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旅生涯] 戰場合同工 作者：勿亦行 (連載中)

第2190章 醫生和傭兵

　　但是就在林銳走到電梯的時候，對面走來了一個醫院保安。他疑惑地看了一下這個亞裔的年輕人，攔住了林銳，對他說著什麼。

　　林銳做了一個聽不懂的手勢，繼續向電梯內走去。那個醫院保安連忙換成英語對他道，「對不起先生，你不能來這裏。這裏是工作人員專用的，你應該走另一邊才是。」

　　林銳乾脆裝傻到底，聳聳肩然後繼續向前走。

　　「對不起先生。你……」醫院保安是個四十多歲的黑人，看見阻止不了林銳，伸手去拿腰間的對講機，準備呼叫其他安保人員。

　　林銳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那黑人保安臉色大變。林銳只是一隻手捏著他的手腕，卻讓他感覺根本無法掙脫。他是在無法想象，這個看起來並不強壯的亞洲人竟然會有這麼大的手勁。

　　「怎麼回事？」在走廊的另一頭走過來一個穿著醫生制服的女人。

　　林銳聽到聲音之後立刻縮回了手，如果只是一個保安的話，他完全可以打暈他，然後繼續走。但是如果還有其他人的話，就有些麻煩了。畢竟他只是來這裏刺探消息，而不是來大殺四方的。在情況不明朗之前，最好還是保持低調。

　　「醫生，這位先生走錯電梯了。」黑人保安高聲道，「他似乎聽不懂我的話。」

　　「好吧，我來處理。」那個女醫生點點頭，轉身看著林銳，「這位……」她的話說到一半，突然愣住了。

　　林銳看清這個女醫生之後，也立刻轉過身，儘量不跟她面對面，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然後轉身就走。

　　「沒事，他是我的朋友，來找我的。」那個女醫生笑著對保安道。

　　「醫生？你確定沒事？」那個黑人保安愕然道。

　　「沒事，他只是語言不通，有些交流方面的困惑，交給我處理吧。」那個女醫生點點頭，讓保安離開。

　　但是當保安走後，女醫生的臉色立刻就變了，「林銳？你怎麼會來這裏？」

　　林銳也早就看出來了，這個女醫生，就是之前他在非洲遇到過的那個華裔女醫生呂含馨。只是沒有想到，他們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重逢。林銳看到實在躲不過去了，只能尷尬地笑了笑，「呂醫生，你怎麼會在這裏？我記得你好像是法國人。」

　　「我在法國加入的無國界醫生組織，赴非洲進行醫療援助。但我在這個醫院工作。」呂含馨皺眉道。「倒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林銳笑了笑，「這還真是巧合了，我今天只是有些身體不舒服，所以來醫院看病。」

　　「說實話。」呂含馨搖頭道。

　　「我說的就是實話。」林銳聳聳肩。

　　呂含馨看著他，皺眉道，「你的英語雖然很差，但還不至於差到聽不懂剛才的對話。再說，你要看病，也應該在門診樓。怎麼會來這裏，還執意要走員工通道？」

　　「我只是個當兵的。我會的英語除了一些軍事術語，其他的對話所知有限。所以聽不懂也在情理之中。」林銳笑了笑道，「當然，還是謝謝你幫我解圍。」

　　「把衣服解開。」呂含馨看著他，突然開口道。

　　「衣服？」林銳一皺眉。

　　「對，解開你的衣服。」呂含馨看著他嚴肅地道。「立刻。否則我馬上報警。」

　　林銳苦笑道，「這是什麼邏輯？你威脅要我解開衣服，報警的應該是我才對吧？別開玩笑了，謝謝，見到你很高興。你比在非洲的時候漂亮多了，果然還是白色的醫生制服才更配你。」

　　「少跟我打岔。解開西裝釦子，掀開衣服。」呂含馨正色道。「否則我真的要報警了。真要是這樣，無論你想幹什麼，都別想幹成了。」

　　「我救過你的命。」林銳無奈道。

　　「我也救過你一次，也許得還算救了你兩次。」呂含馨看著他道，「現在照我說的做。」

　　林銳無奈之下只能解開了西服釦子，然後掀開衣服，又快合上。但這一瞬間已經足夠讓呂含馨看到他槍套裏的手槍。

　　「你果然還在幹這一行。」呂含馨皺眉道。「你不要命了麼？這裏可不是非洲，這裏是歐洲，是荷蘭。你帶著槍想幹什麼？我警告你，如果你試圖殺害什麼人，我會立刻舉報你。」

　　「我在你眼裏就這麼不堪麼，難道我專門就是拿著槍到處殺人？」林銳聳聳肩道。

　　「那你說，來這裏做什麼？」呂含馨皺眉道。

　　「沒什麼，再說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林銳笑了笑，「你多想了。」

　　「別否認，我知道你是什麼人。在你患病期間，我跟瓊瑟女士有過一段交流。」呂含馨皺眉道，「我知道你是專門從事特殊行動的軍事公司僱員。如果沒有嚴重的事情，你是不可能在這裏出現的。」

　　「說得對，我只是得了感冒，如果不及時治療會很嚴重。」林銳點點頭。

　　「我不信！」呂含馨後退了一步，拿出手機道，「你再不說實話，我只能做最壞的猜測，我要報警了。」

　　「等等！」林銳來不及阻止，只能低聲道，「你應該明白，我所做的這些事，都是非常危險的。你即便只是知道一點，也對你沒有好處，還不如什麼都不知道繼續當你的醫生，就當今天什麼都沒有看見。」

　　「不可能，我絕對不允許你在我的醫院裏殺人。」呂含馨低聲道。「除非你說你現在想幹什麼。否則我只能認爲你帶著武器混進醫院是想對某人不利。」

　　「好吧，我保證不是來殺人的。」林銳低聲道，「我只是想去醫院的地下二層。如果你裝作沒有看見，我會非常感激。」

　　「原因呢？」呂含馨皺眉道，「你帶著武器混進醫院，就是爲了去地下室參觀？」

　　「我……好吧，我現在告訴你，如果我願意，我可以馬上讓你昏倒在地，然後該幹啥幹啥。但是我不會，也不願意這麼做。」林銳搖搖頭道，「出了任務需要，我沒有想對任何人不利。我這麼說，總可以了吧？」

第2191章 陷入被動

　　「你爲什麼要去地下二層，據我所知那裏沒有什麼。」呂含馨皺眉道。

　　「既然那裏沒有什麼，那我下去又能傷害誰？」林銳聳聳肩道。「所以，我覺得你該更放心才對。」

　　「你是不是在找什麼人？」呂含馨皺眉道。

　　林銳皺眉道，「你爲什麼這麼想？」

　　「幾天之前，來過一些人。應該是通過醫院的高層進來的，入住了貴賓病房。但是很快就離開了，病人沒有建病歷，每有相關檢查。而且他身邊有一大羣人，走到哪裏都寸步不離。所以，我想他應該是某個重要人物。你是來找這個人的？」呂含馨想了想道。

　　「幾天之前？」林銳皺眉道，「他們在這裏待了多久？」

　　「時間很短，也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呂含馨搖頭道，「這些人非常神祕，把醫院病房保護得很好，所有人都不能接觸他們。但是我想不起，他們跟你要去的地下二層有什麼關係。」

　　林銳臉色大變，「糟了！」他快按著耳機低頭道，「柯本，你和香腸立刻離開船屋。另外通知水晶，她的人可能有危險。」

　　「怎麼回事？你在說什麼？」呂含馨皺眉道。

　　在林銳的耳機之中也傳來了柯本的疑問聲。

　　「來不及解釋了，立刻撤離，這是命令。我必須去地下二層的倉庫，到了那裏，或許會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待會兒再聯繫。」林銳快步走進了電梯，摁下了去B2層的的按鈕。來到了地下二層之後，林銳快步衝進了柯本提到的那個倉庫。

