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旅生涯] 戰場合同工 作者：勿亦行 (連載中)

第2180章 心理交鋒

　　林銳知道白手套的話是事實，現在他根本衝不出去，對方完全可以把他徹底困死在這裏。實際上只要兩天時間，林銳就會精疲力竭。他不可能光靠著這裏的紅酒活著，也不可能一直高度緊張而不眠不休。他躲進這裏，本身就是把自己陷入了一個絕境之中。

　　但是林銳並沒有放棄，他知道絕對不能讓對方這麼心平氣和。現在他必須不顧一切地激怒對方，讓白手套失去冷靜，只有失去冷靜才會犯錯。只有激怒他們，才能讓他們放棄圍困這個酒窖的想法，必須要讓他們覺得不在短時間內衝進來，就是一種徹底的失敗。

　　所以林銳立刻嘲諷道，「懷特，你雖然自視甚高，但根本就改變不了你內心的怯懦。你是不是根本不敢面對我？這裏有最好的紅酒，爲什麼不下來跟我喝一杯？」

　　「因爲我不需要，反正你很快就會死。」白手套在外面大笑著道。

　　「也許不如你想象得那麼快。」林銳嘆了一口氣道，「我說實在的話。白手套，你雖然不服紅男爵。但是你真的比不上他。」

　　「哼，我有什麼比不上那個傢伙的。」白手套冷冷地道。

　　林銳慢條斯理地道，「很多地方，比如說勇氣，比如說決斷力。這些使得他能夠成爲領袖，能夠成爲在非洲呼風喚雨的梟雄。但你不行，你就是一輩子給人打下手的命。在這種情況下，紅男爵根本不會逃避跟我一對一。但你不行，因爲你軟弱。你就像紙杯蛋糕一樣看起來很硬，但其實鬆軟可口。你的性格決定了你的命運，所以你無論怎麼不服氣，也只能低他一頭。」

　　「別拿我跟那個混蛋比，他不過是仗著大公對他的信任。」白手套厲聲道。

　　「那麼祕社大公爲什麼信任他呢？信任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自己爭取來的。祕社大公信任紅男爵，是因爲他可靠，還是因爲他夠堅韌果決，或者是他身上有什麼你根本就不會具備的特質？」林銳嘲諷道。「紅男爵即便失敗了，祕社大公也沒怎麼責備過他。而你呢？上次被困在巴西的監獄裏，祕社大公都不打算理會你。如果不是馬克洛夫斯基把你弄出來，你只怕現在還在牢裏。」

　　「住口，你給我住口。」白手套暴怒道。

　　「想讓我住口，那就下來，用你的能力來讓我住口。而不是在外面大呼小叫，像個沒有得到滿足的怨婦一樣滿腹牢騷。」林銳搖頭道。「我甚至懷疑，你是不是自己心裏也認爲自己不如紅男爵。所以才故作姿態，表現出對他的極不買賬。藉此來顯示自己有不服輸的性格，以掩飾你悲哀的怯懦。」

　　「胡說，你在胡說八道。」白手套咬著牙道，「你死到臨頭還這麼嘴硬！」

　　「老子不但嘴硬，其他地方也很硬。」林銳冷笑道，「我可不像你，紙杯蛋糕先生。不服就下來玩玩，怎麼樣，你敢嗎？」林銳嘴上雖然厲害，但他其實也是迫於無奈，他的想法是，最好激怒白手套，讓他進來找自己拼命，這樣或許自己還有最後一搏的機會。但白手套卻就是不上當，他雖然也很憤怒，但還能控制住自己，就是不肯下來。

　　林銳眼珠一轉，繼續道，「這次怎麼樣？白手套，你負責祕社的幕後洗錢工作。而阿列克費洛維奇則是負責了祕社的生意。想必你有很多項目必須通過他才能完成吧？現在他卻死了，這可是祕社的一個大損失。

　　你覺得當祕社大公問起這件事的時候，你該怎麼應對？你難道要告訴他：是的先生，阿列克費洛維奇死了，但是我我們困住了一個兇手，只有一個，而且他現在還在酒窖裏。哈哈哈，我想那一定很有趣。你該怎麼解釋阿列克費洛維奇的死，又該怎麼解釋我還活著的事情？」

　　白手套冷笑道，「我知道你說這麼多，就是爲了激怒我，最好把我引到下面去跟你拼命。但我不傻，也不蠢。而且這種方式，你也沒有用對。你根本就不知道真相。而知道真相的話，會把你打擊得很慘。既然這樣，我不妨告訴你實話。」

　　「什麼實話？」林銳皺眉道。

　　「沒錯，阿列克費洛維奇確實是我們的人，也確實爲我們負責生意。但是最近我們有了一些分歧。隨著我們在非洲的成功，大公要求將在俄羅斯的大量資產轉移到非洲。而這個該死的阿列克費洛維奇卻完全不理會大公的要求。我想可能是他當了一段時間的寡頭，還當上癮了。真的以爲那些資產是屬於他個人的，而他認爲有權要求怎麼處理。我找他談了兩次都談不攏。」白手套笑著道。「於是……」

　　「於是怎麼樣？」林銳的心中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

　　「於是我們決定除掉他，但是他畢竟是祕社的元老之一，在祕社內部還是有影響力的。我們如果動他，會讓祕社內部人心不穩。所以大公就讓我們故意放出消息，說是他準備聯合其他金融巨頭，準備做空盧布，製造一場席捲俄羅斯的金融風暴。一切都如我們的預料，俄羅斯情報部門果然聞風而動。就連他們僱傭你們，也在我們的計算之中。他們，想撇清自己的干係，利用私人軍事公司無疑是最好的選擇。」白手套大笑著道。

　　林銳的心裏微微一動。

　　白手套嘲諷道，「結果就是這樣了。你親手幫助大公除掉了一個祕社內部的威脅。還自以爲得意地在這裏跟我炫耀，我不知道我們兩個誰更悲哀。沒錯，瑞克。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們這次行動。甚至我在你們行動之前，還給了阿列克費洛維奇最後的機會。

　　如果他順從我們的意思，也許他還能活。可惜他選錯了。另外我可以告訴你，即便阿列克費洛維奇死了，他控制的那些資產也還是會在祕社掌控之中。

　　你們就是一幫被人利用的傭兵而已。誰花錢，誰就能讓你們辦事。你們的生命如此廉價，而且如此下賤。你拿什麼跟祕社鬥？我憑什麼要跟你這樣的小角色動氣？我不會下來的，但你也別想上來。我的人會守住出口，十天半個月之後，我會進去看看你那骨瘦如柴的屍體。一切就這麼簡單。」

第2181章 絕望轉機

　　聽了白手套的話，林銳的心裏無比的震驚。所有一切都在祕社的掌控之中，他們利用了俄羅斯情報部門，也利用了自己幫他們清除掉了祕社內部的異己分子。這一切都使得祕社變得更加強大。而隨著大量的資金涌入奧魯米聯邦，祕社在非洲將愈發不可阻擋。

　　外面沉重的關門聲，讓林銳知道，這些祕社武裝人員已經關閉了酒窖上去的通道。而陣陣的火花和電弧聲，也讓他明白。這些祕社武裝分子鐵了心不讓自己出去。他們甚至已經焊死了出口處的鐵門。林銳的心這一下真的沉了。他身邊沒有炸藥，無法炸開鐵門或者是其他的通道。而酒窖的通風口也很狹窄，無法容納他的身軀，根本別想順著爬出去。

　　隨著鐵門被封死，一切都安靜了下來。這個酒窖裏如同墳墓一般的寂靜。林銳苦笑了一聲，也許換了謝爾蓋這個酒鬼，會很喜歡將這個酒窖當做自己的墳墓。但這可不是他的菜，況且，他也還沒想死。他必須想辦法離開。林銳在酒窖裏不停地踱步，想要找到能夠脫身的辦法。

