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言情】桃色纏綿,總裁情難自禁 作者:歌月 (已完成)

 
li60830 2019-5-9 14:18:0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3 64620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4:40
110,一碰你就跟水一樣了,是多有感覺?
    子衿臉龐一紅,顧彥深總是這樣,似真似假的調.情,都可以讓她心跳加快,她覺得自己很沒骨氣,可是又控制不住。

    蹙眉,她咬著唇,深吸了一口氣,才開口,“正經點行不行?我有事和你說。”

    “嗯。”顧彥深沉沉地應了一聲,還真是正經了,“在哪兒?”

    子衿環顧了一圈四周,並不知道自己現在身在何處,想起剛剛謝靈溪拿出的那兩張照片,她現在還有些心有餘悸,疑神疑鬼的,總是覺得,也許會有人跟著自己,她不敢在街上和顧彥深見面,索性就說:“你說個地方吧,或者……我回去公司。”

    “來我公寓。”

    顧彥深獨斷地說:“我不在公司,想見我的話,就來這個地址。”

    他說了一個地名,子衿回來c市沒多久,不知道這個地方是在哪個方向。顧彥深讓她直接打車過去,司機肯定知道。

    子衿還是有些不太樂意去他的公寓——孤男寡女的,而且顧彥深那人,每次對著她的時候,都會動手動腳,子衿都吃過好幾次虧了……

    但是轉念一想,去他公寓的話,也好。

    至少,不用擔心被人拍到什麼照片,夠安全。

    退而求其次了,子衿還是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說了顧彥深告訴她的地名,結果車子繞了半個城市才到。

    子衿下了車,看著眼前這棟高檔的公寓,給顧彥深打了個電話,是在15層,子衿進去之後,坐電梯上去。

    按了門鈴,顧彥深給她開了門,身上穿著一套適閒的居家服,是灰白的條紋休閒襯衣,下身一條淺灰色的休閒褲,少了幾分沉穩內斂的氣質,取而代之的是那種慵懶性感的味道。

    子衿覺得,這個世界上,大概就是存在這種男人,不管穿什麼樣的衣服,都會透出幾分與眾不同的味道,異性看了,會神魂顛倒。

    她只快速看了他一眼,就垂下了眼簾。光芒四射的男人,給人的壓迫感太大。暗暗深吸了一口氣,顧彥深已經讓開了一條道,讓她進去。

    因為沒有女士的拖鞋,子衿換了一雙顧彥深的鞋子,大大的拖鞋裡包著她一雙小巧的腳——像是小孩穿大人的鞋子一樣,有幾分笨拙,卻又有可愛的味道。

    顧彥深狹長的雙眸,盯著她的那雙腳,眸底的光深邃了一些,“喝點什麼?”

    一邊說著,人已經走進了廚房。

    “不用了。”子衿觀察了一圈,這個房子不像是剛剛裝修的,看來,顧彥深在c市應該早就有了房產。不過這些,和她也沒有多少關係,畢竟他本身就是喬家的大少爺,就算是私生子的身份,也不代表他以前沒有來過c市。

    她看了一眼那抹倚在廚房門口的男性挺拔身軀,也不囉嗦,直接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輕聲說:“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說,不用喝東西,我不渴。”

    顧彥深似乎也不勉強,點頭,走過來,坐在了她的對面,兩條長腿優雅地交疊著,挑眉看向她,“什麼事?”

    子衿下意識地攥緊了自己的包帶,其實謝靈溪和自己說的那些事情,在顧彥深的面前,她反倒是有些難以啟齒,就算她和他是整件事情的當事人,可是——並不是多光彩的事情。

    如果可以的話,她是真的,恨不得從自己的腦海裡抹掉,再也不想提起。

    只是眼下這個情況,她知道,自己不說是不行。也不知道謝靈溪那個瘋子,是不是真的掌握了什麼,她必須要為自己考慮。

    “嗯?”

    顧彥深見她一直都不開口,神色卻始終都是緊繃的,不安的,他蹙眉,“怎麼不說話?到底什麼事?”

    子衿思忖了片刻,終於抬起頭來,澄澈的眸子,對上了顧彥深的,“有件事情……因為我自己沒有辦法搞定,而且……你也是當事人,我總覺得應該讓你知道……”

    “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

    顧彥深蹙眉緊蹙著,薄唇微微抿著,神色有些淡然,不過眼底的光始終都是灼熱的。

    她有些受不了他那種眼神,眸光閃爍了一下眸光,下意識地看著他隨意擱置在膝蓋上的十指,修長的手指,很好看。她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氣,終於說:“……我找你,是想和你說英國的事情,其實……剛剛謝靈溪找了我,我也不瞞你什麼,她手上有我和你的照片,而且還說,還有更有力的證據。我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知道什麼,可是這件事情,我真是沒有辦法搞定,我想,你也是當事人,是不是應該幫幫忙?”

    終於還是說出來了,其實也沒有想像中那麼難以啟齒。

    顧彥深瞳仁一緊,蹙眉,聲音下意識地低沉了幾分,“什麼照片?”

    子衿並沒有把照片帶過來,就大概形容了一下,最後說:“我知道這些年來,她一直都希望我和喬景蓮離婚,所以肯定也不會閒著,應該是她派人暗中拍下來的,我不知道她手上是不是還有其他的照片,她沒給我看。”

    顧彥深點頭,精緻的五官上面表情始終都是淡淡的,他伸手從茶几的煙盒裡抽了一根菸出來,含在唇上,點燃,吸了一口,神色很是莫測:“我知道了,這件事情交給我就行了,不用擔心。”

    子衿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其實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當聽到他說了“不用擔心”這四個字的時候,她好像真的是,沒有剛剛那麼擔心受怕了。

    她並不把這種情緒歸結為——信賴他,依賴他。而是歸類為——他原本有這種氣魄的男人,所以一言一行,應該也是,言出必行的。

    子衿覺得,說清楚就行了,顧彥深一直都沉默地坐在對面抽菸,白色的煙霧繚繞著,遮擋住了他英俊的五官,原本就高深莫測的表情,這會兒也更是讓人難以捉摸了。子衿只看了他一眼,見他似乎是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她就有些坐不住了。

    話說清楚,應該要走了吧?

    她咬了咬唇,終於還是站起身來,“……我要說的都說了,那我就先走了。”

    顧彥深只沉沉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出聲。

    子衿心頭微微一沉,說不出這會兒是什麼樣的滋味兒,反正就是——不太舒服。

    不過她也沒有深想什麼,其實手腕疼的厲害,她應該快點去醫院檢查一下,拿起了自己的包,她不再看對面沙發上抽菸的男人,轉身就往玄關處走。

    剛走了兩步,身後忽然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響,她心頭一顫,隱約已經意識到了什麼,不過還沒有完全緩過神來,手腕就已經被人拽住,正好是她受傷的那隻手,子衿疼的“啊”地驚呼了一聲,一張原本就沒幾分血色的小臉瞬間更白了,她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貓一樣,是真的太疼,眼淚都湧上來,聲音也哽住了:“……你、鬆手,我疼,疼啊……”

    顧彥深胸口猛然一緊,眉峰更是緊蹙了幾分,幾乎是下意識地就鬆開了她的手腕,卻是在下一秒,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舉起到自己的面前,撩起了她的衣袖。

    深沉的俊容完全黑了,眼前的那隻手腕,腫的像是粽子一樣,上面還好大一塊青黑色,“怎麼回事?什麼時候弄的?”

    太疼了,子衿也不敢亂動,任由他拽著自己,“……沒事。”

    顧彥深的眉目卻是瞬間冷了幾分,“弄成這樣了,還沒事?我在問你,回答我!”

    子衿知道這個男人,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估計自己不說清楚,他也不會鬆開,認命地說:“昨天,喬景蓮摔的,你鬆開我。”

    “昨天在餐廳?”

    子衿沒有隱瞞,點頭。

    顧彥深彎腰就從一旁的茶几上拿起了車鑰匙,按著她的肩膀,往玄關處走,“去醫院。”

    子衿掙紮了一下,從他的懷裡跳出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去醫院。”

    顧彥深眸色暗沉了幾分,蹙眉,似乎是沒什麼耐心,伸手攬住了她的細腰,將她往自己的懷裡一按,低沉的嗓音是威嚴又帶幾分很是隱晦的寵溺,“不要和我鬧脾氣。”

    子衿原本就是心浮氣躁的,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接二連三的,都不給她喘息的空間,其實她根本就不想私下面對顧彥深,甚至是在想,要不是因為他,自己也不用被強行扯入那麼多的漩渦之中。他現在還一臉強勢的樣子,讓她心底深處的那些不滿和委屈都湧上來。

    她動了一下身子,顧彥深卻是攬得更緊了,熟悉霸道的男性氣息盡在鼻端,子衿心跳加快了一些,有些懊惱。仰著脖子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男人,說的話帶著明顯的牴觸情緒,“顧彥深,我沒和你鬧脾氣,你不知道這個傷,都是因為你麼?所以,放開我,我自己會去!”

    “因為我,所以我想對你負責,現在帶你去醫院。”

    子衿:“………”

    她覺得,這個男人有時候,真的是沒有辦法溝通。不過有些話,事到如今,她倒是很想趁著這個機會說清楚。

    子衿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很是認真地說:“顧彥深,其實有些話,我已經說過了很多次,我是準備和喬景蓮離婚的,你這樣,讓我很困擾。你是他的親哥哥,這個是不爭的事實,我和你……的事情,我承認自己也有責任,可是我們能不能就到這裡?我不知道,你對我是不是因為喬景蓮……還是因為這樣比較刺激。但是我,玩不起。而且,我不想搞得那麼複雜,你知道,我有一個發了瘋的父親,在精神病院,我現在光是想到和喬景蓮離婚,想到隱瞞我們之間的那些事情,就已經很頭疼了,我真的不想……嗯,唔……”

    話還沒有說完,唇卻是被堵得結結實實,子衿臉龐一紅,整個人跟著顫抖了一下,霸道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顧彥深堵住了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兒,微微開啟的唇瓣,正好方便他進入,舌尖肆意地掃過她的內.壁,帶給她的那種感覺,彷彿是熟悉到了靈魂深處。

    子衿掙紮了兩下,顧彥深將她的雙手背過去,知道她的手腕疼,就掐著她的手臂,一手攔著她的細腰,將她整個人緊緊地貼在了自己健壯的胸口,兩人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了一起,幾乎是沒有絲毫的空隙,子衿一開始還在掙扎,身體對著身體,隔著薄薄的布料帶起來的摩擦,讓顧彥深的小腹下方很快就有了感覺。

    顧彥深吻著她的動作一頓,蹙眉,抱著這個女人的時候,欲.望總是來得那麼兇猛,他的下.體又硬起來了,按著她細腰的手微微往下,直接按住了她的臀.部,往自己已經堅硬的下.體方向壓了壓,子衿只覺得恥.骨的地方頓時隔著一條硬邦邦的東西,她當然知道那是什麼,整個人都漲紅了,“唔唔”地發出抗拒的聲音。

    顧彥深深吸了一口氣,呼入肺部的,卻都是她身上的那種體香。

    他稍稍推開了一些,唇依舊是碰著她的,呼吸粗重,“這張小嘴兒,在我身下被我弄得呻.吟的時候,才是最動聽的,平常就沒一句讓我喜歡聽的話。我在你心中,就是一個要用女人去打擊一個男人的人?”

    子衿一愣,明白,他這是在反駁她剛剛後半句話。

    張了張唇,不知道能說什麼,可是唇瓣一動,下意識地摩挲了一下他的唇。

    她的心跳更快了,呼吸也有些亂,身體動了動,顧彥深就更用力地貼著她,她聽到這個男人的呼吸越來越粗重了,嗓音更是低沉,“昨天問你的問題,想通了麼?”

    “………”

    “沒有想過?”

    他一說話,吸入她鼻端的,全部都是他的氣息,子衿有些承受不住如此曖昧的氛圍,掙扎不開,就往邊上撇開臉,只是才一動,顧彥深就騰出手來,扣住了她的下頜,就是不讓她的視線閃躲。

    他眯起眼眸,深處濃烈的情.欲毫不掩蓋,“嗯?我在問你問題,你是不想回答,還是,不敢回答?”

    “………”

    “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是不敢回答。”

    顧彥深薄唇刻意掃過她的唇,感覺到懷裡的女人,幾乎是連眼神都在抖動,他很是滿意,霸道的,就是不讓她逃避,“看著我。我碰你,你沒感覺?”

    子衿受不了他如此直接,不管是動作,還是言語,是露.骨的,也是霸道的,她感覺自己周圍所有的空氣都被他強勢地擠走了,剩下的心跳,佈滿了整個世界——撲通撲通,敏感的,快速的,也是紊亂的。

    可是,怎麼可以?

    他和她……怎麼樣都是不可以的。她是不敢回答,也是不敢深想,只要是一想到“顧彥深”三個字,就像是魔咒一樣,不管什麼樣的情緒,她都知道,不應該……

    逃避不了他的視線,她只能自欺欺人的閉上眼睛。

    長長的睫毛,像是一把刷子,顧彥深看著她幼稚的閉上了眼睛,心頭的陰霾,竟然一掃而空,挑起一邊的眉毛,一低頭,灼熱的吻,就落在了她的眼睫上。

    子衿渾身一僵。

    他索性伸手,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來。子衿嚇了一跳,剛要掙扎,顧彥深就已經沉聲警告她,“別動。”

    “………”

    將她放在沙發上,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機,一邊找電話,一邊說:“不過你說的對,帶你去醫院的確是不太方便,我讓醫生過來一趟。”

    “……顧彥深,我……”

    “聽話,你現在不需要發表意見,再說什麼我不喜歡聽的話,我現在就把你給辦了!”

    子衿:“………”

    到了喉嚨口的話,還是嚥了回去,這個男人言出必行,她又不是不知道。這麼一個公寓,就兩個人,太容易做出點什麼事了,有過一次錯誤,兩次荒唐,她不想再在這個節骨眼上,再讓自己的身體失控,危險,不應該,也是可恥的。

    顧彥深撥了電話,他的手還留在她的臀.部,說話的時候,五指稍稍動了動,子衿只覺得有一股酥.麻的感覺頓時流竄在全身,忍不住蹙眉,正好聽到他開腔,她連忙咬唇屏息。

    “陳醫生麼?嗯,你過來一趟……我在公寓這裡……”

    他掛了電話,子衿就反手過去,抓著他的手腕,不自然地開口:“……你,先把手鬆開,別放在那裡。”

    “哪裡?”

    顧彥深挑眉,笑了笑,兩根手指伸出,輕輕捏了捏她的臀.部,看著子衿臉色紅了個徹底,他的聲音完全是人畜無害,“一碰你,就跟水一樣了,一張嘴,都能叫出讓我更有感覺的聲音。來,你告訴我,對我是什麼感覺?”

    ………

    子衿又氣又惱,小臉都是紅的。這個男人對著自己說話的時候,從來都是——來了感覺,要多下.流就有多下.流。

    她咬唇,有些惱羞成怒,偏偏拉不開他按著自己臀.部的手,忍不住低低叫了一聲,“顧彥深!”

    “嗯?”

    “你……你能不能別這樣?你是聽不懂人話麼?我說了,我們要保持距——”

    “又是保持距離?”

    顧彥深眸光沉沉地打斷她的話,上前,伸手,將她抱起來,一轉身,就讓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伸手扣著她的脊背,不讓她逃,兩人的姿態格外的曖昧,他眯著眼眸,用一種嚴肅的口吻,說著曖昧的話,“你覺得,我們這樣,能保持距離?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誰能帶你這種感覺,嗯?喬景蓮?他能麼?你的身體告訴我,你對我太有感覺,那麼多的水,是我弄的,還是你本來就是水做的?”

    “………”

    子衿紅著臉,皺眉,“你……下.流!”

    “不喜歡?”他的手輕輕地按著她的脊背,說話的時候,英俊的五官染上幾分濃厚的感情,低沉的嗓音,配合著他撫著自己脊背的動作,竟生生帶給她酥.麻難忍的感覺。

    “………”

    子衿都無語了,她不能不承認,自己不是他的對手,這個男人想要撩.撥自己,她根本就無力抵擋。看著他的動作越來越放肆,她又推不開,她很害怕兩人擦槍走火又會做出什麼事來,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張嘴——

    “……你昨天,怎麼離開餐廳的洗手間的?”

    這個問題,她倒是一直都很好奇,昨天喬景蓮衝進去的時候,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不過之後他卻是一無所獲。

    顧彥深挑了挑眉,突然鬆開了她,讓她坐在了一旁,他伸手,動作優雅地解開自己襯衣的扣子。

    子衿還以為他要做什麼,嚇得臉色一紅,徒勞地轉過臉去,低聲喝止,“……顧彥深,你、你再這樣,我真的,真的……”

    “看看,這是為了你受的傷。”

    邊上的男人,打斷她的話,伸手扣著她的下巴,讓她轉過臉來,他稍稍轉了轉身子,子衿這才發現,他的背後,竟然有好大一塊地方都有劃傷,紅色的,一條條,有些觸目驚心,他沉聲解釋:“洗手間的後面有窗戶,我聽到你們的聲音,就知道是喬景蓮折回來了,所以跳窗走的。不過那是四樓,跳下去,也不容易。”

    “………”

    子衿突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其實能夠明白,顧彥深完全不需要跳窗,這種事情,真是不太適合他這樣的人去做,但是這個時候,她卻是能夠清楚的從他的眼底看到一些信息——他是為了自己,他不想讓自己為難。

    這種高高在上的男人,為了自己去做一些和他身份地位不相符的事情,帶給自己的感覺,很微妙,難以形容,卻又很震撼,心尖抖動。

    她抿著唇,想著應該說點什麼比較好?

    顧彥深卻連襯衣都不拉上,直接俯身將她壓在了自己的身下,他用膝蓋頂開了她的雙.腿,將她受傷的手腕高舉過頭頂,輕輕扣著她的手臂,不讓她亂動,自然也不會疼。

    “……顧彥深,你別……”

    男性高大的身軀壓在她的身上,兩人的下.身緊緊地貼在一起,他微微揚著性感的脖子,俯身,咬著她的耳朵,沉沉道:“子衿,我很喜歡你那點小個性,也很想要你。”

    ——申子衿,我顧彥深想要的,從來都不會畏首畏尾,一定會不折手段得到。所以,別怕,天塌了,不是還有我幫你頂著麼?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4:40
111,今天晚上,讓我幹你5次,我就和你離婚!
    子衿耳廓處一陣酥.麻,原本就保持著小心翼翼的呼吸,瞬間就更是微弱了。他靠的自己太近,不管是多少次這樣曖昧的舉動,卻依舊是能夠帶給自己太過明顯的心悸。

    有些人,大概是真的,連呼吸都具有魔力。

    只是他的話,還是讓子衿瞬間回過神來,就像是有人拿著錘子重重地擊在了她的後腦上,子衿有一種當頭棒喝的感覺。

    ——我喜歡你的小性子,我想要你。

    喜歡,想要你……

    所以,他就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地對自己玩盡各種曖昧,哪怕是身體的接觸,對於他來說,應該也是尋求一種刺激,只是因為他對於自己,有那麼一份喜歡,想要得到。

    是,這種看似禁忌的桃色纏綿,給這樣高高在上,又不可一世的男人帶來的渴望和刺激,彷彿也變得更是深沉了。

    她不能去想,顧彥深對於“喜歡”和“想要”是帶著一種怎麼樣的心態。一時興起,只是對於這樣的感覺有一種莫名的征服欲,或者是,別的什麼……

    可是她能夠明白的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看待這兩個詞的時候,只剩下——道德,羞恥。

    “顧彥深,你覺得……你要得起麼?”呼吸漸漸平復下來,連帶著心跳也是,子衿就這麼平靜地看著撐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一字一句地說:“我現在,還是喬景蓮的妻子,喬家的兒媳婦,而你,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

    顧彥深蹙眉,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句,又透著專屬他的霸氣,“那又如何?你覺得,我會在乎?”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微涼的指尖輕輕地撫過子衿的眉心,她微微蹙眉的樣子,讓他不是很舒服,這麼細長的兩條柳眉,應該是舒展開來,或者是染上笑意的,“子衿,聽好我現在說的話——男人,生來就應該是去解決問題的,而不是把問題丟給一個女人。我很開心的是,這一次,遇到了謝靈溪的事情,你能夠想到我,並且告訴我,所以這件事情,我會擺平。當然,以後還會有很多的事情,如果你能夠在每一次都想到我的話,轉過身來看一看,我一直都對你伸著手。”

    …………

    如果一個男人,抱著你,吻著你,幫你舒展眉心,霸道卻又不失溫柔的對你說——不管發生什麼時候,回過身來看看我,我一直都對著你伸著手,想要幫助你。

    那代表了什麼?

