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重生之戰神呂布 作者:流浪的猴(連載中)

 
waterkcl 2019-6-20 16:16:2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00 243674
waterkcl 發表於 2019-7-26 16:50

  第四七零章:張遼百騎襲袁紹(下)

  冀州軍中,兩名巡夜的士兵見到密密麻麻的騎兵殺入營寨,正欲大喊,箭矢卻是穿透了他們的喉嚨,只能捂著喉嚨,眼睜睜的看著騎兵沖進大營,難以發出聲音。

  張遼收起弓箭大喝道:「諸位隨我殺!」

  經過白日裡的大勝之後,冀州軍安穩的睡了下去,城內只有數千兵馬,他們也沒有想到張遼敢在這種時候偷襲大營。

  一簇簇燃燒的帳篷,讓冀州軍大營頓時陷入到慌亂之中,隆隆的馬蹄聲,讓他們驚慌失措,許多士兵甚至沒有穿戴鎧甲就向外跑去,黑夜加深了士兵的恐懼,驚慌之下,一些士兵甚至將刀槍對向了袍澤。

  大營亂作一團,也是將熟睡中的袁紹驚醒,急忙走出營帳「發生了何事?」

  「是敵軍劫營。」張郃神色驚慌的策馬趕了過來。

  袁紹面色微變,追問道:「可探清對方有多少兵馬?」

  「主公,黑夜裡看不清敵軍有多少。」張郃道。

  「命令騎兵上前。」袁紹道。

  張遼帶領百餘狼騎,直接將冀州軍大營殺了個通透,而後向著蕩陰城而去,回到城內清點兵馬,無一人折損,眾人對張遼更加的佩服,能夠在大軍剛剛敗了一場的情況下偷襲敵軍,這份膽識和氣魄就不是尋常人能夠具備的,百人偷襲數萬冀州軍,無人折損,這樣的戰績,絕對能夠令冀州軍震撼。

  而冀州軍大營仍舊陷在混亂中,此時張遼手中若是有上萬兵馬,定然殺出城去,趁勢將慌亂的冀州軍擊潰。

  好不容易將大軍穩定之後,袁紹怒道:「巡夜將領何在?」

  「請鄴侯饒恕,卑職知罪。」負責巡夜的將領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不停的磕頭求饒。

  袁紹冷哼道:「敵軍偷襲大營,你在何處?來人啊,將此人拉出去斬首示眾。」他也是沒有想到張遼會敢在這種時候劫營。

  將領告饒的聲音漸漸遠去,袁紹將目光投向了帳內神情恓惶的將領道:「可探清偷襲大營是什麼人?」

  「啟稟主公,偷襲大軍的乃是狼騎,據士兵傳來的消息,只有百餘人。」逢紀面色羞愧的拱手道,近三萬大軍,被百餘名敵軍偷襲,且毫無還手之力,說出去是多麼的令人難以置信,偏偏這件事發生了,而且是發生在剛剛大勝了一場的冀州軍身上。

  「哼,只有百餘人,就讓你們如此驚慌,平日裡一個個還自詡是冀州軍的精銳。」袁紹憤怒道。

  帳內的將領皆是低下了高傲的頭顱,不僅僅是他們沒有想到,就連軍中的謀士也不敢想像,並州軍如此的瘋狂,竟然敢以百人偷襲大軍。

  「折損了多少兵馬?」

  「主公,死亡的士兵約有三百人,傷者千餘人,更多的士兵是為己方的士兵所傷。」逢紀的聲音越來越小。

  「並州軍損失多少?」

  「目前沒有發現並州軍的士兵。」

  袁紹徹底的憤怒了,拍案怒吼道:「皆是無能之輩。」

  「主公息怒,此次偷襲乃是並州軍鋌而走險,亦是我軍戒備不嚴,否則並州軍豈敢如此倡狂,且昨日我軍大勝一場,蕩陰的守軍已經是強弩之末,不過是垂死掙扎而已,不足為慮。」許攸勸道。

  「不足為慮就以百人偷襲我軍,若是城內有兩萬兵馬,此番我軍豈不是大敗了。」袁紹鐵青著臉道。

  若是對方有數千人出動,袁紹心中可能會好受一點,關鍵是對方僅僅只有百人,這分明就是藐視冀州軍,讓他有一種窩囊的感覺。

  「回去之後好生操練士卒,若是碰到敵軍突襲,大軍再如此慌張,是哪部的士卒,就問斬哪部的將領。」袁紹冷聲道。

  「喏!」眾人齊聲道,卻是在心中暗暗將張遼記下了。

  張遼率領百人突襲敵軍大營無一人折損的消息在軍中傳開之後,大軍振奮不已,一掃昨日大敗的沮喪。

  「將軍,晉侯派人傳命而來。」張武將一封書信遞到了張遼的手上。

  仔細觀察一番,確定書信沒有動過手腳,而且是並州的書信後,張遼才打開,看過之後,笑道:「來人,有請冀州使者。」

  袁紹為了顏良將手下的謀士都派到了城內,足以看出顏良在袁紹心目中的地位,能夠趁機敲詐一筆袁紹,也是張遼樂於見到的。

  「擺開陣勢,也讓冀州的使者見識一番。」張遼命令道。

  對於這種嚇唬人的事情,軍中的將領是很喜歡幹的,紛紛討論著怎麼嚇唬田豐,在他們看來田豐不過是一介文人罷了,在這種時候被派往城內,顯然不受袁紹的重視,若是能夠看到冀州使者被嚇的癱軟的情景,也是很值得興奮的事情。

