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初唐大農梟 作者:愛吃魚的胖子 (連載中)

 
mk2258 2019-6-8 14:36:5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3 54870
mk2258 發表於 2019-8-12 18:34
第一百七十章提煉





    “嗣昌啊!是朕教女無方,對不住你了。”

    嗣昌是柴紹的表字,他進宮之後,李淵迎面就是這麼一句,驚的他一臉懵逼。

    “陛下此言何意啊!”柴紹鬱悶道。

    李淵將書案上的紙條拿起來,交給柴紹道,“你要想開些,朕馬上會下旨讓你們和離的。”

    柴紹將簡短的信紙展開,頓時感覺脊梁骨被雷劈了一般,渾身都冒著綠氣,但是,他又不能當著李淵的面罵娘,臉色漲的通紅,硬生生將胸口翻湧上來的血氣給壓了下去。

    “既然陛下已經做了決定,臣自當聽從陛下的安排。”柴紹咬牙切齒的道。

    “朕知道你委屈,但是為了皇家的顏面,此事不宜鬧大,哲威和令武都是朕的外孫,封爵是不會少的,朕還會親自幫你物色世家好女為妻,只望你不要恨三娘,她從小任性妄為,強勢慣了……”

    李淵後面說了些什麼,柴紹根本就听不進去了,從這一刻起,他已經與於秋有了切切實實的奪妻之恨,這個時期民間百姓和離的事情倒是不少見,但是,公主與駙馬和離的事情,煌煌青史,還真沒有先例。

    最關鍵是,這個公主,還是先跟別人私通,再跟自己和離的。

    想到自己可能被史書記錄為綠帽駙馬,被人嘲笑千年,柴紹想死的心都有。

    “陛下,臣身感不適,就先告退了,與三娘之間的事情,但憑您做主吧!”

    柴紹告退一句之後,就快步出宮,看著他的背影,李淵長嘆了一聲,開始招人過來擬旨,為了皇家顏面計,他只能說平陽公主李秀寧常年因軍職駐守在外,無法盡到妻子的責任,特准許她與駙馬柴紹和離,並且給柴紹增加了三百戶實食邑,賞賜了價值不下三萬貫的財物,還直接給他的次子柴令武加了襄陽郡公的爵位。

    旨意一下發,滿朝文武俱都驚訝萬分,而長安城內,這也成為了最熱門的話題。

    一時之間,搞的羞於見人的柴紹自請出長安,領兵去駐守吐谷渾邊境,李淵自然是快速批准了。

    長安當下發生的事情,於秋自然是不知道的,在第四天的動手課結束之後,他的系統裡終於叮的響了一聲,講解農耕養殖知識滿一百個小時,獲得將任意已掌握的初級技能經驗升級為中級技能經驗的機會一次。

    於秋沒多想,立即就選擇了升級化學技能經驗,很快,海量的化學知識信息和相關經驗,就傳入了他的腦海之中,讓它至少有了後世化學研究生的水平,而且,對於各種化學物質的提取,熟練無比,'青蒿素'這種二十世紀七十年代就搞出來的東西,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毛毛雨。

    “是時候回山莊了。”領取了系統任務獎勵的於秋笑著道。

    “你想到治療瘧疾的辦法了?”李三娘追問道。

    “問題應該不大了。”於秋輕鬆的答了一句,騎上大黑便走。

    雖然,此時他連顯微鏡這樣的儀器都沒有,但是,系統出品的中級經驗,那真不是蓋的,彷彿他已經親手提煉過幾百上千次各種化學物質一般,信手就能拈來。

    東晉的葛洪在《肘後備急方》中,用青蒿絞出的汁液都有一定機率治療寒惡諸瘧,於秋通過科學的提煉方法得到的青蒿素,雖然未必有後世那樣服藥之後立即見效的效果,但是,八成以上是能快速將患者治好的。

    當然,在騎行趕路的過程中,於秋也不忘查看新的系統任務。

    這一次四個技術經驗類的任務完成了之後,系統還是給他發布了四個新的技術經驗類任務。

    第一個任務是成功養殖海洋生物一種,完成任務可獲得初級海洋生物養殖技術和相關經驗。

    第二個任務是成功種植藥材一種,完成任務可獲得初級藥材種植技術和相關經驗。

    第三個任務是修建安全性較高的沼氣池一口,完成任務可獲得初級沼氣應用技術和相關經驗。

    第四個任務是冶煉出合金一種,完成任務,可以升級任何已經掌握的初級技能為中級。

    看完任務介紹,於秋的心情頓時愉悅了起來,要知道,他已經掌握了初級冶煉經驗,冶煉出一種合金,並不會有多難,也就是說,他又能輕易將一種技能升級為中級了。

    當然,也有困難的地方,那就是第一個任務,需要養殖海洋生物,洺州不靠海,養殖海洋生物,他得去沿海地區,而這個任務完不成的話,他又接不到新的技術經驗類任務,只怕這方面的任務又得卡一卡了。




    讓於秋比較欣喜的是,李大將他想要的容器都已經燒製出來了,而且,所用的材質幾乎完全透明,沒有氣泡,雖然跟後世的高科技玻璃還有些差距,但是基本能滿足普通的化學試驗和一些日常需要了。

    有了中級化學技術和經驗,於秋想要搞一些日化產品,碳酸飲料之類的,那簡直是太簡單了,正好,水密精華洗髮水也賣的差不多了,可以開始量產差不多的洗發水了,芙蓉香皂,也可以出一款升級版,將老款的降價出售了。

    山莊有很多空置的,專門給新增研發項目的時候使用的房屋,於秋在玻璃研究作坊看過了李大燒製出來的東西之後,立即讓他把全套的東西都搬進了一個空房間,然之後,於秋又在其它研究作坊弄來了很多工具,這是最近幾天,他陸續吩咐人做好的。

    至於青蒿這種藥材,在洺州也算是常見藥材,並不難找,不多時,就萬事俱備,只差動手了。

    孫思邈對於秋擺弄的這些東西每一樣都感覺好奇,卻並不知道它的用途,而於秋在進入了提取實驗中之後,整個人就忙的不可開交,根本無從跟在實驗裡觀看他的工作的孫思邈和李三娘解釋講解。

    “噗~!”

    一個木塞被於秋打開,一股濃烈的酒味瞬間在室內飄散開來,即便是李三娘這種不好酒的人也抽了抽鼻子,而孫思邈,則是盯著於秋手中透明的玻璃瓶直發呆。

    “把口罩戴上。”於秋指了指桌子上兩邊縫著兩條掛繩的一塊白佈道。

    早前的時候,他自己就已經戴上了,因為他一直在反复灼燒香料,提取香精。

    感覺自己就要接觸到靈鷲宮真正的學問的李三娘和孫思邈立即依言,將口罩的兩條細繩掛在了自己的耳朵上,遮住了口鼻。

    不一會於秋就將一瓶淺綠色的玫瑰花香精倒入了一個細嘴的大玻璃容器中,然之後,將裹兒蒸好的酒精倒了許多進去,用木塞,將那玻璃容器塞好,遞給李三娘道,“使勁的搖晃它,我沒有說停之前,不要停。”

    李三娘以為這就是於秋用於治療瘧疾的藥物,接過來之後,立即開始使出渾身的力氣,搖晃了起來。

    “不僅要順時針搖晃,還要逆時針搖晃,上下搖晃,小心著點,千萬別把玻璃容器打破了,這玩意現在可是金貴的很。”於秋在一旁的椅子上歇下些透氣道。

    人在使最大的勁力的時候,是很快就會出汗的,不多時,李三娘的額頭就佈滿了一層細汗,嘴裡也開始喘起了大氣,然而,於秋卻一直沒有喊停,她就只好繼續使勁的搖。

    兩刻鐘以後,李三娘的勁力已經不如最初的時候,但仍然在咬牙堅持,一旁看她搖玻璃容器的孫思邈卻是好奇的向於秋問道,“這就是治療瘧疾的藥劑麼?”

    於秋笑著搖了搖頭道,“不是,這種東西叫做香水,抹在身上,可以持久清香一整天,我剛才只是試驗一下提煉香精的技術而已。”

    聞言,李三娘手中的玻璃容器差點脫手而出,朝於秋的頭上砸來,這不是耍人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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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投資回水





    自己搖出來的香水,憑什麼,李三娘都不會把它讓給別人的。

    所以,於秋戲耍李三娘的下場就是,他損失了自己製造出來的第一瓶香水。

    當然,這種可以用粗糙來形容的香水,於秋是並不太在意的,因為,完成系統的任務之後,他能夠得到更多系統出品的香水。

    不過,現階段的主要目的,是研究可以治療瘧疾的藥物。

    於秋再度對一株青蒿,嚴格來說是黃花蒿,進行複雜的提煉之後,終於得到了一些無色的針狀晶體。

    以於秋中級化學技術經驗的水平,用放大鏡目測,這應該就是青蒿素了,即便是分離的不絕對,但也比拿青蒿絞汁直接給瘧疾病人服用的效果應該要好很多倍。

    於秋依稀還記得自己在後世看到那位姓屠的先賢獲得諾貝爾獎之後的一些資料,知道即便是青蒿素,也要配一些可以促進它藥效發揮的配藥,才能更大的發揮其抗虐作用,這些配藥的化學分子雖然複雜的難以記全,但是只需要記個大概,以他現在的化學技術水平和經驗,就能分析的八九不離十。

    很快,許多其它的藥材也被他提煉了出來,按照程序綜合了之後,最終被他製成了幾顆藥丸。

    “這些藥丸能治療瘧疾?”李三娘按照於秋教的辦法,將香水抹在了自己的動脈上之後,對於自己香香的肌膚十分滿意,連帶著詢問於秋的時候,也不像之前那般凶神惡煞了。

    “有七八成的機率能夠治好吧!還有兩三成的機率,可能會吃死人。我缺少很多重要的儀器,也不知道它是不是我師門中說的那種藥物,得找人試一下才知道。”於秋如實道。

    “你師門的先輩應該會為出了你這這樣一個學藝不精的弟子,而感覺到恥辱的。”李三娘一臉鄙視的道。

    “不然,於都督能在這個年紀,掌握如此高深的醫術,已經讓貧道很欽佩了。”孫思邈一副很認真的表情道。

    李三娘是外行,孫思邈則不然,他已經看出了於秋這套提煉之法的厲害之處,如果它是在將藥材內治病的東西單獨分離出來的話,可比道家的煉丹制丸高級的多了,即便是於秋沒有真的提煉出治療瘧疾的藥物,但這套提煉之法也是非常可取的。

