鹹的淚水留在了他性感的薄唇上,然後滲透到了他的體內,他最後將唇抵在了她的唇邊,她要動,他就伸手,扣住了她的下頜,不讓她動彈絲毫,男人說話的時候,灼熱的氣息,盡數在噴灑在她的鼻尖,子衿的心臟一抽一抽的,不知道是一種怎麼樣的滋味。

    也許……帶了點疼,可是……更多的,卻又好像是熟悉的酥.麻……

    她聽到他低低的嗓音,近在耳畔,全世界的聲音都好似倒退了,只有他性感的男聲,一字一句地在對自己解釋。

    “為什麼話聽了一半,就跑掉了?現在紅著眼睛,這麼推開我,你覺得你這樣對我公平麼?子衿,誰都有過去,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我不會欺騙你,我和謝靈溪的事情,我都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要聽話,嗯?別再對我發脾氣,至少也應該聽我解釋一下,再來給我判刑。”

    “…………”

    男人渾厚的嗓音,低低地說著——聽我解釋,再給我判刑。

    好像,他是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男人,這樣耐心地哄著一個發脾氣的小女人,而這個小女人也完完全全是屬於他的。

    這樣像是兩顆心緊緊的貼在一起的微妙感覺,讓子衿的心尖劇烈地顫抖起來。

    她一動不敢動,顧彥深一動是故意的,就是故意要和自己的唇貼的那麼近,近的,只要她一動,就會主動吻上他的唇,而他說話的時候,薄唇若無似有地掃過她的,卻同樣讓她悸動的難以自己。

    …………

    “……我今年(歲,我遇到謝靈溪的時候,才23歲,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子衿,我一點都不想欺騙你什麼,像我這樣的男人,不可能沒有過女人,謝靈溪和我是在英國遇到的,那時候的我,對於男女情.愛看的也很淡,這種男人和女人認識了,有感覺了,上個床,對於我來說,關係就是這麼純粹,不過那時候我並不知道她是喬景蓮的女人,我想她應該也不知道我和喬家的關係。那時候,我母親正好身體出了問題,我每天都會跑醫院,我是在那邊認識她的,談不上有什麼感覺,後來見的次數多了,就慢慢地走到了一起。我也沒有給過她任何的承諾,再後來,是很自然的男歡女愛,我發現她是第一次,心裡對她就多了一份別樣的感覺,我不敢說自己是一個多麼負責的男人,但是我想,一個女人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我,我多少,應該是認真地對待她一些。所以,我容許她靠近我,對她,也算的上不錯,不過我們真正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大概是3個月左右,她突然離開了英國。”

    顧彥深說著這些的時候,精緻的五官上,一片平靜,他距離自己這麼近,近的,她幾乎都可以在他的瞳仁深處,看到自己的臉,連同自己眼底的那些情緒,都可以那麼清晰地倒影在他的瞳仁裡。

    他在告訴自己這些過往的時候,似乎就是為了讓自己,謝靈溪,並不是他的“獨家記憶”,她和他的那些過去,真的非常非常的普通。

    子衿那顆一直都浮躁不安的心,慢慢地平靜了下來,她原本急促的呼吸,也跟著放緩。

    顧彥深感覺到了她的變化,拇指輕輕地摩挲著她的下巴,濕熱的吻,又落在了她的唇上,這一次,卻是蜻蜓點水一樣,一碰,就分開。

    子衿愣了一下。

    顧彥深卻已經稍稍退開了自己的臉,不過依舊是抱著她,繼續說:“……她剛離開的時候,我只是有些意外,不過並沒有其他太多的感覺,不過我並不是一個會被人隨便糊弄的人,所以我讓調查了她的資料,調查了之後才知道,原來她是c市這裡的人,還是喬景蓮的女人,我知道她回去,是為了喬景蓮。當時我只覺得這件事情,太過湊巧,但是並沒有想過其他的,如果她要走,也許她覺得喬景蓮比我更好。當然,後來我也知道,她和我第一次上床的時候,所謂的第一次,也是假的,調查的時候,也調查出來,她在英國的那段時間,私生活還挺豐富。”

    “這就是我和謝靈溪的過去,我原本不打算說,是因為我覺得完全沒有必要,我不是為了她回來的,我也沒有必要為了她去報復誰,她從來沒有住進過我的心裡,男歡女愛,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她過她的,我過我的,5年後,我回c市,有想過會碰到她,但是,她從來都不是我的目標,明白麼?說句不好聽的話,我倒是希望她一直都能夠安安分分地待在喬景蓮的身邊。”

    這樣,喬景蓮哪裡還有時間把視線放在自己女人的身上?

    不過顯然,謝靈溪那個女人,比起5年前,她現在也沒有聰明到哪裡去。

    子衿是真沒有想到,竟然就是這麼……簡單。

    按照顧彥深的這種解釋,其實他和謝靈溪,就是那麼湊巧,當時的他們,誰都不知道誰的身份,然後很自然地走到了一起,最後謝靈溪選擇了喬景蓮,所以回來了……

    真的是……很簡單,不是麼?

    而且她心裡也很明白,顧彥深這樣的男人,根本就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對自己撒謊,何況,他會撒謊麼?

    子衿並不知道的是,在她的眼裡,心裡,顧彥深所有的一切都是好的,所以他在輕聲細語地對自己說著“解釋”的時候,她心尖上的那些陰霾,早就已經慢慢地消弭。

    可是,就算她願意相信,他和謝靈溪之間的關係,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複雜,他回來c市,也不是衝著謝靈溪的,他對自己這樣,更不可能和謝靈溪有關……但是,他到底還是和謝靈溪尚過床,這,是不可能改變的事實。

    子衿心裡還是不舒服。

    她的雙手,牴觸地撐在了他的胸口,別開臉去,抿了抿唇,終於出聲,嗓音有些沙啞,“……就算真的是這樣,你和她也……尚過床,顧彥深,你還敢說你不髒嗎?!”

    那紅紅的眸子,瞪著自己的時候,倒真像是一隻急壞來了的小兔子,顧彥深看著懷裡的女人,眸光流轉,一時有些失神。

    她這種嬌嗔的語氣,他真是……從來都沒有聽到過,她現在,是不是因為曾經他和謝靈溪尚過床的事情,而在——吃醋?

    吃醋麼?

    是真的,吃醋,在意麼?在意他的身體,是不乾淨的,在意的他碰過的女人,不僅僅只有她一個……

    顧彥深的心頭湧過一陣難以言喻的狂喜,從小到大,他的身份就比較敏感,他知道自己是個私生子,所以做的一切,都要比同齡人更出色,並不是期盼著得到那個“父親”的青睞,而是想要讓自己的母親過的更好。

    他努力在走向成功的路, 18歲成年開始,他就擁有一雙慧眼,不管是投資什麼,絕對不會失敗。在事業上,他也沒有嘗過失敗的滋味,成功,會賦予一個男人所有的閃光點,他不管是站在哪裡,都有著傲人的資本。這樣的男人,都是無數女人趨之若鶩的對象,所以他從來都不知道,真的去追求一個女人,去在意一個女人,是這樣的滋味。

    被她認可,因為別的女人,她吃醋,嫉妒的樣子,在他的眼中,竟然會變得如此可愛,動人。

    “對,我和她是尚過床。”

    顧彥深輕嘆了一口氣,大掌繞到了她的後頸,將她的臉完全托住,他俯身,湊近她,薄唇緩緩一勾,弧度頭著幾分別樣的邪氣,“我說了,一個正常的男人,(歲了,不可能沒有性經驗。但是,我絕對是干乾淨淨的給你的。”

    “…………”

    子衿覺得,顧彥深真是胡說八道都不知道臉紅!

    他的意思就是,他和很多女人都尚過床,然後……他和自己上床的時候,還是個處.男?

    心中一陣嗤之以鼻的冷笑,他這是在和自己開什麼國際玩笑?當她是個傻子麼?!

    子衿有些懊惱地推了他一下,推不開身前的男人,她氣不打一處來,冷笑一聲,惡狠狠地說:“顧彥深,你當我是個傻瓜嗎?和別的女人尚過床,還和我說干乾淨淨?!你……真是笑話,難道你和別的女人上床,都不用……那個的麼?”

    “…………”

    “那個是哪個?”

    子衿臉龐一紅,覺得自己說錯話了,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什麼不好說,偏偏要引著這個話題,還說到那些比較敏感的字眼上去。顧彥深這人,原本做那種事的時候,就喜歡講一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話,現在是子衿自己帶引著話題過去的,他更是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男人濃眉微微一挑,好整以暇地看著懷裡一臉潮.紅的小女人,步步緊逼,“來,和我說說,我和你上床的時候,用什麼弄你的?”

    “…………”

    子衿的臉,頓時爆紅,她嗓子眼一陣熱熱的感覺湧上來,有些氣惱地反駁,“……你、無恥!”

    “我很冤枉,這個話題不是你自己說的麼?我現在不過就是順著這個話題來問你而已,我怎麼就無恥了?”

    “……顧彥深,你……你就是下.流!你明明知道我在說什麼,你偏偏這樣對不對?你就是把我當成傻瓜!誰都知道,男人和女人上床的時候……做什麼了,你還敢和我說什麼乾乾淨淨,你就是最髒的男人,放開我,別碰我——”

    “我哪裡髒了?”

    她越是掙扎,他越是用力地抱著她,不過顯然,子衿顯得掙扎的力道比起剛剛,要大上很多,大概是真的惱羞成怒了,她那雙小手胡亂地揮著,好幾次都抓到了他的臉,幸虧指甲並不鋒利,他才沒有破相,顧彥深反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高舉過頭頂,用自己的兩條長腿,緊緊地壓住了她的雙腿,逼近她,“你這麼生氣的樣子,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在吃醋?你吃我的醋,我有多高興,你知道麼?”