    子衿整個心尖都劇烈的顫抖起來,眸子深處有什麼東西在悄然融化著,她不能控制,心裡深處有一個聲音,一直都在大聲地告訴自己——不可以,不行,不能想,但是太過強烈的感覺,卻一直都在牽引著她……

    這種感覺,在她看著自己頭頂那張足以讓無數女人為之尖叫的深邃五官的時候,更是鮮明起來。

    她的眼神顫抖了一下,紅唇緊緊地抿著,心臟的位置也在大聲地震動著,看著那雙墨色的瞳仁之中,倒影出來的自己,臉頰酡紅,眼神欲說還休,她幾乎都不敢相信,那是她自己麼?

    這樣的表情,到底是……什麼意思?

    公寓的門鈴忽然大響起來,打斷了一室曖昧的旖旎,子衿猛然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剛不由自主的沉淪,她下意識地掙紮了一下,顧彥深沒有注意到,不小心就扭動了她受傷的手腕。

    “啊——”

    子衿疼的眼眶一紅,猛抽冷氣。

    顧彥深也不敢再做什麼,連忙鬆開了她,蹙眉,滿臉擔憂,“疼麼?”

    子衿咬著唇,心想著,能不疼麼?手腕上的骨頭就跟碎了一樣的疼,她只點了點頭,沒力氣說話,也沒有力氣推開他。

    門鈴還在響,顧彥深知道是醫生過來了,起身大步走過去開門,果然見到熟悉的陳醫生,提著一個醫藥箱站在門口,見他開門,恭恭敬敬地頷首:“顧先生。”

    “進來吧。”

    顧彥深讓出一條道,醫生一進門,他就指了指沙發上的子衿,“給她看看,手腕好像弄傷了。”

    陳醫生一見到子衿,眼角不著痕跡地跳了跳。

    在c市的人,和顧彥深有那麼點關係的,不管是合作,還是上下屬,又或者是像他這樣的,私人醫生,但凡是認識顧彥深的,都知道他和喬家的關係。知道喬家的人,就不可能不認識申子衿。

    加上這個陳醫生,偶爾也會給喬世筠檢查身體,對於喬家的人,更是熟悉。

    他應該,沒有看錯吧?

    這個坐在沙發上的女人,不是喬景蓮的老婆,申子衿麼?

    怎麼……現在會和顧彥深在一起?孤男寡女,就這麼在顧彥深的公寓裡,不管是誰見了,都會有不一樣的想法。

    不過醫生還是有醫生的職業道德,更何況,顧彥深的事情,也不是誰都有資格去過問的。陳醫生心中有所懷疑,也不敢多說什麼,收斂了心頭的情緒,他十分自然地上前,幫子衿檢查了一手腕。

    “不小心弄傷了吧?沒什麼大礙,不過要休養幾天,最近就別使力了,洗澡的時候注意一下,最好不要碰到水,我幫你弄點藥水,然後包紮一下,再配點消炎和消腫的藥吃一下,大概3-5天的樣子,應該就會消腫了。”

    陳醫生動作利索地幫子衿用了藥,又給我包紮了一下,還給她開了一個藥方,不過自己自然沒有帶藥過來,所以就交給了顧彥深。

    送走了醫生,子衿也坐不住了,指著顧彥深手中的那個藥方就說:“把這個給我,我走了。”

    “餓不餓?”顧彥深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到吃晚飯的時候了,吃點東西,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

    “你可以選擇拒絕我,我是不是也可以選擇不讓你走?”顧彥深眯起眼眸,打斷她的話,欣長的身軀陡然逼近了幾分,薄唇一勾,伸手挑起了子衿的下巴,“當然,我更樂意你選擇後者,這裡就我和你……”

    “吃飯。”

    子衿伸出沒有受傷的手,一把推開了顧彥深挑著自己下巴的手,秀眉擰著,到底還是有些忌憚他的,他也不是只說不做的人,要真對自己做點什麼,她似乎是真的,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

    ※※※※※

    謝靈溪換了一件豔紅色的吊帶,又拿了最新買的香水,據說這樣的味道,能夠刺激男人的情.欲,她往自己的腋下塗了一些,然後又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長發,最後才轉身走出了浴室。

    公寓的門鎖突然卡擦一聲,有人進來了,她知道是喬景蓮。

    站在臥室門口沉吟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她這才抬腿走出去。

    客廳裡,喬景蓮脫掉了身上的外套,坐在沙發上,一手按著自己的眉心,謝靈溪輕手輕腳地走過去,站在了他的背後,伸出柔軟的手,輕輕地按在了他的太陽穴上,然後有一下沒一下的幫他按摩,“很累麼?”

    喬景蓮微微揚起脖子,將後腦靠在了沙發上,他沒有睜開眼睛,閉目養神,沒什麼情緒地“嗯”了一聲,好似十分專注地享受著身後的女人,為他做的按摩。

    謝靈溪有些痴痴地看著這張英俊的臉頰——喬景蓮的五官長得好看,不同於顧彥深的那種深邃內斂。他個性張揚,連同五官也彷彿是染上幾分跋扈。

    他這樣的人,就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真正的公子哥,所以身上的那股氣質,就更是明顯了。

    可是,她謝靈溪就是喜歡這樣的男人。

    就是因為他有資格去張揚他的個性,將全世界踩在腳下,也會顯得理所當然。

    這樣的男人,是她心目中最渴望的男人,所以5年前,她才會在英國不顧一切地離開顧彥深,只是因為他的一個電話……

    那麼現在,她堅持了5年了,連顧彥深都放棄了,只是為了抓住眼前的這個男人,眼看著,就要成功了,難道因為一個喬世筠,她要放棄這個她一輩子的“渴望”和“夢想”?

    不,當然不能!

    謝靈溪手上的動作一頓,白希的手臂水蛇一樣繞上去,從後面抱住了喬景蓮,柔軟的嗓音,染上了幾分委屈,“蓮,今天……有人找過我。”

    “嗯?”喬景蓮依舊沒有睜開眼眸,沒什麼情緒地哼了一聲,“誰找過你了?”

    “你父親。”

    “………”

    原本緊閉雙眸的男人,驟然睜開了眼睛。喬景蓮蹙眉,看著頭頂上方那張精緻的臉蛋,沉聲追問:“他找你?什麼事?”

    謝靈溪眸光閃爍了一下,頓了頓,才繞過了沙發,坐在了喬景蓮的腿上,她的雙手環繞著喬景蓮的脖子,似乎是猶豫了很久,才低聲說:“……有件事情,我一直都沒有和你說,景蓮,我現在很想告訴你,但是你能不能先答應我?不管是什麼,你都要相信我愛你的心,不要懷疑我,我不是故意……”

    喬景蓮的眉峰始終都是緊蹙著,不過似乎是沒有打算開口接話的意思,在等著懷裡女人的下文。

    謝靈溪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神色,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最近喬景蓮對自己,和以前是有很多不一樣。他雖然每天晚上還是會來這裡睡,可是,身上卻平添了幾分冷漠淡然,讓她有一種,摸得到,卻又感覺不到的恍惚。

    她咬了咬唇,眸光一狠,豁出去一般,開口:“……我……我其實沒有懷孕。”

    “………”

    喬景蓮伸手一把扣住了她的肩膀,俊容上閃爍著幾絲不敢置信,片刻之後才咬牙切齒地低吼,“靈靈,你騙我?”

    “……不是的,景蓮,我……我一開始是真的以為我自己懷孕了。”

    謝靈溪將之前打好的草稿都說了出來,搭配著她那堪比影后的演技,每一個字都是感情充沛,讓人不得不信服,“……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騙你的,我當時去醫院檢查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醫院搞錯了,還是老天和我開玩笑,我拿到的確實是我已經懷孕了的單子,可是……可是就在前兩天,我又去醫院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是一個烏龍,我很傷心,很難過,我更怕你會怪我,會誤會我欺騙了你……我知道,你最討厭別人欺騙你了,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景蓮,你原諒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喬景蓮伸手按著謝靈溪的肩膀,將她整個人一提,自己也跟著站起來,謝靈溪被他大力地推得一踉蹌,索性的是,喬景蓮還抓著她的手腕,她才沒有摔倒。

    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同床共枕了那麼多年的女人,喬景蓮的眉頭越蹙越緊,他捏著她手腕的力道也在漸漸加大,直到謝靈溪一張慘白的臉上佈滿了驚恐,驚呼著“疼”的時候,他才猛然鬆開。

    “我爸已經知道了,你的肚子是假的,所以他找了你。”喬景蓮眸光冷颼颼的,薄唇勾著一抹嘲諷,只是不知道是在嘲諷這個女人,還是他自己,“你迫不得已了,才來告訴我的,對不對?”

    “……不是,景蓮,我……我真的不是故意欺騙你的,我也是被欺騙的!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凶?你以前從來都不是這樣的!我也是真心要為你生孩子,我現在沒有懷孕……也許,也許是老天爺的幫助呢?你還沒有和申子衿離婚,我也不想我們的孩子是私生子,你只要和申子衿離婚了,我們要個孩子,不是很容易嗎?”

    “誰說我要和申子衿離婚?”喬景蓮幾乎是脫口而出接了一句話。只是,話一出口,兩個人都愣住了。

    謝靈溪原本還一臉委屈的摸樣,此刻卻完全是意外,震驚,然後眼底漸漸湧上了陰狠,她緊緊地攥著自己的手指,修長的指甲幾乎是要嵌入自己的掌心中去,突然冷笑了一聲,“呵!原來……原來是這樣,你不想和申子衿離婚?你竟然……不想和她離婚?”

    “那我呢?啊?!我算什麼?你告訴我,我謝靈溪對於你來說,算什麼?!情.婦?小三?玩玩就算了?我跟在你身邊那麼多年,我心甘情願,所以就活該被你這麼踐踏麼?你曾經說過的,你說你會讓我光明正大,你都忘了是麼?”

    謝靈溪幾乎是瘋了一樣,紅著眼眶,抓著喬景蓮的腰部的襯衣,不甘心,大吼,“那個申子衿,她一回來,你就要這麼對我?她很好?她很好是不是?她那一臉清純的摸樣,讓你很心動,對麼?”

    “……夠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喬景蓮煩躁地抓了抓黑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剛剛那句話,就像是沒有經過大腦皮層一樣,就這麼衝口而出,又好像是理所當然的。但是現在看著謝靈溪那傷心欲絕的摸樣,他到底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這個女人,跟了自己那麼多年,她有不好的,但是她始終都是把乾乾淨淨的身子交給了他,他5年前負了她,可是她卻沒有對不起自己……

    喬景蓮對謝靈溪的確是一直抱有一份愧疚的心態,所以這5年來,對她很是縱容,加上她剛剛那些質問的話,到底還是讓他心軟。他輕嘆了一口氣,伸手按著謝靈溪的手,試圖放平語氣,“靈靈,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亂想,我不和申子衿離婚是因為……”

    “因為什麼?”

    喬景蓮蹙眉,眼神閃了閃,“你知道,她手上有5%的喬氏股份,她現在和我離婚的話,損失的是我。”

    “真的是這樣?”

    “真的。”

    謝靈溪淚光盈盈的樣子,楚楚憐人,她伸手,一把抱住了喬景蓮,哽嚥著嗓子,“景蓮,我真的不是故意欺騙你的,我很想為你生孩子,我很想和你在一起,光明正大的……你原諒我。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剛太衝動了,可是……你爸爸他逼著我,讓我一定要離開你,我真的好害怕,你原諒我……我不能失去你,我如果失去你的話,我什麼都沒有了……抱著我……景蓮,抱著我……”

    她淚眼迷濛,卻又不顧一切地吻上了喬景蓮的薄唇。

    喬景蓮的身體似乎是有片刻的僵硬,腦海裡,幾乎是不受控制地閃過一雙澄澈的眸子,他只覺得後腦一沉,蹙眉,伸手按住了謝靈溪的後頸,反被動為主動。

    謝靈溪身上就穿了一條吊帶,很快就被男人扯掉,推倒在沙發上。喬景蓮一手揉著她柔軟挺立的胸.部,一手解開了自己的皮帶,絲毫不克制體內最原始的欲.望,一手扯下了男士內.褲,就握著自己那已經堅硬的分身,分開了謝靈溪的雙腿,撞進去……

    偌大的客廳裡,很快就響起了男人的粗喘聲,和女人的呻.吟聲,靡亂不堪。

    …………

    ※※※※※

    車子停在了喬家別墅的車庫裡,顧彥深熄火。子衿剛準備伸手去解自己腰間的安全帶,一旁的男人卻是快她一步,陡然俯身,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扣安全帶,啪一聲,解開,他卻並沒有馬上坐正身子,只是緩緩地抬起頭來,原本狹小的車廂裡,因為他的刻意靠近,一瞬間,連空氣都稀薄起來。

    “明天不用去公司了,這幾天就在家裡休息,項目的進度,我今天看過,沒什麼問題,交給慕晨初就可以了。”

    子衿想著自己的手腕也疼,對於他的安排,她沒有逞強,點了點頭,卻是將身子往後仰,後頸抵在了座椅上,想了一路的話,終於還是說出口:“……其實,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說。”

    顧彥深挑眉,“嗯?”

    子衿抿了抿唇,看向他,“……你在外面有公寓,其實可以不用住……”

    話還沒有說完,顧彥深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打斷了子衿後面的話,她只能嚥了回去,顧彥深摸出手機看了一眼,就接起了電話。子衿看著他推開車門走下了車,自己也不好一直坐著,她剛剛是想說,他要是不住在喬家的話,她會覺得輕鬆不少,不過既然現在不方便說,那麼之後再找個時間吧。

    推開車門下車,正好看到他挺拔的側身,溫柔的側臉,不知道是誰給他打的電話,他整個人都柔軟了不少,連語氣都是:“……我知道,那邊現在4點?以後別那麼早起來……嗯,我很好……嗯……”

    子衿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包包,一時,只覺得胸口沉悶,好似被什麼東西給堵著一樣。

    她擰起秀眉,轉身,就朝著別墅的正門口走去。

    客廳裡沒人,今天喬世筠去了英國,李睦華和喬景婷現在都不住在這裡,偌大的別墅就更顯得空曠了。

    子衿去廚房喝了一杯水,很快就朝著二樓走去,在樓梯轉角處,她聽到3樓好像有人說話的聲音,一聽才知道是喬景婷的,在打電話,看來她今天在家裡。

    這到底是喬家,喬家小姐回來,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子衿想著儘量不要和她碰面了,就快步朝著主臥室走去。門推開,她伸手按下了玄關處的開關,一屋子的黑暗頓時被光明所取代,她一抬頭,整個人卻僵硬。

    “……喬景蓮。”

    心臟咚咚一跳,那抹站在落地窗口地身影,不是喬景蓮是誰?

    這個男人是不是有病?在房間裡都不開燈的麼?可是子衿還沒有從剛剛的意外之中回過神來,再度將視線落在那抹雙手負背站在窗口的男人的背影上的時候,她的心跳更快了。

    他站著的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顧彥深的車子,剛剛她是從他的車上下來的,是不是……連帶著在車廂裡,他給她解開安全帶的動作,他也……盡收眼底?

    子衿心跳有些亂,到底還是心虛的,而且,喬景蓮不是從來不回家的麼?今天怎麼……

    “申子衿,你不是想和我離婚麼?”

    站在窗口的男人,忽然出聲,打斷了子衿紊亂的思緒,她眸光一閃,呼吸也跟著一窒,很快就看到喬景蓮慢慢地轉過身來,兩人隔著一段距離,可是子衿莫名覺得心慌,手還扶著門把,身子往後稍稍退了退,又聽到那頭的男人說。

    “把喬氏5%的股份還給我,另外,還有一個要求。”喬景蓮嗓音不急不緩,手伸上來,動作慵懶地解開了自己的襯衣扣子,他嘴角一勾,弧度放肆惡劣,“今天晚上,讓我幹*你5次,我就和你離婚,怎麼樣?”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4:41
112,要跟我走麼?
    子衿一張小臉兒頓時一片慘白,看著喬景蓮動作嫻熟的解開襯衣扣子,朝著她一步一步靠近,她整個人猛然一抖,大腦嗡一聲,彷彿是到了這會兒才徹底反應過來——這個惡劣的男人,剛剛說了什麼。

    “嫁給我5年了,我一次都沒有碰過你,倒的確是我的疏忽,既然你現在想要離婚,我倒是也可以成全。不過我們之間和這個5字,還真是投緣呢——結婚5年,老頭子又給了你5%的喬氏股份……呵呵。”

    喬景蓮挑高眉頭,眼角眉梢都是那種讓人作嘔的輕佻,他勾起的薄唇,弧度亦是邪肆,“既然和這個5這麼有緣,那麼不如讓我今天晚上,干.你——5次。算起來,一年補你一次,你和我,都不吃虧,是不是?”

    男人越靠越近,子衿嚇得整個人貼在了牆上,也就這麼大的臥室,喬景蓮很快就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他的襯衣扣子已經解開了好幾顆,此刻這麼近距離的看著,鎖骨處,若隱若現一道曖昧的抓痕,盡在眼底。

    心頭猛然一沉,一種噁心反胃的感覺從腳底直竄上來,子衿後背緊緊地貼著牆,瞪大眼睛看著喬景蓮,她冷冷地出聲,“你真是,讓我覺得噁心!”

    “噁心?”喬景蓮眸光一沉,陡然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下頜,嗓音比她的更冷,“我讓你覺得噁心了麼?那麼,樓下的那個男人,顧彥深,他能在床上讓你爽?”

    他用詞極度粗鄙,喬景蓮這人,雖然平常眼高於頂,從來都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但是子衿還是很清楚,他現在用這樣的字眼,就是抱著羞辱自己的心態。

    只是,就算是這樣,如此難聽的話,她也不過是被噎了噎,伸出那隻沒有受傷的手,一把推開了喬景蓮,“你是不是瘋了?我不知道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不過喬景蓮,你最好弄清楚,我不是你的出氣筒,你要是在別人那裡慾求不滿,也別來我這裡發瘋!”

    鎖骨那邊,如此明顯的痕跡,很顯然,他應該是剛剛從謝靈溪那邊回來的。

    也許他們做了,也許他們沒有做……又或者是中途停了……

    不管是哪種,都讓子衿覺得噁心,是真的噁心,他的身上全都是謝靈溪的味道,她不是吃醋,更不會嫉妒,只是覺得這個男人——好髒!

    但是她覺得自己現在能夠確定的是,喬景蓮肯定是在謝靈溪那邊找了不快,然後回來正好又碰到了自己,所以她就理所當然成了他的出氣筒?

    子衿蹙眉,完全沒有將此刻這個站在她對面的男人,眼底那些危險跳動著的光,當回事。

    其實心裡很清楚,他髒,自己也未必是干淨的。

    雖然,她一直都在自責,但是,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沒有辦法改變。既然如此,那麼兩個人綁在一輩子,相看兩厭,離婚,不是最好的選擇麼?

    子衿讓自己的心冷靜下來。離婚,是她一直以來期待著的,所以喬景蓮剛剛既然開了口,哪怕開場白不是那麼好,她覺得,自己也應該抓住這個機會,和他好好談一談。

    暗暗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受了傷的手往背後藏了藏,子衿這才開口,“喬景蓮,既然你回來了,那麼,我們好好談一談吧。”

    她的語氣很是平靜,不過眼神卻始終都沒有對上喬景蓮的視線,“你剛剛說的……我會當你開玩笑,不過5%的喬氏股份,我願意讓給你。雖然爸爸現在給了我,但是主動權在我的手上了,我明天就去找律師把那些股份都轉到你的名下。只要你同意和我離……”

    “你耳朵有問題?”

    不等子衿說完,喬景蓮就已經皺著眉頭,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健壯的男性身軀再度逼近,這一次,他幾乎是不給子衿任何反抗的機會,一手禁錮著她的細腰,將她整個人往自己的懷裡一按,一手就已經繞道了她的伸手,直接拽住了她的手,卻是不小心碰到了子衿受傷的手腕。

    “啊——!!”

    他的力道向來都是不知輕重的,這會兒又是擺明了要讓她不痛快,捏下去的力道,更甚,子衿疼的眼眶一紅,連掙扎都不敢了,太疼,她驚呼,聲音都是顫抖的,“……喬景蓮,你、鬆手,我疼!”

    喬景蓮伸手一握,就握住了她用紗布纏著的手腕,他蹙眉,用力往前一扯,就將子衿的手腕舉高,一看,都紅了。

    還沒有想到,是他昨天在長廊上,那麼用力摔她才導致的,看著她紅紅的眼眶,他心頭一抖,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很莫名的情愫在衝撞著,可是就是這樣莫名的情愫,讓他更是憤怒!

    他討厭她,不是麼?

    從頭到尾,沒有一處不是讓他討厭的,她現在是干什麼?

    在自己面前這麼一臉楚楚動人的摸樣,疼?這個虛偽的女人,她現在是博取自己的同情麼?

    只是很可惜,他可不會同情她!

