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旅生涯] 戰場合同工 作者：勿亦行 (連載中)

第2700章 心事重重

　　阿拉丁看著林銳沒有說話，趙建飛也沉默著。

　　林銳站起身道，「我去佛羅里達，你們負責把我這幾個弟兄送回去。不過兩位別誤會，我並不是爲了你們去打探銀狼米歇爾的任何消息。只是不想因爲我，把黑島公司和銀狼拖下水。」說完之後，他轉身出門，重重地關上了艙門。

　　趙建飛沉默了良久，才嘆了一口氣道，「我早就說了，這樣行不通。林銳一直都很尊敬銀狼米歇爾，而且他這個人很重情義，不會輕易懷疑身邊的人。」

　　阿拉丁緩緩地道，「也許是這樣，但我卻認爲，我們的話已經讓他開始動搖了。他是個聰明人，不會沒聯想到之前在黑島的種種問題。只不過他從不輕易相信，也從不輕易表露。」

　　「說實話，你是真的懷疑銀狼米歇爾有問題麼？」趙建飛皺眉道。

　　「是的，不過也僅僅是懷疑。」阿拉丁沉吟道，「我們這次的事情，本來沒有人會知道。但是銀狼一出現，我們立刻遭到了日本方面的控制，並且幾乎立刻被驅逐出境。如果銀狼米歇爾沒有問題，祕社怎麼可能把時機掌握得那麼好？」

　　「但如果他有問題，爲什麼不直接除掉你？」趙建飛皺眉道，「以銀狼米歇爾的能力，他能做到這一點。」

　　「但是這樣一來，他和祕社之間的關聯也會徹底暴露了。」阿拉丁搖頭道，「所以我感覺，銀狼米歇爾未必是祕社的人，但此人和祕社恐怕有很深的關係。而且他並不願意承認這一點。」

　　「所以，你就利用水晶拉林銳來執行這次任務，把林銳拉下水，想從他那裏入手，查清銀狼米歇爾和祕社之間的關聯。」趙建飛看著他道。「而且你知道林銳的個性，他從來不肯連累別人。所以要說動他參加這次任務，只能再加上我這個砝碼。所以你才讓我和你在日本一起被抓，一起被遣送。對你來說，是不是所有人，都是可以利用的條件。」

　　阿拉丁沉默了一會兒，輕嘆道，「趙，我知道你對這次利用林銳，有很多的不滿。但我別無選擇，在我選擇站在祕社對立面的時候，我就沒有了其他選擇。或許這讓我看起來有些冷酷無情，但你必須明白，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有的只是尊敬和感激。」

　　趙建飛點燃了一支菸，「你不必感激我，我只是你的僱員，拿錢辦事而已。」

　　「你能拿錢辦事，我就非常感激了。」阿拉丁低聲道。

　　「不過，我還是覺得我們此舉太過冒失了。就算是我們覺得銀狼米歇爾可疑，也不該當著林銳的麪點破。這說不定會適得其反的。」趙建飛搖搖頭。

　　「這個年輕人比你想象得更出色。他不是沒有頭腦，而是大多數時候，他在強迫自己不去想。」阿拉丁緩緩地道，「這次我們雖然沒能掌握祕社從事地下核原料交易的確鑿證據，但銀狼米歇爾可能是一個更好的突破口。」

　　「這一切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如果銀狼真的和祕社有聯繫的話。」趙建飛沉聲道，「而且雖然他對我弟弟的死有責任，但我也並不相信你的這個判斷。」

　　「這不是判斷，而是推測，根據很多方面因素的推導結論。單方面的判斷會有失公允，但多方面的推論很少會出錯。儘管我也不相信銀狼米歇爾會是祕社的人，但他和祕社有關聯，恐怕是真的。」阿拉丁低聲道。

　　趙建飛沉默了。

　　林銳走出船艙，大步走到甲板上，深吸了一口氣。

　　「怎麼了？和那個混血美女約會爽麼？」阿虎賊兮兮地走過來道。他應該是看到林銳剛才跟著水晶走了，所以一臉壞笑地道，「老大，沒看出來，你這方面也不簡單啊。整整個把鐘頭，真夠能折騰的。」

　　林銳沒有反駁，只是轉過身遞給他一支菸，「阿虎，我們幾個弟兄一起出來幾年了？」

　　「從什麼時候算？」阿虎接過香菸道，「從到西伯利亞那時候嗎？這可已經好幾年了，我算算，該有四年多了。」

　　「這麼說你的合同期也該滿了？」林銳故作輕鬆地聳聳肩，「這幾年你也該賺足了，想過退休以後怎麼生活麼？」

　　「哪兒那麼快啊，我們進入黑島之後又重新簽了一期，最起碼也得等到明年的年底結束。倒是你，之前合同結束了沒有續簽，爲什麼還選擇留下？」阿虎看著林銳道。

　　「我，如果退下來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可能還沒調整過來吧。」林銳搖搖頭。「聽我一句勸，這幾年能撐下來不容易。如果合同期滿了，收拾收拾回家吧。不回家也行，去其他地方。省著點，這幾年賺的錢應該也夠花了。這一行終歸不是長久之計，趁著身體沒受過大傷，四肢也還健全的時候，急流勇退吧。」

　　阿虎沉默了一會兒，「大家都這麼想。可你也知道，幹我們這一行，今天不知明日事。再說，真退出了，我們又該怎麼生活呢？連過去的名字和身份都沒有了，所有親人朋友所知道的是你這個人已經死了。我們已經沒有辦法面對他們了，也回不去了。」

　　林銳拍拍他的肩膀，低聲道，「我們當傭兵這一步，是不是真的走錯了？」

　　「也不是走錯了。而是當初我們根本就是走投無路。但凡有其他出路的，誰會走上這條道？銀狼招募我們的時候說得很清楚，高風險才有高利潤，至少他做到了，也沒有虧待過我們。」阿虎吸了一口煙道。「至於活得怎麼樣，能不能在這條道上活下去，就看我們個人了。」

　　林銳點點頭，「說得在理。不過，你們幾個如果真想提前退下來的話，我去找銀狼說說，看看能不能提前結束合同。」

　　「怎麼了，哥？」阿虎皺眉道，「你今天似乎不太對勁啊。我們的這次乾得很出色啊，沒付出什麼代價就完成了這次任務。你怎麼好像反而心事重重的？」

　　「沒什麼，只是有點……」林銳擺擺手道，「我也說不上來。」

第2701章 非請勿入

　　基韋斯特又名「西礁島」，這裏是美國本土的最南端，是美國的「天涯海角」。溫潤的氣候、隨風搖曳的棕櫚樹以及羣島的熱帶風情，構成了這片田園詩般的世外桃源。龍正午這個死胖子，正穿著件花裏胡哨的襯衫，袒胸露腹坐在庭院裏曬著太陽，身邊的桌上還放著一杯飲料，飲料杯上點綴著水果和精緻的小遮陽傘裝飾。

　　自從退休之後，龍正午就一直過得很瀟灑，但一個電話就打破了他的這種怡然自得。他放下了手裏的電話之後，挺著肚子緩緩走到了大門口。

　　門口已經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K先生。

　　「龍先生，我們可以進來談麼？」K先生看著龍正午道。

　　「不可以。」龍正午大模大樣地拖了一張椅子坐在門口。「有什麼話在這裏談。」

　　「龍先生，恐怕今天我們必須進去。」K先生看著龍正午一臉嚴肅地道。

　　「那就闖進來試試。」龍正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K先生身後的一個西裝男剛想邁步，就聽龍正午緩緩地道，「根據法律，即便你是政府官員，要想強闖民宅，我也有權自衛，當場擊斃你。」他指了指門口的一張牌子，上面赫然寫著——「有槍自衛，從不報警。」