    “…………”

    “不過我真的是冤枉的,我以前是碰過別的女人,但是我這裡——”

    他鬆開了她的一隻手,抓著她其中一隻手,往自己的襠.部伸過去,那個地方,沉睡著的欲.望,現在還是半軟狀態,男人抓著她的小手,往上面輕輕揉了揉,薄唇湊過去,張嘴就含住了她柔軟的小嘴兒,吮.吸,三秒過後,放開,然後才低低地說:“這裡,以前都是穿了一層雨衣的,我從來都沒有那麼‘坦誠’的和別的女人做過,何況那時候,我還沒有認識你。和你做的每一次,我都想要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留在你的身體裡,知道麼?就是想要在高.潮的時候,把我體內那些最珍貴的那些,都射給你。”

    男人的薄唇說著這樣色.情的話,還十分動情地舔.著她的耳蝸處,子衿感覺到自己手指碰到的那根東西,彷彿已經慢慢地甦醒過來,此刻,隨著顧彥深暗啞的聲音,一跳一跳,像是在和自己打招呼。

    “……留在你的身體裡,讓你的身上,都充滿了我顧彥深的味兒。你要相信我,你絕對是第一個女人,從我和你在一起之後,我也只想對你做這樣的事情。”

    “…………”

    “現在,是不是可以給我開個後門?”

    …………

    男人粗.長的欲.望正好抵在了她的掌心處,話音一落,他就悶哼了一聲,格外性感的聲音,自己連同脖子都紅了,聲音有些發抖,“……你、你先放開我,顧彥深,你別這樣,你放開我的手,你那個……別這樣啊……”

    “哪個,怎麼了?”

    子衿氣得眼眶都紅了,“流氓!”

    “你這麼摸著我,我不硬的話,說明我有問題,可是你知道的,這方面,我沒有任何的問題,這樣也能叫做流氓?”

    “…………”

    無恥,無恥,無恥!

    子衿在心中大喊,為什麼不管什麼話題,到了他的嘴裡,就變成了理所當然?

    他……都這樣了,還說了那樣放肆的話,竟然還可以理解成這樣?子衿不斷地掙紮著自己的小手,偏偏顧彥深拉著她不肯松,這麼一來一去的,更是摩擦出了他的欲.望,前一晚上的那些念頭,還憋在自己的體內,這會兒,被她這麼一撩,男人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別動了,我的小妖精,你這樣真是在折磨我。”顧彥深的呼吸已經有些亂了,那深沉的眸子裡,也升騰起幾絲欲.念。

    子衿被他的樣子嚇到了,她現在還沒有完全從剛剛的事情中回過神來,也沒有心情和顧彥深……這樣。

    可是他這幅樣子,子衿很怕他會對自己下手,也很明白,如果他真的想要,她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到了最後,也只會讓他吃乾抹淨。

    她脖子一縮,聲音顫抖的更明顯了,“……你、別,現在不要,顧彥深,你放開我的手,你別這樣,你這樣,我要生氣了。”

    “我不碰你,你就不生我的氣了?”

    “……你先放開我。”她現在只想著盡快離開這個危險的男人。

    “不碰你也可以,你先答應我,不許再生我的氣,我可以為你忍著,但是你答應我的,也不能反悔,嗯?”

    “…………”

    她答應他什麼了?

    子衿的大腦一片混沌,卻還是可以想得出來,顧彥深可能就是想要趁機佔便宜,她唇瓣動了動,有一種誓死捍衛自己領土的覺悟,“……我沒有答應你什麼,你別想坑我。”

    “你答應心甘情願給我,昨天晚上的事情,這麼快就忘記了?”男人蹙眉,似乎是有些不悅,滿臉都是欲.念的英俊臉龐,閃過一絲後怕,想了想又說:“這麼容易健忘,不如現在就心甘情願給我做一次,嗯?”

    “…………”

    子衿還沒有回過神來,顧彥深已經開始動手,大掌撩起了她的衣擺,直接伸進來的時候,子衿心頭猛然一顫,連忙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情急之下,張嘴就說:“……我、我沒有忘記,現在不要,現在不行!”

    “為什麼?”

    “……我現在、還沒有準備好,而且你……你剛剛的解釋太牽強了,我也沒有說要原諒你……”子衿低垂著眼簾,說完之後,又後悔了。

    她這都是說的什麼跟什麼啊?

    一聽上去,完全是撒嬌的語氣,而且好像,他和她之間的關係,就是那種,戀愛的關係。

    可是他們分明就不是,他們偷偷摸摸的,哪裡算得上是戀愛?他們是在違背道德的偷.情,可她就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當然這樣的話,子衿說了是後悔,顧彥深聽過了,卻是相當有效果。

    他深吸了一口氣,唇來來回回摩挲著她的唇,嗓音更低沉了幾分,“……還沒有原諒我麼?那寶貝,怎麼樣才能原諒我?”

    他這樣性感的聲音,用一種遷就又寵溺的語氣,叫著她“寶貝”。沒有一個女人可以抵擋得住這樣的感覺,子衿更是毫無抵抗力,整個人都軟了,雙腿也跟著打顫,身體裡,湧上一股陌生的,卻又好似熟悉的情.潮,不斷地衝擊著她,她知道自己完了。

    當她聽到他和謝靈溪說話的時候,聽了一半,就匆匆跑掉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徹底完蛋了。

    原來,自己是這麼的喜歡他。

    而這種認知,在這一刻,似乎更是根深蒂固了一些,沒有一個女人,不想被自己喜歡的男人,捧在手心,細細呵護著,她悲哀地發現,一直以來,心底那個反對著她和顧彥深在一起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了。

    “……不知道,你先放開我。”

    子衿有些慌亂,這些慌亂,不僅僅是因為怕顧彥深會在這裡要了她,她沒有辦法抗拒給了他,更多的還是因為,謝靈溪的關係,讓她認定了心中的那個念頭——喜歡他的念頭。她現在真的是有些六神無主,她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至少,也應該好好想一想,以後,怎麼辦?

    喜歡他,然後呢?和他保持著偷偷摸摸的關係,心甘情願地給他,可是他們可以做多少次?

    一次、十次、一百次……卻永遠都是見不得人的,她不想要這樣的畸形關係,可是感覺來的這麼兇猛,她到底應該怎麼辦?

    “……我還有一份文件要送的,顧彥深,你……”

    “你是我的人,不是給人送文件的,知道麼?”

    顧彥深蹙眉,聲音冷峻了一些,“你要知道,你在喬氏,也是一個有股份的董事,有些時候,不和下面的員工擺譜的確是可以收攏人心,但是最基本的常識還是要有,不要什麼事情,都想著親力親為,還有,自己身邊的人,什麼人值得信任,什麼人不值得信任,你也要好好想一想,嗯?聽到沒有?”

    對於工作上的事情,不管是哪方面,子衿都承認,顧彥深說什麼都是對的。可是他現在對自己說話的口吻,就像是,一個大人,教訓著自己的孩子一樣,子衿兩隻耳朵動了動,心也跟著動了動。並不是生氣,反而是有另一種暖暖的情緒在她體內流動著。

    她咬了咬唇,似乎是想要說什麼,不過不太湊巧的是,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打破了兩人之間曖昧的氛圍。

    “……電話。”

    她一邊說著,一邊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秀眉頓時蹙了起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5:19
154,想你脫了衣服,勾*引我。
    來電顯示的號碼,顧彥深也看到了,男人的濃眉也緊跟著蹙起來,他稍稍鬆開了她一些,“接吧。”

    是喬世筠的電話。

    所以,子衿有些緊張,因為她現在是跟顧彥深在一起,喬世筠的一通電話突然過來,她都有一種錯覺,感覺有雙眼睛,彷彿是如影隨形一般,跟隨著自己,在空氣中,盯著自己,和顧彥深。

    “別怕,接個電話而已。”

    顧彥深見她緊緊地攥著手機,一臉緊張的樣子,就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男人骨節分明的長指,輕輕地按在了她纖細的肩膀上,掌心暖暖的溫度,透過布料傳到了子衿的身上,莫名的,讓她安心了不少。

    深吸了一口氣,子衿稍稍轉過一點身體,接起電話的時候,顧彥深人已經走進了臥室,她看著男人頎長的身體消失在轉彎處,這才“喂”了一聲,“爸爸。”

    “子衿,你在哪兒?”喬世筠在電話那頭問她,“我在喬氏,不過沒有見到你。”

    子衿心頭一跳,穩了穩心神,“……我正好有點事情,所以出來了一趟,爸爸,您找我有事麼?我馬上就回去。”

    “嗯,想和你聊聊,那我就在你辦公室等你。”

    子衿“哦”了一聲,等著喬世筠掛了電話,她才按掉了通話鍵,一抬頭,就正好看到顧彥深從房間裡走出來,一手捏著手機,一手的食指上勾著一個車鑰匙,挑眉看著她,“回喬氏?”

    子衿點頭,頓了頓,又說:“我自己回去就行了,爸爸他……在喬氏等我。”

    顧彥深點了點頭,倒是沒有勉強她,子衿看了他兩眼,見他也沒有再開口說話的意思,她咬了咬唇,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些轉不過去身,心底有個聲音,一直都在大聲告訴自己——可以走了,可以走了……

    腳底,偏偏像是長了釘子一樣。

    ——申子衿,你到底是在期盼著什麼?

    是啊,在期盼什麼?她覺得自己真是可悲,之前那樣傷心難過,卻因為他簡單的幾句“解釋”,現在竟然選擇完全的信任,顧彥深在自己的心中,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存在?

