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言情】桃色纏綿,總裁情難自禁 作者:歌月 (已完成)

 
li60830 2019-5-9 14:18:0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3 64609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4:33
070,醉得有些不對勁!
    子衿整個人都暈乎乎的,聽到顧彥深在問她需要休息麼?她很自然的就點頭。

    “……我有點暈。”

    顧彥深點頭,“我讓人帶你去休息一下。”

    話音剛落,一旁的張總就已經自告奮勇地上前,“顧總,我讓服務員帶申小姐上去吧,這裡我比較熟。”

    顧彥深想著,自己這個時候離席也不太好,也就欣然同意,還十分得體地說了句,“謝謝,那就麻煩張總了。”

    子衿雖是頭輕腳重,離席之前也沒忘記和在座的幾個人打招呼,她身份不同,畢竟是喬家少奶奶,又有顧彥深在場,中間離席,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酒店的服務員帶著子衿上樓,到了房間,給了她房卡之後就離開了。

    子衿站在玄關處,將房卡插入電源開關,頭頂立刻就有暖色的光線取代了昏暗。

    她甩了甩頭,雙手撐在身後的牆上,卻是越發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

    那酒的後頸怎麼會這麼足?她現在不僅是頭昏腦漲,體內還有一股燥熱的感覺在四處流竄,這種感覺很陌生,可是又好像……很熟悉。

    她不是沒有喝醉過,但是喝醉的感覺卻一定不是像現在這樣的。

    當然,她隱約又覺得,自己似乎是體會過這樣的感覺,好像是——不久之前。可是又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時候。

    腦袋就像是一團漿糊,她沒有辦法正常思考,體內的火卻是越來越旺,子衿當下只有一種感覺,就是熱。

    她伸手脫掉了身上的外套,丟在了一旁,搖搖晃晃地去找洗手間。

    水……她想喝水,而且還是要冰冷的水。

    ※※※※※

    顧彥深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地撥弄了一下面前的小瓷碟,忽然開口:“各位,今天我看也差不多了,感謝大家款待,不過這頓,還是讓顧某人來做東。”

    馬上就有人站出來,“不不不,哪裡能讓顧總您請客?說好了這頓我來的!顧總,您千萬不要客氣。”

    “是啊,顧總,這飯吃的差不多了,接下去就換個場吧!那邊都已經全部安排好了,就等著顧總您過去了。”

    顧彥深伸手扯了扯領結,語氣悠哉,“不了,手頭還有一些文件要處理,明天也要回c市,下次吧。”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讓人送顧總您回去吧。”

    “不礙事。”

    顧彥深已站起身來,從椅背上拿起了自己的外套,“我有帶司機過來。”

    “哦,對了。”他想起子衿,又看向張總,“申小姐在幾號房?”

    張總笑盈盈地說:“顧總,這大晚上的,我看就讓申小姐留在這裡休息吧,明天我讓人送她回顧總你們住的酒店就行。”

    顧彥深蹙眉,薄唇微微一動,似乎是想說什麼,那個叫張總的矮胖男人馬上又上前,當著眾人的面添油加醋,“顧總您放心吧,這兒的設備和顧總您住的酒店也沒兩樣,肯定不會委屈了申小姐。剛剛我看申小姐頭暈的厲害,這會兒肯定已經睡了。”

    那言下之意已經十分明顯——

    她申子衿到底是喬景蓮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你顧彥深可是她名義上的大哥,人家都睡下了,再這麼堂而皇之的進去,不是讓人落話柄麼?

    顧彥深再怎麼樣,也會在外人面前顧忌到子衿的身份,他不得不點頭,“那好,不過明天我會派人來接她。”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4:33
071,慾火焚身!
    子衿喝了一大杯水,那種暈眩的感覺卻是越發強烈,還伴隨著難以控制的燥熱。

    她這是怎麼了?

    伸手按了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子衿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只剩下一件襯衣了,可是還是覺得熱,她搖搖晃晃地走到了床頭,將空調的溫度又打底了一些,卻依舊是不痛快。

    坐在床上,她漸漸又覺得口乾舌燥起來,不得不再度跑去喝水,可是如此反覆下來,她卻發現自己的身體非但沒有降溫,還變本加厲地升溫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熱,怎麼會這麼熱?”

    她一邊低喃著,一邊走向洗手間,看著一個大浴缸,就想到要脫掉衣服去洗澡。

    胡亂地拉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只迷糊地脫掉了自己的襯衣,穿著一條裙子連熱水都沒有放,直接開了冷水就往自己的身上衝。這才覺得稍稍舒服了一些,可是身體的熱度下降了,大腦卻越發的混沌起來。

    “……那個酒的後頸怎麼會這麼強?”

    子衿雙手撐在瓷磚上,頭頂衝下來的都是冷水,她卻還是覺得自己呼出來的氣息都是熱的,而且慢慢的,她就覺得自己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正努力地想要找回理智的時候,她隱約又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開門聲,好像還有人在說話,片刻之後就是房門被關上的聲音。

    是誰來了?

    難道是顧彥深?

    子衿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她關掉了水,幾近吃力地從一旁拿了一塊浴巾,胡亂擦了一下就將自己的身體裹起來,這才跌跌撞撞地走過去——

    “……顧、顧總?”

    她開口,卻意外地發現自己的聲音——竟有些怪異。

    怎麼回事?這不是她自己的聲音!什麼時候她叫“顧總”兩個字,還帶著幾分嬌-媚?

    “喲,還真是一個小美人。”

    一陣陌生的聲音忽然傳入耳中,子衿只覺得心頭一緊,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訴她,她並不認識這個輕佻的男聲,一手扶著牆,兩隻腳就像是打漂一樣,搖搖晃晃地走了兩步,抬頭,模糊的視線裡,有兩個重疊的人影在晃動,哪怕看的再不清晰,子衿卻也知道,這個人影絕對是陌生的!

    “……你、是誰?走——走開……”

    這裡不是酒店麼?怎麼會有陌生男人進來……不對,她的身體怎麼了?為什麼她突然覺得很難受,胸口緊緊拽著的浴巾,為什麼她突然很想要扯下來,她……她怎麼有一種想要撲上去的衝動?

    “我是你的救星啊,小美人兒,嘖嘖,真是我見猶憐吶,是不是不舒服啊?聽說今天還給我準備了個尤物,果然長得標緻,我喜歡。”

    男人的手肆意地伸過來,陌生的氣息也一通撲面而來,子衿渾身一抖,那種燥熱一瞬間叫囂得更厲害。

    “……別、碰我,別……走開,你走開……”

    她虛弱地想要推開,可是一碰到了男人的手,那種肌膚和肌膚觸碰的感覺,就像是——天雷勾地火。

    她竟然控制不住,想要得更多。

    “不碰你那怎麼行?你這都浴火焚身了,我哪裡還會有見死不救的道理啊?”男人的手指慢慢地撫過子衿的光-裸的脊背,臉上都是貪婪的欲-念,“別急美人兒,一會兒哥哥會幹-得你高-潮到尖叫。”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4:33
072,顧彥深,幫幫我,我好難受。
    “顧總,現在回酒店麼?”

    前面開車的司機透過後視鏡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後面正在閉目養神的男人。

    顧彥深沉沉地“嗯”了一聲,片刻之後才睜開眼睛,擱在膝蓋上的手指微微一動,總覺得這個車廂有些空蕩蕩的。

    頓了頓,還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撥了個號碼,卻不想鈴聲就在自己的耳邊響起來,顧彥深蹙眉,循聲一看,這才發現,手機的主人竟然忘記手機在車上。

    那個粗心的女人……

    他伸手拿過,看了一眼,自己的號碼在屏幕上跳著。顧彥深修長的手指微微收緊,沒什麼表情地扯了扯嘴角,卻是忽然伸手敲了敲前面司機的椅背,“掉頭,回去剛才的酒店。”

    ※※※※※

    酒店房間。

    子衿感覺到有一雙陌生的手油走在自己的肩頭,那種感覺……她分明是應該感覺到噁心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體內卻是有一種欲-望在叫囂著,讓她渴望更多的撫摸。

    “還裹著個浴巾幹什麼?看看你現在這副淫-蕩的樣子,還裝清純呢?”

    有陌生的男性氣息在充斥在自己的鼻端,子衿本能伸出一隻手來,想要推開,另一隻手緊緊地拽著自己胸前的浴巾,整個人搖搖欲墜地依在牆上,眼前模模糊糊的只能看到一個男人的輪廓,僅存的理智告訴她,現在她很危險——

    “你、走開,我、不認識你……不認識你,給我、給我,出去……”

    子衿的手胡亂的在空氣中揮,也不知道推開男人沒有,抬起腳就往酒店房間的門口走去,中途卻是磕碰到了好幾次自己的身體,不過疼痛的感覺也讓她的神智清醒了不少。

    “嘿嘿,小美人兒,別不識好人心,你都要著火了,我是來替你滅火的。”

    男人的聲音卻是悠哉的,彷彿是認定了這個女人今天晚上怎麼都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他慢悠悠地脫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看著前面裹著浴巾的女人就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在房間裡亂竄,他興奮的小腹下面直接就緊繃了起來,淫-笑。

    “跑吧,叫吧,你越是想跑,想叫,我就越是有感覺,喜歡玩刺激的是嗎?一會兒老子帶你玩玩s-m全集。”

    子衿就算是再遲鈍,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現在正在面臨著什麼。

    她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喝醉了還是什麼,因為初入社會,根本就不知道所謂的“下藥”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這個和她在一個空間裡的陌生男人……她知道,如果任由自己被情緒和欲-望所控制,她必定會鑄成大錯!

    不行,絕對不行!

    她用力地咬著自己的唇,全身上下都是軟趴趴的,根本就使不上一點力氣,唯一的辦法就是咬破自己的唇,刺激著自己幾乎是要麻痺的神經。

    “我-操,***真是太刺激了,跑吧跑吧,小踐人,一會兒哥哥一定要狠狠刺穿你的身體,搞得你哭爹喊娘的……”

    淫-穢的語言近在咫尺,耳邊嗡嗡的,子衿整個人都開始發抖、發顫,可是身體裡卻是有另一股力量,彷彿是對於這個男人的污-穢言語十分的有感覺,她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腦海裡唯一能抓住的似乎只剩下一個名字——

    顧彥深。

    是他帶自己來這裡的,現在她這樣了,他人呢?

    ………

    顧彥深一出電梯,就蹙起了濃眉。

    他在樓下的前台問了子衿住的房間號,可是一上來,卻發現房間門口守著兩個人高馬大的黑衣男人。

    那個張總會體貼到這種程度?更何況,這裡是b市,申子衿不過就是喝醉了,有什麼必要弄這麼兩個門神守在門口?

    顧彥深抿唇,上前兩步,門口守著的兩個人並不認識他是誰,其中一個一臉凶神惡煞地瞪他,“看什麼看?滾回你自己的房間去!”

    顧彥深神色一凜,陡然眯起鋒銳的黑眸,聲線低沉,聽不出情緒的言辭裡,卻是蘊著暗潮洶湧,“是誰讓你們守在這個房間的門口?”

    “你***那顆蔥?不想找死,就馬上給我們滾!”

    “不好意思,我這裡——”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門,薄唇一扯,一個性感的淺笑帶著幾分嗜血的冷意,“並沒有滾這個字!”

    語畢,他大步上前,一手按住一個肩膀,手腕一使力,就將兩個人生生從門口扯到了走道上。

    那兩人大概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動手,一時有些發懵,而顧彥深的動作卻是比他們更迅速,在他們還沒有徹底回過神來的瞬間,他就已經捏緊了拳頭,對準了對方的後頸,就是用力一擊,其中一個頓時軟趴趴地倒地。

    “你找死!”

    另一個還清醒著的門神見自己的同伴倒地不起,抬腿就要衝上來,顧彥深稍稍一後退,伸手,準確無誤地捏住了那人的腳腕,往前一拖,那人踮著一隻腳就被他拖著往前跳,他順勢就用手腕重重地落在了那人的腳踝上,只聽男人痛苦地嚎叫,他伸手一把甩開了男人的腳,男人就像是個破布娃娃一樣,分開雙腿倒在地上。

    酒店長廊上裝了監控,有保全很快就衝上來,經理都親自出動了,一見到顧彥深,經理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馬上上前,說話的時候,額頭都滲著冷汗,“……顧總,不好意思……這兩個人……他們……”

    “把房門給我打開!”

    顧彥深沒有時間和他們廢話,隨手扯了扯衣領,伸手敲了敲緊閉的房門,“快點!”

    “顧總……”

    “房間裡的女人是誰你知道麼?”

    顧彥深眯起眼眸,渾身都是懾人的戾氣,經理帶著幾個保全站在他的對面,竟被他身上的那種戾氣給生生震攝住,本能地屏息,他卻是雲淡風輕地說:“這裡面的女人,她是喬氏的人,如果她今天在這裡有什麼閃失,明天我會讓人過來剷平你們酒店。”

    經理嚇得整個人一跳,語不成調,“……顧……顧總,我不知道她……她是喬氏的人,對不起……我馬上開門……馬上開門……”

    ………

    ※※※※※

    “顧彥深……顧彥深……救我……幫幫我……幫幫我……我好難受……”

    子衿整個人趴在冰冷的牆上,身上裹著的浴巾正在被身後的男人用力地拉扯著,她一直都在搖頭,低喃,“……不要……不要拉我的浴巾,不要……走開……我不認識你……你走開……嗯……”

    “我-操,你***拉著這塊浴巾做什麼?他***,你喜歡這麼玩是吧?好,老子就陪你好好玩玩!”

    男人說著就去拉扯著自己腰上的皮帶,剛扯下來的瞬間,房門忽然砰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幾道人影壓上來,就蓋住了男人的身影,他上半身已經赤-裸著,下面正好脫掉了長褲,手裡還拿著一根皮帶,而他面前的牆角上,正蜷縮著一個面紅耳赤,神志不清的女人。

    “都給我出去!”

    顧彥深一聲低吼,大步上前,直接脫掉了自己的西裝外套,一腳踹飛了還呆愣在一旁的男人,就抱起了子衿。

    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是這種氣息,這種強烈的男性氣息,才是她熟悉的,子衿“唔”了一聲,緊繃著的身體到了這一刻才徹底放鬆下來,她下意識地伸手圈住了顧彥深的頸脖,發燙的身體一直都往他的懷裡鑽,一張紅撲撲的臉蛋也埋在了他的胸前,嘴裡還哼哼唧唧的唸唸有詞——

    “……難受,我熱……我好熱……幫幫我……求你幫幫我……我好難受……”

    顧彥深薄唇緊抿成一條鋒利的直線,一貫毫無情緒的黑眸,此刻都是陰鷙,他抱緊了子衿,大步走過去就一腳踩在了男人的小腹下方,只聽到對方驚天動地地一聲哀叫,他冷冷地低問:“你給她下藥了?”

