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超凡黎明 作者：文抄公 (連載中)

第0222章 陰影

    當當！

    午夜十二點之時，在客廳大鐘的轟鳴聲中，一輛馬車悄無聲息地停在了公寓之前。

    蘇魯披了身黑袍，戴著覆蓋上半張臉的面具，直接上了馬車。

    馬車旋即開動，在碼頭某處停了下來。

    蘇魯於是又換了一艘小船，眼看著對方拐到一面懸崖下方，沿著某個排污口進入城市的下水道系統。

    『羅裡市靠近大海，難道這裡就是它向大海的排污口？』

    蘇魯覺得自己的猜測很有可能。

    他有些佩服這座城市的設計者了，在它下面，簡直好像還有一座底下城鎮。

    「到了！」

    船夫在一條岔道上停了下來，給了蘇魯一盞提燈：「沿著岔道一直走到盡頭！」

    『總感覺……好像什麼邪惡組織集會一樣，雖然情況差不多……』

    蘇魯暗暗腹誹，上了岸之後，借著提燈的光芒，開始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污穢中前行，最終到達盡頭。

    那是一面厚厚的黑色牆壁，上面有著幾個意味不明的怪異符號，由半弧線與三角組成，類似小孩隨手的塗鴉。

    但神秘學識足夠高的蘇魯，一眼就看出不同。

    「這是霍夫林密文……霍夫林是生活在傳說中的種族，喜歡各種惡作劇與解謎遊戲……在民間時常有它們偷走珍貴的寶物或者某個人，邀請勇士們試練闖關的傳說……而這個符號，代表的是解謎遊戲。」

    蘇魯研究了下，手指在牆壁上劃過一道弧線，將其中代表『通行』的幾個符號連接起來，依次點了點。

    轟隆隆！

    就在他落下最後一筆的時候，牆壁內部發出齒輪轉動的聲音，半面牆壁緩緩後退，現出一條新的道路。

    『羅裡市民間超凡者的勢力，有些超出我的預料啊……』

    蘇魯靈感外放，查探了下，這才提著燈進去。

    走過甬道之後，就來到一處巨大的地下防空洞中。

    這裡高有十幾米，仿佛某座城堡的宴會廳，周圍鑲嵌著一些主動散發光芒的石頭。

    在『大廳』正中，是一張長桌，周圍擺放著不少椅子。

    它們大概有著三十多的數目，此時一半的上面已經坐了人，不少審視的目光直接望了過來。

    「歡迎你，新人！」

    一個坐在主位上的蒼老聲音開口了：「能在這麼短時間內通過解謎之牆，你在神秘學上的造詣令人驚歎。」

    在他說話的同時，蘇魯感覺諸多目光更加聚焦於自己。

    甚至，還有一些隱約的探測。

    「哼！」

    他冷哼一聲，靈壓固化於體表，散發出龍威一般的氣息。

    不少虛空中徘徊的力量被嚇了回去，幾個黑衣人身體顫抖了下，低聲喃喃著：「精英？甚至以上？」

    哪怕是這種聚會，還是講究弱肉強食的自然法則。

    蘇魯感覺許多目光一下變得不那麼充滿侵略性，反而帶著一絲忌憚。

    「請不要誤會，只有新人，才會從那扇門過來……我們有另外的通道，當然……你通過了『考驗』，這次聚會之後，我會告訴你另外一條路，更方便的路。」

    主座上的老者繼續說著：「你可以為自己取一個代號。」

    「叫我……學者！」

    蘇魯嗓音略微沙啞，找了個空位子坐下，同時將這裡與之前遇到的幾個超凡者聚會比較。

    雖然查理斯市的黑市比這更大，更自由，但似乎缺少了一種隱蔽，有官方的力量插手。而尼亞市由法蒂瑪帶去的那個，隱蔽性是足夠了，卻又太過隨性。

    這裡的聚會，卻讓他看到了一種『底蘊』與『歷史』。

    想了想，他說道：「我一直以為……這裡只是一個非凡者集會？」

    「呵呵……」

    在座的黑袍人大多發出低低的笑聲：「這裡的確是一個非凡者集會，非官方的！」

    「只是……我們的歷史由來已久，在最近，諸神黎明的浪潮到來之後，一些『新血』也變得更多了……」

    坐在上首的老者道：「我們……就是這座城市陰暗中的主宰！在羅裡市的一些圈子裡，我們被稱之為『陰影議會』！你可以稱呼我為……議長！當然，我們之所以凝聚在這裡，最多的還是互相交易，交流神奇物品與情報，或者調解一些糾紛。」

    議長老者用平靜的語氣繼續：「比如這一次……羅裡市的黑幫大洗牌，原本鯊魚會將在打擊名單上，由於你的緣故，它可以得到保留……暫時的。」

    『這麼說起來……這裡就是羅裡市地下勢力的集合？他們可以通過各種千絲萬縷的關係，控制黑夜中的羅裡市，甚至影響市政廳？』

    蘇魯大概明白了。

    自己來的這個聚會，有半固定的性質，規格也挺高的。

    似乎……自己被鯊魚會的邁克爾利用了一把呢。

    「我們這裡的成員分為兩類，一類是正式的成員，一類是你這樣的新人……咯咯……當然，如果你努力的話，應該會很快就成為我們的正式成員，到時候，我們會幫助你在這座城市內徹底紮根，讓你的家族延續你的榮耀……」

