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重生之改天換地 作者:永遠的大洋芋(連載中)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8 15:08
第十章被抓壯丁

  陳康傑可不知道這會兒另一邊有一個阿姨想見他。他和何婉容合作譜好曲之後,同學們幾乎都放學走了,對他寫歌這件事他可是交代過何老師要對同學保密的,他暫時還不想太驚世駭俗,否則會一定程度上破壞他難得的童年時光。

  陳康傑沒有從大路回家,而是選擇了山地裡的小路,這條小路另一個平行世界裡的他可是經常走的,今天故地重遊,他心中無限感慨。路邊一年年重復盛開的小花,菜地裡搖曳的蝴蝶,綠色的大頭蜻在遠處轉來轉去,腦海裡兒時的樂趣又一幕幕閃現在腦海裡,不由得自然而然歡快的唱起了《年輕的朋友來相會》:「。。。花兒香,鳥兒鳴,春光惹人醉,歡歌笑語繞著彩雲飛,親愛的朋友們,美妙的春光屬於誰?屬於我,屬於你,屬於我們八十年代的新一輩。再過二十年,我們重相會,偉大的祖國,該有多麼美。天也美,地也美,春光更明媚,城市鄉村處處增光輝。。。」

  回到家,只有陳梅在做作業,陳美和陳璟都和自己的同學、夥伴去玩耍去了。陳玉昶又在擦洗那輛鳳凰自行車。

  「三哥,你能不能幫我搞個沙包啊?」

  陳康傑拉住陳玉昶的衣服說道。

  「沙包?什麼沙包啊?菊花菊燕她們不是都有沙包嗎,你想玩去拿她們的玩嘛」

  陳玉昶有點不解。

  「不是那種玩的沙包,是拿來打的那種,就是練拳擊打拳的那種沙包」

  陳康傑知道三哥一定理解岔了,進一步解釋道。除了每天早上跑步、壓腿和蛙跳等鍛煉,陳康傑總是感覺還缺少點什麼?今天放學回來終於頓悟出來,要保護自己,還是必須得練就一點腿腳功夫嘛,否則只有一身蠻力,哪裡行啊。

  「搞什麼?你想練拳啊,你那麼小,你不消練那個,有誰欺負你,你告訴我就是了嘛,我幫你」

  陳玉昶昂然道,在他看來是多此一舉的事情,有人欺負就找大哥嘛,哪裡需要小弟赤手空拳上陣啊。

  「三哥,你在身邊的時候可以找你,那你不在的時候呢?比如我自己上街去玩的時候,萬一哪天我到外面讀書了呢,還是自己有一技傍身比較好,嘿嘿,正所謂『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嘛」。

  陳玉昶被自己這小弟說得一愣一愣的,不過一想也對,小弟既然想鍛煉,就幫他弄個小沙包,也不算什麼難事,看他能堅持得了幾天,也許兩三天吃不了苦就自己放棄了。陳玉昶哪知道這一開始,弟弟後面幾十年幾乎就沒間斷過。

  「那好,過兩天我到河邊弄點河沙幫你搞一個」

  見目的答道,陳康傑也不言語,自己回房間練書法去了。從第一天向陳啟剛學了書法之後,陳康傑每天都要練毛筆書法,用掉幾張報紙,幸好陳啟剛他們辦公室訂閱了好幾種報紙,經常都把一些廢報紙拿回家給他練習。

  吃了晚飯後,陳啟剛馬芳琴在客廳看電視,陳梅陳美自己回房做作業去了,陳康傑本來想接著練習書法的,誰知道被六姐陳璟抓壯丁。

  天黑了,門前的路燈亮起來,陳璟他們幾個女孩子要跳皮筋,缺少一個牽扯皮筋的人,陳璟就把自己的弟弟陳康傑抓來了。陳康傑本來不想做這麼無聊的事情,可是受不了姐姐祈求的眼神和威脅的小拳頭,就心軟答應了。

  他們幾個女孩子陳康傑都很熟悉。

  耿桂英,和哥哥嫂嫂還有母親生活在一起(父親去世了),一個充滿靈性的漂亮女孩子,有一顆美人痣,頭髮每次都是梳理得整整齊齊幹乾淨凈,眉毛彎彎眼睛大大的。前世上五年級之後還喜歡過陳康傑呢,後來上初中後由於哥哥工作調動,和家人回河南老家之後就再也沒見過。

  餘蘭,和陳康傑家住同一排房子,不過她家在中間位置,兩家相隔了四戶人家。她給人最難忘的印象就是眼睛,她的眼窩很深很藍,有點像西方人,感覺很迷人。這丫頭從小身材就比較飽滿,前世的時候可是暗戀了陳康傑好幾年。陳康傑上大學後就沒怎麼見過,聽說是結婚到外省了。

  侯機美,上二年級一班,住在同一棟的二樓,正好在餘蘭家樓上。是一個乖巧好玩的女孩子,由於從小就長得水靈,比較早熟,所以好多男孩子喜歡,前世的時候雙方的父母還經常拿陳康傑和侯機美開玩笑說是一對。算起來她算陳康傑的初戀女友,他們小學四年級就曾經談朋友,不過那時候陳康傑懂個屁啊,心理面覺得有點喜歡她,誰知道才一個月就被侯機美一張「我們吹了」的字條弄哭了。

  李英,一直和陳康傑家是鄰居,眼睛小小的,喜歡留一頭齊耳的曲卷短髮。小的時候和陳康傑關係一般,四年級之後才關係好起來。

  第一輪,陳康傑和李英拉著,陳璟他們四個跳,第二輪,陳康傑兩姐弟拉著,耿桂英他們四個跳。連續了五輪,陳康傑都是木樁的角色。不過陳康傑也喜歡看她們嘻嘻哈哈的活潑樣子,她們每輪換一次,都要調侃陳康傑一番。陳康傑也喜歡和他們開開小玩笑,一會掐掐耿桂英的小臉蛋,一會摸摸侯機美的小嫩手。。。像個調戲良家小娘子的公子哥。當然,每個被調戲的女孩子都拋來一個大白眼,陳璟更是捶了他兩下,似乎是在給姐妹們出頭。哈哈,陳康傑真搞不懂,怎麼會有這樣「吃裡扒外」的老姐。

  直到馬偉他們來找陳康傑玩,他才得以解脫,否則,這個木樁還不知道得當到何時呢?來了馬偉,陳前程,朱疤拉還有鄭小四(和陳前程同班,住陳康傑家前面一棟的三樓),他們來找陳康傑捉迷藏。

  捉迷藏這樣的遊戲對陳康傑沒什麼吸引力,不過為了不再當木樁,所以就邀上他們五個女孩子一起玩。先用手心手背的方式抽簽,以決定誰躲誰找。結果陳康傑的運氣不太好,留下了他和餘蘭尋找,其他八個小夥伴都去躲起來。數了六十下後,兩人就分頭尋找。

  幸好根據前世的經驗,他們喜歡躲在哪個角落陳康傑都一清二楚,什麼窩棚裡啊,門背後啊,廁所裡等等,很快就被一個個揪出來。

  有些人就有點不服氣了,平時陳康傑都不怎麼找得全的,怎麼今天那麼神速啊,大家就開始嚷嚷起來,說陳康傑一定偷看了,連餘蘭一再證明都不行。

  沒辦法,倒楣的陳康傑為了證明自己沒有偷看,又只能繼續再做一次做「福爾摩斯」。那幾個傢伙又很快被再次揪出來了,只有老姐陳璟一直沒找到,後來在馬芳琴的眼神提醒下才知道她跑回家爬到床底去了,陳康傑真暈。

  不就是捉迷藏玩遊戲嘛,用得著那麼認真嗎?居然還跑回家爬床底下?

  陳康傑這時其實是三十歲的心理再作怪,換成他如果是真的六歲,估計就不會那麼想了,而且應該還會有樣學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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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男兒當自強

  陳康傑每天就是這樣無憂無慮的學習生活著。後面兩天也和何婉容把剩下的《海闊天空》、《大約在冬季》、《隻願一生愛一人》譜曲完畢。

  何婉容對這個變態的傢伙已經從震驚到麻木了。她已經認定了陳康傑這傢伙是個無師自通的音樂天才,還誘使他以後大學上音樂系。對二年級的小朋友何老師就開始給自己拉同行了,還真看得起我們的陳康傑。

  何婉容每天下班回家也都要和她媽媽聊起這些事情。搞得趙月香也越來越對陳康傑感興趣,想早日見到這個小天才。這不,今天周日,陳康傑起大早鍛煉完,吃了早餐後就穿戴整潔要去何老師家做客。

  幸好何婉容家就在礦務局機關後頭,離陳康傑家就兩公里遠,前世陳康傑小學的時候也經常跑到這邊玩,路很熟。何婉容本來提議騎車來陳康傑家接他,被陳康傑婉拒了。

  他們約好了9點在礦務局機關大門口見面,其實也就是何婉容到這裡接他。

  何婉容笑嘻嘻拉著陳康傑進了家門,只看到趙月香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陳康傑恭謙有禮的給趙月香鞠躬行禮「趙阿姨好」。

  在和何婉容回家的路上,陳康傑已經打聽清楚了她家的狀況,以免待會見面失禮。

  看到這麼謙謙有禮,又可愛帥氣的小男孩,趙月香頓時就喜歡上了。急忙開心地拉著陳康傑在沙發上坐下來,遞了水果又抓一把糖塞到陳康傑的小褲兜裡。搞得陳康傑不禁莞爾,趙月香如此好客,反而把陳康傑弄得害羞起來。

  「喲呵,小傑,很難得看你害羞的時候哦,到了姐姐家別客氣,就當是你自己家一樣」

  何婉容看到陳康傑露出窘態,也不忘揶揄一下。

  調侃完陳康傑,何婉容側頭問趙月香:「媽,我爸爸呢?不會又出去忙了吧?」

  趙月香還是慈愛的摟著陳康傑,頭都沒回的敷衍道:「沒呢,在書房寫字」。

  何婉容,蹦蹦跳跳進了書房,想拉何保國出來介紹陳康傑給他認識。

  剩下趙月香和陳康傑在客廳,趙月香關心的問了好幾個問題,陳康傑經過開始的窘態也恢復了正常,一一的徐徐做了回答,偶爾有些句子還故意說得幽默一點,逗得趙月香哈哈開懷大笑。

  聽到妻子笑得開心,加上又女兒進來相請,何保國也放下毛筆在女兒的「攙扶」下款款走出來。

  對於陳康傑,何保國是知道的,那天何婉容給趙月香提起來有個天才的學生後,飯桌上兩母女就給嘰裡呱啦給他做宣傳了。不過他不是很在意,一是覺得不太真實,二是編的是愛情歌曲,對他這種幹部來說覺得不是很上得臺面。不過今天女兒帶回家來了,也見識一下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傢伙是如何讓自己的寶貝女兒總是掛在口上。