    喬景蓮只覺得自己體內,像是流竄著一種麻木的痛快,越是看著她一臉隱忍的表情,他就越是要重重地捏下去,嘴裡還不乾不淨地說著:“現在還不是你疼的時候,留著點眼淚,一會兒努力讓你下面多一點水,這樣可以少疼一點。”

    子衿看著他眼底跳動著的那些陰冷卻又堅定的光,她這才反應過來,他剛剛說的話——不是氣話。

    他是真的要對自己做些什麼。

    她再也顧不上手腕的疼痛,劇烈地掙紮起來,喬景蓮卻已經一彎腰,將她整個人,像是抗麻袋一樣,扛起來就往臥室的大床上走去。

    子衿嚇得臉都白了,兩條腿不斷地蹬著,卻是被喬景蓮伸手,緊緊地捏住了她的臀.部,她眼眶一紅,嗓子都喊啞了,“……放開我,喬景蓮,你這個瘋子,你噁心,你無恥!你放開我!放開!啊——!”

    “叫啊,用力的叫。”

    喬景蓮伸手就將子衿用力地摔在了床上,索性的是,床鋪柔軟,也足以讓她整個人在上面彈了彈,子衿顧不上自己的手腕劇痛,撐著手往後退,喬景蓮現在就像是一個惡魔,臉上帶著嗜血的冷笑,襯衣的扣子,他解得不耐煩,索性就伸手,一把扯開,底下還剩下的幾顆扣子,頓時噼裡啪啦地掉了一地。

    那清脆的聲音,卻是讓子衿抖得更厲害。

    “大聲地叫,我就喜歡聽你這麼叫。”他屈腿,跪在了子衿的雙腿.間。

    子衿害怕地倒退,只是喬景蓮很快就伸手,將她整個人扯了回來,就這麼大的床,這麼大的房間,她幾乎是無處可躲,嚇得眼淚一直掉,是真的害怕,拚命地伸腿蹬著那個正在用力分開自己雙.腿的男人,“……不要……不要這樣……喬景蓮,你這個流氓……你這樣……我一定……一定會告.你。”

    “告我?”他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手已經伸過去,按在了她的小腹上,嘴角輕佻,“告我什麼?婚內強*暴?”

    “……不要,你外面有的是女人,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放開我——你放開我——你髒……”

    “我髒?呵呵,那倒是,你是干淨的。”喬景蓮點頭,伸手就一把撩起了她的衣擺,子衿今天穿了兩件衣服,他撩起了一件,裡面還有一件,他不著急,長指勾起了一邊,慢慢地伸進去,微涼的手指觸碰到了她的肌膚,柔軟,滑膩,白希,他微微揚起脖子,竟一臉享受,“你嫁給我的時候,是個處吧?老頭子應該調查過你的底細,你要不是個處,他估計也不會硬塞給我。5年了,讓你獨守空房,的確是我的錯,現在我來一次補上,申子衿,你放心,你只要是干乾淨淨的,我會溫柔一點。”

    “不要……不要……我不要……喬景蓮,你別讓我恨你——走開,你走開——”

    子衿嚇壞了,她看出來了,喬景蓮真的是打定了主意的,感覺到他的手越來越肆無忌憚地伸上來,她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那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顧彥深,也有這樣摸過她的身體,也許以前並不知道所謂的“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現在,她卻分辨得一清二楚。

    那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她就算再不想承認,也不能欺騙自己的心,顧彥深身上的那種味道,他的溫度,他的撫摸,她似乎都不會這樣反感。

    “恨我?你以為我會求著你讓愛我麼?”喬景蓮不以為然,按住了她不聽話的腳踝,往自己的懷裡一拉,一手就去解開自己的皮帶。

    子衿見情況越來越差,趁著他低頭去解皮帶的瞬間,陡然掙扎出一隻腳,用力地往他的襠部踹過去……

    喬景蓮沒有防備,被她大力地踹了一下,正好是身體最敏感的部位,他一張俊容疼的扭曲,蹙眉,伸手捂著某處,雙眸猩紅的,幾乎是要殺人,“申、子、衿!”

    子衿哪裡還顧得上那麼多,只察覺到喬景蓮禁錮著自己的力道輕了,她也顧不上自己手腕的疼痛,連滾帶爬地跳下了床,衣服鬆鬆垮垮的沒有穿好,她慌慌張張地朝著臥室門口跑去。

    …………

    喬景蓮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這麼狠,剛剛那一腳踹得不輕,他狼狽地跪在床上,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來,轉身,卻發現,她已經跑到了臥室門口,擰開了房門,嬌小的身軀,飛快地衝出了房間。

    喬景蓮原本就暗沉的臉色,更是黑了一大片。低低咒罵了兩句,剛剛解了一半的皮帶索性直接扯了下來,丟在了地板上,就大步追了出去。

    …………

    顧彥深掛了母親的電話,看了一眼車座,果然那個女人已經走了。

    他鎖上了車子,站在院子裡抽了一根菸,才進的屋。

    他知道今天喬世筠去了英國,家裡應該是沒人的,果然是連傭人都提早去休息了。顧彥深也沒多想,直接往樓梯口走去,剛走到轉角處,忽然就聽到二樓某處傳來砰一聲巨響。

    他蹙眉,腳步一頓,自己的房間就是在二樓的,很自然地那個方向望過去,就正好看到從長廊的另一頭,慌慌張張跑過來的女人。

    顧彥深眸光一沉,挺拔的身軀沒有動,只看著那個從另一頭跑過來的女人。

    …………

    子衿一跑出房間,就看到了站在長廊另一頭的顧彥深,她已經沒有了任何思考的餘地,只知道,她必須要逃離喬景蓮的魔掌。不知道還有誰可以幫自己,但是一看到了顧彥深的感覺,她恍惚就覺得——自己是從十八層地獄裡爬出來的,光明還來不及籠罩在她的身上,只是站在最遠處的那個男人……

    他的身上,就像是有著一道灼熱的,溫暖的光,在一閃一閃,吸引著她一直想要靠近,靠近,因為很清楚,也許抓住了這道光,可以讓她脫離困境。

    哪怕,只是暫時的,她還是很自私的想要抓住。

    她的耳邊,很快就閃過某一句話——

    “……男人,生來就應該是去解決問題的,而不是把問題丟給一個女人……”

    “……以後還會有很多的事情,如果你能夠在每一次都想到我的話,轉過身來看一看,我一直都對你伸著手……”

    …………

    子衿咬唇,不再多想,跑了顧彥深的面前,就抓住了他腰側的襯衣,嬌小的身軀,帶著一種深切的依賴和信任,往他的懷裡鑽,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顧彥深,幫我,幫我……

    …………

    “申子衿,你——”

    喬景蓮剛追出來,遠遠的就看到這樣一幕。

    女人柔軟的雙手,卻是緊緊地拽著那個高大挺拔的男人的腰側,而男人,看似很自然,卻也帶著很是隱晦的佔有慾,摟著懷裡的女人。

    頭頂有暖色的光籠罩下來,打在了男人那張深邃,英俊的五官上,精緻的,好看的。

    可是喬景蓮是真的覺得——刺眼。

    “放開她。”

    他指了指顧彥深,眸光凶狠,裡面跳動著的火焰,幾乎是恨不得將人給活活焚燒了。

    顧彥深卻是適閒地挑眉,垂眸看了一下懷裡的女人,其實兩人還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的,她的小手拽著自己的襯衣,不過人倒是沒有撲進來,但是那瑟瑟發抖的身體,卻是讓他的眸光再度沉了沉。

    申子衿是個怎麼樣的女人,他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不過她的那點小脾氣,他卻是一清二楚。

    不是什麼人,什麼事都會讓她害怕成這樣,再看看她身上的衣服,腰間的裙子拉鏈都已經被拉開了一半,還有喬景蓮的褲子,也是鬆鬆垮垮的,用腳趾頭猜都能夠猜到,剛剛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顧彥深順手就脫下了自己的西裝,動作溫柔地披在了子衿的身上。

    感覺到子衿身體一抖,他的心,不知為何,卻更柔軟了幾分,“沒事,別怕。”

    寬大的西裝,籠罩著嬌小的身軀,子衿依舊是站在他的胸前,因為背後擋著他的西裝,所以她這會兒只有一種感覺——心安。

    全身上下都籠罩著屬於這個男人的氣息,他的呼吸,一起一伏,也都在自己的耳邊,他身上有著淡淡的菸草味道,可是一點都不難聞……子衿的心裡忽然像被什麼溫柔充滿了,心尖一動,是真的有一種衝動在自己的體內叫囂著,她下意識地攥緊了他的西裝,竟然點了點頭。

    顧彥深十分滿意,她現在在自己的面前,這麼一臉乖順的摸樣,包括,她剛剛全心全意信賴自己的樣子……

    他伸手,動作不會顯得太過曖昧,卻又不能讓任何人忽略,捏住了她的手,輕輕一拉,就將她拉往了自己的身後。

    子衿知道,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奔向顧彥深,這樣無疑就是讓整件事情,徹底暴露在檯面上,這種曖昧的舉動,別說是喬景蓮了,任何人看到了,都會懷疑她和顧彥深之間的關係。

    可是,還能怎麼辦?

    她不想讓喬景蓮踐踏了自己,就現在擺放在她面前的,只有一條路,只有一個顧彥深……

    自私,就自私吧。她什麼都不敢去想,將來……對於她來說,也是迷惘的,但是她知道,至少自己現在一定要先躲開喬景蓮。

    喬景蓮看著顧彥深就這麼名目張大地維護子衿,氣得肺都要炸了。

    原本就懷疑這兩人有什麼,剛剛在房間的落地窗口,親眼看著兩人坐在車子裡,那親暱的摸樣,像是一個已婚的女人,對著自己丈夫的親哥哥才會有的樣子?

    原來,她是真的已經給自己做好了一頂綠帽子,就等著他這個冤大頭去戴!

    憤怒、不甘,兇猛地刺激著喬景蓮僅存的理智,沒有一個男人,會願意看著自己的老婆,和別的男人有什麼,哪怕,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催眠自己,這個老婆,不過就是一個擺設,他從來都不屑多看她一眼……

    “放開她,顧彥深,你是聽不懂人話?”他壓著嗓子眼裡的一口怒氣,一字一句,透著陰寒。

    顧彥深一手負背,卻是緊緊地拽著子衿的手,對於喬景蓮的憤怒,他依舊是一臉沉穩的摸樣,“聽懂了。”

    他說,低沉渾厚的嗓音,透著專屬他顧彥深的沉穩內斂,一本正經地說:“不過大概是因為我從小在英國長大的關係,所以我算是比較紳士的男人。當一個女人驚慌失措地撲向我的時候,我看得出來,她需要我的幫助,這個時候,我不會拒人千里。”

    …………

    喬景蓮覺得,這個顧彥深,就是在耍他!

    說了那麼多狗屁不通的話,不就是在告訴自己——他要幫這個女人麼?

    他蹙眉,臉上有滔天的怒氣,說出口的話,自然更是過火,“你***跟我談紳士氣度?顧彥深,你好意思?這裡是喬家,你身後的那個女人,是我喬景蓮的妻子,我想上她,還需要你的紳士分度來救她?”

    子衿臉色一白,被顧彥深握著的手也跟著僵了僵。

    喬景蓮的話太難聽,顧彥深感覺到了她的不自然,握著她的手力道更是大了一些,掌心傳遞給她的那些溫度,卻是讓她浮躁的心,慢慢地穩了下來。

    “可是我看到的是,她不願意。”顧彥深挑眉,還是那種泰山崩於前,絲毫不為所動的樣子,“如果一個女人不願意,你卻要強迫她的話,你這種行為,和強.暴沒有區別。”

    他越是這樣沉穩,喬景蓮就更是氣憤。

    如果你想要碰你自己的老婆,你同父異母的哥哥站出來,擋在你的面前,說你強.暴,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辦法冷靜下來。

    喬景蓮脾氣更是不小,狠狠地捏著身側的雙手,一張英俊的臉上,怒氣因為隱忍更顯得扭曲。

    他怒了及,冷笑一聲,“強.暴?你怎麼不加兩個字——婚內?”

    “你知道,自己和她結婚了,是他的丈夫,那麼就最好了。”顧彥深一把拉過子衿,讓她和自己並肩而站,他伸手,修長的手指,指了指喬景蓮性感的鎖骨處,那邊一道明顯的痕跡,分明就是歡愛之後留下來的,顧彥深笑,眼角眉梢,都是不屑:“是不是應該先清理一下你自己?就算不是偷吃,明目張膽的吃,也要記得擦一擦嘴。看看你自己的樣子,再來和別人說,某個女人是你的老婆。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相對的,你不能給別人尊重,還指望著別人給你臉?”

    “就是因為這裡是喬家,難不成你還希望弄出人命來?你覺得,這個女人,是你在外面玩的那些女人?”顧彥深蹙眉,眸光沉聲,一字一句雖是凌厲羞辱,卻也不是沒有道理,“別說我沒有提醒你,有些事情,做之前,先用點腦子!”

    …………

    喬景蓮被顧彥深的幾句話堵得臉色更差,幾乎是要捲起衣袖衝上來幹架了,顧彥深卻已經不屑多看他一眼,垂眸,看著站在自己身邊,一臉蒼白的女人,輕聲問:“要跟我走麼?”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4:41
113,子衿,現在你是我的了!
    子衿沒有力氣思考,大腦是混亂的,身體是僵硬的,心裡卻是很清楚,眼下的情況已經完全亂了套。

    可是,再亂,她也沒有力氣去維護這樣的一切。

    走,當然要走,她現在一秒都不想待在這個,這個讓她連喘息都困難的地方。

    她咬著唇,第一次,在喬景蓮的面前,被顧彥深握著手,卻沒有急切地想要掙開,而是反手也握住了他的手,拇指輕輕地摁著他的虎口處,子衿的內心突然平靜了下來。

    “……帶我走。”

    她的聲音很低,帶著一絲暗啞,其實多少還是有些怕,不過卻也很柔軟。顧彥深的心,也跟著再度軟了軟,握緊了她的手,挑眉,薄唇淺淺一勾,眼底深處的冷漠冰霜,再逐漸地消弭。

    不再多看喬景蓮一眼,他抓著她的手,轉身,就往樓梯口走去。

    身後的喬景蓮自然不肯罷休,明明就是自己的老婆,卻眼睜睜地看著這個男人牽著她的手走,這對於他來說,就是一種最深刻的侮辱,他一雙漆黑的眸子已經是染上了暴戾的猩紅,大步上前,劈手就要去抓顧彥深的肩膀。

    顧彥深眼疾手快,往邊上一閃,護著子衿站在了自己的身後。

    他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看向喬景蓮,蹙眉,“要動手?”

    喬景蓮指著躲在他身後的子衿,冷笑:“申子衿,不要說我不給你機會,我今天給你的兩個要求,你做不到的話,這輩子,你都別指望我會——和、你、離、婚!”

    子衿心頭一抖,那種糾纏一輩子的念想,讓她全身一寒,她下意識地開口,“……你根本就是強人所難!”

    “強人所難?”

    喬景蓮笑了,眼底一片冰涼,帶著譏諷,又好似匪夷所思一般,“我現在***還是你的老公,我要碰你,就是強人所難?”

    視線停頓在一直都護著子衿的顧彥深臉上,喬景蓮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的五官,真是好看,可是現在映在他的眼底,卻是如此的讓人厭惡!他們相握的手,橫在他的眼前,就像是針一樣狠狠地紮在了他的心尖上。

    已經分不清楚,到底是不甘心居多,自尊心受到了挑釁居多,還是……真的有那麼點兒……難過?

    “所以,這個男人,他碰你,就不是強人所難對麼?”喬景蓮狠狠地瞪著子衿,一貫都是天之驕子的他,此刻就算是再不想承認,卻也不得不承認,他這些帶著暴怒的質問裡面,透著幾分挫敗。

    子衿心頭一抖,不想讓場面更加混亂,終於還是選擇避重就輕地解釋,“……我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和你糾纏不清。你喬少爺所認為的事情,什麼時候是別人說得通的?我要和你離婚,對於你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壞處,我不明白,你現在到底是怎麼想的,可是我還是要說一句,你提出的那種要求,你根本就是存心的。”

    她說完,有些疲倦地閉了閉眼,然後轉身就要走。

    顧彥深自然不會多做停留,拉著她的手,往前走,喬景蓮猩紅的眼眸,直直地盯著那兩個背影,心尖上一陣一陣的不舒服,抬腳剛想要上前,可是追上去的念頭,只閃過了自己的腦海,腳底,就像是長了釘子一樣,竟沒有了力氣。

    從3樓下來的喬景婷,正好看到了這樣一幕,她一張臉上都是吃驚,但是看著顧彥深牽著子衿的手的時候,她吃驚都被嫉妒和怨恨所取代。

    再看看喬景蓮一臉戾氣的站在遠處,俊容上全都是隱忍,喬景婷嫉妒加上護短,往前走了一步,指著子衿就要罵——

    “申子衿,你這個不要……”

    話才說了一半不到,經過她面前的顧彥深卻是一個凌厲的眸子掃過去,喬景婷那些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竟然生生的嚥了回去。

    顧彥深這個男人,對於喬景婷來說,她還沒有分辨清楚,自己到底是一種怎麼樣的複雜情緒。

    他從英國回來,到現在,也不過短短數十日,她見到他本人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但是喬景婷的影響之中,顧彥深是一個深沉的,但是也內斂的男人,他的情緒不容易波動,眉目清俊,卻永遠都只有一種表情。

    可是剛剛……

    那種凌厲的眼神,是毫不掩蓋地警告,喬景婷心頭一顫,眼神也跟著閃爍了一下,一時間,竟然倒退了兩步,給他們讓了路,看著那兩個人走出了喬家大宅。

    一直等到院子的車子響起引擎聲的時候,喬景婷似乎才反應過來,她看了一眼喬景蓮,透過門口也正好可以看到顧彥深的車子,那兩個明晃晃的車尾燈,漸行漸遠,她像是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麼,快步走上去,拉著喬景蓮的手,“哥,你怎麼回事?那個申子衿和顧彥深……他們……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他可以這麼帶著她走?哥……”

    “閉嘴!”

    喬景蓮不勝其煩,甩手就推開了自己的妹妹,濃眉緊蹙,嗓子眼卻是一陣陣的乾澀,發疼。心底還是有一股怒火在叫囂著,讓他追上去,那是他的女人,憑什麼讓顧彥深帶走?

    可是西褲兜裡的手機,這個時候響了起來,他拿出來一看,陰厲的神色收斂了幾分,接通電話之後,不知道那頭的人說了什麼,他的臉色卻是比之前更難看了。

    掛了電話,轉身就要走,喬景婷追上去,“哥,剛剛申子衿她,她和顧彥深……”

    “我叫你閉嘴!”喬景蓮伸手,一把抓住了妹妹的手腕,蹙眉,道:“今天不管你聽到了什麼,看到了什麼,要是敢說出去,我一定不輕饒你。”

    喬景婷只覺得委屈,眼眶一紅,就吼:“你凶我做什麼?我有說什麼嗎?我還是你的親妹妹,你現在為了申子衿也要這麼凶我嗎?哥,你吃錯藥了麼?那個下賤的女人,她竟然勾.引……”

    “夠了!”喬景蓮狠狠地瞪了一眼喬景婷,她倒是真的被他眼底的陰鷙光芒所驚嚇住了,唇瓣抖了抖,後面的話又嚥了回去。

    喬景蓮一字一字,語氣卻是狠戾的,“記住我現在和你說的話,我知道你剛剛都聽到了也看到了,也知道你和靈靈私底下關係不錯。但是這件事情,你要是回頭敢去她那裡透露半分——婷婷,別說哥哥沒有提前告訴你,我、不、允、許!聽到了沒有?”

    喬景婷緊緊地抿著唇瓣,心頭的委屈和不甘,就像是決堤的洪水,都快氾濫成災了。

    她紅著眼眶,不說話。

    喬景蓮也懶得安撫她的情緒,一鬆手,伸腳,惡狠狠地踢了一腳牆,嚇得喬景婷又是抖了抖,他直接推開了一臉驚慌的喬景婷,回到了臥室穿好了衣服,也離開了喬宅。

    …………

    ※※※※※

    “冷麼?”

    前面正好是紅燈,顧彥深停下車子,轉過臉去看了一眼副駕駛位上的女人。

    子衿一路都緊緊地拽著披在肩上的那件西裝外套,車廂裡,其實一點都不冷,可是她卻恨不得遮得更緊密一些。

    ——因為難受。

    那樣的一幕,為什麼偏偏要讓身邊的這個男人來替自己解圍?

    這個世界上,大概都沒有比這個更尷尬的事情了,可是她卻無從選擇,現在就坐在他的車子裡,她覺得,自己好像是那個一隻腳已經跟著踩進去那個她一直都在抗拒的漩渦之中,底下有一股力道一直都在拉扯著她,在一點點瓦解著她的決心,吞噬著她的意志,到最後,她必定會萬劫不復。

    …………

    “幫你開空調。”見她不說話,只是低著頭,顧彥深也不再多說,伸手按下了車廂裡空調的開關,紅燈跳轉綠燈,他踩下油門,車子緩緩前進,“別想太多,已經沒事了。”

    簡單的話,算是安慰。

    他不擅長哄女人,尤其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所以也知道,自己說的話有些蹩腳,很自然地又調轉了話鋒,“晚上,有地方去麼?”