    蘇魯左側，一個女人用嫵媚的聲音繼續誘惑道。

    「那如何成為正式成員呢？完成議會的『任務』，或者提交『貢獻』麼？」

    蘇魯靠著椅背，從容不迫地笑問。

    任何組織形式，這點上都是差不多的。

    「真是聰明的小弟弟呢，姐姐喜歡你……」嫵媚的女人光是聲音都令人激動不已：「我的代號是『聖女』，我相信……我們以後有合作的可能。」

    就在他們兩個對話的時候，從四周的黑暗中，又有一些黑袍人到來，找位置落座。

    「好了！」

    聲音蒼老的『議長』開口道：「各位都到齊了，讓我們歡迎新人——學者！」

    他帶頭鼓掌，大廳內響起稀稀落落的掌聲，很快平息下來。

    「那麼……讓我們進入正題！」

    議長咳嗽了下道：「我得到消息，尼亞市天坑事件之後，聯邦已經下定決心，國會將通過『杜克法案』！」

    下面氣氛頓時一肅。

    蘇魯很清楚，所謂的『杜克法案』，實際上就是職業者登記法案，旨在公開超凡者的存在，並對其進行限制，因為提名的議員叫做杜克，別稱杜克法案。

第0223章 議會
　　
　　「那個杜克……一定會被幹掉的！」
　　
　　坐在蘇魯旁邊的美麗女士咒駡了句。
　　
　　任何職業者，聽到這個消息，心情都不會太好。
　　
　　在這種怒火下，即使只有萬分之一付諸行動，那位國會議員的處境也非常危險。
　　
　　『當然……那不關我的事。』
　　
　　蘇魯繼續旁聽。
　　
　　「諸位……時間已經很緊迫了，我們必須做好應對的準備！」
　　
　　上首的議長聲音依舊平靜，擁有撫平喧囂的奇效。
　　
　　「在下一次市議員選舉中，我們的人必須獲得足夠多的席位……」
　　
　　「在造船業與捕魚業，以及羅裡市的支柱產業中，我們的份額必須擴大……我們要做到，如果我們倒下，整個城市都會陷入崩潰……」
　　
　　「還有私底下的宣傳方面也很重要……這裡需要你的協助，『讀者』先生！」
　　
　　……
　　
　　議長在上首分配著任務。
　　
　　蘇魯越聽，心情越是凝重。
　　
　　他已經知道，陰影議會的聚會非常古老。
　　
　　而世代相傳的超凡力量，哪怕是在諸神黃昏時期，或許無法晉升太高，但也足以令他們保有影響力與財富。
　　
　　這樣漫長的時間中，積累的能量是非常恐怖的。
　　
　　在聯邦可能出現的職業者登記法案的刺激下，更是迅速動彈了起來。
　　
　　『就連清理黑幫……應該也只是目前這個計畫的附帶吧？』
　　
　　伴隨著一件件議題的繼續，很快就到了自由交流的環節，由各個成員發言。
　　
　　內容可以是解決糾紛，也可以是求購物品，交易情報。
　　
　　「嘿嘿……學者？」
　　
　　對面的一個黑袍大漢盯著蘇魯「告訴邁克爾，他最多留在碼頭區，敢出來的話我就宰了他。」
　　
　　從他的氣息來看，蘇魯覺得這個人應該是羅裡市幫派真正的老大，不少黑幫的幕後黑手。
　　
　　想到這裡，他笑了笑「我會如實轉告的。」
　　
　　實際上，就算你真的宰了對方，我也不會有多少意見。
　　
　　他心裡無所謂地想著。
　　
　　「很好，我是『黑鯨』，如果以後發生了衝突，你會見到我的！」
　　
　　對面的大漢補充了句，陷入沉寂。
　　
　　輪到蘇魯之時，他想了想，站起身「我需要收購一階的職業資訊，偏向驅使動物野獸類的。」
　　
　　這是為以撒所準備。
　　
　　雖然答應過要介紹對方進入神秘者的圈子，但這個聚會太高端，還是不要嚇壞小朋友了。
　　
　　由自己代他收購，最多手續費算他便宜點，這也是為了對方的安全。
　　
　　「作為新人，第一個要求總會被優待的。」
　　
　　滿座寂靜中，議長率先開口「我這裡有一份職業，就很適合你的要求，只要50金龍！」
　　
　　「哦？可以描述一下麼？」
　　
　　蘇魯眼眸一動，平靜問著。
　　
　　「當然可以……它叫做【放牧者】，一階職業，能提高職業者的身體素質，令他嗅覺更加靈敏，行動更加迅捷，並且掌握一定與野流的能力。」
　　
　　『這不就是【牧獸人】道路麼？』
　　
　　知識儲備豐富的蘇魯，立即就想到了。
　　
　　【放牧者】——【牧狼人】——【牧獸人】！
　　
　　這是當初羅德都跟他特意提過一次的坑爹職業，因為它的五階傳說，名為【牧龍人】！
　　
　　就職的其它條件先不說，關鍵是必須駕馭一頭巨龍，真正的巨龍！
　　
　　在舊大陸與新大陸，巨龍早已經絕跡了。
　　
　　或許，只有在世界邊緣，黑暗大陸之上，才有它們的蹤影。
　　
　　因此，這是一條前路差不多斷絕的職業。
　　
　　「很好，我買下了！」
　　
　　但蘇魯立即點頭，同意了這場交易。
　　
　　因為他不覺得以撒日後有成為傳說的希望，他的要求僅僅只是駕馭住那條二哈而已。
　　
　　哪怕一階不行，二階的【牧狼人】，就肯定能壓制住那條二貨。
　　
　　「咳咳！」
　　
　　看到蘇魯已經掏出金龍，議長都有些詫異他的爽快，咳嗽了下「我在這裡要提醒你，它的後續有些艱難，並且【放牧者】與野流的能力，只是能從肢體動作中理解他們的情緒，並不是真正懂得了『獸語』！」
　　
　　「沒關係，但我想知道，它的後續，二階三階的內容，在這裡可以購買到麼？」
　　
　　蘇魯又問了一句。
　　
　　「可以！」
　　
　　議長點頭「我保有它的傳承，直到四階！」
　　
　　『但我肯定，你不是這條道路的……【放牧者】的職業道路對超凡生物要求很高，【牧獸人】就很難達到了……』蘇魯數了五十枚金龍，交給議長，換來一張寫滿信息的羊皮紙。
　　
　　上面的神秘內容與符號，他用自己的神秘學識鑒定了下，覺得沒有問題，放入懷中收好。
　　
　　『答應以撒的事情已經辦到了，至於後續，就需要他自己去交易了……』
　　
　　交易圓滿完成的他並沒有坐下，而是又環視一圈「我希望收購一件神奇物品，具備儲藏能力的！」
　　
　　話音剛落，他就聽到一個成員輕浮地吹了聲口哨「我也想要……哪怕花費五千枚金龍收購，可惜並沒有……或許，只有那些傳承悠久的超凡家族中，才掌握著那麼一兩件，比如議長閣下那裡。」
　　
　　「這類超凡物品的溢價很高，並且有價無市！」
　　
　　議長搖搖頭，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那麼……」
　　
　　蘇魯深吸口氣，對此早已有所預料「我需要購買一份詳細的情報，有關羅裡市以及附近活躍的神秘事件、涉及的超凡生物、以及各大超凡勢力的簡介。」
　　
　　儲藏類奇物很少見，那就只剩下自己製作這一條路了。
　　
　　蘇魯想尋找到合適的材料，必須獵殺或收購一些奇特的神秘生物，二哈那種肯定不行。
　　
　　「咯咯……這方面的消息，你可以到我這裡購買。」
　　
　　旁邊的『聖女』嬌笑了下，整個人靠過來，帶著一股馥鬱的香水氣息「我就是陰影議會的情報主管呢……」
　　
　　「價格呢？」
　　
　　蘇魯臉色木然地問道。
　　
　　「30金龍，這是對我們成員的優惠，如果你願意陪我的話，我可以免費送給你！」
　　
　　『聖女』在蘇魯耳邊吐氣道。
　　
　　但蘇魯望著這些議員們沒有一個嫉妒，反而大多看好戲的態度，就知道鐵定不是好事「不用了……我直接付現金！」
　　
　　「真是……無趣呢！」
　　
　　『聖女』懨懨地坐了回去，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第0224章 秘寶

    淩晨。

    在瑪麗前往公寓之前，蘇魯搶先一步拉開了大門。

    與去的時候相比，他手上多了一個手提箱。

    「嗷……」

    正在客廳裡面打瞌睡的哈洛克一下抬起頭，藍汪汪的眼睛炯炯有神，盯著蘇魯的手提箱，一副發現了『哈之秘寶』的表情。

    「我命令你……不准碰這個箱子與裡面的一切！」

    蘇魯連忙加了一句，這是他從聚會上購買來的一些超凡材料，極富靈性，難怪能吸引這條二貨的注意。

    如果不事先提醒的話，說不定真的會被這條二哈偷走埋掉。

    「嗚嗚……」

    二哈生無可戀地埋下頭，感覺狗生都是悲劇了。

    「等會瑪麗會來……讓她給你做好吃的。」

    蘇魯想了想，回到二樓自己的臥室，將箱子推到一邊，來到書桌前坐下，開始寫信。

    這是準備交給瑪麗寄去給以撒的，【放牧者】的職業資訊，並且提醒他一些危險與禁忌！

    『要成功就職，並不是簡單的事情……比如【放牧者】，需要按照配方，服食一些改造身體的超凡材料，並進行某個儀式……這就得以撒自己去搜集準備了。』

    『並且……超凡者的就職，也不是一定能成功的，有失敗的概率……』

    『這麼想起來，實際上職業者付出與收穫，是成正比的……登記法案的出現，可能會引發一些難以想像的後果……並且，掌握力量者必然掌握權勢，超凡者的本質都與普通人不一樣，一旦暴露出來，怎麼接受，怎麼平等？難道要在聯邦中搞一個特權階層出來？但如果一味追求『平等』的話，難道要用聯邦軍隊鎮壓超凡者？』

    蘇魯想到昨夜的議題，不由有些頭大：『算了……這是那些上位者需要考慮的問題，不用我多操心。』

    他將書信寫好，與昨夜收穫的羊皮紙一起密封，寫上位址與收信人。

    『至於購買職業資訊的費用，算我送你了……願你能順利收服二哈！』

    想到下方的哈洛克，蘇魯嘴角不由浮現出一絲笑意。

    旋即，他又從手提箱裡抽出一份資料，這是他跟『聖女』交易獲得的神秘界情報：

    「東明朗街道32號，博羅克大樓，黑夜時會出現不存在的第十三層……失蹤者從來沒有再出現過……已被十一局封鎖！」

    「遊蕩老嫗……人形怪物，在羅裡市範圍移動，目前遇難人數不祥……攻擊方式為吞食……」

    「魚怪……港口航線的漁船經常遇到魚怪騷擾，懷疑附近海域出現了某個魚怪族群……」

    「多弗朗山脈……有人看到奇異的光芒，懷疑為超凡生物……」

    ……

    「不知道這些裡面，有沒有我想要的材料……」

    蘇魯揉了揉眼睛，歎息一聲。

    儲藏類的神奇物品很難得，並且價值很高，恐怕還是得自己製作。

    而製作那樣的神奇物品，以他現在的技能等級，或許勉強夠了，但還需要富含空間屬性的超凡材料。

    這樣的材料很稀少罕見，但並非沒有，需要碰碰運氣。

    「在昨夜的聚會上，並沒有一件這樣的東西，連原材料都沒有……因此，我只能購買一些輔助材料……」

    手提箱裡的靈性材料很雜，包括製作奇術卡牌所需的輔助材料，他構思幾個儀式的實驗所需，以及製作神奇物品的需要。

    「實際上，雜七雜八的東西很多，真正有用的很少……至多先將奇術卡牌製作出來，再進行幾項實驗……」

    獲得『狂神的學識』，對蘇魯神秘學提升很大。

    他準備利用儀式魔法，加速自己恢復的過程，順帶還可以提升屬性。

    當然，這需要小心且謹慎地使用。

    「並且……煉製儲物類神奇物品……實際上也是希維納多的知識……」

    製作儲物類神奇物品，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需要相應的學識、本身的技能、以及對應的材料！整個聯邦都未必有幾個這樣的『大師』級匠人。