    “……啊,痛……痛!輕點……我沒有,我沒有給她下藥!我是被人……被人叫來的,只是讓我上了這個女人而已,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放開,放開我。”

    顧彥深腳上的力道不減反增,一字一頓地問:“是誰讓你過來的?”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是強哥讓我過來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放過我……好痛,好痛……”

    要廢了,他的老二要廢了。

    顧彥深又是伸腿直接踹在了男人的後腦上,承受不住雙重痛擊的男人嗷嗷叫了一聲,就暈了過去。他低頭,看著懷裡的女人,雙眸緊閉,可是臉上卻是泛著不同尋常的紅暈,身上只裹著一條浴巾,整個人卻是濕漉漉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騰出一隻手來,輕輕撥開了她胸口的浴巾,發現她上半身都是赤-裸著的,顧彥深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眸光也跟著暗沉了幾分,不過再往下一看,她的裙子和底-褲都是好好的,他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4:34
073,抓姦在浴室!
    “重新給我準備一個房間。”

    顧彥深抱著子衿出去的時候,酒店的經理和保全都戰戰兢兢地等在門口,他只冷漠地吩咐,“把門口兩個人,還有裡面的那個人都送去警察局,暫時不要走漏任何的風聲,剛剛發生的一切你都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如果明天還有記者過來的話,誰都不要攔著,聽到沒有?”

    酒店經理其實也是之前聽了別人的安排而已,可是他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這個房間裡的女人……竟然是喬氏的人,而且看樣子,地位還是舉足輕重的,現在又驚動了顧彥深,他哪裡還敢有別的想法,當下顧彥深說什麼,他都應了下來。

    喬氏雖是在c市紮根的,可是在b市的影響力也是相當大,顧彥深又是新官上任,第一次來b市出差,要是真的出了什麼岔子,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的還是自己。

    “是,是!顧總,真的不好意思,我們……我們真是不知道這個房間裡會出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這是顧總您的人,……抱歉……”

    “顧總這邊請,這個也是總統套房……”

    顧彥深沉著臉,抱著子衿直接走進了另一個房間,關門之前,他又吩咐,“去叫一個女服務員上來。”

    …………

    ※※※※※

    “啊……好冷……不要……”

    子衿整個人都被放進了浴缸裡,裡面的水都是冰冷的,她覺得自己就像是置身在冰火兩重天之中,體內有一團火在熊熊燃燒,急於發洩,可是身體又浸在了冰冷的水箱裡,極端的兩種感覺刺激得她渾身不斷地發抖,她大口大口地喘息,惱火了就含含糊糊地怒罵。

    “……混蛋,放開我……啊……不要——好冷,嗯……好熱,我好難受……放開我……唔……”

    ………

    酒店的女服務員惴惴不安地按著子衿的肩膀,浴缸裡的女人不斷地在掙扎,可是她進來的時候,得到的命令是——必須要一直按著她在浴缸裡,直到她徹底清醒為止。

    “……啊……嗯……我……我……我難受……顧彥深……”

    “顧彥深你這個混蛋……啊……別按著我……我……”

    “嗚嗚……放開我……我不舒服……我、很不舒服……嗯……求求你……幫幫我……我好難受……誰來幫幫我……”

    “……顧彥深,顧彥深……顧彥深……你在哪裡……顧彥深……”

    ………

    浴室門口,身穿淺藍色襯衣的男人,負手而站,挺拔的背影倒影在紅色的地毯上,他眸色暗沉,精緻的五官同樣是冷硬的。

    顧彥深清楚的聽到裡面女人斷斷續續的聲音,有憤怒的,也有求饒的,當然還有咽嗚的哭泣聲,每一個字都帶著幾分前所未有的嬌-媚,就像是一把刷子,輕輕地刷過自己的心尖……

    這種感覺,其實站在門口的人,未必會比裡面的那個人舒服。

    顧彥深伸手捏了捏有些發痛的鼻樑,深吸了一口氣,垂眸看著自己小腹之下,某一處剛剛被人撩撥了之後,似乎也已經蠢蠢欲動……

    不過,他很清楚,這一次,絕對不行!

    他有多精明,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一次子衿被人下藥絕對不是偶然。既然有人想要趁著自己不注意的時候設計她,那麼那個人肯定也不會只有半場戲。

    她是喬家的少奶奶,喬景蓮的妻子,回國之後就和別的男人在酒店廝混,這種勁爆的新聞,明天也一定會有記者出動。

    現在先不管這件事情到底誰才是幕後黑手,顧彥深很清楚,明天記者衝上來的時候,他需要一個第三者,就是酒店的女服務員,來證明,整個晚上,她都是在冷水中瀉火。

    ※※※※※

    喬景蓮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已經沒有了謝靈溪,她很難得起來比自己早的,伸手按了按有太陽穴,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一眼,才上午8點。

    “……靈靈?”

    他翻身下床,叫了一聲,公寓裡卻沒有人回應,喬景蓮蹙眉,剛準備撥謝靈溪的號碼,手機正好有電話進來。

    “張總?”這個遠在b市的張總現在打電話給自己做什麼?

    “蓮少爺。”張總在電話那頭畢恭畢敬地,“不好意思,這麼一大早就打擾您了,只是我這邊……實在是有件事情,要迫不及待告訴蓮少您了,我這不是怕晚了的話,會出大事!”

    喬景蓮將手機放在肩上,歪著脖子夾住,從衣帽間挑了一件粉色的襯衣穿上,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什麼事?”

    “蓮少爺,那我就直接說了,是這樣的,昨天顧總帶著申小姐,呵呵……就是蓮少您的妻子來b市談合約,晚上的時候我們一起吃了飯,後來喬少奶奶好像是喝醉了,我就安排她在酒店的套房內休息,不過昨天晚上酒店的經理打電話告訴我說……那個喬少奶奶她……”

    對方稍稍頓了頓,喬景蓮扣襯衣扣子的動作一頓,伸手就抓著手機,厲聲問:“她怎麼了?”

    張總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斟字酌句地說:“……蓮少爺,這家醜也不可外揚,這邊的記者我儘量幫您攔著,您看……是不是快點來一趟b市?這種事情我雖然是很想幫您的,但是我能幫的也只能是儘量攔著記者,畢竟也不好親自去面的喬少奶奶……”

    喬景蓮眸色一凌,兩條劍眉卻是越蹙越緊——申子衿,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她竟然跑去b市出軌?!

    該死的!

    她現在是有恃無恐了麼?一回來就拿了喬氏5%的股份,現在都敢這麼光明正大出軌了?那個出軌的對象又是誰?顧彥深?

    喬景蓮捏緊了手機,念頭一轉,忽然又覺得這是一次絕好的機會——既然她這麼恬不知恥的想要出軌,那他就順了她的意,直接去b市抓-殲,不管那個男人是誰,這一次,他也有機會可以將這個可惡的女人掃地出門。

    只要有了她出軌的證據,到時候還怕家裡的老頭子再護著她不成?至於那5%的股份,他會想辦法讓她乖乖交出來。

    他掛了電話,拿了一件外套就匆匆出了門。

    ****

    子衿是被凍醒的。

    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冷,她緩緩睜開眼睛,卻又覺得自己渾身痠痛,喉頭發堵,整個人提不起一點的力氣。

    “申小姐,您醒了?”

    耳邊有一陣清脆的女聲,申小姐?是在叫她麼?

    可是她好像並不記得這個聲音……是誰?

    “申小姐?您感覺怎麼樣?我扶您起來吧。”

    腋下很快就被一雙白-皙的小手給撐著,子衿本能地去配合她的動作,可是整個一動,這才發現腳底打滑,又重重地摔在了浴缸裡,脊背生生地磕在了浴缸地步的鐵質塞子上,她疼的悶哼了一聲。

    “哎呀,對不起申小姐,我不是故意的!”那個女聲很快又戰戰兢兢地道歉,“您又沒有怎麼樣?疼麼?不好意思……我昨天晚上也是一晚上沒有睡覺,所以可能力氣不太夠,申小姐?申小姐?”

    門外忽然又是砰一聲巨響,子衿還沒有從這個浪頭上回過神來,就竟然自己又被人拽入了另一個浪頭。

    “浴室的門開著,浴室有人,大家快去浴室!快點!”

    ………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子衿吃力地撐著自己的身體,一抬頭就見到面前突然湧起無數的人,個個手中都拿著一個相機,對準了她就是一陣猛拍。

    刺目的閃光燈,照地她面色越發的蒼白,她本能地伸手想要去擋住自己面前的光線,原本還在她身邊的女服務員,早就已經被推開,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大場面,這會兒嚇得不知所措地蹲在牆角邊上。

    索性的是子衿昨天晚上就已經讓人穿上了衣服,一晚上的折騰過後,身上的衣服也已經乾透了,所以兇猛的八卦狗仔對著她拍照,卻也沒有讓她露點。

    “申子衿小姐,請問你昨天晚上是和誰在這個房間的?”

    “申子衿小姐,你作為喬氏,喬景蓮少爺的妻子,為什麼會這麼在這裡?”

    “申子衿小姐,哦不,我們是不是應該稱呼你一聲喬少奶奶?昨天晚上和你共度春-宵的男人到底是誰?”

    “是不是因為你一直都不滿意你的先生,玩世不恭,在外面公然養小情人,所以才會趁著來b市出差的機會包-養小白臉呢?”

    “麻煩你回應一下,你現在被人抓-殲,有什麼感想沒有?”

    “申子衿小姐,看一下鏡頭吧,你們昨天晚上是在浴缸裡玩鴛鴦戲水麼?”

    “……沒想到申子衿小姐這麼豪放,是不是因為常年在英國的關係呢?請問申子衿小姐,你在英國的時候,是不是也背著你的丈夫經常做這樣的事情呢?”

    “申子衿小姐,你現在有什麼感受?說一下吧!你會和喬景蓮離婚麼?”

    ………

    他們在說什麼?

    什麼鴛鴦戲水?什麼包-養小白臉?什麼抓-殲?什麼離婚?

    ………

    他們到底是在說什麼?

    子衿只覺得耳邊嗡嗡的,不斷的有閃光燈對著自己就是一閃一閃,她沒有辦法睜開眼睛,也沒有辦法站起身來,那些人的鏡頭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近的她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4:34
074,顧彥深的將計就計!
    “是誰允許你們進來的?!”

    一陣冷峻的男聲,忽然插-入,眾人皆是一愣,很快就有人轉過身去,這才看到了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筆挺地站在浴室的門口。

    顧彥深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衣,下面是一條白色的休閒褲,脖子上一繫了一條深紫色的領巾,給人一種禁-欲的味道。他雙手插著西褲的口袋,剪裁得體的衣服襯托著他整個人越發的挺拔,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冷漠疏遠,卻又給人一種凌駕在眾人之上的傲然氣度。

    5星級酒店的浴室自然也非常寬敞,可是此刻整個浴室裡擠滿了人,顧彥深往門口一站,原本還對準了子衿的鏡頭頓時有一大半都對準了顧彥深。

    “顧總,請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顧總,你和申子衿小姐昨天晚上是在這裡過夜的麼?”

    “顧總,麻煩你回應一下。”

    “顧總……”

    “………”

    一個一個尖銳的問題撲面而來,顧彥深卻依舊是一派泰然自若的樣子,眼前的閃光燈絲毫沒有給他帶來任何的影響,他筆挺地站在那裡,眸光越過眾人,落在了浴缸裡,那個渾身狼狽不堪的女人身上,眸光微微一閃,這才抬起腳走過去。

    八卦記者一見他竟然朝著浴缸的方向走過去,十分自覺地讓出一條道,只是手下的快門按得更快了,一時間整個浴室裡,剩下的都是咔嚓咔嚓的快門聲。

    顧彥深走近,伸手稍稍提了提筆挺的褲腿,這才慢慢地蹲下身去,面色蒼白的子衿吃力地仰著脖子看著他,那混沌的眸光之中都是疑惑,還有不安。

    “在問那些問題之前,是不是應該先看看當事人的情況?”

    顧彥深伸手,直接就將浴缸裡的子衿抱了起來,子衿本能地掙紮了一下,他不動聲色地捏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抱出了浴缸之後,這才讓她站在地上,“沒看到她人已經很不對勁了麼?是誰讓你們這麼橫衝直撞地衝進來的?這裡雖是酒店,但是這裡面住了人就有**,你們當記者的,為了跑新聞,難不成連法律都不顧了?”

    ………

    快門的聲音頓時小了一半,剛剛還興致勃勃的幾個記者這會兒也被顧彥深幾句話說的縮回了脖子,只是眼下這個情況,他們都已經進來了,沒有跑到新聞,哪裡肯走?

    一個個就這麼堵在浴室裡,雖是沒有了剛才那般的犀利,不過也沒有打算打退堂鼓。

    人群之中,還是不乏有膽子大的,這個時候扯著嗓子忽然問:“顧總,我們進來的時候,房門是自己開著的,我們也只是想要公平公正的知情權,有人爆料說,喬少奶奶昨天晚上在這裡一夜春-宵,所以麻煩顧總,給個正面的回答吧!”

    “是啊,顧總,喬少奶奶是您弟弟的妻子,您這個當大哥的,是不是準備就這麼護著她了?”

    “顧總,喬少奶奶她昨天晚上是不是真的和別的男人廝混?”

    “顧總,麻煩你給我們一個交代……”

    ………

    一晚上在冷水之中折騰,之前還吃了藥效太強的催-情藥,子衿現在根本就沒有力氣站立。腳一沾地,整個人就打漂,虛軟無力地依在顧彥深的懷裡,耳邊那一道道尖銳的聲音,卻也漸漸刺激著她的神經漸漸清明起來。

    和男人廝混?

    昨天晚上……?

    大腦嗡一聲,她像是忽然抓住了什麼,可是速度太快,還沒有來得及回過神來,顧彥深就已經按住了她的肩膀,讓兩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會顯得曖昧,舉動之中又透著幾分屬於親人的袒護味道,他聲音低沉,“你們都不長眼睛的麼?就她這個樣子還和別的男人廝混,你們現在是在懷疑什麼?難不成你們以為她昨天晚上和我廝混了?在這裡?”

    他挑眉,嘴角掛著一絲淺笑,似真似假的話,彷彿是真的隨口一說,可是每個字卻都像是鋒利的刀刃,快人一步的直逼眾人的頸脖。

    哪怕是有人心裡有這樣的想法,這個時候也不敢隨隨便便說出口來。

    顧彥深是誰?

    他現在可是喬氏的總裁,再者,他也是申子衿丈夫的大哥,這種敏感的話題,不是誰都敢接下去的。

    “……不好意思,我……我想說一句,昨天晚上,是我陪著申小姐……哦不是,是喬少奶奶,在這個浴室裡的。”

    場面有些僵硬的瞬間,一道女聲忽然插了進來,眾人循聲望過去,這才發現,這裡還有一個女人,看她身上穿的衣服就知道是酒店的客房服務,被擠在牆角處,對著鏡頭也有些不安,聲音很輕,卻又十分堅定地說:“……你們都誤會了,昨天晚上喬少奶奶是不太舒服,但是她沒有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因為一整個晚上都是我陪著喬少奶奶在洗冷水澡,她……她沒有和男人廝混,我可以作證。”

    ………

    大概誰都沒有想到,現場還會有第三者,而她的話,無疑是讓之前所有人心中的疑惑都徹底揭開。

    申子衿的確是喝多了,卻沒有神秘人爆料之中所謂的——出軌!

    洗冷水澡,那無疑就是在告訴眾人,哪怕是浴火焚身,她也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喬家的事情!

    誰還有話說?原來說到底竟然是一場烏龍。他們這群來抓殲的人,卻反倒是驗證了這個女人對自己的老公有多麼的堅貞不渝。

    ………

    快門的聲音這會兒是徹底消弭,有幾個站在外圍的記者都準備悄然無聲地退出去了,卻是在一轉身的瞬間,忽然看到了房間的門口又沖進來一個男人。

    “……喬、喬景蓮?”