  陳康健見到何保國,站起來不卑不亢的鞠躬問好「何伯伯好」。第一印象何保國比較滿意,起碼懂禮。

  「你是小傑吧,聽你何老師總是在家誇你是天才,你很了不起啊,」

  何保國坐下來,就笑著說道。何婉容順手遞了一杯茶給何保國,也給陳康傑倒了一杯汽水。

  「何伯伯,那是何姐姐謬贊了,我哪裡是什麼天才啊,就是瞎鬧唄」在課外陳康傑可不想把關係弄得太生分,所以都是叫何婉容何姐姐。

  一聽這小傢伙不驕傲,還懂得謙虛,氣定神閒的,還懂得親近,好感又多了幾分。

  「爸爸,你可不知道,小傑創作的歌曲,我們音樂老師都未必能行,這不是天才是什麼啊?」

  聽到陳康傑的謙虛,何婉容可不幹了,要是那些音樂是瞎鬧就能創作出來的,那音樂系就該關門了。

  「何姐姐,你可別再誇我,你再誇我,我也許真的就會驕傲了哦」,陳康傑自嘲式的開玩笑道。

  聽到陳康傑這樣還能開玩笑,何保國一家都哈哈笑起來,覺得這個小傢伙也許真的不簡單,談吐舉止都很得體,又大方俊朗,尤其是趙月香喜歡得不得了。

  「小傑,你那麼喜歡音樂,能不能現在創作一首給何伯伯聽聽啊?」,何保國對陳康傑是有所懷疑的,所以想當面考校一下,檢驗真偽。

  聽到爸爸的考校,何婉容這次是真不幹了,對何保國怒嗔道:「爸爸,你以為創作因為那麼容易啊,很多人幾年還沒創作一首呢,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嘛,小傑再是天才也沒你這樣的啊」

  「老何,要是叫你馬上寫一首詩,你能寫嗎?真是的」

  趙月香也對何保國這個要求不滿道。

  這種氛圍下,何保國也知道自己失言了,這麼要求一個二年級的小孩子,真是有點過分了,所以也略略窘迫。

  不過陳康傑可不那麼想,剛才和趙月香單獨聊天的時候,陳康傑聽說了何保國是礦務局的副局長,所以也想給他留個好印象,拉近一下關係,以便能夠對爸爸的工作有所幫助。

  陳康傑抬頭正好看到墻上有一幅『男兒當自強』的字,應該是何保國自己寫的,馬上就想到了那一首經典的《男兒當自強》。

  於是陳康傑就起身走到客廳中央對何保國趙月香微微鞠躬後,朗聲說道:「既然何伯伯想聽小傑唱歌,小傑就嘗試為何伯伯唱一首,要是不好,請何伯伯,趙阿姨諒解」

  陳康傑說的不是創作,而是唱歌,意味就不一樣了,將何保國的考究變成了家庭式的長輩逗晚輩玩,這既是照顧何保國的面子,也是為自己留有餘地。

  一家三口沒想到陳康傑真的就站起來要唱歌,也都有些訝異,不過也都以為他是要唱現成的歌曲或者已經創作了的歌曲。所以何婉容首先開口問道:「小傑,你唱那首歌啊?」

  誰知道陳康傑的回答又讓大家驚訝。

  「那我就以何伯伯的這幅字為名唱一首,就叫《男兒當自強》」

  陳康傑指著那副字昂然答道。

  聽他這樣說,何家一家三口也都充滿了期待,看這一首《男兒當自強》又是一首什麼歌?

  陳康傑韻了韻神,就朗聲唱起來:

  傲氣傲笑萬重浪

  熱血熱勝紅日光

  膽似鐵打骨似精鋼

  胸襟百千丈眼光萬里長

  誓奮發自強做好漢

  做個好漢子每天要自強

  熱血男子熱勝紅日光

  讓海天為我聚能量

  去開辟天地為我理想去闖

  (碧波高漲)

  又看碧空廣闊浩氣揚

  即是男兒當自強

  強步挺胸大家做棟梁做好漢

  用我百點熱耀出千分光

  做個好漢子

  熱血熱腸熱

  熱勝紅日光

  陳康傑還沒唱完,四個人都熱血沸騰,尤其是何保國,這首歌激蕩回腸,曲風高亢,用詞精妙,有古之遺風,像詩詞一樣。雖然陳康傑的聲音還是顯得稚嫩,可是瑕不掩瑜,這首歌本就十分經典,任誰也住擋不住它的光芒。

  陳康傑唱完後,何保國一家被震驚得一分鐘張口結舌,面紅耳赤。這會何保國最先回過神來。

  「好,好,好」

  一迭聲鼓掌連續說了三個好,何婉容和趙月香也趕緊鼓起掌來。

  「這孩子,怎麼那麼聰明啊,這麼短的時間就創作出那麼好聽激昂的歌曲,真是個小天才啊」

  趙月香站起來疼愛的摸著陳康傑的頭說道,陳康傑聽到這小天才的誇獎就有些許臉紅,畢竟是抄襲啊,就算陳康傑臉皮再厚,也會有點慚愧的。

  何保國聽了這首歌對陳康傑態度大為改觀,拍著旁邊的沙發笑對陳康傑說:「小傑,來,快坐到何伯伯這裡來」

  陳康傑腆著臉坐了下來。

  「小傑,你知道男兒當自強這句話是怎麼來的嗎?」

  何保國慈祥的問道.

  趙月香和何婉容這次沒有對何保國的考校表示異議,都想知道這聰明的小傢伙如何應對。

  「何伯伯,我聽爸爸講過一首詩,叫《神童詩》,是北宋詩人汪洙所寫。詩句是『朝為田捨郎,暮登天子堂;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說的是貧窮人家的孩子發憤努力,也可以成為棟梁之材,好男兒應當發憤圖強。何伯伯,不知道我說得對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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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一毛錢的情義

  聽了陳康傑的回答,何保國驚訝的同時也很是欣賞。

  接觸那麼一段時間何婉容已經被這小子給予的震驚有些麻木了,不過還是免不了有些疑惑『我怎麼沒聽說過這首詩啊?』。趙月香是喜歡得兩眼冒星光,心想『要是這是我兒子多好啊』。

  「小傑,你爸爸是做什麼工作的啊?」

  何保國對能教出這樣聰明而又不卑不亢、謙謙有禮的兒子的陳啟剛也發生了濃厚興趣。

  其實何保國哪裡知道他是重生的啊,陳啟剛根本就沒有教過陳康傑那首詩,《神童詩》是陳康傑前世的時候由於喜歡《男兒當自強》這首歌,所以留意到這首詩。不過這是絕對不能說出來的。

  「何伯伯,我爸爸在地中礦勞資科工作,每天都很忙,不過還是經常教導我的學習和教育我做人的道理,我爸爸也像何伯伯一樣喜歡書法」

  為了爸爸的工作,陳康傑不得不繼續撒謊幫其粉飾。總不能說『我爸爸幾乎不怎麼關心我們學習』吧,那不是傻B嘛。

  「嗯,你爸爸教了個好兒子啊,呵呵,我都羨慕他,有時間叫你爸爸帶一起到我家來玩」

  何保國不疑陳康傑這麼個小孩子會說謊,相信「童言無忌」,所以也對陳啟剛很滿意,打算拉近一下關係,能扶持的就扶持一下。

  陳康傑哪裡會聽不出何保國的言外之意呢,前世幹銷售那麼多年,這點經驗還是有的。

  「何伯伯,那我有時間就和爸爸到你家來玩,我也想和何姐姐多學一下音樂,我爸爸也能向您匯報一下工作,呵呵」

  聽到這麼老成的答復,要不是剛才考校過這孩子確實聰明,否則何保國還以為是父母事先教好的呢。

  「小傑啊,那你下周就和你爸爸來,以後週末有空你就到趙阿姨這裡來玩,趙阿姨給你做好吃的」

  趙月香確實喜歡這孩子,覺得有他在都增添了許多樂趣,所以也希望陳康傑能經常去。

  有這麼好的機會,陳康傑哪裡不好好把握啊?馬上撓著頭乖巧弟弟答道:

  「趙阿姨,你這麼漂亮,做的東西一定很好吃,那我經常到你家蹭飯了哦,下週末我一定來,呵呵」

  感覺到趙月香確實蠻喜歡自己,陳康傑也不忘多拍拍馬屁。

  一句話又讓整個房間充滿歡聲笑語。

  中午趙月香做了一桌子好菜「慰勞」聰明可愛的陳康傑,下午何何婉容就把這首《男兒當自強》寫出來編好曲。

  知道陳康傑也在練習書法,何保國又把陳康傑帶到書房指導了一個小時的書法,陳康傑才屁顛屁顛跑回家。

  「爸爸,你認識礦務局的何局長嗎?」

  晚上吃飯的時候陳康傑一句話把陳啟剛問愣住了。

  「啊!何局長?哪個何局長啊?」

  一家人也都停下筷子關注陳康傑這一愣頭愣腦的問題。

  「就是礦務局的常務副局長啊,何保國,你認識嗎?」

  陳康傑進一步詳細解釋道。

  「聽說過,沒打過交道,你問這幹什麼?」

  陳啟剛還是沒搞明白陳康傑這麼問的緣由,還有點奇怪這麼二年級的小孩子怎麼知道礦務局副局長,好奇的問道。

  「何局長叫你下週末帶我去他家玩,你去不去啊?」

  這句話一出,全家都呆住了,特別是陳啟剛。他就是個副科長,平時在礦上,和礦長打交道都不多,怎麼突然冒出個副局長出來啊,他和何局長可是沒有任何交集啊。不行,還得繼續問清楚,否則吃飯都吃不踏實。

  「你認識何局長?他怎麼會叫我帶你到他家玩啊?你小子不是胡說八道吧?」

  陳康傑就放下碗筷把下午的經過簡明扼要敘述了一遍,陳啟剛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仔細一想又疑惑了。

  「你什麼時候學會編歌了啊?我又什麼時候教過你《神童詩》啊?」

  「老爸,編歌是我看電視學的,以前我經常看電視你們不是老不讓我看嘛。再說了,那首詩是前兩天練書法的時候在報紙上看到的,我不那麼說我怎麼說啊,怎麼也要給老爸你面子不是?」

  聽到兒子為自己的面子撒謊,陳啟剛也不由老臉微紅,不過終究是好事情。聽完整個事情的概況,馬芳琴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也高興起來,有點忐忑的對陳啟剛說到:

  「啟剛,照這麼說是好事啊,你看下周是不是和老文去一下?到時候稱點水果」

  「老媽,稱點水果哪裡行啊,怎麼也要弄兩瓶酒啊,那可是副局長,搞得好,我爸爸這個副科長能轉正哦」

  陳啟剛還沒介面,陳玉昶就先反對道。他已經到通風隊去上班了,也懂得了一些單位裡的門門道道,要是老爸能轉正,對他自己也是有好處的啊,起碼有個科長的老爸,在通風隊會滋潤一些。

  對三個陳玉昶的提議,陳康傑到時贊同的,這本來就是應有之意,所以他表示緘默。

  陳啟剛凝神思考了一下,也覺得老三的建議可行,而且還要帶上兩條好煙,煙酒不分家嘛。這兩年他事業沒什麼起色,老是提不上去,不是不知道要走些門道,而是上面沒有人,沒法走,這次有這樣接觸一個礦務局領導的機會,怎麼會放過呢?這個兒子真是福星啊,以後他要看電視就隨便他看。

  為了表示兒子帶來的好運,陳啟剛當場獎勵了陳康傑五毛錢買零食,這下子陳璟就有些氣嘟嘟的嫉妒了,剛才說的那一大堆她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只覺得爸爸單獨給弟弟五毛錢零花就是偏心。

  陳康傑當然看到了姐姐的表情,把三毛錢遞給陳璟。

  「菊燕,給你,別這麼氣嘟嘟的,老弟我有好處怎麼能忘了你呢?」

  大家都對陳康傑的舉動驚詫,陳啟剛和馬芳琴又有些欣慰。

  「我不要那麼多,給我一毛就行」

  陳璟對弟弟的「孔融讓梨」行為自我有點羞愧。

  「叫你拿著你就拿著吧,和老弟我客氣什麼,以後我會給你更多,三毛錢而已」

  大家都腹誹以前怎麼沒見你那麼大方啊,還三毛錢而已,以前你有一毛錢就屁顛屁顛的呢,現在居然小拽小拽起來了。

  「老爸,老媽,以後我會讓你們過上好日子的,我們家的生活很快就會好起來,你們也不用這麼操勞」

  陳康傑察覺到了大家對他的懷疑,拉著馬芳琴的手,心中的話不由得悠然而出。

  聽到兒子這麼懂事的話,馬芳琴眼眶裡盈滿了淚花,陳啟剛也滿是欣慰,鼻子酸酸的。

  陳玉昶聽到六歲弟弟的話,也是對自己以前的頑皮闖禍羞愧不已。其他三姐妹也躡生生低下頭。

  最後陳璟接受了一毛,把另外的兩毛遞給了陳美,陳美留下了一毛,將另外的一毛給了陳梅。

  「三哥,來,我也給你一毛,好處人人有份嘛,呵呵」

  陳康傑看到就只有三哥沒有拿到錢,雖然他有工資,一毛錢很少,但是為了全兄弟情,還是做出了這似乎有點稚嫩而又成熟的舉動。

  陳玉昶可能明白了弟弟的意思,情不自禁的結下了一毛錢,感覺這一毛錢是那麼重。

  看到兒女們那麼懂事,陳啟剛馬芳琴兩夫妻更是籍慰萬分

  為了打破這凝重的氣氛,陳康傑只能搞怪道:

  「大家都有錢咯,快吃飯吧,菜都涼了,難道還想等我請客啊?」

  「哈哈」

  所有人都笑起來,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起了不豐富卻很溫馨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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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認乾爹

  陳康傑千方百計從報紙上查到了香港滾石唱片的地址,從陳啟剛那裡要了一個信封,就把整理好的五首歌裝進去,買了八分錢的郵票粘上就投遞了出去。

  近來幾乎所有老師都對陳康傑學習很滿意,每次語文數學作業都是滿分(小學的時候作業是要打分的),書法作業也是高分(每天都練習書法的嘛),音樂課就更不用說了,何老師幾乎把這個小弟弟當成了神童(那天聽了《神童詩》之後就不再覺得他是天才,而是神童,其實不就是一個意思嘛,暈)。由於每天都鍛煉(除了鍛煉,還每天都打沙包練拳呢),所以體育也很好。唯獨美術差一些(要不是馬偉經常幫忙畫點小花小草,估計會更差)。上課時,老師們也基本上默認了他不專心聽課的事實。

  那天走的時候,從何婉容那裡順了幾本高中英書,說是拿回去給姐姐看,其實是「中飽私囊」。

  每天上課,陳康傑就從書包裡拿出英語書來看,雖然上面的英語知識他幾乎都是掌握了的,但是總要加深鞏固一下,為後面按更深入的學習打下基礎,馬偉看他總是看這些「鬼畫符」的書,雖然陳康傑上課差不多都不專心聽講,而能每次超速完成作業,這讓馬偉疑竇了幾天。

  陳康傑也懶得解釋,估計解釋他也不會明白。除了學習,陳康傑還經常逗逗周圍的小美女們,所以小日子也過得比較滋潤充實。

  今天又到了週末,陳康傑要和陳啟剛去何婉容家拜訪。本來是應該上禮拜去的,由於上週末陳啟剛要加班,所以沒去成,只有陳康傑自己去何婉容家玩,吃了晚飯才回家。

  今天陳啟剛穿一件九成新的中山裝,灰色的褲子專門熨燙過,線條齊整,皮鞋也檫得錚亮,起路來哢哢直響(八十年代穿皮鞋都喜歡釘掌),頭髮也精心梳理過。畢竟是第一次去那麼大的領導家,不能失禮於人。陳康傑就沒那麼多講究,心態很平和,幹乾淨凈的小白襯衫,背帶式小短褲,一雙白網鞋,就搞定。

  這次可沒有走路,陳啟剛騎自行車,陳康傑坐在自行車的後座。

  來到何保國家才上午十點鐘,陳啟剛有點緊張的跟著陳康傑進了門,來過兩次,陳康傑和何保國一家算是打成一片了。陳康傑對何保國趙月香鞠躬問好後才介紹站在後面有點局促的父親。

  何保國笑著走近和陳啟剛握手。

  「老陳啊,歡迎歡迎,你可生了個好兒子啊」

  「何局長,你好,給你們添麻煩了,這小子從小倒是挺聰明,就是比較調皮,呵呵」

  陳啟剛還是一時放不開,說話都略顯笨拙,以前可沒和廳級領導這麼近距離接觸過。

  寒暄之後,將裝有兩瓶習酒和一條貴煙的袋子放在茶几上

  「老陳啊,來就來嘛,還帶這些幹什麼啊?」

  看到陳啟剛帶來的禮物,趙月香佯怒道。

  其實陳康傑他們一進門,何保國和趙月香就看到陳啟剛手上的禮品了,平時也經常會有不少的下級到何保國這裡送禮,但是他們一般都是不收的,而陳啟剛和陳康傑是純私人的拜訪,何保國和趙月香也不可能真的拒絕,所以就是做做樣子罷了。

  「呵呵,第一次拜訪,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別介意,就是感謝何老師對小傑的幫助和關心」

  陳啟剛,想到何婉容是陳康傑的老師,所以把方向轉移到何婉容的身上,其實何保國和趙月香哪裡會不明白啊,帶煙酒送一個女老師?這不荒唐嘛,不過客人這麼說,也就不介懷了。

  「月香,老陳這麼說就收下吧,老陳啊,下不為例啊,呵呵」何保國也理解陳啟剛的想法,所以就要求收下。

  「陳叔叔,小傑真的很乖很聰明的呢,現在可不是我幫助他,是他幫助我呢」

  何婉容摟著陳康傑,笑嘻嘻的說道。何婉容說的一半是客氣和玩笑,一半也是實事求是的,說她現在和陳康傑是亦師亦友也不為過。

  陳康傑倒在何老師的懷裡「享受」著,一邊微笑著觀看爸爸的窘迫。

  陳啟剛也關注到了,瞪了這小子一眼,心裡揣度,你小子看老子的洋相,看回家老子不收拾你。

  大家坐下來喝茶聊天,何保國詢問了陳啟剛一些礦上的事情,經過剛才的融合,陳啟剛也平靜下來不再緊張了,一一做了恰當的回答,何保國微笑著給予點頭表示肯定。何婉容和趙月香卻對陳康傑嘰嘰喳喳聊了一些對他的興趣問題。

  到了十一點半,何婉容去廚房幫助媽媽打下手準備午飯,只剩下陳康傑坐在旁邊專心致志聆聽兩個大人談工作。他們以為陳康傑聽不懂,所以何保國把他抱到身邊塞給了一包糖,把話題轉移到了陳啟剛的家庭和陳康傑的身上,陳康傑也偶爾在重點的地方插一句嘴,陳啟剛看到何保國很喜歡陳康傑,心裡也很高興。

  中午的飯桌上,何保國拿了一瓶茅臺打開,給陳啟剛和自己都滿上一杯。趙月香他們三個婦女和兒童就只能喝汽水了。

  何保國舉杯客氣的說道:「歡迎你們兩父子到我們家來做客,我們兩個喝一杯,他們自己喝汽水」

  陳啟剛趕緊做了謙讓,端起酒杯,互相舉了舉,都「吱」的幹掉。

  趙月香和何婉容不停的給陳康傑夾菜,弄得小碗滿滿的,陳康傑都不知如何下嘴,不過心裡樂滋滋的,有人疼總是好事情嘛。

  大家一邊吃飯,一邊閒聊。其間陳康傑發現了趙月香總是用眼乜何保國,似乎有什麼話要何保國說。

  同樣的眼色傳遞了幾次之後,何保國稍做猶豫,表情認真的對陳啟剛說道:「老陳啊,我和婉容的媽媽都比較喜歡小傑這孩子,我們只有一個女兒,再加上小傑呢又叫婉容姐姐,所以我們兩口子商量了一下,打算認小傑為幹兒子,想問一下你,意下如何啊?」

  陳啟剛和陳康傑父子倆都沒想到何保國會提這樣的要求,都同時扭頭看了看趙月香。

  「老成,我確實比較喜歡這孩子,這小傢伙即聰明,又可愛,所以我也和老何前幾天商量了一下,確實想認下小傑這個義子,也讓婉容多個弟弟,呵呵,冒昧提出,請別介意」

  趙月香進一步說道,又覺得陳啟剛第一次上門拜訪就提這樣的要求,確實有點唐突和冒昧了。

  「陳局長,趙姐,你們能認小傑這孩子為義子,那是他的福氣,能夠多點人疼愛他,我當然求之不得啊,呵呵」

  陳啟剛最先反應過來,覺得能夠讓兒子多個乾爹也是好事啊,而且這個乾爹級別還不低,以後對小傑長大了的出路也是有莫大幫助。所以熱情答道。

  「陳叔叔,你放心,我們一家都會疼小傑的,我會把他當親弟弟一樣」,何婉容見陳啟剛不反對,進一步鼓動道。

  「婉容姐,我可是一直都當你是親姐姐的喔」,這時候陳康傑撒嬌的本領也表現出來了,弄得大家哈哈笑。

  「老陳,來,幹一杯,這個事你回去和小傑的媽媽好好商量一下,還是要征得她的同意,否則突然知道我們搶了她的兒子,會找我們麻煩的勒,哈哈」。何保國看這個事情差不多了,也開心的開起了玩笑。再說了,何保國的話也是很有道理的,認別人的兒子為幹義子,哪裡有不和人家母親溝通並取得同意的呢?