    希維納多的知識對於蘇魯而言，就是一個巨大的寶藏，裡面能發掘的，絕不僅僅是幾門語言而已。

    但很多學識都是零碎、殘缺的，這就需要蘇魯整理，並且利用自身的神秘學識對其進行補全。

    「嗯，可以先去這些地點查探下……或許就有適合的神奇生物呢。」

    帶有空間能力的神奇生物大多非常詭異，蘇魯只是準備碰碰運氣。

    「或許……我尋找的方向有些錯誤……」

    他眼珠一動。

    「等到靈魂灼燒等狀態消失之後，或許應該在夢靈界中找找？那裡才是真正的寶藏所在……只是要小心危險。」

    想到這裡，蘇魯將各種資料收拾好，躺回床上。

    對於他而言，一夜的疲憊，略微休息一下就可以恢復了。

    真正麻煩的，還是靈魂的灼燒感。

    ……

    喀嚓！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下方傳來開門的聲音。

    從看家的哈洛克並未叫喚來看，應該是瑪麗來了。

    沒有多久，廚房內就傳來了忙碌的音符，以及煎肉與烤麵包的香味。

    「瑪麗的手藝越來越不錯了……」

    蘇魯下床、洗漱、換了身衣服，走下樓梯。

    「早上好，先生！報紙已經熨燙好了！」

    廚房中的瑪麗探出頭道。

    「謝謝！」

    蘇魯望了眼哈洛克，發現它已經在一邊抱著狗食盆，吃得一片歡樂，不由就是一笑。

    『怎麼感覺……很多人有時候還不如狗快樂呢？』

    他悠然坐到椅子上：「我今天白天要出去一趟，不必給我準備晚餐了，等會你去替我寄一封信，還有……哈洛克今天跟我一起走！」

    沒有等瑪麗回答，哈洛克就支起了耳朵。

    「是的，今天你跟我一起出去！」蘇魯對它道。

    狗總得拉出去遛一遛的，更何況哈洛克似乎有不少能力值得發掘，至少嗅覺很強！

    『或許……我能利用它追尋一些神秘生物？』

    蘇魯心裡閃過一個念頭：『或者培養成一條『尋寶狗』？』

    他感覺哈洛克的靈性有點強，並且還在不斷增長。

    『或許……即使以撒成功進階【放牧者】，也未必能壓制住哈洛克……起碼得是二階的【牧狼人】才行……』

第0225章 肖恩

    「嗷唔……汪汪！」

    吃過早餐之後，蘇魯找了條狗鏈，帶著哈洛克出門。

    被遛的哈洛克沒有一點勉強，反而顯得特別興奮，應該是這段時間給憋狠了，不停地跑前跑後，或者繞著蘇魯轉圈子。

    要不是他拿著狗繩，說不定就跑得不見蹤影了。

    「好了，安靜些，哈洛克……我們今天有固定行程。」

    蘇魯緊了緊狗繩道。

    他準備今天將市內的『神秘地點』都探查一遍，首先確定是超凡還是烏龍事件，旋即確認是靈異還是生物。

    雖然『陰影議會』的『聖女』看起來很可靠，但蘇魯還是更相信自己一點。

    此時，清晨的太陽已經徹底躍出地平面，橘紅的光芒照徹大地。

    空氣中帶著微微的寒涼，黑玫瑰街的公寓中已經有不少人出來。

    他們大多是體面的中產階級，或者合租的學生、文員，一個個彬彬有禮地打著招呼，或者上班，或者開始晨練。

    也有遛狗的，他們對蘇魯會抱以一個善意的微笑。

    『說起來……按照本地風俗，搬家之後需要給鄰居送上餡餅或者糖果之類……我忘了……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