    子衿身子一僵,好不容易有些冷靜下來的大腦,再度混亂了起來——喬景蓮,他來這裡做什麼?這不是b市麼?他怎麼會過來?!

    喬景蓮風風火火地衝進來,一見到這麼多的記者,再看看浴室裡站著的顧彥深和申子衿,他什麼都來不及多想,劍眉一蹙,之前懷疑的一切都彷彿在這一刻被驗證了。

    這對狗.男女——他們真的做了!

    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捏成了拳頭,喬景蓮隔著眾人,陰鷙的視線直逼顧彥深。

    哪怕他再不待見申子衿,可是她到底是喬少奶奶,是他喬景蓮的妻子,顧彥深——他竟然真的給他戴綠帽了?他現在已經分不清楚,心中的憤怒是因為妒忌顧彥深擁有了申子衿,還是因為真的憤怒申子衿這個女人這麼大膽在b市來偷吃?

    又或者是……他只是純粹地不甘心自己戴綠帽……

    太多複雜的情緒湧上來,讓喬景蓮根本就來不及想別的。他只想著,自己是動用了私人飛機在最短的時間裡,趕來b市抓-殲,哪怕是來的路上都已經想過了一萬種可能,哪怕也給了自己最好的藉口——可以用這一次的機會讓申子衿滾蛋。但是現在,他只要一看到顧彥深那一派淡然的眼神,看著站在他的身邊,那個別人叫著“喬少奶奶”的女人,一臉病態的依在他的身邊,他就覺得自己的男性尊嚴遭到了挑釁。

    他捏緊了身側的雙手,大步上前,只想著過去就狠狠給顧彥深一拳,卻是在走了兩步之後,被記者團團圍住。

    “喬景蓮來了……喬景蓮來了……”

    記者卻很快又將矛頭對準了他,有幾個人興致勃勃地上前,準備挖另外的新聞,話筒對準了喬景蓮就問,“蓮少爺,你是不是特地趕過來找你老婆的?”

    “蓮少爺,你知道不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呢?”

    “蓮少爺,你和喬少奶奶結婚5年了,但是這5年來,喬少奶奶一直都在英國,之前才剛剛回來,以前一直傳言你們夫妻不和,這種說法你怎麼看的?”

    “蓮少爺,c市無人不知你和謝靈溪小姐的關係,但是昨天晚上申子衿,也就是喬少奶奶,她卻寧可徹夜洗冷水澡,也沒有出軌,對你這份忠貞不渝的感情,你怎麼看呢?”

    ………

    “你說什麼?”

    喬景蓮腳步一頓,陰沉的俊容上寫滿了詫異,他不顧形象,伸手就一把揪住了剛剛提問的記者的領口,恨不得將他整個人給拽起來,一字一頓地重複:“你說什麼?”

    那記者大概是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掙紮了一下,“……蓮少爺,麻煩你鬆手……”

    喬景蓮一把伸手推開了那個記者,眯起眼眸又再重複問了一遍,“你剛剛說什麼,給我說清楚了!”

    “………”

    “景蓮,昨天晚上子衿就在這裡泡了一晚上的冷水,既然你來了,那麼現在就帶她去休息休息。”

    一直都沉默顧彥深忽然開口,他神色淡然,親暱地叫著“景蓮”,全然是一副好大哥的模樣。

    扶著子衿朝著喬景蓮走過去,子衿暗地裡,反手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抿著蒼白的唇,仰著脖子看著他的視線明顯是質問——你到底什麼意思?

    昨天晚上的事情,她還沒有徹底想起來,可是今天一睜開眼睛,所發生的事情,卻像是一個悶雷一樣,擊中了她,讓她還沒有徹底反應過來,現在顧彥深是什麼意思?

    把她推給喬景蓮?!

    顧彥深動了動脖子,只是對著她微微一笑,低沉的嗓音彷彿是帶著幾分能夠穿透人心,讓她覺得信服的魔力,“別擔心,已經沒事了,既然景蓮來了,就讓他帶你去休息休息,工作上的事情,我都會處理好,明天也可以回c市。”

    “……顧……”

    “別說話,你現在很虛弱,好好休息。”

    顧彥深將子衿推給喬景蓮,當著這麼多記者的面,喬景蓮哪裡好不伸手接住?加上之前那個記者說的是什麼?

    這個女人昨天晚上洗了一晚上的冷水澡?她……沒有和顧彥深發生過什麼嗎?

    喬景蓮連自己都沒有發現,在他驟然意識到顧彥深並沒有和申子衿發生過什麼的時候,一顆浮躁的心竟然沉沉地落了下來。他當然不會承認這種感覺,其實是叫——如釋重負。

    “蓮少爺,之前就有媒體不斷在說,其實你和喬少奶奶並沒有愛情,當年的結合你也是被逼無奈的,所以這些年來,你一直都在外面花天酒地,正好現在喬少奶奶也在,她為了你寧可折磨自己的身體,也不背叛你,請問你有什麼想法?”

    “……蓮少,麻煩看下鏡頭,蓮少,看這裡……蓮少爺,發表一下你的說法吧,你對你的原配妻子有感情麼?”

    “……你今天過來是來抓-殲的麼?你是打算和申子衿離婚麼?”

    “蓮少,你是不是想娶謝靈溪?之前有人看到謝靈溪進出醫院,請問蓮少,你知道這件事情麼?”

    ………

    喬景蓮個性雖是衝動,但是也不是絕對沒有腦子的大少爺,他這會兒已經察覺到了,這些記者是慢慢地將話題扯到了謝靈溪的身上,他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他們的矛頭到時候會直接對準了自己。當下也不再多顧慮其他的,拉著子衿就準備走,卻發現她整個人軟趴趴的沒有力氣,一咬牙就打橫將她抱了起來,走出了酒店的套房。

    記者的相機對著兩人的背面拚命拍照,有人想要追上去,卻是在適當的時候,被酒店裡“剛剛”趕上來的保全給攔住。

    一場鬧劇看似落幕,記者被保全統統趕出了酒店,偌大的套房卻只剩下了一個顧彥深。

    他眸光沉沉地看著門口,精緻的五官在頭頂橙色的光線,絲毫不見一絲暖意,看似平靜的眸子深處,亦有波濤在洶湧翻滾著,他隨意插在西褲口袋裡的雙手也是下意識地拽緊。

    將計就計,又或者是說——順水推舟。

    這件事情,設計的人無非是想要讓申子衿身敗名裂,他現在不動聲色地扭轉乾坤了,保住了她。

    只是,他無奈之下做出的決定,似乎是將她更用力地按在了“喬少奶奶”的寶座上。

    為什麼,心裡隱約就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清的滋味?

    好似——悵然若失?

    伸手抽了一根菸,他拿出打火機點燃,用力地吸了一口氣,尼古丁微微有些發澀的味道反反覆覆地在舌尖上打轉,他狹長的雙眸隔著一片白霧繚繞微微眯著。

    申子衿……申子衿……

    ………

    你可真是,一個麻煩的存在呢。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4:34
075,討厭我沒和你做*愛?
    子衿是被喬景蓮抱著出酒店的。

    說實話,這是她和喬景蓮認識結婚5年之後,距離最近的一次,他竟然是抱著自己的。

    不過,這麼破天荒的事情,子衿可不會覺得有多享受,反而是渾身都不舒服。

    “……喬景蓮,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她掙扎,始終都拒絕他的觸碰,反正他不會喜歡,而她亦是覺得討厭。

    喬景蓮腳步一頓,垂眸看著自己懷裡,一臉狼狽不堪的女人,她連聲音都透著虛弱,卻還在跟自己拿喬麼?

    他冷哼一聲,非但不放下她,反而是惡劣地伸手捏住了她的臀-部,子衿面色一變,陡然瞪大了眼睛,掙扎的力道更是加大了幾分,“你幹什麼?放我下來!”

    “幹什麼?”喬景蓮挑眉,手下幹著下-流的事情,臉上卻都是陰沉沉的戾氣,“你說我幹什麼?我想幹-你,行不行?我的好老婆!你為我守身如玉的,不就是等著讓我幹-你嗎?”

    “你——無恥!”

    子衿卯足了勁,一把推在了他的胸口上,整個人要從他的懷裡跳出來。

    喬景蓮這一次卻是相當配合,手下的力道一鬆,子衿一個沒有防備,身子就直直地掉了下去,腳踝一崴,子衿秀眉一蹙,疼痛的感覺直直襲來,她身子一晃,差點摔倒,索性的是隨手一扶,正好按在了身後的車門上,這才勉強站穩了身子。

    只是,站著,卻是比摔倒的樣子更狼狽。

    她腳上連鞋都沒有穿,赤腳往地上一站,冰涼的感覺頓時從腳底直躥天靈蓋,子衿整個人忍不住一陣哆嗦,氣得低吼。

    “喬景蓮,你神經病!”

    下頜頃刻間就被人給扼住,喬景蓮眼角眉梢都是冷意,下手的力道也是不知輕重,他將子衿逼在了車身上,重重地捏住了她的下巴,用力一抬,冷笑,威脅的話,卻說得變-態的溫柔,“好老婆,你說什麼?再說一次,你剛剛罵我什麼呢,嗯?”

    子衿抿著唇,緊緊地捏著身側的雙手,恨不得就這麼伸手給他一拳,可是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反抗地越激烈,只會讓喬景蓮變本加厲地折騰自己。

    她已經很累了,一上午發生了那麼多狗血的鬧劇,她現在只想回到酒店,只想好好休息,只想把所有的事情都理順一下,只想知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忍著下頜傳來的劇痛,子衿啞聲道:“喬景蓮,你真有本事,別拿我來出氣,你今天是來捉*殲的麼?真可惜,沒有讓你捉到,你現在是不是很不甘心?”

    就算不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是剛剛站在浴室裡,聽著那些記者的一言一語,她就已經知道,自己昨天晚上並沒有出事。不過這個喬景蓮這麼湊巧地出現在b市,不用說肯定是事前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

    不對,這件事情是在b市發生的,喬景蓮怎麼會知道?

    子衿心念一轉,腦海忽然竄過一個可怕的念頭——難道是喬景蓮設計好的?

    “是你!”她咬牙切齒,陡然伸手一把揮開了喬景蓮捏著她下頜的手,他猝不及防,竟被她大力推開,還沒回過神來,子衿就已經揚起手腕,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一巴掌落在了他的臉上,“喬景蓮,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你竟然弄這樣骯髒的事情來設計我!”

    喬家少爺,從小到大都是要風得風,要雨是雨,別說是耳光了,就算是罵人的話,敢在他面前說的話,也是屈指可數,可是現在——

    他竟然,被、人、打、了、個、耳、光!

    有五秒鐘的時間,他整個人都懵了,回過神來,陡然伸手,一把拽住了子衿的手腕,重重地壓在了車門上,他俊容上扭曲著滔天的怒火,“你敢打我?”

    “你混蛋!”

    疼痛都已經變得麻木了,子衿不甘示弱地回瞪著喬景蓮一張佈滿戾氣的臉,眼神是毫不畏懼的坦然,“打你又怎麼樣?你這個混蛋!如果可以的話,我恨不得殺了你!”

    “申子衿你……”

    “就算你再討厭我的存在都好,我都可以做到不影響你的日常生活,你平常給我的冷言冷語還不夠麼?你竟然會做出這樣齷齪的事情來!你竟然設計你自己的妻子,我是和你有名無實,可是我還是你們喬家的少奶奶,你想讓謝靈溪做你的合法妻子,我成全你們就是了,你憑什麼這麼踐踏我的尊嚴?你憑什麼這麼對我?你以為我稀罕做你的喬少奶奶麼?要不是為了我爸的病,我絕對不會嫁給你這種混蛋!”

    她一口氣吼完,抬腿就狠狠地踹在了喬景蓮的腳腕上,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飛奔。

    喬景蓮大概是被她剛剛的話給震攝住了,比起那個耳光,她說的那些話,竟讓他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你以為我稀罕做你的喬少奶奶麼?

    …………

    ——要不是為了我爸的病,我絕對不會嫁給你這種混蛋!

    …………

    該死!

    這個可惡的女人!

    她竟然,敢這麼對自己說話!

    喬景蓮一抬頭,馬路的盡頭卻早就已經不見任何人的蹤跡,她跑了?

    抬腿就狠狠一腳踹在了一旁的車門上,車子感應到了外來的蠻力,頓時滴滴滴的叫起來。

    喬景蓮嘴裡咒罵了幾句,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心中的怒火伴隨著一種不明所以的焦躁,在他的體內亂竄。

    ※※※※※

    子衿一路跑著,一直等到了馬路的轉彎處,她這才驚覺到自己的腳底一陣麻木的疼痛,路上都是細細碎碎的小石頭,就這麼紮在她的腳底上,別說是有多疼。剛剛她是憤怒,可是一巴掌真的打出去之後,她才有點後怕,現在想來還是心有餘悸。

    喬景蓮那個人……她知道,要是真的惹毛了她,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的還是自己。

    剛剛是咬著牙跑的,現在一停下來,才驚覺頭昏腦漲不說,整個人更像是虛脫了一樣,子衿搖搖晃晃地倚在馬路邊上的梧桐樹上,腳底火辣辣的叫囂著疼,她覺得自己兩個腿都在發顫,都快要站不住了,垂眸看著身上穿著的衣服。

    襯衫還是昨天的那件,因為浸過水,現在雖然幹了,卻皺巴巴的,下面是一條裙子,外套沒有,鞋子沒有,毫無形象。

    她感覺自己現在——比要飯的還要可憐。

    眼眶終究是忍不住有些發澀,她卻是伸手,張開手指,用力地按在了太陽穴上,告訴自己,別哭。

    有什麼好哭的?

    不過就是被人給設計了,她還是幸運的,如果昨天不是在浴室的冷水裡度過一晚上的話,或許她就會在陌生男人的床上,那麼今天……想必那些衝進來的記者,正好可以將所有的畫面拍回去,明天整個c市或者是b市,肯定都是漫天報導——喬家少奶奶醉酒之後出軌。

    ………

    深吸了一口氣,子衿抬起自己的腳,垂眸一看,皮都已經被磨破了不少,她這樣子怎麼走?可是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帶,b市又人生地不熟的,她又該怎麼辦?

    黑色的車子悄然無聲地停在了她的身邊,車窗下降,露出一張精緻的五官,是子衿熟悉的。

    顧彥深按下了中控,伸手指了指副駕駛的位置,“上車。”

    子衿咬著唇,看著車子裡面穿著黑色襯衣,衣冠楚楚的俊美男人,不知道為什麼,心頭一陣怒火蹭蹭的飆上來。

    昨天晚上的事情,和他也脫不了干係!

    就算他帶自己來應酬,教著自己一些商場上的處事手腕,可是明明知道自己酒量不行,卻一點都沒有攔著的意思,任由自己喝醉了,最後還出了那樣的事情。最後不但沒有幫自己的忙,反而是讓自己在浴缸裡,和冷水睡了一晚上,結果當著記者的面,又把自己送給了喬景蓮……

    是,他把自己送給了喬景蓮!

    最後那幾個字閃過自己的腦海,子衿心頭湧上一陣前所未有的委屈,彷彿之前所有的不甘都壓在心底深處,而此刻,卻全然爆-發出來。

    他是在耍她!