　　這個倉庫空蕩蕩的，地上散落著一堆盒子。林銳翻看了一下，低聲道，「該死，這些是mp5衝鋒槍的槍盒。還有他們沒有想象得那麼粗心，他們在這裏，仔細檢查了所有的裝備和槍支。」林銳在地上撿起了一個很小的裝置，最多只有小指甲蓋那麼大。他知道這是一個微型定位裝置，是水晶的人藏在那批裝備裏的。現在已經被他們查出來了。

　　路西法小隊和影子經紀人之前確實是在醫院，而且他們現了追蹤器，所以立刻轉移了。而賣給他們武器那個水晶的手下，很有可能會遭到毒手。而且他們所在的船屋也因爲是在此人名下而不再安全。林銳的反應是對的，他必須讓柯本和香腸先撤離，也必須讓水晶的人立刻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在他從地下倉庫，回到了醫院上面的時候。他的通訊器已經接收不到柯本的信息，連水晶也已經聯繫不上了，林銳的心裏一陣緊張。快招呼其他隊員集合，然後飛趕往船屋的位置。

　　「林銳，你去哪兒？生了什麼？」呂含馨在他身後大聲道。

　　「什麼事都沒有，最近幾天，你最好休假幾天，最重要的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這不是爲了我的安全，而是爲了你的。」林銳頭也不回。

　　在車上，將岸低聲道，「現了什麼？」

　　「這些人已經不在了，他們只是利用這個地點作爲一箇中轉地，以接收那批武器。他們非常小心謹慎。我想他們一定是用醫院的某些儀器，來檢查那批武器裝備。所以才會這麼快現了追蹤器，並且立刻排除並且轉移。」林銳低聲道，「現在水晶手下的那個軍火販子陷入了危險。而且柯本和香腸所在的船屋，可能也會受到波及。因爲那個地方也是那個軍火販子的。」

　　「該死，那我們必須趕快回去。」將岸臉色大變，「瘋馬，開快點。」

　　「我之前通知過他們一次，但是現在聯繫不上了，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已經離開船屋了。」林銳神色緊張地道。「該死，這一次我們和水晶都大意了。」

　　將岸點點頭，「水晶的那種追蹤器非常高明，一般很難被查出來。但是那些醫用級別的檢測儀器能夠檢查得非常詳細，堪比專業的檢查儀器。所以他們能夠很快現那批武器和裝備之中藏有追蹤器。」

　　「影子經紀人和路西法小隊現軍火商在跟蹤他們，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他們一定會對那個軍火商進行報復，而那個船屋是在這個軍火商的名下，所以我懷疑現在柯本和香腸現在的處境。」林銳緊張地道。

　　當他們趕到運河邊的時候，所有人都臉色難看了。運河之中的那座船屋已經在一片火光之中，消防車和警察等人已經封鎖了那裏。

　　「糟了，我們來晚了。不知道他們怎麼樣。」將岸低聲道。

　　「應該沒事。雖然柯本身手不行，也沒有經驗，但香腸還是很機靈的。」謝爾蓋喃喃地道，「也許他們已經逃了，那些路西法小隊的人氣得不行，所以才會放火燒掉船屋。」不過他這話，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如果逃了的話，爲什麼兩個人的通訊都中斷了？

　　林銳的臉色鐵青，轉身道，「水晶那裏聯繫上了沒有？」

　　「好像也聯繫不上。」將岸低聲道。

　　林銳一拳捶在座椅上，「該死。」

　　「老大，現在我們怎麼辦？」瘋馬低聲道。

　　「先沿著河找找看，嘗試著繼續進行聯絡，直到他們有反應，或者找到他們爲止。」林銳低聲道。

　　「萬一，我是說萬一，聯繫不上，而且又找不到他們呢？」蛇眼看著林銳道。

　　「那我就要讓整個路西法小隊和影子經紀人永遠留在這條運河裏。」林銳冷冷地道。

　　「關鍵還有水晶，她也非常重要。如果她出事了，她老爹阿拉丁會狂的。這老東西自己老得只剩一口氣了，全部希望都在女兒身上。他要是瘋起來，可不顧什麼後果不後果的。」瘋馬低聲道。

　　「所以我們必須分開。一部分人沿著河去找柯本他們，不光是沿著河，還要找找周邊的區域。另一部分去找水晶，嘗試聯繫這個城裏的軍火販子，直到找到她爲止。」林銳低聲道，「立刻行動。」

　　「或許我可以通過中國城的華人社團，設法找找他們的消息。」小馮低聲道，「他們人數多，涉及範圍廣，打聽消息應該比我們這些人更有效。」

　　「好主意，立刻去辦。」林銳點頭道。目前他們已經陷入了被動，必須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資源。

第2192章 線索

　　「林銳。」精算師將岸看著阿姆斯特丹運河上，燒成一團廢墟的船屋低聲道。

　　「怎麼？」林銳皺眉道。

　　精算師將岸低聲道，「這船屋的火勢不對，就算是有人在船屋上澆了汽油也不會燒得這麼厲害。」

　　瘋馬也低聲道，「除非對方是使用的凝固******，或者其他類似的東西。」

　　「不可能，不可能是凝固汽油炸彈，否則情況會更嚴重，我覺得應該是火焰噴射器。」蛇眼搖頭道。「那東西的油料和凝固******的原理差不多，都是汽油加稠化劑，也叫凝油劑的混合物。

　　目的就是將液態的汽油變成膠狀物，以便延長燃燒時間，同時給汽油增加附著力，讓它糊或粘在目標物上持續燃燒，增大毀傷效果。否則不等汽油噴射到目標物就在半途燒完了。再一個就是能讓燃料產生「飛濺」效應，這樣就擴大了毀傷面積。噴火器用這種汽油才能具有更好的指向性和增大有效射程。」

　　林銳轉頭看著已經燒成骨架的從船屋，船屋鋼架和護欄上的火焰依然在燃燒。通常情況下鋼鐵是無法燃燒的，除非上面沾滿了火焰噴射器的燃料。

　　將岸低聲道，「應該是路西法小隊的吉布斯兄弟，這兩個傢伙都是天生縱火狂。也只有他們才熱衷於這樣的噴火器。而且噴火器的燃料是可以自行調配的，所以他們可以隨便弄到。我們也許可以從售賣化學制劑的人那裏打聽到消息。」

　　林銳低聲道，「好吧，你去辦，但是記住別驚動了他們。另外我現在只關心柯本和香腸怎麼樣了。」

　　將岸點點頭，「好的，我現在就去。」

　　「保持通訊聯繫，有消息了之後，我們在第二集合點會面。」林銳點頭。

　　隊員們都散出去打聽消息了，林銳也準備順著河打探一下，看看能弄到什麼信息。只是一路上他們什麼都沒有找到。正在他們準備返回的時候，兩個漂亮女人走到林銳的身邊，她們似乎都是在河邊的紅燈區做那種生意的。

　　林銳正要推開她們，其中一個女人卻笑著一個轉身，將一張紙條塞進他的手裏。林銳心裏微微一動，等走到下一個巷子的時候，才拿出那張紙條看了看。

　　「那是什麼？」葉蓮娜在他身邊低聲道。

　　「應該是水晶寫的。橙色月球，看起來像是某家咖啡館。」林銳皺眉道。

　　「是那裏。」葉蓮娜對他使了個眼色。林銳轉過頭，遠處確實有一家叫橙色月亮的咖啡館。

　　「看來水晶沒事，而且她正在試圖聯繫我們。」林銳低聲道，他和葉蓮娜快步走了進去。在他們進去之後，那家咖啡館很快就掛出了停止營業的牌子，然後他們在裏面見到了水晶。水晶的臉色很難看，她低聲道，「幾個小時前，我父親在阿姆斯特丹的代理人在他的家裏被殺。他的屍體被燒成了焦炭。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向我父親解釋，他曾是我們一家的朋友，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他。」