  田豐信步走入大帳,見兩側是衣甲鮮明怒目而視的並州軍將領,心中會意,不動聲色的走上前來。

  「來者何人,不經允許竟敢擅入大營,來人啊,將此人拖出去斬了。」張武上前喝道。

  田豐笑道:「本官乃是冀州使者,進入軍中亦是張將軍派人相召,若是以死威脅,本官卻是不怕。」

  「哼,刀斧加身之時,看你還笑的出來。」張武見田豐沒有絲毫的畏懼,頓時感覺受到了輕視。

  田豐夷然不懼的看著張武,面對簇擁而上的士兵,不為所動,臉上甚至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張遼見田豐舉止不凡,擺手制止了張武,笑道:「冀州使者遠道而來,乃是並州的客人,不得無禮。」

  「如此就多謝將軍了。」田豐不卑不亢的拱手道。

  「日前我軍在城內俘虜了一名將領,他自稱是冀州軍將領,本將軍卻是不信,冀州素來與並州交好,豈會派兵攻打蕩陰。」張遼笑道。

  帳內的將領暗笑不已,不過這番話說的也夠讓人憋屈的。

  「哦,竟有此事,日前鄴侯派遣麾下大將顏良前往河內,亦是不知所蹤,於是派遣在下前來探查一二。」田豐笑道。

  張遼見田豐並未動怒,直接說道:「碰巧的是,那人就是顏良,如今被本將軍關押在牢中。」
  
waterkcl 發表於 2019-7-27 11:53

  第四七一章:霹靂車守城

  「若是將軍能夠釋放顏良將軍,本官代鄴侯謝過將軍了。」田豐拱手道。

  張遼冷哼道:「放過?哪有那麼容易,顏良率領大軍偷襲蕩陰,導致並州軍損失了上千兵馬,若是鄴侯不給並州軍賠償,本將軍就將顏良送往晉陽,由晉侯處置。」

  「不知將軍想要多少賠償?」田豐問道,心中也是有些無奈,不管怎麼說,顏良都是在張遼的手上,而袁紹對顏良又是頗為器重,至於說送往晉陽,若是沒有呂布的命令,張遼豈會談賠償之事。

  「這上千兵馬中可是有五百精銳的騎兵,田大人也是知曉,訓練一名騎兵極為不易,一名騎兵就以二十萬錢論,五百名騎兵應該是多少?本將軍是粗人,不懂這個,田大人回去後自己計算吧,還有五百名步卒,每人十萬錢。」張遼道。

  「既然將軍如此沒有誠意,本官這就告辭。」田豐拱手道,他要是答應了張遼的條件,就算是贖回了顏良,也成了冀州的罪人。

  張遼卻是出乎田豐預料的笑道:「如此,本將軍就不送了。」

  田豐的腳步微微一頓,按說這個時候張遼應該是討價還價。

  見田豐沒有離開的意思,張遼道:「實則並州也不缺錢,只是兗州、豫州乾旱,蝗災肆虐,不少難民湧往並州,素聞冀州糧草充足,若是鄴侯肯以二十萬石糧草救濟難民,本將軍自然會將顏良將軍送回冀州軍中,不僅如此,其餘被俘虜的士兵,也可送回。」

  「二十萬石糧草?」田豐甚至有了殺人的衝動,這麼多的糧草,足夠十萬大軍一月之需,冀州雖然有這麼多的糧草,斷然不會在這種時候拿出來給並州的。

  「張將軍,冀州雖然富足,境內卻是屢次遭受賊匪,大軍耗費甚巨,若是將軍有意,本官允諾五萬石糧草如何?」田豐道。

  「既然如此,本將軍就再退一步,十五萬石糧草,但是冀州軍卻是要離開河內。」張遼道。

  「哼,張將軍卻是說笑了,我軍遠道而來,豈會因為一名將領而退兵,鄴侯乃是受聖上之命前往河東,張將軍無故阻攔,難道就不畏懼天威嗎?」田豐正色道。

  「不過是田大人一家之言罷了,若是有聖上之命,可有聖旨?」張遼道:「晉侯執掌河內,乃是聖上之命,天使亦是將聖旨送到了晉陽,鄴侯卻是無故命令麾下將領偷襲蕩陰,如今又率領大軍前來,難道不怕聖上責怪?」

  「若是冀州軍不撤退,需要給並州二十萬石糧草,這點糧草,想必冀州還是拿得出來的,田大人若是不能做主,就請回吧。」張遼道,其實呂布給出的底線是十萬石糧草,但是張遼卻是想要從冀州得到更多,二十萬石糧草,數目看似很多,放到並州軍的身上,也僅僅只夠七萬大軍一月之需。

  當然,也只有並州軍對待士卒才這般的慷慨,尋常諸侯軍隊,一名士兵能夠保證一月有兩石糧草已經是不易了。

  「如此,本官就告辭了。」

  田豐離開後,軍中的將領議論紛紛,很多將領埋怨張遼索要的糧草太少了,張武甚至建議,下次田豐再到城內,直接開口一百萬石糧草。

  田豐帶來的消息,在中軍大帳內也引起了將領和文官的議論,二十萬石糧草,這個數目太大了,尤其是文人認為為了一名將領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太不值了,只需要將蕩陰攻打下來,何愁不能夠解救顏良。