    蘇魯無所謂地想著。

    哈洛克舌頭吐得老長，盯著路過的狗狗們，顯得特別興奮。

    『但是……你一條二哈盯著吉娃娃或者臘腸是什麼意思？』

    蘇魯心裡暗自吐槽，直到看到了一條惡霸犬。

    它的主人是一名渾身肌肉，梳著飛機頭的壯漢，人與寵物看起來十分匹配。

    「嗷唔！！」

    哈洛克一下更精神了，對著對方狂吠。

    這種情形，讓蘇魯覺得有些莫名的熟悉，感覺這條二哈不會是被惡霸欺負過吧？

    當然，也有可能是在附近的狗女士們面前展現力量與無懼？

    ——這果然是一條超凡二哈幹得出來的事！

    「汪汪！」

    那條惡霸犬起碼有二哈的兩倍那麼重，顯然不是什麼好脾氣，立即回敬地狂叫，狗主人望了眼哈洛克，不屑地對蘇魯道：「管好你的狗！」

    「抱歉……」

    這本質上是自己一方先挑釁的，蘇魯沒想惹事。

    他轉過頭，望著對面街道上的某個身影，略微有些失神。

    『那個人……好像不是本地租客，卻見到好幾次了……並且……似乎對我的房子很在意。』

    吸引他注意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性、穿戴很中性化、戴著一頂鴨舌帽。

    對方似乎發現了他的窺視，連忙壓了壓帽檐，快步離開。

    這種做法，在蘇魯眼裡，有不打自招的嫌疑：「還真是為了窺視13號公寓而來？因為我？還是前任租客？」

    他有些想追過去，瞭解一下情況。

    就在這時，兩條狗的嗓音比拼，也到了愈演愈烈的階段。

    那個飛機頭大漢望著『瘦弱』的蘇魯，忽然獰笑了下，鬆開手上的狗鏈。

    「呃……不要做得太過份了。」

    蘇魯提醒了句，同樣撒開狗繩。

    「你放心，我的紮克不會將它咬死的！」飛機頭大漢比了個割喉的手勢，濃密的金黃絡腮胡臉上充滿笑意。

    「不……我是在對我的狗說！」

    蘇魯聳了聳肩膀。

    下一刻，各種慘叫與哀嚎，就從惡霸犬身上傳來。

    哈洛克好像得勝的將軍一樣邁著高傲的步伐，從仰躺在地，露出白皮，以狗狗獨特姿勢投降的惡霸犬身邊離開，回到蘇魯腳下，還向幾位旁觀的『女士』拋了個媚眼。

    「不……我的狗……紮克……」

    飛機頭大漢臉色頓變，撲到惡霸犬旁邊：「你們怎麼能這麼對它？它還只是一個孩子……」

    蘇魯翻了翻白眼，感覺對付這種人都是掉價。

    眼睛一瞥，剛好看到伍德過來，立即打了個手勢讓他來解決，拉著快走不動路的哈洛克離開。

    ……

    東明朗街。

    蘇魯望著數十米外的博羅克大樓，此時整幢大樓已經被封鎖起來，四面都有警戒線，還有警官巡邏，阻止一切想要進入的人。

    很顯然，在這裡的靈異事件造成傷亡，並且死傷慘重之後，十一局已經接手了這裡，但並沒有解決問題，只是選擇了封鎖。

    這也是很多『禁區』的由來。

    要麼解決不了，要麼付出與代價不成正比，只要不是影響太惡劣，都會如此處置。

    「的確是靈異的氣息……我感知到了靈體的味道……它……很強大……」

    蘇魯喃喃著，沒有冒然靠近。

    他的『存在感』太強，除掉的靈體太多，一旦靠近，可能被視為『開戰』，到時候，說不定這裡的凶靈會自動暴走。

    在他腳邊，哈洛克規規矩矩地蹲坐，再也沒有之前調皮搗蛋的模樣，同樣狗臉嚴肅地盯著對面的大樓。

    「記住了沒有？發現靈體，連叫三聲，神奇生物，連叫兩聲！」

    蘇魯通過臨時契約，對哈洛克道。

    「汪汪汪！」

    哈洛克搖了搖尾巴，表示記住了。

    「很好，我們再去看看下一處……」

    蘇魯笑著看了看懷錶：「爭取今天將市內跑完，明天去郊區……」

    只要先讓哈洛克理解了意思，將它訓練成一條專業犬，蘇魯覺得自己尋找神奇生物肯定不會這麼困難，帶著它上街嗅嗅就行了。

    噠噠！噠噠！

    就在這時，一輛漆黑的馬車飛快行駛而過，在博羅克大樓前停了下來。

    馬車門拉開，從上面下來了幾個穿著統一黑風衣制服的人。

    那種氣質還有服裝紋飾，蘇魯很眼熟，是聯邦十一局的探員！

    不過這裡就是他們封鎖的『禁區』，地理位置又不太好，偶爾來巡視一下可以理解。

    那幾個探員掃視了下周圍，有一個背對著蘇魯的人轉過身，望了過來。

    畢竟蘇魯盯著大樓的時間有點久了，似乎有些可疑。

    蘇魯也望著這個探員。

    對方是個瘦高個、三角眼、酒紅色的頭髮，哪怕穿著正裝，臉上的猥瑣之意也濃郁到化不開。

    『肖恩！』

    蘇魯無聲地吐出一個名字。

    那個十一局探員，赫然是他曾經的舍友，被黑死社綁票又被救出，並且成功就職超凡者的肖恩！

第0226章 求助
　　
　　「肖恩……他居然在這裡？」
　　
　　「幸虧我戴著鴉之覆面……否則肯定就要被認出來了……」
　　
　　「不過，我之前用的假名也是肖恩，這算不算假貨撞到正主了？」
　　
　　蘇魯心裡思潮起伏，一下啼笑皆非。
　　
　　「這位先生……有什麼我可以幫助你的麼？」
　　
　　就在他思索的同時，真正的肖恩已經大步走了過來，禮貌地問道。
　　
　　但深知他脾氣的蘇魯，知道這小子只是對自己的狗很有興趣而已。
　　
　　「沒……沒什麼，只是對封閉的大樓有些好奇……」
　　
　　蘇魯搖搖頭。
　　
　　「那裡由於被黑心施工商承包，大樓承重結構有問題，已經不能住人了……」肖恩咳嗽了下，轉成嚴肅臉。
　　
　　「是麼？那我告辭了……」
　　
　　蘇魯笑了笑，轉身離開。
　　
　　「順便說一句，你的狗不錯……」肖恩的聲音，還在後面繼續傳來。
　　
　　「肖恩！」
　　
　　一個中年探員揉了揉臉龐：「注意……出任務的時候！要低調！要保密！」
　　
　　「嘿……我知道，我什麼都沒說！並且……我感覺他不是記者！」
　　
　　肖恩一臉嚴肅地望著蘇魯的背影道：「記者養不出那樣的狗！」
　　
　　……
　　
　　深夜。
　　
　　蘇魯回到公寓。
　　
　　一直在角落裡抽煙等待的伍德立即上前，低聲道：「早上那個狗主人已經解決了……這只是一次意外，他保證不會繼續騷擾或者索要賠償。」
　　
　　那種普通的惡棍，怎麼可能是真正黑幫的對手？
　　
　　蘇魯對此很放心，點了點頭，又道：「這幾天……有一個女人一直在窺視這幢公寓，你去調查一下。」
　　
　　「請放心！」
　　
　　伍德連忙點頭。
　　
　　鯊魚會雖然不算什麼特別有力的幫派，但那只是針對上層而言，在普通人與下層貧民中，還是很有一定影響力的。
　　
　　「很好，我就不請你共進晚餐了。」
　　
　　蘇魯走進公寓，讓瑪麗開始準備晚餐。
　　
　　至於肖恩的事情？鯊魚會根本不可能查出什麼來的，並且還可能暴露雙方的關係，因此蘇魯提都不提。
　　
　　忙了一天的哈洛克也累壞了，罕見的沒有亂竄，而是趴在餐桌下，等著豐盛的晚餐。
　　
　　半個小時後。
　　
　　蘇魯一邊吃著一塊灑了辛香料的羊排與搭配檸檬汁的乳鴿，心裡則是在盤算今天的收穫。
　　
　　「尼亞市內的神秘生物……基本可以排除了……」
　　
　　「它們身上並沒有對我有用的材料，或許明天該去郊區碰碰運氣……」
　　
　　「至於『陰影議會』？那條線也不能放棄，或許有收購到的可能……我已經掌握了從本市下水道前往『陰影之廳』的路線，雖然可能是最普通、保密性倒數第二差的一條……」
　　
　　對於肖恩出現在羅裡市，蘇魯倒是不怎麼奇怪。
　　
　　上次被綁架之後，肖恩就被轉移到了西海岸，又經過一系列事情，掌握了神秘力量，被十一局吸收是正常操作。
　　
　　而新鳳凰州與古斯塔州很近，他出現在這裡並非什麼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只是蘇魯現在的情況，不適合與對方聯繫。
　　
　　『肖恩出現在這裡……羅德呢？他上次寫信說跟隨一位女神教會的獵魔人前輩學習，這麼久時間過去，應該已經晉階為【獵魔專家】了吧？』
　　
　　【獵魔人】職業，一直掌握在光明女神教會手中，哪怕五階六階的都有。
　　
　　但是，這樣的道路，確實十分危險。
　　
　　越是與靈界打交道，蘇魯就越瞭解『深淵』與『惡魔』的恐怖！
　　
　　哪怕有著光明女神作為援手，獵魔者的道路，風險也高到可怕。
　　
　　特別是在晉升『傳說』之時！
　　
　　「但幸運的是……羅德哪怕有著一位老師，短時間內也很難達到那個地步……」
　　
　　……
　　
　　第二天，清晨。
　　
　　蘇魯照例喝牛奶看報紙，準備吃完早餐後出去遛狗。
　　
　　叮噹叮噹！
　　
　　突然間，門鈴被按響。
　　
　　「誰？伍德麼？難道昨天的事情這麼快就有結果？」
　　
　　蘇魯雙手拿著報紙，靈感蔓延，勾勒出一名身穿禮服的中年男人形象。
　　
　　「陌生人……哈洛克！」
　　
　　蘇魯指了指門扉。
　　
　　哈洛克眼睛瞥了眼蘇魯，似乎在鄙視主人的懶惰，但還是飛撲上前，打開了大門的把手。
　　
　　「您好，請問肖恩•貝塔先生在家麼？」
　　
　　一個中年人站在門邊，剛剛想打招呼，望著哈洛克的狗臉，一時陷入沉默。
　　
　　「在……請問你是？」
　　
　　這時候，蘇魯也已經起身，感覺這個中年人身上有著一種訓練有素的氣質。
　　
　　嗯，從服飾上來看，很可能是一位管家。
　　
　　「我叫金德姆，是歐文•道格威爾先生的管家，先生想請你去他的別墅一趟。」
　　
　　果然，金德姆欠身，行了一邊標準的鞠躬禮。
　　
　　「房東歐文？有什麼事？很急麼？」
　　
　　蘇魯瞥了眼停在外面的馬車。
　　
　　「是的，很著急……有關一些專業問題的諮詢。」
　　
　　金德姆繼續道。
　　
　　「原來是這樣……」
　　
　　蘇魯明白了：「請稍等，我換件衣服。」
　　
　　他回到房間，拿了外套，帶上哈洛克走出門，上了馬車。
　　
　　雖然對於他還要帶條狗有些詫異，但金德姆並沒有說什麼，命令馬車行動。
　　
　　半個小時之後，馬車在一座修建得很漂亮的別墅前停下。
　　
　　由金德姆引路，帶著蘇魯進入客廳。
　　
　　「你好，我的朋友！」
　　
　　歐文穿著睡衣，兩個眼袋很黑，抬起頭，無神的眼睛望了過來。
　　
　　「你好，歐文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麼？」
　　
　　蘇魯在沙發上坐下，旁邊有女僕端來咖啡。
　　
　　「是的……我……有一件事情向你諮詢，有關民俗與神秘學方面的……你應該是這方面的專家。」
　　
　　歐文有些難以啟齒地說道。
　　
　　蘇魯注意到，管家與僕人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退了出去，客廳裡面只有哈洛克興奮的聲音回蕩。
　　
　　「有關這方面的事情，你是從哪裡知道的？」
　　
　　蘇魯好奇地詢問。
　　
　　「我與羅珊夫婦是好朋友，從他們那裡聽說了你的事，又打聽了一些你的事蹟，發現你值得信任……」
　　
　　歐文整個人都似乎陷入沙發裡面：「而我需要你的幫助！」
　　
　　原來我的名氣已經在圈子裡傳開了麼？希望這不會讓十一局上門查戶口。
　　
　　蘇魯保持著微笑：「請說。」
　　