    子衿知道自己一直都不開口說話,是很沒禮貌的。其實自己受了驚嚇,那也是喬景蓮的緣故,和顧彥深又有什麼關係?

    剛剛,他還幫了自己,因為自己,他們兩兄弟原本就緊張的關係,這會兒估計是更緊張了。

    暗暗深吸了一口氣,子衿點頭,“……我去晨晨那邊。”

    可是下意識地要去找手機,卻發現手機是放在了包裡,可是她剛剛慌慌張張的跑出來,根本就沒有帶包,沒有手機,不知道慕晨初的電話號碼,子衿有些苦惱,“……我的手機忘在喬家了,你能不能,幫我問一下慕晨初的電話?我想去她那裡住一晚。”

    喬氏的員工,想必顧彥深要知道慕晨初的電話號碼,並不是多難的事情。

    顧彥深看了她兩眼,側臉的線條有些緊繃,也有些蒼白,他點頭,十分爽快地拿出了手機,給季揚打了個電話。

    也不過是幾分鐘的事情,慕晨初的號碼就問到了,顧彥深幫她輸入了號碼,按下了通話鍵,這才遞給了子衿。

    子衿等著接通電話的時候,顧彥深就把車子停在了路邊,她的視線始終都停在車窗外,可是手機響了很久,那頭卻一直都沒有人接。

    子衿有些窘迫,因為整個c市,她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慕晨初那了,可是她一直都不接電話,到時候她還能去哪裡?

    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所有的證件都在包裡,就算是想要去開個房.間,似乎也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身邊還坐著這麼一個有壓迫力,又和自己有過幾次纏綿的男人,她的心跳不自覺地加快了一些,手機響了很久,沒人接,她咬著唇,小聲地說:“……我、可能晨晨在洗澡,我再打一個。”

    顧彥深放下了車窗,沒什麼情緒的“嗯”了一聲,拿了一根菸出來,原本是坐在車裡抽的,不過看子衿一臉彆扭的樣子,他揚了揚眉,最後還是推開了車門,下車,站在了路邊,抽菸。

    子衿看著顧彥深推開車門走下去,他欣長的身軀就這麼站在車身邊上,外套就在自己這裡,身上是一件淺藍色的襯衣,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不過不得不承認,他連抽菸的姿勢,都是那樣迷人。

    收回視線,子衿專心打電話,手機那頭是曹格用一種格外溫柔的聲音唱著,“……一,讓我保護你,二,讓我照顧你,三,所有的要求不能當成遊戲,四,接受這命運,五,永遠不分離,那最後一個一定要說你願意……an……”

    …………

    可是唱了好幾遍,電話,卻始終都是無人接聽。

    子衿都無力了,之後又連續打了好幾次,還是一樣無人接聽,咬了咬唇,還是收了手機,她脫下了外套,然後在車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剛準備下車,掌心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號碼顯示的名字是季揚,子衿就知道,肯定是工作上的事情,她推開車門下車,走過去,將還在震動的手機交給了顧彥深,“你的電話。”

    顧彥深蹙眉,指間的煙還剩下一半,周圍有很濃烈的煙味,子衿卻絲毫不覺得難聞。

    她都不記得,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於香菸的味道,竟然無端端升出一種莫名安心的感覺。

    顧彥深不避諱,當著她的面就接了電話,那頭的季揚不知道說了什麼,他眯著眼眸,吸了一口煙,微微揚著性感的下巴,吞吐著雲霧,不過是“嗯”了兩聲,掛斷之前,又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子衿見他掛了電話,這才將西裝交給了他,剛剛心裡打好地腹稿,這會兒說了出來:“……今天晚上謝謝你,不過我……嗯,已經和晨晨聯繫好了,那個,你先走吧,晨晨說讓我在這裡等她,她會過來接我的。”

    顧彥深眯著一隻眼睛,看著她,片刻之後才伸手,從她的手中接過了自己的西裝外套,撣了撣菸灰:“你和她說了,你在這裡?”

    子衿點頭,不敢看他的眼睛,垂著眼簾盯著自己的腳尖。

    所以也自然是沒有看到,顧彥深已經在翻查自己手機的通話記錄了。

    好半響也沒有聽到頭頂上方的男聲,也沒有見他離開,子衿心頭有些詫異,頓了頓,還是抬起頭來,一瞬間,卻正好撞進了一雙深邃的眼眸之中,她心尖一抖,身子也跟著往後仰了仰,顧彥深卻已經陡然伸手,就著手腕上的西裝,攔住了她的腰部,一轉身,就將她抵在了車身上。

    “顧彥……”

    “你確定沒有撒謊?

    子衿呼吸一亂,剛想說什麼,顧彥深卻已經舉起了手中的手機,遞到了她的面前,他夾著煙的手指扣著她的下巴,不讓她逃避,低沉的嗓音,近在咫尺,沙啞的,曖昧的,又好似隱忍的,“打了好幾個電話,不過慕晨初應該都沒有接。怎麼,剛剛撲著到了我的懷裡,現在反而是要躲?我不能幫你麼?嗯?”

    子衿身子一僵,雙手徒勞地想要往他的胸口推,顧彥深揚手就丟掉了手中的菸頭,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臂,“手受傷了還要這麼折騰?”

    “……我,不是……”

    “不是什麼?”他的語氣重了幾分,帶著幾分凌厲,“你大晚上的寧可一個人站在這裡吹冷風,還不打算和我說實話麼?”

    “………”

    “抬起頭來,看著我。”

    顧彥深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那雙黑黝黝的瞳仁,眼眶泛著一些紅暈,他眼神暗了暗,視線最後落在了她那緊緊抿著的紅唇上,心頭微癢,想起在喬家的時候,她那樣跑向自己,那個時候,他好像是聽到了一個宿命的聲音,有些感覺,來的太過兇猛,是人無法控制。

    就如同是現在,其實他並不是想要低頭去吻她的唇,可是等到意識到自己的動作的時候,他已經吻住了她的唇。

    …………

    子衿“唔”了一聲,下意識地掙扎,可是她一掙扎,就越是激起了男人的征服欲。顧彥深用力地按著她的細腰,將她柔軟的身體重重地壓向自己的堅硬,兩具身體頓時緊密地貼在了一起,沒有一絲細縫,舌尖蠻橫地撬開了她的貝齒,長驅直入,帶著強勢的力道,富有技巧地掃過她的內壁,懷裡的女人頓時“嚶”了一聲,所有的力氣都變得虛軟。

    她的反應,顯然是讓他很滿意,顧彥深輕輕一笑,愛憐似地又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這才稍稍退開了一些,其實身體早就已經有了反應,他的聲音也不如剛剛那般的冷靜,貼著她的唇,來回一陣摩挲,“我吻你的時候,你很有感覺的,是不是?”

    “…………”

    “顧彥深……別,別這樣……”

    “那,你說,怎麼樣才好?”他拇指輕輕地劃過她潔白的頸脖,順著這個方向落下來,最後停在了她的胸前,拇指和食指稍稍用力,一按,隔著薄薄的衣服面料,他的兩根手指分明是按在了她胸前的那點柔軟上,她渾身一站顫慄,雙腿發軟,整個人幾乎是要站不住了,“你對我明明就這麼有感覺,對喬景蓮卻又那麼反感,子衿,你真不知道,這代表了什麼嗎?”

    “……你、你的手別碰我那裡。”子衿搖頭,用力地咬著唇,他調.情的手段太過高超,她實在不是他的對手,體內那些可恥的情.欲又被挑了起來,她只差是沒有哭出來了,“別這樣……你走開。”

    “怎麼走得開?”

    顧彥深的手終於是鬆開了她的胸,卻是繞下去,直接就按在了她的腰部,長指又繞過了她的臀.部直接掀起了她的裙襬,從後面繞上去,按住了她的翹.臀,子衿呼吸一緊,身體下意識地扭動起來,顧彥深的呼吸頓時也亂了,手指從細縫之中伸進去,往裡一戳,嗓音粗嘎,“別動。”

    “……你的手……”

    “不僅是我的手,還有我的這裡,都很想要你,你說,我怎麼走得開?”他往她的小腹下方挺了挺,早就已經硬起來的男興yu.望,此刻正囂張地抵在了她的雙.腿間。

    子衿連手指都在發抖,只是搖頭,眼眶越來越紅,視線也越來越模糊,“……不要,顧彥深,你……鬆開我,嗯……”

    “不碰你,別哭。”他動作親暱地吻了吻她的眼睫,濕噠噠的,女人,當真是用水做的,“摸你也不讓了?”

    “………”

    “晚上,住我那裡,嗯?”

    子衿還是搖頭,下意識地夾緊了自己的雙腿,垂下眼簾,避開了他灼熱的呼吸,“……不要,。”

    “那你想住哪裡?”顧彥深的手流連忘返,從軟縫中抽出來,依舊是按著她的臀.部。

    畢竟是在馬路上,他也沒有太過放肆,不然到了最後,吃苦的估計還是自己,摸得到,吃不到的滋味,也不是那麼好受的,他覺得自己自從遇到了這個女人之後,身體的欲.望根本就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可是每一次都要忍著,不發洩,也是個問題,他倒是真怕讓她給憋壞了。

    “告訴我,你想住哪裡?”

    子衿抿著唇,沒有受傷的手腕用力地推著他的胸口,悶聲道:“……你走,我不要你管我,我自己會想辦法。”

    這麼一個晚上,他要是一直都和自己在一起,她絕對不敢保證,會不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子衿打定了主意,今天晚上,絕對不能和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顧彥深倒是笑了,眸光深邃,夜色籠罩下,男人嘴角的笑意,風情萬種,“不要我管?你剛剛可不是這麼說的。子衿,我剛問了你了,要不要跟我走,是你自己牽著我的手從喬家出來的,忘記了?”

    “……我剛才,沒有你說的這個意思……”

    “在我這裡,就是這個意思。”他的拇指摁在了她的唇上,俯身湊近她的耳廓,灼熱的氣息,是曖昧,也是霸道地宣佈,“子衿,現在,你是我的了。”

    …………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4:41
114,36D,這件內衣我買的,穿著舒服麼?
    子衿呼吸一窒,澄澈的眸光,滲著一種夜的墨色,紅紅的眼眶,又顯得那麼幾分楚楚憐人,她一瞬不瞬地凝視著顧彥深那精緻的五官,近在咫尺,灼熱的呼吸,也都噴灑在她的臉上。暖暖的,像是蔓藤一樣,滲透到了她的肌膚裡,抓住了人心最脆弱,最柔軟的地方。

    子衿太害怕這種感覺了,哪怕明明知道,有些東西,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控制,可是……不能控制,也不能任由這樣的感覺,滲透了自己所有的理智。

    顧彥深……顧彥深……

    他是顧彥深,他是喬景蓮的親哥哥,就算她真的和喬景蓮離婚,和喬家沒有任何的關係,她曾經——也是喬家的兒媳婦,她和他,永遠都不可能有任何的交集。

    這種念頭,就像是潮水,又像是針尖,兇猛的,尖銳的,戳著她的理智,子衿覺得,體內就像是有兩個人,在不斷地拉扯著她的靈魂,她嗓子眼裡又像是堵著硬邦邦的石頭——真難受。

    她眼神閃爍,下意識地想要去咬自己的唇,卻不想唇上摁著他的手指,一動,就輕輕地摩挲過他的微涼的長指,子衿的心跳更快了,整個身子完全是僵硬地貼在車門上,顧彥深指尖一麻,堅硬的身軀越靠越近,俯身,垂眸,看著懷裡這個一臉彆扭的女人……

    其實,能夠從她的眼底看出她心裡的糾結,他雖然是,真的很想要她,但是也不想逼得她太緊。

    伸手慢慢地鬆開了她的唇,渾厚的嗓音,帶著一抹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寵溺,“別怕,看著我,感受我,我不會傷害你。”他低頭,纏綿地吻上去。

    暗沉的黑色下,男人的吻是灼熱的,也是溫柔的,更是霸道的,吞噬著懷裡的女人,每一寸的呼吸,每一下的心跳……

    子衿的掙扎和牴觸,都被他吞併,到了最後,她在他高超的吻技下,已經徹底的敗落,身體被他緊緊地抱著,後背抵在冷硬的車門,她沒有回應他的吻,卻也沒有像之前那樣,恨不得將他推得老遠。

    …………

    這個季節的c市,夜晚的風有些微涼,男人和女人就站在車門邊上,擁吻。

    子衿的身體漸漸的就癱軟了下去,呼吸被男人霸道地掌控著,她的大腦暈暈乎乎的,承受著身上這個男人所有的情與欲。也不知道到底是過了多久,顧彥深才稍稍鬆開了她一些,她雙手抓著他胸前的襯衣,十指攥緊了,一張小臉兒一片緋紅,顧彥深戀戀不捨地又往她的唇上印上一吻,這才出聲,嗓音因為緊繃的欲-望有些暗啞,“上車?”

    子衿知道他所謂的“上車”,其實是想讓她和他一起去他的那個公寓……

    白天,她才去過的。

    但是,現在她不想去,這麼一個晚上,兩個人是真的不適合同在一個屋簷下。而且他現在,真的是太危險,傳遞給自己的信號,都是帶著太過明顯的暗示,她不確定自己進了他的公寓,還有沒有力氣再抗拒他。不過她也知道,她說不跟他走,一個人留在這裡,他也不會放開自己的。

    思來想去,她還是說:“……能不能,借我一點錢?”

    顧彥深眯起眼眸,明知故問:“要錢做什麼?”

    “……我去住酒店。”

    “寧可去住酒店,也不和我回家是不是?”

    “……那是你的家,但是不是我的家,我去不合適。”

    “不適合?”顧彥深薄唇微微一動,慢慢地重複著那三個字,片刻之後,玩味一笑,“去酒店就合適了麼?”

    子衿一愣,片刻之後反應過來,他這話裡面還帶著一層內容,她蹙眉,有些惱怒,“……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是真的,被逼的有些心力交瘁,她深吸了一口氣,稍稍提高了一點音調,一本正經地說:“顧彥深,很感謝你今天晚上幫我,但是……你能不能放開我?我們這樣不合適,我是喬景蓮的妻子,至少現在,我還是他的妻子。你這輩子都會是他的哥哥,所以我們……”

    話還沒有落下,子衿眼角的餘光一掃,正好看到了手邊的車子反光鏡裡面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她下意識地噤聲,臉色陡然一變。

    顧彥深也發現了,蹙眉,順著她的視線一看,下一秒,整張臉都黑了,他伸手拉開了車門,“上車,你會開車麼?”

    子衿抿著唇,臉色蒼白地點點頭。

    “你先把車子開走,我的公寓還認識麼?密碼是4433,現在,別去別的地方,知道了麼?”顧彥深的語氣是冷峻的,子衿到了嘴邊的拒絕話語,還是嚥了回去。

    她一臉擔憂的看了一眼車子的反光鏡,剛剛閃爍過的,分明就是相機的快門閃光——有人躲在暗處拍照!

    也就是說,有人一直都在監.視著他們!到底是拍了多少張,看到了多少,還是從頭到尾……子衿不清楚,那個躲在暗處的人,估計也不知道自己的鏡頭,正好是對上了車子的反光鏡,才會被發現。

    子衿看著顧彥深,她心裡亂七八糟的,所幸的是,顧彥深很是沉穩。也知道她的擔心,他放柔了眉目,伸手捏住了她纖細的肩膀,俯身在她耳邊,感覺到了她身體的僵硬,他的聲音更軟了一些,“別怕,回去公寓等我就行,交給我,我會處理好。”

    “………”

    子衿攥緊了雙手,耳邊沉沉的,都是顧彥深的那句“我會處理好”。她相信,他會處理好的,而她現在繼續留在這裡,似乎也沒有任何的作用,終於還是點頭。顧彥深直接推她進了駕駛位上,幫她關上了車門。

    等車子開遠了,他才拿出手機,給季揚打了個電話。

    大概是過了 分鐘的樣子,季揚就開著車子過來了,顧彥深上車,黑色的賓利停在路邊一直都沒有動靜,顧彥深打開了車窗,抽了根菸,“人過來了麼?”

    季揚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機,正好有短信進來,他點頭,“顧總,人都到了。”

    “去把人帶過來。”顧彥深撣了撣菸灰,低沉的嗓音,沒有任何的情緒外露,身上一見淺藍色的暖色系襯衣,在這個暗沉的黑夜之中,彷彿也被染上了幾分冷意,他五官深邃,神色莫測。

    不到2分鐘,外面寂靜的街道口忽然就響起一陣騷動,緊接著就聽到一個男人的叫嚷聲,格外的清晰。

    “……啊,你們幹什麼?幹什麼?放開我的相機,放開我……你們這樣是犯法的!我告訴你們……這個世界還是有王法的!放開我!聽到沒有?我有新聞自主權,放開我……放開我……”

    “閉嘴!嚷嚷什麼?敢偷*拍,就應該做好被人抓的覺悟!”

    有人一陣冷喝,一把搶走了那個男人手中的相機,後面幾個男人上來,將人直接扛起,走向黑色的賓利車子。

    季揚推開車門下車,人帶上來了,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一伸手,就將那個偷*拍的男人摔在了地上,惹的對方又是一陣哀嚎連連。

    季揚眉頭都不皺一下,走過去,直接接過了手下手中的那個相機,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人,只讓人把這個偷*拍的人給按住,“把他的嘴給堵住。”

    “是!”

    “…………”

    季揚轉身,將相機交給了車子裡的男人。

    顧彥深又是吸了一口煙,吞吐雲霧的時候,才接過相機,他眯著一隻眼睛,夾著煙的手,快速地按下去,屏幕上很快就出現一張張的照片,都是他和子衿的,拍攝的角度相當不錯,接吻的鏡頭還被拉長放大了,看上去倒是……更顯得you惑人了。

    顧彥深舌頭輕輕地舔了舔唇瓣,嘴角弧度微微上揚,被煙燻得黑眸一直都微眯著,快速按下去的動作突然頓時,拇指輕輕地摸過屏幕上——

    那是一張,比較特別的照片,角度不是特別的好,不過因為相機的像素高,所以兩個人臉上的神情還是格外的清楚的。

    照片裡,男人挺拔的身姿,單手插著西褲口袋,站在車外抽菸,而車內的女人,轉過臉去,看著男人的背影。

    其實是一張沒有任何交集的照片,可是照片裡,女人的眼神,卻是充滿了感情。四周圍所有的一切都是黑色的,可是那雙看著男人脊背的眼睛,亮的卻是如同天上的星星一樣,璀璨,奪目。

    顧彥深的手微微一抖,性感的喉結也跟著上下滾動了一下。

    他直接捏滅了煙蒂,推開車門下車,長腿邁開,朝著那個偷*拍的人走過去,一手把玩著相機,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被人摁在地上的男人。

    “這話我只問一句,是誰讓你偷*拍我的的?”

    “……唔,唔唔……”男人的嘴被人捂著,說不出話來,搖頭晃腦的,眉宇間卻都是不甘的憤怒。

    顧彥深蹙眉,伸手示意那兩人鬆手。偷*拍的男人一旦得到了自由,大口地喘息了一會兒,梗著脖子,不怕死地說:“……顧、顧彥深!我的確是偷*拍了你,那也是因為你有新聞價值!呵呵,喬景蓮同父異母的哥哥,卻和喬景蓮結婚了5年的妻子做了那麼多見不得人的事情,這樣的新聞,你以為是你用暴力就可以阻攔的嗎?!”

    顧彥深挑眉,嘴倒是挺硬的。

    其實也不怪這個記者不太瞭解顧彥深的為人,他雖然目前是喬氏的總裁,但是以前畢竟是在國外的,有人聽過他的名字,也不一定會瞭解他的為人,這個偷*拍的小記者就覺得,自己完全不需要忌憚一個生意人。

    難不成還能把自己殺了不成?

    顧彥深笑了,夜色籠罩下,他精緻的五官上,那一抹笑容,硬是染上了幾分傾城之色,“你知道,我最喜歡的一個成語是什麼嗎?”他挑眉,後面的四個字,渾厚的嗓音,妖嬈地拉長,“不、折、手、段。”

    話音一落,他就瞬間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五官深沉,陰厲,伸手,速度極快地往偷*拍男人的手腕上摁下去,只聽到一陣淒慘的叫聲,那人的臉上都是冷汗,骨骼卡擦卡擦的聲音,讓人驚恐,大概這人的手——是廢了。

    顧彥深蹙眉,神色卻是一派淡然,他拿著相機,往後退了一步,吩咐手下的人,“把他的手機找出來。”

    …………

    那人疼的在地上打滾,口袋裡的手機被人摸走了,他這會兒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顧彥深站在車身邊上,打開了他的手機,翻閱了一下通話記錄,片刻之後,才將手機丟在了地上男人的身上,看多一眼都覺得是浪費時間,只吩咐了季揚,“把人處理一下,今天有人敢偷*拍我,我就要立竿見影的效果,明白了?”