　　「船屋也遇襲了。柯本和香腸失聯，目前生死不明。」林銳低聲道，「精算師認爲，應該是路西法小隊下的手。」

　　「聽說是路西法小隊的吉布斯兄弟。」水晶點點頭。「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你的人還能不能幫我們打聽一下消息，我們必須找到柯本，他是這次行動的關鍵。」林銳低聲道，「另外，我們還需要一個新的藏身處，必須保證不會被發現。」

　　「這個咖啡館知道的人很少，這裏可以作爲你們的藏身處。另外，我得到消息，祕社手下的俄羅斯黑客團隊也已經在今天到達了。」水晶低聲道，「但是具體的情況還有待查實。還有一點，如果柯本確實已經被抓了，那麼你們的通訊頻道有可能已經暴露。所以我剛才只能用這種方式聯繫你們。」

　　「柯本不會出賣我們。」林銳搖搖頭。

　　「這和他會不會出賣你們無關，這是安全規定。再說他只是技術團隊的成員，並沒有經過反刑訊的訓練。心智未必會比你們這樣的老手堅強。所以如果到明天還沒有他們的消息，你們最好放棄這套聯絡方案，採用新的安全通訊。」水晶沉聲道，「其他的事情，我的人已經在開始著手處理。只要他們還在阿姆斯特丹，我們就一定會找到這幫人的。」

　　「好吧。」林銳點點頭。「那就以明天爲限期，如果找不到他們，我們就放棄這套通訊方案，改用新的。」

　　他們正在討論的同時，林銳的無線耳機又想了起來。他按下通訊器低聲道，「是我。」

　　通訊器的另一頭是瘋馬。他低聲道，「我們已經找遍了，都沒有發現柯本和香腸。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船屋被燒的時候，他們不在船屋上。阿姆斯特丹警方已經證實，船屋大火之中並無人員傷亡。我不知道這算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當然算好消息。」林銳點點頭。「我們已經和水晶匯合了，我把會面地點發給你，你帶著其他人過來。」

　　「好的，我們很快會回來。」瘋馬回答道。

　　林銳又呼叫了其他隊員，讓他們全部趕到橙色月球的咖啡館裏會面。一個小時之後，隊員們才陸續趕到。

　　「當地的華人社團已經答應幫忙找人。很快應該就會有消息。」小馮低聲道。

　　林銳點點頭，看著精算師道，「你那裏怎麼樣？」

　　將岸回答道，「我查過了阿姆斯特丹的幾個主要化學試劑供應商，最近一週，只有一家售賣過用作凝油粉的化工原料。這種原料按一定比例摻入汽油，就能製成火焰噴射器燃油。他們爲了避免引起注意，都是分小批量購買的。而且收貨地點不同，我在地圖上標註出了大致的範圍。」

　　將岸把電子地圖拿出來道，「我覺得，他們應該就在這個區域內。」

　　「這個區域，像是在城郊的位置。水晶，能不能請你的人幫忙查查這個區域？」林銳轉頭道。

　　「當然，很快就會有消息。」水晶回答道。

第2193章 逃生技術男

　　林銳等人正在忙碌的時候，柯本和香腸的情況也很糟。他們並沒有被抓住，因爲林銳的及時示警，他們及時撤離了。在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們所在的船屋遭到了襲擊，對方在岸用火焰噴射器襲擊了他們的船屋。他們是跳船逃生的。

　　匆忙之他們什麼都沒了，通訊器被泡在水裏，武器沒有來得及拿。在逃跑，香腸的頭部被磕碰在船屋邊沿，昏迷不醒。柯本一路拽著他潛游到了安全區域，但是逃脫之後，他傻眼了。沒有了設備，面對企圖燒死他們的敵人，再加還拖著一個受傷的同伴，這位技術宅男有些不知所措了。

　　無奈之下他們逃進了附近的一個小倉庫。阿姆斯特丹是一個水城，歷來有北方威尼斯之稱，城內的水道縱橫交錯。他也不知道自己順著河逃到了什麼地方。沒有了電腦和絡，這位技術達人頓時沒了主意，只能躲在一個運河邊的廢舊倉庫裏。

　　香腸昏迷著，柯本又不敢出去，萬一遇了敵人，他根本不是對手。再說把受傷香腸一個人扔下，他也覺得不太妥當。只能在倉庫裏待著，等香腸恢復過來再說。這樣一來，把時間給拖延了下來。等到香腸從昏迷之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了。

　　林銳等人幾乎已經準備廢棄原來的通訊頻率，改換其他的了。突然之間收到了柯本等人的呼叫。

　　「是柯本？」林銳愕然道。

　　「是的，我們沒事。我是說，香腸磕破了頭，但還沒事。昨天我們的通訊器浸水受損了，我花了很大的工夫才把通訊器和電池弄乾了。」柯本連忙道。

　　「等等，你們在哪裏？」林銳皺眉道。

　　「我不知道，呃，我想應該是某個倉庫。裏面有一些廢棄的船，和零件。我們昨天趁夜逃的，有點看不清路。」柯本依然有些緊張。

　　林銳皺眉道，「香腸呢，他知道那是什麼地方麼？

　　「他也不知道，昨天他昏過去了，我帶著他游過來的。我都不確定這是哪裏，所以我估計他更不行了。」柯本搖頭道。

　　「確實如此。我們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我剛剛醒過來，我想我可能腦震盪了，頭疼得快裂開了。」香腸低聲道，「而我們這位技術哥，寧願花一天的時間，來使他那個該死的通訊器重新恢復工作。也不肯離開這裏。」香腸苦笑道。

　　「等等，不是我不肯離開，是外面不安全。」柯本大聲道。

　　「好了，好了，沒事好。昨天的事是一次報復行動，現在那些路西法小隊的成員不可能還在盯著你們。以報復水晶的人在賣給他們的武器之藏了追蹤器。所以香腸，你帶著他出來跟我們匯合。在橙色月球咖啡館，這裏是新的藏身處。」林銳終於鬆了一口氣。

　　「我也出去，最好能把他們接回來。」將岸搖頭道。

　　「讓瘋馬和謝爾蓋去。你留下，我討論一下路西法小隊的事情。」林銳搖頭道，「昨天，我讓水晶的人查過了你說的那個區域，只有一個位置最符合他們藏身。」林銳指著地圖道，「這個農場。因爲這個地方相對獨立，和外界的交集最少。如果是我要選擇藏身處的話，也會選擇在這裏。更重要的一點，這個農場，在半個月前易主了。

　　有人買下了那裏，卻解僱了所有的員工。」

　　「這很可疑了。」將岸點頭道，「一般情況下，即便是有人買下農場，也得繼續生產，絕不會解僱所有的農場工人。除非他們的目的，根本不是農場本身，而是想利用這個農場作爲掩飾。」

　　「不光是這些。我的人還查到了，這個農場最近購置了一批設備。不是農業機械，也不是化肥農藥，而是七臺專業的私人定製電腦主機。這些定製機器的價格和配置，都不是一般的個人用戶能配得起的。但如果是影子經紀人的話，那不在話下了。」水晶走出來道。

　　「很好。這一下應該抓住他們了。」林銳點頭道。「等柯本和香腸回來，我們確定一下計劃。距離月底還有一週不到的時間，我們必須搶在這之前解決這個問題。」

　　「我已經迫不及待了。」水晶冷冷地道。

　　「這事和你沒有關係。」林銳搖頭道

　　「他們殺了我的人，和我們有關係。你們做你們的任務，但是吉布斯兄弟必須死。」水晶看了他一眼道，「否則我沒法跟父親交待。」

　　林銳皺眉道，「只要不妨礙任務行。」

　　幾個小時之後，柯本和香腸回來了。看到這兩人的狼狽樣。林銳忍不住搖頭，不過好在他們都沒事，否則麻煩還會更大。其實這次柯本也不容易，他這樣一個沒有絲毫作戰經驗的技術人員，能夠帶著香腸死裏逃生也算是不錯了。