　　K先生硬生生把那個不知死活的西裝男給扯了回來，然後看著龍正午道，「龍先生，我們不想惹麻煩，但是我們必須找瑞克出來談談。」

　　「凱文，除非你有什麼合法的手續，證明你可以闖進來。否則，誰進來，誰就得死。而且死了白死。」龍正午端著那杯飲料，悠然吸了一口。

　　K先生不由氣結，但即便是他，也還是不敢小看這個胖子。他知道如果自己準備硬闖的話，這個死胖子絕對敢當場殺人，而且一旦龍正午真的準備這麼做，沒人能攔著得住他。別看這個死胖子一臉沒睡醒的憨態，真要動起手來，絕對不含糊。

　　K先生看著龍正午，突然點點頭，「很好，那我就在這裏等著。他什麼時候出來，我什麼時候跟他談。恐怕你這麼阻擋我，是因爲你心裏明白，他根本就不在這裏。他是不是在這裏虛晃一槍之後，轉道去了夏威夷？」

　　「什麼夏威夷？」一個聲音從裏面傳來，林銳一臉睡意從裏面走出來，穿著件睡衣，渾身的酒氣還未消散。「K先生，有什麼事麼？」

　　聽到了林銳的聲音，龍正午的心裏一定，繼續低頭喝著飲料。

　　「你？」K先生一陣狐疑地看著林銳，「你一直在這裏？」

　　「昨天喝多了，是不是一直在這裏我也不太清楚。」林銳聳聳肩道，「現在還頭疼得很。是有什麼問題麼？」

　　K先生看了看林銳，「這幾天你一直在這裏？」

　　「度假嘛，這麼好的地方，我還能去哪裏？說實在的龍老闆親自下廚的菜品，絕對值得你流連忘返。」林銳一臉笑意道。「怎麼，我來找老朋友聚聚，也要驚動你們CIA的人？」

　　K先生盯著他看了看，點頭道，「看來我們有一點小誤會，我們這就走。不過瑞克先生，最好在這裏享受你的假期，別牽涉到你不該牽涉的事情中去。」

　　「慢走，不送！」龍胖子聳聳肩，一腳踹上門。門砰然關上，差點撞到K先生的鼻子。

　　K先生等人走後，龍正午轉頭看著林銳道，「你小子動作夠快的，什麼時候到的？」

　　「就剛才，你擋住他們的時候，我從後面翻牆進來的。」林銳搖頭道。「沒辦法，我原本想悄悄地來，沒想到他們已經先到了，只能讓你先擋他們一下了。」

　　「你小子怎麼又惹上凱文了？」龍正午低聲道，「CIA的人很麻煩，你最好別跟他們有牽扯。夏威夷的那件事，是你乾的？」

　　林銳點點頭。

　　「你小子膽子太大了。」龍正午搖頭道，「這要是暴露了，黑島會有大麻煩的。」

　　「沒辦法，我必須出手，即便不是爲了阿拉丁，也得救下趙建飛。」林銳嘆了一口氣道，「夏威夷發生的事，軍方應該封鎖消息的，你居然這麼快就得到消息了？」

　　「你以爲我是吃乾飯的麼？告訴你，龍爺我那也是有江湖地位的。什麼事能瞞得住我？」龍正午冷笑著道。

　　林銳哈哈一笑，拍著龍正午的肩膀，連連點頭道，「那是，那是。」說完，爲了掩飾尷尬，拿起桌上的飲料就喝。

　　「別跟我嬉皮笑臉的，這件事到底怎麼回事？跟我詳細說說。」龍正午一把奪下了他手裏的杯子。

　　林銳只能把他們想通過追查覈原料交易，以此來扳倒祕社的過程說了一遍。說的龍正午連連搖頭，「這行不通的。你以爲祕社就這麼好對付麼？這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大型組織，勢力滲透到很多國家的方方面面。你們這麼冒失，難怪會這樣。」

　　林銳心裏微微一動道，「龍先生，你對祕社到底瞭解多少？」

　　「那是祕社，我能瞭解多少？再說了，現在我也退休了，不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過，你既然來了，就在我這兒住上幾天。」龍正午拍拍他的肩膀道，「等風頭稍微過去一點再走。只要不露破綻，凱文就拿你沒有任何辦法。」

　　「凱文？」林銳皺眉道。

　　「就是K先生。」龍正午搖頭道，「這個人挺麻煩的。如果他已經盯上了黑島，那麼以後你們無論做什麼都要多加留意。」

　　「這個我明白。」林銳點點頭，「不過，龍先生，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想什麼？問吧。」龍正午看著林銳奇怪地道。

　　林銳沉默了一會兒道，「你和銀狼很早之前就認識？」

　　「這不是廢話麼？」龍正午點頭道，「當然很早之前就認識了。」

　　「那你瞭解他麼？」林銳看著龍正午道。

　　「當然瞭解。」龍正午皺眉道，「爲什麼這麼問？」

　　「沒什麼。」林銳掩飾住自己的真實情緒，故意搖搖頭道，「我這次擅自行動，可能要惹他不開心了。我這不是想問問你，該怎麼能拍拍他的馬屁麼？」

　　「你小子，也有怕的時候？」龍正午一陣大笑。

第2702章 舊照片

　　林銳也和龍正午一起大笑，只是他心卻已經在往下沉。他太瞭解龍正午了。剛才龍正午的回答看似不假思索，但是林銳知道有那麼一瞬間，龍正午有些不太自然。雖然這個胖子掩飾得很好，但他在林銳問起過去的時候，眼中閃過了一絲警覺。一般人根本察覺不到這樣的變化。

　　但林銳和龍正午太熟悉了，他知道這種眼神意味著什麼。要麼是有什麼事是他不想提的，要麼是事情有什麼是他想刻意掩飾的。所以林銳一邊故作輕鬆和他說笑，一邊心裏卻沉重得如同壓著一塊巨石。

　　接下來的幾天，林銳並沒有再問他任何關於銀狼過去的事情，只是陪著龍正午一起吃喝玩樂。這天，龍正午接了一個電話，轉身對林銳道，「我出去一趟，去餐廳看看，你要一起來麼？」

　　「算了，這段時間太累了。再說，K先生可能還在盯著我。你去忙你的，不必管我了。」林銳一邊躺在沙發上看電視，一邊架著二郎腿。

　　「也好，待會兒晚上，等我老婆回來。我們一起吃大餐去。她可是很關心你這位小兄弟。」龍正午笑著道。

　　「龍夫人麼，也好。我上次的病，也多虧了她。可惜這次葉蓮娜沒來，她也很想念龍夫人的。」林銳笑著點頭道。龍正午大笑了兩聲，轉身出門去了。

　　而林銳在他走了之後，立刻站起身，站在窗臺邊，微微掀開窗簾看著龍正午開車離去。之後立刻轉身上樓，來到了龍正午的書房前，仔細檢查了一番。他知道這個房間除了龍正午自己，就連龍正午的老婆瓊絲也從不進去。

　　也許龍正午想要掩飾的東西，能在這個書房裏找出一些端倪。不過他檢查了一遍之後，有些微微失望。這個書房裏除了幾排書架和書櫃，就是一張很大的辦公桌和一對沙發以及茶几。充滿中式韻味的博古架上，擺放著一些瓷器，看起來也沒有絲毫特異之處。

　　原本林銳以爲書房裏應該會有電腦什麼的，或許可以從中獲取一些信息，但這個書房裏卻像是根本沒有任何電子設備。除了幾盞有些老舊的檯燈之外，就是一些簡單的書籍。而且大部分還是外文書籍，龍正午的書桌上，甚至連一本軍事方面的書都沒有，有的反而是一些餐飲管理和經濟學方面的厚重著作。

　　林銳忍不住苦笑了一聲，心中暗道，「我們這位龍老闆，這是真的安心當個餐館小老闆了麼？連看的書都是這些了。」

　　林銳檢查了一下辦公桌，發現根本沒有上鎖，裏面也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

　　但林銳還是不死心，他退回來，重新打量著這個書房裏的一切，甚至把牆上的掛著的裝飾畫都掀開檢查了一遍，還是一無所獲。

　　「一個人真能把過去拋得一乾二淨麼？龍胖子，這可不像是你。你應該是一個很念舊的人才對。」林銳自言自語地道。最終他在書架上找到了一本書，裏面夾著一張老舊的照片，照片已經有些褪色，但依稀還能看得清楚上面是一些年輕的士兵，其中一個人應該就是龍正午。雖然看起來照片上的他還沒有現在這麼胖，而且也比現在也英俊年輕了許多，但五官的輪廓還是能夠認出來。