    上車?

    她真想衝他飆一句髒話。

    不過良好的教養,並不會讓她在大馬路上隨口罵人。子衿忍著腳底的疼痛,倔強地轉身,朝著反方向走。

    顧彥深一看那抹嬌小的身影,一瘸一拐地走了,濃眉一蹙,環顧了一圈四周,推開車門下車,大步追上去。

    子衿的腿原本就不如他的長,加上她現在赤腳,更是不如顧彥深走得快,不過眨眼的功夫,顧彥深就已經追上了她。

    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顧彥深貼近她,“鬧什麼脾氣?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趕緊和我上車,我帶你去酒……”

    “你給我放手!”

    顧彥深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子衿大力地推開,他沒想到她會這麼大力氣,一時沒有防備,竟被她推得一個踉蹌,堪堪倒退了兩步。

    “顧總,麻煩你離我遠點!”

    子衿陰陽怪氣地冷哼了一聲,抬腳又想走,身體卻是陡然襲上一陣暈眩感,她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晃了晃,顧彥深已經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放手,你放開我!別碰我!我叫你別碰我!”

    身體虛弱的不行,偏偏還要咬著牙衝自己低吼,這滿身的臭脾氣,是誰給她的?

    顧彥深蹙眉,什麼話都沒有說,一彎腰就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來。子衿驚呼了一聲,自然是要掙扎,雙手還一個勁地往他的胸口推攘著,顧彥深走了兩步,正好被她的指甲劃到了臉上,一陣刺痛,他眯起眼眸,已經察覺到的臉是被她給破相了。

    子衿也沒想到,自己掙扎的時候,竟然不小心劃破了他的臉。

    其實她的指甲並不長,也沒有花哨的涂指甲油,但是小拇指上的確是留著一小節,剛剛的動作大概是太激烈了,所以不小心就劃破了他的皮膚,此刻已經有血絲滲透出來。

    子衿雖是生他的氣,但是也不是真的蠻不講理,弄傷他,多少是有些過意不去,加上還是顧彥深這張能夠讓無數女人為止尖叫的俊容。

    她掙扎的動作一僵,下意識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眼神也是有些心虛地亂飄。

    顧彥深見她老實了,二話不說就將她丟進了車子裡,為了防止她會逃跑,又快速幫她系好了安全帶,鎖上了車門,這才繞過車子上了駕駛位。

    一上車,他扳過後視鏡,一看,右邊臉頰上竟然有一條細長的抓痕,上面還滲著血絲,他拇指輕輕一拂,看了一眼子衿,“你是對我有深仇大恨麼?要這麼毀我的容?”

    子衿被他的話嗆了一下,反應過來,不甘示弱地反駁,“你不來招惹我,我就不會抓破你的臉!”

    言下之意,誰叫你自己要靠近我的?我早就叫你滾蛋了,你現在被我抓破臉了?你該!

    顧彥深怒極了反倒是冷笑起來,從一旁抽了一張紙巾往自己的臉上擦了擦,捏住,“我招惹你?申子衿,你好好想想,我們是誰先招惹的誰?”

    “………”他什麼意思?難不成還是她先招惹他了?

    “想不起來了?”他將捏成一團的紙巾放在了一旁,“那我來給你提醒一下,在英國的時候,是你自己先招惹的我。”

    “你、你胡說!”

    一說起英國的事,子衿幾乎是習慣性的漲紅了臉,低吼著反駁,“……顧彥深,我不許你再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你閉嘴!”

    “你不許?”顧彥深挑高眉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不是一直都叫我顧總麼?現在怎麼又會叫我的名字了?還不許我說?你說說看,你憑什麼不許?你是我的什麼人?”

    他一邊說著,一邊肆意地逼近了她幾分,原本就俊逸的臉龐倏然靠近,子衿下意識地就往後退,只是如此狹小的車廂裡,她根本就沒有地方躲。瞳仁深處,滿滿的都是顧彥深這張臉,還有他臉上多出來的一道抓痕。

    絲毫不會顯得有多猙獰,也許長的太過耀眼的男人,哪怕是臉上破了相,卻還是有著讓人心跳加速的魅力。

    她別開臉去,屏息,“……你,別靠過來了。”

    “和我鬧什麼脾氣呢?”

    顧彥深伸手,輕輕地捏住了她的下頜,不允許她躲避自己的視線,“看著我,告訴我,鬧什麼呢?嗯?把你心裡的不痛快都說出來,來,我聽著。”

    他的聲音很低沉,寂靜的車廂內,那種渾厚的嗓音,就像是帶著一種能夠滲透人心的魔力一樣,重重地落在了子衿的心尖上,她覺得自己一定是魔障了,不然為什麼她會覺得剛剛他的話——好像是有著一種神奇的催眠術,讓她壓抑在心底的那些委屈和不甘,統統湧上來,讓她的鼻子開始泛酸,眼眶開始泛紅,整個身體都開始瑟瑟發抖。

    “怎麼不說話?申子衿,看著我,回答我的問題。”

    “……你、放手。”她想要轉身,她的脆弱,從來都不想讓任何人看到。

    這個任何人,當然也包括了眼前的這個男人。

    顧彥深伸手就捏住了她的肩膀,這麼個車廂裡,兩個位置,她根本就躲不掉。

    忍了一上午的眼淚,到了這個時候終於是控制不住,簌簌地掉下來,落在了他的衣袖上,她倉促地垂下眼簾,眼淚卻掉的更凶了,只能伸手捂著自己的臉。

    是真的覺得委屈,莫名其妙的,經歷了那些事情。

    可是委屈的,難道僅僅是因為她昨天和今天所經歷的事情麼?

    不,不僅僅是這樣,還有太多太多讓她覺得壓抑的事情,一直都讓她透不過氣來,她難受,她沒有辦法找人傾訴,她一直都在忍,可是結果是——被人設計。

    如果她申子衿不是喬景蓮的妻子,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會不一樣?

    是,一定會不一樣,可是她已經是喬景蓮的妻子了……

    所以這些命運,她都必須要承受麼?今天是有人設計她,那麼明天呢……明天她又要怎麼樣?是不是,以後的日子裡,她都需要這樣提心吊膽的,防止著身邊的人?

    …………

    “哭出來,是不是覺得舒服多了?”顧彥深將一盒紙巾遞到了她的面前。

    子衿卻十分不給面子,一掌就直接打飛,暗啞著嗓子,低吼,“顧彥深,你也討厭!我討厭你!昨天晚上的事情,就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你今天還把我交給喬景蓮,你分明就是故意的,你這個混蛋!”

    她伸手就要去推開車門,誰知道一推就發現車門早就已經被鎖了,她伸手胡亂地抹了一把臉頰的淚痕,用力地拍了一下車窗,“開門!”

    顧彥深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樣子,卻是一臉淡定地坐在那裡,雙手隨意地支在方向盤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哭的一臉狼狽的子衿,輕笑一聲,“你討厭我?討厭我什麼?討厭我把你交給喬景蓮,還是討厭我昨天晚上特地讓酒店的客房服務員陪了你一晚上?嗯?”

    “………”

    “你是想跟著我?還是想著昨天晚上,那個時候,陪在你身邊的人應該是我?或者,你浴火焚身的時候,我不應該讓冷水幫你瀉火,而應該是像在英國的時候那樣,直接和你做-愛……”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4:34
076,握著你的腳,也會握著你的心。
    “你是想跟著我?還是想著昨天晚上,那個時候,陪在你身邊的人應該是我?或者,你浴火焚身的時候,我不應該讓冷水幫你瀉火,而應該是像在英國的時候那樣,直接和你做-愛……”

    最後那句話,簡直就是輕佻到極致,子衿原本還帶著哭腔的聲音頓時染上了純碎的怒火,烏沉沉的大眼睛,還帶著幾分濕潤,兩條秀眉卻是緊緊擰了起來,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你、顧彥深,你別太過分,你是在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麼?”顧彥深不怒反笑,挑高眉頭看著她,“既然知道我是胡說八道,那你在鬧什麼脾氣?你就是在怪我把你丟給喬景蓮麼?”

    “………”

    子衿沒有接話,心裡,的確是有點怪他的,但是這樣的話,她要是說出口,像什麼了?

    她又不是他的誰,他這個當大哥的,當著那麼多記者的面,當然是把自己交給喬景蓮了,不然還能交給誰?

    可是,心裡的不痛快,不舒服,卻又壓抑不住。

    她雖嫁入喬家已經有5年了,但是這5年來,她基本都是以一種未婚的心態生活著的。現在回來了,也只是初入社會,心智自然是稚嫩的,在顧彥深這種深沉的男人面前,她就顯得更不會懂得如何偽裝自己,如何收斂自己的情緒。

    ——高興,還是難過,或者是憤怒,都會清清楚楚地寫在臉上。

    “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我的疏忽,讓你承受了這些,我向你道歉。”顧彥深見她低垂著眼簾,半天都沒有反駁自己的話,他哪裡會不知道這個小女人心裡在想什麼?

    輕嘆一口氣,也不打算再逗弄她,沉聲像她解釋,“我本意是想讓你多面對一些生意場上的交際,這些,你以後肯定也會碰到,不過我沒有想到,昨天讓人鑽了空子,在你的酒裡下了藥,之後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了。”

    下藥?

    子衿大腦嗡一聲,對於她來說,驟然聽到“下藥”兩個字,顯然是非常震驚的。

    她竟然是被人下了藥,怪不得她一直都奇怪,自己的酒量就算再差都好,還不至於會醉成那樣,現在會想起來,昨天晚上她恨不得脫光自己的衣服,在男人面前又忍不住呻.吟,原來是因為她被人下了藥!

    ……而這一切,都是喬景蓮做的麼?

    他竟然——給自己下藥?!

    子衿握緊了雙手,自然不是傷心難過,而是憤怒。

    顧彥深並不知道她這個時候是在懷疑喬景蓮,見她的情緒還是處於憤怒之中,拿出一根菸來,點燃之後,按下了車窗,吸了兩口。

    “……昨天晚上那樣的情況,如果只有我和你在酒店的房間,今天有記者進來,不管我們是不是真的做了什麼,都會百口莫辯。但是我就算動用關係,不讓記者進來,那麼設計了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到時候也會做文章。所以我故意讓酒店的客房服務陪你在浴室裡,洗冷水澡,的確是委屈你了,但是這樣的話,就等於是順水推舟,既可以反敗為勝,也可以打得對方措手不及,今天記者那邊的反應,你應該已經看到了。”

    “不過喬景蓮會突然出現,我倒是有點意外。”

    他手肘撐在車窗上,眯著眼眸又吸了一口煙,緩緩地吞吐著雲霧的樣子,格外性感,“當時那麼多記者在,如果不把你推給他,肯定又落人口實,倒不如把這場戲做足了,把所有的矛頭都對準了他,也算是解決了所有的問題。”

    ………

    子衿知道顧彥深這個男人深沉的有些可怕,可是她沒有想到,他運籌帷幄到這般地步。

    其實昨天晚上的事情,按照一般人的邏輯來,第一步想到的都應該是把她這個人給藏起來,或者直接切斷了記者那一條線,以他的身份地位,這樣的做法,肯定是可以堵住悠悠眾口的。

    可是他竟然會想到順水推舟,而且還找了個客房服務,按著自己泡一晚上的冷水澡來博取同情。

    這一招的確是反敗為勝,想來那個設計了這件事情的人,看到明天的大頭條,一定會氣得吐血。

    可是,他剛剛說的——喬景蓮的出現是讓他意外的事情。

    那麼,他的意思是,這件事情,不是喬景蓮做的麼?

    子衿藏不住什麼話,心裡有疑惑,立刻就問了出來,“……這事情不是喬景蓮做的麼?”

    “他?”顧彥深很快就否定了她的想法,夾著煙的手伸出車窗外,伸手輕輕撣了撣,“不確定,不過應該不是他做的。你還記得昨天在飯桌上,喝的酒,除了你自己倒的之外,還有誰遞給你別的杯子麼?”

    ………

    子衿撐著腦袋,很認真地捉摸了一下,可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太混亂了,她現在頭昏腦漲的,哪會想的起那麼多?

    她甩了甩腦袋,“……現在想不起來。”

    顧彥深看著她臉色也不太好,皺了皺眉,發動引擎就將車子開著往前了一點,他看到了垃圾桶,這才將手中的煙蒂準確無誤地丟進去,然後才一腳踩下油門。

    “先送你回酒店,你昨天晚上這樣折騰,回去就吃點藥,先休息一下,否則很容易感冒。”

    子衿轉過臉看了他一眼,他右邊臉頰剛剛被自己抓過的那個痕跡這會兒似乎還是很明顯,想著剛才他對自己的那番解釋,她現在又覺得之前的確是她以小人之心了。

    其實,顧彥深一直都在幫自己。

    思來想去,雖是有些不太樂意,不過還是硬邦邦地說了句,“……謝謝你。”

    顧彥深還真是意外,挑起一邊的眉頭,得空才轉過臉,看她,“呵,還真是難得,你的一聲謝謝,我收下了。”

    子衿心頭微微一鬆,她嘴角有些不自知的彎了彎,想著——顧彥深不刻意靠近自己,說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話的時候,這樣才是一個衣冠楚楚的人。

    …………

    ※※※※※

    到了酒店,顧彥深直接將車子停在了地下停車場,下車的時候,子衿動了動腳趾,其實腳底一直都在一抽一抽地疼,如果不是這一路都這麼疼過來的話,剛剛她早就已經靠著椅背睡著了。

    不過下車的時候,她還是忍著,不出聲。

    只是赤腳一踩在地面上,她就控制不住地“噝”了一聲,實在太疼,她沒有辦法踩下去,伸手一把扶著車門,兩條腿都在打顫。

    顧彥深看著她一張小臉都疼的皺了起來,他伸手就將後車座的外套取出來,披在了她的身上,然後彎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子衿低呼一聲,手卻是本能地拽住了他的襯衣,“……你、放我下來,這樣不好。”

    “你確定你還能走?”

    顧彥深抱著她就大步走向電梯口,子衿卻是格外的緊張,窩在他的懷裡,還時不時地東張西望,剛剛才吃過虧,這會兒哪兒粗心大意,要是被人看到了,他們兩人的身份,這樣的親暱舉動,自然是不好的。

    “……我慢慢走可以的,你放我下來,被人看到不好。”

    “這裡沒有別人。”顧彥深走到了左側的一部電梯口,按下了開門鍵,雙門一打開,他就抱著子衿走了進去。

    子衿更是緊張,一見他進了電梯,就直接將小臉埋在了他的胸口,身上披著他寬大的西裝外套,正好可以遮擋住她的上半身,她一手拽著他襯衣的一側,一手圈著他的脖子,悶悶的聲音正好從他的心臟處傳來,“那個,電梯裡有攝像頭,你……你背過去呀,會被拍到的。”

    她的聲線原本就是屬於那種比較柔軟的,偶爾就算是發脾氣了,提高著分貝怒罵人的時候,似乎也不夠冷硬,但是當她刻意壓低嗓音,輕聲說話的時候,更是染上了幾分糯糯的味道,格外的好聽。顧彥深覺得,他現在抱著她,她就趴在自己的胸口,緊緊地抓著他的身體,就像是全身心的依賴著自己,她軟軟的聲音彷彿是在自己的耳邊,又彷彿是在他的心臟處,帶著幾分魔力,慢慢地滲透進去……

    他是多麼堅硬的一個男人,這個時候,竟然束手無策,是真的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只能任由那些讓他無法自拔的音調滲到了自己的心臟深處。

    而她說話的時候,嘴唇一動一動的,又像是神奇的羽毛,拂過他的全身。

    他覺得自己,酥.麻了。

    “不會拍到。”

    他說話的時候,不由湊近了一些懷裡的躲著的女人,電梯叮一聲,他抬腳走出去,“別怕,已經到了。”

    子衿一抬頭,正好撞入他深幽的眸子裡,那裡面有好多情緒在跳動著,可是所有的情緒之中又裹著一個自己的倒影,那樣狼狽的她,也是那樣臉紅的她……

    她的心跳陡然一快,心裡有個聲音在大聲地告訴她——別看,他又不像個人了。

    下意識地再度將自己的臉藏在了他的胸口,聲音很低,很悶,也很軟,“……哪有,你還在走,騙我!”