  何保國雖然很喜歡陳康傑,但是趙月香更喜歡,要求認陳康傑為幹兒子就是她的意見。當初一家三口在家中吃晚飯,趙月香提出這個意見,何婉容是滿心支持的,何保國嘛,不置可否,男同志在這些事情上不如女同志那麼上心。

  陳啟剛笑著忙不迭點頭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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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香港來人

  「小傑,來,叫一聲乾爹,乾爹有禮物送給你」

  那天回去後,陳康傑就把何保國想認陳康傑做義子的事情給馬芳琴說了,馬芳琴起先還不樂意,還是陳康傑一句「媽媽,不管我是誰的義子,你都是我最敬愛的媽媽,以後我會孝順你的」化解了它的疑煩。

  其實馬芳琴也知道,自己兒子多了這麼一個乾爹,以後不管對孩子還是對陳啟剛都有好處,只是一下子覺得自己的小兒子要和別人分享,心裡有點受不了。母愛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愛。

  聽到弟弟多了個做局長的乾爹,幾個姐姐哥哥都很高興。特別是三哥陳玉昶,還開玩笑說「老文,你多了個局長乾爹,以後怎麼也不會到通風隊做黑黢黢的工人了,哈哈」

  今天是何保國一家到陳啟剛家做回訪,因為陳啟剛和馬芳琴都已經同意,所以簡單溝通過之後,認陳康傑為義子的事情就這麼決定下來了,所以何保國才打趣陳康傑。

  「乾爹,是什麼禮物啊?」,陳康傑脆生生叫了一聲之後,又露出了小財迷樣。

  「小傑,幹媽和姐姐也都有禮物的哦」,趙月香拿出一個禮物盒在手裡搖搖,笑著也對陳康傑說道。

  陳康傑這時當然知道怎麼做了,甜甜的叫了「幹媽」「姐姐」。

  陳康傑這一聲,讓何保國一家三口都很滿足。隨即三人分別拿出自己的禮物送給陳康傑。

  何保國送給他的是一支金尖的英雄牌鋼筆,趙月香送的是一塊觀音玉佩,何婉容送的是一塊兒童手錶。三樣東西在八十年代來說,對於普通家庭都價值不菲。

  「陳局長,謝謝你們,小傑多了個乾爹幹媽,還多了個姐姐,這小子福氣不淺啊」,馬芳琴看到他們一家三口對兒子都很好,心滿意足的感觸說道。

  「芳琴啊,你看,我都是小傑的乾爹了,你們也別再何局長何局長的叫了,那顯得多見外啊,我比啟剛大兩歲,就叫我何大哥吧,你和月香之間也可以姐妹相稱嘛」。何保國笑著假裝責備道。

  陳啟剛和馬芳琴一時還沒把關係調整過來,還一直覺得他是局長多一些,而沒有完全當成自己兒子的乾爹,連忙點頭稱是。

  陳康傑這時也把這個多出來的便宜姐姐介紹給陳梅幾人。

  在學校他們其實都見過何婉容,只是不熟悉而已,雖然何婉容剛來實習一個多月,畢竟學校這麼漂亮的年輕老師可不多。

  幾個女孩子認識了之後,都拉著何婉容嘻嘻哈哈問了很多問題,三哥陳玉昶看到何婉容那麼美麗脫俗,也兩眼放光。不過也算清楚自身的條件和現在的關係,表現的比較規矩。

  「啟剛,上回在我家我們聊起來,知道你能力還是很強的,聽張礦長說,你們丁科長要退休了,想給你加加擔子,你怎麼看啊?」

  何保國突然的一句話,把陳啟剛搞得有點愣又有點喜,他知道這是何保國想在事業上關照他,否則張礦長怎麼會無端端給一個副局長匯報小小勞資科長的退休情況啊,甚至何保國估計連地中礦的勞資科長姓甚名誰都不知道。

  「呵呵,能夠為礦上多做點事情,這個是我的責任,同時我也是聽從礦黨委的安排」

  陳啟剛畢竟工作了多年,聞琴聲而知雅意,也打起了官腔,陳康傑對此是很贊賞的,總不能表現得太裸嘛。

  果不其然,到了十月份,陳啟剛確實被提拔為正科長。下班回來的路上,陳啟剛專門到菜市場買了很多菜,也算自己家小小慶祝一下。

  一路上,很多知道情況的同事都「陳科長,陳科長」的叫得陳啟剛心裡喜滋滋的,也忙不迭和同事打招呼,表示親切,搞好關係。

  一家人知道了陳啟剛升職了,也都很高興。馬芳琴也知道了這是陳康傑的乾爹關照的結果,一家三口又到何保國家感謝一番。

  至此以後,陳啟剛家經常客人不斷。勞資科可是很重要的部門,特別是礦上每年都要招工,很多職工都想介紹農村的親戚到礦上做合同工,不來走走關係,那是不行的。每個來的客人也都不會空手而來,基本上會提兩瓶酒或者兩條煙。大多是董酒,習酒,珍酒,築城大麯,築城二曲等等,煙也就聖火,長征,遵義,馳牌等中檔煙。

  不過陳康傑可一點都樂不起來,為什麼呢?因為這些都不是他最看重的,這才是起點,陳康傑可不想老爸就滿足於這點進步。

  他樂不起來的原因是寄到香港的信件一直沒有回音,就像石沉大海一樣。所以這幾天的學習積極性都受到了一些影響。

  10月28號這天,陳康傑正在上課,班主任來教室叫陳康傑出去,說是有人找,在辦公室。

  陳康傑還以為是家裡人找他,所以淡淡的跟著班主任去了辦公室。

  在陳老師的辦公室,陳康傑看到了一個三十出頭的中年人,一身的黑西服,還打了條領帶,頭髮打了摩斯,非常光亮。一幅眼鏡掩飾不住眼睛的精明。

  陳康傑還在納悶,自己可不認識這個人啊。班主任陳紅梅看出陳康傑似乎不認識此人,還在心裡打鼓是不是遇到了騙子,不過一句介紹就給陳康傑帶來驚喜。

  「這位是來至香港的歐陽同志,他到學校說是有事情找你」,陳老師之所以帶這個陌生人來找自己的學生,那是這位歐陽先生拿得有省港澳辦的介紹信。

  「我是香港滾石唱片的歐陽震華,你是陳康傑同學吧?我們收到了你的來信。」歐陽震華起身對陳康傑熱情的說道。

  歐陽震華,32歲,祖籍粵東省人,是滾石唱片負責大陸地區的一個主管,平時大多待在廣州,當見到要找的人是這麼一個小孩子,也有些許驚訝,不過還好混跡多年,很快恢復常態做自我介紹。

  這時陳康傑幸好沒喝水,否則一定噴出來。這個歐陽震華怎麼不是前世電視裡經常看到的那個小生啊?

  原來是兩個歐陽震華是同名同姓。

  「歐陽先生,你好,我就是陳康傑,信是我寄的,你看,我們是不是到外面去談啊,這裡是老師辦公室,別影響老師們的辦公」。

  幾個沒有課的老師本來想看一下這位香港來的大人物和陳康傑聊什麼,誰知道陳康傑居然不配合,還說出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來。

  在他們看來,香港是外國地方,國際大都市,香港來的就是大人物。結果願望泡湯,都對陳康傑的「禮貌」猛翻白眼。

  兩人來到操場旁邊坐下來。

  「歐陽先生,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陳康傑明知故問。

  歐陽震華也發現了陳康傑的不簡單,從見面到現在都表現得那麼沉穩,一點不像小孩子,感覺就像個老江湖一樣。

  「陳康傑小朋友,我們收到你的來信,我來是想問你,你寄的那幾首歌是誰作的啊,能不能介紹我認識一下?」

  滾石公司之所以願意派代表來黔州尋找陳康傑,是發現了那幾首歌都寫的很經典,而且寄信的人還在裡面說明類似的歌曲最少還能寫出幾十首,所以公司表現了極大的興趣,指令歐陽震華一定要把這個音樂奇才挖到公司來,並且還給出了很優厚的待遇。這樣的一個音樂奇才就是一個聚寶盆啊,哪家公司能擁有,都能創造巨大的財富,捧紅一大批歌星。

  不過有一點,那就是不管是滾石唱片還是歐陽震華都沒有想到這些精品是出自一個孩子之首。

  「詞是我寫的,曲主要是我姐姐作的,我提供了一些意見,怎麼?你們覺得那幾首歌還過得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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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最高工資

  驚訝,十足的驚訝,歐陽震華就算心裡也想到了這小孩應該和這些歌曲有一定的關係,但是當聽到是站在面前這個六七歲的小孩所作之後,還是驚訝得目瞪口呆,一時說不出話來。

  「歐陽先生,怎麼了?不相信是我做的嗎?」

  「不是,不是,真是少年奇才啊,沒想到你居然有這麼高的音樂造詣」聽到陳康傑的質問,歐陽震華才趕緊回過神來,未免誤會,連忙解釋道。

  歐陽震華可真不把面前的小孩當普通小孩看了,否則完不成任務,公司可是會處分的,那可是香港公司,一切以辦事能力為準,不是大陸的國有企業,能蒙混過關。

  「少年奇才可不敢當,就是喜歡瞎編點歌玩」

  這句話又差點讓歐陽震華暈倒,瞎編玩?公司那麼多音樂寫手,怎麼沒幾個瞎編出那麼經典的歌曲啊,還一下子就瞎編出五首,如果是公司的員工隨便瞎編出兩三首,早就得到公司的加薪和重視了,你這小孩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哎,人比人氣死人啊。

  「陳同學可就謙虛了,呵呵,對了,公司想請你和你姐姐加入我們公司,工資不低哦!」

  廢話,沒好處誰給你們幹活啊,真當我是不懂的小孩子啊。陳康傑心裡暗道。

  「哦?有工資啊?多少的工資啊?」

  聽到有錢,陳康傑也來了興趣,不過還是想摸摸底。

  歐陽震華伸出了一個手指頭。

  「十萬?不少啊!」

  歐陽震華一陣狂汗,這都是什麼人啊,一般人也就猜個一百,最多也就一千,這小子居然說十萬,這還是在西南內地,汗!