　　他身上只有幾支槍和一些彈藥，一件陶瓷防彈擋板已經碎了的防彈衣，一把戰鬥刀，還有一個因爲在地下而已經失去信號的通訊器。這所有的一切，甚至比不上一把鐵鍬。但即便是有一把鐵鍬又能怎麼樣？難道他還能從這裏挖一條地道出去麼？這個別墅是建在島上的岩石地基上，就算是炸藥也很難炸出一條通道來。

　　林銳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寂寞和無助，這些情緒也許很快就會變成絕望，慢慢地在這個封閉的地下酒窖裏完全地吞噬他。

　　「去它媽的！」林銳操起身邊的紅酒瓶，砸在了大塊岩石砌成的酒窖石壁上。酒瓶粉碎，感覺就像生存的希望在粉碎。林銳當然沒有這麼容易就放棄，他仔細檢查了一遍酒窖內，試圖能找到其他的出口，或者是能夠幫助他逃離的物品。但依然還是一無所獲。這裏除了酒瓶酒櫃和酒桶，什麼都沒有。沒有任何能夠幫他逃生的東西。

　　林銳沉默地坐了一下來。也許白手套說得沒錯，自己將會死在這裏，在酒窖的恆溫環境之下，成爲一具乾枯脫水的屍體。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他自己的手槍，給自己一個痛快的了斷，這樣總比活活餓死要強點。

　　林銳銳想了想，站起身來，走到了另一側藏烈酒的酒櫃，將所有的酒瓶全砸碎了。就算是死，他也不想讓敵人得到自己的屍體。不如一把火燒了這個酒窖，讓自己就此灰飛煙滅。想到這裏，林銳毫不猶豫地從酒桶邊拿起一個敲酒閥的木槌，將酒窖裏所有的烈酒全都砸碎了。然後他拎著一瓶酒平靜地喝了幾口，將剩下的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媽的，獵犬終須山上死，來個一了百了！」林銳憤然將手中的酒瓶摔在地上，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了打火機。這個打火機還是他最早進晨星公司的時候，英國僱傭兵伊萬送給他的。打火機的金屬外殼上面用匕首手工刻著一行字：永不言敗。這個打火機有著太多當初的回憶了。

　　林銳微微一笑，他已經覺得什麼都無所謂了。至少這一次，他讓所有的隊員都活著離開了。他打著了打火機，橘黃色的火焰讓他的臉看起來有些憔悴。

　　但是很快他又將打火機熄滅了，快速走了幾步，盯著腳下看。他打碎了所有的烈酒，使得酒淌了滿地，但同時他也發現地上在不斷地冒著氣泡。最初他還沒怎麼在意，但是很快他感覺到有點不太對勁，地上的積存的酒液似乎在向下滲透，這本來很正常，但是這滲透的速度，似乎太快了一點。

　　林銳看著拼木地板上的泛起了氣泡，微微皺眉。他突然想到了些什麼。在他和桑德羅追殺阿列克費洛維奇的時候，阿列克費洛維奇等人撤離的路線讓他感覺到了一點異常，原本他們是在別墅西區，在發現有人侵入別墅內部之後才撤離到了東區。而按照當時的位置來看，西區其實應該更安全才是。他們爲什麼這麼急於撤到這裏來？

　　而且他們被困在書房裏的時候，也還在試圖清除威脅並且向樓下衝來。難道說他們當時的目的地也是在這裏，或者說這裏確實有其他的出口？林銳的心裏微微一動，阿列克費洛維奇是特工出身，而且他既然對祕社有了異心，他會不會在自己的住所安排下隱蔽的逃生道路呢？

　　林銳看著地上的酒液和不斷翻著的氣泡。猛然蹲下身子拼命用手撥開地上的酒液，將匕首沿著拼木地板的縫隙插下去，試圖撬開地板。但是下面的地板非常結實，他一是之間根本撬不動。但是他沒有放棄，換了一個方向繼續嘗試。終於被他撬動了一塊地板，當他的匕首接觸到地板下方的時候，他的心中滿是狂喜和激動。

　　因爲憑著刀尖上的觸感，他知道拼木地板下面絕不是普通的地面，而是金屬。一般情況之下地板下面可以是混凝土可以是岩石，但不可能是金屬。地板下面有金屬，而且酒液會滲透到下面，說明下面一定有玄機。也許這是他逃生的希望。

　　林銳一咬牙，用匕首撬開了所有的地板，終於發現了地板下面藏著的一個金屬暗門，這個位置非常隱蔽。而有一個可以快速打開的液壓裝置、林銳在一個酒櫃的後面找到了隱蔽的把手。拉動之後，這塊鐵板快速地翻起，露出了向下的金屬樓梯。

　　看來這裏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入口，如果是知道機關位置的人，根本不需要像林銳這麼費勁地撬開地板。就能直接通過隱藏的扳手打開這個通道。液壓裝置會撐開所有的木地板，直接露出這個入口。可以說這個設計本身就是爲了快速逃生用的。林銳心中有底了，他再次看著手中的打火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也許剛才不是這個打火機觸動了他的些許回憶，也許他就真的點火把自己給燒了。他不是一個迷信的人，但是這一次，他真的覺得也許是冥冥之中，那些陣亡的戰友們真的幫了自己一把。這讓他覺得心中一陣溫暖。

第2182章 絕望轉機2

　　林銳從金屬樓梯上走下去，在下面果然是別有洞天，這個酒窖下面更深的位置有著一條很長的通道。通道扭曲蜿蜒，在頂部入口被打開的時候，下面通道里的燈光全都亮了。

　　「果然是一條逃生通道。當初阿列克費洛維奇拼命要逃到東區的原因，估計也是因爲這條通道的存在。」林銳暗暗地想。「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中途被我們襲擊，困在了四樓書房，而且死在了那裏。卻沒有想到這條酒窖下的隱蔽通道，卻成了我的逃生之路。」

　　來不及多想，他快速衝進了通道之內。這條通道雖然隱蔽，但時間長了，難保白手套不會得知這個消息。他必須在這些祕社武裝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加速逃離這裏。

　　地下通道修得很長，而且有些開始向下延伸，林銳走了一段之後覺得前面隱隱有水聲。這讓他肯定這條通道是通向海邊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也許他現在已經是在莊園之外了，他快步走向了前方。

　　在前面的一處，通道變得突然寬敞多了，四周的燈光，把這裏照得很亮。這裏像是一個巖洞，海水淹沒石洞的了一半，一扇噴塗成岩石色澤的鐵閘門，隔斷了爲外面海水，幾艘小型遊艇就停泊在那裏。都是那種速度極快的型號，而且加滿了油料，充足了電量。簡直就是隨時爲了逃生準備的。整個地方有點像是那種半封閉型潛艇船塢差不多。

　　林銳鬆了一口氣，但是他跨出幾步之後又猶豫了。

　　按照阿列克費洛維奇的性格，知道這裏的人不會太多。就算他要逃生的話，恐怕也只會帶自己的幾個親信。既然這樣，準備三艘遊艇是不是有些多餘？林銳微微皺眉，他走上了其中一艘遊艇在駕駛艙找了鑰匙，但是他卻沒有貿然發動遊艇，而是仔細檢查了一下。

　　這一檢查才讓他真的是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現在真的是想感謝趙建飛，是他幫自己養成了謹慎的習慣。這艘遊艇的啓動裝置下有著兩根導線，在他剛才啓動遊艇的時候，就會同時激活藏在遊艇上的炸彈。