  沉默良久之後,袁紹緩緩道:「傳令三軍,攻打蕩陰,早日破賊!」

  見袁紹態度未明,眾人也不好再說什麼,但是帳內的謀士卻是看出,袁紹這是不想給並州軍糧草,只要大軍能夠將蕩陰城攻下,何愁不能得到顏良。

  冀州軍攻打蕩陰,在張遼的意料之內,就算是顏良在袁紹心目中的地位很高,也不會因為一名將領而放棄河內,失去了河內,就等於在以後的戰場上失去了主動權,佔據河內與河東,冀州軍不僅能堵死並州發展的道路,還能順勢佔據三輔之地,窺視涼州。

  冀州軍採取的是圍三缺一之法,為的就是讓並州軍感覺到有退路。

  一架架井闌在士兵的推動下,向著城池緩緩而來,東門處的冀州軍是最為密集的,這也是地勢所致,若是以其他三門作為主攻方向,蕩陰就是處於高地,進攻需要付出的代價更大。

  在東門之上,並州的守軍也是最多的,在這裡,也聚集了蕩陰城內所有的霹靂車,一共五十架。

  霹靂車這種東西一旦動用之後,在諸侯間就沒有秘密可言了,呂布攻打河東之時,就暗中命令士兵運送五十架霹靂車在蕩陰,為的就是防止袁紹大軍突襲,這也是呂布對張遼守住蕩陰有信心的緣故,蕩陰城雖然不高,依靠五千兵馬和霹靂車阻擋袁紹大軍的步伐還是能夠做到的。

  至於說袁紹派遣大軍繞過蕩陰直接攻打朝歌,一則是袁紹沒有那個膽子,並州騎兵的厲害他可是見識過的,一旦蕩陰城久攻不下,突襲朝歌城的冀州軍就成了孤軍,而騎兵一旦截斷冀州軍的糧草,就會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井闌距離城牆只有二百五十步時,操控霹靂車的士兵已經做好了準備,只等將領一聲令下,他們就將發射出令人畏懼的巨石,有著城池的優勢,霹靂車射出的距離更遠。

  「放!」目測井闌距離城牆有二百步的距離時,張遼大喝一聲,五十架霹靂車向著城外的井闌拋出了第一輪奪命巨石。

  霹靂車的威勢很大,缺點也同樣明顯,不僅發射的速度慢,而且準頭也很差。

  即使如此,五十塊巨石從城上飛來,還是在冀州軍中引起了恐慌,要知道這個時候距離蕩陰還有大約二百步的距離,在他們的認知裡,這就是安全的距離,就算是有城池之利,普通的弓箭手也最多只能夠射出一百二十步的距離,在二百步,絕對是守軍難以企及的距離,除非對方擁有床弩這等利器。
  
waterkcl 發表於 2019-7-27 11:54

  第四七二章:損兵折將

  五十塊呼嘯而來巨石砸在了正在推動井闌前進的士兵中,他們面前的井闌雖然有牛皮遮擋城上射來的箭矢,但是在巨石的面前卻是那麼的脆弱,十餘名士兵為巨石砸中,慘不忍睹,發出慘痛的哀嚎,兩塊巨石雖然沒有砸中士兵,卻是砸在了士兵中間的空地上,濺起的石屑,給冀州軍造成了不小的困擾。

  最慘的莫過於被重點招呼的兩架井闌,其中一架被三塊巨石擊中,攔腰折斷,井闌上的弓箭手躲避不及,與井闌一起倒在了地上,濺起道道塵煙,但凡被井闌砸中的士兵,發出了歇斯底裡的慘叫。

  攻打蕩陰城的一共有二十架井闌,但是面對城上飛來的巨石,推井闌的士兵無一不是膽戰心驚,這不是箭矢,是從城上飛來的石頭,那樣的威勢莫說抵擋了,恐怕就是盾牌也擋不住,死亡並不可怕,但是面對不可抵擋的死亡時,心中難免會有很大的陰影。

  這也導致許多士兵在推井闌的時候,不停的張望著前方,一旦有巨石再次飛來,他們也好以最快的速度躲避。

  戰場之上,一旦進攻的命令下達之後,將士只能前進不能後退,否則迎接他們的只能是袍澤的刀槍。

  「場內有此物,為何探子沒有探清?」袁紹低沉著臉問道。

  逢紀拱手道:「此物恐怕就是並州軍奪取箕關之時所用之物,張遼謹慎,對於此物看管甚嚴,探子們接觸不到軍中之物。」

  「若是攻破了蕩陰,這些東西就是屬於本侯的了。」袁紹雙目泛光,大喝道:「命令將士權力攻打蕩陰城,城內的兵馬最多不過四千之眾。」

  「喏。」張郃領命而去,文醜身死,顏良被擒,張郃在軍中的地位也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不要管井闌,瞄準那些士兵打。」張遼命令道。

  操控霹靂車的士兵,速度頓時快了很多,霹靂車雖然經過馬鈞的改良,在準頭上有很大的進步,但是需要瞄準的時間太長了,本身一架霹靂車的發射速度就很難。

  城下密密麻麻的全是敵軍,操控霹靂車的士兵只需要將一塊塊的巨石扔下城牆便可,無需瞄準。

  從城上不斷飛下的巨石,給攻城的並州軍造成了極大的恐慌,他們可是親眼看見一名舉著盾牌的士兵直接被巨石活生生的砸死,手中的盾牌也被巨石砸的粉碎,死狀極為淒慘。

  「殺!」前方的一名將領剛剛發完命令,就覺得眼前一黑,一塊巨石將他永遠的留在了城外,頭顱開花,將領身死的慘狀,也深深的刺激了周圍的將士,若不是兩側有虎視眈眈監督戰場的士兵,他們斷然不會上前。