　　「怎麼樣？」林銳拍著柯本的肩膀道。

　　「我沒問題，隨時可以行動。不過，我需要一些設備，我的電腦和設備都在船屋裏被燒燬了。」柯本搖頭道，「我需要可以接入我們衛星絡的電腦設備。還有一些準備工作，如果需要攔截他們將病毒軟件散佈出去，我還有些工具需要準備。」

　　「水晶，你能提供這些麼？」林銳轉頭道。

　　「當然，要提供出詳細的清單，我什麼都能給你們弄到。一切都有價格。」水晶點點頭道。

　　林銳點點頭，「那交給你了。一天時間內做好準備，另外我需要有人監控那個農場的區域，別讓這個影子代理人從我們眼皮底下跑了。」

　　將岸點點頭道，「我們可以在周圍實施監控，但得保證不驚動他們。路西法小隊的人非常警覺，他們是最好的特種作戰人員，也是最精於局部作戰和保衛的高手。任何過火的監視，都有可能導致他們的警覺。而那個影子經紀人也不是個簡單貨色，所以我們的任何行動都必須非常小心。」

第2194章 影子農場主

　　阿姆斯特丹郊外的農場，路兩旁都挨著高高的樹，而放眼望去，卻都見極富生機的農田。一座座分隔開的，都帶庭院又都有著三角屋頂的房舍點綴在路邊、田邊，房舍幾乎沒有一間相似。原本這裏有些砌了矮牆，但一擡腿便可跨越;有些以植物爲界，有些則完全不設邊界，但一個月之前，這裏換了主人，然後被圍了鐵絲圍。

　　誰也不知道這個農場裏住的究竟是什麼人，因爲誰都沒有見過他們。他們也很少在附近出現。

　　路西法小隊的現任隊長福爾曼，強壯而冷酷。是他親自佈置了這個農場周圍的一切防衛措施。作爲資深傭兵，他的能力確實不容小視。所以他能夠在短時間內發現運送的武器之藏有追蹤器，而又能立刻從容地撤離。還反戈一擊，除掉了那個有出賣他們嫌疑的軍火供應商。

　　而現在福爾曼卻怒不可遏，他指著那面前的兩個僱傭兵大罵，「吉布斯，誰讓你們去燒那個船屋的？」

　　「沒人。」其傭兵聳聳肩道，「我們只是想做得保險一點。那個軍火商根本和我們毫無交集，他爲什麼要追蹤我們？所以船屋裏的人，很有可能跟那個軍火商有聯繫。而他們才有可能是想追蹤我們的人。我和我兄弟只是想解除這個後患而已。」

　　「結果呢？解除了嗎？現在已經證實，船屋裏沒人。」福爾曼怒不可遏，「你以爲只有你們兩兄弟的豬腦子才能想到這一點麼？我想不到船屋裏的人可能是這次事件的主使人？但是恰恰是這樣，我們不該動他們。因爲只有對方自以爲安全的時候，他們才不會隱藏自己，我們才會有更好的機會。

　　而你們兩個只會放火的蠢貨，卻成功地驚動了他們。船屋燒燬了，人不見了。現在他們可能在任何地方，也許在農場外面用望遠鏡觀察著我們。而我們卻一無所知。原來只要船屋還在，我們大可以在外監視。更多瞭解對方的情報，現在好了，被你們搞得簡直是一團糟。我們現在唯一的辦法是死守這個農場了，對外部隱藏的威脅一無所知。」

　　「福爾曼隊長，你是不是言過其實了。也許不過是些小毛賊罷了，也許是警方的臥底，想抓住這個非法賣軍火的。誰能知道呢？老實說，我們一點都不認爲這算是威脅。」大吉布斯搖搖頭道。

　　「是啊，隊長。他說的沒錯。」小吉布斯也連忙道。

　　「不光是這樣，你們在大庭廣衆之下用火焰噴射器襲擊船屋。你們這是在向荷蘭方面挑釁，所以荷蘭人也在追查我們。你們不能給老子安分點麼？」福爾曼冷笑道。

　　這吉布斯兩兄弟被罵得頭都擡不起來。在另一邊，沉默了好一會兒的西班牙傭兵獵犬也開口道，「老大，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別再埋怨這兩個傢伙了。他們的腦子從來不夠用。」

　　「你它媽說什麼呢？」吉布斯兄弟大聲喝道，「你算什麼東西？信不信我把你燒成渣渣。一個新來的也敢在我們面前放肆。」吉布斯兄弟向來野蠻兇狠，面對他們的隊長福爾曼，多少還有些畏懼。但是這個西班牙人「獵犬」是從其他公司過來的。居然也看開口說他們的不是。吉布斯兄弟有點努了，；立刻沉下臉來。

　　西班牙傭兵獵犬，冷冷一笑，「是我是新來的，但我目前也是這個小隊的主力成員。我怎麼不能發表意見？更何況這件事你們辦的確不漂亮。我們的任務是護衛，你卻在外面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影響了整個任務。我爲什麼不能說？「

　　「行了，都給我住口。你們全都出去，執行警戒。」福爾曼本來還想說點什麼，但是手腕傳來的震動卻讓他改變了主意，立刻伸手將這幾個傭兵打發了出去。然後按著腕的手環，低聲道，「先生有什麼需要？」他這個手環具有通訊功能。

　　「我僱你們是讓你們確保安全的，不是讓你們鬧出大動靜的。你應該明白我們目前的狀況，越是低調越是安全。所以，你最好約束你的手下。讓他們別幹傻事。」通訊器另一頭的聲音冷漠而缺乏音調的變化，像是電子合成語音。這個影子經紀人，居然連聲音都不願意被人聽到，而是用了某種變聲軟件。把自己的聲音轉換成了電子合成聲。

　　很顯然他對吉布斯兄弟公然縱火的事情，也感到很不滿。

　　「是的先生，我會約束他們的。」福爾曼只能點頭道。

　　「還有，我的敵人完全不止是這些人。我正在和全世界爲敵。」影子經紀人的聲音冷漠地道。「據說有一批俄羅斯人也正在打聽我，讓你的手下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如果你管不住他們，我不介意代勞。我想喬先生會非常失望看到這樣的結果。」影子經紀人冷冷地道。

　　「是的。先生。」福爾曼額頭的汗水都滴下來了。

　　「接下來幾天，我有非常重要的工作。你和你的人最好別來煩我。」影子經紀人很快掛斷看通訊，

　　福爾曼有些無奈地轉身。

　　吉布斯這兩兄弟真是個災星，這兩個人能力雖然不俗，但是經常會控制不住自己。做些過火的事情，這次拿著火焰噴射器去燒船屋，是一件讓人抓狂的事情。他們完全可以無聲無息把這件事處理得更好。但是現在……福爾曼搖搖頭。

　　他是個很明智的人，也認可影子經紀人的看法。但是事已至此，他算是殺了那兩兄弟，都沒有什麼用了。更何況聽影子經紀人的意思，還有俄羅斯人蔘與進來了。現在正在用人之際。福爾曼沉吟了片刻，拿起通訊器道，「獵犬，讓弟兄們今天小心一點，尤其是外圍的警戒。」

　　「明白了。」西班牙傭兵獵犬回答道。「東面和北面全都是雙崗雙哨。西面是河道，南面的必經之路外圍，埋伏了我們的人。誰來都逃不過我們的眼睛。」

　　「那好。」福爾曼低聲道，「你初進路西法小隊，最好拿出點表現來，獵犬。」

第2195章 俄羅斯黑客

　　在距離這個農場稍遠的地方，林銳手裏拿著望遠鏡看著遠處的情況。

　　「怎麼樣？」將岸在他身邊低聲道。

　　「他們防衛很嚴。看到那幾個農夫模樣的人沒有，走起路來一身的軍人習氣。根本就是路西法小隊的人假扮的。還有那邊的穀倉樓上，最高處的窗口開著，我想應該埋伏了狙擊手。」林銳低聲道。