    “可行與否,目前只有一個辦法知道,就是找人試藥。我這邊會讓人提前收集製藥的原材料的,河東那邊你自己跑一趟吧!畢竟我是洺州都督,無詔去河東不合適。如果藥物有效,你就飛鴿傳書告訴我,我抓緊製藥。”於秋將弄出來的藥丸用一個小玻璃瓶裝起來之後丟給李三娘道。

    “如果此藥真的能奏效,我會代表朝廷感謝你的。”李三娘將藥品收入懷中道。

    “我最不缺是就是感謝,尤其是你的感謝,如果此藥能夠奏效,我一定不會賣的很便宜的。”於秋哼笑了一身,就摘了口罩,往屋外走去。

    他真不是悶頭搞化學研究的料,飯菜的香味,食物顏色的變化,才是讓他感覺賞心悅目的東西,化學分子的複雜變化和化學實驗室的氣味,則讓他感覺無比的頭疼和噁心。

    孫思邈則與他相反,見到於秋出去,他立馬就跟了出去,然之後,於秋就再也擺脫不了他了。

    這位孫道長學起別人的技術來,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也沒有任何底線,即便是於秋讓他今後跟在自己身邊學習,他也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所以,接下來的幾天,於秋都沒有閒著,領著從洺州各個工坊裡面挑選出來的幾十個學習能力比較強的人和孫思邈一起提煉香精,掌握初步提煉技術,為之後提煉更複雜的藥材做準備。




    索性他們現在懂的還不多,都是幫於秋本人完成一些簡單工序而已,直到五日後,於秋將數十種香料都提煉出了一些香精,並且用裹兒她們蒸出來的酒精調製成了香水,這些人才能自己上手,做提煉香精的工作,而於秋,自然是躲到房間裡面,領取物品兌換任務的獎勵。

    “總共製作出了三十二種香水,應該能給我不少獎勵吧!”

    於秋在地面上鋪開一張大駝毛毯子之後,直接就點擊了領取任務獎勵,很快,三十二個盒子便出現在了駝毛地毯上。

    於秋打開其中的一個,裡面裝著兩瓶半斤裝的香水,瓶子是純透明的玻璃瓶,設計的很漂亮,而且還有淡淡的顏色,最關鍵的是,瓶子的下方,還有一本小冊子。

    “咦,是這種香水的分子結構和原材料選取以及製作工序。”於秋有些興奮的道,有這些冊子在,於秋基本就能複制出和系統出品的差不多質量的香水了。

    很快,他就將三十二個盒子的冊子全部都拿了出來,將其鎖進書房的抽屜中,又喊了於安過來道,“讓人將這些香水鎖進庫房的最裡層,珍惜程度定為一級。”

    山莊的庫房已經進行過兩次擴建了,所有金銀玉器古玩字畫,都會按照其價值,分為一到九級,目前被定為一級的珍寶,只有盧氏家傳了幾百年的經學孤本,和幾個超大塊有特殊意義的玉器,比如某朝的玉璽,某朝的大將軍虎符之類的。

    普通的金器都只能排到第七級,絲綢,銀器第八級,銅錢是最低的第九級。

    “是,公子。對了,這幾日陸陸續續來買家禽的世家子,都已經被我打發走了,這是賬冊。”於安將一個厚厚的賬冊放在於秋面前道。

    於秋一邊打開賬冊翻看,一邊問道,“總共賣了多少出去?”

    “雞鴨十二萬三千隻,鵪鶉八萬二千隻,鵝三萬四千隻。”於安面帶笑意的道。

    可別以為出了這麼多貨,山莊的雞鴨就有多緊張,從兩三個月前,於秋兌換系統任務開始,暖房就一直在工作,一天產蛋好幾萬枚,選擇孵化的好蛋,至少占到三成左右,從第一批蛋孵出來為止,到現在,幾乎每天都有一萬多只家禽幼崽被孵出來,除去死掉的一兩成幼崽,山莊孵化出來的各類家禽至少有六七十萬隻。

    於安賣給他們的,可不是系統出品的原種家禽,都是這些孵化的,還沒完全長成的幼苗,雖然總共出手了二十多萬隻,但不過是總數的三分之一,而且全部是一兩千隻一撥,分散賣給各個世家權貴的,這會讓他們短期之內不能與於秋形成競爭關係。

    第一撥殺財主的計劃基本完成,有了於秋和李三娘之前玩的套路在,越是往後來買的人,於安開出來的價格就越高,導致了二十多萬隻家禽幼崽,竟然賣出了一千五百多萬貫的現金,完全補回了於秋在大棚蔬菜田上面的投資,畢竟,光是以兩百多貫一隻出售的鵝,就賣了六七百萬貫出來。

    等二號山莊和三號山莊的家禽養殖進入軌道之後,孵化的規模就會翻幾倍,到時候,就是於秋面向全民出售這些良種家禽種苗的時候了。

    而當所有人都養上這種高產家禽的時候,就是於秋賣家禽飼料的時候了。

    以後賣各種良種牲畜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套路,不過,牲畜的繁殖週期長一些,至少要到明年下半年,家禽鋪向全民的時候,才能開始發動。

    誇讚了盧安幾句,讓他自己去庫房挑些喜歡的玩意之後,於秋便打開了系統任務面板。

    物品兌換任務在他領取了香水的獎勵的時候,立即就刷新了,而且,這次他直接把視線放在了難度最高的那一項上面。

    種植非原產地作物一種,可獲得良種番茄種子一斤,種植面積越大,種子數量越多。

    “呵呵,想不到物品兌換任務也在逐漸升級,最高難度的種子兌換任務,居然也開始有獎勵加成了。”於秋呵呵一笑,心裡開始盤算著,從西域胡商手中獲得的白疊子裡面有多少棉籽,可以種出多少畝棉花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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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收個師弟





    棉花用大棚去種植,其實是有點浪費的,而且,它是需要高溫和大太陽才能結桃開花的,所以,於秋只能選擇浪費一些棉籽,將其種出幼苗,完成任務之後,就鏟掉。

    當裹兒帶著一大幫山莊的女娃開始取棉籽之後,於秋收到了來自河東的飛鴿傳書。

    萬幸,他搞出來的青蒿素藥丸對於治療瘧疾非常有效,不幸的是,李三娘在進入瘟疫村落找人試藥的時候,自己也染上了瘧疾,馬三寶現在已經快馬加鞭日夜不停的往山莊這邊趕了,於秋必須盡快的製作出一些青蒿素藥丸來,否則,一旦到了第十天,李三娘隨時可能和其它瘧疾病人一樣,病發而死。

    “真是個傻女人,找人試藥這樣的事情,派一個屬下的人去幹不就完了,自己親自去,還搞的被傳染了,前些日子在洺州學習的預防知識都白學了。”於秋收到信之後,吐槽了一句道。

    一個經常拌嘴的熟人陷入生命危險,他莫名的就有些焦躁。

    同樣有點焦急之色的孫思邈道,“或許,還有一些其它原因,公主命中註定該有一次生死劫。”

    “怎麼,道長還懂得看相算命?”於秋一邊隨著孫思邈往化學研究作坊走,一邊道。

    “貧道只是略懂,有時準,有時一點也不准,就比如看於都督你的面相時,就完全看不懂。”孫思邈謙虛道。

    聞言,於秋突然想到了歷史上英年早逝的平陽公主,頓時,便對這老道有些佩服起來。

    想來,歷史上的李三娘,就是沒能渡過這個生死劫。

    “在我的師門中有很多先輩說過,命運總是會因為人自身的抗爭而改變,所以我們相信的是'人定勝天'。

    有瘟疫疾病在人間肆虐,奪取人的生命,我們就治好瘟疫疾病,讓它不能再奪取人的性命。

    有天災在人間肆虐,奪取人的生命,我們就摸索它的成因,改變環境,讓它不能再誕生,或者,修建可以有效預防天災的設施,讓它不能再威脅人的性命。

    四季阻礙了許多農作物的生長,使很多人食不能果腹,衣不能抵抗寒冷,從而餓死凍死,我們就摸索出一種在任何季節都可以種活農作物的辦法,研製出更加能抵抗寒冷的衣物,使人不用再餓死凍死。

    即使大地的引力將人們束縛在地表,我們也要衝破引力,翱翔在天空。”

    於秋每說一句,孫思邈的目光就清亮三分,直至於秋說到衝破引力,翱翔在天空,孫思邈才驚覺,這不就是自己畢生要追求的大道麼?

    “不知,貧道可否拜在靈鷲宮門下,學習這些可以讓人逆天改命的學問。”孫思邈認真的道。

    於秋眼珠子一轉道,“從你幾天時間就學會了提煉之法的資質來看,倒是夠資格拜入我靈鷲宮門下了,而靈鷲宮收徒的規矩,就是資質合格且有意願加入者,門內一律不得拒收。

    不過,師尊曾經說過,我的水平還沒有達到能夠收弟子的程度,所以,我只能代師收徒,將你收為師弟,傳授你一些入門基礎技能,待得來日師父遊歷歸來,再根據你擅長的方面,傳授你專業的技能吧!”