  「不是的,不是的,是一萬」

  歐陽震華咳了幾聲趕緊說出了正確答案,否則還不知道這小子又說出什麼來,公司那邊答應給出的薪水最多可就兩萬,在大陸已經是天價薪水了,比他自己還高得多呢,剛才聽到還有一個姐姐參與了創作,所以縮減了一半。

  不過說出了一萬,歐陽震華以為陳康傑會激動得不知所以,可是相反的是面前這小子看不出有任何絲毫的激動和喜悅,似乎就真當成是一百一樣。如果是換了一般人,早就尖叫了,歐陽震華在心裡暗暗道,不是一般人,奇才就是奇才。

  其實他哪裡知道陳康傑心裡已經很興奮了,只是沒表現出來而已。不過陳康傑還是有點不滿意的,這樣高質量的歌曲,在香港起碼也會有好幾萬的價格啊,照這樣算,豈不是一年12萬就全賣了?

  「歐陽先生,除了一萬的薪水就沒別的了?比如版權費什麼的。」

  歐陽震華都已經汗得不想再汗了,這小祖宗似乎對一萬的月薪還不滿意,真是個妖孽,這哪裡是西南內地啊,直接就是香港嘛。幸好來的時候公司對版權費確實有交代,他也不想兜圈子,直接掏出了底牌。

  「版權費是有的,不過得看歌曲質量,如果都像這幾首那麼經典的話,一首歌五萬,如果差一點的話,價錢就要減一些」

  達到了目的,陳康傑心裡樂翻天了,不過還是沉穩不驚,可不能讓外人小瞧了。

  「好吧,就按你說的辦,我接受了,我姐姐那邊我會去說的,他回省城的學校辦事去了,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陳康傑爽快的答道,滾石給出的這個條件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所以也不再廢話。

  「不過我們公司有個條件,合同期內你的歌曲只能獨家提供給我們公司,不能為其他唱片公司或者音樂公司寫歌,並且每年最少提供不少於十首歌曲,品質要和之前那幾首那麼高」。

  歐陽震華也提出了滾石的條件,人家給出了那麼好的待遇,當然是有條件的啊,羊毛出在羊身上嘛,而且還要吃獨食。這點陳康傑是非常理解的,再說了,和滾石合作愉快,也沒想過再和別的公司合作,也就一口氣統統答應下來。

  不過接下來談到協議的時候麻煩來了,陳康傑還沒成年,也沒有身份證,不具有獨立簽合同的權利,必須得有監護人在場,而且滾石提出合同一簽五年,陳康傑隻答應先簽兩年。

  陳康傑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家裡面呢,如果告訴了,這些錢會被上交,自己不能隨心所欲的花,不告訴,合同簽不成。

  歐陽震華也就這麼看著這個小傢伙在自己面前走來走去,似乎在思考什麼,他沒敢打擾,雖然年紀小,可是看他這氣度和驚人的才華,真的不能以常人的思維揣度之。

  思考了一會,陳康傑終於想明白了問題的關鍵,自己掙錢不就是想讓家人過得好嘛,再說了,以後掙錢的機會和手段多的是,而且,錢給了家裡不代表自己想用錢的時候家裡就不給啊。

  為了保險起見,陳康傑還是多問了一個問題。

  「先前的這五首歌的錢你帶來了嗎?」

  「帶來了啊,怎麼了?」

  歐陽震華不疑其他,隨口答道。

  「一會你和我去我家,當著我爸媽的面簽訂協議,不過先前這五首歌的錢就別告訴我家裡了,你單獨給我得了,也就是說協議裡的版權費部分這五首歌除外」

  陳康傑想弄個自己的小金庫,歐陽震華想了一會,答應了,反正錢都是要給出去的,給誰都一樣,只要完成了公司交代的任務就行,再說這小子也不是普通人,以後經常打交道的是自己,為公司穩住這麼個財神,想必公司也不會虧待自己。

  晚上家裡人下班的下班,放學的放學,都全部回家了。正在客廳收拾準備吃完飯,看到陳康傑帶了一個陌生男人回來,一家人都有一些奇怪。

  「爸爸,這位是香港來的歐陽震華先生,滾石唱片公司祖國地區的一位主管,他這次來是有點事情想和你們談」

  陳康傑對陳啟剛首先介紹道。陳啟剛疑惑的和歐陽震華握手,心裡想我不認識香港的朋友啊,滾石唱片公司又是什麼公司啊,和我們煤炭企業有交集嗎?

  其他家裡人看到家裡來了客人,還是香港來的客人,也都圍過來,香港對他們來說是很遙遠很陌生又很充滿嚮往的地方。

  歐陽震華對陳啟剛和馬芳琴鞠躬寒暄之後,坐下來說明瞭來意。

  聽說要和陳康傑簽協議,還有工資拿,一家人都很驚詫。

  「歐陽先生,我孩子寫的東西你們真的要?不會搞錯了吧?」

  陳啟剛還是有點不放心,畢竟有點匪夷所思,他才二年級啊,進一步確認一下。

  「陳先生,我們真的要,您不知道,你兒子音樂水準很高啊,否則我也不會從廣州大老遠跑過來」

  得到確認之後,陳啟剛還是覺得有點不可信,但是歐陽震華拿出了工作證和省港澳辦開出的介紹信,也就信了七八分。

  「那你們打算給多少工資啊?」

  陳玉昶最先對錢的事情感興趣。

  這次歐陽震華斜眼看了看陳康傑,還是伸出了一個手指頭。

  「十塊?」陳美的聲音。

  「一百?」馬芳琴的聲音。

  「一千?」陳玉昶的生意。

  歐陽震華意味深長的對著陳康傑笑笑搖頭。大家覺得連十塊錢都沒有,也就都意味索然了。只有陳康傑一直淡淡的保持笑容。

  「一萬」

  歐陽震華說出了正確答案,一家人都鎮住了。還沒回過神來,歐陽震華又補充了一句。

  「每首歌最高還能拿到額外的五萬元版權費」

  這下子連陳啟剛都坐不住了,那得是多少錢啊。這時候普通工人年薪還不到一千呢。一個月掙別人十年的錢,恐怕這就是黔州省最高的工資了吧這也太誇張了,這傢伙寫的東西久就那麼值錢?怪不得何婉容要說他是神童,怪不得何保國要認他為義子,簡直就是個散財童子降世。一家人激動,緊張,興奮,震驚,每個人眼睛裡都是小星星。唯獨陳康傑面不改色,氣定神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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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幫助大姐

  過了半天,大家才回過神。這時候歐陽震華拿出了一個裝有一萬元的信封遞給了陳啟剛,陳啟剛接過錢手都是抖的,這是一萬,不是一百啊。

  陳啟剛把信封遞給了馬芳琴,家裡面都是馬芳琴管錢管賬,這幾年也是馬芳琴精打細算,還額外接做一些礦上的布手套類似的勞保用品,才將這個家支撐下來。

  馬芳琴抽出了一遝一百元的人民幣,所有人都吸了一口涼氣(一百元人民幣最早1987年4月27日發行,情節需要,調整為提前一年發行)。當然,只有兩個人例外,一個是歐陽震華,另一個就是陳康傑。錢是歐陽震華帶來的,表現平淡是正常的,可是陳康傑表現得那麼淡然,一家人都很佩服,幾個姐姐哥哥還表現得很崇敬。

  當然,歐陽震華單獨給陳康傑的25萬,陳康傑數都沒數就放到書包裡了(又讓歐陽震華唏噓不已),回到家就被陳康傑偷偷藏在自己的床底下。

  歐陽震華拿出帶來的協議,在陳啟剛和馬芳琴的見證下,陳康傑簽了字,為了完備,陳啟剛還在備注一欄簽上了大名,從來沒覺得前一個名能這麼值錢,所以簽得龍飛鳳舞,異常蒼勁有力。

  歐陽震華本來又提出簽訂五年協議,陳家人還巴不得簽十年呢,不過在陳康傑的堅持下,還是隻簽了兩年。

  陳康傑有自己的考量,說出來家人也不會明白,所以也不做解釋,看他掙那麼多錢的份上,加上有外人在場,陳啟剛和馬芳琴也沒有責備,由得他去,反正這個兒子是越來越看不懂了,和個大人一樣,只能猜測也許這就是神童吧!

  辦好協議之後,歐陽震華婉拒了陳啟剛的相送之後,自己去了礦務局的迎賓館休息,次日返回廣州。

  歐陽震華走後,一家人樂的合不攏嘴,馬芳琴抱著兒子親個不停,幾個姐姐也都要嘛捏捏他的小臉,要嘛親一大口。陳玉昶興奮得抱起弟弟扔到空中又接住,嚇得馬芳琴責罵了好幾句。

  樂過之後,陳康傑向馬芳琴要了五百元。馬芳琴以為他有什麼用途,又覺得現在有了那麼多錢,也大方起來,給了陳康傑500元。誰知道陳康傑給了陳玉昶兩百,給了陳梅和陳美各一百,給了陳璟五十,自己留下了五十。

  一下子拿到了那麼多錢,幾姐妹比剛才還興奮,剛才的錢畢竟是給到父母手裡,現在卻是到了自己兜裡,意義不同。陳啟剛和馬芳琴看到兒子把錢分給了幾個哥哥姐姐,欣慰的同時又責備了幾句陳康傑大手大腳,還叮囑四個上學的要節約,把錢盡量花在學習上。這下子,陳家兄妹幾人成了學校裡最有錢的小富翁了。

  「爸爸,我們家換個彩電吧,這個十四寸的黑白電視都不好看,還有就是裝一部電話」這時陳康傑又提出了建議。

  「兒子,換個彩電沒問題,但是裝電話,沒必要吧,你知道裝一部電話要多少錢嗎?聽說要五千多呢。」

  陳啟剛之前因為被兒子忽悠說很多知識是看電視學來的,所以答應換個彩電,貴是貴了點,但是現在也換得起。可是對裝電話就提出了異議,覺得完全沒什麼必要。

  陳康傑可不是那麼想,以前每天都是手機在身,沒個電話卻是不方便,再說了,以後要他做的很多事情都需要電話呢。

  「老爸,問題可不是這麼看,裝電話看起來是要花很多錢,可是你也知道,我們家和人家香港那邊簽了協議,以後有些事情是需要溝通的嘛,總不能每次有個什麼小事就讓人家歐陽先生大老遠跑過來啊。再說了,賺錢就賺來花的,你想啊,人家規定了我每年不少於十首歌,每首不說五萬吧他們也得給個三四萬嘛,加起來一年也就幾十萬了,為了長遠考慮,何必在乎這幾千塊呢,你不是教育我們有付出才有回報的嗎?」