　　「龍正午年輕時的照片？」林銳皺起了眉頭。

　　據說那個時候銀狼和龍正午曾經是戰友，如果照這麼說的話，銀狼應該也在照片上面，但卻林銳卻認不出哪一個才是銀狼米歇爾。因爲銀狼米歇爾的臉曾經因爲受傷而嚴重毀容，後來是經過了全面整容，才成爲了現在這樣五官極度標緻的模樣。要認出照片上哪一個才是整容之前的銀狼米歇爾，林銳還真是有點困難。

　　不過他發現照片上還有一個白種人，這個人，應該就是銀狼之前提起過的前蘇聯教官。林銳想了想之後，還是拿出手機翻拍了一張，然後才把書重新放了回去。正在他準備走出去的時候，龍正午已經如同鬼影般地站在了門口。

　　把林銳嚇了一大跳，愣在那裏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看著龍正午，他的心裏猛然緊張起來。

　　龍正午走進來，搖搖頭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沒憋什麼好屁。還愣著幹嘛，過來坐！」

　　龍正午坐在了沙發上，看著林銳。林銳只能無奈地聳聳肩，索性也坐在了沙發上。他知道龍正午可能瞞不過自己，但自己也同樣瞞不過他。

　　龍正午伸手從書架上拿下了那本書，抽出裏面的照片看了看，有些感慨道，「我跟我老婆說，當年我可沒那麼胖，也比現在帥多了。但是她就是死活不信。小林，你看當年我是不是長得還算可以？擱現在，那簡直就是中國版的賈斯汀比伯。」

　　林銳實話實說道，「也難怪瓊絲不信。就你那臉型，撐死了也就跟艾德希蘭差不多。」

　　龍正午看著照片自己也笑了，笑過之後他看著林銳道，「說說吧，你想知道什麼？我明白，你都已經憋了好幾天了。」

　　「我想知道的，你會說麼？」林銳看著龍正午道。

　　龍正午點點頭，「我們是生死之交，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如果，如果是關於你和銀狼的過去呢？」林銳看著龍正午道。

　　龍正午苦笑了一聲，「我就知道你想知道這個。說實話，有些事情，我原本打算這輩子就爛在肚子裏了。不過，你既然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訴你。說吧，想知道我們過去的什麼事？」

　　「你們之前一直是在俄羅斯當傭兵。而那個時候正是祕社開始發展的時候，你們難道一點都不知道他們的存在麼？要知道，這並不符合常理。而無論是你還是銀狼米歇爾，你們從來沒有提起過關於祕社的任何事情。」林銳看著龍正午道。

　　龍正午點點頭，「我確實沒有說過，銀狼也是這樣。但沒有說過，並不代表我們對此不瞭解，你的意思就是這樣，對吧？」

　　林銳沉默地點點頭。

　　「如果我告訴你，我們確實很早之前就知道祕社的存在呢？」龍正午看著林銳道。

第2703章 問心無愧

　　林銳看著龍正午道，「我不意外。如果你們不知道，或者表現得一直不知道，那才是意外。畢竟以祕社在俄羅斯的地下影響力，你們那個時候絕不會沒有絲毫察覺。」

　　龍正午點點頭，笑了笑，「其實比這更早。」

　　「更早？」林銳皺眉道。

　　「我當年曾經和銀狼一起服役，後來趕上裁軍。我們幾個人一起去了俄羅斯，投奔我們之前的教官。早在那個時候，我們就見識過祕社的影響力。甚至說，我們差一點就加入了祕社組織。」龍正午看著林銳道。

　　「你們……」林銳吃了一驚。

　　「別用這種表情看我，當年我們只是混跡俄羅斯的兩個中國窮小子，有口飯吃就不錯了。而那個時候，祕社的影響力已經開始逐漸顯露。我們的那位俄羅斯教官，就是祕社的中堅分子。」龍正午緩緩地道，「就是照片上的那個人。」

　　林銳低頭看著那張照片上的白人男子，皺眉道，「就是他麼？」

　　「是的，他叫洛特尼克夫，綽號鐵匠。是前蘇聯內衛部隊的精英。」龍正午低聲道，「我、銀狼還有藍麒麟等人都是他訓練出來的。當我們去俄羅斯投奔他的時候，他並沒有見我們，反而是一個神祕組織派了人考察了我們一段時間，準備招收我們入夥。那個時候我就猜到，他洛特尼克夫可能就是祕社的人。而且很有可能還是高層。」

　　「你們加入了？」林銳問道。

　　「怎麼可能？」龍正午搖頭道，「我們那個時候還年輕，又一身本事，正想自己做一番事業，怎麼肯屈居人下。我和銀狼自己組織了人手，在俄羅斯做了一段時間的自由傭兵。直到混不下去了，才轉戰中東，後來又到了美國，加入當時的晨星公司。」

　　「所以你當年才在晨星公司排名第二席位，還在銀狼之上。」林銳點點頭道，「那你之後爲什麼閉口不提關於祕社的事情。」

　　「那個時候的事情，正是我們最悲慘失意的時候，自然沒人肯提。」龍正午搖頭道。「再說，說起當年的事，難免會牽扯到洛特尼克夫。我們雖然所走的道路不同，但我依然還尊敬他。」

　　「爲什麼會牽扯到洛特尼克夫？」林銳皺眉道。

　　「因爲我懷疑，他就是祕社真正的大公。」龍正午低聲道，「不但我懷疑過，銀狼也曾經懷疑過。」

　　「你們以前的教官可能是祕社大公？」林銳吃驚地道。

　　「只是可能。」龍正午糾正道。

　　「那麼銀狼呢？他之後還有和祕社聯繫沒有？」林銳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龍正午嘆了一口氣，苦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是來探底的，這話你問我可以，但絕不能對銀狼提起半個字。」

　　林銳點點頭，「我知道。」

　　龍正午靠在沙發上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低聲道，「說實話，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和祕社之間從無聯繫。你知道，我一心想做個生意人。把私人軍事公司這一行，真正做起來。這就是我的全部想法，我並不想牽扯進更大的野心之中。但是關於銀狼米歇爾怎麼想，我拿不準。」

　　「你是拿不準，還是不想說。」林銳看著龍正午道。

　　「好吧，可能。我僅僅是說可能，因爲洛特尼克夫，祕社和銀狼之間會有點聯繫。因爲銀狼米歇爾是洛特尼克夫最得意的學生，他們之間的關係一直就很好，亦師亦友，親如兄弟。就像你和趙建飛一樣。沒有洛特尼克夫，就沒有銀狼的今天。這種關係很難徹底斬斷。」龍正午嘆了一口氣道。

　　「那麼銀狼米歇爾和祕社一直有聯繫？」林銳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我沒有這麼說，事實上我也從沒有詳細追查過。我和銀狼米歇爾是兄弟，是戰友，我不想毀掉這種關係。」龍正午搖頭道。「不過早在晨星公司的時候，曾經發生過幾次事情。是公司的任務和祕社之間有衝突，都是銀狼負責的，任務無一例外全部失敗了。公司高層曾經準備追查，但是我扛下了所有責任，並且藉此隱退。情願默默無聞，開餐館度日。」

　　林銳看著龍正午，深吸了一口氣道，「所以當年晨星公司的董事會的席位，只有第二席才常年空缺。」

　　「是的，我主動攬責退下來，就是不想公司繼續追查下去，卻最終發現銀狼和祕社有關聯。因爲到了那個時候，我會被迫和銀狼米歇爾站在對立面。對公司的責任和對兄弟的情義，我永遠會選擇後者。這個世界上，錢是賺不完的，但我視爲兄弟手足的永遠只有那麼幾個。」龍正午坦然道。「後來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那麼黑島呢？在你看來，黑島公司成立之後，銀狼還有可能依然還和祕社保持著關係麼？」林銳低聲問道。