    “如此,便有勞師兄為師弟我傳道解惑了。”孫思邈十分鄭重的給於秋行禮下拜道。

    “好說好說,今後咱們都是同門師兄弟,就不必如此客氣了,你要記住咱們師門的信仰,天地皆可勝,所以,我們面對天地的時候都不下拜,更何況是人。”於秋將彎腰下拜的孫思邈扶起來道。

    實話,收個比自己年齡至少大一甲子的徒弟,感謝是很奇妙的,可讓這樣一位老人給自己彎腰下拜行禮,就有點要折壽的感覺了。




    兩人客套了一下之後,立即就進入了青蒿素的提取工作中,這次,於秋就不是自顧自的忙活那麼簡單了,一張化學元素表,就震的孫思邈外焦里嫩的,然而,越是搞不懂,就越是讓他感覺靈鷲宮與天地相抗衡的學問高深至極,而有中級化學技術以及相關操作經驗的於秋,也在製作的過程中,開始由淺入深的給他講解起了化學知識。

    有了前一次的提煉經驗,於秋這次再弄起來的時候,動作就顯得駕輕就熟了,一整天忙活下來,數百顆以青蒿素為主藥的藥丸就製作成了,當次日馬三寶勉強睜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在山莊門前跌落下馬的時候,於秋這邊已經做好了一大箱,上千顆藥丸。

    “河東的情況怎麼樣?”於秋被於安從製藥作坊喊過來了之後,就向已經被安置在床榻上喝水的馬三寶問道。

    “死,死了好多人,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也染病了,請於都督快,快點將藥丸給我,我,我還要趕回去救公主。”面色蒼白,一臉虛脫之色的馬三寶從床榻上翻身下來,抱住於秋的腿,十分吃力的道。

    他的大腿內側的血肉已經完全模糊,連續在馬背上顛了三天兩夜沒有睡覺,他的命差不多去了半條。而在這種狀態下,他還想著立即返回危險的瘟疫區域救人,可見他對李三娘的忠誠達到了什麼程度。

    “藥已經準備好,我會讓趙河親自騎洺州的好馬將其送到河東去的,兩日之內必到,你給我一個具體的地址就行了。此外,我想問你,既然你們知道瘟疫區域危險異常,為何會讓你們的公主殿下身處險境?”於秋提出自己的疑惑道。

    聞言,馬三寶面色暗淡的嘆了口氣道,“還,還不是因為陛下的詔書。”

    “什麼內容的詔書?”於秋追問道。

    “呃,讓公主與柴駙馬和離的詔書,這封詔書一下,長安四處都有傳言,公主是……”馬三寶羞於將後面的話說出來,再度低下了頭。

    “是什麼?”於秋有種不好的感覺,繼續追問道。

    “是,是與你私通的dang婦。”馬三寶覺得自己不應該瞞著本次事件的另外一個當事人,實話道。

    其實,在他的心裡,也認為李三娘已經跟於秋有一腿了。

    聞言,於秋只感覺自己腦袋上被人扣了一個有九層黑灰的鐵鍋,惱火道,“誰他麼瞎嗶嗶的,哥這麼帥的年輕小伙,能跟一個有婦之婦私通?李淵腦袋裡裝是都是屎麼?這也信?”

    “於都督請慎言,不可如此辱罵陛下,公主就是遭遇了此事,心生死志,才會不顧我等反對,進入瘟疫區域的,一如……”

    “一如之前跑到河北戰區來打探軍情的時候一樣是吧!世界上就沒有像她這麼作死而死不了的人,別人的眼光有那麼重要么?離個婚而已,有必須要那麼尋死覓活的麼?瞧瞧寡婦村的這些寡婦們,哪個不是死了男人,處心積慮的在想找一個更好的。我能救的了她一次兩次,卻未必救的了她第三次,再有類似的事情,可別再來找我了。”

    於秋吐槽了幾句之後,就轉身走出了房屋,倒是留在屋內幫馬三寶處理傷勢的孫思邈向馬三寶問道,“於都督已經救 公主殿下一次了麼?”

    被酒精擦洗傷口,一陣抽痛的馬三寶面容扭曲的道,“此前公主殿下也是萌生了死志,想要死在河北戰場上,可是碰到了於都督之後,她就不怎麼想死了。”

    聞言,孫思邈雪白的眉毛一挑,在心裡嘀咕道,“看來我這位小師兄與公主殿下不是有福緣,而是有孽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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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出兵河東





    只需要幾句話,趙河就明白了於秋的意思,藥可以給河東送,但是,藥錢必須得河東的官府出,洺州沒有白貼錢給朝廷抵抗瘟疫的義務,如果他們不給錢,各地世家肯定是願意出大價錢買走這些可以治療瘧疾瘟疫的藥物的。

    如果府庫暫時沒有錢也不要緊,可以打借條,然後去申請朝廷撥款,或者用河東今後產出的一些物資來抵償,否則,後續就不會再有藥送到河東了。

    於秋給每粒藥丸的定價其實不貴,一貫錢一顆,每個人每天需要吃三顆,大概需要連續吃七天才能徹底痊癒,花費在二十一貫左右。

    哪怕是把現在河東一萬多感染瘧疾的人全部治愈,也不過是二三十萬貫而已,對於朝廷來說,並不算難以承受的開支。

    不過,於秋並不認為這個產業,就只能給自己創造二三十萬貫的產值了,因為,各地的世家會找自己買,這種能夠在關鍵時刻保住他們家族傳承的救命藥,即便是多花點錢,也是值得擁有的,古往今來,可是有不少中小世家,是因為所在的區域鬧瘟疫而崩塌掉的。

    而賣給他們的時候,於秋就可以按照市場價格來了,至少比賣給朝廷高三倍,而且,這是個持續性很高的產業,因為,藥丸有保質期,兩三年以後,它未必還能治的好瘧疾,說不定還能吃的人拉肚子,想要給自己的家族加一重保障,每隔一年他們就需要找於秋買一次藥。

    趙河出發之後,於秋就再度進入了緊張的製藥過程中,在孫思邈還不能掌控它的時候,於秋暫時只能親力親為,這導致他連完成系統任務的時間都沒有。

    三日後,還沒有收到李三娘好轉的消息呢!於秋就率先收到了來自朔方的戰報。

    蘇定方偽裝成突厥人偷襲了梁師都的老巢,將梁師都這些年攢的家底全部端了,董放和陳虎正趕著數万頭牛羊,拉著價值至少三四百萬貫的財貨往善陽方向趕。

    失去補給的梁師都在東城只守了三天,就棄城往定襄方向而逃了,李世民正率領著西域胡騎痛打落水狗,蘇定方則是領著一千鬼面騎士遊戈在戰場周邊,試圖拿下只有一萬多敗兵的梁師都。




    以上全是好消息,還有不少壞消息,頡利終於反應過來,知道這一系列的計劃是李唐想要剪除他屬下樑師都這條狗,也不再管在他眼皮子低下使用騷擾戰術的羅成,發令召集各部向定襄聚攏,在草原上第一場雪下來的時候,他整編了二十萬青壯騎兵,向朔州方向殺來,第一站就是善陽。

    羅成才兩千騎,不敢與頡利硬碰,將所有的補給全部撤到了草原上開始打游擊,善陽被頡利輕易占據,並當做了臨時大本營,然之後分兵圍了馬邑,又派執失思力,阿史德烏各率領兵五萬,往東邊各關推進,整個河東防線都受到頡利的威脅,包括距離馬邑六百里左右的葦澤關。

    董放先前那個將從梁師都手裡得到的牛羊和錢財押送到善陽,再轉運回洺州的計劃,可能行不通了,他還要防止李世民攔路分贓,發現情況不對後,他直接往漠北沙漠的方向走了。

    河東道由於鬧瘟疫的原因,士族豪強都逃往關中避難了,只有兩支軍隊駐守,一支是并州都督李績帶領的左屯衛三萬餘人,其中有一半被圍在了馬邑,另一支就是葦澤關的娘子軍,差不多也是三萬人左右,而且,兩支軍隊,都是以步兵居多,用他們去抵擋頡利的二十萬騎,恐怕是沒有任何勝算。

    李世民發過來的消息,幾乎與褚飛屬下傳過來的消息前後腳到的,他要求北方目前唯一具有騎戰能力的洺州兵立即出發,前往葦澤關與娘子軍會合,他自己將梁師都打散了之後,會直接走偏關方嚮往河東與李績會合,兩軍一左一右,依托長城佈置防線,阻頡利於長城之外。




    至於他佈置在幽州,營州方向的軍隊,則根本不敢動,因為頡利發動這麼大規模的戰爭,高句麗等東北方向勢力不可能不收到風,趁火打劫賺便宜是他們一貫的作風,一旦抽調了守軍,最終可能全盤失守,導致河東和河北整個不保。

    對於打仗這樣的事情,於秋一直是比較反感的,然而他又知道,北方之所以發展不起來,主要就是因為年年有邊患,冬季裡打仗是一種常態。

    靜坐思考了片刻之後,他先給突利寫了一封信,然之後,又給高雅賢去了一封軍令。每縣抽五百人,洺州再抽三千五人,合共七千兵馬,全騎配置,先一步往娘子關出發,而他自己,稍後則是會徵調了五千民夫,押送補給和一些戰略物資跟進。

    然之後,於秋在化學研究作坊裡研究製作的東西又變了,年年打仗不是個事啊!太影響於秋屬下各個產業的發展了,必須得搞出一些東西讓突厥人冷靜冷靜才好。

    洺州近乎集體制的管理,讓於秋調動任何人力物力都比較快速,高雅賢在第二日就帶兵出發了,於秋,則是在山莊里鼓搗了三四天,將製作治療瘧疾藥丸的技術全盤教給了在這方面學習能力超強的孫思邈之後,才帶著民夫出城。

    長安,太極宮大殿中,聽聞突厥起二十萬大軍來犯,官員們的反應各不一樣,關中先是由李世民徵調五萬大軍去河北,又由李靖徵調了三萬大軍去江南,然後有李長卿徵調三萬大軍去松州,其餘零零散散幾千幾千的不算,這些兵都還沒有回來呢!李世民又徵召了三萬大軍去朔方,柴紹又徵召了兩萬大軍去了鄯州。

    現在的情況就是府兵差不多全部都被徵完了,連徵召一些給前線運送補給的民夫都困難,根本不談發援軍。

    李淵正在為這個事情頭疼呢!這時便有御史何靜出班彈劾道,“臣彈劾洺州都督,燕國公於秋,他圖謀私利,不顧國家安危,明明製作出了可救治瘧疾瘟疫的藥物,卻不分發給河東百姓服用,致使河東受瘟疫所害,失去性命的百姓已經達到了兩萬餘,河東軍心民心不穩,在此危急時刻,毫無抵抗突厥之力,全乃於秋之罪也。”

    李淵正在煩悶發愁之際,聽到這樣的彈劾,頓時就將河東瘟疫的鍋全部都扣在了於秋的頭上,惱罵道,“於秋此人功利心極重,端的不是人子,朕早晚要收拾他。”