    季揚知道,顧彥深這都已經是動怒了,這個偷*拍的狗仔,也算是他倒霉,他點頭,頷首,“是,顧總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

    顧彥深直接上了車,將相機丟在了副駕駛位上,自己親自開的車,離開了現場。

    …………

    ※※※※※

    同一時間,c市的另一頭,酒店的套房內。

    喬景蓮面色沉沉地站在落地窗前,身後跟著的是他的助手,小心翼翼地匯報著,“……蓮少,這件事情……真的是太突然了,所以,所以我之前也沒有任何的防備,知道的時候……a市那邊就已經亂成了一團,現在那個趙老闆……吃上了官司,您手中的這個項目,恐怕是……也得叫停。”

    “我要聽的不是這些!”

    喬景蓮皺著兩道長眉,臉上的表情都是不耐煩,他伸手撐在了大班桌上,十指張開,緊緊地扣著桌沿,“現在幾點了?嗯?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不是讓你來和我匯報的,我是要聽你的方案!”

    助手知道,這個少爺,脾氣一貫都不是很好,不過也不是完全草包,腦子還是有的,商業手腕,就是比起那個空降而來的同父異母的親哥哥稍遜了一些。

    “蓮少,我知道那個趙老闆出了事之後,所以很快就聯繫之前還有一家和我們聯繫過的公司,對方也很有意思想要和我們合作……”

    “是誰?”

    “明盛。”助手解釋,“明盛這兩年崛起的很快,明盛的老闆,蓮少您應該有點印象,您和申小姐……您和喬少奶奶新婚的時候,他們還來過賀禮。明盛的老闆齊明業,以前和喬少***父親,申東明好像關係很不錯。現在趙老闆那邊已經是這樣的情況了,合作的事情肯定是要告吹,我們之前投入的資金,有大部分都等於是打了水漂,趙老闆那邊不出意外的話,會宣佈破產,那麼他手上的那塊地皮……肯定也不能動工了,這樣的話,我們所有的項目都要叫停……”

    喬景蓮伸手摁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明盛那邊有合適的地皮?”

    助手點頭,顯然已經把所有的情況都打聽清楚了,從桌上抽了一個藍色的文件夾,遞給了喬景蓮,“這是我之前讓人調查過的,明盛那邊的確有一塊和趙老闆差不多的地皮,如果他肯和我們合作的話,所有的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喬景蓮接過文件夾,粗粗地看了一遍,長眉更是緊蹙,“齊明業和申東明認識?那麼他也認識申子衿了?”

    “……應該認識。”

    “你幫我約一下他。”他丟下文件夾,直接坐在了大班椅上,桌子上放著的手機又一閃一閃地震動起來,助手見他有電話要接,領命,退了出去。

    喬景蓮蹙眉,看著手機屏幕上面閃著的名字,心煩意亂,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凌晨3點了,沉吟了片刻,還是接了起來。

    “……我有點事,是公司的事情,嗯……今天晚上不過去了,我現在還在和助手開會……是我之前的那個項目,你知道的,我不想輸給顧彥深,乖,早點休息,明天我陪你吃晚飯。”

    …………

    掛了電話,喬景蓮揚手就將手機丟在了桌上,起身,隨意地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襯衣領口,因為情緒焦躁,力道不知輕重,扣子還被他扯落了幾顆。他低咒了幾聲,直接脫掉了襯衣,裸.著上半身就走進了浴室。

    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個小時之後了,喬景蓮的心情,卻還是沒有徹底沉澱下來。

    依舊是心浮氣躁,心裡卻很清楚的明白,這種浮躁,好像並不是因為那個項目的關係,那麼……

    他拿了一根菸,半靠在床上,慢慢地抽著。煙霧繚繞,性感的胸膛一起一伏,顯得更是魅惑,洗過了的頭髮也沒有擦乾,就這麼靠在床頭,底下的白色枕套濕了一大塊,他卻絲毫沒有察覺。一手托著自己的後腦,一手夾著煙,在那一片白霧的繚繞下,腦海裡,若隱若現的,並不是那張陪伴了他那麼多年的妖嬈美豔的臉龐。

    ——而是,有這一雙,永遠都不肯服輸的倔強,卻又隱約會透著幾分柔軟的眼眸。

    …………

    ※※※※※

    子衿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有些恍惚。

    身子一動,才發現,自己是躺在了柔軟的大床上,身上蓋著被子,她臉色一變,伸手掀開了被子,這才松了一口氣,衣服都還在,可是下一秒,她的臉還是漲紅了!

    她的內衣——好像被脫了。

    …………

    昨天晚上,她回到顧彥深的這個公寓已經很晚了,她不知道顧彥深到底怎麼樣了,那個偷*拍他們的人,抓到了沒有?那些照片,是不是都刪除了?她很擔心,又不敢給他打電話,一個人提心吊膽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對,一直都是在客廳的沙發上的,她記得自己後來真的很累很困,所以也是在沙發上,和衣睡的。只是為什麼,現在她人在床上了,內衣……她伸手往自己的胸口摸了摸,柔軟的,內衣顯然已經被脫了。

    起身,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她這才發現,自己的內衣放在了床頭櫃上。其實不用猜都已經知道了,昨天晚上幫她脫衣服的人……應該是顧彥深,不過現在他人不在這個房間裡,子衿才松了一口氣。

    她拿著自己的內衣,脫掉了外面的衣服,準備把胸.罩穿上,手臂伸進去,穿好,反手要去扣內衣的暗扣,卻是因為一隻手受傷的緣故,原本是很簡單的動作,她咬著牙,硬是折騰了半天,都沒有扣上。

    …………

    手腕一直都維持著一個姿勢,當然會很累,加上原本就受傷了,更是疼,子衿弄了好幾分鐘,都是徒勞,她伸手甩了甩自己的手腕,鼓著腮幫子吐出兩口濁氣,準備再弄一次的時候,臥室的房門忽然被人推開。

    “………”

    “啊——你、你進來做什麼?出去!”

    驚慌失措地轉過身去,意料之中的男人,穿著一件粉色的v領針織衫,下身是一條咖啡色的休閒褲,雙手抱胸,站在門口,一臉好整以暇的看著房間裡,那個跌坐在床上,神色緊張又帶著幾分狼狽的小女人。

    “你好像需要我的幫忙。”顧彥深挑眉,或許是今天的他,穿的色彩很暖,所以整個人看上去,也顯得格外的溫暖,“別這麼一臉見鬼的樣子,你身體哪裡,是我沒有看過的?”

    “…………”

    “我、我自己會穿,你出去!別進來!”

    子衿梗著脖子大叫,當然,那個被吼的當事人,完全沒有當回事,長腿一邁,直接就朝著她走來。

    “顧彥深,你別……”

    “別動。”

    顧彥深走到床邊,伸手,攔住了她的細腰,將她從床上抱了起來。子衿的身材並不是屬於那種特別嬌小的,但是在顧彥深這種身高的對比下,就顯得嬌小可人,他要控制著她的力道,易如反掌。將她抱過來,分開了她的雙.腿,讓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子衿臉一紅,兩人的姿勢太曖昧了,掙紮了一下,顧彥深卻伸手,按住了她的腰,一隻手繞過去,直接按在了她光滑的脊背上,修長的手指帶著幾絲曖昧的溫度,在她的背部滑過。

    “36d,子衿,你的這件內衣是我幫你買的,穿著舒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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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別去招惹子衿,她不是你能惹得起人!
    子衿的臉更紅了,偏偏身體被他掌控著,動彈不了,他的長指,指尖微涼,觸碰著她的肌膚,帶給她的是陣陣的顫慄。

    她垂下眼簾,看著自己胸口掛著的那件內-衣,粉色的,上面還罩著一些蕾絲,還真是他買的。應該是在b市的時候,顧彥深讓人放在子衿的房間裡的。那時候還不能確定,現在聽他這麼一說,子衿就確定了,可是確定之後,她的心跳就更快了。

    …………

    b市,那會兒兩人才認識多久?在英國有過一夜的纏綿而已,他竟然已經把自己的身體摸的那麼熟了,是個女人都會覺得不好意思,現在更讓她不好意思的是——她竟然不知不覺一直都穿著這件內-衣。

    “子衿,你的胸很美,很軟,手感很好,男人看了,都會忍不住,知道麼?”

    還沒有從上一個讓她臉紅心跳的話題之中繞過神來,顧彥深忽然掀起了她的內.衣,骨節分明的長指,放肆地伸過去,用食指和無名指輕輕地把玩著她胸前的那一顆紛嫩的小圓點。

    子衿渾身一顫,原本就燒紅了的臉,恨不得能滴出血來。

    “……你、住手……別,別這樣……嗯……”

    兩隻手被顧彥深扣著,她只能扭著細腰,男人動作一用力,將她往自己的胸前拉了拉,手上把玩的力道稍稍加大了一些,帶著技巧的,子衿很快就有了感覺,感覺到那顆紛嫩的圓點,漸漸的挺立起來。

    顧彥深笑了,眸光深邃,嗓音暗啞,“……感覺好麼?嗯?”

    “…………”

    “……顧彥深,放手,別這樣……我……”

    “別動,現在不碰你。”

    顧彥深俯身,眉宇間是隱忍著的欲.望,小腹下面的某一處也漸漸有了反應。其實明明知道,自己這是在找罪受,他卻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渴望聞到她身上的體香,那種柔軟清香的味道,是她特有的,能夠讓他的欲.望甦醒得特別快。

    他伸手,動作溫柔地拂過她的紅粉菲菲的小臉蛋,最後深吸了一口氣,才開口:“最近想住在這裡,就一直住著。”

    “我不用……”

    “慕晨初這兩天不在c市,所以你找不到她人。”顧彥深打算子衿的話,沙啞的男聲貼著她的耳廓,“知道你在抗拒什麼,也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放心,雖然,我很想要你,不過我不喜歡做強迫人的事,所以你不同意,我不會勉強你。”

    這,算是他對她的保證了,顧彥深是個說得出做得到的人,哪怕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但是理智還是會讓他保持冷靜,所以,他說——沒有你的同意,我不會再勉強你。那麼,他就一定做得到。

    子衿是真的相信他,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相信他。

    顧彥深眸光很沉,不過還是動手,幫她扣好了內衣背後的暗扣,然後又幫她穿好了衣服,這才抱著她,從床上站起身來,“早餐已經讓人準備好了,白天我要去公司,你不用過去了。”

    子衿抿著唇,想著自己受傷的手腕,去了公司,估計也沒什麼事可幹,也就點頭同意了,想了想,還是問:“……晨晨她,去哪兒了?”

    顧彥深走到衣帽間,隨手拿了一套西裝,丟在了一旁的沙發上,對著子衿就開始換衣服,漫不經心地說:“項目的事情,她應該是和蘇君衍一起出差了,估計要過兩天才會回來。”

    子衿蹙眉,還想說什麼,不過顧彥深倒是十分大方地脫衣服,她臉色一僵,連忙轉身,有些懊惱地跺了跺腳,“……你能不能別這麼隨便!”

    話音一落,就跑進了洗手間。

    顧彥深看著那抹落荒而逃的嬌小背影,嘴角勾了勾,對著移門後面的背影喊道:“新的牙刷在抽屜裡,毛巾應該也有新的。”

    …………

    10幾分鐘之後,公寓的餐廳裡。

    兩人對面而坐,早餐是專門負責做飯的阿姨準備好的,應該也是認識顧彥深的人,這會兒還在廚房忙碌著。子衿發現,顧彥深身邊的人,好像都是和他特別熟悉的,不管是開車的,還是助手季揚,又或者是那個陳醫生,還有最早的那個肖醫生,包括這個做飯的阿姨,對他是恭敬之中,帶著幾分慈愛。

    …………

    兩人很是沉默地吃飯,子衿喉嚨口始終都憋著一句話,她想問問昨天晚上的事情,後來到底是怎麼樣了?

    不過那句話滾來滾去的,剛準備說,在廚房裡準備早餐的阿姨就走了出來,子衿還是將話嚥了回去。

    “少爺,您有很久沒有讓我過來給您準備早餐了,今天多吃一點。”

    阿姨端著一碗西米露出來,看了一眼子衿,大概也是認識她的,臉上的表情,明顯是有些僵硬,子衿知道自己的身份尷尬,輕咳了一聲,低著頭繼續吃著碗裡的稀飯。

    顧彥深伸手將自己面前的那碗西米露推到了子衿的面前,看著站在他邊上,臉色微微有些詫異的阿姨,笑了笑,“鮑阿姨,這幾天,子衿都要住在這裡,麻煩你要照顧她一下,這樣吧,反正這裡有房間,你可以住下來。”

    鮑阿姨視線直勾勾地停在了子衿的身上,眼神,其實是有些遲疑的。

    子衿擰起秀眉,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連忙擺手:“……不用那麼麻煩了,我其實沒有關係,那個……我自己也能做飯。”

    顧彥深看著她,沒說話,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彈了彈手邊的杯壁。

    站在一旁的鮑阿姨,倒是有些尷尬,她以前就照顧過顧彥深,所以很清楚他的脾氣,當下心念一轉,連忙笑盈盈地說:“沒事沒事,反正少爺他最近住在這裡的話,我也是要過來照顧他的。”

    “…………”

    “鮑阿姨,那你先回去吧,把東西收拾一下,我一會兒讓人過去接你。”

    “好,那少爺,您慢用,我先走了。”

    …………

    阿姨一走,子衿就有些埋怨地丟下了手中的筷子,皺眉,看著顧彥深,“……那個鮑阿姨,她知道我是喬家的人。”

    顧彥深沒什麼情緒地“嗯”了一聲。

    “那你還讓她住在這裡?”

    “不好?”顧彥深緩緩抬起頭來,看著對面的女人,臉上一臉氣憤不解的樣子,他反倒是輕笑一聲,挑眉,眸光沉沉的,像是凝聚著一個漩渦,等著人跳進去,“子衿,你這是希望我和你單獨相處?如果是這樣的,我可以和鮑阿姨說,讓她不用過……”

    “不是!”

    子衿這才驚覺,自己又不知不覺跳入了他的陷阱裡,懊惱地直跺腳,小臉兒也是紅紅的,磕磕巴巴地說:“……你、你讓她過來,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其實是說……算了,你讓她過來,住在這裡最好。”

    顧彥深似笑非笑地勾唇,一語雙關,“別想那麼多,這個屋子的格局,當初都是我親手設計的,隔音效果都很好,只要你想要了,不管有誰在,我都可以給你。”

    子衿:“…………”

    “顧彥深,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能不能正常點?”

    “我哪裡不正常了?”

    子衿憤憤地看著對面那個,端著咖啡杯,一臉愜意的男人,晨光落在了他那精緻的五官上,他薄唇微微抿著,垂眸,淺抿一口咖啡的動作,優雅的,又好似透著幾分慵懶,卻能讓人心跳加快。

    清晨的陽光很是柔軟,他眼角眉梢好似被灑上了星星點點,也變得格外溫柔。

    深吸了一口氣,子衿覺得,和這個男人說這樣的話題,永遠都是他的“嘴下敗將”,她咬了咬唇,直接就扯開了話題,“……那個,昨天晚上的事情,後來,怎麼樣了?”

    顧彥深又是喝了一口咖啡,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說了,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

    他顯然是不打算多說什麼,站起身來,將外套掛在了臂彎上,看向子衿,“今天晚上我會早點回來,在家裡待著,別出去,這裡沒有人知道。”

    “…………”

    顧彥深如此自然地說著——晚上,我會早點回來,你在家裡待著。

    這樣的話,就像是一個丈夫準備出去上班,對一個小嬌妻說的話,子衿的心,還是不受控制地狂跳了一陣,看著那抹欣長挺拔的男性身軀,在玄關處換了鞋子,出門,關上了公寓的大門。

    說不上來,這一刻,湧過心頭的,到底是一種怎麼樣的滋味兒。

    …………

    顧彥深一進電梯,季揚的電話就過來了。

    他按下了電梯上b2的按鍵,接通電話,“事情辦好了麼?”

    “顧總,齊明業那邊,我已經讓人把您讓我交給他的東西,都交給他了,今天上午喬景蓮的助手就打電話去了a市,應該是想要約齊明業談那個項目的地皮,不過好消息是,齊明業直接拒絕了。”

    顧彥深沒什麼情緒地“嗯”了一聲,意料之中的事情。

    季揚知道,顧彥深要麼不出手,如果他要出手做什麼事,必定不會出任何的岔子,他現在的淡定從容,都是他的能力賦予他的,“我想,顧總您估計的應該不會出錯,到時候喬景蓮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之下,肯定會找申小姐幫忙……”

    顧彥深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領結,薄唇一勾,“要求人幫忙,總是要付出點代價的。”

    頓了頓,又問:“謝靈溪呢?”

    “謝小姐我已經和她聯繫過了,下午2點,她說了,會過去找您。”

    顧彥深掛了電話,正好到了停車場,他一手插著西褲口袋,一手握著自己的手機,長腿邁開,朝著自己的車子走去,性感的薄唇上,始終都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弧度。

    ※※※※※

    下午2點。

    酒店的vip包廂裡,顧彥深推門進去的時候,謝靈溪已經等在裡面,一見到包廂門被人推開,她下意識地從沙發上站起身來。

    身材挺拔的男人,邁著兩條長腿,朝著她走來。

    謝靈溪有瞬間的慌神——5年了,一眨眼,竟然都過去5年了,歲月,卻不曾在這個男人身上,留下太多明顯的痕跡。

    如果硬是要說,他有什麼改變的話,那麼,他比以前更沉穩,內斂了,舉手投足的魅力,都是一排成熟男人的風度。

    她想著,曾經自己是想盡辦法想要得到他的青睞,到了最後,終於可以站在他身邊的時候,卻還是……放棄了。

    是真的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和他見面了,卻不想,命運不過就是在和自己開玩笑,斗轉星移,5年過後,他會以這樣的姿態,從天而降,讓自己連準備的時間都沒有。

    顧彥深從進包廂開始,就只看了謝靈溪一眼,毫無情緒波動的眼神,一直等到他坐在了她對面的沙發上,似乎都不曾再願意將視線停在她的臉上。

    謝靈溪臉色很是僵硬,那雙眼睛,一直都黏在了顧彥深的身上,可是始終都得不到任何的反應,這樣的感覺,就像是自己湊著自己的臉上去,然後被人扇了幾個耳光一樣,讓她覺得格外難受。

    “坐。”

    對面的男人,突然出聲,低沉的嗓音,指了指她身後的沙發,沒什麼情緒地說:“我不太習慣這樣和人說話,坐吧。”

    謝靈溪坐下,看著對面的男人,姿態優雅地拿出了一根菸,點燃,抽了起來,她沒忍住,突然開口,“……你以前,好像不怎麼抽菸。”

    顧彥深被煙燻得一隻眼睛微微眯起,隔著一片淺淡的白霧繚繞,他那張深邃立體的五官,好似也添了幾分慵懶,他夾著煙,手肘撐著沙發邊緣,忽然就笑了,那笑,卻絲毫不達眼底,“以前?謝小姐,還記得以前?”

    “…………”

    陰陽怪氣的語調,讓謝靈溪臉色一變,顧彥深那雙看似平靜的眼眸,深處卻彷彿是蘊著利劍,她不敢再直視,眼神一閃,連忙說:“……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隨口說了一句。”

    …………

    顧彥深沒出聲,她有些坐立難安,因為拿不準他來找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想了想,還是主動開口,打開了話題,“你今天找我,有什麼事?”

    顧彥深挑眉,吞吐著雲霧的同時,伸手,從自己的西裝口袋裡,摸出了一沓照片,他似乎也沒有打算和她繞什麼彎子,將照片丟到了她的面前,“看看,應該不陌生吧。”

    謝靈溪心頭突突一跳,還沒有打開照片,不過光是看著那個黃色的袋子裡裝著的東西,她就已經猜到是什麼了。

    自從看過唐淼從英國帶回來的那些照片之後,謝靈溪就一直都懷疑,顧彥深和申子衿之間有什麼事,所以她請了那些專門喜歡挖人**的狗仔,去跟蹤顧彥深。

    她其實並不是想對付顧彥深,因為自己很清楚,顧彥深不好對付,5年前,在英國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個男人深沉的,讓自己摸不透,時隔5年,他突然成了喬家的長子,雖是私生子,可是現在也坐著喬氏總裁的位置,她就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撼動得了他的位置。

    但是,如果他真的和申子衿有什麼的話,那麼到時候……她至少可以扳倒一個申子衿。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這麼快就被他給發現了。

    謝靈溪臉上閃過一絲驚慌,手指顫抖了一下,最後才慢慢地伸過去,拿出照片,只看了幾張,臉色就已經變得一片慘白。

    這些照片……

    他到底什麼意思?