  躲過了霹靂車之後,迎接冀州軍士兵的是密集的箭矢,至於說井闌上的弓箭手給城內帶來的傷害極小,相反,他們還要照顧到自己的性命,因為並州軍的弓箭手太厲害了。

  在這樣的戰場上,但凡是受傷的士兵,基本上是沒有活路的,袍澤不會因為他們的慘叫而停下腳步,除非是將領級別的,才會被帶到後方救治,普通士兵的死活,沒有人會在乎。

  一架架雲梯掛在了城頭上,不用張遼命令,兩三名士兵使用奮力一推,便將雲梯推倒,令下方的冀州軍士兵有些慌亂。

  「擂鼓!」袁紹見士兵開始攀登雲梯,大喝道。

  戰場上的鼓聲陡然變得密集起來,攻城的冀州軍將士都明白,到了拼命的時候了。

  一名剛登上城牆的士兵,還沒來得及揮舞手中的兵刃,便被一支長槍穿透了身體,從城上轟然落下。

  檑木,對於雲梯上的士兵來說是致命的,往往一根檑木就能讓正在攀爬雲梯的士兵全部墜落。

  這是一場不公平的對戰,守城的並州軍不僅擁有霹靂車這樣的利器,城內的箭矢檑木更是充足。

  冀州軍此時的折損與守軍大約是十比一。

  夕陽西下,無數次冀州軍攻城城頭皆是被頑強的並州軍趕下,而霹靂車也在攻城的大軍中不停的肆虐。

  「鳴金收兵!」袁紹見天色已晚,下令道。

  攻城的冀州軍如同潮水般退去,張遼也是長舒了一口氣,冀州軍的人數是城內守軍的起倍,稍有不慎被冀州軍在城牆上站穩腳跟,想要再守住蕩陰,就變得十分困難了,在這場戰鬥中,給冀州軍造成最大的傷害的莫過於弓箭手,但是最令冀州軍畏懼的卻是霹靂車,他們寧願面對弓箭手也不願意面對無法阻擋的巨石。

  清點損失之後,袁紹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僅僅攻打了一日,便折損了兩千將士。

  「諸位,城內有守城利器,可有破敵良策?」袁紹環視了眾人一眼道,己方雖然擁有床弩這樣的利器,但是在攻城戰中,明顯霹靂車佔據著上風,相比之下,霹靂車攻擊的距離比床弩更遠,井闌也是在攻城中損失了小半。

  「主公,能夠將巨石拋下城牆的東西,雖然厲害,但是速度緩慢,若是大軍以極快的速度靠近城牆,這些東西也就失去了作用,關鍵是如何壓制城上的守軍。」許攸道:「井闌上的弓箭手也是死亡慘重,長此下去,縱然是攻佔了蕩陰,我軍亦是傷亡慘重。」

  「命令城內的細作,不惜一切代價毀掉這些東西。」袁紹道。

  逢紀面露苦色,想要在防備森嚴的蕩陰城內將霹靂車毀去,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

  「主公,何不兵分三路攻打蕩陰,城內的守軍只有數千人,防守一面城牆或許尚可,但是防守三面城牆的話,就力有未逮了。」逢紀建議道。

  眾人七嘴八舌的提出了很多的建議,這種時候,謀士想要出名很簡單,只要計策能夠被採用,在冀州的地位將會有巨大的提升,這也是平時軍中的將領不敢小覷任何一名文人的原因,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些文人就可能成為了上級,而且文人想要整人,基本上是不用出手的,只需要動嘴便可。
  
waterkcl 發表於 2019-7-27 11:55

  第四七三章:賈詡之計

  最讓袁紹心動的便是將床弩上的箭矢射向城內,床弩的威力不亞於拋射巨石的霹靂車,只要能夠讓床弩的箭矢射到城牆上,對於攻城的冀州軍來說就有著很大的優勢,蕩陰城只有四丈高,若是能夠以床弩壓制守軍,一名士兵只需要片刻便可登上城牆。

  「如何將弩箭射到城上?」袁紹將眾人的話題聚集到了床弩的上面。

  許攸沉默片刻拱手道:「主公,只需將床弩固定在馬車上,調整床弩便可做到。」

  袁紹聞言眼前一亮,大笑道:「子遠之計甚好,此事就交給子遠來辦。」

  許攸拱手稱是,床弩為袁紹安排給了袁尚,在他看來就是很不好的消息,他支援的乃是袁譚,袁尚在這次的戰爭中已經表現非凡了,若是再有功績,那麼袁譚在冀州的地位會更加的尷尬。

  鎮守蕩城的狼騎折損小半的消息傳到呂布的手上,令呂布大為震怒,狼騎共有三千人,經過討伐袁術之後,可戰之士最多不過只有兩千餘人,戰爭的進行,讓並州軍沒有來得及補充狼騎,這樣精銳的騎兵,想要快速訓練而成是不可能的,這也就導致了並州只有狼騎和飛騎兩支精銳的騎兵,其餘各部的騎兵人數加在一起雖然不少,卻是不能擔負起大規模戰場上的突襲。

  「主公,袁紹擁有床弩這等利器,不得不防,霹靂車用來守城,威力巨大,若是敵軍能夠將弩箭射到城牆上,對於守軍來說亦是有著同樣的效果,相比於霹靂車,床弩更為精準。」賈詡道。