    其實這樣的語氣分明是帶著幾分撒嬌的味道。

    顧彥深心頭一暖,正好走到了房間門口,他從她的一腋下伸手,取出了房卡,感應了一下,直接踢開了房門,抱著她走進去,就把她放在了床上。

    安全了,可是這個房間,好像不是她的。

    子衿掙紮著要下床,顧彥深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做什麼?”他已經蹲在了她的面前,伸手按住了她的腳踝,正要檢查她腳底的傷。

    子衿感覺到自己的腳踝被他按住,心跳更快了,他的指尖微涼,可是掌心卻很暖,那些溫度絲絲傳入她的腳踝,然後慢慢地升上來,又好似到了她四肢百骸,她紅著臉動了一下,“……你別按著我的腳。”

    以前看電視的時候,就經常聽到那些古裝演員說的:女人的腳不能隨便讓男人給看到,更不能讓男人給握到,就好比自己的楨襙一樣珍貴。

    因為握著你的腳,也會握住你的心。

    現代生活中,自然不可能還有這樣的說法,沒有人還會那麼純情。

    可是腳上,的確是有著身體各處的穴位,所以子衿不得不承認,當顧彥深捏著她的腳踝的時候,那種全身血液沸騰、燥熱、還有臉紅心跳的感覺……一點都不弱。

    更何況,她也從來沒有將自己的腳給任何一個異性這樣看過,摸過。

    “不按著你的腳,我怎麼給你檢查傷口?”

    顧彥深哪裡知道,這個小女人心裡已經繞了無數個彎了,他現在是皺著眉頭,抬起了她的腳底,在檢查那些傷口,如果他抬頭的話,必定能夠看到,子衿此刻滿臉遮擋不住的嬌羞。

    “……我、我自己會去醫院啊。”她又動了動腳,這一次還沒有忘記彎腰,伸手去推開他捏著自己腳踝的手,“你放開,你別捏著,我不舒服。”

    “疼?”顧彥深蹙眉,抬起頭來,完全是心無雜念,“哪裡不舒服?我幫你看看,你腳底有很多小傷口,當然是要去醫院檢查,不過現在得先清理一下傷口,否則時間長了,這些碎石頭一直在腳底沾著,會感染細菌的。”

    一邊說著,伸手拿過了床頭櫃上的座機,他撥了前台的號碼,吩咐,“送點酒精上來,還有棉花,我的房間。”

    “一會兒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著點。”大概是有點熱,他說話的時候,又伸手撤掉了領口的暗紫色領巾,丟在了一旁,起身,“我去裡面給你弄點水出來。”

    子衿張嘴想說什麼,顧彥深卻已經捲起了襯衣的袖子,朝著浴室走去。

    沒一會兒他就出來了,手裡還端著一個臉盆,裡面裝了一點水,他紆尊降貴地再度蹲在了她的面前,將那盆水放在了她的腳邊,“把你的腳放進去吧,先清洗一下。”

    子衿看著他十分自然地給自己端了洗腳水,心裡什麼樣的滋味都有,卻是遲遲不肯將自己的腳放進去。

    “嗯?”顧彥深將她一直都不動,彆扭的樣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他抬頭,皺眉,“怎麼?怕疼?”

    頓了頓,又是短促地笑了一聲,“你還會怕疼麼?剛我看你走在大馬路上的時候倒是雄糾糾氣昂昂的,這會兒倒是怕疼了?放進去,不然一會兒更麻煩。”

    “不是怕疼,我自己會弄,你能不能送我回我自己的房間?”

    她的房間就在他的隔壁,剛才他就應該直接送她回自己的房間去。

    “這兒,有區別?”顧彥深索性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不習慣這裡的水?還是不習慣這裡的床?又沒叫你做什麼,不過是給你清理傷口,難不成你還讓我跟著去你的房間,你才覺得舒服?”

    “我不是這個意思!”子衿有些倔強地反駁,“……我的意思是,我自己會整理我自己,腳底的傷口,我也自己會弄。”

    “你怎麼弄?”顧彥深雙手環胸,冷笑了一聲,“你倒是弄給看看。”

    子衿一抬頭,就看到他一臉不屑的表情,就好像是那種——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似的。

    雖然她的確是要承認,這會兒,是自己不識好人心。可是,她和他,不是上司和下屬,弟媳和大哥的關係麼?

    這種行為,根本就不可以發生在他們之間,不然,這算是什麼?

    “我有手有腳的,不過就是腳底的那些小傷口,我怎麼就不會弄了?我回我自己的房間去。”

    子衿咬了咬唇,一咬牙,也顧不上那麼多了,雙手撐著床沿,就想要站起身來,可是那些細小的石子,有些已經滲到了皮肉裡面,她一直不動,還感覺不到太疼,因為已經疼的有些麻木,這會兒腳底一踩在地毯上,哪怕是厚厚的地毯,卻還是讓她疼的倒抽一口冷氣。

    她悶哼了一聲,因為太疼,整個身子一晃,有些站不住。

    邊上就放著剛剛顧彥深端出來地那盆水,她就這麼晃了一下,正好晃在了那盆水上,啪嗒一聲悶響,臉盆裡的水頓時灑了出來,很快就滲到了地毯裡面,雖是看不到什麼,不過子衿心頭一亂,還沒有來得及站穩的身子,這下是徹徹底底地失去了重心。

    顧彥深眼捷手快,一把托住了她的身體,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一轉身就讓她坐在了床上,他長臂一伸,直接撐在了她身體的兩側,灼熱的氣息逼近她。

    “這個房間和那個房間,有區別?還是你認為這張床,和那張床有區別?嗯?”

    “………”他又靠自己這麼近,子衿想要避開他的氣息,下意識地往後仰,卻不想身後什麼都沒有,一仰,整個人就順勢倒在了床上。

    她“啊”了一聲,顧彥深挑了挑眉,性感的薄唇邪氣地勾了勾,屈腿就擠入了她微微分開的雙.腿.間,高大的身子也順勢覆蓋了上去,整個人危險地撐在她的身上。

    他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弧度,卻是讓人神醉,“你是想這樣麼?”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4:34
077,小妖精,來,夾緊一點!
    男人健壯的身軀就這麼壓在自己的身上,手雖是撐在她的兩側,可是那身體卻是和她的身體緊密地貼在了一起。子衿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已經完全亂了,連帶著呼吸都亂了,兩人已經有過了親密的行為,可是那都是在自己神智不清醒的情況之下,而現在……彼此神志清明,太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他這樣曖昧地壓在自己的身上,子衿是羞澀之中,帶著懊惱和憤怒。

    她伸手就推開在了他的胸口上,但是人就這麼躺在他的身下,根本就使不上力氣,推不開,她動了動膝蓋,剛想要屈起來,顧彥深動作比她更快,伸手就直接壓在了她的大腿上。

    子衿整個身體都要燒起來了——比起剛才,現在兩人貼得更緊密了。

    她甚至是可以感覺到,他小腹下面的某一處,微微凸起的地方,正好硌在了她身體最敏感的某一個地方。

    她當然要掙扎,可是一動,就被顧彥深重重地按住,只聽到他性感的男聲有些壓抑地“噝”了一聲,看著她的眸子已經是幽深,“真要命,別再動了。”

    “……顧彥深,你——”子衿感覺到某一處正在一跳一跳的,彷彿是帶著一種靈魂,她嚇得別開臉去,語不成調,“……你、走開啊……別、別動了,我……”

    “什麼別動了?”顧彥深蹙眉,一臉無奈又好似很委屈的樣子,“我是叫你別動了,我什麼時候動了?”

    “……你別壓著我,你那個別動了!”好像越來越大了,子衿渾身的血液都恨不得要倒流了,本能的張嘴反駁的一句話,一出口,她又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說了什麼?

    她剛剛都說了什麼?!

    她的眼神四處閃躲,顧彥深看著她臉蛋紅紅的,那略略有些蒼白的唇瓣,被她的貝齒輕輕地咬著,一臉害羞的樣子,映入他的眼底,讓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控制——想要靠近她。

    腦海裡不斷地回想起,不久之前在英國的那個晚上……

    她也許一點都記不清了,因為當時的她,也像是被人下了藥的迷糊不輕。可是那晚上的極致享受,所有的細節,他卻都記得一清二楚。

    子衿身上只穿了一件皺巴巴的襯衣,隨便掙扎兩下,白.皙的頸脖就已經暴露在空氣中,顧彥深喉結滾動,眸光更是幽深,他覺得自己的大腦有片刻的空白,生平第一次,有一種無法控制的狼狽感在他的體內肆虐著——等到他徹底反應過來的時候,唇已經吻上了她的。

    子衿嚇了一跳,只覺得唇上一熱,下一秒,陡然瞪大了眼睛,然後,整個身體都,僵硬了。

    沒想到他會這麼吻下來,她腦袋嗡一聲,原本就已經在逆流的血液又彷彿是沸騰了起來,整個人都是滾燙滾燙的。

    顧彥深一碰到她的唇,就已經清醒了過來,可是他發現自己,一點都不想離開。

    她的唇,柔軟的就像是甜甜的布丁,他含在嘴裡,感受到那布丁絲絲融化著,甜膩的味道滲著他的唇慢慢進了他的心,所有的感覺都已經變得微妙,只剩下懷裡的這個女人。

    當衝動,變成了真正的纏綿——他現在,想要的更多。

    伸手按住了她的臉頰,顧彥深的靈活的舌尖有些蠻橫霸道的撬開了她的齒冠,子衿沒有料想到他的動作,力道自然也不如他的大,他伸手一按,她就下意識地“唔”了一聲,感覺到他的舌尖勢如破竹一般的侵入,她想要掙扎,雙手卻被他的手給摁住,腿上更是使不上任何的力氣,於是想要夾住自己的雙.腿,卻是忘了這個男人就壓在她的腿.間。

    子衿腳上的力道一顫,夾住了他的腰。

    顧彥深自然感覺到了,一種更強烈的欲.望,兇猛地竄上來,他只覺得所有的氣血都已經湧到了小腹處,那一塊,鼓起來,頂在了她的大腿內側,她一動,他就更有感覺了。

    “……嗯、顧……顧、彥深……你……放開……嗯……不要……”

    子衿含含糊糊地搖著頭,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訴她,要推開身上的男人。

    她不敢有片刻的沉淪,因為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真的會掉入這個萬丈深淵,從此之後,不能自拔。

    顧彥深被她晃地有些心煩意亂,體內欲.火更是亂竄,原本箝制著她雙手的手突然鬆開,子衿的手一得到自由,就想要去推開身上的男人,只是那些力道,哪裡會是他的對手?

    顧彥深的手繞過去就按住了她的臀.部,力道不輕不重的一捏,子衿“嗯”了一聲,那樣嬌媚的呻.吟竟然是從她的嘴裡逸出來的,她嚇得不知所措,正好方便了身上的男人更好的進攻。

    他的手乾脆地撩起了她那條可憐的裙子,直接到了腰部的位置,底.褲一覽無遺,顧彥深修長的手指輕車熟路地探進去,撩起了底.褲的一邊,就輕輕地撫過那一處,子衿全身都緊繃了,可是體內卻還有一種不知名地情愫同樣在亂竄。

    她沒有辦法推開身上的男人,她清楚地感覺到他的手指,在她身體最敏感的一處,輕輕地捏著,慢慢地揉著,體內那點可憐的欲.望,被他高超的技巧給徹底勾了起來,她全身都輕輕地顫抖起來,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堅持了。只能嗚嗚地搖著頭,神智在一點一點渙散。

    顧彥深的呼吸越來越粗重,咬著她的唇,喘息,低低地說:“小妖精,來,夾著我的腰,用力點……”

    ………

    房門口忽然想起一陣門鈴聲,緊接著就是十分規律的敲門聲。

    床上疊在一起的兩個人都是一愣。

    顧彥深手上的動作也跟著頓了頓,子衿尚且保存的理智這會兒驟然將她身上所有的力道給拉了回來,她紅著眼眶,抓緊時間,就用力地推開了身上的男人。

    顧彥深身體沒有防備,人就被她推得晃了晃,往一邊倒去。

    子衿掙紮著爬起來,伸手抹了一把臉頰,咬著牙,忍著劇痛就從床上站起身來,腳底的疼痛刺激著她,讓她的鼻子更酸了,她伸手扶著床頭櫃,跌跌撞撞地往玄關處走。

    顧彥深反應過來,下了床就大步追上去,很快就將她整個人摁在了懷裡,看著她疼的腳趾都蜷縮起來,他蹙眉,彎腰再度將她抱起來,“跑什麼?腳都受傷了還這麼喜歡折騰!”

    他的聲音,因為還沒有來得及消弭的欲.望,此刻聽上去,顯得幾分暗啞,卻也更是性感。

    “……放開我!你放我下來,不要碰我——”

    子衿卻像是炸毛了的貓,不斷地在他的懷裡撲騰著,掙扎不開,她覺得委屈,伸手摁著他的肩膀,張嘴就是一口重重地咬下去。

    顧彥深悶哼了一聲,卻是沒有鬆開抱著她的力道,轉過臉去,看著她咬著自己的肩膀,烏突突的大眼睛裡,卻是有眼淚撲簌撲簌地掉下來,他不知道為什麼,絲毫不覺得疼,也一點都不生氣,心頭竟軟得一塌糊塗。

    “哭什麼?”他將她放在沙發上,握著她的雙腿,蹙眉看著她,“剛剛有點把持不住,弄疼你了?”

    他若無其事地說著剛才的事情——把持不住?

    就是因為把持不住,所以他就可以對自己這樣動手動腳?

    他知道不知道,在喬家,他是她的大哥,在公司,他是她的上司,可是現在……他們這算是什麼?這種壓抑的想法,搞得子衿都快要瘋了,就像是提著一口氣,卻始終都不敢喘,她難受,害怕,驚慌……可是他卻如此的雲淡風輕。

    子衿紅著眼眶,啞著嗓子大喊,“……顧彥深,你不要臉!無恥!”