　　「我還是不知道。因爲我創立黑島，就是爲了讓弟兄們以後有個依靠。但之後發生的事情，令我非常爲難。祕社在非洲大舉擴張，並且因此和黑島公司頻繁衝突。銀狼的態度依然曖昧不明，這也是我最終決定交出公司，再度退休的原因之一。」龍正午低聲道，「自始至終我都沒有問過銀狼是否和祕社有聯繫，因爲問了只會讓我更爲難。

　　我創立了黑島公司，並且建立了聖凱澤島基地，打拼下了在我們非洲的地盤，並且使得黑島公司走上正軌。我對得起你們這幫始終跟著我的弟兄們。我也對得起銀狼，這個我視爲手足的同袍。」龍正午沉聲道，「你問我的問題，我只能說我沒有愧對你們任何一個人。」

　　林銳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我明白。」

　　「既然明白，就別再爲難我了。我已經徹底抽身退出了。現在的我只是一箇中餐館老闆，有老婆，而且就快有孩子了。」龍正午臉上露出了微笑。「我的商業夢想，也完全可以通過一個全美連鎖的中餐館實現。而不必再依靠血腥的戰鬥來實現。記住了，林銳，就當是一個前輩對你的忠告。在適當的時候要裝裝糊塗，在這個行業能全身而退的並不多。」

第2704章 懷疑焦慮

　　林銳看著龍正午低聲道，「是啊，你現在可以置身事外了。但我們呢?我們還在爲公司賣命，如果這一切都是被人玩弄玩弄於鼓掌之間。如果只是通過我們的犧牲，來換取祕社想要的一切。這算什麼？我們又是什麼？」

　　龍正午搖搖頭，「我相信銀狼不會這麼做。他對祕社的態度雖然曖昧，但他不會以犧牲你們來幫助祕社。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我也想這麼認爲，但有些事恐怕不是那麼好解釋的。」林銳搖著頭道，「在之前大大小小的衝突之中，我們死了那麼多弟兄。我們在非洲的地盤，被壓縮到了原來的三分之二。僅僅安莫爾一戰，我們的損失高達千以上人，兩支精銳教導隊除了少數人，幾乎損失殆盡。我們看似完成了任務，但祕社卻得到了實際的好處。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

　　「我瞭解銀狼，他不會這麼做。」龍正午堅持道。

　　「那麼怎麼解釋這發生的一切？我們在戰場上浴血拼殺，確實是爲了錢。我不怕死，但我想死得明明白白。我不想做一個被人利用的棋子。我是一個僱傭兵，但我也想要尊重。如果銀狼確實勾結祕社，那也沒問題，OK。我們本來就是僱傭兵，誰花錢給誰幹。他銀狼米歇爾就應該明著跟我說，我們是在給祕社打工。

　　而不是現在這樣，我們完全被矇在鼓裏，作著無謂的犧牲。只是爲了我們視爲敵人的一方充當墊腳石，爲他們創造登頂的條件，這就有點讓人噁心了。」林銳將那張照片拍在了桌子上。

　　「這只是你的猜測而已。我瞭解他，銀狼米歇爾是不會這麼做的。他或許對上曾經的教官會手下留分寸，也許會搖擺不定，但絕不會因此而犧牲弟兄們的。」龍正午大聲道。

　　林銳搖搖頭深吸了一口氣，「我現在終於明白了。黑島公司可能也是祕社的一顆棋子。本來在非洲有很多各種派別的傭兵，他們是各國孱弱的政府軍背後的支撐。祕社要想起勢並不是那麼容易。但他們通過黑島公司的興起，利用黑島公司限制和吞併其他私人軍事公司，使得黑島成爲非洲傭兵行業的老大。

　　再通過和黑島的衝突作戰，使得黑島公司一敗塗地。就能輕而易舉地確定祕社的地區霸權，真是省時省力的一招妙棋。而我們，就是它媽的棋子，也是隻配死在戰場上的棄子。全都是套路，我它媽的是多蠢才會相信這一切！」

　　龍正午喝道，「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銀狼也不是你所說的那麼不堪。我雖然不敢保證他和祕社之間沒有關聯，但我至少可以保證他不會出賣兄弟！」

　　「你也許是他的兄弟，問題是，我們是嗎？」林銳冷冷地道，「我們只不過是和他簽下了幾年賣身契的炮灰。西伯利亞訓練營出來的那些弟兄，趙建飛帶出來的突擊部隊，現在只有幾個還活著了。他們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爲何而死，黑豹古雷還在傻乎乎地繼續招兵買馬。卻完全不知道，我們的存在，只是爲了促成祕社在非洲的崛起。」

　　「閉嘴，我之所以不想告訴你，我們和祕社的那些往事，就是怕你小子想歪了。」龍正午按住他的肩膀，沉聲道，「你聽我說，先冷靜下來。事情不會是這樣的。你回去之後也絕不能把這些事說出來。

　　公司目前正在困難時期，如果你把這些說出來，很多人都會和你有同樣的懷疑。那麼黑島公司內部就會人心不穩，加上祕社的壓力，就會內外交困。祕社沒有打垮我們，我們自己卻先內亂了，這才是他們最願意看到的。」

　　林銳沉默著坐了回去，點燃了一支菸。

　　龍正午把一個菸灰缸遞給他，「反過來想，這爲什麼不會是祕社的另一個陰謀呢？他們通過揭穿我和銀狼跟祕社的淵源，對內導致黑島公司的內部人心渙散，對外使得其它僱主對黑島公司的信任度下降。從而進一步削弱黑島公司在非洲諸國的影響力。這不是沒有可能的。」

　　林銳深吸了一口煙，轉頭道，「那你如果換成是我的角度，你認爲我現在該怎麼辦？繼續相信和祕社有關聯的老闆，懷著這種猜疑繼續回去，然後不知道哪一天就死的不明不白？」

　　「你要我說多少遍才會相信，事情不會到這一步。銀狼米歇爾一直都很賞識你。哪怕面對著的是他曾經的教官，他也不會犧牲公司的其他人，更不會犧牲你來迎合祕社。」龍正午搖頭道，「如果不是相信他能做到這一點，我會交出黑島公司安心退休麼？你如果真的不放心，我來找銀狼談。」

　　「談什麼？」林銳皺眉道。

　　「新成立的俄羅斯分部需要人手，我讓他把你們O2小隊調到那裏去。」龍正午沉聲道，「你既然有疑慮，那我就讓你遠離非洲，遠離和祕社之間的糾葛，算是換你一個放心。這總可以了吧？」

　　林銳沉聲道，「我從來不是爲了我自己，我是爲那些死去的弟兄們。爲他們感到痛惜和不值！」

　　「這都是你的猜測和懷疑，你有證據麼？」龍正午喝道，「再看看你現在的這個樣子，什麼都不信了。就你現在這個樣子，滿肚子疑慮，你還能和銀狼繼續合作下去麼？我先把你調到俄羅斯去，徹底冷靜一下頭腦。日久見人心，時間會讓一切真相大白。

　　如果真是你說的那樣，那就是他不地道，他對不起弟兄們。我它媽的親自去找銀狼米歇爾算賬，老子就算是跟幾十年的兄弟撕破臉，也給你和那些弟兄們討個公道。」

　　林銳看著他道，「老龍，你就真的這麼相信他？」

　　「廢話，我認識他的時間有多長了？你小子還穿開襠褲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在一口鍋裏吃飯了。」龍正午瞪著眼道，「我不信他，我信誰啊。聽我的，你對他的這些猜測都只是沒有任何根據的懷疑，沒憑沒據就別聲張。銀狼米歇爾根本就不是這種人。你呢，最近在非洲打死打生，壓力也太大。先換個環境，緩一口氣，回頭再想想，你就明白了。」