　　阿列克費洛維奇不愧是前克格勃特工，他的這一手果然夠毒的。他準備的三艘遊艇，只有一艘是爲自己準備的，另外的兩艘遊艇只是一個誘餌。在逃命的時候，他可以登上安全的遊艇溜之大吉。而任何人追到這裏，想用這些遊艇繼續追上去的話，就只能是自取滅亡。要命的是，在那種急於追擊的情況下，應該沒有人會仔細做個檢查。這樣的詭雷簡直是百發百中。

　　林銳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幸虧他足夠謹慎，否則真的要被已經死去的阿列克費洛維奇給陰一把了。

　　林銳無聲無息地退下這艘遊艇，上了另一艘遊艇。在檢查無誤的情況下，他走到出口處，拉下了控制閘刀。山洞前面的金屬門被打開，外面的海風吹進來，帶著腥味和鹹味。林銳鬆了一口氣，登上了遊艇，快速向外面駛去。遊艇破開海面，劃出一條白色的水線，在夜色之中消失無影。

　　在環形礁的附近，o2小隊還在苦等。

　　「快四個小時了，再下去天就要亮了。」瘋馬低聲道。

　　「他會回來的。」將岸咬著牙道。「我們必須等他。」

　　「可如果他回不來呢？」蛇眼低聲道，「我們都清楚，他能順利回來的那種可能性幾乎已經不存在。」

　　將岸轉過頭，「他一定要回來，我們也一定要等下去，這是必須的！」

　　「我知道。」瘋馬低聲道，「但我是說，我們以前也失去過隊友。瑞克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我們都很難過，但是……也許這一次，他真的回不來了。」

　　「你說什麼？」謝爾蓋怒道。

　　「我說什麼，你清楚！」瘋馬猛然回頭道，「這件事本來不該發生的。如果不是你所在的小隊突然遭遇巡邏隊的話，如果你們能夠堅持無聲行動的話，結果也許就不會是這樣。你還有臉在這裏跟我大著嗓門喊？」

　　謝爾蓋暴怒失控道，「我承認這次我有責任，但我也不知道會發展成這樣，這是一次意外情況。如果可以選擇，我情願留下的人是我。你以爲我想這樣麼？」

　　「都給我住口！」將岸喝道。「隊長生死未卜，你們還想要怎樣，準備搞內訌？」

　　「精算師，你也不是什麼好人。要不是你下令撤離，隊長說不定能夠脫險。」謝爾蓋冷冷地道。

　　「如果我不帶著你們撤的話，我們所有人都得留在那裏。」將岸低聲道，「我說過了，我必須以大局爲重。」

　　瘋馬還想說什麼，蛇眼伸手擋住了他，對他使了一個眼色，低聲道，「別再說了，誰都不容易。」

　　瘋馬順著他的眼色看過去，葉蓮娜在船尾，手裏拿著望遠鏡。他們逃到這裏之後，她就沒有改變過這個姿勢。沒有人知道該對她說什麼，因爲他們都知道，現在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瘋馬低下了頭，悶頭抽著煙。

　　謝爾蓋也沉默了，拿出酒壺死命灌了一口，任由烈酒在自己的胸膛裏燃燒。這些人裏面他恐怕是最難過的，因爲之前的暗殺行動因爲他的失誤成了一次強攻，他的心裏滿是自責。加上林銳未能及時撤出，他簡直連死的心都有了。

　　精算師將岸看著所有人，低聲道，「我的意思是，我們繼續等，至少等到天亮。如果沒有消息的話，我們就先回去。但我把這句話撂下，我們一定要找到林銳。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所有傭兵只要在o2一天，都是我們的親兄弟。我們有責任找到他，不管活著還是死了。這是規矩。以前是這樣，以後也是。即便林銳真的不在了，只要我們還在，這個規矩就得延續下去。」

　　瘋馬點點頭，「好，我沒意見。」

　　蛇眼也點點頭，拍了拍謝爾蓋的肩膀，低聲道，「俄國佬，現在這是我們唯一能做的。」

第2183章 祕社宏圖

　　正在他們陷入沉默的時候，葉琳娜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指著遠處道，「我們最好做好準備，有船隻逼近!」

　　「什麼？」將岸猛然一驚，走向船頭，用望遠鏡觀察了一下，低聲道，「是嘉諾島方向來的船，做好戰鬥準備。嗯？不對勁，看起來只有一艘小遊艇。」

　　蛇眼端起了狙擊槍用瞄準鏡看看，低聲道，「奇怪，他們好像沒打算掩飾自己。居然把船上的燈都打開了。如果是祕社的人，應該也不會只有一艘小船追出來吧？」

　　「我呸！你難道還嫌來得敵人太少麼？」謝爾蓋皺眉道。「該死的，他們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這裏藏身？」

　　「不對！」將岸搖頭道，「他們的燈在閃，有某種固定節奏。是燈語！」

　　「燈語？」謝爾蓋皺眉道。

　　「老式的二進制摩爾斯碼燈語。」將岸沉吟了一下。

　　瘋馬用望遠鏡看著皺眉道，「不對，這燈語信號根本就湊不成單詞。」

　　將岸卻猛然吃驚地道，「是林銳！船上的燈語用的是中文信號，所以你們看不懂！我……活著……安全！！！」

　　將岸扭頭狂喜道，「老天！他還活著！快，把船靠過去！瘋馬，趕緊動！！！」

　　他們動了海神波塞冬號快地靠了上去，然後在望遠鏡之中，看到了遠處站在船頭的身影。林銳渾身溼透站在船頭，看起來又是疲憊又是放鬆。所有的隊員全都歡呼了起來，等船靠近之後，衆人一擁而上，把他從對面的船上接下來。

　　「該死的，我就知道你死不了！」瘋馬在他肩膀上捶了一拳，然後抱住了他。

　　「老大！」謝爾蓋也是一陣狂喜，「你怎麼出來的？」

　　「阿列克費洛維奇的酒窖救了我。」林銳笑著道。

　　「酒窖？」衆人都是一愣。

　　「說來話長，以後再慢慢跟你們解釋，此地不宜久留。他們要不了多久，就會現我已經逃離了。我們得快點離開。」林銳打了個響指，「所有人進入自己的位置，我們立刻撤離。」在路上，林銳把遇到白手套的堵截和自己的脫身的經過說了一遍。衆人聽到了這件事的最後結局都是忍不住有些動容。他們這一次雖然完成了任務，但卻又被祕社利用了一把。

　　似乎他們的一切行動，都在祕社的預料和控制之中。

　　「怎麼會這樣？」謝爾蓋搖頭道，「連俄羅斯聯邦安全局也被他們利用了？」

　　「算了，別糾結這些了。」林銳搖頭道，「我們得把告知僱主方面，把這次任務了結了。」

　　「那要不要把真相告訴他們？」瘋馬皺眉道。

　　「你覺得他們會相信麼？」林銳低聲道。

　　瘋馬苦笑著搖搖頭，「恐怕不會，再說他們就算是知道上了祕社的當，礙於面子也未必肯承認。」

　　「那我們又何必多事？把整個任務過程告訴他們就完了。這一次，我們跟他們的交易結束了。」林銳低聲道。「但這件事我們得回去告訴銀狼。祕社將大筆資金轉入非洲，意味著將要在非洲更進一步加強對周邊地區的威脅了。而我們跟非洲國家的合同還沒結束，這將使得我們在很多方面都處於非常不利的局面。」

　　「我同意。」小馮點頭道，「我們得儘快回聖凱澤島。按照祕社武裝的這些行動，也許非洲總部很快就會有大事生。」

　　林銳點點頭。

　　幾天之後，他們處理完了在意大利的後續工作，立刻返回了聖凱澤島。銀狼在第一時間見了他們。在得知這次行動的全部細節之後，銀狼沉默不語了。過來好久才低聲道，「看來，局面已經遠我們的預料了。我們之前的估計還顯得太樂觀了，看來祕社連最後的大半年都不肯給我們了。」