    她伸手摀住了自己的臉頰,不想看到他,可是指縫裡卻是有眼淚湧出來。

    其實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哭,更何況,她從來都不是一個矯情的,動不動就會掉眼淚的人。過往的日子,喬景蓮也有對她惡言相向的時候,李睦華和喬景婷更是,可是她一直都不覺得,有什麼事情,會讓她委屈了就想要掉眼淚。

    可是現在,她心裡是沉悶的,酸澀的,還帶著一種自己不能分辨的情緒在亂竄,她控制不了,她覺得難受,只能是這樣——懦弱地掉眼淚,卻固執的不想讓他看到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於是,倔強地別開臉去,手還死死地遮著臉,就是不肯接觸他的視線。

    顧彥深忍下了嘆息的欲.望,門口還等著人呢,他伸手輕輕捏住了她的肩膀,也不管她聽不聽得進去,湊近她的耳廓,就沉聲威脅,“別再亂動了,我去門口把東西拿進來,你要是再亂跑的話,到時候我就直接脫了你的衣服,把你丟上床。”

    “………”

    結果還是顧彥深幫忙處理的傷口,雖然子衿一直都冷著臉,就是不肯看他一眼,處理過程中也是極度不配合,不過最後顧彥深說了句,你確定你要一直這樣?申子衿,你要是再這樣,我就把你的腿給剁了,反正你也不準備要了!

    子衿眼眶紅紅的,就像是一隻受了驚嚇的兔子,被他的話唬得脖子一縮,其實心底還是有股怨氣,想要梗著脖子和他吵架,只是略略有些干澀的唇瓣微微一動,還是將喉嚨口的話給嚥了回去。

    她不想和他說話,一句都不要!

    ※※※※※

    一晚上被催.情的藥給折騰了,然後就是洗冷水澡,第二天一早,又要面對那麼多的記者,其實子衿早就已經筋疲力盡,等到顧彥深將她的腳傷處理好之後,她就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幾乎是透支了。

    不願意面對他,卻又不得不依靠著他的照顧,當然最後,她還是發燒了。

    是高燒——40°。

    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她整個身體都是滾燙滾燙的,偏偏身上還穿著昨天晚上的衣服,她不舒服,就伸手用力地拉扯著,顧彥深拿著藥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她閉著眼睛,臉色散著不尋常的紅暈,嘴裡唸唸有詞不說,領口的扣子已經被她扯落了好幾顆。

    他將藥和水放在了床頭櫃上,掀開被子就將她抱了起來,手背按在她的腦門上,燙的更厲害了。

    “……難受,好難受……嗯……”

    子衿的唇瓣乾澀,兩隻小手胡亂地抓住了什麼,就不斷地擰著,她哼哼唧唧的嘴裡倒是很多話說:“……我好難受……走開……你們都走開……混蛋……顧彥深、你……最壞。”

    “………”顧彥深眼角一抽,他最壞?

    “……喬景蓮……我、我想和你離婚……你以為……我想嫁給你嗎?你也走開……走開……”

    “……謝靈溪,你和我囂張……囂張什麼……你就是一個小三……我討厭你……看不起你……”

    “……嗚嗚,爸爸……爸爸、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我沒用……媽媽……媽媽我好想你……媽媽回來……”

    “……老巫婆……李睦華……老巫婆……老巫婆……還有喬景婷……刁蠻的……小巫婆……”

    最後喃喃的那句話,傳到顧彥深的耳中,他緊抿的薄唇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虧她想的出來,老巫婆,小巫婆?

    原來她心中有這麼大的怨氣啊,不過平常看到她在喬家那麼低眉順眼的樣子,估計李睦華罵她的時候,她心裡也沒少反駁吧?

    他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顧彥深微微俯身湊近她幾分,“申子衿,你發燒了,來喝點水,然後再吃藥。”

    子衿哼哼唧唧的,嘴裡還是唸唸有詞,不過一聽到喝水,大概是真的很不舒服,倒是難得配合,張開了嘴,喝了兩口之後,又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顧彥深一手托著她,一手拿著一顆藥丸,有點不知道怎麼下手。

    他還是第一次照顧病人,還是這種發燒,神志不清的病人,這顆藥,要讓她怎麼吃下去才行?

    他蹙眉,思來想去,還是拍她的臉頰,叫她的名字,放軟了聲音誘哄著她,“把藥吃了再睡,你在發燒,把藥吃下去才會好。”

    這話簡直就是等於是在對空氣說的,懷裡的女人,渾身都是滾燙的,他不過托著她一會兒,就覺得自己的手腕都是濕漉漉的,再不吃藥,肯定不行。

    顧彥深看著她緊緊抿著的唇瓣,想了想,索性就直接將藥塞進了自己的嘴裡,苦澀的味道,讓他下意識地蹙眉,他拿起一旁的杯子,又含了一口水,這才摁住了她的下巴,稍稍用力,掰開了一點,然後俯身,唇對著唇,將嘴裡的藥和水一並度到了她的嘴裡。

    “……嗯。”

    迷糊不清的人,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進入自己的嘴裡,下意識地想要動了動牙齒,正好咬在了藥上,那苦澀的味道,瞬間就襲滿了整個口腔,子衿雙手一揮,就嗚嗚地含著苦,難受,還伴著咳嗽。

    顧彥深看著她就要把藥給吐出來了,重新拿起一旁的水,又是灌了一大口,對著她的唇再度吻上去,子衿“唔”了一聲,藥丸被水給衝進了喉嚨口,可是口腔裡,全都是苦澀的味道,她嗆得眼淚都飆出來了,顧彥深直接就托住了她的後腦,將她整個人抱起來,嵌入自己的懷裡,然後加深了這個吻。

    靈活的舌尖,肆無忌憚地深入到她的口腔裡,那種苦澀的味道,彷彿是在彼此的舌尖變得微妙起來,高燒中昏昏沉沉的女人,根本就不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麼事,她只覺得自己的嘴裡都是苦的,可是很快就有軟軟的東西伸進來,那些苦澀的味道彷彿都被吸走了,她覺得舒服,於是本能的就想要留住那柔軟的東西在自己的體內。

    嗯……真的很舒服。

    她毫無知覺地伸手,本能地圈住了顧彥深的脖子,動作完全是生澀的,卻又好似——熱情的,回吻著他。

    顧彥深本意是想著減輕她的痛苦,可是沒想到,吻下去,就有點難以自控,而現在,她竟然還學著他的樣子,回應他的吻,他之前那些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欲.火,就像是是一瞬間被點燃了一樣,噼裡啪啦地都燃燒了起來。

    高大的身體忍不住覆上去,他用自己的膝蓋頂開了她的雙腿,擠入她的腿.間,手伸上來,就直接撤掉了她那件可憐兮兮的襯衣,然後幫她解開了內衣,往地上一丟,又開始去解她的裙子。

    子衿並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她只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她的身上不斷地拂過,她全身滾燙的,可是又是酥.麻的,她似乎也是忍不住想要去迎合著,原本搭在他腰上的雙腿顫抖了一下,然後就下意識地夾得更緊了一些。

    顧彥深悶哼了一聲,身體越發往她的腿.間擠入進去,呼吸粗重,“申子衿,你這個妖精,真是來要我命的!”

    他想要她。

    其實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有多渴望她。

    也許是身體,但是這個人,還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申子衿。

    也許是在英國的那個晚上,所有銷.魂的感覺湧上來,讓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欲.望,只想著釋放自己的欲.望,進.入她的身體……

    可是他卻已經忘記了,自己一直都是一個十分冷靜自持的人,身邊不是沒有過女人,卻從來都不會有一個女人,在生病迷糊的時候,他都忍不住想要去佔有她。

    ………

    放在床頭的手機,卻是在這個時候忽然大響起來。

    原本就寂靜的空間裡,手機的鈴聲顯得格外的刺耳,顧彥深的手都已經按在了自己的皮帶上,這個時候卻生生停下來。

    就算他想要再繼續,生理**已經準備好了,心理上,所有的理智卻被這一陣鈴聲給拉扯了回來。

    該死!

    他蹙眉,看著兩人如此曖昧的姿勢,再看著身下的女人,面色潮紅,唇瓣發白的樣子,忍不住伸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他這是怎麼了?怎麼就像是一個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一樣?她還在生病呢,他竟然想要……

    真是見鬼!

    暗暗咒罵了幾句,顧彥深伸手將子衿的雙腿從自己的腰上弄下來,然後才翻身下床,再將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幫她捋了捋有些凌亂的碎髮,他垂眸看著自己小腹下方,那鼓起來的一塊,他伸手按著發疼的太陽穴,這才走進浴室,去解決自己的生理需求。

    順便洗了個澡,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顧彥深穿著浴袍出來。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剛剛的來電號碼,他走到了陽台上,這才撥了回去。

    手機響了兩聲就被人接起,那頭是一個柔軟的女聲,親暱地叫著他,“彥深,是不是打擾你休息了?”

    “沒有。”

    顧彥深夾著手機,拿起剛剛帶出來的煙,含在嘴上,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渾厚的嗓音,在這樣濃黑的夜色下,彷彿顯得更是性感,“媽,我剛在洗澡。”

    “剛回去c市,還適應麼?”

    “沒什麼不適應的。”

    “……彥深,你是不是在怪媽?”

    顧彥深撣了撣菸灰,輕笑一聲,“媽,你瞎想什麼呢?我最近剛回來,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所以這兩天沒有給您打電話,您記得要按時吃藥,按時複診,過段時間我回去看您。”

    “我這裡現在是白天呢。好了,不打擾你休息了,你也別太累了,在喬家……肯定不會事事如意,彥深,有什麼事,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要太尖銳。”

    顧彥深還是溫和的語氣,“我知道了,媽。”

    掛了電話,他將手機丟在了一旁,就站在陽台上,眯著眼眸,抽菸,也是一道迷人的風景線。

    他五官冷峻,右邊臉頰上,之前被子衿抓起的那道痕跡,這會兒彷彿是消褪了不少,不過仔細看,還是可以看得清楚,也許長得俊美的男人,就算臉有那麼一道痕跡,似乎也不會給人一種猙獰的感覺。此刻的他,絲毫不收斂身上的鋒芒和銳利,整個人看上去,就更顯得狂野幾分。

    身後忽然“砰”一聲。

    顧彥深捏滅了菸頭,皺著眉頭循聲望過去,卻發現床上的人已經不見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4:34
078,嗯,昨天晚上發生很多事。
    顧彥深捏滅了菸頭,皺著眉頭循聲望過去,卻發現床上的人已經不見了。

    他快步走進去,這才發現,床邊的地毯上,一個人影在聳動,還伴隨著哼哼唧唧的聲音。

    真是哭笑不得,這丫頭,發燒了睡覺還能從床上滾下來。

    顧彥深上前,動作輕柔地將她抱起來,重新讓她躺回床上去,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十一點多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吃了藥,燒倒是退了不少,而且身體一直都在出汗。

    顧彥深坐在床頭,蹙眉看著她一頭的冷汗,想了想還是拿了手機,撥了個電話給助手,讓他叫了一個醫生過來。

    只是有醫生來了,他自然不能再讓她留在自己的房間裡,不過她身上那套已經被他脫掉的衣服又不能穿了,偏偏她過來的時候還是空手過來的,顧彥深也不能讓她穿自己的衣服,太曖昧,又給助手打了個電話,讓他帶了一套女性的睡衣過來,給她換上之後,才抱著她去了隔壁的房間。

    人剛一放下,醫生就到了。

    顧彥深衣冠楚楚的站在床邊,醫生幫子衿做了檢查,是重度感冒,還伴隨著高燒不退,吃藥已經不管用了,必須要打點滴。

    顧彥深沒有意義,醫生正在給子衿打點滴的時候,房門口忽然傳來“砰”一聲,是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的聲響。緊接著就是一陣唯唯諾諾的聲音,顧彥深轉過身去的時候,就看到喬景蓮一臉戾氣地走進來,身後跟著一個巍巍顫顫的酒店經理。

    “……這個,顧總,真是抱歉,蓮少爺他……我沒攔住。”

    顧彥深皺了皺眉,也就是沉默地擺了擺手,示意經理可以先出去。

    喬景蓮卻是冷笑一聲,眸光掃向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又落在了顧彥深的身上,他眼底瞬間就醞釀出了狂風驟雨,“顧彥深,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一直都這麼細心體貼地幫我照顧老婆?”

    “你要是照顧得好,我自然不需要這麼多事。”顧彥深抬高眉宇,視線並沒有停留在喬景蓮的身上,而是轉身吩咐沉聲吩咐醫生,“晚上你就留下來照顧她,到她退燒為止。”

    “是的,顧總。”

    ………

    喬景蓮被他如此無視,更是憤怒,俊容冰冷,連唇都彷彿是寒的,“從7點,到11點,這4個多小時裡,我想請問一下,她,申子衿,人在哪裡?”

    其實他早就已經到了酒店,不過一直都在酒店的大廳,對於之前子衿不由分說給了自己一個耳光的事情,喬景蓮不可能當成沒事發生,他的確是耿耿於懷。他之前也沒有想過晚上要過來找她,可是平白無故的挨了一個耳光,喬景蓮是怎麼都嚥不下去這口氣。誰知道來了酒店,問了經理,對方卻是吞吞吐吐的什麼都不肯說,他在樓下一等就是4個多小時,最後惱火了,揚言要把這個酒店給剷平了,經理才畏畏縮縮地說出房間號。

    一上來,卻是看到顧彥深在她的房間。

    他不可能不想,更何況,他從來都懷疑這兩人關係曖昧。

    就算昨天晚上他們有可能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那麼這4個小時裡呢?誰知道他們是不是背著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他討厭申子衿的存在,可是如果她敢給自己戴綠帽,那麼他必定會將她挫骨揚灰。

    男人,就是如此,像是喬景蓮這樣的男人,更是如此——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種霸道的思維,簡直就是根深蒂固。

    “你來問我?”

    顧彥深神色冷淡,精緻的五官在頭頂橙色光線的照耀下,透著幾分冷意,“你口口聲聲說她是你的老婆,她去哪了,你不應該來問我。”

    “顧彥深,你別***給我東扯西扯,你以為我不知道麼?剛剛那幾個小時,她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你要認定了,她和我在一起,我說沒有,你會相信?這種無聊的問題,我沒什麼興趣回答。”顧彥深側了側身子,直接越過了喬景蓮。

    “站住!”

    前面在走的男人當然不可能真的站住,喬景蓮屢次被顧彥深挑釁,偏偏到了最後還要被他壓一頭,他早就已經看他很不爽了。突然從天而降,變成了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之後又扶搖直上,成了喬氏的總裁——他也不過就是外姓的人,竟然好意思霸佔著他的一切?

    喬景蓮越想越憤怒,之前幾次都有外人在場,他忍著沒有動手,可是現在,這個酒店的套房裡也就一個醫生而已,他不打算再忍著,年輕氣盛,不服輸的時候,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靠武力解決,當下伸手握拳,一拳朝著顧彥深揮過去。

    顧彥深感覺到身後一陣厲風掃過來,身體的本能反應就是往邊上一側,喬景蓮的拳頭落了個空,更是不甘,提著一口氣,又是氣勢洶洶地撲上去。

    顧彥深雖然是不想和他動手,不過眼下這個情況,他也不可能站在那裡任由他耀武揚威,剛開始,他都是以守為主,喬景蓮的進攻並沒有讓他受傷,但是他也沒有出手,幾次反覆之後,喬景蓮更是怒火衝天,指著他的鼻子就低吼:“顧彥深,你***是個男人就和老子幹一場!誰輸了,誰他媽滾蛋!躲躲閃閃,你是不是怕死?”

    怕死?