第0227章 狀況
　　
　　「哈欠……」
　　
　　眼袋很深的歐文打了哈欠「你知道……我平時的生活很無聊，又不喜歡出門，對圍獵與酒會沙龍沒有興趣……」
　　
　　「不……我不知道。」
　　
　　蘇魯平靜回答。
　　
　　「好吧……其實我是想說……」歐文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我喜歡閱讀，對古代文字略有研究……而在老瑪德，也就是你公寓的前任租客逝去之後，我在他的遺物中，發現了一些很有意思的文本……你不要誤會，我沒有貪污任何一位租客的財產，我只是抄錄了副本，遺物全部都交給警署了……」
　　
　　「那上面的一些描述，還有涉及的神秘，很有意思……所以我……我嘗試了下……」
　　
　　歐文道「到了最近……我發現我每晚都在做惡夢，並且還是同一個惡夢，這讓我的睡眠品質一落千丈……」
　　
　　『老瑪德竟然是個神秘者？不過……從對方將花園種滿苦艾草來看，這並非沒有可能……』
　　
　　蘇魯摸了摸下巴。
　　
　　至於歐文為什麼不找光明女神教會與十一局？這很好理解。
　　
　　畢竟獲取死亡租客的財物，並非什麼好聽的事情，哪怕只是抄錄了一些內容。
　　
　　『更何況……這個歐文有些像小孩子，闖了禍第一時間想的是怎麼隱瞞，或者自己解決掉……』
　　
　　『再說……只是做噩夢的話，十一局也未必受理。』
　　
　　蘇魯雙手手指交叉，已經明白了前因後果，對期待的歐文道「我需要翻閱一下你所說的手抄本……並且，請你仔細描述一下你的夢境！」
　　
　　「沒有問題！」
　　
　　歐文遞過幾本筆記本。
　　
　　蘇魯翻開一看，發現上面的記錄十分混亂。
　　
　　有的是通用希伯語、有古希伯語、甚至還有幾句古拉姆語，以及一些完全看不懂的符號。
　　
　　「這……文法太混亂了……」
　　
　　他皺了皺眉頭。
　　
　　如果說古希伯語是神秘界通用語言的話，古拉姆語號稱最古之語，就十分少見了，並且這門語言似乎與靈界、古蛇會牽扯很深。
　　
　　「我也覺得很奇怪……但這並非我抄錄的問題，我反復對照過的，它們與原本一模一樣。」
　　
　　歐文歎息一聲，回答道。
　　
　　「那麼……請繼續描述一下你的惡夢……」
　　
　　蘇魯飛快翻閱，心裡有了底。
　　
　　這上面雖然有一些神秘學常識、但謬誤更多。
　　
　　老瑪德與其說是一個職業者，還不如說是一個狂熱的神秘學愛好者，或者已經有半隻腳踏入了超凡的大門。
　　
　　『因為這些知識太零碎了……應該是他一生中不斷獲取、總結的內容……可惜了，如果不是身體緣故，年紀太大，他或許有成為真正超凡者，掌握神秘力量的希望……』
　　
　　『唯一令人詫異的是，他竟然能接觸到一部分古拉姆語內容，這大概率與惡魔等邪惡存在有關……』
　　
　　蘇魯維持著傾聽的姿勢，心裡默默思索，歐文的描述同時不斷傳入耳朵
　　
　　「我……我只看到了一些零星的片段……」
　　
　　「那是一口四方形的古井，就在我的花園中……」
　　
　　「我穿著復古的盛裝，在音樂鳴奏中一頭栽了進去……」
　　
　　「孤獨、寒冷、與死亡一起擁抱著我……」
　　
　　「再然後，我就蘇醒了過來……但這個夢，一連持續了很久……」
　　
　　……
　　
　　歐文臉上有些迷惘，似夢囈地說著。
　　
　　蘇魯靈感外放，沒有在別墅內發現什麼怨靈，歐文身上也很乾淨。
　　
　　他想了想，開口道「或許……這只是一個夢，代表著一些啟示……你墮入枯井，與孤獨、寒冷相隨，代表你未來將會陷入某個麻煩，需要勇氣面對……」
　　
　　當然，這也可能是某個儀式，讓你與不知名存在的思維相連，被祂所注視，俗稱作大死。
　　
　　蘇魯心裡補充了一句，問道「那麼……在你的花園中，是否有一口古井呢？」
　　
　　「沒有！我的花園裡面，從來沒有那種東西，我們可以去看看！」
　　
　　歐文起身，領著蘇魯穿過客廳。
　　
　　「這裡……就你一個人住？」
　　
　　蘇魯望著空曠的別墅，好奇問道。
　　
　　「是的，我的父親喜歡住在市中心，還有一些親戚，但他們好像……很怕我！不……或許不是怕，而是怎麼說呢？太尊敬了？讓人很不適應……」
　　
　　歐文隨口回答。
　　
　　「汪汪！」
　　
　　走廊上，哈洛克興奮地跑來跑去，對著一排油畫狂吠。
　　
　　「這些……都是我們道格威爾家族的歷代祖先，道格威爾家族于羅裡市建成之前就在這片土地上生活著，據傳祖先們還參與了城市的建設……」
　　
　　歐文略有自豪地介紹道。
　　
　　「這位是我的曾祖父，強尼•道格威爾，他曾經擔任本市議員，推動了地標燈塔的建設……」
　　
　　「邊上這一位，是我的曾曾祖父，歐尼斯特•道格威爾！一位大文豪，你或許看過他的作品……」
　　
　　「還有最左側的，是大歐文與小歐文，他們參與了羅裡市的建設……」
　　
　　……
　　
　　一邊說，歐文一邊帶著蘇魯，來到了別墅後方的花園。
　　
　　這是一片很大的花圃，種滿了月季、玫瑰、鬱金香、百合等常見的花卉，雇傭了花匠打理。
　　
　　在花圃邊緣，還有一些聖女果。
　　
　　歐文有些可惜地道「這是我親手種的，如果你在六七月份到來，就可以品嘗一下它們的味道了。」
　　
　　「以後總有機會的。」
　　
　　蘇魯微笑回應，檢查了下整個花園，連帶花匠、園丁、以及女僕等人。
　　
　　最後的結論是……都很乾淨！
　　
　　「請安心，做噩夢並非什麼大事……我需要回去翻閱一下相關資料，這些抄本可否讓我帶回去一起研究？」
　　
　　蘇魯詢問道。
　　
　　「隨意……我已經不太想再見到它們了。我讓金德姆送你回去……抱歉……我狀態不佳，就不邀請你共進午餐了。」
　　
　　歐文擺了擺手。
　　
　　蘇魯夾著抄本，略微欠身一禮，帶著哈洛克離開。
　　
　　在別墅門口，金德姆已經在馬車邊上等候了。
　　
　　蘇魯點點頭，坐上馬車，望了眼鑽進來的哈洛克。
　　
　　對方無辜地搖了搖狗臉，表示沒有絲毫收穫。
　　
　　這種情況，令蘇魯心裡一沉。
　　