  為了說服陳啟剛裝電話,陳康傑可是費盡心思講道理外加誘導。

  聽兒子這麼說,陳啟剛和馬芳琴也覺得似乎是那麼個道理,也就決定為了兒子的「工作」裝部電話。

  第二天,陳玉瓊和許國華帶著女兒許燕燕回娘家來玩,聽到弟弟掙那麼多錢,也都感到震驚和歡喜。陳康傑抱著比他小五歲的小外甥女許燕燕逗得咯咯笑。

  陳玉瓊家還住在筒子樓裡,陳康傑現在有錢了,想幫幫大姐,但是又不好直接給太多錢,一是大姐夫的面子問題,二是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許國華是個很好的人,對陳玉瓊母女一直都很體貼入微,人也比較厚重老實,家中基本上大事小事都聽陳玉瓊的。

  陳康傑突然想到一個幫大姐賺錢的點子,那就是要好幾年後才會出現的音樂賀卡。陳康傑記得音樂賀卡是92年後才出現的,現在要是做出音樂賀卡來,應該會很賺錢。陳康傑放下許燕燕,拉著大姐到外面去,一家人都有點奇怪。

  「大家,你想不想做生意啊?」,到了門外,陳康傑小聲的對陳玉瓊說。

  「想啊,不過不知道做什麼好,又沒有本錢,你大姐夫每個月那點錢還要拿一些回去給燕燕的爺爺奶奶,剩下的正好隻夠花」,見弟弟突然問到這個,想起這一年多的生活,大姐也感慨的說道。

  「想就好辦,本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幫你解決,不過有一個條件,你得幫我保密,我送你一個賺錢的好點子,保證你一下子賺大錢」。

  陳康傑信誓旦旦對陳玉瓊說。

  「什麼生意啊?為什麼不能告訴爸爸媽媽?」

  陳玉瓊有點奇怪道。

  「做音樂賀卡,至於為什麼不能告訴爸爸媽媽,這是個秘密,反正你不能說我出本錢幫你,答應就答應,不答應就算了」

  陳康傑可不能讓父母知道自己有小金庫,所以這個條件咬得比較死,不得不裝出要生氣的樣子。

  「好,大姐答應給你保密,但是這個音樂賀卡是什麼東西啊,賀卡我知道,學校門口商店有買,可是這個音樂賀卡大姐不知道怎麼做啊?」

  陳玉瓊知道了自己這個弟弟能聰明寫歌掙這麼多錢,一定不簡單,再加上看他要生氣的樣子,也就答應了下來。要是能夠有生意賺錢,也是好事啊,能幫助解決不少生活問題,總不能遇到困難就找娘家不是。

  「音樂賀卡我會做啊,你知道你弟弟可是音樂天才哦,不過你這幾天準備一下,把燕燕放給媽媽或者送回她奶奶那裡,你得出一段時間的遠門,沒問題吧?」,陳康傑認真的說道。

  聽說還要出遠門,陳玉瓊就有點緊張,雖然也多少有點文化,但是一直沒怎麼出過遠門啊,就去過一次省城,那還是前幾年陳啟剛在省城進修的時候和馬芳琴去給爸爸送生活物質去的呢。

  「大姐,其實你也不用擔心,就是去周邊的省會和大點的城市,嗯,彩雲省的春城,西川省的省會和巴郡,還有湘南省的短沙和咋們省的築城。都是大城市,很安全的。你去了之後盡量能坐車的地方坐車,我會給你路費,別在乎多花錢,不認識路的地方就找員警問,過幾天爸爸會裝部電話,有什麼事還可以打電話回來」

  聽到弟弟這麼詳細的安排自己,馬芳琴有點感動。又激發出了內心那種不服輸的性格,總不能自己這點都不如弟弟吧?確實應該搏一搏,出去闖一闖見見世面。

  經過一番思考,陳玉瓊終於下定決心答應下來。

  「這兩天,我和你去找一家印刷廠,把印賀卡的事情定下來,慢慢的我們兩姐弟再商量具體怎麼弄」陳康傑進一步說明道。

  陳玉瓊對這個弟弟真是更佩服了,說話一套一套的。

  「老文,這些你都是怎麼學的啊?」

  「大姐,書中自有黃金屋嘛,呵呵,當然是在書上學的唄,有些是看電視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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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音樂賀卡

  四天後陳玉瓊在學校門口等陳康傑,她已經把許燕燕送回了離地中礦七八公里外的四角田礦的奶奶那裡,這兩天也打聽到了礦務局下屬有一個小印刷廠,今天是來接陳康傑一起去看廠的。

  這是一家只有二十來人的小廠,就在礦務局二中後面。平時主要是印刷一些礦務局的內部報紙,宣傳刊物和文件等等,偶爾也接印一些外面的作業本,賀卡之內。反正是國有企業,就那麼回事,小日子談不上滋潤,也還過得去。

  為了增強說服力和把握性,陳康傑還把何婉容叫上充面子。何婉容從省城回來後,已經把歐陽震華留下的協議簽寄回去了,陳康傑是要每首歌分一半的版權費給她的,不過何婉容堅決不受,覺得自己沒出多大力,只是幫幫忙。本來那一萬元的工資她都想不受,畢竟太多了,在陳康傑的勸說下,才接受下來。何保國夫妻倆知道女兒拿了一萬元的工資,驚詫之餘也趕到高興,至此後對陳康傑這個幹兒子更是寶貝得不行。

  他們一行三人來到印刷廠後,說明來意,工廠接待人員就帶他們到了廠長辦公室。

  廠長姓董,叫董存祥,和董存瑞可沒什麼關係哦。董廠長聽說是何副局長的千金一起來,自然很重視。

  聽了陳康傑的詳細講解,董廠長才搞清楚音樂賀卡是怎麼回事。不過心裡也覺得奇怪,這小孩怎麼董那麼多。

  「婉容,陳同志,你們在這等一下,我去核算一下成本,一會回來告訴你們價格」

  「謝謝董叔叔」,「謝謝董廠長」

  由於是幫小弟有事相求,所以何婉容告謝了一聲「董叔叔」,陳玉瓊姐弟倆也告謝了一聲「董廠長」。不過董廠長看重的可是這一聲「董叔叔」,點頭笑著出去了。

  董廠長在這個廠也幹了幾年了,也想找機會往礦務局機關爬爬,平時沒什麼機會,今天何局長的千金找上門來了,怎麼也要抓住這個機會搞好關係,以後也許能走走何局長的門子。

  一會董廠長就回來了,諂媚的笑道:「婉容,陳同志,剛才這位小朋友說的這種音樂賀卡啊,我們算了一下,成本差不多要一塊錢,你們要的話,給你們一塊一,呵呵,廠子裡也賺點小外快」

  陳康傑知道其實一塊一的價格並不高,之前他還以為要一塊四五呢,可見這個董廠長確實沒報什麼高價,再說百分之十的毛利,也是互相都能接受的。

  董廠長報完價之後,何婉容和陳玉瓊都轉頭看著陳康傑,似乎是在問「怎麼樣?」,看到這狀況,董廠長心裡不斷尋思,難道是這小孩子說了算?

  「這個價格可以接受,謝謝董廠長,不過董廠長,你們能先做幾張樣品出來我們看看嗎?我們看看質量,才好決定定多少貨」,果然董廠長得到了心裡判斷的結果。

  「可以,明天我們就做出十張來,你們明天看過之後,再決定」,董廠長看到貌似何婉容都是聽陳康傑的,再加上陳康傑說話沉沉穩穩的,不卑不亢,心裡也覺得這小孩不簡單。再經過何婉容介紹是自己的幹弟弟後,對陳康傑也重視起來。

  「好的,謝謝董叔叔」,看到董存祥不再輕視自己,陳康傑也乖巧的道謝了一聲『董叔叔』。

  得到答案之後,何婉容和陳玉瓊也一迭聲對董存祥表示感謝,董存祥自然是很高興。

  從印刷廠出來,何婉容相邀去她家吃飯。陳玉瓊覺得今天何婉容幫了大忙,不好意思再去打攪,也就婉拒了,答應辦完這些事情之後再找機會去拜訪。何婉容很喜歡陳康傑這個弟弟,也就不過多於客氣,那未免顯得生分,這樣大家都自個回家了。

  第二天三人又按時來到了印刷廠,看到了董廠長拿出的十張樣卡。陳康傑感覺比較滿意,董廠長應該是花了心思的。何婉容和陳玉瓊看到賀卡很精美,也比較喜歡,特別是賀卡打開之後,還能聽到音樂。

  「董叔叔,我們想訂二十萬張,您看這個款怎麼付啊?」

  聽到二十萬張這個數字,三人都被嚇一跳。二十萬張就是需要二十萬塊錢啊。何婉容是知道陳康傑拿了二十五萬的版權費,但是她沒想到陳康傑這麼大手筆,還以為錢都上交給家裡了呢。

  陳玉瓊是不知道弟弟哪裡來這麼多錢,二十萬塊錢對她來說可是天文數字啊。

  董廠長剛開始還以為他們只是想訂個幾千張罷了,沒想到一下子就二十萬張,那也是兩萬的毛利啊,快趕上印刷廠一年的利潤了。

  「是真的二十萬張?」

  董廠長還是有點不相信,抬頭看著兩個大人。

  何婉容和陳玉瓊看到陳康傑點頭,也都對董廠長說確實是二十萬張。這下子董廠長也激動起來,能為廠裡創造這麼多利潤,年底不但員工能多發獎金,自己說不好還會得到上級表揚。

  「既然這樣的話,婉容也在這裡,別的董叔叔也不好說,你們可以先付一半的訂金,餘下的,元旦後再結清」

  董廠長這樣說也是有原因的,紙張和原料,印刷廠都可以向上游賒賬,而且何局長的千金來要求辦這件事,總不能要求全款支付吧,那哪裡是賣面子啊?何局長如果知道了是全款付帳,也不會記他的好啊。董存祥才這樣想,誰知道陳康傑的一句話又把他給驚住了。