　　「狙擊手可以交給蛇眼或者葉蓮娜，老大，我們是不是衝進去幹了？！」謝爾蓋躍躍欲試道。

　　「等等，這幫人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在沒有足夠信息的時候我們什麼都做不了。」林銳低聲道，「再說我們要找的是那個黑客組織，影子經紀人，而不是路西法小隊。不過，外圍情報也收集得差不多了。走，我們先回鎮子上的旅館，和其他小組碰頭再說。」

　　林銳等人走到了農場附近的旅館門前，他停下腳步看了一眼門口的招牌，不但有一個大大的風車，還用霓虹燈組成的英文hotel。但是從外表看整個樓房全部是木結構，看得出是新建不久。

　　因爲荷蘭是風車之國。在一段很漫長的時期裏，人們採用原始的方法加工輾磨穀物，最初是手工體力操作，以後是馬拉踏車和以水力推動的水車，之後才是借風力運轉的風車。

　　因爲荷蘭平坦、多風，因而風車很快便得到普及。需求的迅速增加，又帶動了風車技術的改造。風車的用途也不再侷限於輾磨穀物，而是發展爲加工大麥，把原木鋸成桁條和木板，製造紙張，還從各種油料作物如亞麻籽、油菜籽中榨油，還把香料磨碎製成芥末。

　　從前歐洲流傳的這句話：「上帝創造了人，荷蘭風車創造了陸地。」的確，如果沒有這些高高聳立的抽水風車，荷蘭無法從大海中取得近乎國土三分之一的土地，也就沒有後來的奶酪和鬱金香的芳香。

　　所以外國人來這裏旅遊大都喜歡住在這個有風車的旅館裏。旅館內的服務人員也是很有荷蘭民族特色的裝扮，戴著橙色的領結，顯得很精神。見林銳等人過來，馬上用英語同他打招呼。

　　他們走進大堂內，在外面感覺不到什麼，但是進來後發現裝飾的非常豪華，無論是牆壁還是地板，全部使用緬甸的國寶柚木，明亮的地板能映出人影來。林銳正準備轉身回房間，對面走過來兩個白人，其中一個人直接對他說：「請問你是瑞克先生嗎？」

　　林銳遲疑了一下，打量了一下對方，然後說：「不錯，找我有何貴幹？」

　　「是有人想找你談，請隨我們來。」其中一個白人點頭道。

　　這時林銳注意到大堂四周還有幾個身形彪悍的人似乎都在注視著他，他明顯感覺不對勁，不過他也並沒有失去鎮定。無論對方是誰，先走一步看一步，於是對那人說：「好吧，請帶路。」

　　兩個人一前一後把林銳和謝爾蓋夾在中間，朝右側的酒吧走去，透過走廊一側的玻璃窗，林銳剛好看到瘋馬和桑德羅走到街道對面的小店裏。他們明顯是察覺到了什麼異常所以沒有走進來。看到兩人後，林銳的心裏增加了許多信心。

　　酒吧裏客人不多，三三兩兩只有十多個人，有一張圓桌邊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林銳認識，也不能說是認識，而是見過他的照片，祕社的黑客小組首腦錢德勒。

　　見林銳走過來，錢德勒笑眯眯地站起來跟他打招呼，「瑞克先生，我們終於見面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拉斐爾，歐洲最好的網絡安全專家。」坐在錢德勒身邊的那個白人有四十多歲，筆挺的西裝，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沒有起身，只是向林銳點了一下頭，用傲慢的口吻說：「我聽說起過你們，不過看來也不過如此。」

　　謝爾蓋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人，他漫不經心地在倆人的對面坐下，然後向旁邊的女招待揮了一下手，大聲說：「來兩杯伏特加。」

　　林銳看得出謝爾蓋心裏的不快，對他笑了笑，示意他別說話。然後轉頭對錢德勒道，「錢德勒先生，你們祕社也真是夠神通廣大的，這麼快就能找到我們。」

　　「你既然知道我們是誰，那麼也應該明白，只要我們想找誰，基本就能找到。」錢德勒微笑道。

　　林銳依然沒有理睬他，等女招待送過酒來，他端起酒杯先喝了一大口，然後推過酒杯，然後問：「我想，你們不是來請我喝酒的？」

　　「哈哈……當然不是，如此冒昧，還請瑞克先生不要介意……」錢德勒平靜地道，「我是很禮貌地想請你們，現在就退出你們的任務。」

　　「理由呢？」林銳冷冷地道。

　　「因爲地獄犬病毒，我們祕社第九組志在必得。」錢德勒沉聲道。

　　沒等錢德勒說完，林銳把酒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冷笑著說道：「我跟你們祕社不是朋友，而是仇敵。你真想阻止我，就不該這樣明著來！最好是在我背後打個黑槍什麼的。明目張膽地找上我，你們還真是自信過頭。」

　　拉斐爾因爲林銳對他的態度，早就憋著一股火，見林銳這麼強硬，也火冒三丈，大聲說：「瑞克先生，你最好弄清楚，你現在的處境。」

　　林銳忍不住一陣冷笑，「嘿嘿……那是因爲你還不知道我是誰。你一個摸鍵盤的手，敢面對面地威脅我，你不覺得自己有些自尋死路嗎？」

　　錢德勒也冷笑道，「我你以爲我們沒有把握會這樣做麼，這裏的周圍有很多我們的人。僱傭兵，你現在乖乖地滾蛋，我可以不計較你的驕橫態度。否則，我會讓你們兩個人走不出這家旅館。」

　　林銳笑了，「知道麼？人是一種很矛盾的動物，他們往往越是軟弱，越是會表現的很強勢。」

　　錢德勒臉色一變，立刻揮手，兩個白人大漢走到了林銳身後，非常隱蔽地用槍在椅背後面指著林銳。

　　「只要我說句話，你們就會死。」錢德勒低聲道。

第2196章 橫生枝節

　　「哈哈，真是好笑啊。明明是搞技術的宅男，卻來威脅我們。」謝爾蓋簡直不屑一顧。

　　林銳聳聳肩，「謝爾蓋，請多少尊重一下這兩位。他們可是在一本正經威脅我們呢。」

　　他轉過頭慢慢地對錢德勒道，「你以爲你們真能威脅我們麼？其實你們今天，也是偶然發現我們罷了。根本沒有做好跟我們動手的準備，否則你們早就動手了。因爲你也知道，一旦你們跟我們發生交火。那麼影子經紀人就會立刻引起警覺，然後在他的護衛保護之下，再次消失的無影無蹤。

　　至少在月底之前，你們再次找到他的希望會變的很渺茫。所以你壓根就沒想跟我們動手，才會用這樣愚蠢的方式逼我們離開。你根本就沒有膽子下令開槍，因爲你要的是影子經紀人，和他手裏的地獄犬超級電腦病毒。而不是兩個僱傭兵的命。」

　　錢德勒和拉斐爾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壓低聲音道，「就算是這樣，又怎麼樣？你現在可是處在我們的控制之中。而且我敢肯定，你也不敢驚動影子經紀人。因爲你們也有任務。」

　　「沒錯。」林銳搖搖頭，「但是我們之間有個最大的不同。那就是，我們是亡命徒，而你們是技術男。我們傭兵通常不太在乎生死，因爲我們每天都經歷這些。但你們在經歷生死的時候，通常會嚇得尿一褲子。」

