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旅生涯] 戰場合同工 作者：勿亦行 (連載中)

第2576章 亂石灘

　　從進入這片亂石灘之後，林銳的神經一直都處於高度緊張狀態，幾乎一感覺不好，立刻就前撲臥倒。然後根據槍聲做出判斷，「兩點鐘方向，兩人！自動武器。十一點鐘方向，一人，狙擊手！」

　　話還沒有說完，連續一排子彈打在他用於藏身的石頭頂部，子彈在堅硬的石頭上反彈開，飛濺起的石片碎屑落了林銳滿頭都是。

　　「正前方遭遇火力壓制。掩護我！」林銳按著通訊耳機沉聲道。

　　「明白！」瘋馬拋出了兩顆煙霧彈，大量濃煙遮蔽了林銳的藏身位置。然後林銳趁著煙霧突進到了另一側，靠在瘋馬的身邊低聲道，「你看清楚他們的位置了麼？」

　　「他們在移動！」謝爾蓋衝上來，一邊射擊一邊低聲道，「他們在繼續向裏面移動。」

　　「亂石灘後面是一片河谷灘塗，這個時候是枯水期，應該就是他們的直升機支援降落點。」將岸沉聲道。「他們在企圖把我們引向降落點，這說明他們的直升機支援已經很近了，隨時有可能會到。」

　　「那就不能讓他們接近那裏！」林銳沉聲喝道，「追上去，把他們消滅在途中！」

　　「明白！」葉蓮娜的聲音迴應道。隨著一身槍響，一個在亂石之中奔逃的赤潮隊員頓時栽倒在地，頸部和臉上的血花濺得到處都是。這是赤潮小隊的那個狙擊手，他開了第一槍之後，葉蓮娜就鎖定了他的位置。但一直沒有很好的機會下手，直到赤潮小隊成員開始集體後撤的時候，她沉默了很久的狙擊槍終於開火了。

　　在戰場上，一旦被對方狙擊手鎖定位置，本身就是致命的。所以聰明的狙擊手總是會不斷地移動位置，並且保持自己處於隊伍的邊緣。這個道理，赤潮的隊員並不是不懂，但他們現在人數太少，分散作戰更容易被擊破。所以才會讓幾個隊員集中結成防禦，冒險反擊一次。

　　這陣交火，赤潮小隊雖然被擊斃了一個狙擊手，但林銳這邊卻有好幾名傭兵的傷亡。可即便是這樣，林銳也知道自己絕不能停下追擊，一旦被剩餘的赤潮隊員和祕社的支援直升機匯合，等待他們的將是更大的困境。必須搶在直升機抵達之前，肅清這些赤潮小隊的殘餘力量。

　　眼看O2的僱傭兵越追越近，工藤正岡也急了。他一咬牙，揮手讓其他隊員停止前進，就地找掩護再組織一次阻擊，希望能夠延緩對方的追擊。但是這一次O2小隊早有準備，一看到前面的人停下了，立刻全都就近隱蔽，林銳等人也依仗著谷底到處都是的巨大石塊掩護，和對面打對攻。

　　一陣猛烈的交火之中，赤潮小隊的兩個隊員又被擊斃，這樣一來，局面又急轉直下。工藤正岡也無法挽回局勢了，他咬著牙，端起身邊陣亡隊員的輕機槍，架在一塊巨石上對林銳等人進行壓制性射擊。

　　「工藤，你無路可逃了。」林銳低著頭躲避彈雨，一邊嘲諷道，「你們赤潮不是號稱祕社的精英部隊麼？怎麼只會挑一些後勤單位的運輸車隊下手，一到動真格的時候，怎麼就如此萎靡不振了？來啊，出來啊。」

　　「該死的僱傭兵！你們才是無路可逃，我們的援軍馬上就到了。也許就幾分鐘，只要再等幾分鐘就是你們的死期了。我會把你們一個個全都活生生的吊死！像那些非洲土著對待他們的獵物一樣，讓你們慢慢地在日光之下風乾！」工藤正岡囂張地吼道。

　　「也許吧，不過我認爲你根本撐不過這幾分鐘。你們逃得太匆忙了，而且你手裏那架輕機槍有多少子彈？六十發？還是更多一些，你認爲能撐過這幾分鐘麼？」林銳猛然探出頭，對著工藤正岡說話的位置就是一陣掃射。

　　工藤正岡連忙一個翻滾，然後端著機槍一排子彈就掃了過來。但還沒等他再次蹲下，林銳又在巨石的另一側露出頭，極爲陰險地開了一槍。這一槍林銳伸出頭的速度太快，開槍也太倉促。並沒有打中工藤正岡，但是卻把他嚇出了一身冷汗，子彈幾乎是貼著他的肩膀飛過的。

　　工藤正岡連忙蹲下身子，端著手裏的輕機槍，靠在一塊石頭邊，不敢再輕易露頭了。其餘的幾個赤潮隊員也被O2小隊的火力，壓制在了一個很狹窄的區域內，根本無法過來策應他。還是柯南連續甩了幾顆手雷，才讓工藤正岡撤到了他的身邊。

　　「情況怎麼樣？」工藤正岡吼道。

　　「只剩下我們四個了！」柯南大聲回答道，「這樣行不通，我們在直升機抵達之前就會被消滅的。」

　　「不我問的不是這個，我問的是支援部隊什麼時候到！」工藤正岡喝道，「我們決不能離開，如果支援部隊趕到這裏而又沒有發現我們，會認爲我們已經被消滅，他們就會返航，封鎖敵軍的計劃也會被迫中斷。」

　　「但是再這樣下去，即便是支援部隊到了，他們能找到的也就只有我們的屍首！」柯南大聲道。「我們必須暫時退一步。」

　　工藤正岡一把抓住他喝道，「別忘了，你現在也是赤潮的一員。赤潮部隊，是沒有逃跑習慣的。」

　　柯南一跺腳道，「我不是說逃跑，我只是說我們暫時離開這兒。等志願部隊抵達之後，我們依然還可以用通訊聯絡他們，讓他們來找我們。後續任務依然可以進行下去。我們也不用跟這些僱傭兵在這裏拼命！他們是幫亡命徒，但我們還得繼續我們的任務。」

　　「但是現在我們甩不掉他們！」工藤正岡咬牙道，「他們之中有幾個追蹤高手，我們不止一次想辦法甩開他們了，但他們還是追了上來。你覺得在這樣的距離之下，我們還有逃脫的可能麼？」

　　「那總要試試看才行！」柯南一把拽著工藤正岡低聲道，「那邊的河谷高低落差大，所以水流很急，我看過地形前面應該有個斷崖，才二十米不到的高度，下面一個小湖。讓剩下兩個弟兄吸引敵軍，我們先從那裏撤了再說，稍後再聯繫援軍。」

　　工藤正岡想了想，最終一跺腳道，「走！」

第2577章 信標煙霧

　　最後的戰鬥確實只進行了幾分鐘，林銳等人就擊斃了剩餘的兩名赤潮隊員。

　　「情況不太妙，工藤正岡跑了！」將岸皺眉道，「從現場的跡象來看，逃跑的應該是兩個人。足跡在那裏終止了，應該是從那邊的斷崖小瀑布跳下去的。」

　　「逃跑了？」林銳皺眉道，「這不太像是工藤正岡，這個日本人相當自負，也是祕社的死忠分子。我原本以爲他會堅持到底的。」

　　「也許是因爲他們依然不死心，想等援軍抵達之後，再殺我們一個回馬槍。」將岸低聲道。「我檢查過剛才那幾個赤潮隊員的通訊器。一直有呼叫，說他們的援軍就快到了。三架雌鹿直升機，另外加上一支三十人的精幹武裝。」

　　林銳皺眉道，「檢查過那些赤潮隊員的屍體沒有？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發現！」

　　「謝爾蓋正在檢查。」將岸點頭道。

　　「老大，有發現！」謝爾蓋走了過來將一個行軍背囊扔在地上，「爲了輕裝逃跑，這些傢伙扔了很多裝備，但是有個傢伙依然帶著這個包，在被擊斃的時候都沒拿下來。我當時就覺得有些問題。結果，你才我發現了什麼？」