  「董叔叔,這樣的話,那我們訂四十萬張」

  陳康傑可不擔心賣不出去,他知道重生之前音樂賀卡剛出的時候可是很火的,就算真賣不出去,他也賠得起,大不了多抄幾首歌就是了嘛。

  何婉容和陳玉瓊眼看陳康傑話已說出口,上了賊船下不來了,都一臉愁容。

  陳康傑沒事人似地笑著看著他們,何婉容覺得弟弟既然是神童,應該有其他想法的吧,猶豫了一下,也答應了下來。只有陳玉瓊臉上的擔憂還是沒有疏散開。

  「老姐,你放心,沒事的,大不了我和婉容姐多寫幾首歌就是了嘛」,看到大家的擔憂愁容,陳康傑進一步給陳玉瓊小聲的安慰道。

  聽了弟弟的豪言壯語,陳玉瓊也很激動弟弟的好本事。也就順勢笑起來點頭答應下來。

  音樂賀卡的訂單事情就這麼決定下來了,接下來就是要考慮這麼銷售出去了。回來的路上,陳玉瓊一想到不知道怎麼才能銷售那麼多賀卡出去,沉悶得說不出話。

  「大姐,前幾天不是要你出趟遠門嘛,那就是去銷售啊,你拿著這十張賀卡,去我們說好的那幾個城市,去了之後,主要是到文具批發市場或者禮品批發市場找一些商家,把樣卡給他們看,並且答應可以先給他們鋪貨,也就是不花錢給他們一些貨賣」看到大姐心理面有憂慮,陳康傑就解釋道。

  「啊?那怎麼行啊?那要是拿了貨不給錢怎麼辦啊?」

  陳玉瓊不理解弟弟的「餿點子」。

  「老姐,那是放長線釣大魚,等他們賣了第一批,要再進貨的時候,就讓他們付全款,還得連前面的鋪貨一起結清,不給他們一點甜頭,誰給我們賣啊?再說了我們這個是新東西,他們吃不準,也不敢提前現款進貨啊」

  陳康傑這麼一講解,陳玉瓊也明白過來了。

  「老文,訂那麼多貨,你就肯定這個音樂賀卡那麼好賣?我們賣多少錢一張啊?如果他們仿冒怎麼辦?」,陳玉瓊還是有點吃不準。

  「大姐,相信我吧,到時候你就數錢就是了,加上運費我們成本差不多得一塊二,就賣兩塊錢一張吧,至於仿冒,那是在所難免的,為了盡量避免,我們要選擇再12月中旬才開始發貨,那時候他們想仿冒,也來不及印多少,就算有個別的想自己找印刷廠印,數量少了成本下不來,數量多了,也怕賣不出去,所以今年應該沒問題,明年就會有很多仿冒的了」

  「那麼貴,會不會有人買啊,現在大家收入可都不高呢」,聽到弟弟分析今年不會有什麼人仿冒,陳玉瓊也心安了一些。不過對這個價格,心裡很沒底,覺得很懸,這些賀卡主要是賣給學生,學生能有多少錢啊。

  「大姐,你就不瞭解了吧,音樂賀卡貴是貴了點,但是和以前的賀卡比起來,檔次高了很多啊。誰送禮還不講求個面子啊,中學生,大學生,甚至小學生也是人,誰收到那麼一張精美的音樂賀卡都會覺得很開心很有面子的,既然別人送給自己,自己總得回禮不是。改革開放這幾年,老百姓的生活是有新變化的,一部分人是完全消費得起的,同學的友誼可是也很值錢的哦,哈哈」,要想大姐輕鬆去做這個生意,陳康傑只能給陳玉瓊講解清楚,化解他的疑慮。

  「你這麼說,也對,好吧,我就聽你一回,要是虧了,大姐可沒錢賠哦,你得自己擔著,呵呵」,聽了陳康傑的詳細解釋,還能開出玩笑來,陳玉瓊也放心了一半,最後也不忘拿弟弟反開了個玩笑。

  「對了,你得替我保密我有二十萬的事情,那可是我的私房錢,好不容易寫兩個月的歌才賺到的哦,我沒上交」,陳康傑補充了一句。

  見弟弟為了幫助自己,這麼秘密的事情都告訴自己了,還拿出來給自己訂貨,也感動的一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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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幫小夥伴掙零花錢

  帶上陳康傑給的三千塊錢,又找陳啟剛在單位上開了一張介紹信,陳玉瓊就上路了。印刷廠那邊也給了20萬的訂金讓他們加緊趕做。

  收到20萬的訂金,董廠長也放心下來了,還樂得屁顛屁顛的。那可是他們印刷廠接到的最大一筆訂單啊。

  陳康傑不知道現在在外是不是還需要介紹信,不過有一張總是好事,情急的時候有一定的防身作用。

  陳啟剛和馬芳琴知道陳玉瓊要做生意,還有些奇怪,問了很多關心的問題。陳玉瓊為了不出賣弟弟,就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說。無非就是許國強有一個表親,有點本錢想做生意,她就把陳康傑做音樂賀卡的點子告訴這位親戚,這位親戚就拉她入夥,多一個人幫忙。何婉容也借給她一萬做本,賺錢了每人一半。

  陳啟剛和馬芳琴聽了還有些擔憂,不過木已成舟,征詢了陳康傑的意見後還拿出了五千塊給她做本錢。他們都以為是一兩萬的生意,可沒想到是幾十萬,否則的話還不知道會擔心成什麼樣。

  三個禮拜後,陳玉瓊回來了。人瘦了一圈,也黑了不少。不過說起在外的見聞,確實喋喋不休。看來這次真的是即見了世面,也鍛煉了能力。

  陳玉瓊剛開始拿這種賀卡去給別人看的時候,看到的批發商也都很感興趣,不過聽說價格在兩塊錢,也都興趣寥寥,幸好聽說可以先不用付錢可以鋪些貨賣,都表示願意嘗試幫忙推推看。所以,陳玉瓊每個城市都找了兩三家願意合作的批發商,這也是陳康傑的叮囑,目的是要讓他們產生競爭。

  外面客戶的事情搞定了。陳康傑又叫陳玉瓊到街上找一間地段比較好的門面租下來,還要求場地要大,還要裝一部電話,對此陳玉瓊表示很不解,完全可以用印刷廠的場地,電話家裡也有。陳康傑不做解釋,只是要大姐照做,說以後自然會知道用處。陳康傑不想事事都做詳細解釋,那樣的話他光解釋每天層出不窮的事情就得累死。

  陳玉瓊拗不過,就到街心花園附近找到了個門面,就在電影院斜對面。門面舊是舊了點,好在面積比較大,租金也便宜,是煙草公司以前的老倉庫,有差不多一千平米,閒著也是閒著,煙草公司就租給了陳玉瓊,一年租金才四千塊。看過場地之後,陳康傑趕緊叫大姐簽了協議,還一簽就是二十年,陳康傑可是清楚這地方以後一個月四千都未必能租下來,兩千年之後更是月租一兩萬,撿到大便宜了。

  這樣交了一個月租金,又多交了一個月押金,場地的事情就定下來了,不過陳玉瓊一直覺得租那麼大個地方簡直就是浪費,騷包得錢多沒處花。

  陳康傑又給了五千叫大姐去拉了條電話線,這樣,音樂賀卡的倉庫加「營銷中心」總算完成了。他們商量了一下,外地客戶定在12月18號開始鋪貨出去。不過說到本地市場的時候,陳康傑想到了那些小夥伴們,想給他們賺點零花錢的機會,免得總是吃喝陳康傑的,時間長了他們有想法,所以本地市場就交給陳康傑自己負責。

  今天陳康傑把馬偉,陳前程,朱疤拉,陳璟,餘蘭,耿桂英,侯機美,李英,張家華等約到學校後面的草地上開會。

  「你們想不想自己掙零花錢啊?我給你們找到條財路,保證你們幾天就能賺到最少幾個月的零花錢」

  大家聽到能自己掙錢,兩眼放光,都表示樂意。雖然有個別夥伴家裡條件還不錯,但是每次給父母要零花錢的時候還是不那麼順暢,哪裡像陳康傑一樣身上似乎從來不缺錢,都找他蹭吃蹭喝,可時間長了畢竟也不好啊。陳璟本來不缺少零花錢,陳康傑每次都是十塊二十塊的給她,但是為了不讓她落單,也有點自己掙錢的成就感,還是加上她。

  「老文,快說說,什麼辦法掙錢啊,能不能掙到五塊錢啊?」,馬偉最猴急,其實其他人也急,只是馬偉問出來了不好再問。

  「掙多少呢,我不敢說,反正是多勞多得,辦法就是過幾天你們到周邊學校門口去賣賀卡,把卡賣給那些小賣部,我會免費把賀卡提供給你們,賣出一張賀卡給三毛錢。怎麼樣,都有興趣嗎?」

  聽到一張賀卡就有三毛錢那麼多,全部都嚷起來要參加。陳康傑把城區內的四所中學,一所技工學習,三所子弟學校和六所小學分區分給他們,約好28號放學到陳玉瓊的門面那裡去拿卡。之所以沒有叫陳梅和陳美參加,是因為他們那幾天要和陳玉昶去給陳玉瓊幫忙,她一個人可忙不過來。

  對於本地市場,陳康傑隻決定批發一塊六一張。鄉里鄉親,總要照顧一點的嘛。

  陳玉瓊從12月十八號開始發貨,剛開始發了六百張鋪貨出去。到12月21號所有客戶都收到鋪貨了,12月21號當天隻賣出了一百來張,陳玉瓊看著倉庫裡堆成山的音樂賀卡,心裡很擔心。

  「別擔心,會好起來的,相信我,不信明天看」,陳康傑只是這麼平靜安慰道。

  第二天果然有了起色,巴郡有一個店的八十張卡賣完了,打電話來要求訂貨五百張,而且還是現款,也結清了那八十張的鋪貨款。陳玉瓊終於開始忙碌起來了。

  從12月23號開始,一天發貨比一天多,每個客戶都打電話來要求發貨,都是全款。陳梅、陳美兩人負責接電話和打包,陳玉昶和陳玉瓊負責跑火車站發貨,整天忙得不亦樂乎。每天都要給十幾二十個的客戶發幾百張到幾千張不等的音樂賀卡。

  28號這天,倉庫裡只有十一萬張賀卡了。看到貨賣那麼快,陳玉瓊樂開了花,終於不用再擔心賣不出去了,看著每天都能收到那麼多錢,心裡也樂滋滋的,感覺渾身都是勁。

  那些小夥伴們也來了,看到花花綠綠的精美賀卡也都喜歡得不得了。每人都用書包背了幾十張出去賣。這幾天陳玉瓊這裡賣音樂賀卡,周邊文具店和學校小賣部的老闆也都知道了,只是這裡太忙,陳玉瓊也都沒什麼時間搭理,而且也答應了陳康傑本地市場交給他,所以每家店就隻賣了十幾二十張做樣品就沒再賣給他們了。

  看到這些小傢伙背來的音樂賀卡,那些文具店老闆幾乎是搶著要,沒一會就賣完了,一個個大汗淋漓跑回來拿貨。都樂的合不攏嘴。陳康傑找了個椅子翹著二郎腿笑嘻嘻的喝著健力寶,懶得管他們跑幾趟,反正多勞多得,也讓他們知道付出就會有回報。