　　「我不信。」錢德勒搖頭道。

　　「你會相信的，因爲事實勝於雄辯，你很快就要嚇尿了。」林銳漫不經心地將手裏的酒杯倒過來扣在桌面上。這時，小酒吧外面經過的一輛吉普車突然加速。

　　瘋馬一直在外面注意這林銳的一舉一動，當他看到林銳做出那個動作之後，馬上知道了林銳的想法。他迅速駕車衝了過去。林銳的這個動作目的很明確，就是要讓外面接應的瘋馬和桑德羅駕車強行衝進去。

　　就在這時，一輛吉普車瘋狂地衝過來，旅館的整棟樓房全部是木結構，牆壁也是木板的，瘋馬顯然對這房屋的情況很熟悉，他把車頭一調，讓車頭正對著酒吧的窗戶，然後把車向後退了七八米。車上開車的瘋馬，直接掛上二檔，將油門踏板踩到底，然後突然鬆開離合器，吉普車呼嘯著衝了出去，筆直地衝進酒吧之中。

　　只聽到「咔嚓」的一聲，緊接著是唏哩嘩啦的聲音，也分辨不出是什麼碎了，整個吉普車撞破牆壁，衝進了酒吧裏，把裏面的桌椅板凳撞了個亂七八糟。

　　剛剛端著手槍站在林銳身後的那兩個人，被開進來的吉普車弄蒙了，在這些人愣神的瞬間。林銳一個錯身，扭斷了其中一個人的手臂，將他推在自己的身前。而瘋馬一隻手猛打方向盤，吉普車一下將那個人撞得飛了出去。

　　吉普車衝進來的瞬間，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因爲車頭剛好是正對著他們坐的地方。他行動敏捷躲閃迅速，將身後的一個祕社分子扭住之後，立刻一個後撤步，然後將他推向車頭。這速度和反應之快令人嘖舌。

　　一陣混亂的叫喊聲後，林銳和謝爾蓋已經跳進車裏。見倆人都上車後，桑德羅急忙對瘋馬說：「快走，趕快撤……」

　　吉普車又一陣急速後退，從撞開的缺口出退了出去。瘋馬打著方向，吉普車一個快速調頭差一點把倆人又甩出車去，是林銳從後面一下子抱住桑德羅的腰，隨後吉普車又一個急速起步向前衝去，又把三個人摔在後座上。

　　這時有幾個人從旅館門口跑出來，端著槍想向吉普車射擊。「別開槍！」錢德勒連忙道。前面的吉普車轉了一個彎，脫離了對方的視線，瘋馬坐回座位上，一邊踩著油門，一邊回頭問林銳，「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林銳低聲道，「祕社的人也在周圍，看樣子也準備下手，我們得加快進度了。」

　　「老大，爲什麼不讓我們開槍把他們全乾了！」桑德羅低聲道。

　　「因爲一開槍，事情就變成了槍擊事件了，荷蘭警方會馬上介入。影子經紀人極有可能趁機逃脫。有路西法小隊的掩護，我們根本無法阻止。再要找到他們，無意是難上加難。」林銳低聲道。

　　「可是這樣就不會驚動他們了麼？我們剛才差點撞塌了半個酒吧。這件事很快就會傳遍整個小鎮，農場那邊會一點都不知道？」瘋馬低聲道。

　　「因爲祕社的人會當這個冤大頭，他們會息事寧人，給老闆點錢，擺平此事。這樣就只是一次普通的交通事故了，沒人會懷疑到其他方面上去。因爲祕社最不希望事情鬧大，驚動了影子經紀人。

　　你沒有注意到麼，他們剛才也是一槍未發。這就足以說明他們的意圖。祕社要的是影子經紀人和他手裏的超級電腦病毒。我們對他們其實沒有什麼價值。」林銳低聲道。

　　「不過，他們的速度也夠快的，居然這麼快就鎖定了影子經紀人所在的位置。」瘋馬低聲道。

　　「祕社在情報信息方面，確實比我們厲害多了。」林銳低聲道。「不過，好在這次不是紅男爵或者白手套帶隊，這幾個黑客技術男優柔寡斷。否則我們剛才就是屍體了。」

　　「這倒是。剛才他們其實只要不動身色，其實有機會在暗中幹掉我們的。」謝爾蓋低聲道。「說到底，還是他們沒有經驗。他們或許是最好的黑客團隊，但根本不是適合負責行動的人選。」

　　林銳微微皺眉道，「不管怎麼樣，這是我們的一個機會。我們必須重新聯繫其他隊員，換位置到第二集合點。」

　　瘋馬點點頭表示同意，謝爾蓋等人立刻在小隊頻道發送消息，讓所有的O2隊員趕往第二集合點匯合。他們原本是在風車旅館集合，然後計劃下一步行動。而祕社第九組的突然出現，打亂了他們的原本的計劃，形勢陡然變得嚴峻起來。

第2197章 利用漏洞

　　在預定的第二集合點。精算師將岸等人紛紛到達。他們因爲在農場周邊進行偵查和監控，所以抵達時間比林銳等人要晚。也因此沒有和祕社的人遇上。

　　林銳和瘋馬把這件事的經過告訴他們之後，所有的都有些驚訝，他們沒有想到祕社的動作居然如此之快，居然和他們同時找到了影子經紀人的藏身處。

　　「瑞克隊長，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祕社不可能只派第九組過來。就像是我不可能單獨參與行動一樣。他們一定有後援，有其他的戰術小組配合。而且他們是有備而來，也許會比路西法小隊更加棘手。」柯本小聲道。「我建議我們最好加快行動，立刻攻進農場，趁著祕社還沒有開始行動之前，拿下影子經紀人。」

　　「但目前的形勢是，即便我們立刻攻進農場，祕社的人也不可能幹看著。到時候，他們絕對會從中作梗，甚至有可能從我們手中截下影子經紀人和他掌握的超級電腦病毒。而我們呢？先是跟保護影子經紀人的路西法小隊血拼，然後又要對付祕社，勝算有多少，實在是很難說。」葉蓮娜皺眉道。

　　「那不然能，還能怎麼辦？在這裏坐看這祕社分子佔據所有先機？」謝爾蓋起身道，「這樣的風險更大。」

　　「我不是說，嫌風險大。而是我們必須弄清楚更多細節。們現在都不知道那個影子經紀人是誰，一旦被驚動了他，他也許能在路西法小隊的保護之下逃得無影無蹤。到時候我們怎麼找到他？別忘了，距離月底只有一週時間了。如果我們不在這之前搞定他，地獄犬超級電腦病毒就有可能流失出去。」葉蓮娜搖頭道。

　　林銳沉默了一會兒看著精算師道，「將岸，你怎麼說？」

　　將岸低聲沉吟了一會兒道，「祕社的突然出現，確實是個不小的意外。不過我們之前也已經得到了關於他們的消息，所以也不能說是毫無準備。麻煩的是我們不能跟路西法小隊和祕社的人提供同時作戰，這樣我們幾乎沒有勝算。既然這樣，我們能不能設法讓他們相互消耗呢？」

　　「你的意思是讓祕社主動攻擊路西法小隊？」林銳低聲道。

　　「是的，而且在我看來，這幾乎是定局了。」將岸低聲道。「祕社已經知道了我們也在打影子經紀人的主意，所以他們肯定也想搶在我們前面行動，免得被我們壞了好事。」

　　林銳點點頭，「確實是這樣。」

　　「如果我們幫助路西法小隊，跟祕社周旋。並且給他們安排一條，我們設定好的撤離路線。就能在消耗他們雙方的基礎上，幫著路西法小隊擺脫祕社，進而把他們引進我們的圈套之中。」將岸低聲道。