第0228章 女士
　　
　　「肖恩先生！」
　　
　　回到公寓，剛下馬車的蘇魯就見到伍德在地面上熄滅煙頭，跑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兩個鯊魚會的打手，滿臉歉意：「抱歉……我們今天發現了您說的那個女人，但她跑掉了……」
　　
　　「跑掉了？」
　　
　　蘇魯眉頭一皺：「有沒有遺留的隨身物品？」
　　
　　「有，她的鴨舌帽，在逃跑的時候掉落……」
　　
　　伍德連忙拿出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心裡有點慶倖。
　　
　　他是窮人出身，沒有浪費的習慣，撿了回來準備丟回家用，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很好，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蘇魯將鴨舌帽拿在手上看了看，發現是很普通的款式，隨手丟給哈洛克嗅了嗅，帶著它來到自己公寓的對面。
　　
　　哈洛克在地面上嗅了嗅，突然抬起頭，眼睛發亮，興奮地叫著。
　　
　　「嗯？這麼快就有結果了，帶我去！」
　　
　　蘇魯興奮道。
　　
　　哈洛克四條腿跑得飛快，轉過一個拐角，就看到了一名貴婦人，腳邊遛著一條貴賓犬……
　　
　　哈洛克矜持地上前，騷包地對貴賓犬繞起了圈子。
　　
　　「靠！」
　　
　　蘇魯望著後面想笑又不敢笑的伍德等人，一腦門黑線：「我發誓……如果你再這樣，我晚上就吃狗肉燒烤！」
　　
　　「嗚嗚……」
　　
　　哈洛克喪氣地低垂下頭，又回到原點，在地面上認命地嗅了起來。
　　
　　……
　　
　　「呼呼……」
　　
　　貧民區。
　　
　　瑪格麗特跑進租住的房間，不停喘著粗氣：「幸好……沒有被那些大漢追到……我暴露了麼？」
　　
　　想了想，她立即飛快換下身上那套為了監視需要而穿的中性衣服，換上了一身藍色的連衣裙。
　　
　　如果屋裡有鏡子的話，就會發現原本的盯梢者，已經從其貌不揚的傢伙，變成了一個金色卷髮、面容秀氣的美麗少女。
　　
　　「可惜……那裡不能去了……祖父的遺物，該怎麼獲得？」
　　
　　少女趴在桌子上，滿臉愁容。
　　
　　咚，咚，咚。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敲門的聲音。
　　
　　少女立即仿佛炸毛的小貓一樣站起起來，警惕地來到門邊：「是誰？」
　　
　　這裡可是貧民區，多的是小偷、強盜、黑幫分子……每天不知道多少人悄無聲息地死去，而警官們根本管不過來！
　　
　　一個美麗的少女獨自一人在這種環境下生存，必須學會應對危險！
　　
　　「開門，抄水錶！」
　　
　　外面傳來一個年青男人的聲音。
　　
　　「抄……水錶？什麼意思？」
　　
　　就在少女詫異的時候，伴隨一聲巨響，木門被粗暴地踹開，一道黑白相間，仿佛狼一樣的身影就撲了進來。
　　
　　「啊！」
　　
　　她驚叫一聲，整個人被撲倒在地，一隻哈士奇的腦袋湊在她面前，伸出粉紅色的舌頭，似乎想來舔她的臉蛋。
　　
　　「啊……讓它滾開！我討厭狗！」
　　
　　痛苦與噁心，令少女的腔調都變了。
　　
　　「哈洛克，停手！」
　　
　　蘇魯旋即走進屋內，打量著四周簡陋的擺設，對少女道：「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是誰？」
　　
　　利用哈洛克，他輕而易舉地找到了少女的據點。
　　
　　並且，從心靈界中觀測，發現對方只是一個普通人，周圍也沒有職業者埋伏之後，事情就很簡單了。
　　
　　「我……我叫瑪格麗特！」
　　
　　望著對面哈士奇白森森的牙齒，瑪格麗特很快屈服。
　　
　　「為什麼窺探我的公寓？」
　　
　　「我……我想找回曾祖父的遺物，他之前就住在你那裡……」瑪格麗特的聲音裡帶著哭腔。
　　
　　「你是說……老瑪德？他不是單身麼？」
　　
　　蘇魯皺了皺眉頭。
　　
　　「他只是沒結過婚……」瑪格麗特弱弱辯解。
　　
　　「好吧……」
　　
　　蘇魯歎息一聲，似乎感受到了命運的嘲弄：「哈洛克，不要這樣對待一位女士，那很不禮貌！」
　　
　　他讓哈洛克退開，拉起瑪格麗特：「既然只是為了遺物，為什麼不去警署登記領取？或者直接去找房東？」
　　
　　「我……」
　　
　　瑪格麗特望著自己多了幾個黑色爪印的新衣服，有些欲哭無淚：「因為祖父沒有登記結婚，我無法證明自己的繼承權……而我不知道房東先生的住所……」
　　
　　「那麼，為什麼不直接上門找我呢？」
　　
　　蘇魯笑了笑：「你遲疑……是否因為，某些遺物很特殊……比如……記載了神秘、超凡、儀式、契約等等內容的古文本？你害怕因為你的提醒，讓我重視它們？研究它們？」
　　
　　「你都知道……你都知道了……」瑪格麗特一下雙目失神，似乎失去了所有的自信。
　　
　　「實際上，那些神秘學資料並沒有什麼……如果你回答我的問題，並且證明了自己的身份，我並非不可以將它們還給你。」
　　
　　蘇魯問道：「你不是這裡的人？」
　　
　　「是的，我來自東聯邦的迪克薩州……祖父一直嚮往神秘，在各地流浪，追尋各種傳說……沒有想到，最終他選擇在羅裡市養老……」
　　
　　瑪格麗特回答道。
　　
　　「那麼……是什麼驅使你前往西聯邦，找尋你祖父的遺物呢？」
　　
　　蘇魯好奇地問道。
　　
　　在他的目光之下，瑪格麗特連撒謊都做不到，低聲回答：「是……是一群神秘人……他們找到了我，說我擁有『天賦』，可以加入他們，展示了堪稱神奇的力量……而代價，則是必須找回祖父的遺物……」
　　
　　「神秘人？有什麼標誌或者名稱？」
　　
　　「不知道……我連他們的真實面目都沒有見過……只知道他們自稱大蛇的信徒！」
　　
　　『大蛇的信徒？古蛇會？惡魔？』
　　
　　蘇魯心裡一凜，想到了老瑪德筆記上的古拉姆語，但那上面並沒有什麼太高深的內容，除了那些特別古怪神秘的符號之外。
　　
　　他忽然望向瑪格麗特：「你是否有借助神秘，對拿了古文本的人進行詛咒？」
　　
　　嗯，歐文•道格威爾惡夢的原因，或許就是這樣。
　　
　　雖然瑪格麗特只是一個普通人，但也有一些儀式的要求很低，並且，可以借助神奇物品的力量！
　　
　　「沒……沒有！我只是在您的公寓旁邊徘徊，因為沒有想好應該怎麼接觸……我沒有惡意，真的！」
　　
　　瑪格麗特連忙否認。
　　

第0229章 上門

    『她說得是真話！』

    『歐文的惡夢，並非她造成……但不排除她後面的人……』

    『那些資料，對於古蛇會很重要麼？』

    『那麼……我是否可以通過瑪格麗特，跟古蛇會聯繫上呢？』

    古蛇會毫無疑問是極其邪惡可怕的組織，它的成員不僅信奉『古老時代統治世界的大蛇』——這大概率就是惡魔的化身，並且還製造了尼亞市慘案。

    並且，擁有五階傳說級別的職業者，有兩個還是蘇魯的復仇對象。

    但並不妨礙蘇魯從他們那裡謀求【造夢大師】的職業資訊。

    惡魔的信徒們，掌握著【墮落者】、【死靈】、【靈媒】、【影縛者】等職業道路，大部分都跟靈界有關！實力很強！

    雖然基拉•蓋爾斯宣稱古蛇會內只有【神秘專家】的晉升路線，但蘇魯覺得那是對方的地位太低了。

    惡魔信仰的歷史，可不會比古遺跡短暫。

    『這裡面還有一個佐證……在古神之夢中，光明大主教奧利弗，一眼就認出了【奇術師】，並且直指古蛇會！』

    所以，古蛇會擁有【靈媒】另外一條道路的可能性，真的很大。

    當然，對方或許缺少了轉職的第二條融合道路——【次元行者】的資訊，因此導致【靈媒】職業中一直沒有五階傳說出現。

    蘇魯望著瑪格麗特，腦海中思緒紛呈：『或許從她前往羅裡市開始，就已經處在古蛇會的監控中了？』

    『謝天謝地……我在羅裡市的身份是假的學者肖恩，並且從未表現出【靈媒】與【奇術師】的特徵……』

    『或許……我完全可以利用這個身份，與古蛇會交易？』

    這是最有可能獲得【造夢大師】傳承的方法了。

    除此之外，蘇魯只能去挖掘一些古遺跡，甚至是在夢靈界中找尋，那往往會更加危險。

    『總而言之……值得嘗試一下。』

    蘇魯對瑪格麗特道：「你祖父的事情……如果那是真的話，他的遺物有問題，我的一位雇主出現了特殊情況……因此，我需要你證明清白！」

    「怎麼證明？」

    瑪格麗特抬起頭，露出茫然的臉與愕然的眸子。

    『少女……你這樣很容易被賣的……』

    蘇魯內心歎息了一聲：「我要將你監視居住一段時間，直到確認你跟我雇主的事的確沒有關係為止……你見過我的公寓了？那裡還有很多空餘的房間。」

    「你要囚禁我？」

    瑪格麗特終究不是傻白甜，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

    「是的。」

    蘇魯聳了聳肩膀：「你無法拒絕……因為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我也是神秘者！嗯，哈洛克，這條狗也是……它會是你的監督者！」