  呂布緩緩道:「命令張遼不得出城與冀州軍交鋒,固守蕩陰城,等候援軍。」

  「主公,張遼將軍派人傳來捷報。」典韋興奮的走進大帳。

  呂布看了一眼之後,將信件遞給了賈詡。

  「張將軍真乃虎將也。」賈詡贊道,敢以百騎夜襲冀州軍大營,且無一人折損,這樣的功績,是令人難以置信的,偏偏張遼成功了,還是在大軍敗在冀州軍手上之後,可以想像,這樣的勝利會極大的提升守軍的士氣,縱然是面對數萬冀州軍,蕩陰也不會在短時間內丟失,而並州軍就是需要這樣的時間。

  此番攻打河東,並州軍出動了三萬人,加在駐守在河內的上萬兵馬,此時並州的兵馬只有萬人可動,這萬人卻是需要鎮守晉陽,保衛晉陽的安全,那裡是大軍的根本所在,不容有失,看似並州兵強馬壯,實際上可以動用的大軍只有四萬人,但是這四萬人卻是絕對的精銳,即使與諸侯的十萬大軍交戰,也不落下風的。

  「哼,袁紹擁有床弩,莫非以為並州沒有?」呂布冷哼道:「命令徐晃帶五十架床弩趕往朝歌,支援張遼,城內之時,暫時交付侯成處置,務必不能讓冀州軍進入河內。」

  戰事進行到現在,如果冀州的大軍攻入河內,並州軍將會陷入極大的被動之中。

  「主公,當速速攻打安邑,回兵河內。」賈詡擔憂道,冀州軍擁有床弩,對於並州軍而言極為不利。

  「文和可有破敵之策?」面對固守的安邑,呂布不想強攻,安邑城內雖然有並州軍的內應,相比於世家的力量來說還是太弱了,這些人主要是為並州軍提供軍情,一旦為河東的世家剷除對於並州來說是不小的損失。

  在花費上面,情報的獲取是耗資比較大的,雖然各地的情報人員有著酒樓作為掩護,想要與各地的官員將領處好關係,需要大量的金錢作為支撐,畢竟各地的世家對於並州是處於抵制的態度的。

  摒退眾人之後,賈詡緩緩道:「主公,不出所料,河東定然會向荊州、兗州尋求援兵,而諸侯也不會坐視並州擁有河內和河東之地,縱然是有聖上的許諾,難保聖上會下旨命令並州大軍撤退,到那時主公卻是不得不退了。」

  呂布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諸侯為了各自的利益,可以撕破臉,但絕對不會容忍並州軍一家獨大,即使是與並州有著盟友關係的曹操,亦是在攻打河南尹和弘農之地,這兩地若是為曹操所佔領,則曹軍更加的勢大,荊州的地位就尷尬了,周邊有兗州軍、江東軍這樣的存在,而益州與荊州也是有著仇怨,即使劉表繼承大統,劉璋也僅僅是派遣使者,為的也是讓他這個益州牧得到承認。

  聖旨的威力在這種時候就體現出來了,諸侯雖然暗中與劉表作對,卻沒有真正的和劉表撕破臉,也是畏懼於劉表手中的權力,此時劉表代表的是正統,只需要一道聖旨,就能讓諸侯手忙腳亂,並州更是不能在這種關鍵的時刻讓劉表抓住把柄,否則難保曹操不會和劉備、袁紹聯絡一處進攻河內和河東,表面上是為了大義,實際上還是諸侯為了自己的利益罷了,聖旨此時在他們的眼中就是可以利用的東西。

  「但城內守軍有萬人,我軍目前只有萬餘人,想要攻佔河東,何其不易。」呂布歎道。

  「主公,詡有一計,或許可破安邑,但是有很大的危險。」賈詡緩緩道,這個計策,他是不準備說的,然而如今並州軍的局面,容不得他不說了。

  呂布眼前一亮,笑道:「文和若有妙計,但說無妨。」

  「主公,城內戒備森嚴,但若以飛鷹士兵潛入城內,伺機而動,奪取城門,則城內必然大亂,到時就是我軍攻破河東的契機。」賈詡緩緩道。

  呂布皺眉沉思良久,命令飛鷹士兵前往城內突襲城門,承擔著巨大的風險,飛鷹士兵的人數雖少,在戰場上起到的作用也是巨大的,每折損一人,都會讓呂布心痛,一名飛鷹士兵訓練成,比飛騎難上了數倍。

  「好,就以文和之見。」呂布點頭答應了下來,現在是非常時刻。

  「守軍對城門定然守衛森嚴,想要奪取城門,極為不易,若是令城內失火,則守軍必然震動,到時飛鷹士兵突然殺出,則城門可破。」賈詡道。

  「文和,飛鷹士兵進城之後該當如何?」呂布問道。
  
waterkcl 發表於 2019-7-27 11:56

  第四七四章:三方使者

  「主公,城內的守軍對城門戒備森嚴,縱然飛鷹士兵成功奪取了城門,想要讓大軍進城也是有很大困難的,只有讓城內的守軍慌亂,首尾不能相顧,方可成事。」賈詡緩緩道。

  呂布道:「此事就交給文和負責。」

  有著賈詡處理這件事,呂布是極為放心的。

  劉表最近忙的也是焦頭爛額,孫策率領江東水軍不停的攻打江夏,經過與袁術之戰,荊州軍損失慘重,雖然大軍的人數很快補充了上來,但是和江東軍的精銳兵馬相比還是有著很大差距的,即使劉表不止一次的譴責孫策,但孫策舉著的旗號是為父報仇,言之鑿鑿的聲稱是江夏太守黃祖殺害了孫堅。