    聽到李淵表了這樣的態,朝堂上那些人頓時興奮了起來,又有一個叫謝文廣的御史上前道,“不僅如此,他還未奉聖詔,就私自將洺州軍調往河東,意圖不軌,若是他在河東發起叛亂,直撲關中,長安則危矣,陛下不可不防。”

    聞言,李淵一愣,當初他不就是從河東起兵,快速撲向關中,拿下長 ,鼎定了勝局麼,如今關中空虛,如果於秋以救治瘧疾瘟疫的藥物相脅,驅趕著河東百姓往關中殺來,自己這個皇位,有八成的可能就做到頭了。

    其實,他還不知道於秋手上已經製造出來了一些大殺器,如果他真的是抱著造反的心思往關中殺來,李淵的皇位基本是十成十的坐不成了。

    至於這些御史們的彈劾,自然是扭曲事情的說法,於秋給趙河的命令,是藥不能落到河東官員手中,一旦給了他們,這些藥就跟真正染上了瘧疾的百姓沒什麼關係了,他們會私自將藥物截留一些在手中,甚至整個分掉。

    這些世家系官員,從來就沒有把普通百姓的生命放在眼裡,只有用瘟疫來威脅他們的生命,才能逼著他們做事情。

    而調兵去河東,他也是應了李世民所請,雖然在規矩上,沒有李淵的詔書,他是不可以帶兵出境的,但它純粹是因為娘子軍主帥李秀寧染了瘟疫,馬三寶又渾身是傷在山莊養病,怕群龍無首的娘子軍無法抵擋住倍數於他們的突厥人,導致突厥人入關,整個河東,甚至是剛剛穩定下來的河北再度生靈塗炭。
mk2258 發表於 2019-8-12 18:35
正文卷第一百七十四章發難





    世家子們為什麼敢在這個時候跳出來發難?

    因為他們已經認清了一件事情,於秋手中的好東西會源源不斷的推出,良種家禽賣完了,還有良種牲畜,甚至,冬天都能種出來的蔬菜,如果繼續讓他處於現在這種誰都動他不了的地位,這些世家子就只能不斷的拿錢找他買,這樣會導致他們越來越窮,而於秋越來越富。

    只有將於秋現在的權力地位剝奪,他們才好拿捏他,世家子們最大的優勢,就是他們在朝堂上的話語權,通常情況下,白的他們都能說成黑的。

    所以,在兩個御史之後,又有重量級的大佬出來說話了,河東第一世家裴氏在朝堂上的代言人,李淵最信賴的宰相,尚書左僕射裴寂道,“於秋的根基全在洺州,如今他既已帶兵前往河東,那麼,洺州勢必空虛,陛下如果想要處置他,可下詔洺州長史李士誠,讓他以洺州長史的身份暫時接管洺州,同時,對於秋留在洺州的人曉以大義,冥頑不靈者,可以撤除職權,就地拿下。

    至於他想要在河東作亂威脅長安,恐怕也沒那麼容易,有李績所部,平陽公主所部,以及我裴氏,王氏,衛氏的支持,只要對他加以戒備,他的幾千兵馬自保尚且困難,想要攻入關中,是不可能的。

    當然,眼下突厥大敵當前,最好是不要在河東內部大動干戈,陛下可以譴一使去河東,解除他的軍職,看他是何反應,再做決斷。”

    裴寂這個人,平時能說能聊,在李淵還沒成事的時 ,就是李淵的至交好友,但真正領兵打仗做謀劃的時候,卻是草包一個,基本沒有什麼拿的出手的戰績。

    他這一通建議,也不過是為了某些人做的鋪墊而已。

    果然,在他說完之後,齊王李元吉就跳了出來道,“關中沒有兵,洛陽卻還有數万府兵的編制,兒臣願意前往洛陽徵召府兵駐守潼關,以防河東有變,可及時應對。”

    聞言,坐在李淵側邊位置聽政的李建成也反應了過來。

    洛陽是什麼地方?李世民的最忠實的支持者,長孫氏的老巢。

    李世民在洛陽擊敗了王世充之後,將大量的親信安排在了洛陽任職,此時正好是挖斷李世民在洛陽的根基的好時機,便起身開口道,“父皇,元吉此言乃老成謀國之策,當速做決斷,以防河東有變。”

    見兩個兒子和諸多大臣意見都是一致的,李淵頓時便拍板道,“令齊王元吉為河南道大總管,徵召府兵,駐守潼關,另去旨河東,暫停洺州都督於秋職務,押解回長安待參。再去旨洺州,令長史李士誠接管洺州都督府事務,穩定地方,必要時刻,可便宜行事。”




    太極殿中的眾臣聽了李淵這番話,頓時便鬆了一口大氣,他們自己拿於秋沒有辦法,就讓皇帝李淵去找於秋的麻煩,這樣做只可能有兩個結果,於秋就範,被他們拿捏,或者於秋造反,被朝廷鎮壓。

    無論是出現其中哪一樣結果,對於他們來說,都算是好事情,最好是朝廷滅了於秋,這樣,他搞出來的那些產業,肯定是被大家瓜分的結果,然後繼續由他們這些世家子在李唐朝廷治下,把持著天下間所有可以牟利的東西。

    於秋自然不知道長安的倒於聯盟已經向自己出手了,在此之前,他就從來就沒有把朝廷當過一回事,在此之後,恐怕更加不會當一回事。

    他帶著民夫押送著海量的補給物資來到葦澤關的時候,已經是十月初了,關牆內外剛下了一場大雪,天氣冷的大多數士兵們都縮在營寨之內不敢出來,也唯有高雅賢所部全員都有毛衣打底,皮裘裹身,即便是大雪的天氣,他們也輪番打馬在關外巡邏。

    “都十多天了,你家公主的瘧疾還沒有好嗎?”於秋從大黑的背上溜下來之後,將背上擋雪的披風脫下來,扔給隨侍在身旁的褚飛,朝關城內迎接出來的何潘仁問道。

    “瘧疾是治好了,可是,公主心有死志,末將等不敢讓她到前線來,萬一兩軍交戰起來,公主只怕……”何潘仁鬱悶的不敢將後面不吉利的話講出來。

    “這邊已經與突厥人交戰了麼?”於秋沒有繼續問李秀寧那個沒有出息的女人,反而問起了正事道。

    “打過兩場了,突厥領兵之人是頡利屬下最善智謀的俟利發執失思力,第一次是試探性進攻,第二次打的比較慘烈,不過,正好高將軍趕到,執失思力就下令撤退了。”何潘仁回答道。

    俟利發在突厥官職中大概就是決策者的意思,相當於李唐的十六衛大將軍或兵部尚書這種大臣中最頂級層次的統兵大將。




    這位執失思力的大名,於秋可並不陌生,因為歷史上的他降唐之後,不僅娶了公主,還做出了很多功績,以一個胡人的身份,封國公,做實權的大將軍,名聲傳到千年以後,都讓人耳熟能詳,算是很了不得了。

    “高將軍人呢?”於秋又問道。

    “出關巡防去了,按照秦王殿下的佈置,我們主要負責東側三百里的區域。”何潘仁再度答道。

    一路走來,於秋對於葦澤關的地理狀況已經大致了解,無怪呼李秀寧要帶領大軍駐守在這裡,實在是這裡的位置太過重要,一旦對突厥敞開,河東四州和河北五州的平原地區,將全部暴露在突厥人的馬蹄之下,這也是突厥人寇邊必打葦澤關的原因,一旦攻破,他們就能夠搶夠本。

    “帶我去見你們公主吧!”高雅賢統兵多年,以洺州騎兵的裝備,倒無需懼怕他與執失思力展開野,反正關外草原廣闊無邊,打不過可以逃,是以,於秋一邊往關城內走,一邊道。

    不多時,何潘仁就帶著於秋進入了關城內一處單獨的小院,這裡有不少女兵值守,是平時李秀寧辦公休息的地方。

    臥房之中有一座新修的暖炕,炕下的柴碳燒的很旺,倒是讓整個屋內都比較暖和,只是躺在床上的那個人一臉死氣沉沉的樣子,望著屋頂發呆。

    “我原本以為你是一個巾幗不讓鬚眉的女中豪傑,現在看來,不過如此。”

    聽到於秋略帶諷刺的聲音,李秀寧沒有神采的雙目頓時升起了一絲情緒,斜眼瞄了於秋一眼開口道,“想用激將法讓我振作一些麼?幼稚。”

    於秋笑了笑,一邊打量起房間內的擺設,一邊道,“我需要用激將法你才能振作?簡直太天真了,我只需要出現在你面前,你就會抑制不住自己的鬥志,何須我激你。”

    李秀寧本想回給於秋一個白痴一般的笑臉,然後再出言反駁他,然而此時她卻驚訝的發現,自己如果真的這樣,就完全被他說中了,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習慣了跟於秋爭鋒相對的鬥嘴了。

    “怎麼?是不是驚覺自己被我說中了?很正常,哥就是有這樣的魅力,讓世間的女子垂涎而不可得,你不過是茫茫眾生中的一個而已。”於秋很是嘚瑟的道。

    李秀寧直接被於秋這句嘚瑟的話給逗笑了,開口諷刺道,“像你這麼自以為是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

    “要否認麼?否認也掩蓋不了事實的,首先,你就解釋不了你的這間房間為什麼修建的跟我的書房一樣。”於秋用手指打著圈指了指室內的擺設道。

    “我,我只是,只是覺得這樣的擺設很方便實用。”李秀寧有些語塞道。

    “是麼?別人可不這麼認為,他們或許覺得,是你為了討好我這個新歡,而故意把房間佈置成我喜歡的樣子……”

    於秋越說,李秀寧的臉色就越扭曲,關於長安那些流言的各個版本她都聽過,簡直把她說成是YwDF,讓她羞憤欲死。

    然而,現在於秋當著她的面說出來,卻又是另外一種味道,她為什麼要死?那些人如此可惡,應該把他們的長舌頭全部都扯出來,用剪刀剪的稀巴爛才好。

    而正當於秋將她的羞憤逐漸轉化為純粹的憤怒的時候,一隊穿著李唐朝廷官服的人來到了關城門口。
mk2258 發表於 2019-8-15 18:09
第一百七十五章不服來戰