　　他把幾個東西遞給了林銳，林銳看了看皺眉道，「信號煙霧棒？」

　　「是引導直升機降落用的信標煙霧。」謝爾蓋點點頭。

　　在叢林之中尋找直升機降落點是一件麻煩事，尤其是機降作戰，直升機必須有合適的降落點，而且又必須要求機降人員能夠快速投入戰鬥。所以這個赤潮隊員才會攜帶著這種煙霧信標，以便支援直升機順利找到降落點。

　　林銳心中微微一動，轉頭看了看瘋馬，低聲道，「你覺得怎麼樣？」

　　「可以試試！」瘋馬低聲道，「等祕社武裝的直升機到了之後。他們不會貿然降落，肯定會在空中尋找降落點。我們可以用這些煙霧信標，引導他們降落在我們設計好的位置上。這樣他們肯定會靠過來，然後下降高度。這時候我們就有機會連直升機帶人一起幹掉。」

　　「沒錯，我可以在降落點埋設一些炸彈。等直升機落地之後立刻引爆，會把直升機連同上面的人全都炸翻的。」香腸點頭道，「不過可能炸藥不太夠，最多只能設置兩個這樣的陷阱。第三架直升機，還是有可能溜走。」

　　「你只要對付兩架就行，剩下一架交給我。」葉蓮娜走上來，她緩緩地道，「只要在合理的距離之下，我就會擊斃直升機駕駛員，讓第三架直升機無法落地。」

　　「很好，那麼就開始吧。你們負責清理出一塊合適的場地，由香腸埋設炸藥。在直升機抵達之後，立刻燃放信標煙霧，引導他們往這個方向來。我和謝爾蓋，穿上赤潮隊員的衣服，在下面揮手引導他們降落。」林銳沉聲道。

　　「這是不是太冒險了？」瘋馬低聲道。「畢竟工藤正岡逃掉了，如果他聯繫上直升機的話。直升機上的人很容易知道這是一個圈套。」

　　「不會這麼快，工藤正岡肯定沒法直接和直升機通訊，他只能通過和祕社武裝總部的通訊來調動直升機。這就使得他們之間的通訊信息多了一道中轉。這道中轉至少能幫我們爭取到十幾秒的時間，等到工藤正岡發現不對勁的時候，這些直升機已經靠近了。

　　再說，直升機上的駕駛員即便是收到了信息，他又怎麼能夠肯定下面的人不是工藤正岡本人呢？所以駕駛員還是必須降落才能看個究竟，他肯定想不到敵人會在這樣的場合冒充他們的人，一本正經地給他們做出錯誤的引導。」將岸低聲道。

　　「那爲什麼要讓謝爾蓋上。我可比這俄國佬強多了。」瘋馬皺眉道。

　　「因爲祕社之前的總部在俄羅斯，他們的很多核心成員都是俄國人。謝爾蓋的俄國口音，就是最好的掩護。當然，我是個亞洲人，而且身材和工藤正岡差不多，乍看之下也沒有任何問題。只要我們夠冷靜，自己不亂，那麼我們就完全沒有任何理由被敵人看出破綻。直到他們發現的時候，什麼都已經晚了。」林銳低聲道。

　　「好吧，你說的有道理，但我還是不太放心。」瘋馬低聲道，「要不然我帶幾個弟兄隱藏在旁邊一點的爲位置？」

　　「不，不行。直升機在空中的視野太好了，你們會很容易暴露的。一旦被敵人發現，會導致整個計劃的失敗。」將岸搖頭道，「所以你們必須離開降落區比較遠的位置隱蔽，而且萬一出現意外的狀況，林銳他們需要你們的火力掩護。」

　　「好吧。」瘋馬搖搖頭道。「但是我還是得說，這個計劃太危險了。」

　　「我也知道危險，但我們必須去做，只要我們摧毀了這三架直升機和上面的祕社武裝人員，那麼紅男爵對破壞補給線一事就不會再那麼上心了。畢竟赤潮遭受重創，他現在可用的直升機也不多了，他不能一直拿手裏有限的資源，來做沒有效果的嘗試。」林銳低聲道。「開始吧，我估計他們很快就會到了。」

　　香腸點點頭，帶著幾個傭兵一起忙碌了起來。他們先是在一片相對開闊的位置將一些亂石搬走，清理出一片適合降落的區域，然後香腸在那裏埋設足夠的炸藥和起爆裝置。

　　而瘋馬則帶著掩護部隊撤向遠處，以防不測。

　　葉蓮娜和另一個槍法好的的隊員埋伏在河谷邊，身上的僞裝服和水面的反光，能夠很好的掩飾他們的存在。而這個距離也是他們最合適的射擊距離，只要直升機下降到一定高度，他們就有足夠的把握射殺直升機駕駛員和副駕駛。

　　一切準備工作都是在幾分鐘之內完成的，香腸這個素來冷靜的爆炸專家也弄得滿頭是汗。準備妥當之後，林銳和謝爾蓋都換上了祕社武裝的灰色服裝，然後在手臂上戴上了赤潮的袖標。再戴上黑色的頭罩之後，看起來根本就是兩個赤潮小隊的隊員。遠處的天空已經傳來了隱隱約約的直升機引擎聲。

第2578章 致命陷阱

　　三架祕社的雌鹿直升機已經臨近，直升機駕駛員已經看到了地面的煙霧信標，開始緩速降落。直升機駕駛員不斷向總部彙報，「我們已經抵達支援地點，發現地面引導信標。我們已經看到他們了，準備降落中。」

　　「注意地面的敵軍武裝，之前據稱這個地區有敵軍的活動。我們的人在和他們交戰。」祕社總部重複著命令。

　　「明白，已經確定地面沒有威脅，有兩個赤潮的隊員正在引導我們降落。對，看樣子是一個亞洲人和一個白人。地面有幾具屍體，應該是那些僱傭兵。我們找到他們了，正在根據他們的引導降落。重複，我們已經找到了求援的赤潮隊員，正在降落中。」直升機駕駛員一邊回答，一邊對身後的機艙舉手示意，「準備降落了！」

　　「明白，可以降落。把地面作戰部隊放下之後，你們可以配合他們作戰，消滅這個區域活動的敵軍。」通訊器內傳來的聲音回覆道。

　　三架直升機開始緩慢降落，旋翼激起的塵土漫天飛揚。地面兩個「赤潮隊員」的引導很準確，降落點已經清理完成，眼看著直升機就要降落了。

　　已經和柯本逃離河谷的工藤正岡，這時也發現了直升機在遠處發出的聲音。「怎麼回事？他們那裏就降落了？」工藤正岡吃驚地道。

　　「難道他們沒有發現那些僱傭兵？」柯本也皺眉道。

　　工藤正岡立刻按著通訊器聯繫祕社總部，「喂喂，直升機已經抵達了，他們正在河谷那裏降落，讓他們小心，那裏有敵軍在活動！」

　　「我剛才已經警告過他們了，但是他們已經確認了降落點沒有問題。而且不是你們在引導他們降落麼？」祕社總部迴應道。

　　「我們在引導他們？」工藤正岡吃驚地道。

　　「是啊，不是你們釋放的引導直升機降落的煙霧信標麼？飛行員都已經看到你們了。」祕社總部的通訊兵有些疑惑道，「還有什麼問題？」

　　工藤正岡猛然反應過來，「不好！那不是我們！我們根本就不在河谷旁邊！那是敵軍，是敵軍在誤導我們的支援直升機！」

　　「什麼？你說什麼？敵軍？！」祕社總部的通訊兵也難以置信。

　　「該死的！立刻讓他們離開那裏，開槍打死下面的人。立刻！」工藤正岡大吼道。

　　祕社總部的通訊兵，不敢怠慢立刻轉向直升機下令，「支援者小隊，支援者小隊，立刻離開降落區，立刻離開降落區域。下面的有可能是敵軍！」

　　「什麼，我都已經降落了，正在關閉引擎。地面部隊正在機降！」直升機駕駛員吃驚地道。「喂，到底怎麼回事？！」還沒等對方作答，猛然一聲巨響。剛降落到地面的兩架直升機被巨大的氣浪衝得重新離開地面，歪斜著砸在了旁邊的地面上。因爲直升機引擎尚未關閉熄火，巨大的旋翼尚未停止旋轉，直升機歪斜之後，導致旋翼瘋狂地拍打在地面上，這導致直升機在地面上連續翻滾，直到化作了火球發生劇烈爆炸。