    …………

    抿了抿唇,終於還是轉過身去,手剛握到了門把的瞬間,腰上驟然多出了一雙大掌,男人手腕一使力,就將她整個人扳過來,壓抑在門把上,不由分說,重重地吻下去。

    “……嗯。”

    子衿嚶.嚀了一聲,有些措手不及的吻,讓她的一口氣,還卡在嗓子眼裡,下意識地張嘴想要吸取新鮮空氣,顧彥深趁著她雙唇開啟的瞬間,靈活的舌尖,就肆無忌憚地伸進去,子衿“唔”了一聲,本能地想要閉上唇,顧彥深的手摁住了她的下頜,不讓她閉上。

    “……嗯啊,顧彥深……”

    她吃力地開口,聲音格外的含糊不清。

    男人氣息有些混亂,在她的唇上重重地吸了一口,這才稍稍鬆開了她一些,他的雙手,捧著她的臉頰,兩人的額頭抵在了一起,彼此的呼吸在這個空間裡,教纏著,慢慢地滲透到彼此的心臟裡去,顫抖不已。

    子衿的手,慢慢地伸過去,抓住了他腰部的位置,並沒有像是以往任何一次,用力地推開他,想要掙扎,她多難得,竟這般乖巧地任由他抱著自己,雙手,依賴一般地抓著他。

    顧彥深胸口有什麼情緒在激盪著,讓他難以自己,他捧起了她的臉頰,女人紅紅的眼眶,盡在自己的眼底,他溫柔地吻,落在了她不斷抖動的長睫上,低沉的嗓音,春風一般溫和,“不知道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是不是還在生氣,不過回頭好好想一想,怎麼樣才能原諒我,嗯?”

    “…………”

    “你先回喬氏,我晚點再過去。今天對你說過的話,每一句,都要記住,子衿,以後我們還會遇到很多的問題,但是我希望你能夠記住我現在對你說的話——不管有什麼事情,都不要一個人憋在心裡,有什麼想不通的,也記得要第一時間來問我,記住我顧彥深對你說的,我永遠都不會欺騙你。嗯?”

    他說著“我們”的時候,子衿的心,就不受控制地抖動起來,在這個男人的心中,他已經把自己當成了他身邊最重要的人了麼?

    我們……多麼簡單的兩個字,可是現在,從他的薄唇之中逸出,卻好像是染上了一層魔力一樣,讓人的心,不斷地沉下去,沉下去,那不是無盡的黑暗深淵,而是另一片五光十色的空間。

    …………

    子衿深吸了一口氣,抓著他腰部的手鬆開了一些,她並沒有正視他的話題,而是別開臉去,輕輕說了一句,“……我得走了。”

    顧彥深重新扳正了她的臉,濕熱的吻,再次落在了她的唇上,輾轉纏綿地吻著,吮.吸著她的舌尖,子衿被迫仰著脖子,有些承受不住他的熱情,肺部的氣息像是全都被人給擠壓了出來一樣,她“唔唔”地發出微弱地抗拒聲,“……嗯,可以了,顧彥深……唔……”

    “要不夠你。”

    顧彥深的氣息格外的粗重,他伸手將她擁入自己的懷裡,穩定了一下起伏的情緒,懷裡的小女人已經開始不安分起來,掙紮了一下,“……我真的要走了。”

    “晚上,來我公寓吧。”

    顧彥深大掌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臉頰,低聲說:“你晚上一個人住在喬家那邊,我也不放心,一天能把喬景蓮給支走,兩天、三天就不確定了,所以過來我公寓住,我答應你的,還是算數,你不同意,我就不碰你,好不好?”

    子衿理智地搖頭,認真地說:“我可以住在晨晨那邊。”

    住在他的公寓,那像什麼?就像是同居一樣,她現在只能確定的是,自己是喜歡他的,可是這種喜歡,還不至於讓她這麼亂來,至少她現在,還沒有正式和喬景蓮離婚,而且這份喜歡,對於她來說,就像是汪洋之中,不斷顛簸漂浮的一隻小船,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驚濤駭浪打過來,都會將她打的永無翻身之日。

    她哪裡敢私下和他住在一起?

    “……我等下要去見爸爸,正好和他提一下這件事情,我相信他能夠諒解我,顧彥深,我真的要走了,不好讓他一直在喬氏等我。”

    子衿伸手,輕輕地推開了他抱著自己的手,想到了那份文件,她拜託他,“……文件,是有人讓我送過來的,也是我自願的,她和我說了,房間號碼弄錯了,是在8250的房間,你能不能順便幫我給一下?”

    顧彥深揚了揚眉,“你那個朋友的面子倒是挺大的,讓我親自給她送文件,至少也得讓我知道,這人是誰?”

    他很是隨意的一句話,子衿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以為他是半開玩笑說的,順口就說:“是我在英國的時候,認識的一個同學,她也是c市人,我回來之後,她正好進了喬氏上班,今天她有點事情很忙,所以我就幫她送了文件,其實和她無關。”

    “喬氏上班?在什麼部門,叫什麼名字?”

    子衿抿了抿唇,“唐淼,好像是在什麼企劃部吧……”

    說完了,又看了一眼顧彥深,他精緻的五官上,一派從容,但是那深邃的眼底深處,卻分明是有什麼光,一閃而過,子衿心頭一沉,抓著他的手腕就說:“顧彥深,我說了,這事情是我主動的,你別回頭去找唐淼的麻煩,不然我以後怎麼去面對她?”

    顧彥深反手抓著她的小手,性感的薄唇微微一勾,弧度透出幾分專屬他的邪氣,“不用擔心不能去面對別人,你只要想,不管是穿著衣服,還是脫光了衣服,都能夠坦然面對我,就可以了。當然脫了衣服,還能夠勾.引我的話,我會更激動。”

    “…………”

    “流氓!”

    子衿被他的話逗得臉龐一紅,一把推開了他,擰開了房門,幾乎是落荒而逃。

    …………

    等到人走遠了,顧彥深才關上房門,他給自己點了一根菸,含在嘴裡,抽了兩口,拿著手機站在了落地窗口。

    沒一會兒,就見到那抹嬌小的熟悉身影,從酒店的正門口出來,他看著她攔了一輛車,彎腰坐了進去,顧彥深這才撥了季揚的電話。

    “……企劃部有個叫唐淼的?你去查一下她的資料,要齊全,她之前也在英國上學,和子衿是同一所學校,同一個班級,好好調查清楚。一個小時之後,我到了喬氏,你交給我。”

    …………

    ※※※※※

    子衿到了喬氏的時候,正好碰到了臉色不是很好的喬景蓮。

    在電梯口就這麼撞上,連躲都沒有地方躲,子衿愣了一下,隨即蹙眉,往邊上站了站,可是周圍也沒有別人,喬景蓮自然一眼就看到了她,見她頭髮有些亂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似乎也顯得不是很挺括,他雙手插著西褲口袋,上前一步,“昨天晚上給你打電話為什麼不接?發你短信你也不回,幹什麼去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5:19
155,我和我老婆在電梯裡,你們進來做電燈泡?
    子衿往邊上退了兩步,謹慎地看了喬景蓮一眼,“你打電話給我了麼?可能我睡著了,所以沒有聽到。”

    “…………”

    “短信看了麼?”

    出人意料的,一貫都在自己面前那般桀驁不馴的少爺,這會兒竟然沒有發脾氣,他伸出一隻手來,輕輕捏了捏有些發痛的鼻樑,後面的一句話,口吻分明是帶著幾分妥協和退讓的味道。

    短信……

    子衿想起來,昨天半夜的時候,的確是有一條短信,不過她當時睡得迷迷糊糊的,掃過一眼,完全沒有印象。

    她不說話,喬景蓮自然是以為,她連同自己的短信都沒有看,想他喬景蓮什麼時候還會主動給一個女人發短信?那種拇指運動,在看來,就是浪費時間的事情,可是他對她做了,她卻是如此的不屑一顧。

    男人的臉色,稍稍陰沉了幾分,“申子衿,你丈夫我,昨天晚上一晚上沒有回家,你就不問問我,我到底是干什麼去了?”

    子衿一愣,忽然很想笑。

    今天到底是太陽打從西邊出來,還是他喬景蓮吃錯了藥?他剛剛那句話,怎麼聽著都像是一個“怨夫”——抱怨自己的妻子,對自己不夠重視。

    可是他們之間,會有這種詭異的氣氛?

    “……喬景蓮,別動不動就發瘋,你什麼時候還會因為晚上不回家而向我報備,或者是,我有資格去質問你晚上不回家,幹什麼去了?”

    喬景蓮眯起眼眸,英俊的臉龐,透著幾分疲倦,子衿看得出來,估計昨天晚上,他肯定是沒有休息好,而且身上的衣服似乎也沒有換過,等到他湊近自己的時候,他身上還有酒精的味道,並不是很濃,不過還是能夠聞到。

    他倒是一臉認真地說:“我現在,不是在給你這個權力麼?你以為我和你說過的話都是開玩笑的?”

    子衿蹙眉,別開臉去,有些不太喜歡他身上的酒精味道,“……你和我說過什麼話了?”

    “說,我不會和你離婚,說從現在開始,我都要把你當成我的妻子來看待,子衿,我說的這些,都是認真的。”

    “…………”

    他突然叫自己的名字,讓子衿心頭咚咚一跳,卻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喬景蓮從都不會這麼叫自己,現在他卻叫自己的名字,還是用這樣一種親暱的口吻,子衿的情商就算再低,也不可能在這麼明顯直白的言辭下,分辨不出任何一絲問題。

    喬景蓮他……說的,都是認真的?

    “……你喝多了,還沒有醒過來吧?”子衿蹙眉,臉上的情緒,沒有絲毫的動容,牴觸,卻是格外的明顯。

    喬景蓮眼底閃過一絲挫敗,稍縱即逝,正好電梯下來了,雙門一開,他伸手拽著子衿就走進了電梯。

    子衿一扭頭,就看到了公司裡,也有別的人趕往這般電梯,她下意識地掙扎,臉色很不好看,“你別這樣,喬景蓮,你鬆手,會有人看到!”

    “看到又如何?你是我老婆,我拉著你而已,誰***敢嚼舌根?”喬景蓮臉色比她更難看,兩個女同事一見到喬景蓮,眼神閃爍了一下,剛準備進電梯的時候,卻是被喬景蓮低喝了一聲,“出去!”