    難得三娘子有心情跟別人對話交流,如無必要的話,何潘仁是不願意任何人打擾他們的,然而,來的是長安的宣旨官的話,他就沒有辦法了。

    通常情況下,封賞或者任命人事的旨意,都是由內侍監來宣讀,對官員停職查辦或者捉拿下獄的聖旨,則是朝廷指派監察御史或欽差大臣來宣讀,這次來的,就是御史大夫蕭瑀,一個性格十分板正忠直的人。

    何潘仁在李秀寧的屋里通報了一聲之後,李秀寧立即就和於秋從屋裡出來了,因為,蕭瑀還有另外一重身份,李秀寧的表姑父,屬於她的長輩。

    “表姑父到葦澤關來,可是朝廷對於抵禦突厥有了新的安排?”李秀寧與蕭瑀見禮了之後,直接開口問道。

    她沒有意識到的是,自己現在的精氣神,與於秋沒來之前已經判若兩人了,只不過是和於秋鬥了半個時辰的嘴,就讓她滿血復活了。

    蕭瑀搖了搖頭道,“不是,我是來找於都督宣旨的。”

    說完他又看向了剛才落後李秀寧一步的於秋一眼,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沒成想,你二人大白天的,竟也共處一室,這孤男寡女的,嗨,難怪長安會有那麼多流言。”

    聞言,李秀寧臉蛋臊的通紅,於秋則是一臉無所謂的著看向蕭瑀道,“我二人身為軍中主帥,在一起商議軍機,自然是不方便有別人在場的,蕭公既然有聖旨,就請盡快宣讀吧!我估計也沒什麼好事。”

    “還真是被你猜著了,你私自帶洺州兵到河東,已經違反了朝廷的法令,我是來解除你的兵權,革除你的職務,帶你回長安待參問罪的。”




    不過,蕭瑀說到這裡,話鋒又是一轉道,“不過,老夫知道你是領兵到三娘這裡,便知朝廷那邊恐怕是有誤會了,突厥大軍兵臨城下,你擔心三娘安危,帶兵前來救援,也算是情有可原,等回了長安之後,陛下那邊老夫會幫你解釋清楚的。”

    聽他這麼說,於秋和李秀寧臉上都有些發窘,兩人的關係問題,怕是解釋不清楚了。

    “您不必幫我解釋什麼,解釋了其實也沒有什麼用,我根本不會跟您去什麼長安,您回去之後,只管照著我的原話跟朝堂上那些傢伙說,我就是在洺州閒著無聊,帶著軍隊來河東溜溜彎,誰要是有本事收拾我,儘管發兵來打。”

    於秋說完,都不理會發楞的蕭瑀,就帶著趙河褚飛等人往洺州兵的宿營地而去。

    “他,他怎麼敢如此囂張?”蕭瑀指著於秋的背影朝李三娘問道。

    李秀寧有些無奈的搖頭道,“他帶兵來河東幫忙抵禦突厥是二郎要求的,出錢出力反被朝廷污作意圖謀反,還要對他革職查辦,您覺得他應該什麼態度?”

    “就算如此,他也不能無視朝廷的規矩吧!”蕭瑀不解道。

    “規矩?誰制定的規矩?朝堂上那些顛倒黑白的人麼?這樣的規矩不說他這樣從來就不把規矩看在眼裡的人了,就是我也不會願意遵守。”李秀寧接連反懟道。

    蕭瑀被李秀寧接連頂回來之後,臉色有些不悅,又道,“於秋此人功利心太重,如果不用規矩將其限制住,是會出問題的。就拿這治療瘧疾的藥物來說,他明明有,卻不拿出來給老百姓吃,就不是人臣應該做的。”




    說到這個,李三娘就更惱火了,開口道,“於秋有藥不給老百姓吃?莫非,您以為河東萬餘百姓的瘧疾都是自己好的麼?他只是不把這些藥丸交給河東的那些地方官員而已,因為交給了這些人,老百姓根本吃不上。”

    “是這樣的麼?”蕭瑀有些發楞道。

    “事實比這更難以接受,於秋屬下的趙河提出可以將藥丸以一貫錢一粒的價格先借貸給河東各州縣,畢竟,他們的藥丸,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光是那些琉璃的製藥器皿,都無法估量價值。

    可是,這邊居然沒有一個地方官員肯在藉據上簽字,寧可讓那些染病的百姓病發而死,也不願意派人去施藥救治,有甚者居然還說出,'瘟疫哪有不死人'這樣的荒唐道理,並且要求趙河將所有的藥丸出售給他們,讓他們謀利,真真是該殺。”李秀寧氣憤的道。

    得知這個情況了之後,她立即就找趙河簽署了協議,讓屬下的娘子軍往個個爆發瘟疫的區域給那些百姓們派藥,現在,她已經欠於秋二十幾萬貫了。

    “是這樣的麼?不過,老夫不能全信,以三娘你現在和於秋的關係,處處向著他說話也不奇怪。”蕭瑀半信半疑的道。

    李秀寧無力解釋道,“誠如於秋所說,您信與不信,其實所謂不大,長安那些世家系官員想要對付他,就不會有一句好話給他,我只希望父皇能明辨是非,不要在形勢如此嚴峻的情況下再雪上加霜。”

    “那,我真的就照於秋的話回報給陛下?”蕭瑀鬱悶的道。

    “父皇連給河東的援軍都派不出來,一時半會也不能拿於秋怎麼樣,我和二郎這邊還得倚仗他幫忙擊退突厥,您就先這麼回复父皇,稍後我再與二郎一起給父皇解釋吧!”李秀寧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好的辦法,朝蕭瑀道。

    兩人說定之後,蕭瑀也沒有在葦澤關多留,當夜就啟程返回長安了,如果這邊確實如李秀寧所說的話,那麼,洺州那邊的一切行動也必須得盡快叫停才行好,一旦李士誠動手,殺了於秋的人,那麼,很有可能就真的要將於秋逼反了。

    不過,他再怎麼快,這一來一回的時間,也沒有李淵下達給李士誠的指令快,在他剛剛到河東地界的時候,李士誠就已經收到了李淵的指令,開始發動了,然之後,他就被人拔了皮裘,捆綁在了洺州的大牢裡吹冷風了。

    朝堂上那些傢伙太想當然了,李士誠有洺州長史的身份,就能接掌洺州?

    不可能的。

    就是李世民在洺州的時候,也不能擺出親王的譜,去到各個工坊學習訪問,都是客客氣氣的。

    因為,這裡的人根本就不鳥他。

    此外,洺州現在駐守的軍隊是些什麼人?

    高雅賢屬下的死忠。

    他們從來都沒有對李唐朝廷投降過,你想用一個皇帝任命的長史的身份就對他們進行人事任命,處置誰誰誰,罷免誰誰誰,做夢。

    他們只認於秋,只認高雅賢,只認蘇定方,或者,牛神大黑也算一個。

    他們之所以沒有在李士誠跳出來後,就地將他給殺了,那還是因為於秋和高雅賢還沒有做出明確指令。

    所以,除了蕭瑀會帶回去一些幫於秋解釋誤會的消息之外,洺州這邊,李士誠屬下的幾個親信也會將洺州部將造反,私自將長史下獄的消息傳回長安去。
mk2258 發表於 2019-8-15 18:09
第一百七十六章給屬下將領開蒙





    打嘴皮子仗,向來是誰先說誰有理。

    其實並不是那些世家子們有多腦殘,認為李士誠能夠憑藉一個從來就沒有在洺州得到任何實權的長史身份,就能順利的接手洺州。

    而是因為,他們想要看到的,是李士誠按照李淵的要求去接手洺州,反而被洺州的守將給殺死的結果。

    只要用這種方式坐實了於秋造反的罪名,那麼,後面的事情,就不需要他們過多推動了,李淵幾個能打的兒子,自然會把於秋收拾掉的。

    所以,他們一早就佈置了人在洺州觀望,在第一時間就接到了李士誠接手洺州不成,反被下獄的消息,然後他們就將情況上報給了李淵,同時,派出了門下的刺客,想要將李士誠殺死在洺州的大牢裡。

    深夜,大牢守夜的牧羊犬賽虎,突然抽了抽鼻子,耳朵向上豎起,原本趴在地上打盹的身體從瞬間爬了起來,對著黑暗之中開始“嗷嗷”的喊叫。

    “桑傑兄弟訓出來的這些獵犬可真是厲害,再會藏匿行踪的刺客,到了這些獵犬面前,都無處遁形,哥幾個們把弩箭上膛,把整條街道全部封死,一旦那些刺客冒了頭,就照他們的腿上射,務必抓幾個活的。”藏身在大牢左側一處暗巷中的付傑笑道。

    他原本是褚飛屬下的一個耳目,由於人比較機靈,多次立功,現在編入了洺州守軍中做校尉,李士誠的屬下有飛鴿傳書聯繫長安,他則是有飛鴿傳書聯繫在葦澤關的褚飛,洺州到葦澤關的距離可比到長安近了一倍以上,所以,褚飛和於秋比長安那些世家子還先知道李士誠的事情。




    得知了李士誠的情況後,於秋立即就意識到,是有人在誣陷自己謀反,是故,他想到了李士誠被下獄了之後,那些世家子們可能會用的後續手段。

    而他設埋伏抓捕這些刺客,並不是想向李淵或者朝廷證明自己的清白,朝堂上,本就是一些不靠譜的人,於秋才懶得給他們解釋那麼多。

    他只是想向李世民和李秀寧證明自己的清白,因為於秋現在還不具備掀起一場全國性的戰爭,自己做皇帝的條件,畢竟他手中只有一萬多兵馬,出了洺州,誰都不認他。

    很快,在賽虎的追踪下,那些刺客們就無處可藏了,戰鬥進行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結束了,因為,洺州兵很無奈,全都舉著厚實的高盾,拿著連發的手弩,從遠程攻擊他們,偶爾他們用飛鏢還擊,反饋給他們的,都是幾個火星子。

    因為這些洺州兵不僅舉的盾牌又高又大,渾身還穿著鐵盔鐵甲,輕武器對他們完全沒有殺傷力。

    要是他們知道於秋給負責抓捕任務的付傑下達的命令是'零傷亡,全抓捕',他們一定會很無語的。

    是什麼給了他這樣的自信?