　　「怎麼說？」林銳皺眉道。

　　「他們轉移這麼龐大的資金到非洲，說明是要有大動作。光是武裝奧魯米聯邦，根本用不著這麼龐大的投入。這些資金足夠幾個非洲國家打幾年的仗，他們一定是別有所圖。」銀狼低聲道。

　　「那會是什麼？」瘋馬皺眉道。

　　「收買。」銀狼低聲道，「奧魯米聯邦東北部的幾個國家目前正處於嚴重混亂之中。而這幾個國家控制著北部的石油，和東北部的出海口。而且利用他們可以給安莫爾的北方軍閥羅根以致命打擊。」

　　「可是那幾個國家目前正處於內亂之中，是非洲極端主義氾濫的地方。難道祕社打算……」林銳吃驚地道，「他們打算資助那些極端分子？」

　　「沒錯，這是一個很惡毒的計劃。他們以資金資助周邊其他非洲國家的極端分子。利用這些人制造足夠大的混亂，而這些極端分子的興起，是英美等其他大國所不能容忍的，尤其是在觸及到他們利益的時候。

　　但以英美一貫以來的態度來看，他們不會輕易涉足其中，而是會利用周邊其他勢力幫助他們打壓極端分子。而這個時候，在這個區域擁有像樣武裝和實力奧魯米聯邦，就成了他們必須拉攏的目標。」

　　「英美國家要利用奧魯米聯邦對付極端分子，就必須默認奧魯米聯邦在這個區域的控制權。祕社看似花錢資助極端分子，實則是在利用這些人的影響，來達到自己被英美大國所依賴的目的。只要奧魯米聯邦還有用，那麼英美國家就不會動他們，而會變相地支持他。就像英美國家在非洲地區扶植的其他勢力一樣。這才是他們的真正目的。」將岸點頭道。

　　「沒錯，一旦這個局面形成。極端分子會認爲祕社是他們的金主，而英美國家會認爲祕社是值得依靠的盟友。而祕社控制下的奧魯米聯邦將會左右逢源。一躍成爲這個區域最舉足輕重的力量。即便是有些過火的行爲，其他大國也會採取默許的態度。就比如說，吞掉安莫爾北部地區。到時候他們甚至可以說，是把安莫爾從極端分子的控制下解放出來。」林銳點點頭道。

　　「好了，你們的這個消息很重要。趁著祕社的計劃還沒有開始，我必須出去幾天，跟一些位高權重的老朋友談談安莫爾北部局勢的展。」銀狼米歇爾站起身道。

第2184章 影子經紀人

　　「那麼我們能做點什麼？」林銳皺眉道。

　　「在我還沒有進一步消息傳回來之前，你們暫停在非洲的任務。」銀狼沉吟道。「對手步步都在給我們設置陷阱，尤其在這個時候，我們行事必須慎之又慎。必須走一步，想兩三步才行。」

　　林銳點點頭。

　　「對了，我們也必須爭取更多的支持。」銀狼米歇爾點點頭道。「所以目前有個任務，交給你們小隊。不是什麼大任務，但能體現出我們的價值。」

　　「什麼任務？」林銳皺眉道。

　　「美國人提供的一項任務。」銀狼皺眉道，「你們還沒回來之前就接到的。具體的情況，安吉爾會跟你們詳細談。」

　　林銳點點頭，「好的，我待會兒就去天堂酒吧找他。」

　　「他不在那裏，在通訊指揮室，跟柯本的團隊在一起。去那裏找他們吧，這次任務的完成，或許能給我們之後的事情帶來一些足夠的便利。」銀狼米歇爾點頭道。

　　林銳皺眉道，「怎麼說？」

　　「這次任務是美國國家安全局的委託。你也知道，我們之前和他們的關係並不怎麼樣。而美國人的態度將直接關係到今後祕社在非洲造成的影響究竟有多大。」銀狼低聲道。「我們作爲私人軍事公司，除了跟軍方，跟這些部門最好也保持良好關係。」銀狼匆匆跟他們交待了一些之後，就立刻起身離去了。他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光是奧魯米的問題就夠他頭疼的了。

　　在銀狼離開之後，將岸有些奇怪道，「林銳，你對這次任務怎麼看？」

　　「什麼怎麼看？我們都還不知道任務的具體內容。」林銳聳聳肩道。

　　「我知道，我是說美國國家安全局，他們可和軍方不一樣。很少有這樣的外包任務，我有點好奇這次的任務到底是什麼？」將岸皺眉道。

　　「肯定不是什麼好任務。」林銳搖頭道。「走吧，陪我去見見安傑爾。」

　　他們快步離開，在地下通訊指揮中心見到了安吉爾和柯本。

　　「嘿，他們來了。」柯本站起身來和林銳碰了一下拳頭，「怎麼樣，隊長。地中海的風光如何？」

　　「很好，不過我們的心情並不怎麼樣。」林銳搖頭道，「不提這些了，安吉爾，這次的任務是什麼？」

　　安吉爾看了看他道，「這次任務的目標是一個組織。」

　　「恐怖組織？」將岸皺眉道。

　　「不是，是一個黑客組織。」安吉爾搖頭道，「最近互聯網上很火爆的一個黑客組織——影子經紀人。柯本，這個你比較在行，你跟他們說說吧。」

　　柯本點點頭，「最近，一場席捲全球的勒索病毒仍在入侵人們的電腦，同時也讓一個黑客組織浮出水面。從5月13日開始，一種名爲新型的蠕蟲病毒，開始在互聯網上蔓延，它可以使感染的電腦在1o秒內鎖住，電腦裏所有文件全被加密無法打開，只有按彈窗提示交贖金才能解密。

　　這種病毒被廣泛認定爲是根據美國國家安全局nsa此前泄露的黑客滲透工具之一——永恆之藍升級而來。網絡專家稱，這份文件被叫做影子經紀人（shadoBrokers）的犯罪團伙偷走，並於4月公佈於衆。根據此前的報道，影子經紀人盜走的黑客工具遠不止「永恆之藍」，他們聲稱入侵了nsa的黑客武器庫，獲得了大量的互聯網攻擊工具。」

　　「一羣電腦黑客？」林銳皺眉道。

　　「你可以這麼說。但也可以說他們是黑客之中的軍火販子。」柯本聳聳肩道，「提起影子經紀人，就不得不提到『方程式組織』。一個隸屬於nsa，被稱爲nsa的網絡武器庫。這個『方程式組織』曾是全球最頂尖的黑客團隊，這個團隊的加密程度無人能及。2o1o年毀掉伊朗核設備的震網病毒和火焰病毒，也被廣泛認爲出自『方程式組織』之手。

　　網絡安全廠商卡巴斯基在2o15年布監測報告稱，『方程式組織』是全球技術最牛的黑客組織之一，在網上活躍近2o年，是網絡間諜中的王冠製造者。當年，卡巴斯基在全球42個國家現了『方程式組織』的5oo個感染行爲。同時卡巴斯基還表示，這只是冰山一角，由於這個黑客團隊製造的病毒程序擁有強的自毀能力，絕大多數進攻完成之後，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第一次聽說過，我之前還以爲你是這個行業最強的。」林銳皺眉道。

　　「那是你對這個行業不瞭解。」柯本搖頭道。「影子經紀人在聲稱盜取了方程式組織的攻擊病毒之後，就開始在網上拍賣這些文件。他們就好像黑客中的軍火商。他們時常會販賣高級的攻擊程序，有時也販賣重要的世界軍政信息。他們喜歡在競爭對手之間販賣武器，客戶在現對手的攻擊能力和本人一樣後，很自然就會成爲影子經紀人的回頭客，以求購更新的配備。」