    “這個狗仔,偷*拍的技術倒是不錯,有幾張,拍的很好,不去做攝影師,跑來跟蹤人,偷*拍,倒是真的屈才了。”

    顧彥深伸手撣了撣菸灰,語氣是不疾不徐的,似真似假,每一個字,卻又隱約透著幾分讓人顫慄的鋒利,“其實你想知道什麼,犯不著找人偷*拍我那麼大費周章的,直接來問我,我也會告訴你。”

    他太從容了,謝靈溪完全摸不準,這個男人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這樣的照片——全部都是他和申子衿站在車身邊上接吻的照片,他怎麼……會給自己看?

    “你……你和申子衿,你們真的……”謝靈溪吞了吞口水,將照片放在了茶几上,十指,緊緊地攥著包,有些不知所措,“……你給我看這些照片,什麼意思?”

    “這是你想盡辦法都要知道的事情,不如我現在就直接告訴你。”

    男人伸手捏滅了煙蒂,深邃的眼神,一瞬間迸發出凌厲的視線,直逼向謝靈溪,“不要再找人來跟著我,偷*拍我,這種事情,有過一次,我給你答案,如果你敢做第二次,那麼就別怪我,到時候下手無情。”

    “我知道你找過她,用了什麼手段去逼迫她,我就不重複了,不過我今天就是來提醒你一句的——謝靈溪,正如你所見,申子衿,她就是我的女人,你想對她做什麼的時候,先掂量一下,自己有幾斤幾兩。在我顧彥深沒有對任何人說出我和她的關係之前,你敢洩露一個字的話,我必定會讓你嘗到身敗名裂的滋味。”

    謝靈溪滿臉都是不敢置信,一雙大大的眼眸深處,有著詫異,還有無法掩藏起來的嫉妒和怨恨。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顧彥深要這麼袒護那個女人。

    他們……的確是有關係,可是……那個女人,對於他來說,難道不是應該僅僅是“喬景蓮的妻子”的身份麼?他竟然,會對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的老婆下手,現在到了自己的面前,竟然還維護的這麼徹底。

    這,說明了什麼?

    謝靈溪瞭解顧彥深,他根本就不是一個會為什麼女人折服的男人,她想起當年,自己在英國醫院的長廊上撞見他的時候,她承認,她的心動了,所以想盡辦法才可以靠近他,她當年想要做他的女人,是真的用盡了手段,甚至是……不惜去做初女膜修復的手術。

    可是,他們真正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裡,他也從來不會因為“謝靈溪”三個字,有過太多太明顯的情緒波動,他似乎總是一派淡然的樣子,就算是在床上,也都是自己使出渾身的解數,才能夠帶動他的情.欲。

    那時候,她對他做過最親暱的舉動,就是喜歡按著他的眉腳,而他似乎也縱容著自己這樣的行為。

    雖然,那段關係維持的,讓她覺得吃力,以至於後來喬景蓮一找上了她,她還是選擇拋棄了他,回到了a市。這些年來,顧彥深卻始終都在她的心底深處,對於她來說,愛情和地位,她顯然更想要兩者都擁有。

    …………

    謝靈溪是真的一直都以為,顧彥深,他就是這樣的人——對任何事和任何人,都保持著一份冷淡和疏遠,不會有人輕易走進他的心,而自己,顯然是曾經靠近他心臟最近位置的女人。

    現在一想,才覺得可笑。

    不,他根本就不是這樣的男人,他有喜怒哀樂,只是不曾給予自己。

    謝靈溪忽然就覺得可悲,好像自己這一輩子都心心唸唸最想要得到的,永遠都會被申子衿捷足先登,可是,她有什麼地方是比自己好的?

    她不服氣,不甘心,不願意認輸!

    猛地站起身來,謝靈溪緊緊地抿著發白的嘴唇,是憤怒和不甘賦予了她對著顧彥深反駁的勇氣,“身敗名裂?顧彥深,你憑什麼威脅我?現在明明就是你和申子衿做出這樣見不得人的事情……對,我是找人跟蹤你,偷*拍你,這樣的照片,在我手上還有很多,包括你們在英國的時候,那一也情,我都知道!”

    “你現在,染指的是你弟弟的妻子,你竟然還來威脅我,你不覺得可笑麼?”

    顧彥深笑了,仰起脖子對著這個女人說話,讓他覺得不舒服,所以,他也站起身來,雙手適閒地插.入西褲口袋,男性挺拔的身軀,一身黑色的西裝,搭配著最簡單的白色襯衫,硬生生給人一種凌厲的壓迫感。

    “可笑?你倒是知道這兩個字怎麼寫麼?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年你在英國做了什麼事,包括你在我身上摺騰了那麼久,你覺得,到底是誰比較可笑一些?”

    “好好跟著你的喬景蓮,我會給你留著最後一份尊嚴。”

    “這話,我只對你說一次,你記住最好,記不住,我會想辦法幫你記住——以後,別去招惹子衿,她不是你能惹得起人。”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4:41
116,離婚之後,顧彥深會無條件幫你?
    謝靈溪走出酒店的時候,不過下午3點多,和顧彥深見面差不多一個多小時,此刻正是豔陽高照,她卻是有一股寒意,徹心徹骨一樣的冷。

    十指緊緊地扣著自己的包帶,彎腰坐進車子裡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都在發抖。

    ——“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年你在英國做了什麼事,包括你在我身上摺騰了那麼久,你覺得,到底是誰比較可笑一些?”

    ——“好好跟著你的喬景蓮,我會給你留著最後一份尊嚴。”

    ——“以後,別去招惹子衿,她不是你能惹得起人……”

    …………

    申、子、衿!

    她到底是有什麼好的?為什麼,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對於她來說,永遠都是那麼輕而易舉的事情?為什麼?

    謝靈溪一張妝容精緻的臉上,都是不甘和嫉妒,她沒有辦法不去怨恨,心尖上像是被毒液給沾遍了——憑什麼?

    到底是憑什麼?!

    攥得有些發白的手指,緊緊地捏著車子的方向盤,她就這麼瞪著擋風玻璃,大大的眼底深處,閃爍著算計的光芒。

    申、子、衿——你別得意!別以為有個顧彥深護著你,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你等著,我一定會讓你……不得好死!

    …………

    ※※※※※

    “……阿嚏!”

    子衿仰著頭打了個噴嚏,伸手揉了揉鼻子,眯著眼睛看著窗外的陽光燦爛,皺眉,這麼好的天氣,她卻要窩在這個地方,看這種無聊透頂的泡沫劇,很想出門啊。

    不過一看時間,已經3點多了,她都這麼無所事事地在這裡待了一天了,實在是沒事可幹,整個複式公寓,都也被她逛遍了,給慕晨初打電話,還是無人接聽的狀態,翻了幾個小時的書,又看了一會兒電視劇,終於是熬到了那個鮑阿姨過來。

    “喬少奶奶。”

    鮑阿姨規規矩矩的稱呼她,提著一個箱子,指了指邊上的一個小房間,笑米米地說:“我就睡這個房間了,以後有什麼需要的話,您可以和我說。”

    子衿聽著她叫自己“喬少奶奶”,可是又住在顧彥深這裡,還要讓她伺候自己,她渾身都不舒服,連忙擺手,說:“阿姨,其實你不用那麼客氣,你叫我子衿就可以了。”

    “喬少奶奶,規矩還是要守的。”

    鮑阿姨卻是一本正經地說:“其實少爺也是喬家的孩子,雖然他從小都是跟著夫人姓的,不過現在也認祖歸宗了,所以,現在也算是一家人了。我雖然沒有在喬家伺候過誰,不夠彥深少爺小時候,我就照顧過他,現在他也是喬家的人了,喬少奶奶您,自然也是我應該照顧的人。”

    子衿臉色一僵,到了嘴邊的話,都嚥了回去。

    這個鮑阿姨,一看就知道是和顧彥深關係匪淺的那種,現在聽她說的話,子衿就更可以確定,估計這個阿姨,是從小看著顧彥深長大的那種,而且她剛剛還提到了“夫人”,大概就是顧彥深的母親了吧?

    這些站在顧彥深身邊的人,不管是什麼身份的,見到了她,總是會旁敲側擊地提醒著她——喬少奶奶,這是你申子衿的身份,而顧彥深,他是顧家的私生子,卻也算是長子,現在認祖歸宗了,說到底,他還是你的大哥……

    子衿的心,一瞬間就沉落到了谷底。

    “……喬少爺那個孩子,小時候我倒是也見過他幾次,那孩子,脾氣不太好吧?”

    鮑阿姨一邊收拾著自己的東西,很是隨意地和子衿聊天,說到了喬景蓮,她倒也不是一副陌生的口吻,“唉,我這種老太婆,也經常會在報紙雜誌上看到他,孩子,你倒是受了委屈了。”

    “…………”

    子衿不知道說什麼,有些僵硬地站在原地,一臉的尷尬和不安。

    其實這個鮑阿姨言辭之間,沒有一個字不是在提醒著自己,她的身份,顧彥深的身份,喬景蓮的身份,包括——喬家的身份。

    她忍下了嘆息的**,再一次覺得,自己住在這裡,真的是太不方便。

    幸虧她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子衿藉著接電話的功夫,和鮑阿姨打了個招呼,就走出了陽台,鮑阿姨看著子衿那個嬌俏的小身影匆匆地跑出去,眼底卻都是擔憂。

    這男人和女人,那麼點事情……她都活到這個年紀了,怎麼還能看不出來?

    彥深少爺對這個申子衿太不尋常了,早餐桌上那種深邃的眼神,分明就是充滿了感情,她不敢私下去問顧彥深,當然顧彥深倒是和她說了幾句,只是告訴她,申子衿在喬家遇到了點事情,現在需要在這裡住兩天,但是自己工作比較忙,所以讓她幫忙照顧。

    聽上去,就像是一個大哥對自己的弟媳婦很是恰當的關懷而已,可是是個人,都能夠看得出來,他看著申子衿的那種眼神,是男人對女人才應該有的眼神。

    可是這個女人,是喬家的兒媳婦呀!

    …………

    子衿捏著手機走到了陽台處,輕輕呼了一口氣,這才接通了電話。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十分禮貌地“喂”了一聲,“你好,請問找誰?”

    電話那頭愣了一下,片刻之後才遲疑地應,“……是,申子衿?”

    “對,我是,請問你是……”

    “子衿啊,我是明業叔叔啊!”電話那頭的中年男聲,透著幾分興奮。

    子衿卻是一愣,有片刻的恍惚。男人大概是以為她沒有想起來,又忙說:“……不記得了麼?明業叔叔,你爸爸最好的朋友啊,以前你還老是喜歡抱著叔叔的大腿,嚷嚷著讓叔叔給你買巧克力吃的那個明業叔叔。”

    其實申家出事已經很多年了,子衿嫁給喬景蓮之後,又很快去了英國,這5年來,她也有回過c市,但是都不會和人接觸,頂多就是去醫院看一眼申父。當年和申家有關係的人,她倒是真的再也沒有接觸過。

    齊明業,她現在才隱約想起來,當年的確是有這麼一個明業叔叔,對她很是和藹,是父親的好朋友。這麼多年了,他不來找自己,她都快忘記了。

    子衿也是意外的,“……明業叔叔。”

    “想起來了?”

    齊明業在電話那頭高興地說:“其實這幾天明業叔叔一直都在a市,倒是知道你家出了事,不過你爸那邊……我曾經想去看他,但是醫院也不讓我們這樣的人進去,說是只有至親才可以。明業叔叔知道你嫁到了喬家,做了喬家的兒媳婦,之後又去了英國,所以也就放心了。現在你回來了,我才聯繫上你。”

    “子衿啊,叔叔這幾年一直都生活在a市,不過最近有業務上的往來,所以正好在c市,叔叔想和你見個面,你看……什麼時候,什麼地方?我們見一面?”

    子衿想著,自己也的確是太久沒有見過這個明業叔叔了,他主動聯繫自己,她心裡多少是有點數的,估計是有什麼事,但是她也不好推辭說不見面,也沒有多想什麼,直接就應了下來。

    掛了電話,子衿還沒有轉身走進客廳,手機又響了起來,她有些本能地按下了通話鍵,只是動作太快了,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才看到,屏幕上面跳著的名字,竟然是喬景蓮。

    電話接通了,她又不能不聽,擰著秀眉,還是勉強將手機放在了耳邊。

    “你在哪裡?”喬景蓮那頭,聲音沉穩,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好似之前兩人之間沒有發生任何的不愉快,“我要見你,現在出來,或者,回喬家,要麼你來公司,在外面也可以,你說個地方就行。”

    “…………”

    子衿有點無語,所以說,一丘之貉,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喬景蓮的語氣讓她想起之前謝靈溪約自己見面的時候,那種跋扈的樣子,這兩人還真是——天生一對!

    “我不是很想見你。如果你要和我談離婚的事情,那麼電話說清楚就行,如果是別的事情,那算了,我沒有任何的興趣想知道。”

    子衿冷著眉眼,硬邦邦地丟出一句話,剛準備掛電話,那頭的喬景蓮極快地接口——

    “申子衿,你就這麼想和我離婚?”

    不同於以往任何一次,喬景蓮這一次的聲音,不是那種唯我獨尊的,低沉的嗓音裡,竟透著幾分情緒的低迷,“你有想過,離婚之後,你一個人需要背負什麼嗎?你以為,你不是我喬景蓮的妻子,你那個神經病父親,還可以住在那個醫院?”

    “這是我自己的事,我既然想和你離婚,那麼我什麼都想好了,我父親的病,我也會一力承擔。”

    “想好?你所謂的想好,大概就是換成去依附顧彥深吧?你覺得,他會無條件幫你麼?”

    又提到顧彥深,每個人都要在她面前提顧彥深,每個人都要對明著暗著對她說,你和顧彥深有了什麼,那就是天理難容的……

    子衿心煩意亂,伸手摁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衝口而出,“我說了,這是我自己的事,你喬少爺犯不著為我.操心。你不就是怕我和顧彥深有什麼,會讓你顏面無存麼?你放心,我不會和他絕對不會有什麼,我——”

    話音未落,她整個人卻是陡然一僵。

    移門邊上,那抹欣長的身影,不知是什麼時候倚在那裡的,那個剛剛被人點了名的男人,此刻雙手插著西褲口袋,精緻的五官,神色莫測,狹長的雙眸卻是一瞬不瞬地凝視著陽台上的女人。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4:41
117,你確定,你和我真的不會有什麼嗎?
    移門邊上,那抹欣長的身影,不知是什麼時候倚在那裡的,那個剛剛被人點了名的男人,此刻雙手插著西褲口袋,精緻的五官,神色莫測,狹長的雙眸卻是一瞬不瞬地凝視著陽台上的女人。

    “…………”

    子衿心頭一抖,很是心虛,知道自己對著顧彥深,根本就是睜眼說瞎話,她原本就不擅長撒謊,這會兒被這個男人,用這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她更是沒有了勇氣。

    那頭的喬景蓮見她說了一半就沒說下去,也不知道是想到什麼,一時間連語氣都變了,“申子衿,我現在還是你的丈夫,你最好給我記住!所以我讓你過來見我,你就過來——”

    “我沒時間。”子衿抿了抿唇,鎮定地打斷了喬景蓮的話,深吸了一口氣,有些急切地說:“就這樣吧,沒別的事,我掛了。”

    不等喬景蓮再說什麼,她直接摁掉了電話。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她下意識地將手機放在自己的背後,看了一眼顧彥深,身子卻是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

    顧彥深眉峰不動,長腿卻是直接邁開,朝著陽台走過來,身後就是移門,他伸出一隻手來,長指微微一勾,就將門關上。

    “刷”一聲,移門被他關上,門後面帶著的窗簾也一併拉上了,阻擋了屋子裡的燈光。子衿臉龐一紅,彷彿是意識到他要準備做點什麼,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著,看著男性高大健壯的身軀朝著自己逼近,她更是往後倒退,滿臉都是警惕,“……顧彥深,你幹什麼?”

    “驗證一下。”

    一個露天的陽台,原本也就這麼點大,子衿再往後倒退,也逃不出顧彥深的手掌心,看著她一臉驚慌心虛的樣子,他那點興致也完全被勾了起來,薄唇緩緩勾起,長臂一伸,就直接將她撈進了自己的懷裡,一手扣著她的細腰,將她推到了陽台的扶手上,欣長的身軀逼上去,兩人的氣息頓時教纏在了一起。

    子衿想要往後仰,顧彥深伸手,托住了她的後腦,“還要逃?往哪兒逃,後面可沒路了。”

    “…………”

    “子衿,你確定,你和我,真的不會有什麼嗎?”

    顧彥深說話的時候,大掌貼著她的脊背,子衿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出門,因為在這裡沒有換洗的衣服,所以穿著的還是昨天的衣服,一件襯衣,他的掌心溫度灼熱,貼著她的脊背,就彷彿是將熱量源源不斷的傳遞到了自己的五臟六腑。

    他的刻意靠近,灼熱的氣息都在她的耳畔處,子衿只覺得身體一陣發.麻,不能控制,連聲音都有些發抖,“……你,好好說話行不行?先放開我。”

    “我說了,要驗證一下,還沒有驗證過,就放開?”他舉起掐著她細腰的手,兩根手指輕輕地扣住了她的下巴,輕輕一抬,薄唇就貼上去。

    “唔……”

    子衿掙扎,彷彿已經預料到,他會這樣吻下來,心臟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可是退無可退,避無可避,最後他的吻落下來的瞬間,她的身體一抖,竟有一種意料之中的歸屬感。

    …………

    這樣的感覺,太微妙了。

    ——就好像是,小時候偷吃糖果一樣,爸爸媽媽都說了,長牙的時候不能吃糖,因為以後會蛀牙,蛀牙了的話,會很痛苦。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但是糖果那樣甜膩的味道,對於一個4、5歲的小孩子來說,簡直有著致命的you惑力。於是,還是忍不住趁著人大沒有發現的時候,偷偷地拿來吃,含在嘴裡的那種感覺,明明知道不應該,不能,明明知道,這一刻的甜膩,將來會用千萬倍的痛苦來換取,卻還是捨不得不要。

    因為太甜,甜到了心坎裡的時候,整個人都彷彿是熱乎乎的。

    …………

    顧彥深的手掌順著她的脊背,緩緩摩挲著,慢慢地伸上來,扣住了她的後頸,稍稍一用力,子衿就有些受不住他的熱情,下意識的想要張嘴呼吸,顧彥深的舌尖,就趁機深入,靈活的攻城略地,掃著她口腔內壁,讓她整個人徹底癱軟在自己的懷裡,不能自拔。

    他很是滿意懷裡女人的反應,可是他自己的情.欲也被挑了起來,小腹下方的某一處,已經慢慢地甦醒過來,最近總是可以抱著她,被挑起情.欲的人,卻是自己,摸得到,吃不到,這樣的感覺並不好。

    可是就算是這樣,卻還是想要將她貼入自己的懷裡。

    她身上的味道,真好聞。

    顧彥深稍稍鬆開了她一些,薄唇依舊是貼著她的,喘息,很重,開口說話的時候,嗓音暗啞,“想要表揚你,現在對著別人的時候,‘有也當成沒有’的境界學的是越來越好了,不過要懲罰你——嗯?知道要懲罰你什麼嗎?”

    “…………”

    子衿的心跳很快,一雙大眼睛不斷地閃爍著,長長的睫毛因為不安,而抖動,正好刷過顧彥深的眼窩處,他只覺得心尖兒一癢,連帶著整個人都竄過一陣酥.麻,忍不住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可以和他說,以前沒有關係,但是不要和他說,以後也不會有關係。”

    子衿雙手撐在了他的胸口,男人卻是緊緊地抱著她,她的背部,有一半是貼在欄杆上,還有一半,是凌空的。而他整個人壓在自己的身上,傍晚的餘暉正好落在了兩人的頭頂,她眼神再閃躲,卻還是躲不過他那張英俊的臉龐。原本就精緻的五官,因為染上了落日餘暉的昏黃,整個人看上去,多了幾分隨性,卻依舊是從容,太容易慌亂人的心神……

    這個公寓樓層並不低,對面也沒有別的公寓,雖然不用擔心被人看到,但是風呼呼地吹過,披散在身後的長發被吹亂,還是讓人有些心慌意亂的。

    子衿並不恐高,但是身上的男人,氣息太過濃烈,很是容易就攪亂了她的心率。

    她的聲音有些發抖,又帶著幾分隱忍的憤怒,因為顧及到公寓裡還有一個鮑阿姨,又不敢大聲嚷嚷,壓低嗓音,一字一頓地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鬆開我行不行?別這樣……”

    顧彥深蹙眉,“讓你不舒服?”

    “對,不舒服!”