第2705章 俄羅斯分部

　　林銳擡起頭看著龍正午，「我也想相信銀狼，但是有太多不合理又沒法解釋的事情，讓我不得不懷疑。」

　　龍正午拍拍他的肩膀道，「我明白，但是我相信他不會這麼做。所以聽我的，去俄羅斯吧。那裏的俄羅斯分部建立快半年了，一直也沒有一個有分量的人在那裏管理。你是我看好的年輕才俊，也該放出去歷練一下，獨當一面了。再說，觀者清，你不在非洲這個亂局之中，反而能夠看清銀狼是怎麼樣一個人。到時候，你會和我有一樣的判斷。」

　　林銳終於勉強點點頭，「好吧，聽你的。」

　　「早該這樣了。」龍正午拍著他的肩膀道，「走，我們出去散散心，待會兒一起吃大餐去怎麼樣……」

　　林銳被他拉著走了出去，但心裏卻一直沒有放下。銀狼和龍正午和祕社居然真的有關聯，而且這種關聯恐怕還很深。龍正午應該早就察覺到了什麼，所以他才急流勇退，宣稱退休，爲的就是不想看到這種結果。雖然他堅稱相信銀狼，但恐怕他的心裏也未必有底。

　　林銳的腦子裏一團亂麻，之後的這頓晚餐雖然豐盛，但他居然忘記自己吃的到底是什麼了。

　　兩天之後，銀狼打電話給他。

　　林銳低頭髮現是銀狼的電話，微微一皺眉，但還是接通了。

　　「林銳，你還在龍胖子那裏？」銀狼的聲音很平靜。

　　「是的，我還在這裏。」林銳深吸了一口氣，回答道。

　　銀狼很自然地道，「事情是這樣的，龍胖子跟我說，俄羅斯那邊恐怕需要你去一趟。」

　　「俄羅斯分部？」林銳試探著問道。

　　「是的，最近他們那裏一直要求我們派個有能力的人過去。而公司的情況你也知道，抽不出人手來。龍胖子的意思是，你先過去負責一下，直到我們找到合適的人來接替你。我覺得也可以。因爲葉蓮娜和謝爾蓋都是俄羅斯人，他們在那裏也能給你些幫助。而且你也是公司的董事之一，你過去負責的話，俄國佬那裏也沒有什麼意見。不過我還是想聽聽你的態度。」銀狼笑著道。

　　「我沒有什麼意見。」林銳回答道，「不過，非洲那邊的事情呢？」

　　「這裏目前都是一些雜務，你暫時就別管了。專心搞好和俄國佬的關係，這是一個潛在的大客戶。」銀狼回答道。

　　「是的，我明白了。」林銳點點頭。

　　「那好，你再休息幾天就直接過去。我會安排O2的隊員過去跟你匯合的。玩得開心點，另外告訴龍胖子，讓他少吃點，他該減肥了。」銀狼笑著掛斷了電話。

　　林銳也緩緩放下了電話，他不知道龍正午具體跟銀狼說了什麼，反正肯定是提了讓他去俄羅斯。而且銀狼米歇爾也並沒有任何反對，而是很贊同這個決定。林銳放下了電話，又想舉起，但最終還是放下了。

　　他很難開口對銀狼提起自己之前對他的懷疑。因爲如果挑明瞭自己對銀狼的懷疑，並沒有什麼好處。無論銀狼是否真的和祕社有勾結，都只會得到更糟的結果。所以林銳幾次想提及，但最終還是放下了電話。

　　龍正午得知此事之後，點點頭，「這樣最好，這次去俄羅斯好好幹。你可是我推薦的，別給我龍胖子丟人。目前俄羅斯對於私人軍事公司的態度比較曖昧，處於合法和不合法之間的灰色地帶。但如果能夠跟俄羅斯軍方搞好關係，這將是一條財路。」

　　「哦？」林銳皺眉道。「不是說俄羅斯這幾年經濟不太景氣麼，怎麼可能是條財路？」

　　「正因爲經濟困難，他們將很難維持大量常規的部隊。相比之下，使用私人軍事公司的話，不需要太大的費用，能夠極大降低成本。」龍正午笑著道，「九十年代的時候，俄羅斯軍隊進入了黑暗階段，由於國家經濟一塌糊塗，財政的困窘，俄軍大約經歷了十五年的嚴重衰落期，在最困難的時候，連軍隊的日常維持都進行不下去，軍人毫無體面，後勤混亂，長官一門心思撈錢，基層官兵甚至吃不飽。

　　駐守俄羅斯遠東地區海參崴市的大俄羅斯島的俄軍部隊，因後勤無法保障，他們的指揮官幾個月沒有向他們發送口糧，導致四名駐紮島上的士兵餓死，一時成爲全國性醜聞。可笑的是這個島距離海參崴市很近，就是現在著名的是著名的海參崴俄羅斯島跨海大橋所在地，從海參崴市區坐11路公交車經過金角灣大橋和俄羅斯島大橋就可以到。

　　大俄羅斯島是海參崴要塞的海岸炮陣地所在地，90年代俄軍在這裏駐紮一個營級岸炮分隊，擁有十幾門大口徑岸炮，如此重要的軍事單位能出現餓死士兵的事件，足以說明九十年代俄羅斯軍隊的混亂和叫化子狀態。」

　　林銳愕然道，「還有這種事？」

　　龍正午笑著道，「那是以前，這幾年情況有所好轉，但經濟情況依然制約軍隊的發展。亞洲金融危機，後來又加上歐美的經濟制裁，俄羅斯的經濟情況確實不太好。而且俄羅斯目前雖然穩定，但還是存在著恐怖主義等諸多的問題。

　　要想少花錢，多辦事，私人軍事公司就是一個不二的選擇。一來不需要付出高昂的部隊維持費用，二來私人軍事公司歷來以短小靈活，專業性強而聞名。和龐大的軍費開支相比，支付給軍事公司的費用反而顯得低廉，這也是目前俄羅斯對私人軍事公司逐漸呈現開放趨勢的原因。從純商業的角度考慮，私人軍事公司目前還是大有可爲的。」

　　林銳點點頭，「我也這麼認爲。」

　　「所以這次是個不錯的機會。」龍正午笑著點頭道，「我覺得你可以好好利用這個機會，在俄羅斯嶄露頭角。祕社最近在安莫爾撈足了好處，暫時會安穩一段時間。而且非洲總部的事情，有銀狼和黑豹古雷在，目前暫時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你不需要擔心。」

　　「既然是這樣，我先謝謝你了。」林銳看著龍正午道。

　　龍正午點點頭，「謝就不必了，只要記住我之前跟你說的話，銀狼和我都不可能背叛公司。」

第2706章 俄羅斯分部2

　　林銳並沒有在龍正午那裏多留，而是直接轉道去了俄羅斯，聖彼得堡。踏上涅瓦大街這條俄羅斯最著名的街道，一百多年來保持著原來的模樣，今天叮叮作響的有軌電車依然奔跑在大街小巷，每個街道，每棟建築，每座橋，每個雕像，都統統延續了下來。

　　前來迎接林銳的，是俄羅斯分部的兩個僱員。林銳都見過，他們也都認識林銳。

　　「瑞克先生，歡迎你。」其中一個走上前，給了林銳一個擁抱。

　　林銳記得他叫巴耶多夫，是黑島在本地找的僱員之一，於是點點頭，「你們好，現在分部就只有你們兩個？」

　　「是的，之前銀狼也希望擴充俄羅斯分部，但是因爲總部忙於非洲戰場，這裏的擴充方案一直沒有實施。不過現在你們來了，一切就都可以開始了。」巴耶多夫點頭道，「先生，請這邊走。O2的其他隊員也剛剛才到，我這就帶你過去。」

　　林銳點點頭，跟著巴耶多夫走，在他的身後。他們的落腳點就在附近，是一棟三層小樓。還是當初在設立這個分部的時候，一直租用到現在的。林銳進去之後發現O2的隊員們也剛到不久，正在彼此交談著。他們看到林銳來了，全都站起來，「老大。」