　　「可是怎麼能做到這一點？」林銳皺眉道，「路西法小隊怎麼可能聽我們的。」

　　「他們確實不會聽我們的，但是他們絕對會聽晨星公司總部的調遣指揮。」將岸低聲道，「而我們有柯本。」

　　林銳轉過頭道，「柯本，你能不能以喬的名義，聯繫上路西法小隊。並且通知他們有人要對他們發起襲擊？」

　　「我可以試試，即便我這裏無法完成，我也可以讓總部的技術支援團隊進行。之前我在喬的手機通訊器內設置的病毒程序，應該可以在他毫無察覺地情況下，以他的名義聯繫路西法小隊。技術小組可以通過以前會議的錄音，進行採樣，然後模擬出喬的聲音。」柯本低聲道，「路西法小隊未必能夠察覺，我覺得可以嘗試。」

　　「但是之前他們採用的是暗語通訊。我們根本不知道暗語。」蛇眼有些遲疑道。

　　「在這種遭遇襲擊的緊急關頭，未必還能能遵守這種暗語的規則。再說，如果他們聽出是喬親自下令。也就不會太在意是否還採用暗語。」柯本低聲道，「再說，一旦這種事先警告成了事實。路西法小隊和福爾曼一定還是會相信。就像是任何一支在外作戰的部隊，都不可能無視指揮部的命令。路西法小隊是晨星公司的精英小隊，但喬是晨星公司的老闆。」

　　林銳思考了一下道，「你需要多長時間準備？」

　　「半個小時或者一個小時左右，我一個人不行，也沒有這麼多設備，必須讓總部的人也參與進來。」柯本低聲道。

　　「很好，那就立刻開始做。」林銳點點頭，對精算師將岸道，「精算師，柯本那一攤事讓他自己去忙。我們來看一下，一旦路西法小隊遇襲的話，他們的撤離方案會是什麼？我們最好根據他們的撤離方案，安排一個他們看不出絲毫破綻的局。」

　　將岸低聲道，「這個，之前我們討論過。我覺得他們有可能安排兩條撤離路線，一條是從水路走，農場之內有條河流，可以直通外面的河道，甚至通入王子運河。他們應該準備有撤離用的汽艇。一旦察覺不好，可以從農場內部快速撤離。而外面的人即便是攻進去，沒有水上交通工具，也追不上高速汽艇。」

　　林銳點點頭，「另一條路呢？」

　　「另一條路是公路，農場的側面正對公路，二十分鐘就能到高速。然後他們可能在高速公路的任何一個出口拐出去。」將岸低聲道，「同樣很難追蹤，而且便於快速撤離。」

　　「你感覺他們會採用哪一種方式？」林銳皺眉道。

　　「老實說，兩種方式都有可能，主要看入侵者的進攻方向，和當時的戰鬥情形。如果側翼未被佔據，他們很有可能走公路。因爲可以快速脫離戰場。如果他們感覺走公路已經不保險了，那麼就會走水路撤離。因爲水路更加保險，也更加安全。」將岸低聲道，「因爲無論進攻者是誰，殺進農場之後，都無法馬上從水路追擊他們。」

　　林銳點點頭，「不錯，這會讓他們自以爲處在有利位置，所以我們得給他們製造一點緊張氣氛。讓他們有危機感，只有他們緊張了之後，才能相信柯本那一套說辭。」

第2198章 欲擒故縱

　　阿姆斯特丹附近的小農場之中，一切似乎還保持著平靜。幾公里外那個小鎮上的車禍，似乎並沒有造成什麼大的影響。路西法小隊的隊長福爾曼，和他的隊員們依然在守護著他們的僱主，那個一直帶著房間裏的神祕人物——影子經紀人

　　這個影子經紀人確實神祕，就連福爾曼也沒確實見過這個人的臉。他始終帶著一個面具，而且很少在公開場合露面。整個路西法小隊，只有福爾曼能夠跟他直接接觸。而且所有的交流都是通過變聲裝置，發出的電子合成音。大部分時間內，他都待在農場裏的別墅房間之中。跟外界所有的交流，也似乎只限於他的那幾臺電腦和網絡。

　　這個任務讓福爾曼頗有微詞，用他的話說，就是他不可能去保護一個連他都不知道真實樣貌的人。但他畢竟只是一個僱傭兵，老闆接下了任務，他就必須得做。所以他唯有讓他的人加強對這個農場周邊的巡視保護，爭取把一切可能的威脅都扼殺在萌芽狀態。

　　傍晚時分，福爾曼再次啓動了通訊頻道，準備向晨星公司的喬彙報今天的狀況。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通訊沒有接通，等了幾分鐘之後，喬才回撥過來。而且喬一反常態，用的是語音連線。他的語調有些緊張和急促，福爾曼很少聽到喬用這樣的口氣說話。

　　「福爾曼，情況有變！」喬壓低聲音道。

　　「我在，老闆，怎麼回事？」福爾曼立刻回答道。他知道喬沒有使用暗語通訊，而是直接用語音交流，說明事情相當緊急。

　　果然不出所料，喬緊張地道，「出事了，有人準備襲擊你們所在的農場。」

　　「不可能，這裏應該是非常隱蔽的。再說那會是誰，誰會知道我們藏在這裏？」福爾曼吃了一驚。

　　「不清楚，我已經得到可靠情報，他們在風車小鎮周邊出沒，很有可能要對農場下手。你們最好準備一下，如果襲擊真的發生，一定要確保僱主的安全。」喬低聲道。

　　「是的老闆。」福爾曼點點頭，「我這就讓弟兄們做好準備。」

　　喬低聲道，「這次襲擊可能非同小可。如果襲擊確實發生了，你必須想辦法帶著僱主撤離。記住他才是我們的任務目標，而你們的任務就是保護這個任務目標。所以如果情況不好的話，你必須立刻帶著他撤離。」

　　「可是我們能夠撤到哪裏去？」福爾曼吃驚道。

　　「我在城裏幫你們找到了一個藏身處，如果形勢危急的話，我會讓另一個小隊去接應你們。」喬低聲道。「記住這個號碼，如果遇到麻煩果斷找他們求助。」說完之後喬低聲報上了一組數字。

　　福爾曼皺眉道，「我們在阿姆斯特丹還有其他小隊，我之前怎麼沒有聽你說過？」

　　「來不及解釋了。我這個通訊頻道之後就會斷開聯繫，直到這件事過後，我們都必須暫時終止聯絡。」喬低聲道，「你知道，這次任務非常敏感。」

　　「我明白，先生。」福爾曼點點頭，低聲道。

　　「好了，祝你們好運。」喬低聲說了一句就切斷了通訊，似乎顯得有些匆忙。這樣的態度和語調，讓福爾曼更覺得將有大事發生。他立刻下令路西法小隊，提高警戒級別。另外福爾曼親自通知影子經紀人，讓他做好了一切撤離的準備。如果實在不行，就必須掩護他撤離。

　　在一輛停在路邊的卡車之內，林銳放下了拿在手裏的監聽耳機。點點頭道，「聲音模擬程序非常厲害，幾乎聽不出什麼破綻。語氣也掌握得敲到好處，看來福爾曼已經上當了。就算是還有些將信將疑，但是等祕社一開始動手，他就會變得深信不疑了。」

　　「當然這是整個團隊的成果，我們的人用了大量喬的錄音，對這些錄音進行聲音採樣，然後進行編譯成模擬語音。無論是語調和音準，都符合喬的自身發音，就算是他自己也聽不出任何破綻。如果時間足夠，我們甚至能夠製作出更有迷惑性的視頻通訊。」柯本點頭道。

　　「幹得漂亮，尤其是最好那句祝你們好運，完全是喬最習慣的口頭禪。」將岸也點頭道。「現在我們基本上做足了準備，就看祕社什麼時候動手了。林銳你覺得他們會動手麼？」

　　「會，而且我感覺會在今天。」林銳果斷地點頭道。「祕社已經知道我們也在附近，所以會試圖搶在我們之前動手。現在已經是傍晚了，夜間動手，對突襲的一方是有優勢的。所以他們一定會動手。」