　　「真是斂財有道。」將岸皺眉道。

　　「該組織聲稱獲得了nsa黑客工具的詳細信息，據說美國政府正是利用這些工具入侵國際銀行系統，偵查各國間資金流向，監控中東和拉美國家銀行間的資金往來。如果他們曝光的資料和工具被確認來自nsa，這將是「棱鏡」事件後，nsa遭遇的最嚴重爆料。美國國家安全局現在正在爲這件事焦頭爛額。一邊極力否認，一邊又在設法追查影子經紀人。」柯本回答道。

　　「看樣子，他們是沒有追查到了。」林銳皺眉道，「否則也不會想到我們。」

　　「沒錯，這一次，他們連美軍的網絡作戰指揮中心都用上了，跟這個組織死磕到底。但目前還是毫無結果。」柯本嘲諷道。「我倒是越來越欣賞這個影子經紀人了，不過他們造成的破壞也不可小視。日前在全球肆掠的勒索軟件「想哭」據稱即源自該組織外泄的黑客工具，上一波網絡攻擊生時，全球15o個國家的3o萬臺電腦遭到攻擊，其中，攻擊對很多行業網絡也造成極大影響，包括教育、石油、交通、公共安全等。」

第2185章 老對手

　　「那爲什麼nsa要求我們來幹這事？」將岸皺眉道。

　　「因爲我的存在。他們認爲我能找到影子經紀人。」柯本聳聳肩，「據說是絡戰之中的核武器。」

　　「美國方面打算怎麼處理？」林銳皺眉道。

　　「美國國家安全局不可能單方面解除所有武裝——就像即便『戰斧』巡航導彈落入敵手，美國也不會放棄使用『戰斧』一樣。國安局也不會因爲一種網絡武器的遺失而就此放棄。所以有他們要求我們藉助這個機會，在網絡武器沒有流出之前，解決問題。」安吉爾回答道。

　　「那麼，這個拍賣會在哪裏？我們怎麼才能抓捕到那些黑客？」林銳皺眉道。

　　「拍賣會在互聯網上，用比特幣交易。」柯本聳聳肩道，「美國人都沒法抓住他們，其他人就更不知道了。不過，我倒是有點內幕消息，你知道黑客這個圈子說大很大，說小，其實也很小，尤其是在高端的安全技術領域。其實只是一個小圈子，只有那麼一小撮人。而在下有幸成爲這一小撮人之中的精英。所以我在這個圈子裏，還是有些江湖地位，也有一些朋友和關係的。」

　　「少在那裏顯擺，說說這些人在哪裏。」林銳皺眉道。

　　「有一些消息，但是還沒有徹底鎖定。」柯本低聲道，「他們目前躲在荷蘭的某地，而且重金僱請了私人安保隊伍，而且你猜猜他們僱的是誰？」

　　「私人安保衛隊？這麼說也是私人軍事公司的僱傭兵，是哪一家公司？」林銳皺眉道。

　　「我們的老對手，晨星公司，喬·克萊爾。和他的路西法小隊。」柯本低聲道。

　　「能僱得起路西法小隊當私人護衛隊，這個黑客組織還真是財大氣粗。」將岸皺眉道。「不過真要是這樣，也頗爲棘手。晨星公司目前也是傭兵聯盟的成員之一，我們針對他們參與的任務，可是犯了忌諱的。」

　　「是他們犯忌諱在先，因爲他們根本沒有把這次任務放在檯面上。而是自己私下做的，我估計他們也是忌憚美國人，既不想得罪nsa，又想悶聲賺大錢。我們正好借這個機會，給他們點教訓。」安吉爾冷笑道。

　　「既然知道他們僱傭了晨星公司，我們反而好辦了。」林銳點點頭道，「要是一點線索沒有，要追查這些人實在太難。但是追查晨星公司的話，又是另一回事了。我們對他們足夠了解。所以只要能追蹤到晨星公司的人，就能追查到這個影子經紀人。」

　　「這話是沒錯。不過這件事恐怕也不太好辦。這樣的任務，他們一定會極度保密，我們即便是想查，也很難查出他們去了哪裏。總不能在整個荷蘭找吧？」將岸皺眉道。

　　「我有辦法。」柯本敲擊著電腦道，「在你們沒有回來之前，我已經在進行這方面的操作了。我已經通過遠程植入病毒，入侵了喬的手機和私人通訊設備。只要他跟路西法小隊進行聯絡，我們就有可能追查出路西法小隊的位置。」

　　「那麼他們聯絡過沒有？」林銳皺眉道。

　　「目前還沒有。但是只要喬和任何人有任何聯絡，我這裏都會得到消息。無論是視頻通訊，還是語音信息，甚至是文字通訊，我都能在後臺進行監控。」柯本回答道。

　　「這麼說來，你已經監控他幾天了，這幾天之內他一直沒有和路西法小隊聯絡？」林銳皺眉道，「這是不是不太符合常理？」

　　「確實。」柯本也有些遲疑地道，「要麼是他過於小心，要麼他們還有其他的聯絡方式。」

　　正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柯本團隊之中的一個成員，對他們招了一下手，「我們攔截到了一條信息。考慮到延遲的時間，這條信息應該是在一分鐘之前收到的。只是內容有些不明所以。是由好幾個相互沒有關聯的詞組成。」

　　「是誰給喬的？」柯本立刻問道。

　　「不明。對方有意隱藏了通訊地址。」那個技術團隊成員低聲道。

　　「那麼這條信息從哪裏來？」柯本繼續道。

　　「目前還查不出來，對方用了很高明的手段進行掩飾。但可以確定應該是歐洲的某地。」技術團隊成員低聲道，「我們是不是繼續反向追查？」

　　「不，這有可能是個陷阱。反向追查的話，有可能暴露我們自己，進而被對方識破。」柯本果斷地道，「即便是事先約定的暗語，這寥寥數語，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這很有可能只是試探。他們如果確認沒有問題之後，也許會再次聯絡。」

第2186章 第三方

　　果然，他們等了一段時間之後。再次監測到了晨星公司的一次通訊。柯本盯著電腦屏幕，雙眉緊蹙。

　　「這次怎麼樣？」林銳問道。

　　「依然是意義不明的詞彙，但這一次比較長。應該不再是試探，而是有特殊意義的暗語。但是這種事先約定的暗語通訊，幾乎是沒有破解的可能。」柯本搖搖頭道。

　　「看來還真夠小心的。」林銳皺眉道。

　　「不過，他們雖然小心，也犯了一個錯誤。」柯本敲擊著面前的鍵盤道，「錯在兩次通訊，而第二次的通訊內容較多。使得我可以利用這一點進行定位，雖然不能精準到極致，但至少能夠鎖定信息傳輸方大致的位置。」

　　柯本快速敲擊鍵盤，低聲道，「我可以嘗試利用三角定位，確認具體位置。」

　　「我可不懂這些高深技術。」林銳搖頭道，「儘量說的簡單一點。」

　　柯本笑了笑，「別妄自菲薄，隊長。實際上這一點都不復雜，三角定位得先了解三角測量法，這是一種很古老的技術了，有初中幾何知識就行。三角形具有穩定性，任意三條邊只能組成一種三角形，已知a、b、c三點的距離，通過某種方式確定另一點p離a、b、c的距離。和軍事地形學裏的三點定位差不多，古代是用山頭或醒目的地標建築，例如城堡，塔，烽火臺來計算地理距離，現代的gps導航也是使用三角測量法。

　　gps的24顆衛星平均分佈在6個軌道面，每一個軌道面上各有4顆衛星繞行地球運轉，讓地面使用者不論在任何地點任何時間，至少有4顆以上的衛星出現在上空**我們使用。每顆衛星都對地表發射涵蓋本身載軌道面的座標、運行時間的無線電訊號，gps接受裝置以量測無線電信號的傳輸時間來量測距離。