　　「老大，怎麼突然讓我們來俄羅斯了？」謝爾蓋問道。

　　「怎麼，有什麼不好麼？聖彼得堡不是你的老家麼？」林銳聳聳肩道，「事情是這樣的，公司準備在這裏有所發展。但是銀狼和黑豹古雷都抽不出手來，所以我們暫時調過來負責這個分部。」

　　謝爾蓋吹了一聲口哨，「那他們可算是找對人了，我對這裏太熟了。」

　　「你是跟這裏的扒手和銷贓商人熟吧？」瘋馬嘲諷道。

　　「行了，你也別再打擊謝爾蓋了。你們都快點，收拾完之後，我們一起和巴耶多夫他們談談，看看下一步該怎麼啓動工作。」林銳拍了拍他。

　　他們各自安頓好之後下樓，找到了巴耶多夫，和他談了談。目前黑島公司在俄羅斯分部的情況其實並不怎麼好，除了之前的幾次任務之後，也沒有接到什麼委託。不過這裏也沒有什麼人手，說是一個分部，但其實充其量就是一個聯絡中心。接到任務之後都是直接請示總部，再由總部進行具體安排，他們這裏幾乎沒有發揮什麼作用。

　　「這樣不行，要人沒人，要設備沒設備，就連這地方也是破破爛爛的。這樣，你們怎麼能做好事情？」林銳皺眉道，「之前公司撥過來的資金呢？」

　　巴耶多夫趕緊解釋道，「是這樣的，瑞克先生，之前公司一共分三次劃撥出了分部的資金。但是我們這裏一直沒有什麼委託任務，而且人手也不足。後來公司有一段時間資金緊張，又把這筆資金回收到了總部。目前我們僅僅也只是能夠維持這個地方的基礎開支。不怕你笑話，再過段時間，我們只怕連這裏的房租都付不起了。」

　　「原來是這樣。」林銳點點頭，他也知道前段時間公司財務緊張的問題。當時就連聖凱澤島總部也頗爲窘困，後來還是靠著阿拉丁注入了大筆資金才週轉過來。

　　「沒錢，確實什麼事都辦不成。作爲黑島公司的一個重要分部，連房租都付不起簡直就是笑話。」林銳點頭道，「我會跟公司聯繫，讓他們儘快劃撥一筆專用資金過來。另外就是人手，這地方得擴充人手。」

　　「只要有資金，人手倒不是問題。」巴耶多夫點頭道。「俄羅斯是個軍事大國，很多退役軍人正值壯年，而且軍事素質相當好。如果我們願意公開招募，憑著黑島在業界的聲譽，還是能夠招攬到人才的。」

　　「不光是軍事人才，我們還需要非作戰人員，比如後勤保障，比如財務會計，比如法務律師。」林銳擺手道。「我們是一傢俬人軍事公司的下屬分部，不是一羣臨時湊在一起的烏合之衆。」

　　「這個我可以想辦法。」謝爾蓋搶著說道。

　　「你有什麼辦法？」瘋馬搖頭道，「你最多也就認識些小賊。」

　　「誰說的？！」謝爾蓋低聲道，「幹我這一行的，認識很多銷贓客和洗錢的。他們在這個地方人脈很熟。有幾個很可靠的傢伙，辦事利索，而且嘴很嚴。只要報酬合適，我就能把他們拉過來。至於律師，我也有大把可靠的人選。」

　　精算師將岸皺眉道，「這倒是個辦法，那些銷贓客遊走黑白兩道邊緣，什麼都能有辦法搞到，可以成爲很好的後勤人選。而一天到晚鋌而走險和賊打交道的人，自然也會很精明地守住自己的錢袋。」

　　林銳想了想道，「也可以試試。總之，我們要確保這個地方先正常運作起來。就目前這個樣子，根本不能體現我們的實力。而你不能體現出實力，就沒有人願意和你訂合同。所以生意還沒開始，就會垮掉。精算師，謝爾蓋這些事就交給你們去辦了。」

　　林銳起身道，「葉蓮娜跟我走，我需要一個俄語翻譯。」

　　「去哪兒？」葉蓮娜有些疑惑道，「我們才剛到啊。」

　　「我知道，但是我們待會兒，還是得去拜訪一些老客戶。所以，你得換上漂亮衣服，打扮得迷人一點。」林銳聳聳肩道，「我們去逛街購物。」說完，拉著也葉蓮娜走了出去。

　　謝爾蓋笑著道，「老大這是怎麼了？怎麼變成這樣了，讓我們各自幹活，他自己陪著漂亮姑娘逛街？」

　　將岸點點頭，「我知道他是想幹嘛。應該是想去找軍方的人，畢竟我們要想在這裏站住腳生存下去，就必須和俄羅斯軍方搞好關係。不過，你們有沒有感覺到，林銳這次回來似乎有點不太一樣了？」

　　「不太一樣？」謝爾蓋皺眉道，「沒有啊，他看起來不還是那樣麼？」

　　「不對，我感覺他好像心事重重，但又不想被人看出來。」將岸皺眉道。「他剛來這裏就這麼急著找事情做，似乎就是想掩飾這種不安和焦慮。」

　　「反正我是沒看出他有什麼焦慮和不安。只是覺得他的態度似乎有點怪而已。」瘋馬皺眉道。

第2707章 也門任務

　　林銳和葉蓮娜在聖彼得堡逛了一圈，換了一身行頭，衣著光鮮地來到了聖彼得堡的一家餐廳。他提前在這裏約了人，訂了位置。這是一家非常有年代感的餐廳，中文名字爲「沙皇」。建於1750年，是沙皇時期就存在的餐廳，據說沙皇曾在這裏用餐。它的廊柱、天花板、陳列物，展示品等，幾乎都是沙皇時期留下的，這裏的每一塊地磚都是古董，價值連城。餐廳裏懸掛著沙皇時期11位皇帝的畫像。

　　這裏的天然大白鰉魚魚子醬加黑麥土司和酸奶油，配上當地的伏特加酒，這是俄羅斯的特色，美味且營養價值極高，當然價格也相當昂貴，林銳約見的人是克羅索夫。他今天穿著便服，坐在那裏的樣子有些緊張。

　　「你好啊，老朋友。」林銳走過去和他握了一下手。

　　「瑞克，今天才聽說你到了俄羅斯，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克羅索夫看著林銳道。

　　「看起來你還是對上次的事情有所不滿，但是你也別忘了，如果不是靠著我們的幫助，你也不能這麼快就平步青雲，回國之後聽說你已經接連升職了。」林銳笑了笑。

　　克羅索夫看著林銳道，「我沒有心情跟你開玩笑，直說吧，你今天來找我是爲什麼？」

　　「好吧，那我就是直說。有兩件事，首先我需要一些人手，想請你給我介紹一下。是公司的需要，所以我只要最好的。你可是在情報部門和內衛部隊都待過的人，這方面，你有的是人脈。我說得對麼？」林銳看著克羅索夫微微一笑。

　　「你要招募傭兵？」克羅索夫臉上沉了下來，有些不悅地道，「你還真是明目張膽，拉著聯邦軍官來給你找僱傭兵。」

　　「克羅索夫，你清楚軍方對我們的態度，雖然沒有允許，但實際上我們和上層的關係已經達成了一定程度上的默契。而且就現階段而言，我們的存在對俄羅斯聯邦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林銳看著他道，「所以怎麼樣？」

　　「我只知道，兩次車臣戰爭，如果不是你們這些僱傭兵參與其中。俄軍不會有這麼大的傷亡。」克羅索夫看著林銳冷笑道，「所以我對你們這種人沒有好感。」

　　「首先，別把專業的私人軍事公司和低等的僱傭兵混爲一談。」林銳擺手道，「我們是有規則有底限的，而且這些規則會使得我們更有效率。而且大部分時候，我們都接受政府合同。你也許在一開始會把我們當成搶你飯碗的同行，而時間長了你就會發現，我們的存在對你是個促進和提升，但是無論如何，別把我們當做你的敵人。」