　　尚未來得及下直升機的祕社作戰小隊，也要麼被巨大的爆炸炸死，要麼在直升機內被撞死炸死，這種劇烈的翻滾爆炸，根本無人能夠生還。

　　眼看兩架直升機全都莫名炸燬，最後一架準備降落的直升機駕駛員慌了，連忙企圖將已經下落的直升機再度強行拉起。但他並沒有能夠完成這個動作，只聽到轟地一聲爆響，飛行頭盔內的鮮血灑得到處都是。一顆子彈準確地穿過了機艙的玻璃，直接命中了直升機駕駛員的頭部。

　　另一側的副駕駛根本來不及反應，也被一槍爆頭。蝰蛇葉蓮娜作爲一個一流的狙擊手不但準，而且快！

　　失去控制的直升機提升不成，反而遭受重挫。直升機機頭猛然下落，結結實實地撞面上，這種撞擊加上雌鹿直升機本身的慣性，導致了直升機立刻側翻，連續在地面翻滾了多次才逐漸停下。

　　躲在一旁的林銳和謝爾蓋，這時才算是鬆了一口氣。這種撞擊，機艙內的人員即便有僥倖生還的，也活不了多久了。

　　「成功了。」將岸和瘋馬從隱藏地點衝出來。

　　林銳看著地上燃燒的直升機殘骸，點點頭，「成功了，刀疤，你帶人過去檢查一下。我們要確保沒人活下來。」

　　「明白！」刀疤臉帶著幾個僱傭兵走到幾架直升機殘骸邊檢查了一下，偶爾遇到尚未斷氣的祕社武裝分子，就補上一槍。在這種地方，他們這樣的傷勢，他們早晚要死，射殺尚未斷氣的祕社士兵，是幫他們解脫的人道之舉。

　　「全檢查過了，基本上沒有活的。香腸這個傢伙的陷阱太狠了，有一架直升機幾乎被炸成了兩節。」刀疤臉幾分鐘之後回來道，「我們還要繼續追逃掉的那兩個赤潮隊員麼？」

　　「不必了。」林銳搖頭道，「他們已經無法對運輸線再產生任何威脅了。而且加上這次祕社又損失了一個小隊，外加三架雌鹿直升機，紅男爵應該不會再繼續這個計劃了。他手頭的直升機不是很多，經不起這樣損失。而且他是一個很有攻擊性的人，對這種長期持續的封鎖作戰，他已經要失去耐心了。」

　　「但願如此吧。」將岸低聲道，「不過在我看來，這也並不是一個好消息。如果他放棄封鎖阿爾卡恩的運輸線，那麼意味著他要動真格的了。」

　　林銳點點頭，「我們得回去了，阿爾卡恩，勢必要經歷一場全面的大戰了。」

　　「全面大戰？」瘋馬皺眉道。

　　「是的，我們之前雖然和祕社武裝、奧魯米聯邦軍多有交戰，但那只是局部戰鬥。甚至包括祕社在東區的攻勢，他們也沒有用全力。因爲紅男爵的目標並不是阿爾卡恩，一直以來他所想的都是安莫爾城。所以他在兵力和火力的投入上，還是有所保留。」將岸沉聲道，「他讓赤潮切斷安莫爾到阿爾卡恩的補給線，也是出於這個考慮。想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戰果。

　　但是這次破壞補給線行動的失利，很有可能導致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全力投入對阿爾卡恩的進攻。」

第2579章 失敗準備

　　將岸的推論讓很多O2的隊員們陷入了沉默。畢竟他們也知道目前安莫爾軍和祕社武裝的實力相差很大，尤其是在羅根將軍抽調了幾乎全部精銳用於南部作戰之後，目前留在安莫爾城和阿爾卡恩的部隊，更是無比的被動。如果紅男爵做孤注一擲地全力進攻，憑著目前阿爾卡恩的部隊，很難守住。

　　林銳沉默了一會兒，揮手道，「這不是我們考慮的問題，我們接受了委託就得做到底。而且我們的利益已經和安莫爾軍完全捆綁在了一起。至於接下來該怎麼做，我們回去之後再找卡桑商量。」

　　將岸點頭道，「目前也只能這樣了，不過這次行動的成功，至少能保障安莫爾到阿爾卡恩的補給線不再受到騷擾。」

　　第二天，O2小隊就整裝回到了阿爾卡恩。

　　在得知補給線的威脅消失之後，卡桑大爲興奮，衝上來就給了林銳一個擁抱！「謝謝，阿爾卡恩會永遠記住你們的。」卡桑連聲道。

　　「先別高興得太早。」林銳低聲道，「我們這次行動雖然成功了，但是紅男爵一定已經知道，我們的後勤補給情況並不樂觀。他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相信今後的幾天裏，他一定會連續發動攻勢。搶在我們的補給尚未完全恢復之前，給我們致命打擊。」

　　「這個情況我也想過了，不過我們目前還掌握著市區的大部分，各處的街壘依然還沒有遭受到破壞。整體的防禦態勢並未發生決定性的改變，我們相信只要憑著我們的堅守，一定能夠……」卡桑激動地道。

　　「將軍！」林銳打斷他道，「戰爭並不是光靠信心就能打勝的。作爲你們聘請的軍事顧問團成員，我們有義務提醒你，目前阿爾卡恩的情況已經不容樂觀。」

　　卡桑沉默了一會兒道，「真的沒有機會了麼？可我們之前做得一直很好。」

　　「是的。我們的防禦在起初很有效，但那是建立在敵軍的試圖快速結束戰鬥的情況之下。紅男爵一直企圖更快速地解決戰鬥，所以他進攻火車站，企圖沿著鐵路線快速南下。在我們破壞鐵路之後，他又開始了針對電廠的進攻，爲的是快速瓦解我軍的防空。他所想的依然是利用少數部隊，在直升機掩護下快速推進，拿下阿爾卡恩。

　　這種情況陷入也沒有奏效，所以他才會下令阻截我們的補給線，這已經是他企圖速勝的最後手段。加上這次他們的行動再次被我們挫敗，實際上他已經沒有更多辦法了，除了強攻阿爾卡恩。他沒有任何可能達成速勝的手段了。他將在無奈之下，強攻阿爾卡恩，但這也是最危險的。這意味著阿爾卡恩將陷入開戰以來最殘酷的局面了。」將岸低聲道。

　　「最危險的局面？還有什麼？」卡桑吃驚地道，「他們的炮兵部隊已經遭受重創……」

　　「炮擊在城市作戰之中所起能力其實非常有限。因爲城市內建築物衆多，到處都是遮蔽物。我所說的危險局面是指，祕社將進入全面進攻狀態！利用他們的兵力和火力，強行碾壓我軍。」將岸沉聲道。「這是紅男爵之前一直想避免的，這會給他的祕社部隊造成很大傷亡。但現在他沒有選擇了，因爲這樣雖然會給祕社帶來很大的傷亡，但卻會讓我們損失更加慘重。」

　　「那我們該做什麼？」卡桑沉默了一會兒，艱難地道。

　　「除了繼續加強防禦之外，必須做好撤離的準備。」將岸回答道。

　　「撤離，你的意思是放棄阿爾卡恩？這絕不可能！我們放棄了阿爾卡恩將無處可去，只能撤向安莫爾城了。而你我都明白，那裏將是祕社武裝最終的目標。我們如果撤退，就等於是把最後的大門都向敵軍敞開了。」卡桑喝道。

　　「冷靜一點將軍，你捫心自問，如果我們全部戰死在這裏，那麼安莫爾城還有幾分保全的希望？」林銳看著卡桑問道。「安莫爾城除了第六軍團，就只有首都衛戍部隊了。兩支部隊加起來的兵力，甚至都不如我們現在的兵力。如果第五軍團和第二軍團都在阿爾卡恩被擊潰，憑他們還能阻擋敵軍麼？」