    要知道,這些刺客,可都是從小受過專業刺殺潛逃訓練的人。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

    不僅晚上想要潛進大牢裡進行刺殺的刺客直接被埋伏的抓捕隊逐漸縮小包圍之後,全部抓獲了,就是那些在背後密謀策劃,並沒有來到前線的刺客,也都被在一夜之間抓捕了。

    因為,那些系統出品的牧羊犬,能夠通過刺客身上的氣味,找到他們的住處,通過住處裡面各種物品的氣味,再找到在這個住處裡面待過的人,一旦被這些牧羊犬抓到一個氣味線索,他們就只能和這些牧羊犬或者洺州兵拼速度了。

    沒有預備幾十匹像抓捕隊騎乘的那種耐力極強的良種突厥馬在逃跑的路線上的話,他們根本就沒有跑脫的可能。

    五天時間,李秀寧和於秋在葦澤關就接手了三撥從洺州快馬押送過來的刺客,而越是了解這些世家子的無恥行徑,李秀寧對於朝堂上的現狀,就越發的不滿意。

    從前的時候,他對於大哥李建成其實還是滿信服的,現在她已經知道了李建成在朝堂上的主張,卻是開始覺得,讓他繼承了皇位,大唐和前隋恐怕根本就沒有區別,遲早還是要被各地的叛亂給搞垮的,因為世家子們把家族的利益,看的高於國家。




    反而是二郎李世民,不僅軍略過人,而且見事也很明,在將梁師都的殘部擊潰了之後,他已經率領本部兵馬趕到了馬邑附近與李績匯合,並且上書李淵,承擔了於秋調兵出境的責任,讓李淵不要聽信了那些小人的誣陷,做出錯誤的決斷,讓整個北方陷入糜爛。

    所以,於秋謀反的案子,就稀里糊塗的被李淵看成了是李建成和李世民爭奪大位的摩擦,而對於這樣的爭奪,李淵一般都是選擇和稀泥的,既然現在朝廷需要於秋幫忙抵禦突厥,那麼就暫時先不動他,只是讓於秋先將李士誠給放回去。

    不過,李元吉在洛陽徵召的兵馬依舊駐守在潼關,防止河東有變。對於洺州,也保持著進攻姿態,似乎一旦李淵鬆了口,他就會帶著大軍撲向洺州一樣。

    步兵和騎兵在冰天雪地的草原上,其實根本不具備對抗的能力,尤其是在突厥騎兵的數量是李唐步兵數量的一倍以上的時候,一旦出現遭遇戰,那麼唐軍步兵會被突厥騎兵的馬蹄全體踩死在冰雪裡。

    修築城牆,依托防禦工事打防守戰,已經成為了李唐各軍唯一應對突厥入侵的辦法,而這個時候,一支純騎兵編制的部隊,在李唐方面來說就顯得尤其重要了。




    十月中旬的時候,蘇定方帶著梁師都的人頭來到了葦澤關,沒兩天,羅成亦帶著三萬多頭牛羊,以及七八千匹突厥馬來到了葦澤關,致使洺州軍在關城內的軍營擴大了將近一倍。

    除了被董放和陳虎帶走的五百騎鬼面騎士之外,剩餘的兩千五百鬼面騎士,以及一千預備騎士全部都在這裡集合了。

    算上高雅賢臨時整編過來的七千騎兵,於秋屬下現在的騎兵已經過萬,而且,鬼面騎士是一人三馬,預備騎士和普通騎兵也能做到一人兩馬,已經成為了唐軍在北方沿線最強的戰鬥力。

    於秋的軍帳之中,洺州的大佬,還第一次聚的這麼齊,除了董放和陳虎現在不知道走到了什麼地方了之外,其它校尉級以上的軍官,全部都聚集到了大帳之中開會。

    “我們洺州軍從前的時候,是為了北地百姓的生存而戰,現在,則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戰。

    拿下了梁師都的人頭,我們在李唐朝廷那邊,就有一筆足夠的功績了。

    搶劫了梁師都這些年囤積的家底,又在頡利的後方搶劫了數万頭牛羊馬匹,回洺州之後,所有的兄弟,不僅會分到一定數量的牛羊牲畜,還會有一筆不低於百貫的犒賞。在利益上面,咱們也賺到了。

    所以,咱們其實是時候返程了。”

    於秋的一句開場白,瞬間就說到了大部份人心裡去,他們其實並沒有那麼高尚,會為了保家衛國,而不惜自身。他們當兵打仗其實就是為了吃飽穿暖,不受別人欺負而已。

    現在,他們有功績了,有錢財了,就應該回去好好享受享受,而不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繼續留在這裡吹冷風。

    不過,於秋還有下文,他稍作停頓了之後又道,“但是,咱們的目光不應該那麼短淺,應該為了北地百姓長遠的生存考慮,應該為了咱們在坐的人長遠的利益考慮。

    因為,日子過了今年還有明年,幾頭牛羊,幾百貫錢,能夠讓咱們今年吃飽穿暖,卻不能讓咱們明年後年一直吃飽穿暖,不能養活咱們越發多的兒子或孫子。

    所以,沒有遠慮,就必定會有近憂,咱們不能滿足於現狀,應該把志向放的遠大一些……”

    如果李世民在這裡旁聽的話,一定會以為,於秋是想煽動屬下的將士們起兵造反,因為只有奪取天下,這些的人前途才是最大的。

    而事實上,於秋給大家講的,就是奪取天下。
mk2258 發表於 2019-8-15 18:09
第一百七十七章提請自治





    對天下的認知不同,所使用的奪取天下的方法也不同,於秋有信心管理好一個商業集團,卻沒有信心,或者說沒有興趣,去治理一塊自己一輩子都未必走的完的土地,管天下所有人的吃喝拉撒。

    所以,於秋對洺州下一步的規劃,是獨立自治,不再接受李唐朝廷的指手畫腳,因為李唐朝班上,是一群想要吃掉洺州的人。

    當然,這裡面所謂的獨立自治,也並不是裂土封王的意思。

    名義上,洺州是接受李唐領導的,稅務依照李唐的規矩上繳,在遭遇外敵入侵的時候,有責任出兵幫助抵禦外敵,軍隊數量也會限制在朝廷接受的範圍以內,但是人事任命,法律法規,全部由於秋自己決策。

    等於是把原先私下里跟李世民提了一下的自治區,直接上報給李淵,跟他談條件,李淵接受,洺州軍可以幫助李唐抵禦突厥,李淵不接受,洺州軍返回洺州,你想打,我奉陪。

    於秋將自己的意圖講完了之後,瞬間就得到了所有將領的支持。

    他們對於秋的信心,比對劉黑闥強了十倍不止,因為短短不到半年,他們就看到了洺州巨大的變化,而且,李淵此時似乎沒有什麼好的選擇,洺州軍此時如果倒戈,投向突厥的話,別說是爭取一個洺州,就是爭取整個河北為自己的自治區,頡利也會同意。

    畢竟,交戰的一個月以來,真正對頡利大軍造成傷害的,只有洺州軍。

    大半夜的時間,一封奏請獨立自治的文書,就被於秋當著眾將的面,擬定了出來,然之後,他將其交到了李三娘的手上。

    “你這是什麼意思?在這種大敵當前的時候,跟朝廷鬧翻,放突厥人入關,你會成為民族的罪人。”李三娘看過了文書之後,一臉錯愕的道。




    此前,於秋只是將這個想法部分給李世民講過,李世民當時其實並沒有把它當成一回事,他覺得,於秋這樣有本事的人想胡鬧,劃一州之地給他胡鬧也無妨,萬一有驚喜呢!

    可現在不一樣了,於秋難得大方了一回,不求回報的出兵出糧來幫李唐抵禦外敵,朝堂上那些人卻在這個時候向他伸出了黑手,想要弄死於秋,這就不要怪於秋發動反擊了,雖然以武力脅迫朝廷妥協,整個味道變了,但是,於秋沒有了更好的選擇。

    “是我要跟朝廷鬧翻麼?是朝堂上那些人恨我不死啊!你覺得,就現在朝堂上那些人,現在朝廷所用的製度,能讓這個國家強盛起來麼?

    不可能的。

    前隋就是用這樣的製度,用這樣的官員,才二世而亡,李唐如果繼續沿用,最多撐到第三世。

    必須要有人打破現狀,才能有所改變。這個人不是我,就是你的二弟李世民。”

    聞言,自知朝廷理虧的李三娘頓時默不著聲了,從前的時候,她只是憑藉著一腔熱血,幫助朝廷四處平滅戰亂,抵禦外敵。

    最近幾天,才開始跳出固有的思維,從全局的高度考慮這些叛亂和外敵入侵為什麼會一直解決不了的問題,這個根源其實不難理解,尤其是在於秋這裡得到啟發之後。

    老百姓想過上好生活,朝堂上的權貴,門閥士族階級,卻想要剝削他們,讓自己的子子孫孫永遠做人上人,享受榮華富貴。

    這樣的衝突就導致了百姓對於國家完全沒有歸屬感,稍微被煽動,就會跟著那些草頭王起義造反。

    而一個國家,時常有叛亂或者大規模的內戰,又怎麼能強大的起來呢!

    這就導致了外敵入侵的時候,無力抵禦的情況出現。

    隋末各路軍閥勢力,有幾個不看突厥人臉色的?

    想要國力強大,外敵不敢入侵,首先要內部海清河晏,而想要內部海清河晏,則是需要消除門閥權貴士族與老百姓之間剝削與被剝削的關係。

    整個大唐,李三娘也就只有在洺州看到了一個沒有士大夫剝削百姓的社會環境,而現在朝廷上的那些權貴,士大夫的代表,卻是要把手伸到洺州去。




    “我會將你的這封奏疏私下里轉呈給父皇,但是,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父皇即便是迫於形勢答應了你,之後也會反悔,除你而後快的。”李秀寧思索了許久之後道。

    於秋笑了笑道,“沒關係,我不會給他除我而後快的機會的。”

    他說完正待轉身要走,李秀寧卻是朝他的背影喊道,“如果父皇答應你的話,你真的能幫助朝廷擊退突厥麼?”