  荊州軍的官員也知道,這不過孫策的託辭罷了,什麼為父報仇,不過是為了佔據江夏,窺探荊州。

  面對河東的使者,劉表聽從了眾人的建議,從中調和,讓河東賠償並州軍的損失,撤出河東,即使將司隸許諾給了呂布,他也不想看到呂布坐大的局面。

  曹操亦是派遣使者前往河東,意欲勸退並州軍。

  袁紹率軍攻打河內,天下的諸侯盡皆知曉,他們也明白,若是並州軍不能在短時間內攻破河東,只有撤軍了,河東的位置不僅僅是袁紹,劉表、曹操亦是垂涎已久。

  蒯越作為朝廷使者出使並州軍,在河東見到霹靂車後,也是心驚不已。

  安邑是河東的郡治,城高池深,蒯越放眼看去,但見西門外的護城河,已經被並州軍填平,而安邑的守軍在霹靂車下,根本看不到人,影影綽綽之間,蒯越可以看到這些守軍都是躲在了女牆的後面承受霹靂車的轟炸。

  「蒯大人,河東向來對並州秋毫無犯,而晉侯卻是以攻打長安逆賊之名進犯安邑,還望大人見到晉侯之後能夠為河東多多美言。」賈逵拱手道。

  蒯越笑道:「賈大人放心,晉侯攻打長安的逆賊在情理之中,但是攻打河東卻是師出無名了,本官奉聖命而來,晉侯豈敢違逆,戲大人以為呢?」

  戲策拱手道:「蒯大人之言是也,山陽侯也是此意。」

  對於呂布的性情,戲策還算是比較瞭解的,或許會礙於兗州、荊州、冀州三方面的壓力而撤退,卻是不會放過河東這麼一塊肥肉,連箕關這樣的險關都被攻下,想要讓並州軍死心,何其難也,如今冀州軍正在攻打蕩陰,尚且不能更改呂布攻打和而動的決心,可見一般。

  「河東之事,就託付給二位了,若是河東能夠無恙,定然不會忘記聖上的大恩。」賈逵道。

  蒯越露出笑意,這也是劉表需要的,若是荊州能夠攻下弘農,進而佔據河南尹,再有河東的投靠,就擁有了和曹操較量的實力,至於說曹軍攻佔河南尹和弘農,荊州不會這麼容易讓曹操得逞的,而且此時荊州軍脫不開身,即使不能勸退並州軍,也要得到足夠的好處,若是能夠得到攻城時能夠拋射巨石的利器,河東就算是讓給並州也無妨。

  戲策則是眯眼打量著遠處的霹靂車,作為使者前往並州軍中,不僅僅是勸退並州軍那麼簡單,他還要觀察霹靂車一番,為兗州以後能夠打造出霹靂車做準備,在攻城之中,如果能夠擁有霹靂車這樣的器械,會更加的簡單,當初曹軍若是擁有霹靂車,也就不用如此辛苦的從荊州軍手中將兗州奪回了。

  雖然曹軍之中有劉曄負責打造霹靂車,但近距離的觀察霹靂車更加有助於以後霹靂車的打造。

  戲策看了良久之後微微點頭,從這場攻城戰中就能看出,霹靂車是何等的強勢,城內的守軍有上萬人,而攻城一方也只有萬餘兵馬,雙方在士兵的數量上基本是對等的,然而霹靂車卻能將城內的守軍壓制的不敢露面,這就是震懾,若是城外的並州軍有五萬之眾,這場戰鬥恐怕已經結束了,也就沒有朝廷的使者和兗州使者什麼事了。

  蒯越的心中也是不停的思量著,他奉命前來,何嘗不是為了霹靂車,劉表可是隱隱透露出只要並州肯將霹靂車的打造方法告訴荊州,河東之地就給並州了,當然蒯越也知道這件事的難度很大,畢竟河東是並州軍一刀一槍打下來的,僅憑劉表的許諾是不能辦到的,何況諸侯也沒有那麼傻,將這樣決定戰場形勢的利器交給朝廷,呂布對朝廷不假辭色也是由來已久,想要以大義的名頭壓制呂布,恐怕會適得其反。

  礙於劉表的命令,蒯越不得不好好思量一番了,以往與並州的仇怨在大是大非面前也要暫時擱置在一旁,但呂布如果不應允的話,那麼他不會客氣的。

  得知朝廷使者和兗州使者到來的消息,呂布沒有托大,親自出營迎接。

  「蒯大人、戲大人,快快請進。」呂布笑道,隨即注視到二人身後的賈逵,疑惑道:「此人是?」

  「晉侯,此人乃是河東使者賈逵。」蒯越介紹道。

  呂布好奇的打量了蒯越和賈逵一眼,蒯越和並州不對付也是由來已久,此番作為朝廷的使者,竟然表現的如此恭敬,其中莫非有什麼隱情,孫策領兵攻打江夏的事情他也聽說了,不過人家是打著為父報仇的旗號,就算是諸侯也不會說什麼,諸侯反倒希望荊州能夠和江東大打出手,只要朝廷的實力變得更弱,他們才能有更大的主權。