　　卡桑有些絕望地轉過身，看著桌上的作戰沙盤和地圖，沉默不語了。

　　「將軍，我們並不是說不戰而退。我們需要留在這裏戰鬥，延緩敵軍的腳步，但是到了無法堅守的地步，我們還是該退。而不是死守在安莫爾城，以致被敵軍全部殲滅。而這種撤退準備，我們必須要提前作好部署。否則，我們想退也無法保證全身而退。」林銳補充道。

　　「全身而退，一旦阿爾卡恩失守，我們還能全身而退麼？」卡桑大喊道。「你讓我怎麼面對安莫爾的人民？我們從油松鎮開始，一退再退，直到了阿爾卡恩，我真的不想再退了。我不想再揹負著逃跑將軍的名字，我想用生命來捍衛阿爾卡恩。」

　　「那要看你是爲了什麼而戰了？如果是爲了你自己，你當然可以戰死在這裏，選擇成爲一個寧死不退的英雄。但對於安莫爾的大局來說，你死在這裏毫無價值。因爲你的死將會同時葬送目前第五軍團和第二軍團的命運。對於你手下的士兵來說，你是一個沒有盡職的指揮官。對於安莫爾人來說，你是一個失敗者。由於你的固執，勢必導致安莫爾提前落入敵手。」將岸站起身來道。

　　「你說什麼？」卡桑怒喝道。

　　「他說的是事實。」林銳看著卡桑道，「你如果選擇留下死戰，而不是更加靈活地運用戰術，那麼你就是導致安莫爾失守的罪魁禍首。」

　　「可是，我們一定要失去阿爾卡恩麼？阿爾卡恩是首都安莫爾最後的屏障！」卡桑滿是苦澀地道。

　　「我明白你的心情，作爲傭兵，我們也會爲你繼續戰鬥，但是你還是必須做最壞的打算。」將岸沉默了一會兒道。「一個指揮官不但要做好勝利的準備，也要做好失敗的準備。因爲上帝偏愛有準備的人。」

第2580章 難以決斷

　　卡桑搖頭道，「那我到底該怎麼辦？」

　　「你現在心裏必須有一個準備，也就是說當部隊傷亡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你必須考慮撤退的問題，而不是死戰不退。這樣不但幫不了安莫爾城，還會導致相反的效果。在阿爾卡恩失守的時候，必須保證把殘餘部隊撤往安莫爾城，最大程度地保存部隊的有生力量。」將岸沉聲道。

　　「可如果，如果我們退到安莫爾之後，連安莫爾城也守不住呢？」卡桑紅著眼道。

　　「那就別撤往安莫爾，最好往東部撤退，退到邊境以東，進入貝爾特武裝控制的地區。貝爾特和你們是盟國，他們也在擔心奧魯米聯邦的擴張。」林銳回答道，「當然那是在極端情況之下的選擇。如果那樣的話，祕社武裝就會首尾難顧。他們既想要近一步攻取安莫爾城，又擔心你們從側翼匯同貝爾裏共和國的部隊打回阿爾卡恩，掐斷他們的後路。」林銳指著地圖道。

　　「去貝爾特？不行，這絕對不行，我這樣做的話，會被認爲是臨陣脫逃，至首都安莫爾城於險境而不顧。」卡桑搖頭道，「聯軍指揮部是不會放過我的。」

　　「我們只是作一個建議，到底怎麼樣，還是得你自己拿主意。但是在我們看來，這是目前最可行的方案。如果你帶人撤入安莫爾，那麼祕社將再無顧忌。而你如果選擇撤往東部，那麼他們就會被牽制住，不敢進攻安莫爾。因爲他們目前還沒有對貝爾特共和國宣戰，考慮到國際影響，也不可能馬上投入到對貝爾特的戰爭。所以他們必須考慮孤軍深入，被攔腰截斷的風險。」林銳回答道。

　　「可是。」卡桑猶豫道，「貝爾特人會配合我們麼？」

　　「他們不會，在戰鬥沒有蔓延到貝爾特之前，貝爾特人還是選擇了繼續觀望。但貝爾特人也不會出賣你們，他們並不希望羅根將軍就此戰敗。所以他們會默許你們進入貝爾特，而不作任何表示。但他們這樣做，卻會讓祕社緊張起來，因爲祕社早已有了全盤的打算，周邊的這幾個國家都是他們的假想敵。所以他們才會有所顧忌和擔心，怕貝爾特共和國也參與進來。畢竟祕社還沒有作好同時和他們作戰的準備。」林銳解釋道。

　　「所以，祕社攻擊安莫爾城的行動會暫時終止？」卡桑皺眉道。

　　「是的。除非他們有把握保證自己後方的安全，但他們沒有。只要你和你的第五和第二軍團還沒有被徹底消滅，你就是他們心頭的一根刺。即便你遁入東部的貝爾特地區，他們也無法保證自己後方會高枕無憂。所以他們最大的可能是暫緩攻勢，固守阿爾卡恩，先鞏固住目前的戰果，再看時機而動。」林銳回答道。

　　「這你們商量出來的結果？」卡桑看著林銳和將岸道。

　　「是的。我很遺憾，我也希望能夠幫你們守住阿爾卡恩，確保安莫爾的安全。但從目前的形勢看，確實做不到。所以我們商量之後，一致認爲這是一個目前最可行的辦法。一來，可以在阿爾卡恩失守之後，依然保存第五軍團和第二軍團的大部分戰力。二來，在側後方形成戰略上的威脅，使祕社受到牽制，無法放開手腳攻擊安莫爾城。」林銳沉默了一會兒道。

　　「但你們一致認爲，阿爾卡恩將會失守。」卡桑低聲道。

　　「是的，一旦這一次祕社發起攻擊，將會是全面和致命的。阿爾卡恩失守只是時間問題，而這個時間的長短，取決於你準備用多少人命去填。如果你打算不惜一切，將第五和第二軍團全部留在這裏死戰，那麼有可能堅持一週或者更長，但不會超過兩週。但如果你想保存部隊的大部分戰力，那麼我估計只能堅持兩到三天。」林銳回答道。

　　「兩到三天？」卡桑怒極而笑，「大半個阿爾卡恩盡在掌握之中，街壘森嚴，各處的防禦經過了多次加固。卻只能在敵人的進攻之下，堅守兩到三天就撤退？！聯軍指揮部會怎麼看我？所有的安莫爾人，又會怎麼看我？一個臨陣脫逃的將軍！」

　　「是的，但真正有見識的人都會知道，你是一個甘願自己揹負污名，而顧全大局的軍人。真正的英雄，未必會被所有人理解，但能做到無愧於心。」林銳看著卡桑道。

　　卡桑低聲道，「你們今天回來告訴我補給線安全了的時候，我真是高興。我完全沒有想到，接下來你們會給我這樣的建議。」

　　「我的建議或許你一時很難接受，但你心裏也應該清楚，這是正確的。否則你現在根本就不會猶豫，而會直接把我們趕出你的指揮部。」將岸看著卡桑道。

　　卡桑苦澀地笑道，「我倒是真想這麼幹。可惜我也知道，除了你們，我現在也指望不上別人了。你們先離開好麼？我需要考慮一下。」

　　「是的將軍，不過你最好快點。我們是可以等，但是敵軍不會等著。」林銳點頭道。「如果你決定接受這個建議，那麼我們有很多細節，都需要提前佈置和準備。」

　　卡桑點了點頭。

　　林銳等人走出了卡桑的辦公室。瘋馬回頭看了看道，「這傢伙會接受我們的建議麼？」

　　「他會的，卡桑並不是一個沒有頭腦的人。只是這個逃跑將軍的名頭，一直以來都讓他擡不起頭來。現在好容易在阿爾卡恩一戰成名，摧毀了祕社的炮兵部隊，又要主動撤離，而且還是撤往邊境之外。這對他來說是個很大的打擊。」將岸嘆了一口氣道。

　　瘋馬點點頭，「不過，這樣真的能行麼？我是說，撤往東部的邊境，真的能讓祕社終止進攻安莫爾的計劃？如果祕社武裝攻下了阿爾卡恩，那距離攻下安莫爾城就只有一步之遙了，祕社真的會選擇主動終止計劃麼？」