    “說說原因。”

    他並沒有鬆開她半分,拇指還變本加厲地按在了她的唇角,剛剛被他激烈的吻過,她的唇有些紅腫,說話的時候,兩片唇一張一合的,顯得更是you惑人。

    子衿掙紮了一下,掙不開,她已經認了,一想到移門後面的公寓裡,還有一個鮑阿姨,而那個鮑阿姨還在不久之前用那樣隱晦的話提醒過自己,子衿心裡很不是滋味兒,下意識張嘴,說出口的話,分明是帶著太過明顯的情緒。

    “原因?你說什麼原因?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讓我陷入這樣的境地,你一轉身,什麼人都不會說你,可是那些話,卻都是衝著我來的。好像,我才是那個勾.引你的人,我分明就沒有!”

    有些委屈,而這些話,衝口而出,又沒有辦法控制,“……我不想這樣過日子,顧彥深,你放開我。”

    眼眶紅紅的,長長的睫毛卻是低垂下來,掩蓋住了她眼底的太多情緒。

    顧彥深臉上的表情,彷彿也跟著收斂了,他皺著眉頭,原本緊緊扣著她的力道,鬆開了一些,欣長的身軀也往後倒退了一步,深邃的眼眸,卻是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那張彆扭又透著委屈的小臉兒。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果然是見到她的眼底,有些淚光盈盈。

    子衿有些窘迫,眼神一閃,擰眉要推開他的手,顧彥深沉沉出聲,追問:“有人對你說了什麼?”

    頓了頓,大概是想到了什麼,他鋒利的眉宇越發緊蹙著,“鮑阿姨?”

    “……沒有。”她當然不會再多說什麼,現在又有些後悔,剛剛不應該對他說那些話。

    不管兩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都好,其實她一直都想著,自己可以逃開他的身邊,。那些人,隱晦地對她說什麼都好,也不算是咄咄逼人不是麼?

    因為他和她,的確是不應該。

    羞恥的感覺,又湧上來,子衿有些僵硬地別開自己的臉頰,顧彥深指尖一空,手指動了動,然後才垂落,他抿著唇,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根菸,含在嘴裡點燃,站到了一旁,抽了兩口,這才開口:“抱歉,是我考慮的不夠周到。我之前只是想,你應該需要人的照顧,所以才讓鮑阿姨過來。她是我比較信任的一個阿姨,但是我沒有想到你的尷尬。”

    “…………”

    他這樣說,子衿都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好像是,一個在別人那裡受了委屈的孩子,而他這樣沉穩地幫自己順毛,還對自己說“抱歉”,她心裡五味陳雜,什麼樣的滋味都有。

    “少爺,喬少奶奶,晚飯準備好了,現在要吃麼?”

    鮑阿姨正好在裡面喊了一聲,“喬少奶奶”四個字,還是讓子衿的心尖驀的一酸。她咬唇,什麼都沒有多說,拉開了移門就走了進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4:42
118,告訴我,你有多在乎世俗人的眼光?
    飯桌上的氣氛,有些僵硬。

    鮑阿姨將飯菜都送上之後,自己進了廚房,顧彥深沒有進來,子衿一個人坐在餐廳裡,面對著一桌子的菜,她手裡捏著筷子,卻有點下不去手。

    本來她住在這裡,不會有一種寄人籬下,不自在的感覺,可是鮑阿姨的出現,她時不時的提醒著自己的身份,讓她終於還是意識到了,這種道德倫理,在旁人看來,是多麼的不恥。

    過了幾分鐘,顧彥深才推門進來,英俊的臉龐,面色沉沉,他應該是剛剛抽完了煙,身上還有一股很淡的菸草味道,混合著他的男性氣息,並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反而是有一種蠱.惑的味道。

    顧彥深坐在了子衿的對面,廚房裡的鮑阿姨一見到他進來了,又急急忙忙地端著一碗湯出來。

    “少爺,這個您很久沒有喝了吧?來,嘗嘗,今天我特地煲的。”

    她說著,就拿了一個小碗,給顧彥深盛燙。

    子衿坐在對面,更是尷尬起來,不知道為什麼,那個鮑阿姨說是一個傭人,但是現在看起來,更像是顧彥深的親人,而她這樣的身份,坐在他的對面,就像是一個犯人一樣,真是說不出的滋味兒。

    隨便扒了兩口飯,子衿放下了筷子,又聽到鮑阿姨說:“喬少奶奶,您也喝一點吧,這燙味道挺好的。”

    子衿喉嚨口堵得發慌,她知道,自己並不是真的厭惡這個鮑阿姨,只是她一口一個不肯更改過來的“喬少奶奶”,讓她沒有辦法再坐在這裡用餐。

    “不用了。”實在坐不住了,子衿站起身來,看著對面依舊是一臉沉穩的男人,她深吸了一口氣,將已經找好的藉口搬出來,“顧……大哥,我今天接到了一個認識我父親的叔叔的電話,我們有很多年沒見面了,他今天約我見面,我剛差點忘記了,我看這個時間,過去應該差不多,你慢用,我先走了。”

    走到了餐廳門口,子衿又十分得體地對鮑阿姨說:“阿姨再見。”

    鮑阿姨倒是愣了一下。

    大概是沒有想到,她竟然對自己還是挺有禮貌的,都不是傻瓜,雖然只相處了一天而已,但是這一天的時間裡,她每說一句話,都有意無意地在提醒著她“喬少奶奶”是你的身份,當然也能夠看得出來,她和少爺之間的氣氛有些僵硬,多半都是因為自己的原因。

    棒打鴛鴦這種事情,對於她們這代人來說,會顯得很是缺德。

    但是,這並不是真正的鴛鴦!

    鮑阿姨認為,顧彥深和申子衿,如果真的有點兒什麼的話,那麼必定是一段孽緣,看著現在兩人好像才剛處於萌發的狀態,就算再越軌都好,她也必須得掐死!

    子衿來的時候,就什麼東西都沒帶,手機還是後來顧彥深讓人特地去喬家拿來給她的,連帶著她平常出門的時候帶著的那個包,所以她走的時候,就拿了自己的那個手袋。

    一出公寓大門,子衿一步都沒有停留,一直到了電梯門關上,她這才貼著電梯壁,看著電梯的鏡子裡倒影出來的自己——那裡面的女人,臉色蒼白之中帶著幾分慌亂,眼神亦是,她顫抖著手指,慢慢地撫上了自己的臉頰。

    申子衿,你到底是在做什麼呢?

    為什麼,要把自己逼到這樣的地步?明明知道不可以,卻還要望著那個深淵,不能自拔……

    輕嘆了一口氣,可是鏡子裡面倒影出來的自己,那眼底隱藏不了的,都是落寞。

    那些,連同她自己都分辨不清楚的——落寞。

    …………

    ※※※※※

    顧彥深吃了點東西,就進了書房。

    鮑阿姨見他晚飯吃的不多,心情似乎也不是很好的樣子,她收拾完了之後,就幫顧彥深沖了杯咖啡,送進去。

    “少爺。”鮑阿姨將咖啡放在了顧彥深面前,一臉慈祥地笑著,“晚上差不多就早點休息,我看您最近都瘦了點,工作很忙吧?”

    “還好。”顧彥深很是隨意地答了一句,將手下最後一份文件翻閱過去之後,他這才闔上了資料夾,抬起頭來,看著鮑阿姨,“住這裡,還習慣麼?”

    “有什麼不習慣的!以前也都是您和夫人住哪裡,我就住哪裡照顧你們,能照顧少爺,我就很習慣。”

    顧彥深點頭,對這個從小伺候著母親和自己的阿姨,一直都帶著一份尊重,說話語氣也沒有多少的架子,“那就好,這段時間,我可能會住在這裡,所以還是要麻煩鮑阿姨。”

    鮑阿姨連忙擺手,“少爺言重了,哪裡會有麻煩,能夠伺候少爺,那是我的福氣。”

    顧彥深點了一根菸,蹙眉,抽了一口,兩條長腿優雅地交疊著,忽然起身,拉著鮑阿姨,讓她坐在了沙發上。

    鮑阿姨有些受寵若驚,剛要站起身來,顧彥深卻是將夾著煙的手往邊上移了移,然後提了提西褲,蹲在了她的面前,薄唇微微一勾,露出一抹淺顯的笑意,低沉的嗓音,很是認真地說:“鮑阿姨,有些話,我想和你說。”

    “……少爺,您想說什麼?您儘管說,別折煞了我老人家,這個……您先起來,我還是站著……”

    “鮑阿姨——”

    顧彥深伸手按在了她的肩上,示意她坐著,他大概是覺得當著老人的面抽菸不太好,又將轉身將煙給捏滅了,這才蹙眉道:“我一直都很尊重你,你也知道我這個人的脾氣,如果不是我看準了的,我都不會隨便出手,要是,是我想要的,那麼,我就不會再去關心,一些無關緊要的外在因素。我想要的,我會想盡辦法,去得到。從小到大,陪在我身邊,最親切的人,就是母親和你,所以,我也知道,這個世界上能夠全心全意為我的人,或許也只有你們兩個。我能夠體會到,你所說所做,都是為了我好,不過,有些事情,我自己已經考慮好了,那麼,必定也會義無反顧。”

    …………

    其實,他說的很明顯。

    他想要的——申子衿。

    他想做的——得到她。

    他在對她說的,可進可退的這些話中,只剩下了一個意思——你看著就好,不需要再多此一舉,去做什麼,說什麼。

    鮑阿姨之前就已經想到了,她的少爺應該是對那個申子衿有了不一樣的感情,可是這會兒聽到他這麼一本正經地對自己表明立場,她還是嚇到了。

    臉色一僵,忍不住就開口,“……少爺,您、您說的是喬少奶奶。”

    “以後,她還會過來這裡,這段時間,她不能回喬家,所以,我讓你過來照顧她,是因為我很信任你。所以鮑阿姨,別再叫她喬少奶奶。”

    “……少爺,您、您是真不知道她是什麼身份麼?她可是您弟弟的妻子……”他這樣堅定的態度,讓鮑阿姨有些慌亂,又是搖頭,又是擺手,“……少爺啊,您可千萬不要犯糊塗啊,這個世界上,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少爺……這、這夫人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急瘋的!少爺啊,您就聽阿姨一句勸,真的是……”

    “暫時不要告訴我母親。”顧彥深蹙著眉頭,淡聲,卻是帶著幾分警告的味道。

    “……少爺,這事情……這事情是瞞不住的呀!”

    “別說了。”顧彥深擺了擺手,薄唇緊抿,精緻的五官閃過一絲冷然,再度開口,是不容置疑的口吻,“鮑阿姨,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心裡有分寸,也有尺度。我希望你能夠相信我,然後站在我這一邊,至於我母親那邊,你按照我說的去回覆她就可以了。”

    他轉身,拿起了自己掛在衣架的外套,“我出去一趟,你早點休息。”

    …………

    看著那抹挺拔的背影走出書房,鮑阿姨滿臉的愁容——少爺,他這是動真格了麼?可是……這怎麼行呢?全世界那麼多的女人,哪個不好挑?哪個會少爺配不上的?他這樣的身份地位,這樣的聰明才智,只能是別的女人配不上他,可是為什麼,偏偏要是那個申子衿呢?

    …………

    這事情,她是不是真的應該保持沉默?還是應該,告訴遠在英國的夫人?

    ※※※※※

    子衿下了車,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晚上9點30。

    醫院估計都已經門禁了,不過今天晚上實在是沒出可去了,慕晨初目前人不在c市,手機一直都聯繫不上,估計是沒有帶手機走,她也沒有她公寓的一鑰匙,又不敢回喬家,錢包什麼是都在自己的身邊了,可是裡面的錢也不是很多,她現在不能隨便揮霍,住酒店的話,還不如……過來醫院陪爸爸。

    以前她在英國的時候,一年飛回來一次看申東明,那時候她不回喬家,晚上就在醫院過夜。

    申東明的身份特殊,子衿過來,找個病房給她過一晚,還是很簡單的。

    進了醫院,門衛認識她,很快就放行了。

    這個時間,主治醫生也已經下班了,護士正在照顧申東明,大概是讓他洗澡,一把年紀的老人,卻一臉的孩子氣,似乎是不肯洗澡,兩個人對持地站在浴室門口,護士知道申東明的病情,不敢刺激他,所以十分有耐心,正在好言好語地哄著他。

    “申老先生,不洗澡的話,明天就不能出去散步了哦,到時候渾身都是臭臭的,出去的話,別人也會嫌棄你身上的味道呀。”

    “…………”

    “我幫你洗澡好不好?不是每天都是我照顧你的麼?今天怎麼就和我鬧彆扭了呢?”

    “…………”

    “那你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才肯洗澡呀?我幫你找來,好不好?”

    “…………”

    “申老先生,你……”

    “要囡囡,我想我的囡囡了……”

    護士愣了一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申東明說了“囡囡”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其實是一種南方人的口語,申東明並不是地地道道的c市人,他和子衿的母親結婚之前就一直都生活在a市,那個南方的小城市,子衿出生之後,申東明就喜歡叫她“囡囡”,是父親對於女兒,一種很親暱的稱呼,有“寶貝”的意思。

    子衿懂,那個小護士沒有懂。

    子衿站在長廊的轉角處,手指緊緊地扣著牆,眼眶都已經濕潤了,心尖上,像是有什麼東西一扎一扎的,很疼。

    多少年了?

    已經太久,沒有聽到父親親暱地叫她一聲“囡囡”,以為他已經忘記了,其實還沒有,他還記著,嗓子眼裡有一股情緒湧上來,子衿沒有忍住,咳了一聲,那頭的小護士轉過臉來,正好看到了她。

    “咦,喬少奶奶,您來了……”

    子衿連忙穩了穩自己的情緒,從轉角處走出來,“今天晚上我來陪陪我爸爸,讓我來照顧他吧。”

    小護士一想到那次申東明突然發狂,差點把子衿給掐死了,還是心有餘悸,猶豫了一下,“……這個,其實申老先生最近的情緒不是很穩定,如果您想照顧他的話,有點危險……”

    “沒關係,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我馬上叫你們。”

    護士還想再說什麼,申東明卻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一見到子衿,頓時跑過來,抱著她就說:“囡囡,我的囡囡真的來了,爸爸好想你啊,你為什麼這麼久都不來看爸爸?爸爸給你買了禮物,你媽今天還給你做了你最喜歡吃的菜。”

    …………

    子衿眼眶有些泛酸,伸手拉著父親的手,往浴室的方向走去,“那爸爸不是教過我的嗎?吃飯之前要先洗手的,爸爸,我們先把身體洗乾淨,然後再吃飯。”

    申東明抓著子衿,一臉的興奮,她說什麼,他似乎都沒有意見,“好,聽囡囡的!”

    終於是把申東明拉進了浴室。子衿雖然是女兒,但是也不好脫了父親的衣服幫他洗澡,所以在護士的建議下,子衿親自打了水,給申東明擦了擦身體,又幫他換了衣服,申東明雖是發了瘋,神志不清,不過動作還是很麻利的,子衿幫他換衣服的時候,他自己還幫忙扣扣子。

    出了浴室,護士已經準備好了飯菜,子衿親自喂的。

    申東明一邊吃飯,還一邊給她講著小時候的事情。子衿發現,父親雖是神志不清,但是其實他的腦海裡有大部分自己小時候發生過的那些事情的印象。講起來的時候,她都覺得,父親將每一個畫面都記得非常的清楚,她有些難過,這些年來,他一直都被關在這裡,是不是就靠著這些記憶堅持著?

    他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已經瘋了5年了?

    …………

    “……那天后來,你說去學校了,有個導師的課,你不想落下,結果你一走,你媽也不見了。”

    子衿坐在床邊,給申東明倒了一杯水,突然就聽到申東明莫名其妙冒出一段話來,她倒水的動作一頓,擰眉,下意識地看向父親。

    申東明的神色有些悠遠,子衿心尖微微一顫,只覺得這個瞬間的父親,眉目是那麼的冷靜,像是陷入了一段回憶之中,整個人也是清醒的,根本就不像是一個瘋了5年的精神病患者。

    “……爸,你……”

    “噓,聽我說。”申東明忽然看向子衿,對著她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語氣是緩慢的,組織出來的語言也沒有任何的問題,“我還記得,那天,是 09年的,5月8號,你媽對我說,她要去上班,原本那天她是休息的,因為臨時接到了一個同事的電話,要她幫忙上個班。所以又匆匆忙忙去替班。誰知道呢,那天她去了之後,就不見了。我以為你媽是上了夜班,所以不回來睡了,酒店那邊,她有認識的人,有時候上班累了,她也會在那邊休息休息,但是第二天,她還是沒有過來,第三天也沒有回來……我就知道,她肯定是出了什麼事了,我到處找她,找不到,最後才知道,原來她……”

    “…………”

    子衿從來都不知道,媽媽出事之前,還有這麼一段經過。

    當年,她還在上學,那會兒是大二的第二年,她都已經忘記了,那天自己走的時候,自己對父母說過什麼,只知道,自己聽到母親出事的消息的時候,是09年的5月11號。

    子衿大腦嗡一聲,11號,第三天,倒退回去的日子,不就是5月8號麼?

    她一臉震驚地看著申東明,怎麼都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記得那麼清楚,而且這些……他從來沒有告訴過自己……也是,母親出事之後,他開始神志不清,當年子衿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只是知道母親去世了,父親瘋了,後來喬世筠就找到了她……再後來,申家所有的事情,也都是喬世筠找人辦的,包括母親的後事……

    …………

    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年的事情,還有自己不知道的隱情麼?

    “爸,你還記得09年的事情麼?”子衿腦海裡都是大大的問號,剛剛申東明說了一半的話題就沒有再繼續了,她放下了水杯,抓著父親的手,急切地問:“爸,後來發生了什麼事?你還記得麼?後來……”

    “後來……後來……”申東明皺著眉頭,好像是很認真地在回憶,嘴裡喃喃的,一直都只有“後來”兩個字,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整個人猛然一驚,一把推開了子衿,縮到了床上。

    “爸……”

    “住嘴,住嘴!不能說,千萬不能說,你、你……別過來,別問我了,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不要……不要再問我了!”

    “走來,你給我走開!走開!”

    “…………”

    子衿嚇了一跳,想要上前去安撫申東明的情緒,可是又怕他像上次那樣,對自己發狂,她站在床邊,有些不知所措,護士忽然就推門進來。

    大概是上一次的事情,讓整個醫院的人都心有餘悸,所以今天子衿過來,幾個護士一直都守在門口,聽到裡面的動靜聲,馬上就衝了進來。

    “喬少奶奶,讓我們來。”

    子衿被護士拉著走遠了一些,看著幾個訓練有素的醫護人員上前,先是柔聲細語的勸著申東明,但是他的情緒卻是越來越激動,最後有人拿出了鎮定劑,強行按著他,就要給他注射。

    子衿被這樣的畫面嚇到了,掙脫了攔著她的護士就沖上去,“幹什麼?你們給我爸打的是什麼藥?”

    “喬少奶奶,這是鎮定劑,申老先生的情緒太激動了,這樣下去會出事的。”

    “為什麼要給他打鎮定劑?他情緒激動,難道就沒有別的方法麼?我爸他可能……可能沒有瘋,你們把他關在這裡5年了,好的人都要被弄成瘋子了,你們再給他注射什麼鎮定劑,這不是更讓他情緒緊繃麼?不行!放開我爸,我叫你們放開!”

    “喬少奶奶,請你冷靜點,申老先生他真的精神不正常,喬少奶奶,你不要妨礙我們工作,喬少奶奶……”

    那個護士,手裡拿著針筒,張嘴閉嘴都是“喬少奶奶”,這4個字,子衿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但是申東明聽到了,卻是猛然一顫,眼神一瞬間猩紅的像是一頭野獸一樣,整個人瘋狂得更是激烈,將床上所有的被縟都掀翻了,幾個人沖上去都攔不住他,他狠狠地瞪著子衿,快速極快地衝過來,就要撲向子衿。幸虧一旁有人推開了子衿,幾個人又火速上前,動作嫻熟,卻又透著幾分野蠻地架住了申東明。

    為首的護士,不由分說就將針頭對準了申東明的靜脈——

    一針,紮下去。

    藥效,幾乎是立竿見影,原本還一臉瘋狂又猙獰的申東明,瞬間就軟趴趴地倒地。

    兩個護士抬著他,整理了一下床鋪,就讓他躺在了床上。

    子衿站在一旁,整個人瑟瑟發抖,她的手,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唇,牙齒下意識地咬著手背,原本一隻手還受傷的,裹著紗布,而現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背,也被她自己咬出了一道明顯的牙齦,伴隨著絲絲的血跡。

    “喬少奶奶……您沒事吧?”

    有人走過來,大概是以為是她嚇壞了,到底是喬家的人,說白了這個醫院也就是為了申東明建的,她們不敢得罪喬家的人,想要安撫。

    子衿卻狠狠地推開了那個護士,聲音因為隱忍的憤怒,而顫抖,“別碰我!”

    她指了指床上已經昏迷過去的父親,完全不敢置信,“你們平常……就是這麼對我爸的?這就是你們的工作?喬家拿錢出來,就是養著你們,用這種非人的手段,去折磨我的爸爸?”

    “剛剛,就在剛剛,我爸爸情緒很好的和我聊天,以前的事情,他都記得一清二楚,他甚至是記得清楚,我們申家出事是09年幾月幾號!這是一個瘋子才會有的記憶?”