　　克羅索夫冷笑了一聲。

　　林銳也笑了，「其實你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但就是看不慣我們，我這也明白。但你今天既然能坐在這裏，就已經表明了你的實際態度。你不喜歡我們，但你承認我們的能力。而且你也認爲我們確實值得一用，所以你才會來。否則的話這頓晚餐只能我和葉蓮娜兩人享用了。」

　　克羅索夫冷哼了一聲，「你需要人手的事，也不是不可以，我確實認識一些人。你大概需要多少？」

　　「四五十人就夠了，先說清楚，我要最好的。」林銳看著他道。

　　「四五十個人，還都要好手，你是想幹嘛？」克羅索夫吃驚地道，「你不會是想搞事吧？」

　　「當然不會，我們只是招收僱員，爲僱主服務。」林銳喝了一口酒，看著克羅索夫道，「第二件事，我現在負責俄羅斯分部。我需要合約。」

　　「這我管不著。」克羅索夫搖頭道，「我可沒有那麼大的能量幫你們。政府雖然因爲軍方的緣故，對你們的態度有所寬鬆，但依然還不會把任何事情都委託給私人公司幹。」

　　「爲什麼不行。」林銳笑了笑，「現在俄軍都已經開始後勤外包了。連部隊的廚房裏，都坐著幾個外僱的斯拉夫大媽給他們削土豆皮做飯。而其他業務的對外承包，也明顯讓軍方高層都嚐到了甜頭。再說，我們之前的幾次合作也很愉快。」

　　「我們是不會讓私人軍事公司的人在我們的地盤上撒野的。除非是有境外任務，或者其他不適合我們俄軍出現的行動，才有可能會考慮僱傭私人公司。而且這類行動牽涉到一系列的授權問題，並不是我能夠決定的。」克羅索夫看著林銳道。

　　「別跟我扯你們的那些官僚體系。權力，永遠是掌握在人的手裏，而且永遠是少數人。我們不夠擺平大多數人，但足以擺平少數人。如果你不行，那就告訴我一些名字。然後我們會想辦法。」林銳看著他慢慢地道。

　　「是啊，銀狼總有辦法。」克羅索夫嘆了一口氣，「實話跟你說吧，我今天不是自己要來的。而是奉命而來。」

　　「誰的命令？」林銳平靜地道。

　　「俄羅斯內衛部隊，目前已經改成了國民近衛軍。首任總司令是佐洛托夫，他直接向總統負責。其職能包括有權對公民證件、車輛進行強行檢查；突擊逮捕並拘押犯罪嫌疑人；有權爲公衆安全強行進入住宅房屋；有權在緊急情況下實施戒嚴；有權爲制止大規模騷亂實施包圍行動；有權通過武力實施反恐行動，並在威脅迫近時無需警告就動用武力等。

　　這些職能以前分屬於內務部內衛部隊、特警部隊、快速反應部隊等，新的國民近衛軍則同時具有上述權限，並在特殊情況下擁有更大的行動權。」克羅索夫低聲道。

　　「聽說過一些。」林銳點點頭。

　　「今天來，其實是佐洛托夫授權我跟你們接觸。」克羅索夫看著林銳道。「有一件非常棘手的任務，想借助你們的力量。」

　　「看來我猜得沒錯，你今天能來一定是有原因的。」林銳笑了笑，「說說，究竟是什麼樣的任務？」

　　「也門任務。」克羅索夫看著林銳道，「也門目前局勢動盪，我們需要你幫我們從那裏找回一個人。」

第2708章 疫病戰區

　　林銳皺眉道，「也門？」

　　「是的，也門。」克羅索夫看著林銳的表情道，「怎麼樣，有興趣麼？」

　　「那也得看是什麼任務。」林銳聳聳肩道。

　　「就是去那裏救出一個人。」克羅索夫回答道，「其餘的，你不必知道。」

　　「那就是營救行動嘍？這類行動，我們的收費一向不低，爲什麼不讓你們自己的部隊去幹？你們不是還有信號旗部隊麼？」林銳看著他道。

　　克羅索夫有些猶豫地搖搖頭道，「這個人就是信號旗部隊的副指揮官。」

　　「到底怎麼回事？」林銳皺眉道。

　　「也門目前處於戰亂之中，考慮到也門首都薩那目前的局勢，我們俄方已決定臨時關閉俄駐也門使館，撤回了所有的外交官。上個月12號，俄使館的所有工作人員就已離開也門，大使和部分工作人員將在沙特首都利雅得辦公。出於一些特殊原因，我方有一些人員沒有能夠及時撤離。

　　本月2號，信號旗部隊的指揮官，帶領兩個小隊前往實施營救，協助他們撤離。但是在撤離路上，他們受到襲擊並且下落不明。只有不足一個小隊的成員成功返回。另一支小隊和副指揮官，以及營救對象，全都下落不明。

　　而今年10月以來，爲應對胡塞武裝向利雅得機場發射導彈，沙特領導的聯軍對也門實施了封鎖。當前，身在也門的平民正與飢餓、疾病作鬥爭。據半島電視臺報道，也門也門正在蔓延的霍亂疫情已感染了約100萬人，已經成爲史上最嚴重疫情。聯合國此前已稱也門目前正面臨著世界上最嚴重的人道主義危機。」克羅索夫回答道。

　　「所以那個地方不但在打仗，還是個霍亂疫病區。」林銳皺眉道。「這可夠棘手的。」

　　「這種情況之下，我們已經不可能再派人過去了。但是那位需要營救的對象是重要人物，而信號旗的副指揮官不光本身掌握了不少機密，更關乎俄軍的臉面。上面目前已經封鎖了消息，希望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搜索和營救。避免再生事端。你知道一旦被牽涉進這些事情，將對我們產生非常不利的影響。」克羅索夫低聲道。

　　一直沒有開口的葉蓮娜皺眉道，「這會有什麼不利影響，再說營救被困士兵，本身不就是你們的責任麼？」

　　「是的，但話雖如此，但作爲上位者有他們的考慮。如果營救失敗，導致那些人死了。我們該如何面對俄羅斯民衆的情緒？對他們開戰，拜託，我們在敘利亞那點事都沒能搞定，這回再牽扯上也門，明顯是得不償失。但如果放任不管，不但俄羅斯軍方將威嚴掃地，我們還是世人眼中那個強硬的，並且崇拜英雄的俄羅斯人麼？」克羅索夫無奈道。

　　「所以就想到了我們。」林銳點點頭，「如果我們能解決最好，但如果不能解決，你們也會徹底否認這次行動。」

　　「大概是這個意思。」克羅索夫低聲道，「我知道這會有點困難，但是我知道你們有這個能力。如果你們能夠辦成這件事，總司令會非常滿意。」

　　「現在我突然有點後悔來找你了，原來你早就給我準備了這樣一個坑讓我跳。」林銳搖搖頭，「也門？那個地方都快亂成一鍋粥了，到處是武裝分子和匪徒，現在又成了疫病區，人人都急著逃離那裏。我們還得幫你們殺進去找人。我的答案是，不行！」

　　克羅索夫神色緊張道，「爲什麼不行？」

　　「要去也可以，得加錢，這是雙重風險。在缺醫少藥的病區執行營救任務，而且那裏還是高度危險的戰區。」林銳搖搖頭，「無論是政府軍還是反政府武裝或者是極端分子都有可能成爲我們的敵人，更別說還有沙特的空軍部隊在那裏狂轟亂炸。這次不能按照普通的戰區營救任務來解決，合同的價格至少得上浮百分之四十。」

　　克羅索夫只能苦笑，「這個我作不了主。」

　　「那就去請示一下。最好儘快請示。」林銳端起酒杯道，「要知道，在目前這種狀況，他們即使還活著，也撐不了幾天。即便他們是最優秀的軍人，也不是刀槍不入的鐵人。疾病會拖垮他們的身體，使他們的戰鬥力嚴重下降。加上沒有補給，他們目前的狀況非常危險。」