　　「他們會的。紅男爵雖然狂妄，但從來不失謹慎。他不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進攻安莫爾。」將岸深吸了一口氣道，「這已經是我能想到的最佳方式了。如果我們不能阻止敵軍，那麼就讓敵軍自己阻止自己。」

第2581章 危難之際

　　「讓敵軍自己阻止自己？」謝爾蓋皺眉道，「什麼意思？」

　　「就像很多人說的，最可怕的對手往往不是敵人，而是自己。戰場上指揮官自身的猶豫不決和懷疑多慮，往往會成爲阻礙自己的最大障礙。」將岸低聲道，「紅男爵雖然不是這種人，但他肩上的擔子越重，他就越要考慮更多問題。在情況沒有明朗之前，他應該是不敢擅動。」

　　「但願你是對的。」瘋馬擡頭看看將岸道，「不過，我有一個問題。」

　　「什麼？」將岸轉頭道。

　　「萬一這個卡桑不聽勸，非要在這裏死守怎麼辦？」瘋馬低聲道，「萬一真是這樣，我們該怎麼辦？」

　　「如果是那樣，我們就堅持到實在堅持不下去，再撤。」林銳回答道，「我知道弟兄們的想法。但記住我們不是來打仗的，我們只是來打工的，所以如果真的到了那個地步，我們是沒有必要跟他們一起死的。我會帶著弟兄們撤出阿爾卡恩。」

　　「但這是違反原則的。」瘋馬低聲道，「僱主花了錢，我們就得爲他賣命不是麼？你如果帶著我們撤了，銀狼那裏該怎麼交待？」

　　「無需交待，因爲你們每一個人，都是公司的僱員。黑島花了大價錢僱你們，你們的能力就是公司的寶貴財富。在必要的時候，保護公司財產不受損失，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再說，真正要交待，也是我去。你們完全不必考慮這個問題。」林銳搖頭道。

　　「不過說實話，銀狼那裏到底出了什麼事？」黑豹古雷忍不住道，「已經這麼長時間中斷通訊了。到底是出了什麼狀況，到現在我們也還不知道。不會是總部那裏遇到狀況了吧？」

　　林銳沉吟道，「這幾天，你主動聯繫過總部沒有。」

　　「聯繫過，但總部的通訊依然不在線。」古雷低聲道，「但是我也不敢頻繁地嘗試，怕因此暴露了我們的衛星通訊頻率。」

　　「會不會是衛星的問題？」謝爾蓋問道。

　　「通訊衛星不可能有問題，否則我們之間的聯繫也會中斷，但目前是僅僅總部的通訊顯示不在線。」

　　林銳點點頭，「那麼就應該是總部主動關閉了衛星通訊，嘗試過其他聯繫方式沒有？」

　　「嘗試過電郵，也嘗試過從傭兵聯盟的接口聯繫，但是都沒有迴應。」黑豹古雷回答道，「總部一定是出了什麼狀況，否則不可能這樣。」

　　「可就算是出狀況，也會通過緊急通訊頻道給我們留信息。」林銳皺眉道。

　　「會不會是衛星通訊網絡遭到了入侵？」瘋馬低聲道，「祕社方面似乎有一支很厲害的黑客部隊。這些人很擅長這個，甚至和柯本他們有的一比。」

　　「我們的衛星是請歐洲公司組建的專用通訊衛星系統，再加上有柯本的團隊在，按照道理是很難被入侵的。再說如果到了迫不得已必須放棄衛星通訊的話，總部也會按照緊急應預案，通過加密電郵的方式提供我們新的聯絡方式。」林銳搖頭道，「至少我們兩個人都會收到。」

　　黑豹點點頭，他和林銳並不是普通傭兵，而都是黑島公司的高層人員。而且他們作爲公司的初始創建人，甚至他們每人都掌握著一定的公司股份。如果有什麼重大變動，不可能不通知他們。所以，這次的事件顯得頗爲古怪。這幾天忙於作戰，直到現在他們也沒理出一個頭緒來。

　　卡桑還在考慮他是否要撤離，但祕社武裝的攻勢卻驟然爆發。除了東區的那場大戰之外，祕社這幾天一直都想對平靜，誰也沒有想到會在這天的黎明突然展開全面攻勢。

　　從進攻發起的一個小時之內，安莫爾軍的西區開始告急，中部第二和第四防區已經全被敵軍壓制在了很小的範圍之內。原本在東區的祕社武裝也突然加大了攻擊力度，全力向卡爾卡恩的南部縱深突進。安莫爾軍這一次算是真正見識到了祕社武裝的厲害。

　　儘管安莫爾軍憑藉著街壘和堅固的陣地浴血防禦，但在祕社的攻擊依然銳不可當，多條街道相繼被他們攻下。安莫爾軍剛擊退了一批敵人，又涌上來一批。完全是毫無間歇的連續衝鋒。祕社武裝最大限度地利用了安莫爾軍在各個街區防禦配合之間的間隙，採用快速衝鋒，割裂彼此部隊聯繫的方式，一交戰就佔據了極大的優勢。

　　「該死的，這些敵人都瘋了麼？！他們扛著火箭筒，面對著機槍和暗堡衝鋒，拼著是被我們擊斃的同時，他們也要摧毀我們的街壘攻勢。全都瘋了，毫無理智可言。」卡桑惱怒地摔了手邊的電話。

　　「他們沒有瘋，他們只是在跟你們拼傷亡。他們的人多，裝備好，火力強。就算是不合理的衝鋒，也能跟你們拼出個一比一的傷亡比例。而目前他們的整體兵力是我們的兩倍。現在這樣的局面正是我昨天警告過你的。將軍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再猶豫了，再這樣拼下去，不但守不住阿爾卡恩，甚至連第五軍團和第二軍團主力都會在這裏損失殆盡。」將岸沉聲道。

　　卡桑咬著牙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麼？」

　　「除非你打算投降。」將岸看著卡桑道，「但是你即使是投降了，也會被槍斃。他們沒有什麼做不出來的，你別希望會得到什麼戰俘待遇。」

　　「戰俘，我去它媽的戰俘！」卡桑咬著牙道。

　　「那就下決定吧，我們必須趕在形勢沒有更加惡化之前有所準備。」林銳平靜地道。「否則一切都來不及了。」

　　卡桑猛然一把將桌上的作戰地圖全部掃落在地，不甘地道，「好吧，我們現在就撤！」

　　「不是現在就撤，而是商量怎麼撤。」林銳重新將地圖拿過來放在桌面上。指著地圖上畫著的箭頭道，「現在我們已經得到了情報，祕社對我們展開了全面攻勢。他們採取多點進攻，強力施壓的方式，讓我們的好幾個防區無法及時溝通，更加無法相互支援。我們必須想一個辦法才能全身而退。」

第2582章 丟車保帥

　　「那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卡桑看著地圖道。

　　「首先，不能給敵軍看出任何要撤退的跡象，我們必須擺出一副死守阿爾卡恩的態度。」林銳沉聲道。「除了向前線增派兵力，還必須立刻派人炸燬阿爾卡恩後方的主要橋樑，截斷通往安莫爾的交通要道。」

　　「什麼？炸燬我們後方的道路？！」卡桑愕然道。

　　「是的，現在你就是要擺出一副絕不後退的態度。」林銳沉聲道，「這對我們能否順利撤退至關重要。因爲我們真實的目的也不是要撤向安莫爾城，所以炸燬道路對我們毫無影響，反而會給祕社武裝的進一步南下，製造困難。但是這在敵軍看來，我們這是在自絕後路，準備拼死一搏。」

　　卡桑點點頭，「好，我這就讓人下令，讓人炸燬道路和橋樑。」

　　「另外還有一個決定需要做，而且這個決定將會很艱難。」林銳沉聲道，「我需要你手下最能打的部隊，頂到前線去。而且我必須告訴你，這些人是撤不回來的敢死隊。他們的作用就是頂住正面壓力，隱藏我們的真實意圖。而這樣一來，將會把他們至於絕地。」