    於秋瀟灑一笑道,“我如果說,區區突厥,我彈指可滅,只是因為我洺州百姓想要吃肉,所以才留著他們在草原上給我們放牧,你信是不信?”

    李秀寧想都沒有多想,就搖了搖頭。

    在她的眼裡,於秋只不過是比別人懂的多一些的知識,聰明一些而已,但卻未必有神仙一般的能力,否則,他又何須讓屬下的軍士那麼辛苦,到葦澤關這邊與突厥人交戰呢!

    以她的腦洞,根本想像不到知識能夠爆發出多麼巨大的能量,尤其是現代化學知識。

    吹完牛逼的於秋自然不會再留下來跟李三娘多說些什麼,才回到了營帳沒多久,他就收到了褚飛來報,李秀寧的小院裡剛才放飛了兩隻信鴿,一隻是往關中方向,一隻,卻是往馬邑方向,於秋估摸著,比長安先收到信的李世民,要不了兩天就會到葦澤關來找自己了。

    “通知高將軍來見我。”於秋朝褚飛吩咐了一聲之後,便開始用手玩起了營帳中一個大木台子上的泥沙,這是他在葦澤關這幾天時間裡,每天都會擺弄的東西。

    不多時,穿著甲胄的高雅賢便到了於秋帳中,於秋阻止了他行禮,指著木台子上的沙盤道,“這個沙盤,與你最近在周邊查探的地理情況可否一致?”

    聞言,高雅賢眼睛一縮,片刻之後就露出一種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於秋之前每天事無鉅細的問他們查看到的地理情況,是要用沙土,將其全部複製出來。

    而兵法嫻熟的他,幾乎是一瞬間就想到了,兩軍交戰時,對於地理環境完全了解,能起到的作用。

    他沒有先問於秋的戰略部署,而是照著記憶裡面看過的地方,與眼前這個沙盤仔細對照,對於其中好幾處位置進行略微的調整了之後,才向於秋答道,“葦澤關往北三百里左右的區域,大致就是這個樣了。”

    於秋滿意的點了點頭,雙目開始在沙盤掃視,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不一會,他就指著幾處地勢起伏較大的地方道,“這個位置有名城麼?”

    高雅賢略微一思索答道,“有,這一帶的百姓將其稱之為白狼谷,周邊山脊雖然不高,但滿是亂石,適合小股步兵隱藏,卻不適合大軍埋伏。

    因為這裡的谷道很開闊,並且有七八個出口之多,如果要將所有的谷道封死,沒有二十萬以上兵力,根本就做不到,而這麼大規模的兵力,在那些小山脊上,根本就藏不住。”

    聽去過現場的高雅賢這麼一介紹,於秋對這裡的興趣似乎更濃了,朝門口守衛的趙河喊道,“帶 些機靈的兄弟,咱們隨高將軍往白狼谷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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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世界之主





    於秋在李秀寧面前並非完全是在吹牛,因為,他是真的帶了大殺器來到葦澤關來的。

    而且,他在與屬下的將領們商量提請自治之前,他就已經做出了很多安排。

    在最開始羅成帶領著鬼面騎士在草原上搶劫的時候,就將抓到的突厥百姓全部都處理給了突利,換取了一些糧草補給物資以及一定數量的牛羊皮貨。

    在他們將從草原上搶劫過來的牛羊以及從突利那裡交換過來的牛羊皮貨運到葦澤關之後,於秋又分了高雅賢屬下的兩千騎兵出來,帶領著五千民夫,將本次的斬獲全部運回了洺州,順道加強了一些洺州的防禦,當然,這只是第一步。

    在等待李淵的回复期間,兩千五百鬼面騎士,和一千預備騎士,會由蘇定方和羅成分成兩組帶領著,再度往草原深處而去。

    他們的任務依舊是搶劫,因為拿著搶來的頡利所部人口,不僅可以在突利手上交換牛羊皮貨,還能壯大突利的野心。

    此前,羅成就搶了差不多五千多頡利治下部落的人口交換給了突利,這差不多為突利治下增加了一千帳人口,這次,蘇定方和羅成一起出動,至少也是一萬,甚至兩三萬人的搶。

    在這種此消彼長的情況下,頡利肯定會感覺到肉疼的,那麼,他與李唐之間的戰爭越是拖下去,就會對他越不利,逼著他們與自己談判,就是於秋的第二步了。

    在於秋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時,他是不會讓頡利或者突利消滅對方的,也不會讓他們被李唐消滅。

    只有留他們在北方邊境,於秋才能和之前的梁師都一樣,安然的在北方累積實力,一旦李唐要對付他,他就讓頡利和突利對李唐發難,逼李唐撒手,或者妥協。

    相信,只要李淵不是太傻,應該會選擇先平掉內部其它方面的叛亂,再積蓄力量,徹底解決於秋的問題。

    白狼谷的地形基本滿足於秋的需求,他只會教屬下一些比較靠譜的人使用方法,至於製造方法,目前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

    不過,光是這個使用方法,也不是那麼容易教的。

    於秋幾乎要在每一個需要佈置這種東西的位置,教他們如何放置那些東西,如何鋪引線,並且親自幫他們選擇躲避的位置,反复教他們一些避免被震傷的要領。

    雖然每一處他都設置了過百米長的竹管防潮引線,加上引線燃燒的時間,每一個人都可以躲到五百米開外,但是為了保證他們的安全,於秋還是讓他們穿上了厚實的甲胄頭盔,並且佩戴了大耳罩子。




    這些人肯定是想像不到這些一捆一捆的大麻布包爆炸的時候,能夠爆發出怎樣的威力的,於秋就只好忽悠大家,這其實就是引天雷下凡的裝置,為了增加其可信度,他甚至在每個大麻布包上貼上了黃紙鬼畫符。

    還別說,這樣一來,這些士兵們頓時就對這些大麻布包升起了敬畏之心,不僅嚴格按照於秋的要求,防止它上潮近火,沒事的時候,大家也都離它遠遠的,怕自己窺視神器,遭遇天譴。

    三天以後,於秋才完成了在白狼谷的佈置,而李世民,也早就趕到了葦澤關,在於秋帳中的沙盤前等了他一天。

    “這種東西,是你發明的?”李世民瞪著佈滿血絲的眼睛望向於秋問道。

    想來,兩天時間在風雪裡趕六百里路,讓他吃了不少苦。而到了葦澤關之後,他也沒有閒著,不僅審問了洺州那邊押送過來的刺客,還與李秀寧商談了一個下午,對於秋提請自治之後,朝廷可能的反應,以及一些後果做了一些預判。

    於秋一邊將沾滿了雪花沫子的皮裘脫下,一邊搖頭道,“秦漢時期就有這玩意了,不過,那個時候不是主要應用於軍事,基本都是以製作宮殿,花草山石為主。

    而我這個地形沙盤,則是專門應用於軍事,不以還原實景為目的,只以軍事攻防利弊為著眼點。所以,你看到了這個沙盤之後,就會想到在這上面的哪些位置與突厥人交戰有利。”




    “那麼,你找到了一處以我方現有的實力,最適合與突厥人交戰的地方了麼?”李世民內心裡有些驚訝於秋的知識之淵博,思維之巧妙的同時,再度開口問道。

    於秋搖了搖頭道,“兵力相差懸殊,兵種又被克制,你們李唐的軍隊除了依托防禦工事龜縮不出之外,沒有任何打贏這場仗的可能,只能坐視他們將這數百裡邊境的城池村莊劫掠一空。”

    “你說我們李唐,就是沒有把自己當作李唐的一份子嘍?”李世民皺眉道。

    於秋挑眉道,“當然沒有,你也不會把自己當成一個對你充滿了惡意的政權的一份子吧!而且,你們打不贏突厥,不是我打不贏突厥。頡利現在對我應該是恨的咬牙切齒了,這幾天,又給執思失力增派了三萬騎兵,想要驅趕關外的百姓到葦澤關來攻城。”

    李世民聞言面色一沉,腦海裡已經出現了一些殘忍的畫面,又道,“你常說自己的目標是星辰大海,我想問問你,在大唐弄一個國中之國,是你達成目標必須要做的事情嗎?”

    於秋搖了搖頭道,“你覺得國中之國,是一個不穩定的因素,遲早會出問題。但是我並不這麼認為。

    你們的自大,其實讓我感覺很無語。

    你是覺得,洺州是大唐的國中之國麼?

    錯了。

    洺州,只是大唐用不同的管理方式,管理的一塊土地而已。

    你們的大唐,才是我眼裡的國中之國。

    我都沒有擔憂李唐這個國中之國,你們卻在擔憂 州這個巴掌大的自治區域,簡直可笑。”

    “大唐是你眼裡的國中之國?我不太明白你說的意思。”李世民眉頭皺的更加厲害道。

    於秋笑了笑給他解釋道,“我跟你說過,我的目標是星辰大海,天上的每一個星辰,其實都代表著一個世界,我的目標是那些世界,那麼,我的起點,首先就得是這個世界的主人。

    就像很多少數民族部落的人,他們以為部落的首領,就是世界上權力最大的人了。

    像你則是以為,李唐的皇帝就是世界上權力最大的人了。

    而我想做的,是世界之主,這個世界上權力最大的人,你的李唐,在我的眼裡,不過是巴掌大的地方而已,是諸多國家之中的一個國家。”

    聽於秋這麼一講,李世民突然想到了他之前所說的什麼七大洲四大洋,心中頓時翻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征服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國家?

    這可是李世民以前想都沒有想過的事情,現在的李唐,別說征服眼前的突厥了,就是內部的叛亂都還難以平滅呢。

    “你才是真正的自大,人怎麼可能在有生之年,征服那麼多的地方?”李世民有點條件反射的反駁道。

    “征服?呵呵,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第二個問題了,人類統治世界,可未必只有征服這一條道路。你帶兵平滅了很多叛亂,擊敗過很多軍閥,但是,他們真正的服你了嗎?