  至於說劉表再次傳旨讓諸侯討伐江東,談何容易,江東軍擅長水戰,而其餘諸侯的兵馬,在水上戰鬥力沒有平時的三成,所以江東軍只能交由荊州軍來對付。

  賈逵的名頭呂布自然是聽說過的,不過此時的賈逵名聲不顯。

  「三位大人請進。」呂布邀請道。

  蒯越、戲策拱手道:「晉侯請。」

  呂布沒有推辭,當先進入了大帳,而賈逵則是細眼打量著呂布和戲策、蒯越的神色變化,待眾人進去之後,賈逵才走入大帳,自然也是選擇了下首的位置,無論是朝廷的使者還是兗州的使者,地位都是比河東的使者要高很多。
  
waterkcl 發表於 2019-7-27 11:57

  第四七五章:賈逵

  「三位使者前往河東不知所為何事?本侯引兵前往長安攻打逆賊李傕、郭汜等人,不料在河東遇到攔阻,麾下的將士一時沒有克制住,攻下了箕關,久聞河東多有賊寇作亂,本侯豈會坐視河東的百姓陷入賊寇的屠刀之下,是故有掃平河東賊寇的念頭,但是大軍遠道而來,運送糧草頗為不便,想到到城內借糧,誰知河東太守王邑非但不給,還命令大軍嚴守城池。」呂布緩緩道:「本侯是聖上任命的晉侯、車騎將軍,豈能坐視河東如此挑釁漢室的威嚴,於是怒而興兵。」

  戲策和蒯越靜靜的聽著呂布信口雌黃,若不是知道呂布攻佔河東的野心,僅憑呂布的一番說辭,說不定他們真的相信了,至於呂布所說的什麼為了漢室的尊嚴,不過是糊弄他人的藉口罷了,而蒯越則是知道,呂布手中可是有治理河內的聖旨。

  聖旨可是金口玉言,一旦呂布拿了出來,對於聖上的名聲來說影響是極大的,見呂布沒有用聖旨說事,蒯越也是放下心來。

  不是呂布不將聖旨拿出,而是聖旨上面的內容是讓他執掌司隸之地,即便是劉表的名聲受損,真正受到為難的定然是並州軍,諸侯不會坐視他佔據司隸的,若是將司隸完全的掌控,那個時候聖旨再拿出來也是不遲。

  「一派胡言,晉侯何時與河東說過攻打郭汜李傕二賊之事了,王太守心憂漢室,河東上下皆知,自執掌河東以來,兢兢業業,百姓無不稱道,何以到了晉侯的口中成了河東多賊寇了,敢問晉侯,賊寇從何處而來?」賈逵畢竟是年輕人,如何能夠忍受呂布這般說辭。

  「晉侯面前,豈由爾等放肆,晉侯跟隨聖上大破逆賊袁術之時,河東只不過苟安一地罷了,而今卻敢在並州軍大帳內詆毀晉侯。」高順怒視賈逵道。

  連平時穩重的高順都發怒了,何況是軍中其他的將領,再說呂布的說辭在他們聽來合情合理,反倒是河東的使者上來就說呂布是一派胡言,他們豈能坐視。

  帳內的氣氛陡然變得凝重,此時恐怕只需呂布一個眼神,賈逵就會身死當場,反觀賈逵則是夷然不懼的怒視著呂布,絲毫沒有被帳內的並州將領所威脅。

  呂布暗中點頭,僅僅是這份膽識,賈逵日後的成就定然是非凡的,作為使者出使其他地方,定然會受到頗多的責難,甚至會有性命之憂,這個時候,使者就要變現的足夠鎮定,心理素質也要強,賈逵的心理素質雖然很好,但是在考慮事情上卻是不夠全面了,若是兗州使者和朝廷的使者公然在並州軍中與呂布叫板,或許不會受到太大的為難,畢竟身份在那擺著,但賈逵代表的是河東,河東此時面臨著覆滅之危,就算是呂布找藉口將賈逵殺了,恐怕也不會有人來找茬。

  「晉侯息怒,賈大人也是心憂河東,所以言語間有些失察了,賈大人,還不快快向晉侯賠禮。」蒯越起身向賈逵使了個眼色。

  賈逵沉默片刻拱手道:「方才是在下魯莽了。」

  戲策好奇的打量了蒯越一眼,蒯越與並州的恩怨,他可是很清楚的,蒯越明著是在幫助賈逵說話,實際上卻是在幫並州,須知以蒯越的身份,縱然是在軍中責難晉侯一番,也不會受到太大的責罰,朝廷使者的身份在那放著,就算是呂布有心殺了蒯越,也要掂量一番,按說蒯越前往並州軍中,應該是給呂布找麻煩的,此時倒成了幫手,細細思考一番後,戲策面露笑意。

  呂布低沉著聲音道:「賈大人不相信本侯之言,倒也無妨,漢陽太守馬騰,日前派人前往並州與本侯商談攻打逆賊之事,本侯攻打逆賊亦是告知了聖上,河東為何阻攔?莫非認為本侯是假道伐虢?」

  「晉侯若是沒有攻佔河東之意,為何命令麾下士卒日夜攻打安邑?」賈逵道。

  「方才本侯已經明言,攻打安邑乃是因為大軍缺少糧草,而王邑卻是不肯支援並州軍一二,若是並州軍攻打長安之時,河東趁機在後方截斷大軍糧道,豈不是大事休矣,本侯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呂布正色道。

  賈逵的面色不停的變換,按照他的想法,呂布應該是很乾脆的承認自己想要佔據河東,沒想到一名武將竟然還有這般的口才和心思,他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輕,只好將目光投向了蒯越和戲策。