    “喬少奶奶,申老先生的確是精神失常,但是精神失常的人,也有可能會有記憶,因為他們的精神受過刺激,所以才會把一些美好的記憶留在自己的腦海裡,這並不能說明,他是健康的,請您冷靜一點。如果還有其他的問題的話,等明天醫生上班了……”

    “我現在就要見醫生!”

    “喬少奶奶,希望你不要刻意為難我們,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如果不是申老先生情緒太激動,容易做出傷人行為,我們也不會給他打鎮定劑。”

    那護士的話已經帶了幾分情緒。

    其實誰都知道,喬景蓮從來沒有把這個老婆放在眼裡過,醫院裡的工作人員,都是喬世筠安排的,說白了,就是喬家的人,平常這群人沒什麼事,也都是圍著喬家的八卦。

    對子衿,她們更是表面一套,背後一套。

    現在子衿這麼直接地反駁她們的話,大半夜的,這些人的情緒很快就被挑了起來,一個個臉上都寫著幾分不屑和厭煩。

    子衿下意識地攥緊了身側的雙手,氣得臉都白了,“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病人情緒激動的時候,你們就只會給他注射這些鎮定劑麼?他剛剛那麼激動的人,你們一針下去,他就暈了,這是什麼藥?沒有副作用?我爸在這裡5年,我從來沒有對你們的醫療程序提出過任何的質疑,我現在作為病人唯一的家屬,我沒有資格問清楚情況?提我的意見麼?”

    “我也沒說你不可以提意見,只是你父親本來就已經瘋了,你現在這話的意思就是我們把他給逼瘋了?那5年前他幹嘛住進來?這5年來,我們可都是照顧著他的醫護人員,你在國外待了5年,不會變的這麼異想天開了吧?”

    “…………”

    子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人的話不客氣就算了,字裡行間還都是對自己的冷嘲熱諷,她們可以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但是躺在床上的那個人,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如果可以,她很想帶著父親離開這裡。

    這是一個牢籠,她以前是不知道,其實父親的精神好像是一段一段的,就拿剛剛的事情來說,他都可以把以前的事情回憶的那麼清楚。他也不一定是完全瘋了,情緒激動的時候,也許就是被踩住了什麼敏感的地方,為什麼他們非得要用鎮定劑去讓他冷靜下來?

    鎮定劑是有副作用的!

    子衿只要一想到,這5年來,自己在英國的時候,也許父親一激動,他們就摁著他,給他注射鎮定劑,或者採用更極端的方法……她就忍不住,一陣心有餘悸!

    就算是一個不瘋的人,遇到了這樣的情況,也要瘋了吧?

    “我看今天晚上,你爸應該是不會醒來了,要是你想住在醫院的話,我幫你找個房間。”那護士見子衿一臉蒼白的瞪著自己,情緒很是緊繃,卻又不說話,她皺了皺眉,臉上現在是連裝出來的客氣都沒有了。

    子衿咬唇,剛想說什麼,身後的病房門,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刷”一聲,被人推開。

    子衿喉嚨口的聲音,下意識地卡在那裡,轉臉,看到門口站著的那抹挺拔身影的瞬間,心尖突突一跳——那一瞬間,她像是看到了命運的光。

    房間裡站著的幾個護士,見到門口出現的男人,也都是愣了愣。

    顧彥深一身挺拔的黑色西裝,白色的襯衣領子映襯在那一身的黑色之中,彰顯的他整個人格外的沉穩內斂,他精緻的五官表情亦是不顯山水,只有那微微皺著的眉宇之間,分明是蘊著幾分凌厲。

    一屋子的人都怔住了。

    申東明被送進這個醫院之後,喬世筠一次都沒有來過,喬景蓮前兩天倒是來過一次,也是因為子衿被申東明誤傷的緣故,至於其他的人,更是不可能過來。

    只是誰都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顧彥深竟然會來。

    “……顧、顧先生。”

    當然不可能不認識顧彥深,為首的護士,有些摸不著頭腦,猶豫著上前,顧彥深卻連個眼神都懶得甩給她,越過了她就朝著子衿走去。

    那麼多人在,子衿還真怕他對自己做出什麼越矩的行為來,她幾乎是本能地往後倒退了兩步,顧彥深蹙眉,雙手插著西褲的口袋,站在她的面前,只沉沉說了一句,“跟我出來。”

    …………

    子衿眼神一閃,顧彥深轉身要走,發現她沒有跟著上來,他頓住,再度轉身,這一次,他沒有規規矩矩的站在她的面前,欣長的身軀俯身,靠近她。

    霸道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子衿嚇了一跳,臉色幾乎是本能的,紅了。可是滿屋子那麼多人站在,看著,她又不敢又太大的動靜,身體緊繃地站在那裡,一動不敢動。

    顧彥深俯身湊近她的耳廓處,灼熱的男性氣息帶給她一陣酥.麻的感覺,子衿渾身一顫,他卻忽然伸手,大掌,輕輕地捏住了她纖細的肩膀,這樣的觸碰,不會讓人覺得有多曖昧,卻又好像是帶著某一種旁人無法跨越的親暱感覺。

    “跟我出來,不然我不介意抱你出去,嗯?”

    “…………”

    子衿走出病房的時候,一群護士都恨不得炸開鍋了!

    “天,剛剛真的是顧彥深吧?”小護士一號,滿臉的激動,對於這個之前只在媒體八卦上見過的男人,見到了真人,那精緻的五官,挺拔的身軀,還是讓太容易讓女人們心花怒放。

    馬上就有人接話,“的確是顧彥深,不過……他來這裡做什麼?”

    “對啊,而且還是大晚上的,他是來申子衿的?”

    “……不是吧,這兩人……不應該是大伯和弟媳的關係麼?”

    “剛剛顧彥深看申子衿的眼神……充滿了各種感情,不僅僅是什麼大伯和弟媳吧?”

    “嘖嘖,這個申子衿,不簡單啊!”

    “簡單的話,拖著了一個瘋子老爸,還能嫁給喬景蓮?結婚5年,丈夫在外面天天花天酒地的,還有一個固定的床伴情人,她倒是不聲不響的,還能穩坐喬少***寶座呢。”

    “……豪門生活真的是……好淫.亂。”

    …………

    身後那些不堪入耳的聲音,子衿一句都沒有聽到,她倒是真的怕顧彥深會說到做到,所以他一轉身,她也跟著走了出去。

    醫院門口。

    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這個時間,這個醫院門口格外的安靜,進進出出的人特別少,只有不遠處的門衛處,有燈光在閃爍著,像是黑夜之中的一點星芒。

    “你怎麼會來這裡?”

    子衿先開的口,擰著秀眉,對於他突然出現在醫院,還這麼光明正大的近了父親的病房,她顯然心存芥蒂。

    顧彥深點了一根菸,抽了兩口,這才轉身過來,眯著眼眸,居高臨下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我來的不是時候?”他開口,嗓音略略有些暗啞,像是染上了幾分夜的暗沉,卻又有一股別樣的性感。

    子衿心頭一抖,秀眉擰得更緊了,顧彥深簡單的一句話,問的,卻不是那麼簡單。

    她將雙手交疊在背後,別開臉,同樣一語雙關地說:“不管是什麼時候,都是不應該。”

    顧彥深看了一眼她背後的醫院正門口,再裡面就是一條長廊,這個時間,沒什麼人,空蕩蕩的,他又是吸了一口煙,然後才撣了撣菸灰,沒什麼情緒地點頭,忽然就調轉了話鋒,“不是說和人約好了麼?怎麼跑來醫院了?”

    “我去哪裡,好像也犯不著一定要和你報備吧?你走吧。”

    “晚上你住哪裡?”

    “…………”

    子衿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抬起頭來看向他,男人英俊的五官,有一部分正好隱匿在那些白色的煙霧之中,臉上的表情,始終都是高深莫測。

    “我晚上,住這裡。”她直言不諱。

    顧彥深蹙眉,一臉的不認同,“住這裡?這裡適合你過夜?別鬧了,和我回去”

    他說著,就伸手去拽子衿的手腕,子衿往邊上站了站,一臉的倔強,“我沒有和你鬧,那是你家,和我沒有關係,我不應該再去的,我之前去,也是我的錯。總之……你不要再管我,我想住在哪裡都是我自己的事,你走吧!你來這裡,已經讓那些人有了看法了,我不想再鬧出別的事情來。”

    “別的看法?什麼看法?”

    “…………”這人是故意的麼?!

    子衿有些氣憤,原本亂七八糟的事情就夠多了,現在又多了一件申東明的事情,剛剛在小護士那邊受了氣,還沒有發洩出來,憋在胸口處,是委屈多還是不甘多?又或者是,憤怒?

    她也分辨不清楚,只知道,自己現在情緒緊繃又鬱悶,恨不得找個沙包過來,讓自己狠狠揍幾拳,或許也不夠解氣的。

    “你說她們是什麼看法?這個地方,喬家的人,就只有喬景蓮來過一次,可是你這個,我丈夫的親哥哥,今天卻在這個時間,紆尊降貴過來。你說,那些女人看到了,她們會怎麼想?”

    顧彥深伸手捏滅了手中的煙蒂,走過去,將菸頭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裡,然後再大步朝著子衿走來,兩人距離一近,子衿本能的要倒退,他卻不由分說伸手,一把扣住了她的細腰,將她整個人轉了個方向,抵在了牆上。

    男人蹙眉,逼近她,嗓音低沉,帶著幾分壓抑,“告訴我,你有多在乎那些世俗人的眼光?”

    子衿劇烈的掙扎,就怕是被人看到了,這裡是醫院,還是喬家的醫院,沒有人不認識她,也沒有人不認識顧彥深。

    他現在這麼抱著自己,要讓任何一個人看到了,都必定會引起軒然大波的!

    子衿一張小臉又紅有白,眉宇間都是焦躁,用盡力氣掙扎,顧彥深就是不松手,她急的額頭都有冷汗冒出來,幸虧是大晚上,醫院門口這會兒幾乎是沒有人,可是到底是公共場所,誰知道會不會突然冒出個人來。

    她急了,咬牙切齒地低吼,“……顧彥深,你夠了!放開我!會被人看到!”

    “所以呢?我現在就是在問你,申子衿,你告訴我,你有多在乎那些世俗人的眼光?”顧彥深一手強行按著她不斷扭動地細腰,一手扣著她的下頜,力道有些大,子衿越是掙扎,他就越是要逼近她。那一貫深沉的眼眸深處,此刻跳動著一些複雜難辨的情緒,他低沉的嗓音,同樣染上了幾分凌厲,“嗯?我在問你話,別動!再亂動,撩起火來,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

    這個男人,霸道的讓人心悸。

    “看著我的眼睛,不許逃,告訴我,你有多在乎,嗯?”

    子衿又怕又急,怎麼都掙扎不開,他霸道強勢的樣子,讓她的心尖都在顫抖,她害怕,這種感覺,這種氛圍,包括他的問題,都讓她害怕。

    體內就像是有兩個聲音,在不斷地拉扯著自己,子衿覺得自己恨不得被人劈成兩半才好,又急又怒,偏偏又不能逃掉。她眼眶都有些泛紅,啞著嗓子,就是倔強的不肯面對他,“……你,鬆開,鬆開我,顧彥深,你蠻不講理,我不回答,我拒絕回答——唔——”

    “你不想用嘴來回答是麼?那好,用你的身體來回答我!”

    顧彥深強勢地摁著她的唇,說話一落,薄唇就貼上了她的,深切地攝取著她嘴裡所有的氣息,一絲不漏。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4:42
119,小腦袋,裝著一個顧彥深就夠了!
    他不是第一次這樣吻自己,可是卻是第一次,這麼大膽,在這樣的公共場所,如此的肆無忌憚。

    子衿嚇得心跳都幾乎是要停止了,反應過來,劇烈的掙扎,幾乎是使上了吃奶的力氣,偏偏顧彥深就是不肯鬆開她絲毫,她要掙扎,他就更用力地扣著她,兩人的身體,在劇烈的摩擦之中,漸漸帶出了情.欲的味道。

    顧彥深用力地吮.吸著她的粉唇,將她整個人,用健壯的身軀逼在了牆上,堅硬的身體重重地摩擦著她的,一手繞到了她的後背,另一隻手,只用兩根手指,重重地掐著她的下頜。

    子衿掙扎不開,摩擦之中,氣喘吁吁,張嘴想要呼吸的瞬間,顧彥深的舌就已經迫不及待地衝進來,一陣攻城略地,她就忍不住要棄械投降。

    掙扎的力氣漸漸變得虛軟,身體也有些不受控制,大腦混混沌沌的,子衿這個時候卻還是有瞬間的清明,知道自己不能就這樣輕易投降,她別無他法,感覺到他靈活的舌尖,在自己的口腔裡一陣興風作浪,她當下一個年頭就是張嘴——重重地咬下去。

    顧彥深“唔”地悶哼了一聲,蹙眉,扣著她的下巴,將她推開了一釐米,嗓音暗啞,“你咬我?”

    “放開我——”

    “沒感覺麼?”

    顧彥深沒有鬆開她,似乎她每一次讓他放開自己的時候,他都不會,相反只會更用力地抱著她,他的薄唇貼著她的,呼吸教纏相溶,那種感覺,讓人心尖發顫,而他低沉的嗓音,更是具有這般魔力,“子衿,你對我的吻,我的撫摸,我的身體,都很有感覺的,是不是?”

    “…………”

    “別不承認,我這樣抱著你,吻著你的時候,你的心跳,我感覺到了,你的呼吸,我也感覺到了,都亂了。”

    子衿身體發燙,正如同他所言的那樣,她的心跳,她的呼吸的確是亂了,可是她不會承認,這是因為他,僅僅只是因為這個男人是顧彥深才引起的,如果她認了,她知道,自己會萬劫不復。

    她咬著唇,雙手抵在了他的胸膛處,很用力,想要推開他,可是男人的力氣比她更大,子衿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氣,終於說:“……對,有感覺,任何一個男人,對我做這樣的事情,我都會有感覺,這是很正常的生理反應,顧彥深,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是個女人,我……”

    “任何一個男人?”

    顧彥深蹙眉,伸手一把撩起了她的下巴,四目相對,兩人的距離太近,彷彿彼此都在對方的瞳仁深處,刻進去了,再也抹不掉。

    這種微妙的感覺,讓子衿沒有辦法承受,她下意識地屏住呼吸,顧彥深惡意地摩挲著她的唇瓣,一字一句地說:“你敢讓別的男人碰你麼?”

    “我……為什麼不敢?”她張嘴,反駁,語氣生硬,沒有任何說服的力道。

    顧彥深笑了,扣著她下頜的手,力道一鬆,放開了她,他原本緊緊貼著她的身體,也退後了兩步,薄唇微微抿著,勾起來的樣子,眼底一瞬間,有傾城之色閃過,卻是完全冷厲了他那精緻的五官。

    子衿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知道有這樣的念頭,自己很沒出息,可是真的——她竟,有點怕他生氣的樣子。

    是,生氣了吧?

    …………

    兩人一陣沉默的對持,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幸虧是大半夜的,醫院門口也沒有人進出,可是站了一會兒之後,子衿就覺得,自己像個傻瓜。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這是什麼意思?

    她皺了皺眉,剛準備轉身就走,顧彥深忽然伸手,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往自己的懷裡一拖。

    子衿牴觸的情緒,彷彿是本能一般,拿著手肘就要去撞他的胸,張嘴,“放開”兩個字就在唇瓣了,顧彥深卻忽然伸手,一把摀住了她的唇,薄唇貼著她的耳廓處,低沉的嗓音,幾乎是喃喃的,“……別出聲。”

    身子一轉,她就已經被顧彥深拉著往一旁的柱子邊上轉了一圈,子衿還沒有完全明白過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顧彥深又拉著她,往一旁,醫院的花園邊上走過。

    他的動作迅速,子衿是被他帶著走的,沒一會兒就讓他拉著,躲在了一顆大樹背後,身後,正好是花園裡的路燈,橙色的燈光照在兩人的身上,子衿皺著眉頭,一臉茫然的看著他,顧彥深卻是對著她的唇瓣,豎起了食指。

    他“噓”了一聲,只是搖頭,沒有出聲了。

    子衿這會兒大概是真的確定了——估計,他是看到了誰。

    果然,顧彥深按著她的後頸,在她耳邊,用一種只有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低低道:“看、門、口。”

    子衿下意識地抬起眼簾——

    他們現在距離醫院正門口有一段時間,不過子衿視力不錯,晚上,雖然有些模糊,但是看得清楚,醫院門口的人是誰。

    等到她看清楚之後,她才陡然瞪大了眼睛。

    “怎麼會是……”

    “噓,別出聲。”顧彥深摀住了她的唇,子衿後面的話都嚥回了嗓子眼裡。

    …………

    李睦華下車的時候,格外小心。

    選在這個時間過來,她當然是為了避開所有的人,5分鐘之前,她打電話給這個醫院裡面的內應,對方已經將剛剛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她,申子衿過來了,好像申東明對她說了什麼,最後申東明情緒又失控了,申子衿卻差點和醫護人員吵了起來。不過最後比較戲劇性的是——顧彥深也來了。

    他到了之後,據說是什麼都沒說,只是帶著申子衿,離開了醫院。

    其實李睦華以為顧彥深和子衿已經離開了,那也是醫院裡的那個內應告訴她的,而那個人以為子衿他們已經走了,也完全是因為,剛剛顧彥深站著的位置,正好是醫院正門口,監.控拍不到的一個角落。

    顧彥深來的時候,也是為了不想留人話柄,他自己倒是無所謂,只是不想給子衿再造成什麼壓力,所以讓司機把車先開走了,自己的車子,太過招搖了。原本是準備,帶著她離開醫院之後,再讓司機把車子開過來的,或者,兩個人走一段路也可以。

    卻不想,這樣的陰錯陽差之下,正好讓李睦華誤以為他們已經離開了醫院。

    不過,她還算是謹慎,頭上戴著一頂帽子,脖子上也圍著一條黑色的絲巾,遮住了半張臉,加上臉上戴著的那副墨鏡,整個人也算是全副武裝了。

    只是她這樣的裝扮,子衿之前才在酒店看到過,現在又看到,絲毫不會覺得陌生。

    這人,是李睦華!

    子衿詫異,她來這裡做什麼?

    她當然不會自作多情地以為,李睦華是來醫院看望父親的。

    她會有那麼好心?

    算了吧,平常在家裡的時候,她看著自己就如同是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自己早點滾出喬家才好,這次她從英國回來,拿了喬世筠給她的5%喬氏股份之後,她甚至是離家住酒店。

    一想到酒店,子衿又想到了那天自己看到的一幕,一陣惡寒。

    這人的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李睦華在醫院門口等了一會兒,也不進去,卻是低著頭,頻頻看手機,臉上雖然是被絲巾和墨鏡遮住了表情,但是從她一直都踱來踱去的樣子看來,她應該是很著急。

    在等人?

    這個醫院裡,有她的人麼?

    子衿越看越是覺得奇怪——喬家的人,說白了,除了一個喬世筠對自己好點,其他的人,根本就不會把自己放在眼裡,更別說是發了瘋的父親。這個李睦華能來這裡,肯定是和她的父親有關係吧?

    …………

    子衿的腦袋裡,就像是灌滿了漿糊一樣,越想越詫異,卻絲毫理不出什麼頭緒來,總覺得自己好像是深陷在一個漩渦裡,用盡力氣掙紮著,卻始終都不能見到一片光明。

    那頭的李睦華等了一會兒,大概還是沒有等來人,她有些不耐煩了,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很快就聽到她壓低的嗓音,不悅,“……搞什麼?我讓你動作快點……還要多久?什麼?你怎麼不早說?讓你做點事情都做不好,給了你那麼多錢,你就這麼點本事?”

    “行了行了,別給我廢話,把我要的東西都準備好,明天我再過來拿!”

    “機靈點,別給我捅出什麼簍子。”

    她很快就掛了電話,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四周圍,然後,抬了抬墨鏡,轉身,走進了夜幕之中。

    …………

    子衿頭頂上,都是問號,想著李睦華剛剛說的那些話,好像是來醫院拿什麼東西的,可是裡面的人應該是拿不出來,所以她說明天再過來拿,但是這個醫院……她能拿什麼東西?又或者說,有什麼東西是值得她過來拿的?

    “是不是在想,李睦華來這個醫院做什麼。”

    頸脖上緩緩地繞上了一隻大掌,略略有些灼熱的掌心,貼著她的肌膚,子衿的思緒被身後那道低沉的嗓音打斷,顧彥深扣著她的肩膀,將她扳正,兩人頓時面對面,他靠近她幾分,笑了,挑眉的樣子,融在夜色和頭頂那橙色的光線下,風情萬種,“別把你的小腦袋想壞了,這裡——”他的手指了指她的腦門,語氣溫柔又霸道,“裝著顧彥深就行了。其他的,你想知道,我可以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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