    “…………”

    子衿尷尬極了,壓低嗓音,“……喬景蓮,你幹什麼?”

    喬景蓮置若罔聞,冷冷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踩在電梯門沿上的兩個女同事,絲毫不給面子,“讓你們出去,聾了麼?看到我和我老婆在這個電梯裡,你們還這麼不識趣,進來做電燈泡?出去!”

    子衿,“…………”

    她已經沒有臉再去看門口站著的兩個女同事,顯然那兩人的臉色也十分的精彩,視線在喬景蓮和子衿的身上來回掃視了一圈,一個是喬氏的太子爺,一個是喬氏的少奶奶,心裡再不樂意,臉上也不敢有任何的不滿,最後終於說了句“對不起”,然後乖乖地退了出去。

    雙門一關上,子衿就忍不住爆.發了,她伸手,一把甩開了喬景蓮拽著自己手腕的手,擰著秀眉,嚴肅地說:“喬少爺,麻煩你說話之前先過過腦子行不麼?你幹嘛這樣?你這不是存心讓人誤會我們……”

    “誤會?”

    喬景蓮面色沉沉地逼近了子衿一步,不顧子衿的掙扎,抓不住她的手,就索性將她逼退在了電梯壁上,掐住了她的下頜,男人有些陰鬱的嗓音,打斷了她的話,“誤會我們什麼?我們本來就是夫妻,就算做了什麼事,那也是理所當然的,有什麼是不能被人說的?”

    “…………”

    子衿氣得臉都綠了,伸手用力地拍掉了他掐著自己下頜的手,咬牙切齒地反駁:“喬景蓮,你就不能成熟一點?我不知道你現在這樣到底是什麼意思,是真的看我非常不順眼,想著法子用這樣的方法來折磨我?你到底無聊不無聊?讓全公司的人看我的笑話,你就會覺得很舒服了?”

    “為什麼會讓全公司的人看你笑話?”

    “…………”

    “我對你,我想這樣靠近你,這也能夠讓他們笑話你?”喬景蓮似乎是有些不理解的樣子,蹙眉看著子衿,“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告訴我,誰***敢笑話你,我回頭就直接把那人的嘴給縫上,嗯?”

    “…………”

    子衿頭疼欲裂,喬景蓮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到底是想做什麼?他沒有把話說得太清楚明白,可是隱約的,卻又在向自己透露著什麼信息,而這些信息,卻是子衿不敢去想的,也不想去想。

    她抿了抿唇,沒有再反駁他的話,澄澈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視著眼前的男人,有些紊亂的思緒在她的腦海裡不斷的跳動著,而她,卻是這個時候,突然想到了謝靈溪。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謝靈溪,她竟然對這個男人,升起了幾絲同情。

    喬景蓮知道謝靈溪的為人麼?

    他知道5年前,其實那個女人,就已經背叛了他麼?她竟然可以偽造處.女膜,可見她的心思是有多麼的深沉,可是小心眼那麼多,人卻並不是太聰明,顧彥深告訴她,當時他去調查了之後,發現她的私生活很豐富,那就說明,謝靈溪不可能當年只遇到了一個顧彥深,或許還有很多的男人……

    這些,喬景蓮都知道麼?

    那個,被他捧在手心裡疼著的女人,背著他,卻是做了那樣的事情,如果他知道了,這種桀驁不馴的個性,一定是會受不了的吧?

    還是,其實他已經知道了什麼,所以,他在謝靈溪那邊傷了心,回過頭來,才想著自己身邊還有一個娶了5年,卻也被他晾了5年的妻子?

    他現在的所作所為,是為了報復謝靈溪?

    …………

    子衿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竟然會想到這一層上去,但是最近發生的事情,的確是太多,接二連三的,連給她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她的大腦長期處於緊繃的狀態,思維就會有些紊亂,更何況,剛剛才在顧彥深那裡得知這些事情,現在再面對著喬景蓮……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站在一個四角形上,每個人佔據一個點,其他三個點上站著的人——顧彥深、喬景蓮、謝靈溪。

    真是……太過可笑,又混亂的關係。

    電梯“叮”一聲,到了(層,子衿不想再和喬景蓮待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雙門一開,她就迫不及待地走出了電梯,喬景蓮見她躲著自己就像是躲鬼一樣,心裡自然是不舒服,在長廊的轉角處,攔住了她。

    他沒有像是剛剛那樣,蠻橫地拉扯著她,倒是蹙著眉頭,一臉認真地說:“申子衿,我真的有些事情想和你說,心平氣和的,我想和你談一談。”

    子衿抿唇,看了他一眼,聽出他話裡的誠意,腦海裡迷迷糊糊的,似乎也閃過一些片段,好像是之前她看到的那條短信,喬景蓮發給她的,似乎上面的內容,也有想要和她好好談一談的意思。從認識到結婚的這5年時間裡,喬景蓮,他似乎從來都不會對自己這樣,子衿倒是有些好奇起來,他到底是想和自己說什麼?

    “爸爸在我辦公室等我,如果你真的是有事和我說的話,回頭我給你打電話吧。”

    “老頭子在等你?”

    子衿點了點頭。

    喬景蓮沉吟了片刻,“電話裡說不清楚,我就在辦公室等你,你和老頭子說完了,過來找我。”

    丟下這句話,他轉身,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子衿看著男人桀驁的背影,輕嘆了一口氣,伸手捏了捏太陽穴,也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

    子衿推門進去的時候,喬世筠就坐在她辦公室的小沙發上,他的枴杖放在一旁,手裡夾著煙,她的辦公室並沒有菸灰缸,不過喬世筠的邊上已經放著一個,大概是職員送進來的。

    “爸爸。”

    她走進去,順手關上了門,來公司之前,她就在酒店的洗手間裡洗過臉,還給自己化了個淡妝,所以剛剛喬景蓮也沒有看到她之前哭過的痕跡,喬世筠,更是發現不了。

    “剛剛我出去送了份文件,不知道您要過來,爸爸,要不要喝點什麼?”

    “不用了。”喬世筠擺了擺手,順手捏滅了手中的煙蒂,“過來坐吧,昨天晚上去找你,你不在房間,其實就是想和你聊聊你在英國的事情,還有關於你父親的事情。”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5:19
156,電梯裡親熱?
    子衿有些拘謹,她並不是一個善於撒謊,也善於偽裝自己的人,以前面對喬世筠的時候,心裡就有點陰影,在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後,她更是緊張了一些。

    “……爸爸,昨天晚上我不是在洗澡麼,所以沒有聽到您來找我……”

    子衿心頭微微一抖,下意識地看著喬世筠,她記得很清楚,今天在早餐桌上的時候,喬世筠已經問過這個問題,當時她就說了,喬景蓮人不在,有事出去了,而她在房間裡洗澡,所以沒有聽到他的敲門聲……

    她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喬世筠現在又突然問了一遍。

    雖然,聽上去也像是無意間提到的一句話,可是她如果一不小心的話,還真是容易露陷。

    是她想多了麼?還是……喬世筠本來就已經對自己有了懷疑?

    …………

    “你瞧瞧我這個記性。”喬世筠輕笑了一聲,伸手招呼子衿坐下來,笑米米地說:“你上午和我說過的,我還一直都想著你父親的事情,所以忘記了你上午還和我說過這事情。”

    子衿“哦”了一聲,心思也都在申東明的事情上,並沒有注意到喬世筠臉上一閃而過的一絲異樣情緒,很快就追著問:“爸爸,我父親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昨天管家告訴我說,您說的,還需要2、3天麼?”

    喬世筠點頭,“那邊還有一個療程,最後3天的時間,等這個療程過了,你就可以去看你父親了。不過子衿啊,最好不要再提什麼敏感的話題,尤其是5年前的事情,我不知道你父親為了什麼事搞成這樣子,但據醫生說,前段時間你去的頻繁,他突然情緒激動,打傷你就有2次,後來還弄傷了照顧著他的護士,醫生說,因為你和他說了一些5年前的事情?”

    “…………”

    子衿抿著唇,臉色有些蒼白。

    她在心中權衡著,是不是應該和喬世筠說,父親告訴自己的那些事情?

    其實,好像也沒有說什麼,但是的確是有些異樣的,自己好像是說到了什麼,才會導致父親突然的情緒激動,但是她又不確定自己說的話裡,到底是哪一個字眼刺激到了父親,還有5年前的事情……

    並不是自己說的,而是父親對自己說起了一些。

    但是那些話……她是不是應該告訴喬世筠?

    子衿擰著秀眉,躊躇著,喬世筠大概是見她神色有異,眼底閃過一絲狠戾,稍縱即逝,他輕咳了一聲,開口說話的時候,聲音倒是很平靜,“……子衿,你父親和你說過什麼?”

    “……啊?哦,沒有。”

    子衿幾乎是下意識的,接了一句,其實她並不是想要隱瞞什麼,簡單地過濾了一下自己的思維,她還是覺得,父親也不算是和自己說了多重要的事情,她之前聽了父親的那些話,懷疑的是,父親有時候神智很清醒,可是醫院的人,卻總是給他打鎮定劑……

    子衿猶豫了一下,開口,“爸爸,有件事情,我想和您說一下。”

    “你說。”

    “……其實,之前我去看我父親,我覺得他有時候神智好像是清醒的,也會和我說一些以前的事情,可是說著說著,情緒又會突然激動起來,但是那次,他一激動,醫院的人就給他注射鎮定劑。”

    子衿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看著面容沉寂的喬世筠,“……爸爸,能不能換別的方法去調整我父親的情緒?老是這麼打鎮定劑,對他的身體傷害太大了,鎮定劑是有副作用。”

    “哦?是麼?”

    喬世筠似乎是有些意外的樣子,伸手摸了摸自己唇角邊上,有些扎手的鬍鬚,“這麼說來,你父親,有時候神智還是清明的?”