　　由每顆衛星的所在位置，測量每顆衛星至接受器間距離，即可算出接受器所在位置之三維空間座標值。使用者只要利用接受裝置接收到3個衛星信號，就可以定出使用者所在之位置。因爲一般的gps都是利用接受裝置接收到4個以上衛星信號來定出使用者所在之位置及高度。而我之前在喬通訊器內植入的病毒程序完全可以做到這一點。」

　　柯本嘴上說著，手中的活兒一點都沒有停下，幾分鐘之後他就有結果了。電腦屏幕上浮現出幾組數字。

　　柯本擊掌道，「座標位置有了，東經4度53分28.6秒；北緯52度22分41.3秒。」

　　「那是哪裏？」林銳皺眉道。

　　「在荷蘭，阿姆斯特丹。」柯本鬆了一口氣道。「結合之前的情報，這應該就是路西法小隊的位置。」

　　林銳點點頭道，「好吧，安吉爾，給我任務簡報。既然已經鎖定了他們的位置，看來我們得去一趟阿姆斯特丹了。」

　　「美國人提供的，都在這裏了。」安吉爾把手裏的簡報遞給林銳。

　　「等等，隊長。」柯本突然開口道，「有個反常現象。」

　　「怎麼？」林銳轉過身道。

　　柯本低聲道，「我在晨星公司通訊器內植入的病毒在剛才發生了一些異常變化。應該不屬於正常通訊，但程序顯示喬的通訊器正在後臺操作，暗中發射一串數據出去。」

　　「這是什麼意思？」林銳皺眉道。

　　「意思是，不光我們在監測喬的通訊器，還有第三方在從他的手機通訊器之中竊取情報。」柯本低聲道。

　　「你的意思是另外一幫人？那會是誰，美國人？」林銳奇怪道，「難道他們也盯上喬了？」

　　「應該不是，這種手法簡單粗暴，但是很有效率，看起來更像是我們的老朋友。祕社的那羣俄羅斯黑客組織，馬庫斯領導下的第七小組。」柯本臉色沉重地道。

　　林銳微微一怔，驚訝道，「祕社的人也在找影子代理人？」

　　「看樣子是的。而且我能發現他們，必他們也已經發現了我們。」柯本低聲道。

　　「但祕社的人爲什麼對影子代理人感興趣？」林銳有些奇怪道。

　　「也許他們感興趣的並不是影子代理人本身，而是影子代理人這個黑客組織手中掌握的網絡戰武器。」柯本轉頭看著林銳道，「我之前怎麼說來著？這些從美國國家安全局被盜出的網絡武器，可以說是網絡世界的核武器。這些病毒可以用來實施毫無痕跡的監控，也可以在必要的時候，用來癱瘓敵軍整個指揮網絡。」

　　「這其中不但有著巨大的利潤空間，而且還能通過網絡病毒，將祕社的觸手伸向全世界各處。」將岸點頭道。

　　「該死，這種任務祕社也來插一腳。」林銳搖頭道，「不過他們既然也得到了消息，那麼我們就得趕快了。精算師，你怎麼看？」

　　「後天吧，我們明天要給這次行動死去的弟兄們送行。這次的行動，弟兄們士氣有些低落。我不想讓他們受影響。」將岸低聲道。

　　林銳點點頭，他們這次的任務又損失了幾名傭兵，這讓所有隊員心裏都很不好受。通過一些簡單的儀式來紀念亡者，也是o2的規矩。死者已矣，生者將繼續前行。哪怕他們走的本就是一條不歸路。

　　第二天他們在聖凱澤島的海島上，舉行了簡單的追悼儀式。幾個陣亡傭兵的骨灰被灑下海，他們大都沒有親人，或者是有親人，而不願提及。本來當僱傭兵的，大都是些有故事的老兵。他們只有在喝到不省人事的時候，有時才會談論起家人。更多的時候，他們都對這個話題避而不談，即便有誰提到，其他的人也都沉默的如同岩石。

　　他們的後事，將由安吉爾和水晶安排。以保證那些有家人信息留下的陣亡傭兵家屬，能夠得到一筆安家費用。人死了，帳不能爛。這些在任務之中付出生命的傭兵很不容易。他們家人的利益應該得到保障。林銳和其他隊員，沉默地站在海灘上默哀致敬。

　　安吉爾拍著他的肩膀道，「很難過是麼？每一次我在這樣的場合，都會想到我自己最後，會不會還有人記得。」

　　「我試著不去想那麼遠的事情。」林銳搖搖頭，轉身道，「我們還有任務沒有完成。」

第2187章 有限情報

　　由於時間緊迫，任務簡報是在水上運輸機上傳達。將岸低聲道，「這次任務的目標是影子經紀人，一個黑客組織。所以技術支援團隊的柯本將和我們一起行動。目標位置荷蘭，阿姆斯特丹。」

　　「搞什麼？技術宅男也跟我們一起行動？」瘋馬笑著道，「柯本，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我問個問題，你開過槍麼？」

　　「我還真沒有開過槍，除非是在電腦遊戲裏。」柯本聳聳肩。

　　林銳正色道，「他也許沒有開過槍。但是，這次任務，他的作用比開槍重要多了。恕我直言，我們在哪裏都能找到一個能開槍的傭兵。但是不隨便能找到柯本這樣的角色。他是最出色的技術後援，在以往很多的任務之中，他已經完美證明了自己的價值。如果不是他的存在，我們在座的每一個人，可能都已經死了好幾回了。所以拜託，給點尊重。」

　　「當然，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有一些擔心他。」瘋馬搖搖頭道。

　　「我明白。我不會參加直接的作戰任務，但我一樣會成爲你們的後盾。」柯本點點頭道，「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有些話想對各位說。如你們所見，我就是這個樣子。沉迷各種電腦技術，電子遊戲，甚至連殺雞都不敢。但是我想說，我非常感激各位。

　　因爲原本我這樣的人，幾乎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成爲罪犯，要麼是成爲政府僱員。但是兩種選擇，最終都會讓我失去自由。是你們，讓我和我的團隊找到了第三種可能，我非常感激你們。我從沒和你們一起作戰，但我，一直在看著你們作戰。我覺得我們之間有很好的互動，就像是團隊之中的化學反應，讓我們變得更好。

　　因爲本質上我也是公司的一員，所以無論現在和以後，我都會支持各位。」

　　「相信我，柯本。我們同樣很感謝。」林銳點點頭道。「精算師，繼續講任務。」

　　「我們的任務是，在影子代理人真正將他們手中的病毒發佈出去之前，解決他們。」將岸低聲道，「但根據我們目前得到的消息，我們將遇到很強的阻力。來自晨星公司的路西法小隊，他們已經受僱保護影子代理人。除此之外，還有祕社的人也在蠢蠢欲動。我們要做的就是趕在祕社的人之前，挫敗影子代理人，奪回他們手中的超級電腦病毒。」

　　「又是祕社，真是在哪兒都能遇上他們。」謝爾蓋搖頭道。「我們還有什麼其他信息麼？」

　　「關於黑客組織影子代理人，我們所知甚少。但對於路西法小隊，我們相當瞭解。據悉這支原屬於晨星公司的精英級別行動小隊，已經在去年完成了徹底重組。全員二十六人，都是身手一流的精英傭兵。現任隊長是福爾曼，出身海軍特種部隊的滲透和反滲透專家。前美國海豹部隊最好的小隊指揮官之一。」將岸低聲道。