    顧彥深在心中冷笑,他不是什麼野蠻人,不喜歡用武力去解決問題,可是散打,還是拳擊,又或者是柔道,他卻樣樣精通。

    他只是不想出手,不想在這個時候出手,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出手。

    因為那床上,還躺著一個病人,而站在床邊嚇得一臉面色蒼白的醫生,他也不想影響他的救治工作。

    喬景蓮也算是個天之驕子,從小都是桀驁不馴,這5年來就更甚,搏擊是他的最愛,所以出手的時候,招招狠厲,眼看著他又一圈衝著自己的鼻樑兇猛而來,顧彥深往邊上一側,伸手就拽住了他的拳頭,用力捏住,喬景蓮竟掙脫不了。

    “我已經和你說過了,我很歡迎你用你的實力來和我對著干,而不是做這樣幼稚的行為!”

    顧彥深一拉一扯,就用四兩撥千斤的力道將喬景蓮給逼退了兩步,看著他踉蹌著往後倒退,他挑眉,動作閒散地撥弄了一下自己的襯衣袖子,語氣冷漠,“你想打架,外面肯定有很多人願意陪你玩,不過抱歉,我不好這一口,文人無墨,粗人動武,原來喬家的少爺,也喜歡做個粗人?”

    “顧彥深,你——”

    “我知道你不喜歡面對我,正好,我也不是怎麼想見到你。”

    顧彥深冷峻地打斷了他的話,“不過你最好搞清楚,有些事實是無法改變的——在家裡,我就是你的大哥,在公司我是你的上司。我倒是很歡迎你用你的頭腦來對付我,別讓我真的看不起你,讓我覺得,把你當成對手都是一種恥辱!”

    “還有,你的老婆,不用總是來和我強調,也不要想著來跟我要人,她一直都在你的眼前。”後面的話,顧彥深卻是說的意味深長,“不過喬總經理,你是不是真的有看到她的存在?有時候機會就在你的眼前,你抓不住,可怨不得任何人。”

    他說完,轉身就走。

    喬景蓮緊緊地捏著身側的雙手,還想要再追上去,可是腳底就像是長了釘子一樣,整個人死死地杵在那裡,半天沒有動靜。

    ………

    他再桀驁,卻也知道是非黑白,孰輕孰重。

    他知道,顧彥深說的一句話都沒有錯,他不想承認,卻不能不承認,他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他是自己的上司,他現在才是喬氏的掌權人……

    打架贏了又如何,打不死他顧彥深,他還是站在這樣的高度,俯視著自己。

    他怎麼甘心?他如何甘心輸給一個小三的兒子?!

    喬景蓮已經不是第一次為顧彥深的存在而感到那種從未有過的危機感,這個男人,比自己想像中的,更深沉,也更厲害。

    ………

    ※※※※※

    第二天子衿想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是在輸液,雖然昨天晚上迷迷糊糊的,不過她也知道自己發過燒,伸出另一隻手按了按額頭,燒是退了,不過渾身痠痛,口乾舌燥的,整個人也是黏糊糊的非常不舒服。

    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看到一旁的沙發上,竟然這一個陌生男人,歪著脖子,大概是睡著了,她卻是嚇了一跳,啞著嗓子尖叫了一聲,那醫生正在打盹,被她的聲音震的一瞬間跳起來。

    “你、你是誰?”

    子衿掀開被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是完整的,她這才松了一口氣,可是下一秒又陡然瞪大了眼睛——

    她的衣服,被人換過!

    這份房間就她和這個陌生男人,還能有誰幫她換衣服?

    她面色慘白地瞪著醫生,“你是誰?你……你怎麼會在我的房間?”

    “申小姐,我是醫生。”

    對方連忙解釋,“不好意思,申小姐,昨天晚上你發高燒,是顧總讓我過來照顧你的,你既然醒了,那麼現在讓我給你做個檢查吧,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之後吃點藥就可以控制病情了。”

    “………”

    醫生?顧彥深叫他來照顧自己的?

    那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是怎麼回事?

    “我的……衣服是誰給我換的?”

    “這個我不清楚,我來的時候你就一直都昏迷不醒。”

    子衿擰起秀眉,剛想說什麼,房間的浴室移門忽然刷一聲被人拉開,因為酒店的格局基本都是一樣的,子衿住的房間和顧彥深的房間也都是最高級的總統套房,她想起昨天晚上是在顧彥深的房間裡,還以為出來的是顧彥深,卻不想一轉身,竟然看到了喬景蓮。

    喬景蓮看著子衿一臉見鬼的表情,將襯衣上的最後一顆扣子扣上,冷笑,“怎麼了,我的好老婆,看到我在這個房間裡,你就這麼意外?”

    一旁的醫生恭敬地喊了一聲蓮少,喬景蓮指了指床上的子衿,“她怎麼樣了?”

    點滴打得差不多了,醫生上前幫將點滴都收了起來,這才對喬景蓮說:“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開了藥,之後吃藥就行了。”

    “你可以走了。”

    喬景蓮揮了揮手,醫生在這裡留了一晚上,早就已經精疲力盡,一聽說可以走,自然是一刻都不想多留,整理好了自己的東西就離開了。

    …………

    子衿一直都記得自己昨天晚上是和顧彥深在一起的,現在怎麼又變成喬景蓮了?

    而且這個房間……是她的房間?她昨天不是在顧彥深的房間麼?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昨天一整天都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現在子衿覺得自己的腦袋還是有些暈乎乎的,不能正常思考,不如直接問他。

    喬景蓮伸手一扯衣袖,聞言,抬起眉頭,似笑非笑,在子衿質疑的眼神之中,微微俯身,就將她整個人全在了床上,他的雙手撐在了她身體的兩側,哪怕兩人靠的如此近,她都能夠感覺到,他眼底深處對自己的那些牴觸。

    “你說我為什麼會在這裡?你是我老婆,你和你住在一個房間,很奇怪?”

    “你……別說這樣的話!”子衿別開臉去,大半夜的高燒,導致她現在就算是退燒了,也沒多少力氣,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你我心知肚明,你根本就不把我當成你的老婆看,何必和我這麼陰陽怪氣的?”

    “是麼?這就覺得陰陽怪氣了?”

    “喬景蓮,你這樣有意思麼?”子衿抿著有些發白的唇瓣,微微側著身子避開他的呼吸,“我要下床,麻煩你讓一讓。”

    “我不讓,又怎麼樣?”

    喬景蓮卻是伸手,不輕不重地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子衿掙紮了一下,他按著的力道就極大一些,嘴角惡劣地勾了勾,“昨天的事情,我們是不是應該好好算算賬?”

    “………”

    “申子衿,你的膽子似乎是越來越大了,是不是覺得,現在不僅有一個顧彥深給你當靠山,手上還持有喬氏5%的股份,所以不僅是喜歡對我擺臉色,還敢把手伸的那麼長,往我臉上搧耳光了,嗯?”

    “………”就知道,他肯定不會讓自己白打,不過現在這麼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是準備討回那個耳光麼?

    給他打個耳光也比對著他好,子衿暗暗鬆了一口氣,索性大大方方地挺直了脊背,“我知道你不可能當成沒事發生,我昨天扇了你一個耳光,你不服氣對麼?那你打吧。”

    她將自己的臉往他的面前一送,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不就是一個耳光麼?我還挨得起,打完之後,麻煩你從我的面前消失。”

    她的聲音有些暗啞,唇瓣也是干澀的,臉色更是難看,可是那一字一句的話,卻分明是帶著幾分鋒利,喬景蓮一直都覺得,自己在這個女人的面前,就是銅牆鐵壁,可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話,竟然也能如此尖銳地直擊自己的身體某一處,讓他有了情緒。

    “我知道你會出現在b市,就是來抓.殲的,我也知道你一直都想要和我離婚,其實,我也不是那麼想和你在一起。當年我嫁給你,你覺得我斷送你的幸福,可是我也賠上了自己的青春,你要是真的想要離婚……”

    “誰他媽說要和你離婚了?!”

    喬景蓮幾乎是想也不想就厲聲打斷了子衿的話,等到他意識過來的時候,才驚覺自己衝動之下說了什麼,他眼神一閃,伸手一把推開了子衿。

    身體本來就虛弱,被他大力一推,子衿有些狼狽地跌到了床上,秀眉一擰,只聽到喬景蓮怒氣騰騰的後話,“當年那麼義無反顧地嫁給我,晾了你5年你都沒有說過要離婚,現在顧彥深一回來,你就要和我離婚?申子衿我告訴你,你想都別想,我雖然看不上你這樣的貨色,不過也別指望著我能成全你和別人,你付出5年的青春?呵,你怎麼不說老頭子給了你5%的股份,你現在是趾高氣揚地覺得有靠山了,所以覺得可以推開我了?呵,你給我聽好了——喬少奶奶這個位置,不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可以不要的!你5年前就坐上去了,那麼從此之後,你就給我一輩子老老實實坐著吧!”

    他說完,拂袖而去。

    子衿愣愣地坐在床上,聽著喬景蓮將房門摔得噼啪響,她嘴角揚起一絲苦澀的笑意。

    離婚——不是一直,都是他的想法麼?

    她現在只是想著要成全他,她也錯了?

    …………

    ※※※※※

    發燒之後,人總歸是有些虛弱的,不過所幸的是,喬景蓮走了,子衿也不用再浪費力氣去應付那個少爺。

    子衿起床之後,用熱水洗了個澡,換的衣服還是昨天穿在自己身上的那套睡衣,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回c市,何況身上的這套睡衣,她怎麼出門?

    想來先過去,還是決定給顧彥深打個電話。

    是他帶自己來的b市,之後出了那樣的事情,加上昨天晚上,她明明記得是在他的房間……怎麼又回來?包括自己身上的衣服……

    她必須要問問清楚。

    電話撥通之後,響了兩聲,就被人接起,顧彥深低沉的嗓音隔著電波似乎是更性感,“退燒了?”

    原來他知道自己發燒了……

    子衿咬了咬唇,問:“……什麼時候回c市?”

    “下午。”

    “昨天晚上……”

    “嗯,昨天晚上發生很多事,你想知道什麼,下樓來,我在酒店的餐廳,早餐想吃什麼?”

    子衿動了動唇,原本是想說,什麼都不要,可是偏偏一聽到早餐,肚子就十分不爭氣地咕咕叫起來。她是真的餓了,昨天都沒有吃過什麼東西,吊了一晚上的水,現在舌頭都是苦澀澀的。

    可是她身上的衣服,也不好出門啊……

    “我穿著睡衣。”

    好半響,她終於憋出這麼一句話來,過來b市也沒有帶任何的換洗衣服,後面那句話就在自己的嗓子眼裡了,可是來來回回的,就是說不出口——她全身上下,包括內.褲,都換過了,到底是誰給她換的?酒店的服務員麼?

    這個念頭才閃過子衿的腦海,顧彥深下面氣定神閒的一句話,卻讓她差點咬到舌頭。

    ——“嗯,我知道。”

    …………

    他,知道?

    “衣服我已經讓人給你送進來了,換好了衣服就下來。”

    說完這句話,電話那頭的顧彥深不等子衿說什麼,就乾脆地切斷了電話。

    子衿拿著手機,已經燒成漿糊一樣的腦袋,今天似乎是連運轉的速度都變得慢起來了——

    他知道?難道昨天晚上……是他給自己換的衣服?

    …………

    子衿的臉色陡然一紅……內.褲,也是他換的?

    …………

    酒店的服務員的確是很快就送了衣服上來,子衿不知道這個衣服是誰買的,是顧彥深讓人隨便買的,還是他親自挑選的,但是不可否認的話,衣服都是她喜歡的風格,很簡單的一件粉色的襯衣,下面是一條淺藍色的牛仔褲,因為她的腳受了傷,所以並沒有準備高跟鞋,而是一雙鞋底很柔軟的平底鞋,她拿起襯衫對著鏡子比了比,又意外地發現,大小竟然剛剛好。

    低頭看著襯衫下面放著的內衣,她的臉再度漲紅了,伸手撥開了內衣的後側,看著內衣上面的尺寸,她整個人都恨不得燒起來……

    到底是……她自己說過,還是……有人拿著她之前換下的內衣對比過?

    怎麼……這麼準確?

    子衿現在當然不會想到,這所有的衣服都是顧彥深親自讓人去買的,至於尺碼,他抱過,摸過,連吃都吃過,怎麼可能還會弄錯?

    換好了衣服,子衿下樓,走進酒店的餐廳,站在門口處就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男人,他今天穿的很隨意,並沒有西裝革履,平常看上去沉穩內斂的男人,此刻卻是多了幾分貴公子的慵懶。

    有侍者上來問子衿,有幾個人,子衿說,是來找人的。剛剛說完,準備朝著顧彥深走去的時候,卻是意外地發現,顧彥深的身後忽然迎上去一個女人,妙曼的身姿,優雅的面容,子衿看著那個女人扭著纖細的腰,笑盈盈地撲在了顧彥深的後背上……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4:35
079,她在英國就不乾淨了!
    子衿腳步一頓,沒有想到竟然這麼湊巧會碰到這麼一幕,心頭微微顫了顫,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腦海裡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轉身,離開。

    可是腳下卻像是長了釘子一樣,竟沒有力氣抬起腳來。

    她就這麼站在餐廳的門口,看著不遠處,那靠窗的位置上面,如此“和諧”的一幕——

    女人柔軟的身軀就這麼趴在男人的背上,哪怕是在公共場所,也絲毫不顧忌,那波濤洶湧的一處,擠壓著男人堅硬的脊背,顧彥深推開了面前的咖啡杯,微微側了側身子,只掃了一眼,子衿就看到他性感的薄唇勾了起來,反手就抓住了女人的手。

    因為隔著的距離有點遠,子衿只能看到他的唇瓣在蠕動,卻是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

    不過想來,也是非常好聽的話,否則的話,那個女人,又怎麼會一副巧笑嫣然的摸樣?

    “小姐,請問您的朋友到了麼?”

    侍者大概是見她一直都站在餐廳門口,這才上前詢問。

    子衿想著,自己這個時候上去也是打擾了人家的好事,她還不至於這麼不識時務,壞人好事,和斷人財路一樣,都是非常惹人厭惡的吧?

    她嘴角有些冷硬地扯了扯,轉過身去,將視線收回,轉身就對那侍者說:“不好意思,我想我可能找錯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餐廳。

    …………

    ※※※※※

    其實要回c市,也不是非得要和顧彥深同行的,既然他有美人在懷,子衿最後還是決定,自己買個機票直接飛回去。

    她是孑然一身過來的,回去的時候,也就帶了一套自己換下的衣服,從b市到c市,差不多折騰了四個多小時,下了飛機已經是下午,子衿想著這個時候回喬家也不太好,索性去了一趟醫院。

    子衿去醫院的時候,申東明正好在花園裡,邊上站著一個孩子,那孩子手裡拿著畫冊,不知道說了什麼,申東明笑的格外開心。

    有多久沒有見到父親這樣的笑容了?

    子衿恍恍惚惚地看著,一時間心頭百味陳雜——當年為了父親嫁給了喬景蓮,這五年來,她其實也不是只有失去,她還得到了。至少,喬世筠對她很好,而父親現在也可以這樣安安穩穩的站在這裡,這算是有什麼精神問題,醫生也會給予他最好的照顧,他的臉上甚至還可以重新染上笑容……

    這些,都已經變得值得了,不是麼?