    子衿點頭,“對,所以……那天我才會和醫院的人吵了起來,爸爸,我不是不相信您,可是我覺得我父親這樣一直被關在裡面,對他未必會有幫助,我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我想……能不能讓我把父親帶出來?我一個人也可以照顧他的,我……”

    “子衿。”

    喬世筠打斷了她的話,見她的情緒有些起伏,他一臉慈祥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鬆點,你也說了,相信爸爸的對不對?所以你要相信,我給你父親安排的,都是對精神方面很有研究的醫生,他們是不會亂來的。而且你所擔心的鎮定劑,這些和我們普通醫院的鎮定劑也不一樣,都是我讓人從國外弄回來的,對你父親絕對沒有任何的副作用。”

    “……真的嗎?”

    “當然,爸爸怎麼會騙你?”

    喬世筠輕嘆了一口氣,捏了捏子衿的肩膀,緩緩站起身來,“子衿啊,爸爸不是不同意讓你們父女相處,不過他現在的情況……是不能夠離開醫院的,如果他要是在外面出點什麼事情,到時候我也保不住他,他要是被人送進了青山,這輩子,也別想再出來了。”

    “…………”

    子衿心頭一抖——送到青山,那是真正的精神病院,的確是如同喬世筠說的那樣,進去了,永遠都別想再出來……

    她不敢再想下去,“……爸爸,是我唐突了。”

    “沒事,我知道你的心情,我都能理解。”

    喬世筠頓了頓,又說:“這事情,你別擔心,療程過了,你可以去看看他,不過儘量不要和他提以前的事情。”他十分自然地扯開了話題,“之前我有去英國,見過你的導師,他還特地問起了你,和我說了一些關於你在英國的時候的事,爸爸這段時間太忙,你一回來,也沒有來得及問問你在那邊的情況。之前又聽你說,你在英國就見過彥深,是麼?”

    “…………”

    子衿沒想到,他會突然提到顧彥深,這個敏感的名字,一入耳,她整個身體頓時緊繃了起來,“……是,是有見過。”

    “那時候也沒有仔細問過你,你們是在什麼場合見過的?”

    “…………”

    子衿的心臟狂跳起來,什麼場合遇見的?什麼場合遇見的……

    她的大腦有片刻的空白,實在是太過慌亂,緊緊抿著的唇瓣,都有些發抖,可是她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在喬世筠面前露陷,不然所有的事情,都會亂套,但是……什麼場合遇見?

    她記得那時候,喬景蓮也有問過自己這樣的問題,她當時是怎麼回答的?

    “……爸爸,我其實記不太清,到底是在什麼場合見過顧……見過大哥的,那天他回來喬家的時候,我才想起自己好像是見過他,印象有點模糊了,您現在這麼問我,我一時間也想不起來。”

    “是這樣麼?”

    喬世筠又是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低沉的嗓音,透著幾分意味不明,“我倒是見他挺照顧你的,而且在喬家,他也算是和你的關係比較親切一些,所以我以為你們在英國……關係應該不錯,看來是我想多了。”

    子衿手心都是冷汗,臉上倒還維持著最基本的鎮定,她虛虛地笑了笑,只覺得自己的嘴角都要僵了。

    “沒事了,你也別緊張,爸爸就是隨便問一問。”

    喬世筠看著子衿,又說:“在我們家裡,你也知道,關係複雜,爸爸呢,也不指望別的,就希望你和景蓮好好的,你不用擔心什麼,該給你的,都是你的,該是屬於景蓮的,也都會是屬於他的,謝靈溪那邊,不會成為你的障礙。至於彥深,看得出來,他現在比較信得過你,所以你跟著他好好學習,也很不錯,不過……”

    喬世筠說到這兒的時候,刻意頓了頓,子衿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抿著唇,“……爸爸,您想說什麼?”

    “呵呵,也沒什麼,我這個當父親的,操心孩子。子衿,你知道的,爸爸一直都把你當成自己的女兒一樣疼,所以有些話,爸爸也就不藏著掖著了,直接和你說了——這彥深,到底是景蓮的哥哥,雖然你也叫他一聲大哥,不過你們之間還是有一層純粹的男人和女人的區別,你知道麼?不能走的太近,否則的話,到時候是會被人說閒話的。當然了,爸爸絕對不是不相信你和彥深,就是想告訴你,景蓮這孩子,有時候也是死心眼,像昨天晚上那種,你的手機在彥深的房間裡,這種……就多少是有點越軌了。”

    子衿的心裡,就像是堵著一塊巨大的石頭,也卡在了她的嗓子眼裡,不上不下,難受,還帶著羞恥,可是又不得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真是痛苦。

    她點了點頭,不敢再看喬世筠的眼睛,垂下眼簾,低聲說了句:“……爸爸,我知道了,我以後會注意的。”

    喬世筠看著她拘謹彆扭的樣子,眉宇稍稍一蹙,給了不輕不重的一巴掌之後,他又忙著遞上去一顆甜棗:“子衿,是不是覺得委屈了?別難過,爸爸沒有不相信你的意思,這種事情,爸爸絕對不會誤會,但是喬家人多,你知道你婆婆她……我也就是瞎操心,你別想太多,別難過,孩子。”

    他這麼一說,子衿自然是更難受了。

    可是這種羞恥的感覺,一直都徘徊在自己的心尖上,時間長了,反而成了一種“自然”。

    她甚至還對喬世筠笑了笑,哪怕她明明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的笑一定是比哭難看,“……爸爸,我知道的,謝謝您。”

    喬世筠瞭解子衿的個性,他這個時候跑過來對她說這些話,聽上去,不輕不重,說過了之後,還帶著幾分安撫,他心裡自然也是拿捏好了分寸的。

    子衿的性子,他很清楚,不算是那種太過柔軟,毫無個性的,相反,她骨子裡,透著幾分旁人難以駕馭的倔強。這,也是自己欣賞她的一部分。

    他現在不能確定,她和彥深之間,是不是真的存在什麼曖昧關係,但是昨天晚上的事情過後,他仔細想過,就算這兩人現在還沒有曖昧,但是長期這麼下去,肯定會出事。

    年輕人,血氣方剛,他也曾經年輕過,這種帶著禁忌的關係,更是會刺激著男人的佔有慾。喬世筠在商場上打滾了那麼多年,風花雪月那麼點事情,他哪裡會不知道?

    所以,他昨天晚上已經想過,自己的兒子,他現在不能完全控制,那麼就從子衿的身上下手。

    這個孩子,對自己一直都抱有一份很濃的感恩的心,自己說的話,在她這裡,也一定會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喬世筠也確實沒有“押錯寶”,他剛剛說的那些話,對於子衿的衝擊力,的確是不小。

    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其實她和顧彥深的關係,早就已經發展到比他預計的還要深層的關係,而對於子衿來說,緊張、害怕、還有羞恥,道德的鞭策,每天都會無數次的上演著,到了他這裡,雖然這種感覺會強烈,但是卻沒有之前剛剛體會的時候那樣——驚慌失措,像是全世界都要塌下來的感覺一樣了。

    也許,人就是這樣,不管是對事,還是對人,又或者是,感覺,次數多了,就像是麻木了一樣。

    ※※※※※

    顧彥深回到喬氏的時候,正好見到了從(層下來的喬世筠。

    兩父子在電梯門口碰了個面,喬世筠讓跟著自己的司機先去開車,“怎麼出去了?”

    “嗯,有點事情要處理。”顧彥深知道他過來找子衿的,不過為了避人耳目,他還是順口問了一句,“您今天怎麼過來了?”

    喬世筠眸光閃爍了一下,“過來看看。”

    他沒有提到子衿,顧彥深當然也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他點了點頭,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低沉的嗓音,透著幾分冷漠疏遠,“一會兒我有個會議,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上去了。”

    兒子對自己的態度,如此的生疏,喬世筠心裡多少是有些忌諱的。

    不過顧彥深和他的距離,他心裡也知道,不能全怪他,輕嘆了一口氣,他還是說:“……彥深,景蓮之前接手的那個項目,我找人看過,他中途停了下來,喬氏到底還是吃虧的,不過這個孩子……應該不會主動找你,這件事情,他找合作對象的時候,眼光放的不夠長遠,算是給了他一個教訓,你看,這麼好的項目,中途叫停了,分分鐘都是損失,我知道他最近找了新的合作對象,如果可以的話,你就幫幫他。”

    顧彥深伸手扯了扯自己的領口,沒什麼情緒地勾起唇角,他似乎並不打算給喬世筠什麼面子,直接就說:“……我倒是想幫他,不過也要他願意讓我幫才行。”

    “…………”

    正好對面的電梯又下來,雙門剛一打開,裡面就有兩道女聲,傳出來——

    “……對啊,你都不知道,剛剛我都被嚇了一跳,蓮少爺什麼時候還那麼在意那個老婆了?他竟然說讓我們都走出電梯,還抱著申子衿,說不要讓我們當電燈泡,也不知道兩個人是不是在電梯裡親熱……”

    “不是吧?蓮少不是和那個謝靈溪……”

    “啊……喬董事長,顧總……”

    …………

    電梯裡站著3個女人,其中兩個,就是之前被喬景蓮趕出電梯的,兩人剛剛唾沫橫飛的說著之前在電梯裡的事情,邊上一個不知情的人,顯然是一臉不相信的樣子,話說了一半,就見到了電梯門口站著的兩人。

    兩人頓時住嘴,臉上十分的難看,相互拉扯了一下,連忙出了電梯。

    喬世筠的臉色有些難看,手中的枴杖不輕不重地敲了敲地面,嚴肅地開口:“讓你們來公司,是來上班的,不是來嚼舌根的,你們不知道?”

    “…………”

    “還有,你們口中的蓮少爺,和申子衿,他們是夫妻,做什麼事情都不為過,不過我希望你們記住,以後絕對不允許在公司提謝靈溪這3個字,知道喬家的少奶奶是誰,認清楚這點!”