    沒有。

    我沒有征伐過洺州,但是,洺州的百姓都服我。

    我沒有征服過突利,但是,突利他服我。

    現在他就已經聽從我的命令,帶著他組織起來的軍隊,在搶占頡利的草場,搶奪頡利治下的牧民。我要的,是天下間所有的王朝勢力,聽從我的命令。就像你李唐治下的州縣長官,聽從李唐朝廷的命令一樣,不服的,我就平滅掉。”於秋用極度誇張的口氣道。

    “說大話使計謀,誰不會?一時得逞,可並不代表著你已經無敵於天下,你手中的軍隊,根本不足以讓你將統治的區域擴大。”李世民雖然驚訝於秋已經能夠驅使突利,但一時還無法接受於秋說的這些東西,再度反駁道。

    於秋撇了撇嘴道,“當你理解一個人的權力的大小,與他統治的區域的大小並無絕對關係的時候,你就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了。至於我的實力,等長安那邊出結果了之後,我會讓你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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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李二坑姐





    李世民直接就賴在葦澤關不走了,帶著他屬下尉遲恭和程咬金兩位大將,整天都待在於秋的大帳之中,口頭上是要看於秋是如何擊退頡利的,實際上,是因為於秋這裡每餐都可以混到好吃的。

    同樣是豆製品軍糧,於秋這裡的就能讓他們吃出一股雞肉味,而且還火辣火辣的,吃幾塊就渾身發汗,精神頭十足,咋吃都不膩。

    同樣是火鍋,於秋這裡每頓都不帶重樣的,還不光是食材不一樣,湯料的味道也不一樣,吃的人欲罷不能的同時,連身上的腱子肉也看著變厚實了。

    眼瞅著屬下的兩位大將跟於秋越來越熟絡,李世民心里莫名的就有種緊張的感覺,他現在開始隱隱的明白洺州那些人服於秋的原因了。

    他總是能滿足別人的慾望,讓所有接觸他的人,欲罷不能的喜歡上他弄出來的東西。

    “三姐,我又發現了於秋的一個弱點。”吃飽了之後在關城上散步的李世民正巧碰到了在城牆上獨自看雪景的李秀寧,靠過去道。

    “什麼弱點?等等,你之前還發現過他的弱點?”正在發呆狀態中的李秀寧有些意的看向李世民問道。

    “是的,他不喜歡欠別人人情,我幫他保了劉黑闥一命,所以,他幫助我運作了一個帶兵剿滅梁師都的機會,雖然梁師都積攢的牛羊和財富都被他給劫走了,但這次我寫信請他出兵葦澤關助你,他沒有提任何條件就答應了,甚至都沒有理會朝廷的規矩。”李世民點頭答道。

    聽他這麼說,李秀寧一想,還真是。

    張喜兒那個寡婦就是因為救了於秋一命,所以,於秋弄出來的好東西,幾乎從不對她做限制,平時經營著洺州的糖水店,每天好吃好喝,數錢數到手抽筋,人都胖了兩三斤,皮膚也白皙了好多。

    之前她帶孫思邈去洺州的時候,去見過張喜兒一面,市面上已經很少用錢能買到的水密精華洗髮水,張喜兒那里至少有一箱,由於秋親自設計出來的衣服,張喜兒至少有十幾套,全部是頂級皮毛製作的,隨便穿上其中的一套,與半年前那個瘦黑的小寡婦形象相比,都是天壤之別,就是比一些富家小姐的氣質也不差。




    再有就是寡婦村那些幫他做事的婦人,他給的回報也相當的豐厚,彷彿她們也是於秋各個產業的主人一般,最近幾個月,都已經有好多寡婦找到了不錯的男人再婚了,於秋給她們的嫁妝,就沒有低於一萬貫的。

    佔了別人的便宜,受了別人的幫助,會給人足夠的回報,這一點,於秋算是沒的說了。

    “那你又發現了他什麼新的弱點?”李秀寧又問道。

    李世民組織了一下語言道,“他所有的產業,都過份的依賴別人,其實危險性並不高。”

    “什麼意思?”李秀寧一時還沒有聽懂,皺眉道。

    李世民給李秀寧詳細解釋道,“洺州不過八縣之地,產出並不足以養活五十多萬人口,所以,於秋想辦法製作了很多好東西來賣給別人,然後再買別人的原材料來製作這些東西,從中賺取差價,用賺到的錢,購買洺州所需要的東西。

    比如糧食,肉食,皮毛衣料等。

    為此,他甚至不惜出動軍隊,到草原上搶劫,可見洺州表面上的風光並不是那麼好維持的。

    只要別人不買他的東西,或者,朝廷禁止大家與他買賣交易,洺州很快就會維持不下去。用他的說法,就是用非戰的手段,解決問題。咱們其實只需要用限制貿易這一招,就能對付於秋了。”

    聽他這麼說,李秀寧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管理過洺州兩個月的她太知道洺州的具體情況了,百姓家中全部都是沒有餘糧的,想要吃飯,就必須幹活,而且吃的東西,也未必是有多好,基本都是野菜糊糊加少許雜 。




    而一旦於秋拿不出糧食來,百姓們就連野菜加雜糧煮的糊糊也都吃不上了,所以,卡死洺州的商業,絕對是可以對於秋勢力造成毀滅性打擊的手段。

    畢竟,於秋所得的糧食,都是通過商業貿易得來的,他所推出的高產小麥和水稻,短期內在洺州還根本不能全部鋪開。

    至少,在糧食方面,兩三年內,於秋都很難做到自給自足,因為除了養活人,於秋還要養活海量的家禽和牲畜,幾十萬頭牛羊,每天所吃的草料,都是洺州本土不能全部提供的,幾十萬隻雞鴨,每天都要消耗幾萬斤糧食。

    “你得將此事寫一封奏疏呈給父皇,我就是擔心父皇聽信了那些世家子的讒言,將北方局勢越搞越亂,一旦咱們吃了大敗仗,這天下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蹦出來造反,到時候,局面會很難收拾。”李秀寧理解了之後,提醒李世民道。

    李世民點了點頭,卻是將話鋒一轉道,“此事我會上奏於父皇的,父皇雖然在處理家事上有些稀里糊塗,但還不至於昏聵到讓那些世家子們牽著走。”

    說到李淵處理家事的問題,李秀寧臉色頓時一陣暗淡,李世民看了她的表情,頓時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眼珠子一陣亂轉之後,補救道,“其實小弟覺得,三姐你與柴紹那撕和離了也好,既然不和睦,強行生活在一起也是痛苦,不如分開了乾脆利落些。”

    他說到這裡,李三娘直接就把頭扭到了一邊,不再搭理他。

    不過李世民越是說著,越是目中精光閃爍,從背後繞到李秀寧面前,話鋒一轉道,“三姐以為,於秋此人如何,值得信任麼?”

    “二郎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該不會是聽信了長安的那些流言吧!我告訴你,我和他清清白白,絕無半點男女之情。”李秀寧像是被針扎了一般的繃緊了身體,瞪向李世民道。

    似乎李世民再繼續這個話題,她就會提腳踹人。

    “三姐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說,於秋這個人的人品如何,如果允許他在洺州搞自治,最後會不會起兵造反,威脅我大唐的江山社稷。

    畢竟,你在洺州待的時間比我長,知道他是怎麼一步步發展起來的。”李世民連忙開口解釋道。

    見李世民說的是正事,李秀寧這才面色一緩,道,“世人皆道於秋利欲熏心,在我看來其實不然。這只是他做事的辦法,大家沒有理解而已。

    記得寡婦村第一次收容饑民的時候,他讓我將所有人趕入一口石灰池,非要所有人都在那石灰池子裡泡一遭,才會接收他們。

    有些人的眼睛,或者身上的傷口進了石灰水,被灼傷,疼痛難忍,他會親手救治,可見憐憫之心,他還是有的。

    後來我才知道,人泡了石灰水,是可以殺死身上的一些跳蚤,蝨子,還有他說的一種叫病菌的東西,這樣就能起到防止疾病傳播的作用。

    可是當時沒有任何人理解這麼做的好處,所以,他只能強制執行,哪怕被誤解,背上一些罵名。

    他讓所有的饑民都必須幹活才有飯吃,看似是在剝削那些饑民的勞動力,為自己謀利,其實則不然。

    那些饑民們有活干,憑自己的力氣掙到吃的,會 乾等著別人給他們施捨的時候,情緒穩定的多,心裡有了盼頭,就不搞那麼多事了,很快就安定了下來。

    最關鍵的是,他們乾了活之後,會產生勞動成果,而就是他們自己的勞動成果,養活了他們自己。

    還有,從盧氏,和從草原上弄回去,甚至通過售賣產出的商品賺到的一大部分利益,他本都可以據為己有的,但是,他卻投入到了武安縣的大棚蔬菜田地中,你知道三十萬畝大棚蔬菜,他投入了多少錢么?

    那些竹弓的頂棚,可都是用絲綢遮蓋的,而且,還有一層厚實的油麻布防止透風,另外,還起有燒煤的窯洞給那些棚子內部供暖。

    僅僅是修建這些菜棚,他就花出去了一千五百萬貫,比朝廷五年的稅收還多。

    而他這麼做,只是為了讓洺州百姓吃上飯而已。

    試問,世界上有誰,會為了與自己不相干的老百姓的吃飯問題,而花出去一千五百萬貫啊?咱們皇家也做不到。

    一個不在乎個人利益,對百姓有憐憫之心的人,不會壞到哪裡去的。就算是他之前做出過弒父殺兄的事情,我也不認為他是一個壞人。”

    “既然三姐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我這裡倒是想到了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只是,事情若是辦成了的話,可能要三姐受些委屈。”李世民極力的隱藏著眼角的異色道。

    李三娘倒是沒多想,道,“能為國家安定出一份力,我個人受點委屈又算的了什麼,你倒是給我說說,你想到了什麼辦法?”

    “暫時還不能說,等奏效了我再告訴三姐吧!此處風大,咱們可別吹著涼了,還是快快的回營帳裡歇息吧!”李世民匆匆的結束了話題,向城關下走去道。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李秀寧一陣費解,撇了撇嘴之後,便往自己的小院走去,她這幾日不僅忙著整頓葦澤關的防務,還時常請教於秋,如何將葦澤關的種植和養殖產業發展好,讓戍邊的將士們的伙食和穿著能夠更好一些,倒是有不少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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