  到30號這天,倉庫只有一萬兩千張音樂賀卡了,陳玉瓊也不往外省發了,因為物流比較慢,到了地方也趕不上元旦。陳康傑的意思是下午再給省內幾個客戶發八千分,剩下來的正好留給這些小傢伙賣。陳玉瓊哪裡能不同意啊,欣然接受。

  三十號,三十一號這兩天,這群傢伙個個樂得屁顛屁顛不停往各個學校門口送貨,每人一天要跑好幾趟,累得汗流浹背,連女孩子都不注意儀容了。結果兩天把三千分全部賣光。

  一號元旦,幾個小傢伙一大早就到門面這裡來拿「工資」,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應該賺了不少錢。他們這幾天總共賣出了五千張音樂賀卡。結果當陳康傑告訴他們最高的三百,最低的也能拿一百八之後,都驚叫起來。陳康傑自己還每張賀卡抽了一毛錢算自己的利潤,所以他自己賺了五百。

  陳玉瓊把他們該拿的錢都給他們,一再叮囑要交給大人,自己留一點就行了。陳康傑也是這個意思,畢竟他們生理年齡,心理年齡都很小,拿那麼多錢在身上可不見得是好事。所以陳康傑也威脅不按照辦的下次有這樣的機會不讓參加。

  等晚上他們的父母知道自己的孩子四天賺了自己一個月都沒賺到的錢之後,都很開心,很多家長都帶著孩子來到陳康傑家表示感謝。

  陳康傑不知道的是,家長們從此都鼓勵自己的孩子和陳康傑多玩,陳康傑不但學習好,跟著玩還能掙錢,這種好事哪裡找啊,所以這些小傢伙一旦想跑出來玩就拿陳康傑做藉口和擋箭牌,無往不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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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激將法

  陳玉瓊去印刷廠全部結清賬款後,算下來自己還掙了三十一萬多的利潤。看著這麼多的錢,她自己以前想都不敢想,現在卻兩個月賺到了,激動得抱著陳康傑親了半天,眼淚都把陳康傑的臉打濕了,幸好是開心的淚水,陳康傑也跟著樂呵呵的。

  陳玉瓊想分陳康傑一半,陳康傑可死活不受,他是幫大姐掙錢,可不是合夥做生意,他想掙錢還不點子多得是,之前墊出去的錢,只算是借大姐的。

  沒辦法,陳玉瓊偷偷的把他之前墊出去的20多萬還給他,還多塞了五萬。在陳玉瓊要生氣的威脅下,陳康傑只有勉為其難的接受了。

  陳玉昶和陳梅、陳美也跟著忙了好幾天,陳玉昶已經工作了,而且他想買一輛摩托車,所以給了一萬,陳梅和陳美兩人還在上學,所以一人給了兩千自己藏起來零花。

  陳玉昶樂得不行,要不是這樣,他想買摩托車可得不吃不喝好幾年才行。不過陳康傑不想他買太普通的摩托車,這時候雖然國內每年也生產幾十萬輛摩托車,但是都不怎麼好看,陳康傑記得雅馬哈DZR250不錯,就建議他買這款。

  「你買雅馬哈DZR吧,漂亮又拉風」

  「我想買幸福250,你說的雅馬哈什麼DZR250我沒聽過」,陳玉昶有點迷糊。

  「那隨便你吧,我是覺得雅馬哈DZR250漂亮得多」

  陳康傑不想要求哥哥買自己不想買的東西。

  「真的啊?那你說的雅馬哈DZR250要多少錢啊?我沒見到我們這裡有賣啊」

  陳玉昶也被弟弟的話勾起了興趣,這幾個月,老爸升職,大姐掙錢可都是這個老弟的功勞,再加上他自己都能自己掙大錢,所以也不以平常心看這個傢伙了。

  「具體多少錢我也不知道,起碼也得幾千美金吧,可能一萬多人民幣,省城應該有賣」,陳康傑沒當回事的隨口答道。

  八六年的人民幣對美元匯率陳康傑記得是三塊四毛五左右。核算下來一輛那樣的摩托車也要一萬多吧。

  「啊?一萬多啊,我可沒你有錢」

  聽到價格要一萬多,陳玉昶也鬱悶起來,也打起了退堂鼓,誰叫自己沒錢呢。不過眼睛還是瞟向陳玉瓊和陳康傑,有點期待他們能幫一把。

  「別瞟大姐了,你自己出一萬,多出來的算我的,以後多到大姐這裡來幫幫忙就行了」

  陳康傑哪裡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啊。大姐的錢留著給她還有用處,反正自己掙錢也花不了那麼多,記得另一個平行世界裡面,這個哥哥對自己真的很不錯,有一年過年沒錢給弟弟發壓歲錢,還去跑了一天的摩托車掙五十塊錢發給陳康傑。所以陳康傑也想自己的哥哥能過得瀟灑點,才建議買好一點的摩托車。

  聽到有人幫忙,陳玉昶樂呵呵的給陳康傑一個熊抱道:「真是好兄弟,呵呵」

  「有個會掙錢的弟弟就是好,老文,是不是五姐買什麼不夠也找你啊?」,一旁的陳美打趣道。

  「菊花,一視同仁,誰叫你們都是我最好的姐姐呢,呵呵,你不會也想買摩托車吧?哈哈」陳康傑也順口接下。他知道姐姐不可能真的買摩托車,還是個五年級的小丫頭呢。

  陳美當然不會是現在要買什麼,只是感慨而已。

  「老文,你看,這個音樂賀卡也賣完了,這麼大的門面做什麼啊,總不能空著吧?」,陳玉瓊看著這空蕩蕩的倉庫搖頭說道。

  陳玉瓊賺到了錢,思想觀念也發生了變化,想利用這個場地做點生意,但是又不知道做什麼,想起來當初是弟弟要求租這個地方的,知道陳康傑點子多,應該有其他的想法,所以也以對待大人的口吻詢問道。

  「大姐,這個地方當然有用,而且還是有大用,我打算讓你在這裡開個超市」

  「超市,超市是什麼東西?」,陳玉瓊有點不明白。

  「超市就是超級市場,就是把貨物放在貨架上客人自己選,選好之後拿到收錢那裡付錢就行,我在報紙上看到83年北京開了一家,生意很好的呢」,陳康傑只能又解釋一下。

  不過陳玉瓊幾姐妹也都尋思,要是放在貨架上給客人自己選,被偷了怎麼辦,或者那些吃的被偷偷吃了不買怎麼辦,但是陳玉瓊一想到弟弟剛剛才結束的音樂賀卡的掙錢點子,也對陳康傑盲目崇拜起來。

  「那好吧,你說開超市就開超市,大姐相信你,但是這個超市大姐不會弄啊,怎麼辦?」

  「大姐,你不會,但是我會啊,這幾天我給你畫幾張圖紙,你先按照我說的把這裡好好裝修一下,然後就是請幾個工人,女孩子多一些,不需要文化水準太高,但是起碼要會說,長相過得去就行,男孩子也請兩三個,最好要當過兵的」

  陳康傑進一步安排道。看大姐似乎還有疑問,不等陳玉瓊問出來,陳康傑又進一步侃侃而談。

  「買東西嘛,雖然沒有售貨員,但是總得有收錢的,和給客戶講解的導購啊,這是必須的,至於請的男的嘛,自然就是保安啊,要是遇到小偷什麼的,總得有人處理,扭送派出所嘛」。

  這下子陳玉瓊也清楚了。

  陳康傑其實也知道以後中央會出臺政策要求不許省部級和廳局級領導幹部經商的規定,要是陳啟剛官運順利的話,也會走到那個領導崗位上,不過陳康傑不是很擔心,中央的那個規定是很鬆散的,重生前到21世紀也幾乎沒認真執行過,主要是不準在該領導幹部管轄的業務範圍內個人從事可能與公共利益發生衝突的經商辦企業活動。而且也主要是有針對性,比如,公安局長的配偶、子女就不能在所管轄的地區經營娛樂業和特種行業,包括卡拉OK廳、舞廳、洗浴中心等,海關關長的配偶、子女就不能去搞報關等業務,法院院長的配偶、子女就不能開辦律師事務所,石油公司總經理的配偶、子女就不能經營石油,等等。而對於書記市長這樣負責全面工作的領導,也只是在比較敏感的行業限制而已,畢竟後來中央也提出來領導的子女也要就業也要生活的嘛。

  陳康傑當然不屑與做那些倒買倒賣的事情,偷稅漏稅那些更是不會幹,所以只要遵紀守法經營,照章納稅,經得起查,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大姐,不過你該辦的手續一定要去問清楚,全部辦完,別怕花錢,而且以後一定要照章納稅,依法經營,這是為你好,也是為爸爸考慮」,陳康傑雖然小,但是這些該叮囑的還是要叮囑清楚,免得大姐一時犯迷糊。

  「這你放心,咋們家一定隻掙堂堂正正的錢,違法的事情咱家可不做,老三,現在咋們家有了點錢,你可別再像以前那樣在外面惹事了哦」,大姐被最小的弟弟叮囑了,雖然覺得弟弟說的對,但是還是臉上有點掛不住,也要找點大姐的派頭,只有把話題又轉移到陳玉昶的身上,誰叫他以前老惹事呢。

  「嘿嘿,大姐,以後還惹什麼事啊,沒錢花就找老文和你,呵呵,誰叫老文也不給我搞點生意做呢?」,陳玉昶被說了之後不但不臉紅,還打哈哈,不過也是希望這個聰明的弟弟也能像幫大姐一樣給自己搞點來錢的門子。

  其實這個問題陳康傑也想到了,只是覺得一時還不合適,三哥的性子還得磨一磨,否則真的讓他擁有很多錢,怕會出事,現在十七八歲的小青年,那是很叛逆的。

  「三哥,不是兄弟我不給你找掙錢的門路,是你現在確實不合適,你的性格自己又不是不清楚。做生意可不是鬧著玩的,也很辛苦,否則一不小心全部賠光了。你要是答應我安安心心上一年的班,一年內不被老爸批評,我就給你找一個和大姐一樣掙錢的門路,你也不想每次想用錢就找我們要吧?呵呵,怎麼樣?」,陳康傑採用了欲拒還迎的激將法,對自己這個三哥,也只能這樣,否則其他辦法還真不一定好用。

  聽到陳康傑這樣說,其他三哥姐姐都笑起來了,打算看陳玉昶怎麼接這個話。

  「好,你說的,要是到時候你做不到我就把你寫歌的工資霸佔」,陳玉昶想了一會,似乎下定了決心一樣,還不忘威脅一下自己的老弟。

  「成交,一言為定,我六歲說話算話,你比我大也不能賴皮哦」,陳康傑見達到了目的,也很爽快,還不忘噁心自己的哥哥一把,激將法又進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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