　　「你要我把最能打的手下，拿去送死！」卡桑忍不住了，他指著林銳咆哮道，「你敢再說一遍？！」

　　「再說一百遍也是這樣。」林銳面無表情地道，「我需要把你手下的勇士營和解放者營，兩個最能打的部隊放在前線。不但如此，還必須把預備隊也算上！」

　　「勇士營和解放者營？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卡桑暴怒道。

　　「我知道這兩支部隊是你的嫡系親信部隊，同時也是裝備最好，最能打的部隊。」林銳沉聲道，「也只有這樣，祕社才會想不到我們會捨下他們撤離。因爲這兩支部隊，是你的親信部隊。」

　　「不能讓其他人去麼？第二軍團有那麼多人，爲什麼要動我的第五軍團？」卡桑咬著牙道。

　　「因爲你接手第二軍團的時間太短。第二軍團下面的很多軍官根本就不服你，這個時候你再犧牲他們，那麼你將徹底失去第二軍團。想反，你留下自己的第五軍團兩支最勇猛的作戰部隊，作爲掩護撤退的墊後部隊。你將會贏得第二軍團的尊敬和信任。其中的利害關係你應該懂得。」林銳看著他道。

　　「可是你知不知道，勇士營和解放者營，是我一手培養起來的。他們之中很多人甚至是我的同族兄弟。」卡桑猛然回頭看著林銳道。

　　「我知道，所以他們才會留下，甘心爲你而戰，爲你而死！」林銳喝道，「如果換了第二軍團的人，他們本身就對你不夠信任，你能指望他們爲大部隊撤離做最後的犧牲麼？他們願意爲你犧牲麼？再說，好鋼必須用在刀刃上。除了目前你手下的這兩個主力營，我看不出還有什麼部隊可能頂住祕社的攻勢。」

　　卡桑呆了一呆，一陣頹然道，「你是在讓我犧牲我最信任的部隊。」

　　「慈不掌兵，戰場之上有些犧牲在所難免，任何戰爭的勝利都是士兵們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將岸低聲道。

　　「可爲什麼一定要是他們？」卡桑忍不住道，「我還有其他部隊可用。」

　　「祕社不是傻子，他們有完整的情報分析系統，能夠利用從戰場上得到的所有信息。一旦他們發現和他們作戰的是其他部隊，他們就會識破我們的真正意圖。只有當他們發現自己是在和敵軍的主力部隊作戰時，他們才會認定我們準備拼死一戰。」林銳回答道，「我知道對於你來說，這是一個很艱難的選擇。但你要想保住安莫爾城，就不可能沒有犧牲。」

　　卡桑沉默了很久道，「好吧，不過，這個命令我要親自去下達。他們爲了國家戰死，應該受到足夠的尊敬。」

　　林銳知道他是想親自去看看自己那兩支深受信任的部隊，也就沒有說什麼。

　　謝爾蓋在他身邊低聲道，「看不出來，這個小軍閥對自己的部隊還真是有感情。」

　　「那是因爲他清楚，他的一切權力和依仗，都是他手下的士兵。沒有了軍隊，他什麼都不是。」葉蓮娜冷冷地道。

　　「給他點時間吧，雖然時間不多了。」將岸低聲對林銳道，「除了讓他丟車保帥，你還有什麼具體的計劃？」

　　「讓卡桑的親信部隊頂住祕社的正面進攻，然後組織所有部隊，調動到南部防區。緊接著我們從南部反攻東區，因爲東區已經被敵軍佔領了，所以我們在那裏會遇到的抵抗，反而是最小的。因爲目前整個祕社武裝都處在出擊狀態，東區也是如此。只要我們出其不意，而且速度夠快，就能在東區打開缺口，從那裏突圍，撤往東部邊境。」林銳指著地圖道，「這樣我們可以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戰果。雖然犧牲了卡桑手下的一部分精銳，但整個第五軍團和第二軍團，卻沒有從根本上傷筋動骨。」

　　「理論上很完美。」將岸點頭道。「不過有些細節方面我們還得仔細分析。比如目前東區的武裝情況，敵軍的實時動態。我們一旦展開攻擊到全體撤離所需的時間，以及這個期間敵軍的反應。這些都得計算在內。而且安莫爾軍的能否快速完成對東區的突破也是一個問題。」

　　「是的。」林銳點頭道，「這就是我們需要卡桑下決斷的地方。我們必須讓他把所有能開動的機動車輛都集中起來，在打開缺口的同時進行撤離。行動越快，成功的希望越大。」

　　「突擊呢，由誰來完成？」黑豹古雷問道。

　　「由我們來。東區原本是我們的防區，我們對那裏的地形更熟悉。而且，我們的行動效率更高。」林銳看著黑豹古雷道，「所以我也需要你和安莫爾解放組織的人做好準備，也許這將是我們在阿爾卡恩的最後一戰。要麼突圍，要麼就徹底留在這裏。」

　　黑豹古雷點點頭，「沒問題。」

第2583章 生死與共

　　二十分鐘之後，卡桑在護衛的保護之下回來了，他看著林銳道，「我都已經安排好了，我手下的勇士營，和解放者營將會和阿爾卡恩共存亡。」他的聲音有些嘶啞，眼神卻無比堅定。

　　林銳點點頭道，「好吧，我們的計劃是這樣的。趁著前線正在激戰，你必須調集所有部隊，把隊伍集中到南區。」

　　「南區？」卡桑皺眉道。

　　「是的，那裏是最靠近東區的位置，而東區是敵軍佔領區，也是目前的一個薄弱點。」林銳解釋到，「當初祕社武裝佔領東區的最大目的有兩個。一是控制發電廠，二是作爲進攻發起點。但是現在他們雖然佔領了東區，卻沒有拿下發電廠。而且祕社的進攻方向也已經變了。所以那裏的敵軍轉戰南區。希望向南部縱深更進一步，這就導致東區目前的防禦力量並不很強。」

　　「這就是你們所說的攻擊敵人的弱點部位，避實就虛。」卡桑點頭道。

　　「是的，我們的人會擔任突擊尖兵，在最短的時間內擊破東區的敵軍。而你的人必須緊跟我們突圍。讓一切能動的車輛全部都派上去，所有的裝備輜重，凡是能帶的都帶上，帶不上的交給留守的部隊，讓他們就地銷燬。我們必須搶時間，在敵人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完成撤退。」林銳沉聲道。

　　「好的。」卡桑點頭道。「我的部隊是摩托化步兵，所以目前我手裏還有些車輛。加上勇士營和解放者營不走，也可以騰出一部分車輛完成撤離。第二軍團那裏，我也做好安排了，卡多姆之前爲了投敵，也精心預備了足夠的車和油料。這些現在也用得上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開始？」

　　「晚上八點。」林銳沉聲道。「在七點五十左右，我就需要你所有的留守人員，全面發起反攻，以掩護我們的這裏的行動。這樣一來祕社會認爲我們是在準備趁夜奪回白天失去的陣地。他們的主要精力將會放在和他們正面交戰的留守人員上。反而對東區的動靜，他們不會太過注意。」

　　卡桑心中微微一痛，低聲道，「好的，八點五十左右，我明白了。那麼你們的人呢？」

　　「我們的人一部分充當突擊隊，剩下的會掩護撤離部隊，他們將在城裏的沿途縱火，焚燒車輛輪胎，製造煙霧和騷亂。爆破城內的各處街壘和防禦設施，以求擾亂視聽。場面越亂，祕社越是想不到我們其實是在有計劃地撤退。他們會認爲我們只是在做毫無頭緒的殊死抵抗。」林銳看著卡桑道。

　　卡桑有些不甘地道，「難道僅僅是撤離還不夠麼？我們還得大肆破壞阿爾卡恩？」

　　「焦土策略雖然過程慘痛，但不失爲一個限制敵人的有效辦法。我們要放棄阿爾卡恩，那麼阿爾卡恩的各處防禦設施，就有可能爲敵人所用。要避免這一點，這些事情就必須做。」將岸回答道，「相信我將軍，離開只是暫時的。總有一天，你們會重新奪回阿爾卡恩。而且那一天不會太遙遠。」