    她沒有上前打擾申東明,只是站在大樹邊上,看著不遠處的父親和那個小孩子一起坐在草坪上,非常親暱的樣子,她心頭也是暖暖的。

    堅持是對的,這個世界上,她僅存的親人,也就是只剩下一個父親,只要他平安健康,開開心心,她覺得怎麼樣都好。

    最後去了醫生辦公室,詢問了一下申東明的近況,醫生告訴她,你父親最近的情況挺好的,因為有個護工經常過來,那個護工正好有個小女兒,平常沒事的時候也經常跟著他母親一起過來。幾回之後,那小孩子倒是和申東明熟了,申東明很喜歡那孩子,因為那孩子,他心境開朗了很多。

    子衿剛剛就見過那孩子,問醫生:“那孩子幾歲了?”

    “聽說是5歲吧。”

    子衿心頭一片苦澀,5歲——紮著兩個小辮子,最喜歡穿花格子的連衣裙,那不就是當年的自己麼?

    臨走之前,她還是去病房看了一眼申東明,他已經吃了藥睡下了,子衿這才推開病房的門,輕手輕腳走進去,坐在床頭看著父親沉睡的樣子。

    這麼多年了,歲月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明顯的痕跡,子衿忍不住伸手撫了撫父親的鬢角,這裡,都已經有白頭髮了呢。她坐了一會兒,放空了自己的思緒,肆意地回憶著媽媽還在世的時候,那時候的申家,一家三口,是最幸福的。

    手機鈴聲響起來的時候,她還有些恍惚,好半響才驚覺是自己的手機在響,她怕吵醒了申東明,連忙站起身來就走出了房間。

    是慕晨初打過來的電話,上次的飯沒有吃成,慕晨初說,這一次找了一家比較安全的,子衿一聽到安全點的,倒是有點哭笑不得。

    “我5點就下班了,不然你現在過來公司門口,我直接帶你過去?”子衿聽到慕晨初那邊刷刷翻著資料的聲音,“……我怕你不認識路嘛,你剛剛回來,5年了,c市的變化可是很大的。”

    子衿想著這個時間回去喬氏估計也不會碰到什麼自己不太想見到的人,於是就說,好。掛了電話之後,子衿很快就打了個車回了喬氏,慕晨初已經整理好了,就在停車場等她,子衿上了她的車,慕晨初剛啟動車子,就看到入口處有一輛黑色的車子開進來,她踩下剎車避了避。子衿抬頭的瞬間,正好是兩個車子擦身而過的瞬間,那輛車子的車膜貼的不是很深,所以她很清楚地看到了,坐在車後座的那個男人。

    心頭微微一跳,他也會來了?

    “是顧總。”慕晨初顯然也看到了,視線落在子衿的臉上,正好撲捉到了她眼底的那一絲慌亂,她那手肘撞了撞一旁的女人,“喂,臉怎麼紅紅的?看到顧總就這麼緊張?”

    “……哪有。”子衿蹙眉,忽略掉了自己心中的那些心虛,直接反駁,“你別瞎說。”

    “我哪瞎說了?”

    慕晨初倒是不著急開車了,難得平常工作的時候一本正經的臉,此刻寫著八卦兩個字,“你看看你自己的臉色,別想欺騙我,我還不瞭解你麼?不過說真的,你和顧總他……顧總他不是喬景蓮的哥哥麼?”

    “別說了!”

    子衿並不想隱瞞自己的好友,有些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太多的事情一直都壓在自己的胸口,她也覺得難受,知道慕晨初是值得信賴的人,有些話,不由自主地也就說出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在耍我……我回國前一天,喝醉了,然後不知道為什麼,在酒店……和人發生了一夜.情,那個男人,他是……顧彥深。”

    “顧總?”

    慕晨初做夢都沒有想到,原來子衿已經和顧彥深發生過關係了,“怪不得,之前我見他看你的眼神,就很不對勁。我完全能夠感覺到,他看你的時候,是一個男人看著一個女人,那種……恨不得將你吞下肚子的飢渴眼神。”

    “………”

    “子衿,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你之前和他出差,該不會……”

    “沒有!”

    子衿蹙眉,打斷了慕晨初的胡亂猜測,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不要亂猜,英國那次是意外,之後……當然不可能再有,他是喬景蓮的親哥哥,我按照輩分都要叫他一聲大哥的。”

    “那又怎麼樣?”慕晨初卻完全不以為然,想起之前在餐廳的時候,喬景蓮追著那個謝靈溪就跑,她就一肚子火,“喬景蓮有把你當老婆看麼?你不在c市的這5年,他可一天都沒閒著,整天上八卦娛樂,而且謝靈溪和他的關係,整個c市的人都知道,你沒必要為了他守身如玉吧?”

    “我沒為他守身如玉。”

    子衿嘆息,她現在就算是想守,也早就已經沒有玉可守了。而且,她和顧彥深的那點事情,關鍵根本就不是一個喬景蓮,關鍵是中間隔著一個喬家。

    而她,也沒有想過,一夜.情這種事情,還能有什麼結果的。

    腦海裡不由想起之前在b市的酒店餐廳看到的那一幕,身材妖嬈的女人,親暱地依偎在他的身上……想必也不是一個潔身自好的男人,自己對於他又算得了什麼?

    …………

    擺了擺手,她不想再繼續說這個煩人的話,催促慕晨初趕緊開車,“不說這些掃興的事情了,不是說吃飯麼?我都快餓死了。”

    慕晨初剛放下手剎,子衿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綁好了安全帶,才拿出手機,上面跳著一串沒有儲存的號碼,不過她一看前面幾個數字,就知道這個電話是誰打過來的。

    沒有多做他想,直接摁掉。

    “誰的電話?”慕晨初好奇地問了一句。

    子衿還沒回答,手機又響了起來,還是那串號碼,她有些懊惱地咬了咬唇,直接就將手機遞到了慕晨初面前,“顧彥深。”

    慕晨初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我就說吧,顧總對你不一樣,你還別不信。別不接啊,趕緊接了吧,男人刺激不來的。”

    誰要刺激他了?

    子衿磨了磨牙,手機一直都在掌心之中,音樂聲還伴著震動,像是一直都在挑釁著她的神經,提醒著她什麼——她想著,自己幹嘛要不接他的電話?鬧脾氣?鬧什麼脾氣?有什麼脾氣好鬧的?

    …………

    終於還是摁下了通話鍵,她出聲之前就已經暗暗深呼吸,所以開口的時候,語氣格外平靜,“喂,你好。”

    “為什麼不接電話?”

    顧彥深一聽到她一板一眼的幾個字,嗓音更是低沉了幾分,哪怕是隔著手機,子衿都能夠感覺到從電波那頭透過來的陣陣寒氣,“你什麼時候回c市的?”

    “比顧總你早一點。”

    “那為什麼不和我說一聲?我讓你下來吃早餐,你就直接吃到飛機上去了?我有說過讓你先回來麼?”

    子衿咬了咬唇,片刻之後出聲,依舊是畢恭畢敬的語氣,“顧總,我覺得合約都已經談好了,所以沒有必要繼續留在b市了,至於為什麼沒有和你打個招呼就回c市,那是因為,我不想打擾顧總你的好事,不然就太不識趣了不是?”

    顧彥深明顯是一愣,“什麼好事?”

    子衿下意識捏緊了掌心中的手機,暗罵這人揣著明白裝糊塗,“顧總,要是沒有其他的事的話,我就掛電話了,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了。”

    她說完,不等那頭的顧彥深說什麼,就直接摁掉了通話,將手機放進衣服口袋,就聽到了一旁正在開車的慕晨初隱忍的笑聲。

    她蹙眉,“你笑什麼?”

    “笑有些口是心非的小女人啊!”慕晨初長得漂亮,平常上班都是一副嚴肅的樣子,不過微微一笑眉眼彎彎,給人的感覺就特別的甜,她的嗓音也是柔柔的,“子衿,你知道你剛剛和顧總說話的口吻——唔,像什麼嗎?”

    “像什麼?”

    “像在鬧脾氣的小女人。”

    “…………”

    “不相信?”

    慕晨初搖了搖頭,正好是紅燈,她踩下油門,轉過臉來看著子衿,然後伸手,打開了她面前的鏡子,伸手指了指鏡子裡的女人,“自己看看,你的神色,是不是出賣了你的心。”

    子衿轉過臉去,看著那一塊長方形的小鏡子裡,倒影出來的自己——

    出賣了她的心?

    有那麼明顯麼?不一樣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一張嘴巴,哪裡有出賣?

    她拍掉了慕晨初的手,皺著眉頭將鏡子闔上,“別胡說,沒有你想的那種事情。”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

    “你剛剛和顧總講電話的樣子,我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有恃無恐!子衿,說實話,你瞭解顧總這個人麼?他空降下來的時候,我就做過調查,他在英國的時候是做投資的,vvs,英國最有名的酒店,是他的產業之一,據說這個男人的眼光特別的獨到、準確,只要是他投資的,都會盈利。所以他一回國,直接做了喬氏的總裁,喬氏的高層卻沒有一個敢吱聲,當然是除了喬景蓮那個紈袴少爺。像顧總這樣的人,別說是他給你打個電話,你竟然敢直接摁掉了,他就算是站在我面前,我都會覺得壓抑。所以,你懂我的意思麼?”

    ………

    意思是——顧彥深寵著她,讓著她,所以她才會,有恃無恐麼?

    子衿並不認同,搖頭,還是堅持,“晨晨,你想多了,不可能的。”

    慕晨初見她死鴨子嘴硬,就是不肯承認,她忍下了嘆息的**,不再多說什麼,專心開車。

    子衿嘴上是那麼說,心裡卻是七上八下,一晚上連同吃飯的時候,都有些魂不守舍,最後還是慕晨初開車送她回了喬家。

    剛一進屋,就見到喬景婷提著一個小小的行李箱下樓來,跟著一個喬世筠,臉色不是很好,喬景婷轉過臉去在對喬世筠說:“……爸,你不用衝我發火,是媽她自己說的,這兩天她想住在外面。”

    子衿站在玄關處,正好聽到了這句話,心頭微微一鬆——原來,李睦華是搬出去住了?

    這可真不像是她的作風,她一回來,李睦華就搬出去了,說句不好聽的,那不就是在給自己騰地方麼?

    “回頭你就告訴她,她這麼想住在外面……子衿?”

    喬世筠怒氣衝衝的話剛說了一半,就發現了玄關處的子衿,他輕咳了一聲,調轉話鋒,“你回來了?”

    “爸。”

    子衿彎腰在玄關處換鞋子,花園裡忽然響起一陣引擎聲,子衿心倏地一緊,她聽出那是顧彥深的車子,沒想到他今天回來這麼早,連忙穿好拖鞋走進去,“爸,景婷,那個,我已經在外面吃過東西了,我先上去了……”

    “等等。”

    喬景婷卻一把丟下了手裡的箱子,直接攔在了子衿的面前,“申子衿,急急忙忙走什麼?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

    “景婷,你胡說八道什麼,我說過了,子衿她是你的嫂子,你別一天到晚就叫名字,有沒有一點禮貌?從小到大我都是這麼教你做人的?”喬世筠蹙眉,低聲呵斥。

    喬景婷面色稍稍僵硬了一些,心裡還是有些顧忌喬世筠的,“爸,你就知道吼我,你怎麼就不問問你這個千挑萬選的兒媳婦,她之前去了哪兒,做了什麼好事?現在還好意思走進喬家麼?你別以為你自己在b市幹的好事,別人就不知道了!”

    子衿的心下意識地一緊——b市?

    今天的報紙,好像還沒有爆出b市的事情,喬景婷怎麼就說起b市了?難道是喬景蓮告訴她的?不可能……因為她在b市的事,嚴格說起來,那也算是所有的道理都站在她的這一邊的,喬景婷不可能像現在這樣質問自己。

    “b市?”喬世筠也有些意外,“子衿,你去b市了?”

    “……爸,我是去……”

    “她和我去了一趟b市,出差。”

    低沉熟悉的男聲從玄關處傳來,截斷了子衿的話,顧彥深伸手扯了扯領帶,長臂上掛著外套,他信步走過來,眸光坦蕩的看著喬世筠,“因為是臨時決定的,所以沒有和你說過。b市那邊有一個合約,之前已經擱置了一段時間,昨天我和子衿一起過去,把這個合約簽下來了,提高了2個百分點。”

    喬世筠眸光一亮,“……b市,你是說之前和李總他們洽談的那個項目?彥深,你多拿了2個百分點?”

    “嗯。”

    顧彥深沒什麼表情地點了點頭,側過臉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子衿,她臉色有些難看,昨天晚上燒了大半夜,今天雖然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不過看她的樣子,就知道還沒有完全復原。

    “我就知道,交給你肯定沒有問題!”喬世筠一聽說2個百分點,到時候會給喬氏帶來極大的利潤,他臉上寫滿的也都是欣慰,又看了一眼子衿,“帶著子衿出去談合約是好的,讓她多學習學習。”

    喬景婷站在一旁,看著顧彥深的眼神停在了子衿的臉上,可是他從進屋開始,似乎都沒有看過自己一眼,她秀眉擰起,心中湧上來的都是一種莫名的妒意。

    當下就上前,咄咄逼人的視線直逼著子衿,“爸,你真覺得申子衿她是去談合約的?而不是去鬼混的麼?”

    子衿抬起頭來,看著喬景婷臉上那似笑非笑的鄙夷表情,她也有些茫然,她到底是在說什麼?又或者是,她知道了什麼?還是……其實b市的那件事情和她有關?

    最後一個念頭閃過子衿的腦海,她張嘴就問:“景婷,你要是對我有什麼懷疑的話,你直接說出來,不然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會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喬景婷冷笑一聲,逼近子衿一步,“申子衿,你在b市幹了什麼好事?別以為我們都不知道,我認識一個人,告訴我,你在b市喝醉了還和別人尚了床,對麼?”

    喬世筠面色劇變,“景婷,沒有證據的事情,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沒胡說八道!爸,你幹什麼老是護著這個女人?哥哥根本就不喜歡她,要不是因為5年前你逼著哥哥娶了她,哥哥也不會5年來都不喜歡回家,還有媽媽……你把5%的喬氏股份給了她,現在連媽都不服氣,我這個女兒都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你為什麼對她那麼好?”喬景婷滿身的怨氣,“我騙你幹什麼?我那個朋友親口告訴我的!她就是在b市和別的男人鬼混了,而且在英國的時候,她也是不乾不淨的,有人拍到了她出進出酒店的照片!”

    …………

    子衿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說b市的事情,她問心無愧的話,那麼英國……

    被人拍到了進出酒店的照片?

    她呼吸下意識地頓住,卻是在同一時間,越發清楚地感受到了,來自身後的那股熟悉霸道的男性氣息,肆意地挑釁著她的神經,不斷地提醒著她,在英國,她做了什麼事……

    “是誰告訴你的?”喬世筠聽著女兒那麼信誓旦旦的語氣,沉吟了片刻,還是偏向子衿:“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你別聽風就是雨的,我知道你不喜歡子衿,也不能這麼誣賴她……”

    “我誣賴她?爸,你不如親自問問她,你看看她的臉色,白的就像是個鬼一樣,她要問心無愧會這樣?”

    喬景婷當然不會說,其實這些事情,都是謝靈溪私下告訴她。

    ——那個,她從頭到尾認定了的准嫂子,她當然相信謝靈溪的話,加上現在什麼新聞都沒有出,她自然不知道,那件事情的後續是讓顧彥深給扳回了一局,所以現在才敢這麼肆無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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