　　克羅索夫沉默了幾分鐘，起身道，「稍等。」

　　林銳知道他是出去打電話請示，也不著急，坐在那裏專心對付他面前的那份大餐。

　　「林銳，我覺得我們應該接下這份委託。」葉蓮娜低聲對他道，「不說其他的，至少這樣能夠和俄羅斯軍方保持良好的合作關係。而且……我父親也曾是俄羅斯軍人，他在車臣戰爭之中被叛軍圍困，最後英勇戰死。他那個時候，也一定在盼望能有援軍出現。」

　　林銳看了她一眼，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這是生意。越容易得到的東西，往往越不容易珍惜。這是所有人的共性。我們得讓克羅索夫和他背後的那位將軍明白，我們的價值。這樣他們才會理清楚我們之間的關係，是他們更需要我們，還是我們更需要他們。」

　　葉蓮娜點點頭，不再說話。

　　片刻之後，克羅索夫走了回來。「我們答應了，合約待會兒直接發給你們。不過將軍需要你們儘快行動。因爲明天下午，我們會有一架飛機會經過也門，你們可以用傘降的方式，快速投入行動。」

　　「沒有問題。不過我們需要營救者的詳細資料。另外，我們還需要一位隨行軍醫，霍亂疫苗，以解決霍亂病區的問題。那裏是傳染病重災區，營救目標之中可能已經有人感染。我不想因此把我們的整個小隊都搭進去。」林銳看準克羅索夫道。

　　克羅索夫想了想道，「我們軍方不會派人蔘加，但我可以爲你找一個可靠的退役軍醫。這個人是阿爾法特種部隊退役的軍醫，身手沒有任何問題，綽號叫裁縫。」

　　「說定了。」林銳點點頭。

第2709章 高風險任務

　　克羅索夫匆匆而去，葉蓮娜轉頭看著林銳道，「你一到俄羅斯就先聯繫他了？」

　　林銳點點頭，「這個克羅索夫雖然還只是個上校，但是這個人的家族在軍方和情報部門的背景都很深。他不但本身在這兩個部門都待過，而且他的叔叔還是俄羅斯情報部隊的首腦之一。我們要在俄羅斯有所發展，他是一個很不錯的合作者。通過他我們能得到很多的機會。」

　　葉蓮娜點點頭，「難怪你一到俄羅斯就先聯繫他。」

　　「這裏的東西不錯，不過最好還是快點吃，吃完了我們得趕回去佈置接下來的任務。」林銳笑了笑。「不過這頓飯倒是吃的不虧。搭上了克羅索夫這趟車，通過這次的任務之後，我們就有機會逐漸接觸軍方的上層人物了。」

　　「林銳。」葉蓮娜猶豫了一下道，「我感覺你這次回來似乎有點變了。」

　　「變了？」林銳皺眉道。

　　「你好像有些緊張和焦慮，我們一起參加過這麼多次任務，我很少看到你有這樣的時候。而且你好像急於發展俄羅斯分部，我能說這是爲什麼嗎？」葉蓮娜皺眉道。

　　「也許吧。非洲的局勢變化太快，祕社對我們的壓力越來越大。黑島公司的聲譽和影響力正在每況愈下。把俄羅斯分部快速發展起來，至少能夠作爲一個後備基地。萬一非洲的情況變得更糟，我們還能夠有一個戰略緩衝地帶，不至於一敗塗地。」林銳嘆了一口氣。他說的這些是真的，但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他並沒有說出來。

　　那就是關於銀狼，萬一銀狼米歇爾真的把黑島出賣給了祕社，他得爲弟兄們留一條退路。而這一切，只有把這裏經營好了，才有可能。

　　林銳知道葉蓮娜對銀狼的信任勝過父親，他也知道自己把這層疑慮說出來葉蓮娜未必會信。實際上，整個小隊都未必會相信。林銳直到現在心裏也沒底，他不知道銀狼是否真的會出賣公司，把這些生死與共的弟兄們送上死路。但他必須有所行動，至少是有所準備。所以他才會決定大力擴展俄羅斯分部。

　　「應該不會那麼糟吧，至少銀狼還在，聖凱澤總部也在。單單一次安莫爾的失利，並不能擊垮黑島。」葉蓮娜搖頭道。

　　林銳點點頭，但他的心情卻是沉重的。他只覺得面前那碗俄羅斯紅菜湯，紅的刺眼。在他眼中殷紅如血，紅的如同他自己和戰友們的血，味道也鹹如血。

　　晚餐之後，林銳和葉蓮娜返回了位于特森特拉尼區的那棟三層小樓。回來之後，他立刻召集隊員們佈置任務。

　　「這麼快就有任務？」謝爾蓋吃驚道。

　　「是的，而且是一個很棘手的任務。」林銳看著隊員們，將手裏的戰術電腦轉向他們，「這是我剛收的任務簡報，大家都看看。」

　　「營救任務，任務地點在也門？該死的。」將岸皺眉道，「這可不是一件輕鬆的活兒。」

　　「剛來就要走，我還沒有倒過時差，又要去中東？」瘋馬也笑著道。

　　在仔細看過任務資料之後，將岸低聲道，「這次任務可有點不太妙。」

　　「說說你的看法。」林銳點頭道。

　　「信號旗部隊是俄羅斯在境外行動的特種部隊，他們的每一個隊員都是軍官，士兵和准尉只能在保障分隊裏服役。能擔任行動指揮官的至少也是一名校級軍官。俄羅斯人出動信號旗部隊營救的肯定不是普通人。而他們任務簡報裏刻意隱藏了這一點，只說是營救外交人員。但我敢肯定，他們要營救的一定是高價值目標。而且以信號旗部隊是俄軍王牌特種部隊之一，戰力極其出色，能夠導致他們失陷被困的，也絕非等閒人物。」將岸分析道。

　　「我也這樣認爲。」林銳點頭道。

　　「那你還準備接這個任務？」瘋馬皺眉道。

　　「理由有兩點，第一，我們需要這次任務拉近和俄羅斯軍方的關係。第二點，我們需要資金和人手。這次任務成功之後，會是一舉兩得。」林銳沉聲道。「俄羅斯人肯定有他們的考慮，永遠也別想他們能把我們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這次的任務風險很大，也門首都薩那目前是政府軍和反政府武裝最爲激烈的爭奪點。我們甚至不能保證營救目標還活著，但俄國人確認爲他們一定活著，這就反過來說明我們要營救的目標是高價值目標，甚至反政府軍目前也還不會動他們。我有預感，這次行動會非常困難。」將岸搖頭道。

　　「是的。而且我還要說明一點，俄羅斯方面會拒絕提供一切幫助，全靠我們自行其是。」林銳回答道。「這不是一個好消息，但反過來說，對我們的限制也放寬到了最大的限度。」

　　將岸點點頭，「好吧，那俄羅斯準備怎麼幹？」

　　「明天，他們有一架軍機，將會把我們空投到指定區域。接下來，就全靠我們自己了。我們得在那裏搜索並找到那支失蹤的信號旗小隊和他們要營救的目標，並且儘量把他們帶離危險區域，再通知俄羅斯方面進行接應。」林銳看著隊員們道，「我們有一個晚上時間做準備。」

　　隊員們都點點頭，他們知道這次任務林銳已經決定接下。

　　將岸拍了拍林銳的肩膀，「林銳，過來一下，我們談談。」

　　林銳跟著他走到外面，將岸低聲道，「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發生？」

　　「怎麼了？」林銳反問道。

　　「沒什麼，我只感覺到你有些焦慮。」將岸低聲道。「這次你回來之後，似乎情緒很不對。」

　　「沒什麼，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林銳低聲道，「我在儘量爲我們做最好的安排。這次任務確實有風險，但我們以往的每一次任務，也都是高風險任務。所以，這次也沒有什麼不同。」

　　「好吧，既然你這樣說了。」將岸聳聳肩道。

　　他們正在說話的時候，外面傳來了敲門聲。「什麼人？」林銳轉頭問道。

　　「是我，裁縫。」外面的人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