    3個女人嚇得臉色蒼白,連連點頭,“是……喬董,我們知道錯了,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亂說了。”

    外面的人都說了,喬景蓮不心疼的老婆,喬世筠可是心疼的很,看來這個傳言,一點都不假,看著喬世筠這麼護著他的兒媳婦,幾個公司女職員哪裡還敢再亂說,連聲道歉,得到允許,腳踩風火輪地跑了。

    等到那幾個女的一走,喬世筠轉身過去,剛準備說什麼,顧彥深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才對喬世筠說:“我先上去了,項目的事情,我心裡有數,您可以放心,我不會讓喬氏做虧本生意,還有5分鐘我要開會。”

    他一邊說著,也不等喬世筠說什麼,接起了電話,直接按了專用電梯的開門鍵,一手插著西褲口袋,邁開長腿,走進去。

    等到雙門一關上,顧彥深沉沉地“嗯”了一聲,“我馬上到辦公室,你在那邊等我。”

    他掛了電話,精緻的五官,剎那間,變得格外陰沉,一手捏著手機,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電梯壁面,寂靜的空間裡,輕微的碰撞聲,顯得單調,卻又帶著一絲明顯的壓迫力。

    ——蓮少爺什麼時候還那麼在意那個老婆了?他竟然說讓我們都走出電梯,還抱著申子衿,說不要讓我們當電燈泡,也不知道兩個人是不是在電梯裡親熱……

    …………

    男人深邃的眸光,陡然一凌——親熱?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5:20
157,我病了,只有你才能治得好!
    季揚看著自己手中的資料,站在辦公室門口,他掛了電話,剛準備推開總裁室的門進去等著,一轉身,正好看到了長廊的後面,總經理辦公室的門被人從裡面拉開,喬景蓮蹙著眉頭大步走出來。

    季揚本能地頓了頓,喬景蓮旁若無人的走過來,出於禮貌,季揚還是恭敬地打招呼,“喬總經理。”

    喬景蓮對顧彥深身邊的人,不可能有什麼好臉色,他一臉傲然地越過了季揚,朝著總裁辦公室對面走去,季揚眼角輕輕一跳,眼睜睜看著他直接推開了子衿辦公室的門。

    然後他就聽到一陣熟悉的女聲。

    “……喬景蓮?你幹什麼?進來都不知道敲門的麼?”

    “……敲什麼門?你是我老婆。”男人理所當然的語氣,頓了頓又嘀咕了一句,“老頭子走了?……申子衿,我不是說了嗎?老頭子走了就來找我,你是不是一直都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

    “…………”

    辦公室的門砰一聲。

    後面所有的聲音都被門把阻隔,季揚自然也聽不到了。

    他將資料往身後放了放,一抬頭,又見到了顧彥深從電梯裡出來,連忙迎了上去,“顧總。”

    “不是讓你在裡面等我麼?”

    顧彥深長腿筆直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手握到門把的時候,忽然又頓時,他轉過臉去,看著對面那扇緊閉的辦公室門,蹙眉,問季揚,“她是不是在裡面?”

    季揚想起剛剛喬景蓮進去了,申小姐的確是在裡面,他點頭,不過他是不是應該在這個時候告訴顧總,喬景蓮進去了?

    他猶豫了幾秒鐘,顧彥深倒是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脫掉了自己身上的外套,沉聲道:“進來吧,先把我讓你調查的事情給我說一下。”

    到了嗓子眼的話,還是嚥了回去,季揚跟著顧彥深進了辦公室,順手也關上了門,等著顧彥深坐下來,點了一根菸,見他抽了兩口,英俊的臉上,卻分明是流露出幾絲煩躁的情緒來。

    季揚敏銳地察覺到了,顧總的心情,不太好。

    “說吧,都查到了什麼?”

    顧彥深始終都蹙著眉頭,漂亮修長的手指勾住了菸灰缸,往自己面前一拉。

    季揚將資料放在了顧彥深面前,自己剛剛已經看過了,所以口頭簡單地解釋了一下,“顧總,您讓我調查的唐淼,她是這個禮拜才進了喬氏的,之前的確是在英國,和申小姐是同一個學校,她們還是同學,因為都是c市人,所以關係比較親密,唐淼本身沒有多少問題,她父母早逝,是靠她奶奶辛苦把她養大的,不過她學習成績優異,去英國留學,據說是靠著她的一個舅舅的資助。但是她舅舅本人的工作也一般,是一個供貨商,而且自己也有兩個孩子,唐淼在英國的5年,都是靠著她舅舅的資助,才能完成學業。還有一件事情,唐淼的奶奶,這兩年來身體不是很好,一直都住在醫院,住院的開銷,好像也是她的那個舅舅出的。”

    表面調查的,都是這些東西,季揚想著顧總需要在最短的時間裡,知道關於唐淼的事情,所以他並沒有時間去深入調查。

    這些表面的資料,也看不出唐淼有什麼問題,不過他還是覺得奇怪。

    一個供貨商而已,自己還有兩個孩子,卻是可以這麼為侄女?

    這點,總覺得奇怪。

    季揚都能覺得奇怪的,顧彥深不可能會無動於衷,他伸手撣了撣菸灰,被煙燻得深邃的雙眸,微微眯起,“去查一查她的這個舅舅,這件事情你先去處理,手頭其他的事情放一放,我需要再最快的時間裡確定這個唐淼,是不是有問題。”

    季揚頷首,“是,顧總。”

    “喬景蓮那邊呢?他一直都在垂死掙扎的那個項目,昨天晚上見了人,有下文沒有?”

    昨天晚上,是顧彥深特地放風出去,讓人把喬景蓮叫出去的,之前的那個項目,因為b市趙老闆的緣故,中途喊了停,原本是打算讓申子衿拿著地皮和他談離婚,倒是沒有想到,他竟然不同意,現在想了那麼多的辦法,大概也就是為了和自己賭一口氣。

    不過喬景蓮不知道的是,其實昨天和他見面的那個合作方,是顧彥深讓人中間放了風,才有他見面的機會,當然顧彥深那麼做,也是為了申子衿。

    …………

    季揚自然知道這些事情,他沉吟了片刻,說:“……張總那邊,還是很配合的,他一直都拖著喬總經理,還沒有簽下合約,張總說了,只等顧總您的一句話。”

    顧彥深點頭,指間的煙已經燃過三分之二,他直接捏碎了,丟進了菸灰缸裡,伸手按了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忽然又問:“……她是不是在辦公室?讓她過來。”

    季揚,“…………”

    “顧總,我看到喬總經理,進了申小姐的辦公室。”

    顧彥深原本就緊蹙的眉宇,剎那間,鋒利無比,他抬起頭來,深邃的眸光透著幾分陰沉,季揚下意識地嚥了嚥唾沫,連忙說:“……顧總,我先去把手頭的事情處理一下。”

    季揚走的很快,顧彥深焦躁地扯了扯領口,因為力道有些失控,天藍色的襯衣,竟然被他扯掉了一顆扣子。

    聽著那顆扣子“啪嗒”一聲,從自己的長腿上面,滾落到了地板上,發出輕微的碰撞聲,卻是在這個安靜的辦公室裡,顯得格外突兀。

    辦公室的氣壓,似乎是更低了一些。

    …………

    ※※※※※

    子衿看著對面坐著的男人,她有些頭疼,擰起秀眉,“你到底要和我說什麼?能不能改天再談?我今天頭疼……”

    “頭怎麼疼了?”

    喬景蓮知道,老頭子對申子衿很好,所以他根本就不認為,剛剛老頭子和她談話,會讓她頭疼,估計頂多也就是說一些家常。他以為,子衿說著的“頭疼”,是變相的對自己下逐客令。

    當然,子衿的確也有點這個意思,她現在確實覺得腦殼疼的很,不管喬景蓮想和自己說什麼,她都沒多少興趣。

    “真不舒服?”

    喬景蓮大概是見她臉色,確實不太好的樣子,站起身來,拉著她的手腕就往門口走。

    子衿嚇了一跳,掙扎,“你幹什麼?”

    “帶你去醫院!”

    見她對自己這樣排斥的樣子,喬景蓮英俊的臉上,漸漸染上了不悅,他深吸了一口氣,鬆開子衿的手,果然見面前的女人頓時謹慎地倒退了兩步,他的語氣更是不好,“申子衿,你有必要這麼避著我麼?我是帶菌者還是什麼?能把你給吃了?怪獸?”

    “…………”

    “過來!”

    “喬景蓮,你要是想和我吵架,那就算了,我現在沒有心情……”

    “誰說我來和你吵架的?”

    喬景蓮低吼了一聲,語氣之中,卻又透著幾分挫敗,“我說了,我有事情,想和你好好談一談,你不來找我,我來找你,還不夠麼?你到底想要和我擺譜擺到什麼程度?申子衿,適可而止,嗯?”

    子衿伸手按著鈍痛的太陽穴,覺得搞笑,“什麼叫做適可而止?我從來沒有想過對你擺譜,喬景蓮,我不是一直都對你這樣的態度麼?你覺得我在和你玩什麼花樣?那你錯了,我真的沒有,也沒有必要,現在前後態度不一樣的人,是你!”

    喬景蓮伸手,一把拽過了子衿,一口托住了她的細腰,將她緊緊地禁錮在懷裡,他俯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懷裡的女人,眸光閃過一絲糾結,嗓音低沉了幾分,“對,是我,對你的改變,你終於體會到了麼?該死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想要把目光放在你的身上,你來告訴原因,嗯?”

    “…………”

    這人,還是喬景蓮?

    他現在,這種傲嬌的口吻,卻又帶著幾分祈求,真的是……喬景蓮?

    子衿掙扎,喬景蓮索性用力地抱緊了她,男人說話的時候,下巴抵在了她的肩上,“……我覺得我病了,又覺得只有你才能讓我的病痊癒。所以我想和你談一談,這種恨不得時時刻刻見到你的見鬼狀況,怎麼樣才能從我身上消失?”