    「汪！」

    被叫到名字的哈洛克身體一挺，一副驕傲的表情。

    「超凡的……狗？」

    瑪格麗特感覺世界有些瘋狂。

    「如果你接觸過神秘，那根本不算什麼……現在，跟我走！」

    蘇魯最後幾個字元增加了語氣，用的是狂妄之語！

    以神秘的力量，壓制一個普通人，沒有絲毫的問題。

    瑪格麗特先是聽到了幾個奇怪的音符，令她感覺耳朵好像出了毛病，旋即整個人就不由自主地站起，跟在了蘇魯身後。

    「等一等，我還要收拾一下。」

    她呆滯的臉龐一直到蘇魯出門之後才反應過來，連忙叫道。

    「五分鐘！」

    蘇魯用狂妄之語，只是證明自己的身份與威懾而已。

    一兩個音符的力量，最多控制對方幾分鐘，聞言立即解除了限制。

    ……

    黑玫瑰路，13號。

    蘇魯牽著哈洛克，身後跟著提著兩個大箱子的瑪格麗特，打開了公寓大門。

    「日安，先生！」

    正在清潔地板的瑪麗抬頭，望見瑪格麗特，不由有些奇怪。

    「這位是瑪格麗特小姐，將會在我這裡借住一段時間……你將客房打掃一間出來！」

    蘇魯隨口說了句，讓哈洛克自己去玩，來到臥室，取出從歐文那裡得到的手抄本。

    經過剛才的事情，他覺得這上面或許還隱藏了一些秘密，等待自己去發掘。

    「首先排除通用語與古希伯語的部分，這大部分都是一些神秘學常識，還有錯漏與謬誤……再然後是古拉姆語。」

    他辨識著那扭曲如蛇般的字跡：「它描述了一些儀式，與『通靈』、『靈視』、『靈界』有關……也並非什麼大不了的內容，那麼……關鍵就在那些詭異符號？」

    這些資料簡直是個文字大雜燴，也不知道老瑪德從哪裡抄錄來的內容，簡直好像將不同時期、不同風格的神秘學內容，雜亂地糅合在了一起，沒有一點條理，是能讓後來強迫症閱讀者發瘋的排版。

    「古拉姆語的內容……只是略深入的神秘學儀式，也不太像……」

    蘇魯看向其它一些符號。

    它們零星地散落在字句間，沒有特殊的涵義。

    但蘇魯明白，這個世界上的神秘學語言，絕對不止古希伯語與古拉姆語兩種。

    很多高位存在都可以創造出獨屬的、富含神秘力量的語言與文字，比如狂妄之語！

    「按照常理而言，古蛇會追尋的，應該是古拉姆語的內容……但它們的價值實在一般，所以……是這些符號？」

    蘇魯揉了揉眉心。

    他沒有嘗試臨摹或者描繪，如果對方真的蘊含某種力量的話，這很大可能會導致其宣洩出來，造成不好的結果。

    說不定，歐文就是因為抄錄了這些符號，才做的惡夢。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敲門的聲音。

    「先生……有兩位警官，在外面找你！」瑪麗搓著手，有些局促不安地道。

    「沒事！」

    蘇魯眉頭一皺，來到一樓，就看到穿著警官制服的肖恩與另外一個中年人，正坐在客廳的木椅上，好奇地逗弄著哈洛克。

    『不是吧？我剛剛查了瑪格麗特的水錶，現在就有人來查我的水錶，這是報應麼？』

    蘇魯有些無語地上前：「兩位……有什麼我可以幫助你們的麼？」

    「再來……真是一條好狗狗！」

    肖恩正與哈洛克玩著扔球接球的遊戲，聞言抬起頭：「是的……我們……呃，的確有些問題。」

    他望瞭望不遠處的瑪麗與瑪格麗特一眼，示意找個更加安靜的地方。

第0230章 任務

    咖啡廳內。

    「重新介紹一下，我是十一局的肖恩，這是我的上司——霍雷肖！」

    肖恩抿了口咖啡，露出惡作劇般的笑容：「兄弟……你的秘密已經被發現了，但看開點，沒關係的。就像我，之前以為他們會把我送進實驗室切片，但最後也沒有什麼……除了訓練很苦，薪水很少，沒有假期之外……其它的還算可以忍受。」

    「咳咳……」霍雷肖咳嗽了聲，讓肖恩閉嘴。

    他臉上線條分明，神情一點點變得嚴肅，似乎想以此給蘇魯帶來壓力：「我們發現……最近你在一些圈子裡十分活躍！」

    「是的……我需要掙錢養家，並且交付房租……我一直遵守聯邦的法律。」

    蘇魯平靜地回答。

    「我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但你要知道，超凡者很多心理偏激，容易製造事端，所以需要控制……」

    霍雷肖表情略微柔和了一點：「我覺得……有限度的透明與監控，對我們雙方都好，你覺得呢？」

    他很自信，基本上，只要被他們注意到的超凡者，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合作？真是一個美妙的單詞！怎麼合作？」

    蘇魯問道。

    「你向我們坦誠你的職業資訊，並且定期向我們回報本市神秘圈子裡的一些動向……」

    霍雷肖道：「作為回報……我們保證你的安全，前提是你遵守法律。」

    「也就是說……要我當線人？」

    蘇魯雙手手指交叉：「可以……但不能出賣我，我的資訊必須保密。」

    「明智的選擇！」霍雷肖跟蘇魯握了握手：「你的職業是？」

    「類似【咒法師】，我擅長一些神秘學儀式，並且通過咒文獲得力量……」

    蘇魯將狂妄之語暴露了出來。

    「一個偏門的，之前沒有的職業！」

    霍雷肖飛快記錄了下來：「你是否覺得自己正在被瘋狂影響，有時候會特別衝動？」

    「不，怎麼可能？」蘇魯連忙搖頭。

    ……

    片刻後，他起身離開。

    肖恩則是有些茫然地盯著霍雷肖：「這就完了？我覺得他的來歷很有問題，他的身份證明是通過鯊魚會偽造的……」

    「不然呢？」

    霍雷肖頭疼地按揉著太陽穴：「這樣的野生超凡者，只會越來越多，我們抓不過來……只能有限合作與控制。並且……難得有一個能加入『陰影議會』的線人……他自控力很強，目前很有用。」

    肖恩立即閉嘴。

    陰影議會，那可是與羅裡市幾乎一同存在的超凡者圈子，並且極度排斥官方勢力。

    它如同陽光下的陰影，一直與羅裡市共存，觸手伸到了方方面面。

    而最近對方的一系列動作，已經令十一局感到十分棘手。

    畢竟，西海岸的光明女神教會影響不強，只有一座小教堂。

    並且，也不是每個城市，都會派遣強力職業者駐守的，教會與聯邦都沒有那麼多人手！

    ……

    『看起來……肖恩做十一局探員做得很開心啊，希望他能一直安全吧……』

    走出咖啡廳的蘇魯有些歎息。

    十一局的危險性很高！它的探員需要處理各種各樣的超凡事件，其中有很多是致命的！

    哪怕是自己，手上也沾惹了一些對方成員的鮮血。

    「命運啊……」

    回到公寓之後，蘇魯揉了揉眉心：「可惜……我的靈魂還沒有完全恢復，否則的話，有的是破局的方法……」

    看似平靜的羅裡市，實則暗潮洶湧。

    十一局、陰影議會、瑪格麗特與惡魔信徒、歐文的噩夢……這讓蘇魯明白，在超凡浪潮席捲之下，全世界都沒有一片真正安寧的樂土。

    真正能守護自己的，唯有自己掌握的力量！

    『幸好……我現在扮演的，只是一個懂得很多神秘知識，但職階很低的小人物……沒誰會真正將我當回事。』

    蘇魯的身體放鬆下來。

    接下來的一周過得很平靜。

    他依舊在羅裡市內外徘徊，尋找一些神秘材料，以及搜尋適合獵殺的神奇生物痕跡。

    除了歐文曾經派過管家金德姆過來，詢問解決方案，並帶來一封他二十五歲生日宴會的請帖之外，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很快，又到了『陰影議會』召集的日子。