　　「加里·福爾曼？」林肯皺眉道，「我聽說過他。綽號彩蛋，兩棲作戰專家，參加過多次祕密行動。他的小隊曾經是美國聯合特種作戰司令部的王牌之一。」

　　「彩蛋？」謝爾蓋皺眉道，「這是什麼鬼名字。」

　　「源自西方復活節找彩蛋的遊戲。彩蛋總是出現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而且通常帶來驚喜。意思是他善於隱藏，而且經常出奇制勝。」將岸繼續道，「這個福爾曼就是目前路西法小隊的隊長，是個不折不扣的棘手人物。其他的路西法小隊成員，還有吉布斯兩兄弟，還有原本在休斯手下的西班牙人獵犬。」

　　「乖乖，這一次喬還真是找了一幫狠角色。看樣子是真的想重振路西法小隊了。」謝爾蓋嘲諷道。

　　「這些傢伙都是老牌傭兵，冷酷而且高效。所以，我們不能小看了他們。」林銳低聲道，「尤其，這一次他們躲在暗中。我們不但要找出他們，還得抓住被他們嚴密保護的影子經紀人。與此同時還得保證影子經紀人手中的電腦病毒不外流。」

　　「可是我們怎麼知道，他們手中的電腦病毒不會外流？也許我們找到他們的時候，那種電腦病毒就已經被賣出去了。」謝爾蓋皺眉道。

　　「應該不會，他們很聰明，知道手中這種超級電腦病毒的價值，也知道獨家售賣的價值會高出很多。所以他們雖然之前就發佈了拍賣信息，但是還在待價而沽。不到這個月的月底，他們是不會將超級電腦病毒出手的。」柯本回答道。

　　「沒錯。他們目前還在等著最高價的出現。但是我們必須趕快了。」將岸點點頭道。

　　林銳低頭看了一下手錶，「還有好幾個小時我們才到南非，然後從南非前往荷蘭。我們的公開身份是南非一家公司的僱員。到了阿姆斯特丹之後，水晶的後勤組會給我們安排一個相對安全的藏身處。所以真正留給我們行動的時間，其實只有十二天。如果我們不能再十二天之內，解決這個麻煩。那麼影子經紀人就會把所有的病毒出售給出價最高的買家。任務將徹底失敗。」

　　「好吧，不過這個任務看起來一點都不簡單，而且還有祕社參與其中。我都有點擔心這十二天是否夠用了。」謝爾蓋低聲道。「畢竟現在我們除了對影子經紀人一無所知，對祕社的人也毫不知情。」

　　「這就是爲什麼柯本會和我們同行的原因。」林銳點頭道，「他認爲，祕社的人有可能就是他們的黑客團隊，被稱爲第七組的那些人。柯本對他們有一定的瞭解，有他在，會給我們不小的幫助。」

　　將岸將手裏的幾份資料分別遞給隊員們，「各位，我們有幾小時時間，儘量記住這些資料的要點。這是我們目前唯一掌握的情報。出於隱蔽的目的，在到達南非之前，我們必須毀掉這些和任務有關的所有信息，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第2188章 水上船屋

　　阿姆斯特丹這座荷蘭的都有太多的標籤，每位訪客都會在離去時心中默默計算重返的日子。穿梭不息的自行車、四處縱橫的水道和遊船、大大小小的博物館、氣味詭異的咖啡屋、遊人如織的風月場所、芳香撲鼻的餐館，隨處響起的古典旋律。阿姆斯特丹就像是一個不停旋轉的萬花筒，煥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五彩光景，白天至黑夜，周而復始，永不停歇。

　　無論天氣如何，只要路過當地鮮花市場，心情都會明朗起來。這是世界上唯一的水上花市，在運河沿岸一連排的船屋上，可以看到各種各樣的盆栽、花種、乾花，當然主角肯定是鬱金香，各種顏色爭奇鬥豔，清香撲鼻，讓人心情愉悅。

　　清澈的河道上各類船隻穿梭而過，岸邊坐著許多聊天的人，一罐啤酒，一支香菸，從不間斷。叮噹脆響的自行車鈴聲撥弄著整座城市的音弦，車上的人有的穿戴整齊，有的狂放不羈，但秩序都井井有條，除了深夜時分，喝得醉醺醺的莽漢騎車而過，卻一頭撞在電線杆上。

　　在縱橫交錯的運河上有很多家船屋，外觀千姿百態，但內飾都非常舒適。其實這些「船」的底部實際上是用鋼纜與河岸牢牢連接在一起的並不能自由移動。通常這裏是不修邊幅的藝術家和時髦年輕人的住所。但這一次來的這羣人卻跟藝術完全不沾邊，這些人不修邊幅倒是真的。只是他們每一個人看著都讓人感覺有些難以接近，爲的是一個年輕的亞洲人，雖然他看起來還算比較面善。

　　船屋是早就租下的，林銳等人走上了船，遇到了正在船頭花盆邊喝咖啡的水晶。

　　「這裏，就是你給我們找的藏身處？」林銳皺眉道。

　　「是的。這裏的船主是我父親的一位朋友，絕對的安全可靠。比在城裏其他地方安全得多。」水晶慢慢地道，「各位可以上船，我有些最新的消息要告訴你們。」

　　「你才比我們早到一天而已。」瘋馬聳聳肩道。

　　「是的，但我即便不在這裏，消息也比你們更靈通。」水晶微微一笑。

　　林銳知道阿拉丁這個大軍火販子，到處都有眼線，於是坐下道，「你得到了什麼信息？」

　　水晶看著他們道，「在荷蘭，對很多事情都很寬容。很多國家屬於非法的事情，在這裏都是合法的。所以這裏雖然對槍支的管控還算嚴格，但要想弄到武器還是可以走合法渠道的。不過，需要走非常規的渠道，暗中弄武器的人，通常會找到我父親在這裏的代理人。你們可能還不是太清楚，我父親曾經壟斷了荷蘭所有的私下軍火交易。所以……」

　　「路西法小隊跟我們一樣，不可能攜帶武器進入荷蘭，畢竟過境安檢都是一個麻煩。但是要保護影子經紀人，他們就必須要武裝。」林銳點頭道，「唯一的方式就是在這裏就近解決。所以你已經有了他們的消息。」

　　水晶微微一笑，「你看，我就是知道你是個聰明人。前天的時候，有人找我父親的代理人購置了一批武器，都是短小的單兵自衛武器，還有防彈衣和一些軍用設備。一般買這些東西的人，出於安全考慮，都會要求我們送貨。但這幫買家卻要求，親自取貨。很明顯是不想被我們知道他們的位置。」

　　「是路西法小隊的人？」林銳低聲道。

　　「他們很聰明，用了一個當地的中間人進行交易。但是我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在他們需要的設備上裝了跟蹤器。」水晶微微一笑，「你們剛來，我就給你們這麼大一個好消息，你們該怎麼謝我？」

　　「你想要怎麼謝？再說，你有一個那麼厲害的老爹，難道還缺什麼嗎？」林銳苦笑道。

　　水晶笑著道，「我什麼都不缺，但我很想看你們出糗。要不然你脫下衣服，去街邊的櫥窗裏站一晚上。我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你們。」

　　林銳轉過頭，看向了河岸上的街邊，先是一愣，隨後忍不住談了一口氣。

　　荷蘭最著名的特色，就是這些站在臨街櫥窗裏的美女。華燈初放，粉燈鑲嵌的櫥窗閃著曖昧的光線。從事特種營業的女人們都會站在櫥窗裏面，搔弄姿，吸引客戶。而這種生意，在這裏是完全合法的。這個玩笑，讓林銳簡直哭笑不得。他只能揮揮手道，「我就算了，身材太一般。瘋馬你上。」