　　卡桑沉默地點點頭，轉身離去。只是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林銳發現這位逃跑將軍，居然已經淚流滿面。作爲軍人，不戰而逃，是一種恥辱。但爲了大局，他又必須保存第二軍團和第五軍團的大部分力量，以求能夠牽制敵軍。這位年輕的將軍心中的矛盾，幾乎已經讓他不堪重負。

　　「這傢伙居然是個人物。」瘋馬低聲道，「說實在的，我之前還有些看不起他。認爲他不過是仗著他叔叔羅根的權勢才在安莫爾軍中擔任要職，沒想到，這個傢伙，還確實有幾分硬氣和狠勁。居然真的敢下本錢，把他的親信部隊留在這裏充當墊後部隊。這要是換了一般的軍閥頭子，可不會這麼幹。」

　　「他有野心，也有膽識，只是沒有多少經驗，要是真的在這種局勢之下混上幾年，將來未必會比他叔叔差。幾年之後，只怕又是一個軍閥梟雄。」黑豹古雷低聲道。「這次要是成功了，說不定以後我們還有跟他合作的機會。」

　　林銳點點頭，轉身問黑豹古雷道。「我們的人準備得怎麼樣了？」

　　「隨時可以行動。除了三號公路那一次，我們似乎還沒有真正的在一起打過這麼大的仗。這次我們兄弟終於可以並肩作戰一回了。」黑豹古雷微微一笑。

　　林銳點點頭，「這次行動，最危險的部分留給我們O2。」

　　「這可是你說的。」黑豹古雷低聲道，「別忘了，這會是一次短兵相接的突擊行動。你們之前可一直是以隱祕行動和特殊任務見長。」

　　「沒有問題，O2從來不懼任何突擊任務。如果這次行動是一把刀，那麼O2絕對會是這把刀的鋒刃。我們會輕易穿透敵軍的防線，並且撕開一個足夠大的口子。」林銳沉聲握拳道。

　　「好！要的就是你這句話。一直以來趙建飛都說你是一個天生的戰士，我也從來就沒有懷疑過他的眼光。」黑豹古雷伸出手，也握成了拳頭，和林銳伸出的拳頭碰了碰。

　　林銳走到了破損不堪的掩體旁邊，伸手打了一個唿哨，招呼O2隊員前來。

　　「從現在到八點，還有將近九個小時的時間。你們有兩個小時做自己的事，剩下的時間必須用來休息。今天晚上的這一戰，將關乎太多人的命運，包括我們自己的。行動成功，則我們會在邊境那頭重聚；如果行動失敗，則我們O2將死無葬身之地。弟兄們，你們還記得我們這個代號的意義麼？！」林銳大聲喝道。

　　「氧氣，代表了生存，代表了我們無孔不入，也無堅不摧。」瘋馬點頭道。

　　「是的，無孔不入，無堅不摧！」謝爾蓋點頭道。

　　「是時候證明這一點了，今晚，我們將證明我們才是最好的戰士。的確，我們不屬於任何國家，我們靠戰爭爲生，但我們依然是最好的戰士。」林銳甩掉了戰術手套，伸出了自己的手。其餘隊員都走了上來，一雙雙的手都跟他握在了一起。沒有多餘的話，但這個動作就已經代表了一切。

第2584章 全線反擊

　　祕社指揮部，紅男爵看著阿爾卡恩城內的爆炸閃光和煙柱，坐回了他的椅子上，專心聽著下屬的報告。

　　「三個小時之前，我軍從六個位置同時發起進攻。除了在少數地區依然遭遇到敵軍的頑抗，目前已經佔據了絕對主動。」祕社武裝的一位頭目低聲道。「以現在的發展狀態來看，我們有望在天黑之前拿下阿爾卡恩的整個東北部城區。將敵軍的活動限制在阿爾卡恩城南。」

　　「我軍傷亡情況怎麼樣？」紅男爵面無表情地道。

　　「比預想之中要大一些。那些安莫爾的軍隊雖然素質低下，但他們畢竟佔據了防守的有利位置，所以給我們造成的傷亡並不小。目前來講，算是各有死傷吧。」柯南低聲道。「還在我們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

　　紅男爵皺眉道，「我原本希望能夠避免強攻，沒想到最終還是要採取這樣的方式。你給我聽清楚了，一定要控制好部隊的傷亡。我可不想在阿爾卡恩就消耗掉太多的實力，我們的目標始終是安莫爾城。另外我們還要派一部分部隊，繞過防線回到南部去一趟。」

　　「回奧魯米聯邦南部？」柯南皺眉道。

　　「是的，羅根已經兵臨奧魯米聯邦首都，雖然組織已經決定犧牲那個傀儡，但依然需要重新建立一個新的。我們需要派出部隊，救出一些目前在奧魯米聯邦還有影響力的人。這樣才能在奧魯米聯邦首都被攻陷的時候，以流亡政府的形式完成重組。在贏下和安莫爾的戰爭之後，這個流亡政府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接收奧魯米聯邦的大權。」紅男爵緩緩地道。

　　「可是阿爾卡恩還沒有拿下，這樣一來，我們又要分出一部分兵力了？」柯南皺眉道。

　　「是的，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這是大公的命令。」紅男爵緩緩地道。

　　「大公？他已經來非洲了麼？」柯南吃驚地道。

　　「是的，而且他對這裏的形勢瞭如指掌。我甚至懷疑，他一直都沒有離開過。」紅男爵嘆了一口氣道，「不管如何，大公永遠比我們看得更遠。現在這樣也好，就算是損失掉一點部隊，但最終我們還是會拿下阿爾卡恩。更重要的是拿下阿爾卡恩，會讓安莫爾軍方的士氣受到重挫。這樣他們就只有在戰戰兢兢之中堅守安莫爾最後的一座孤城了。」

　　柯南沒有說話，心裏卻一陣心驚。大公已經到了非洲，而且開始了對部隊的間接控制。藉助羅根將軍的手，將原本的奧魯米聯邦政府進行大換血，再重新扶植起一個傀儡政府。一切都在無聲無息之中進行，通過這一場戰爭，祕社將更進一步掌控奧魯米聯邦的權力核心。所有一切的發展，都在祕社大公的掌控之中。

　　柯南和另一個祕社武裝的頭目還沒開口，祕社負責通訊的軍官突然彙報，「剛剛得到的消息，敵軍幾分鐘之前，炸燬了阿爾卡恩後方的道路和橋樑。」

　　「哦？」紅男爵皺眉道，「這個消息可靠麼？」

　　「消息已經得到證實。他們的工兵部隊，在兩個小時之前就開始行動，幾分鐘之前已經摧毀了通往安莫爾城的大部分主要道路和橋樑。」通訊官回答道、。

　　紅男爵冷笑道，「有趣，真是有趣。卡桑這個逃跑將軍，這次居然轉性了。給我來個破釜沉舟，自絕通往安莫爾的後路。是想顯示自己想決一死戰的決心麼？」

　　「也許他也是迫不得已。」柯南低聲道，「我們之前對他們運輸線補給的封鎖，雖然持續時間不長，但顯然已經讓他們的補給狀況進一步惡化了。在缺少補給，而且面對我們猛烈攻擊的狀況之下，安莫爾軍難免軍心渙散，士兵們無心戀戰，自然想著撤退。卡桑爲了避免這種情況，索性自絕後路。讓這些士兵們明白，他們沒有了退路。要想活命，只有決死一戰。」

　　「有點道理。」紅男爵點點頭道。「不過這也是我之前比較擔心的地方。我們並不懼怕這些安莫爾軍，但他們困獸猶鬥，依然會給我方部隊帶來很大的損失。」

　　正在說話的時候，祕社的通訊官又接到了數條前方戰報，「長官，剛才得到消息，敵軍對我們發起了大舉反攻。」

　　「這個時候？大舉反攻？」紅男爵有些難以置信，他抓起手裏的望遠鏡走到一旁觀看道，「敵軍在哪幾個位置發起反攻的？」

　　「所有位置。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些敵軍的火力突然加強了。各處都有武裝卡車參戰，根據我們從現場收集到的情報顯示，這些敵軍是卡桑的親信部隊，有著勇士營之稱的摩托化步兵營。在西南側也出現了大量敵軍的解放者營士兵，他們似乎正在組織大舉反攻。似乎是想趁著天黑，奪回之前失去的多處戰略要地。」通訊官彙報道。