    ……

    午夜十二點。

    蘇魯穿著偽裝，進入某條下水道，在複雜猶如迷宮一般的路線中穿行，最終來到了『陰影之廳』！

    「歡迎你，學者！」

    『聖女』笑吟吟地打招呼，她還是選擇坐在蘇魯身邊：「今天……你將面對一個選擇。」

    「是否接受考驗，成為正式成員麼？」

    蘇魯點點頭：「正式成員有什麼好處？具體的？我並沒有建立家族的打算，目前沒有！」

    他對於什麼正式成員根本沒興趣，目前只是拖一拖而已。

    「很多很多……比如，真正參與核心的機密，在決定羅裡市未來發展的會議上獲得投票權，掌握一部分羅裡市暗中的權柄……至於更高級的超凡材料與情報，只是附帶！」

    『聖女』在蘇魯耳邊吐氣如蘭地道。

    蘇魯相信，這是『議長』的意思。

    他通過心靈界中的觀測，已經發現了這個陰影議會十分不簡單，至少有三位四階級別的大師存在。

    不愧是羅裡市暗中的統治者，能抗衡甚至壓制本地的教會與聯邦力量。

    「諸位……我宣佈……聚會開始！」

    就在蘇魯思索的同時，人員漸漸到齊。

    『議長』敲了敲桌子，聲音傳遍大廳。

    「首先……」他望向蘇魯：「『學者』，你希望成為正式成員麼？」

    「能想提前知道『考驗』的內容！」

    蘇魯裝作有些忐忑地詢問。

    「嘻嘻……放心，對於新人，任務不會太難！」『聖女』在旁邊安慰道：「但是……必須做出選擇，與我們敵對的勢力決裂，表明自己的態度。」

    『原來是這樣……』

    蘇魯大概清楚了，如果他這個身份是真的話，只要去衝擊某個官方機構，或者獵殺某位官方超凡者，那就意味著與官方決裂，並且還要面對無窮盡的緝捕與廝殺，只能托庇於陰影議會之下。

    『可惜……你們不知道我的臉跟身份都是假的，並且……發起瘋來六親不認，官方超凡者早就幹掉了不止一打……』

第0231章 惡化

    「我目前實力不足……想稍等一段時間再進行考驗。」

    蘇魯沉吟著回答。

    他雖然強大，卻不會幫著陰影議會去殺人放火。

    「可以……我們並不會逼迫新人。」

    出乎他預料的，『議長』很痛快地答應下來：「只是你的許可權……局限在新人層次，沒有問題吧？」

    「沒有問題！」

    蘇魯點頭。

    「那麼……進入下一項議題。馬上就要到『羅裡節』了，加上聯邦的動作，外來人很多……我希望各位保持克制與冷靜……」

    『議長』環視一圈，目光冷冽，放出可怕的壓力。

    『果然……這位元陰影議長是四階職業者……羅裡節？它是紀念羅裡市建成的節日……於冬季舉行盛大的遊行與慶典，嗯？似乎歐文的生日也在那一天，我還收到了請帖……』

    蘇魯無所謂地聽著。

    很快，到了自由交流的環節。

    「學者……你上次委託我打探的情報，有消息了！」

    香風過處，『聖女』的聲音貼近過來。

    「哦？」

    蘇魯眼睛一亮。

    他上次羅列出一些自己需要的，並且在西海岸可能常見的超凡生物，委託『聖女』探聽線索，作為自己查詢的補充。

    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收穫。

    「我會支付報酬的。」

    「很好……『袋嘴鳥』、『口袋鼠』、『疾風隼』那些你描述的神奇生物一個也沒有出現，至少在羅裡市附近是如此……符合你條件的，只有一個——奇庫塔爾！」

    這是一種類似馬的超凡生物，性情兇殘，十分嗜血，速度很快。

    「地址呢？」

    蘇魯回想著有關奇庫塔爾的資料，詢問道。

    「這一單我可以免費，只要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擅長製作神奇物品？」

    『聖女』貼得更近了。

    「不……只是儀式的需要，我會付錢的。」

    蘇魯臉色一肅，立即否認。

    低階的超凡者，如果擅長製作神奇物品或者神秘藥劑，那除非兼職，否則戰鬥力必然不高，很容易成為某些大勢力眼中的『肥羊』！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的猜測，我才會輕易加入這樣的圈子裡？』

    蘇魯心裡浮現出一個猜測：『而這些……都是試探？他們準備在合適的時候，控制我？』

    「好吧好吧……真是一個無趣的小傢伙。」

    『聖女』笑吟吟地從身上抽出一張帶著香味的便簽：「我的人昨天看到它在這片區域活動的痕跡，但不保證它不會離開……」

    「謝謝。」

    蘇魯交付金龍，將位址收好，在接下來的聚會中一語不發，一直待到結束。

    一個個黑影起身離開，很快陰影大廳裡面就只剩下寥寥幾人。

    他們都是陰影議會的正式成員，在羅裡市擁有可怕的能量，『聖女』也是其中之一。

    「我相信……『學者』是一名工匠或者魔藥師，從他收集的材料情報，還有之前展露的能力來看，咒文與儀式能力，不過是他的掩飾與偽裝……雖然他在戒備，但我有信心，讓他加入我們……」

    『聖女』慵懶地道。

    「可以嘗試……但最好不要在最近！」『議長』的聲音變得淡漠：「重申一次，最近很重要，在『羅裡節』之前，你們都給我安份點。」

    「沒有問題。」

    正式成員們紛紛回答。

    雖然不知道『議長』在謀劃什麼，但那件事明顯很重要，而對方的冷酷與鐵血手段，早已征服了他們。

    ……

    第二天，清晨。

    蘇魯讓瑪格麗特準備一下，他要帶著她與哈洛克一起出發，於郊外嘗試狩獵『奇庫塔爾』！

    「打獵？」

    瑪格麗特望著蘇魯：「現在秋天都過去了……」

    秋天才是打獵的季節，冬天的動物因為要挨餓過冬，皮毛並不光鮮華麗。

    「並不是普通的動物！」

    蘇魯笑著提醒了一句。

    「好吧……」瑪格麗特嘟囔著，回去收拾得很快。

    看得出來，這個小姑娘有些興奮。

    相處過後，蘇魯知道，對方只是一個對神秘世界有些嚮往的普通少女而已，就是不知道怎麼回事，跟古蛇會扯上了關係。

    或許……是當年的老瑪德在抄錄亂七八糟材料的時候，不小心抄錄了古蛇會的某份機密情報？

    它們是用密文書寫，就是手抄本上的那些符號？

    蘇魯將思緒按下，開始回憶『奇庫塔爾』的情報，這個名稱是古希伯語，翻譯過來就是『血與風的烈馬』。

    那是一種類似馬的神奇生物，長著鋒利的牙齒，喜歡生吃血肉。

    並且，擁有一定的類血肉魔法能力，掌握風的力量，成年的『奇庫塔爾』起碼相當於二階的職業者，很不好對付。

    『不過……誰規定狩獵一定要正面對抗？』

    蘇魯嘴角露出一個微笑。

    砰砰！

    就在這時，公寓的門忽然被粗暴地砸響。

    「沒有按門鈴，說明很急切，很緊迫？」

    蘇魯過去開了門，歐文好像風一樣沖了進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他臉色比之前更差了，眼睛裡面佈滿血絲，似乎幾天都沒睡覺。

    「怎麼回事？安靜！」

    蘇魯不得不利用狂妄之語，才讓暴躁的他坐下，慢慢冷靜下來。

    「果然……你掌握了神秘的力量，一定要救我！」

    歐文抓著蘇魯的手臂，很用力。

    「到底出了什麼事？又做惡夢了？」

    蘇魯不著痕跡地掙脫，瞥了旁邊的瑪格麗特一眼。

    「是的……但不僅僅如此！」

    歐文讓金德姆出去，語氣急促：「那個井……出現在我的別墅裡面了！就在今天清晨，好像突然出現的一樣。」

    「嗯？」

    蘇魯身體前傾，這他還真是沒有想到：「然後呢？」

    「還要什麼？」

    歐文抓著自己的腦袋：「我知道了……我的惡夢，那是一個預兆，一個詛咒！我會在未來的某一天身穿盛裝，墜落古井，死在那裡！不……我還沒結婚，我不想死！」

    「突然出現的古井？一個詛咒？」

    蘇魯抿了抿嘴唇，感覺這應該是一起靈異事件，並且對方影響現實的能力很強。

    有些超出自己『肖恩人設』的處理範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