　　「我？」瘋馬愕然道。

　　「當然是你，你這渾身的腱子肉，瘦而不柴，肥而不膩，整得跟健美運動員一樣有看點。你不上，讓誰上。難道讓謝爾蓋這個骨瘦如柴的傢伙上？」林銳故意瞪著眼。

　　水晶咯咯地笑了，然後搖著頭道，「好啦，好啦，不逗你們了。說正經的，我也就只能幫你們到這裏了。」她的手指裏夾著一張紙條，放在桌上。

　　林銳懂她的意思，做軍火生意的這個行業，出賣客戶信息歷來都是大忌。實際上水晶能幫他們做到這一點，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

　　他點點頭，接過了那張紙條，「幫我謝謝阿拉丁先生。」

　　「好了，事情辦完了，我也得走了。」水晶微笑著轉身，從船屋走上岸，然後在幾個手下的掩護之下，消失無蹤。

　　「看來，我們又欠他們父女一個人情了。」將岸低聲嘆道。

　　「是啊，這個消息對我們實在太重要了。否則我們只能鎖定路西法小隊在阿姆斯特丹，具體的位置，我們難道要滿城亂找麼？先進船艙，幫我查查這是什麼地方。」林銳將手裏的紙條遞給了將岸。

　　將岸點點頭道，進了船艙，然後打開電腦尋找到了座標。低聲道，「找到了，似乎是一家醫院的附近。」

　　「醫院？」林銳皺眉道。「怎麼回事，難道影子經紀人躲在一家醫院裏？」

　　「不太可能，醫院是公共場所，很多人來來往往。他們不會選擇這樣的地點藏身。」將岸皺眉道，「難道是水晶的情報不準，還是他們玩了一個金蟬脫殼？」

第2189章 探查醫院

　　「不管如何，我們得去那裏摸一下情況再說。」林銳低聲道，「現在已經是六點多了，準備一下，我們在八點出。」

　　「這麼快就行動？」謝爾蓋聳聳肩道，「我其實還想小睡一會兒。再說，我們的武器呢？這些不也是水晶負責的麼？」

　　「這個船屋是她租下的，俄國佬檢查一下船屋裏面，應該能找到我們的武器。」林銳做了一個手勢，「柯本，待會兒我們出，你和香腸留在這裏。他會保護你的安全，另外我們可能需要你的技術支持。通過網絡，調查一下那個醫院，還有醫院周邊的地區。」

　　柯本點點頭，「明白。」

　　「香腸，柯本就交給你了。這裏很安全，所以你守在這裏，無論如何別讓他出事，明白嗎？」林銳轉頭看著德國人香腸道。

　　香腸點點頭，「好吧，老大，我會在這裏守著的。」

　　謝爾蓋在船屋裏面找到了幾個金屬箱子，打開之後吹了一聲口哨，「德國制的mp5，這可真夠復古的。」

　　「就衝鋒槍和手槍？」瘋馬皺眉道，「步槍都沒有一支？」

　　「這裏不是非洲，所以別指望你能端著重武器橫掃一切了。」林銳走過來，檢查了另一直金屬箱。他從裏面拿出了一把手槍，低聲道，「格洛克37式，o.45英寸gap彈，配FmJ全金屬被甲彈頭，初在32om/s左右。水晶辦事還是很牢靠的，尤其是裝備方面。」

　　「她跟阿拉丁走南闖北當軍火販子，過了那麼多年，早就成武器專家了。」將岸低頭看著自己的戰術平板電腦道，「好了，柯本的地圖影像傳輸完成，我們隨時可以出。」

　　「不急，等到八點左右行動。」林銳低聲道，「還有，我們到了之後先別進醫院。先看看醫院的周邊區域，我總覺得他們躲藏在醫院似乎不太符合常理。所以到了之後，我先進去，你們其他人在周邊警戒。看看有沒有其他值得注意的地方。」

　　「明白，不過你會荷蘭語麼？」瘋馬點頭道。

　　「他不需要會。」將岸微微一笑道，「荷蘭人簡直就是多種語言翻譯器，可以隨時自如地切換語種。

　　這裏的人幾乎個個會說英語，英語簡直就像荷蘭人的第二母語。反正我見過的荷蘭人，在任何講座、開幕典禮、座談會上，演講者有時會忽略在場的外國人而使用荷蘭語。這時，只要有人稍微提醒，他們就會很抱歉地說聲對不起，然後在半秒鐘內切換到英語，依然口若懸河。

　　荷蘭商店裏的推銷員，市的收銀員，餐館裏的服務員，公共汽車的司機，列車上的檢票員，站臺上的清潔工，二手貨市場裏的老太太，甚至沿街行乞的乞丐，只要你說一句：對不起，我不懂荷蘭語！他們都能立即改說英語。」

　　「那就最好了。」林銳搖搖頭道。「反正我只是進去觀察一下大致的情況。並不需要和醫院裏的任何人有太多交流。」

　　衆人準備好之後，開始出。在岸上，水晶留給了他們一輛中型麪包車，足夠他們幾個人行動用。

　　那家醫院的規模似乎很大，而且位置很好。林銳走下了車，按著無線耳機低聲道，「柯本，測試信號。」

　　「信號良好。」柯本回答道，「你們所在的是一家醫學院的醫院。我正在嘗試入侵安保系統，以確保你進去之後在任何監控攝像上都不會留下影像資料。」

　　「很好，你還需要多久？」林銳低聲道。

　　「兩分鐘就夠了。」柯本低聲道。

　　林銳將通訊器切換到了小隊頻道，「精算師，外面交給你們了。我現在進去，看看裏面是否有什麼異常。」

　　「明白，如果遇到任何麻煩，我們就在外面。」將岸低聲道。

　　林銳轉身走進了這家醫院，他對於自己的步伐和步計算得很好，以前當兵的時候養成的習慣，使得他基本能夠控制自己的每一步，都在七十五公分左右，很少有偏差。所以在他以正常步走進醫院的時候，柯本也已經完成了對安保系統的入侵，全面接管了醫院的安保系統。

　　林銳走進去之後，轉頭看了看牆角的監控攝像。耳機裏傳來了柯本的聲音，「做得很好，瑞克隊長。沒錯，我正在看著你。」

　　「我需要知道這個醫院內部的情況。如果他們藏身在醫院，也肯定不會在人多的地方。」林銳低聲道，「幫我找出這樣一個符合要求的位置，地方要足夠大，而且去的人很少。」

　　「我明白了。」柯本低聲道，「這樣的地方可不多。但我想還是能夠找到幾處。另外，你怎麼能進去是個問題。」

　　「醫院又不是其他什麼地方，安保系統不會那麼嚴格，我應該可以混進去的。」林銳一邊走一邊低聲道。

　　「好吧，門診綜合樓，急症室，還有手術室和病房這些應該都不滿足要求。唯一能夠滿足要求的應該是醫院的倉庫或者是其他人員較少的地方。不過這些地方一般患者和家屬都是進不去的。」柯本低聲道。「有了，在地下二層，應該有個倉庫。原本那裏應該存儲著一些被淘汰下來的醫療設備，但是根據記錄，醫院方面去年把這些老舊設備給處理掉了。也就是說，那裏應該是空的。」

　　「一個空的地下倉庫？」林銳皺眉道。

　　「是的，水晶追蹤的信號，估計就是在那裏消失的。因爲在地下室是屏蔽的，不能收到追蹤信號。」柯本低聲回答道。

　　「好吧，那我就從那裏開始。」林銳低聲道。

　　「沿著走廊直走。然後右拐，在二號電梯口等電梯。然後順電梯下到B2層，那個地下倉庫應該就在B2層的右側方向。不過地下室沒有信號，你下去之後，我們的通訊也就中斷了。接下來，就靠你自己了。」柯本低聲道。「但是別擔心，地下二層也有監控攝像，我依然能夠看到你。」

　　「明白了。」林銳低聲道，轉身向著電梯的位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