    “…………”

    子衿心頭慌了,如果說,之前喬景蓮給自己的暗示,讓她只是抱著一種懷疑的態度,那麼現在,他這麼明顯的舉動,這麼直白的言辭,她確定的不能再確定了。

    可是,這些不是她想要的,這個晾著自己5年之久的丈夫,突然青睞自己了,她絲毫沒有喜,只有驚。

    “……喬景蓮,你放開我,你別這樣……你和謝靈溪……”

    “你在意謝靈溪是麼?好,我可以先和你解釋謝靈溪,她之前……”

    房門口忽然想起一陣敲門聲,喬景蓮嗓音一頓,子衿還沒有來得及從他的懷裡掙扎出來,自己辦公室的門,再一次被人從外面推開。

    顧彥深一手夾著煙,垂在腿側,一手握著門把,他推開門的時候,嘴裡正好吞吐著雲霧,以至於狹長的雙眸被煙燻得微眯,很是性感。只是他推開門,映入他眼簾的,是男人和女人相擁在一起的畫面,男人眸光陡然一沉,煙霧之下的雙眸,有凌厲的光芒一閃而過。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5:20
158,子衿,告訴他,我是你的丈夫!
    子衿也沒有想到,顧彥深會突然進來,心虛和慌亂的感覺,瞬間襲來,讓她下意識的,伸手就要推開喬景蓮。

    人在緊張的時候,做出的反應,都是最本能的,子衿的力道不小,喬景蓮怔忪的瞬間,已經被她推開了一些,男人迅速反應過來,眸色陡然一沉,不由分說,再度伸手,牢牢地禁錮住了她的細腰,將她整個人都帶入了自己的懷裡。

    原本姿勢就親密的兩人,這會兒更是完全貼在了一起,子衿的臉被喬景蓮強行按著,貼在了他的胸口處,她耳邊,甚至是可以聽到他沉沉的心跳聲,而她的腰,也被男人另一隻手按著,柔軟的身體,像是嵌入了男人堅硬的身體上。

    …………

    “……喬景蓮,你……”

    “顧總,就算你現在是喬氏的總裁,進別人辦公室之前,也應該先敲個門吧?”

    子衿掙紮著,想要說什麼,喬景蓮按著她的力道更大,男人低沉的嗓音打斷了她的話,出言挑釁著門口站著的顧彥深,“……萬一,我和我老婆在辦公室做點什麼少兒不宜的事,顧總你這麼闖進來,不太好吧?”

    子衿,“…………”

    喬景蓮絕對是故意的!

    子衿心中氣惱,可是到了嘴邊的那些反駁的話,卻又說不出口。

    如果現在辦公室就只有她和喬景蓮,她可以義憤填膺地反駁,可是當她處於兩個男人之間的時候,對於喬景蓮肆意挑釁顧彥深的話,她卻突然變得沒有任何的立場去反駁。

    不然,像什麼?

    再怎麼說,喬景蓮還是自己的丈夫,這個結婚登記證上的法定配偶人,他佔據了“丈夫”這個名詞,他的確是有權利這樣做,這樣說。而顧彥深,是他的親哥哥,後面那些反駁的話,她如何說得出口?

    …………

    “少兒不宜?”

    顧彥深夾著煙的手舉起來,拇指輕輕地撫過自己的唇角,他勾唇笑了笑,只是那笑,給子衿的感覺就是,森冷的,他的語氣更是,“你也會說少兒不宜,那你覺得這四個字,用在我身上合適?”

    “…………”

    “顧彥深,別扣我的字眼,我的意思很明白,進我老婆辦公室之前,你就算是天王老子,你也得給我安安分分敲門!”

    對於喬景蓮來說,他現在不能確定,顧彥深和申子衿之間,到底是發展到什麼程度了,但是他能確定的是,這兩人的關係,不單純,他也是男人,男人看一個女人的眼神,充分說明了所有的問題。他不想去辨別申子衿對顧彥深的態度是怎麼樣的,光是看著一個顧彥深,他就深刻地明白,這個男人——他是以男人的眼神,來看申子衿。

    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覬覦著自己的老婆。

    喬景蓮這種心高氣傲的人,如何可以接受?就算以前他不屑申子衿,他也絕對不可能戴這麼一頂綠帽子,更何況現在……他已經是,想要這個老婆了。

    “在公司,你沒有資格直呼我的名字。”

    顧彥深眯著眼眸,那若無似有的視線,掃過那隻掐著女人纖細的小腰的手,總是會有凌厲的光閃過,他夾著煙的長指,輕輕地撣了撣菸灰。俊容似乎是更沉寂了一些,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起伏,而薄唇逸出的凌厲字眼,卻分明是帶著強大的壓迫力,“還有,喬總經理,你要弄清楚一些事情,什麼叫做公私分明,現在是上班時間,你這是明目張膽告訴我,你在和我的員工做些少兒不宜的事?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拿過去的那些項目,中途喊停,或者弄錯合作對象,也都是太過正常的事情?你的能力,也不過,就是僅此而已,是麼?”

    “…………”

    喬景蓮被他踩到了痛處,還是當著子衿的面,男人的尊嚴受到了挑釁,自然不肯作罷,冷笑一聲,“顧總,沒必要每次都拿那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情來反駁我,我現在不用喬氏總經理的身份和你說話,我現在以申子衿丈夫的身份和你說話,請問你——顧彥深,用什麼身份?”

    “在公司你和我談別的身份?”

    顧彥深笑的比他更冷,“那麼,我是不是也可以說,用你大哥的身份?”

    喬景蓮嗤笑,語氣不屑,“我可不承認有你這個大哥!”

    “是麼?那我倒是想問問申小姐——”顧彥深鋒利的眸光,陡然逼向子衿,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句地問:“你有承認他,是你的丈夫麼?”

    “…………”

    子衿聽著兩人一陣針鋒相對,就知道自己遲早是要遭殃的,從頭到尾,她就是一快夾心餅乾,夾在這兩個男人之間。

    喬景蓮脾氣不好,可是顧彥深這個平常看上去深沉內斂的男人,真正生氣的時候,卻是比絲毫不懂得收斂自己脾氣的喬景蓮,更可怕!

    就像是現在,子衿看著他陰沉的五官,一如既往的精緻完美,他抽菸的姿態,依舊是慵懶之中,帶幾分深不可測的味道,但是她卻是可以看清楚,他眉宇間染上的那些戾氣,格外駭人。

    心,下意識地提到了嗓子眼。

    她心虛,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大聲地叫嚷著——申子衿,你的確是顧彥深的女人,你們之間的那些親密過往,難道你可以當成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麼?

    不……怎麼可能做得到?

    自己分明就是喜歡這個男人的,他現在生氣,她甚至是會覺得理所當然,但是……他這樣的問題,她又應該如何去回答?

    …………

    “怎麼不回答他?”

    喬景蓮同樣期待著懷裡的女人的答案,他也很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把自己當成是她的丈夫過?

    顧彥深進來之前,他已經對她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他覺得自己最近是真的走火入魔了,想要對她好,想要把她放在心上,為了她,甚至是好幾天沒有去找過謝靈溪,哪怕那天,她分明是和自己說了5年前的一些事情,知道了她曾經為了自己,失去了一些太重要的東西……

    可是,曾經以為自己對那個女人的感情,到了現在竟然只剩下了一些愧疚,他只想著用其他的方式去彌補謝靈溪……

    他真的是病了,病的不輕。

    連他自己都不清楚,這種病況,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等到他意識到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

    可是,如果申子衿願意做他的“藥”,他甚至是可悲的覺得,就這麼病著,也挺好的。

    這個念頭,閃過喬景蓮的腦海,他禁錮著子衿細腰的力道稍稍加大了一些,就當著顧彥深的面,桀驁的俊容寸寸逼近她,兩人的臉更是貼近了幾分,子衿下意識地想要往後退,喬景蓮伸手就掐住了她的後頸,一字一句,說話的時候,灼熱的氣息,盡在她的鼻端,“……子衿,你告訴他,我是你的丈夫,嗯?”

    “…………”

    子衿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被逼進了一個死胡同裡,辦公室的氣壓直線下降,她是真的進退兩難,這樣的問題,她根本就回答不上來。

    咬了咬唇,她卯足了勁,一把推開了喬景蓮,一得到自由,她就下意識地倒退了兩步,擰著秀眉,同樣也是不悅地開口:“顧總,喬總經理,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們作為喬氏的高層,難道就是過來我這裡討論這麼幼稚的問題麼?我不想回答!請你們馬上離開我的辦公室!”

    顧彥深夾著煙的手指,稍稍動了動,他沒有出聲,深邃的眸光,卻是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子衿。

    喬景蓮被她推開之後,臉上的表情更是難看起來,她剛剛的回答,根本就不是回答,而是逃避問題,她不肯當著顧彥深的面,承認自己就是她的丈夫,這明明就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可是在她這裡得不到回應,光是結婚證上的那個名字,又能說明什麼?

    就像是,他從來沒有得到過她,他們有著夫妻之名,卻沒有夫妻之實。

    所以,這樣的“夫妻”,就像是,風一吹,會散。

    這把風,還是顧彥深吹的麼?

    …………

    子衿身子有些虛虛地倚在自己的辦公桌上,視線也不知道應該是落在誰的身上,看著誰,給她的壓力都好大,她在兩個男人的臉上快速地掃了一圈,又悲哀地發現,兩人的臉色都非常不好,而且,誰都沒有打算先離開的意思。

    這麼僵持著,他們是想幹什麼?

    子衿下意識地捏緊了身側的手,暗暗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再次出聲,“……顧總,喬總經理,你們不走麼?那我走,你們繼續。”

    話音一落,她咬著唇,直接越過了喬景蓮,走到門口的時候,顧彥深高大挺拔的身軀,卻依舊是挺拔地站在那裡,絲毫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顧總。”

    子衿開口,嗓子眼裡的話,還卡在那裡,手腕,卻倏然被男人的大掌拽住,她的心瞬間提了上來,仰起脖子,看著眉宇緊蹙的顧彥深。

    他想幹什麼?!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5:20
159,我對她,不止有說的慾望,還有做的慾望!
    “沒有我的同意,你要去哪裡?”