　　「那麼實際戰況如何？」紅男爵沉吟道。

　　「據說很慘烈。這兩支部隊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和其他的安莫爾士兵不同，而且裝備也好。由於他們的介入，我們和敵軍之間的爭奪變成了僵持的局面。他們的傷亡比我們更多，但是他們似乎毫不在乎，還有大量敵軍在沿途縱火，毀壞各種設施。」通訊官放下耳機道。

　　「這個卡桑還真是個狠角色。居然擺出架勢要跟我拼命。縱火，破壞設施，說明他想採用焦土策略。讓我們得到阿爾卡恩也無法發揮其作用，還真是夠狠的。」紅男爵嘲諷道。

　　「不過，我們現在依然能壓制住他們。」祕社頭目也走過來道，「他們的反擊沒有重點，這樣漫無目的四處亂戰，是改變不了最終的局面的。依我看來，他們只是在瞎胡鬧而已。這些安莫爾人根本不懂戰術。」

　　紅男爵皺眉看著地圖道，「難道他們真的是打算和阿爾卡恩共存亡，拼死一戰了？可就算是這樣，他們的反擊也應該有所側重，怎麼會打得這麼亂。全線反擊？他們的人員裝備都處在下風，反擊根本是毫無希望的。如果負隅頑抗，固守現有的幾個區域，或許還能多堅持幾天。」

第2585章 戰火之夜

　　柯南點頭道，「但這不正是我們所希望的麼？他們固守的話，我們要攻下阿爾卡恩肯定會付出更多的傷亡代價。而他們主動反攻。我們不是正好利用這個機會消耗他們的有生力量麼？」

　　紅男爵沉吟不語，突然站起身道，「不！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走，我們去前線一趟。必須親自看看那裏的情況，才能確定對方究竟想幹什麼。」他大步走出了指揮所，其餘的幾個祕社武裝頭目，連忙跟在他的身後。

　　在南區，安莫爾的大量部隊已經集結完成。林銳看著遠處戰線上的激烈交火，低聲道，「反擊開始了，我們也該行動了。走吧，目標東區。」

　　O2的隊員們點點頭，紛紛上車。這支由黑島僱傭兵作爲突擊前鋒的部隊，順著相對平靜的南部，直衝祕社控制的阿爾卡恩東區。東區原本已經是被祕社佔領，相對來說比較平靜，而這裏的守軍也已經突入到了阿爾卡恩中部，導致這個防區比較薄弱。這裏的祕社守軍，沒有想到會突然遭受到猛烈攻擊，立刻向祕社總部求援。

　　「這裏是東區第二防線，敵軍突然大舉進攻。我們人手不足快頂不住他們的攻勢了。」祕社守軍的小頭目不斷呼叫祕社指揮所。

　　「現在敵軍在各處都加緊了攻勢，不僅僅是你們那裏。中路和西區的壓力比你們還重，暫時無法抽調出援軍過去。你們目前只能靠自己了。」指揮所迴應道。

　　「可是我們這裏形勢危急！」祕社守軍的小頭目大聲吼道。但周圍的槍聲和爆炸聲完全掩蓋住了他的聲音。而這個時候祕社指揮所正在接受各處戰報信息，到處都處於激戰之中，並不僅僅是東區而已。作爲佔領區，這裏並不是祕社武裝的發起進攻的主攻點，所以對這裏的求援也沒有及時作出迴應。

　　但這一個不經意的延誤，導致了東區的防線在短時間內就被穿透。林銳帶領的O2隊員快速突擊，在大部分東區守軍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已經佔領的幾處關鍵的道路節點。

　　在開火擊斃了幾個祕社守軍之後，林銳站在車上轉過身喝道，「分頭行動，按照之前的計劃，接管敵軍通訊聯絡，控制東側主幹道路，引導後續車隊撤離。」

　　僱傭兵們的武裝卡車快速佔領了沿途的哨站節點，以虛假信息向祕社指揮部報告戰鬥狀況。聲稱戰鬥局勢已經處於控制之中，不需要支援了。實際上，整個東區的交戰在此刻其他地區熱火朝天的戰鬥之中，也確實沒有引起太大的注意。

　　東區的戰鬥開始和結束一樣，快速而突然。在清理掉少量守軍之後，僱傭兵們立刻佔據了主要路口，負責指揮後續車隊沿路撤退。

　　阿爾卡恩市區的一邊在奮力苦戰，這一邊卻在安靜地撤離。所有車輛都熄滅車燈，快速安靜地順著東區邊緣的道路撤往城外，然後又順著城外的道路一路向東。第五軍團和第二軍團的大量士兵和裝備通過這條路一直撤往東面的邊境。

　　期間祕社指揮所也詢問過幾次東區的情況，都被已經佔領了東區的僱傭兵搪塞了過去。加上其他位置戰況激烈，阿爾卡恩東區成爲了被暫時遺忘的一個角落。

　　紅男爵趕到了前線，在親自目睹了安莫爾軍的幾次自殺式的反擊衝鋒之後，嚴重的不安感開始讓他坐立難安。安莫爾軍突然這樣做一定是有原因的！沒有哪一支部隊，會無緣無故地發起這種絕望的自殺式衝鋒。他們這麼做一定有目的，但目的是什麼呢？

　　紅男爵轉身看著地圖，整個阿爾卡恩市區到處都有交火的報告。中路和西區更是激烈，唯獨在東區，似乎比其他位置要安靜些。之前雖然也收到過東區遇襲的警報，但似乎局面已經受到了控制。

　　「難道是聲東擊西？」紅男爵沉吟道，「通過西區和中路的激烈交火，把我們的視線從東區引開？但東區又有什麼特別呢？那裏已經被我方佔領，除了已經被摧毀的發電廠，也沒有什麼更加重要的戰略目標了。用得著這樣在其他位置死命相拼，以掩護奪取東區的行動麼？就算他們奪下了東區又能怎麼樣呢，這根本是毫無意義的。」

　　「男爵！」有人匆匆趕到，一把抓住了紅男爵的手臂。「敵軍的這個戰略部署有問題！他們一定是想掩飾自己的真實目的！」

　　紅男爵回頭一看，是祕社的策略家，馬克洛夫斯基。他是從奧魯米聯邦趕來，剛剛才到戰場的，沒想到這麼快就已經來了前線。

　　「是你？」紅男爵皺眉道，「那麼你說說，他們會有什麼真實目的？」

　　「目前爲止，敵軍所有的行動都似乎在證明一點，那就是他們對東區有所企圖。他們的反擊更像是一種大造聲勢的掩護。」馬克洛夫斯基嚴肅地道。

　　紅男爵踱步道，「這一點我也考慮過了，但目前他們奪取東區有什麼意義？一個不具有任何戰略意義的位置，他們爲什麼會下這麼大的血本？這次擔任反擊主攻的，可是第五軍團卡桑的兩支親信部隊。卡桑對著兩支部隊極爲看重。甚至爲了保全這兩支部隊，他可是多次在戰場上逃跑，成了有名的逃跑將軍。他會將自己最看重的兩支部隊拿來犧牲麼？」

　　「任何東西都有代價。他肯犧牲自己的兩支親信部隊，更說明了他所企圖的更大。」馬克洛夫斯基神色嚴峻道。

　　紅男爵看著地圖，突然轉身道，「東區出現敵軍並且交火的時間，是在多久之前？」

　　「兩個小時前，不過之持續了很短的時間，局面就被控制住了。」一個祕社頭目回答道。

　　「糟了！」紅男爵臉色驟變，「我們犯了一個錯誤。安莫爾軍佔領東區的確沒有什麼戰略意義，但如果他們一開始就不是想佔領東區呢？」

　　「男爵的意思是？」柯南吃了一驚。

　　「突圍！他們要放棄阿爾卡恩向東面突圍！」紅男爵厲聲喝道，「帶上人，跟我去東區！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