　　「那麼我們就等著。」將岸點點頭。

　　桑德羅皺眉道，「等著什麼？」

　　「等著襲擊開始，然後福爾曼和他的路西法小隊會主動向我們求援。因爲剛才柯本留給他的號碼通向這個手機。」林銳拿出了一臺一次性手機晃了晃，接著道，「然後我們在祕社的身後撕開一條口子，安排福爾曼逃進我們的圈套之中。」

　　「看來是個好計劃。總算這一次我們能鑽祕社的空子了。」謝爾蓋聳聳肩道。

　　「沒那麼簡單，這個計劃雖好，但要順利實施，還需要大家的配合。」將岸低聲道。「首先我們要做出必要的準備，首先要保證祕社給路西法小隊足夠的壓力。而後，我們要保證我們能夠掩護路西法小隊撤離。最後是圈套的部分，我們要在路西法小隊掩護影子經紀人撤離之後，順利拿下他們。」

　　「如果他們真的相信，我們是來接應他們的晨星公司成員，那麼一切就都不在話下。」瘋馬低聲道。「他們不會對我們太過防範，而且所有的注意力也都會聚集在追擊他們的祕社武裝人員身上。這就是我們最好的掩護。而且柯本給他們玩了一個欲擒故縱，留下一個電話號碼，讓他們主動聯繫我們。這才是最高明的一點。他們不會懷疑自己找來的幫手。」

　　「這可不是我的主意，是老大這麼指示的。」柯本聳聳肩道。

第2199章 農場之夜

　　農場之中，路西法小隊的隊長福爾曼，走過去敲響了別墅的門。喜歡就上裏面出來應門的是個女人，白皙高挑，有著一頭白人之中很少見的黑髮。這個女人的身材出奇地好，長相也不錯。但福爾曼依然難掩對她的輕視，他知道這個女人不過就是影子經紀人的玩物而已，這是影子經紀人上週在阿姆斯特丹的紅燈街區找來的。

　　福爾曼甚至懷疑：影子經紀人要這個女人，只是爲了減少和自己等人的直接接觸，讓她充當一個傳話的角色。

　　這個美女依靠在門邊，給了福爾曼一個很挑逗的媚眼，「福爾曼先生，你是有什麼事麼，還是專程來找我的？」

　　福爾曼沒有心思跟她廢話，只是把她推到了一邊。「先生，你必須出來見我，我們有大麻煩了。」

　　「福爾曼，你這麼對待一位女士可不好。況且，露比還是這麼一位動人的女士。」影子經紀人從他的電腦桌前站了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的聲音依然是通過面具下的變聲器發出的。

　　「有人計劃要對你不利。我不知道這個消息是怎麼走漏的，但是目前這個農場已經不再安全了。先生，你最好準備一下，如果情況不好的話，到時候我們必須拋下一切可以拋下的東西。我的任務只是保護你，到時候可不會管你的這位小妞，和你這裏這些亂七八糟的電腦設備。」福爾曼看著影子經紀人道。

　　「我明白了。」影子經紀人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微笑著低聲道。「不過我還是希望，你最好尊重我的意思，畢竟這次任務是我在付錢給你們。而且，我很需要露比小姐的服務。她很懂得讓男人感覺快樂，並且沒有那麼無聊。不管我到哪裏，都會帶上她。」

　　這個該死的混蛋，死到臨頭了還想著女人。福爾曼強忍著心裏的不舒服，擺擺手道，「隨你的便，不過到時候可沒有人會照顧她。」說完他轉身走了出去。

　　走出了別墅之後，福爾曼對守在外面的幾個隊員低聲道，「打起精神來，看好這個地方，寸步不離。」

　　「是的，隊長。」那幾個路西法小隊的成員點點頭。他們都是很有經驗的傭兵，不但忠誠可靠，而且冷靜沉著。福爾曼還是不太放心，又將手下的其他幾個隊員，分別叫過來囑咐了一番，才回到了旁邊的房間裏去。

　　作爲路西法小隊的隊長，福爾曼腦子中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在晨星這樣一個老牌傭兵公司闖出名聲來。他應該屬於戰場，屬於更加激烈的地方，更加能夠體現他價值的地方。而眼下進退兩難的保護任務，令他心生不滿。

　　雖然福爾曼爲了新晉成爲路西法小隊的隊長，建立一個屬於自己領導下的傭兵隊伍而倍感欣喜，但是另外一方面他則愈發想有所建樹，這個任務和難伺候的僱主，正在開始讓他逐漸喪失掉僅存不多的丁點耐心。另一方面，福爾曼也明白，只要這次任務失敗，公司董事會一定會給他以嚴厲的懲罰，他很可能都會因此而失去信任。他們選擇的路就是這樣，一旦失去喬和公司的信任，公司就會毫不猶豫地將他一起獵殺，摧毀。

　　一旁的吉布斯兄弟觀察著福爾曼偷偷地交換著眼神。福爾曼非常清楚，雖然這兩個傢伙的腦袋有時候並不靈光，但他們確實稱得上整個小隊之中最爲優秀的戰鬥者。即將到來的戰鬥，觸動了他們內心中最深的渴望，福爾曼幾乎能夠從他們身體散發的氣味中嗅到他們的興奮和躁動。

　　「無論如何，這次任務是以保護目標爲第一考慮。」福爾曼補充道。

　　他擲地有聲的勸告說到了吉布斯兄弟二人的心坎裏。

　　「隊長，你認爲這回真的有人會來搞偷襲嗎？我的意思是，真的有人想幹掉那個戴著面具，而不知所謂的傢伙嗎？」吉布斯兄弟之中的老大疑惑地問道。

　　他身邊的弟弟小吉布斯，拍了拍兄長的肩膀。「管他來的是誰，如果他們選擇要一意孤行，那麼我會在這裏保證所有人的安全，哥哥。」

　　福爾曼面色嚴肅地點了點頭，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笑容浮上了他的臉龐。

　　夜間將有可能遇襲的消息，已經令整個農場都處在一股莫名的緊張氣氛中。夜晚的第一縷月光遲遲沒有降臨，這個夜晚比想象得更加黑暗。福爾曼已經下令打開了所有的照明燈具。甚至將一排大型的夜間作業燈也從倉庫裏擡出來，將整個農場照得亮如白晝。

　　襲擊還是如同在預期之中發生了，一切都發生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

　　聽到驟然響起的槍聲和警報，吉布斯兄弟和那些傭兵立刻瘋狂的嘶吼起來。「敵襲！」一個路西法小隊的傭兵就被一發子彈一擊正中胸口，隨著鮮紅的血液在戰鬥服裝上四濺開來。

　　「狙擊手！」

　　剩餘的路西法小隊成員迅速四散開來，各自尋找有利地形依託掩護。就在他們屈身躲藏在一塊巨石之後的這會空當，又有一名傭兵被槍彈擊中身體，倒地斃命。

　　一名緊張的傭兵猛地衝到了其他人所藏身的房屋之後，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想要查看狙擊手藏身的位置，但是這個倒黴的傢伙剛一露頭，一發子彈就正中他的肩膀，傭兵的身體重重跌落，口中仍在不住詛咒，「真他媽見鬼。」

　　僅僅幾分鐘的時間，就有兩名的傭兵被來自農場外的火力擊斃，福爾曼這一次真正的吃驚了，他甚至能夠隱約聽到那些躲藏在暗處的襲擊者移動的腳步聲。

　　該死，對方是高手。福爾曼把那名已經陣亡的傭兵兵推到一邊，假如他們仍然留在此地，那麼用不了幾分鐘他們就會全軍覆沒。「側面只有區區幾個襲擊者！」福爾曼高聲喊道，「他們在迫使我們朝著側翼移動，但我們唯一的選擇只有衝上去，他們槍法雖好，但是他們地形不熟，而且我們人數佔優，這是減少傷亡的唯一希望！」

　　他聽到西班牙傭兵獵犬在農場的另外一邊高聲應答道，「隊長說的沒錯，大夥倒計時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