    子衿,“…………”

    知道顧彥深是在生氣,可是他這樣的行為,無疑是讓自己更難做,子衿擰著秀眉,排斥地掙扎,眼底也漸漸升起幾分對他的埋怨。

    ——就不能理智一點麼?

    為什麼非得要這樣?難道就不能設身處地,為她想一想,她的難處麼?喬景蓮現在還是她的丈夫,這個名分按在了他們的身上,她能怎麼樣?

    子衿覺得,自己才是最委屈的那個人,偏偏,顧彥深這麼抓著她,喬景蓮更是不肯罷休了,怒氣騰騰地就衝上來,伸手,一把拽住了子衿另外一隻手。

    兩個男人,對面而站,中間,拉扯著的是,申子衿。

    “顧彥深,你***,給我把手拿開!我老婆,你碰得到?”

    “我這不是碰到了麼?”

    顧彥深眸光深沉,如同幽深的古井,眸底深處,卻已經凝聚了讓人無法揣摩的憤怒,統統都蘊藏著眼底的最深處,一旦爆.發,就能夠席捲所有的一切。

    他低沉的嗓音響起的同時,骨節分明的長指,輕輕地摩著子衿的手背,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冷的,如同是罩了寒霜。

    子衿的心臟,猛地抖了抖,誰都不肯退讓半分的兩個男人,現在分明就是在明著較勁,可是她夾在中間,才是最難做的那個人,她後腦真是隱隱作痛,忍不住,掙紮著自己的雙手,憤怒地開口:“——你們夠了!到底是想幹什麼?放開我,我叫你們放開我!”

    誰都沒有動靜。

    喬景蓮置若罔聞,陰鷙的眸子,越過一臉懊惱的子衿,落在了顧彥深的臉上,“你碰了?顧彥深,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你碰她哪裡了?”

    “…………”

    子衿驚慌失措地看了一眼顧彥深,見他菲薄的唇瓣緊緊抿著,嘴角的心跳卻是微微下沉,她知道,這是他憤怒的表情,有著這種情緒,指不定會說出什麼話來,她以前覺得,顧彥深是一個很有分寸的人,但是現在……

    剛剛他已經越軌了,他會不會說出什麼駭人聽聞的事情來?

    子衿想都不敢想下去,事情鬧到這樣,是她完全始料未及的,她現在只想著把兩個人分開,提著一口氣,快顧彥深一步開口:“喬景蓮,你瘋了麼?你這是什麼話?沒有!你放開我,顧彥深,你也放開我!你們幹什麼?你們兩個人要鬥氣,那是你們的事情,別扯上我行麼?放開——我叫你們放開——!”

    她奮力地想要甩開兩人的手,無奈兩個男人都抓的牢牢的,就是不肯松。

    子衿氣得臉都綠了,怎麼都掙扎不開,手腕擰地次數多了,就覺得疼,眼眶漸漸紅了起來,她咬著唇,低低抽了一口氣,“……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放開我行麼?你們這樣抓著我,我很疼……”

    她的嗓音有些哽咽,覺得自己真難,不管是往左還是往右,都是那麼困難,他們就像是在拔河一樣,她是中間紅色的標籤,兩方都在拚命地撕扯著,可知道她的痛苦?

    大概是子衿的聲音,刺激到了兩個男人,顧彥深心頭微微一動,原本拽著她的手腕,鬆了鬆。

    子衿意識到他鬆開了手腕,一把推開了他,喬景蓮見顧彥深竟然鬆開了手腕,眸光瞬間複雜難辨,趁著他沒有注意的瞬間,子衿也一把推開了喬景蓮,直接跑出了辦公室。

    …………

    誰都沒有追上去,顧彥深蹙著眉頭,將指間的煙蒂捏滅了,丟進了門沿邊上放著的垃圾桶裡,他雙手插.入西褲口袋,精緻的五官深沉,一言不發,轉身就準備走。

    喬景蓮皺了皺眉,大步追上去,攔在了他的面前。

    “把話說清楚再走。”

    顧彥深挑眉,勾起薄唇,“我不覺得我們有什麼好說的,對你說話,我沒多少欲.望。”

    “對我說話沒有欲.望?那麼你對我老婆說話就有欲.望了?”

    喬景蓮怒極了,冷笑,說出來的話格外的狠戾,“顧彥深,你也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你算什麼?我現在承認你是我的大哥,你也不過就是我的大哥,申子衿,她5年前就已經是我的妻子了,你有資格覬覦她?”

    “一個正常的男人,對一個正常的女人,有時候不僅僅只有說話的欲.望,還會有,做的欲.望。別告訴我,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也不明白。”

    顧彥深從來沒有打算,要了申子衿還要藏著掖著,今天的事情,他更是不可能退讓半步,既然要說,那麼就說明白一點。

    他輕輕一笑,語氣格外的涼薄,每一個字都透著專屬於他顧彥深的傲然,也足以讓喬景蓮瘋狂,“至於你說的——身份問題,是你的大哥,又不是她的大哥。”

    “顧彥深!”

    這麼明顯的挑釁,對於喬景蓮來說,顧彥深就等於是在側面承認了,他就是對申子衿有欲.望,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欲.望。喬景蓮多麼傲嬌的一個男人,哪裡承受得住這樣的打擊,他當下就全無形象的沖上前,伸手,一把拽住了顧彥深的襯衣領口,男聲陰狠,一字一頓,“你、有、種!再重複一次試試?!”

    相較於喬景蓮憤怒全都寫在了臉上,讓他那張俊逸的臉頰,幾乎是扭曲,顧彥深顯然更是內斂。

    他從西褲口袋裡伸出一隻手來,反手抓住了喬景蓮的手,將他的手從自己的領口上扯掉,挑起一邊的眉毛,“我有種還是沒種,需要向你證明?喬景蓮,有些話我不想說的太絕,你不認同我的存在,就像是我不認同你的存在一起,但是麻煩你做出點成績來給我看看,不要一天到晚就會仗著自己是申子衿的丈夫,來我面前重複這樣的話。一本結婚證而已,能說明什麼?你覺得,我會放在眼裡?我想要的,我勢在必得!放手!”

    喬景蓮被他的話刺激的口不折言,“一本結婚證而已?呵,那你拿出來一本給我看看?”

    “你可以拭目以待一下。”

    用力推開了面前的男人,顧彥深伸手攏了攏衣領,剛要走,身後就有一陣陰風掃過來,他身手敏捷,反手一把抓住了喬景蓮揮過來的拳頭。

    側了側臉,男人鋒利的眉宇微微蹙著,大掌正好是捏住了喬景蓮的拳頭。

    “你就這麼點本事?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就算你使用暴力,你也未必會是我的對手。還有,這裡是公司,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身份,你動了手,就準備好,離開喬氏!”

    他用力,往後一推,就推開了喬景蓮。

    喬景蓮身子踉蹌了兩步,不是第一次意識到,顧彥深這個深藏不露的男人,各方面都比自己優秀,包括——動手。

    的確是如同他說的那樣,就算真的動了手,自己也未必會是他的對手。更何況,又不是沒有動手過。

    可是,自己視為眼中釘的男人,卻是當著自己的面,那麼明確的表明了——我就是對你的妻子有欲.望。

    是個男人,都不能承受這樣的挑釁,喬景蓮捏緊了身側的雙手,看著男人頎長的背影,快速進了總裁辦公室,他陰鷙的眸子深處,翻江倒海的,都是瘋狂的火焰。

    離開喬氏?

    不,從現在開始,他絕對不會再讓他那麼輕鬆地坐在總裁的位置上,不可一世的凌駕著自己。

    …………

    ※※※※※

    子衿並沒有離開喬氏,她跑到了後樓梯口,坐在台階上,雙手抱著自己隱隱作痛的腦袋,苦惱。

    最近沒有一件事情是順心的,煩心事堆積起來,壓在她的胸口,她覺得難受,又無從發洩。

    尤其是剛剛那樣的場面,多來幾次,她怕自己會承受不住。

    …………

    以後怎麼辦?

    今天,兩個男人似乎都把話說到了一個最危險的邊緣上,喬景蓮又不是傻子,他如果去調查的話,會不會發現他和顧彥深……

    她並不是怕喬景蓮,但是現在,他們畢竟是夫妻,而且還有一個喬世筠……她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手機響起來的時候,在空曠的後樓梯口,顯得格外突兀。

    好半響,子衿才伸手拿出了手機,看了一眼號碼,她直接摁掉了。

    不過,沒兩秒,手機又響了起來,上面跳動著同一個男人的名字,子衿真是不想接,剛準備動手按掉,身後的彈力門忽然砰一聲,顯然是被人從外面推開,有沉穩的腳步聲從她身後傳來,子衿心頭一跳,掌心之中的手機還在歡快地唱著歌,她倉促地轉過臉去,就見到身材修長的男人,信步朝著自己走來。

    子衿連忙站起身來,手機停止了響動,是顧彥深按掉了通話鍵,男人將手裡的手機放進了西褲口袋,長臂一伸,就將面前的女人直接拽到了自己的面前,嗓音低沉的,如同是罩著一層寒冰。

    “在你眼中,我只是為了和那個喬景蓮鬥氣,才扯上的你,嗯?”

    “…………”

    “你和他在電梯裡做了什麼?在辦公室裡又做了什麼,嗯?他碰你哪裡了?這裡?”顧彥深語氣陰沉,完全是質問的口吻,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按在了她的唇瓣上,這裡光線比較昏暗,男人英俊的五官,有一半,像是隱匿在了黑暗之中,更是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力,“還是這裡?”

    他的手直接捏住了她的臀.部,往自己的懷裡用力一撞,“或者是,這裡?”

    修長的手指,往臀.部的細縫之中探入,捏住了她的大腿根部,重重地按,“嗯?告訴我,他對你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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