  「晉侯,賈大人不明白其中的緣由,是故對並州軍有所誤解,還望晉侯莫怪,在下此番前來,正是為了並州與河東的戰事。」蒯越緩緩道。

  一直眯眼打量著三人的賈詡突然開口道:「我軍攻打長安,其心天地可鑒,然而賈大人卻是在此胡言亂語,此事若是聖上知曉,河東該當如何?」

  賈逵心中一驚,急忙拱手道:「在下之前失言,已經向晉侯稟明。」河東太守的身份與晉侯的身份比起來,那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再說此處距離荊州還是有著一段距離的,而並州軍卻是佔據了河內、箕關,大軍隨時可以攻打河東。

  「河東有賊寇作亂之事,晉侯亦是沒有虛言,晉侯對待百姓向來寬厚,今歲兗州、豫州、司隸乾旱,蝗災肆虐,晉侯仁慈,收留難民十餘萬人,此時河東卻是在做什麼,派遣士兵驅趕難民,不允許難民在河東逗留,難道王邑是以這般行徑心憂大漢的嗎?」賈詡冷笑道。

  賈逵面色微紅「此乃不得已而為之,河東終究是一郡之地,何以支撐起十萬難民。」

  「敢問賈大人,河東可有兗州豫州而來的難民?」賈詡繼續問道。

  賈逵臉色通紅,閉口不語。

  見賈詡言語間占了上風,蒯越上前道:「河東太守王邑乃是大漢臣子,而晉侯亦是大漢的車騎將軍,同為大漢臣子,自當握手言和,豈能妄動刀兵,河東太守若是有過錯,聖上自會派人前來。」
  
waterkcl 發表於 2019-7-27 11:58

  第四七六章:蒯越的意圖

  戲策亦是拱手道:「在下受山陽侯之命前來,亦是有此意,昔日山陽侯為報父仇,領兵攻打徐州,晉侯不忍徐州的百姓陷於戰亂之中,親自率兵前往徐州救援,兗州上下無不敬服,為何而今卻是攻打河東?」

  呂布語塞,戲策的說辭比之賈逵的說辭厲害了百倍,端的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既然了三方的使者都到了軍中,可在軍中詳細商談此事,軍中沒有上好的酒菜,就委屈三位使者了。」呂布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纏,一切等並州軍攻佔了安邑之後,就塵埃落定了,什麼聖上之命、兗州使者,當並州軍真正的佔據河東之後,誰敢有過多的言辭,至於說朝廷,到時呂布會反問一句為何冀州軍攻打河內之時,沒有朝廷使者前往。

  「與使者商談之事,就交給文和了,本侯身體不適,先行告辭。」呂布起身離去。

  賈逵面露擔憂之色,從晉侯與蒯越和戲策的言辭中,他感受到了晉侯攻下河東的決心不會因為朝廷的命令而撤軍。

  「賈大人,戲大人,蒯大人,請。」賈詡端起酒盞笑道。

  不知為何,即使賈詡是在笑,戲策仍舊有一種心慌的感覺,從對方的眼神中,他感受到的是一切盡在掌握的信心,這種感覺在面對曹操帳下的謀士中,他也有過,賈詡的情況他還是有所瞭解的,並州軍的軍師,僅僅這一層身份,就足以令人重視了。

  並州軍招待眾人的乃是晉酒,這可是不可多得的美酒,然而心思重重的賈逵和蒯越卻是飲之無味,賈逵是在擔憂河東,而蒯越則是想著如何讓呂布心甘情願的將霹靂車的製作之法交出來,相比之下,戲策就顯得十分灑脫了。

  「初到軍中之時,在下曾見並州軍有一物,能夠將數十斤中的石頭扔到城牆之上,不知軍師可否解惑?」戲策笑問道。

  蒯越則是雙目炯炯的盯著賈詡,這也是他一直想知道的,若是他知道兗州軍正在研製此物,不知會作何感想,與曹操比起來,孫策可以用弱小來形容,即使孫策攻打江夏,也是難以討到好處。

  荊州的水軍一直以來是十分強大的,而曹操則是擁有了豫州和兗州,若不是兩州遭遇大旱,恐怕早就對徐州動手了,而曹操也是荊州最大的敵人。

  荊州的官員可不會簡單的認為劉表繼承大統之後,曹操就能放下以往的恩怨,攻打壽春為了消滅大漢的逆賊不過是曹操對外的說辭罷了,其實無外乎利益二字,壽春不僅錢糧富足之地,袁術手中更是有著床弩和玉璽,荊州上下皆是認為曹操得到了這兩件東西,尤其是玉璽,那可是代表著天下的正統,曹操聲稱沒有在壽春找到玉璽,在他們看來就是有異心的表現。

  賈詡輕輕放下酒盞,笑道:「不過是微末之技罷了,登不得大雅之堂。」

  「不瞞軍師,在下對此物也是甚有興趣。」蒯越道。

  「既如此,在下就為諸位解說一二吧,此物乃是匠作坊一名匠人打造,能夠將二十餘斤的石頭拋到一百五十步的距離,晉侯為其取名霹靂車,本是為了對付長安城內的逆賊,晉侯的脾性諸位也是知曉,於是才有了今日之事。」賈詡自然不會告訴他們,霹靂車的射程有二百二十步。

  安邑城內沒有威脅到霹靂車的存在,將霹靂車安置在距離城牆一百五十步的距離上,也是為了迷惑諸侯。

  賈詡的介紹雖然很簡單,戲策和蒯越的心中則是不能平靜,一百五十步的距離,這已經遠超了弓箭的射程,能夠在一百五十步的距離上有如此大的殺傷,絕對是恐怖的,這一刻,蒯越對得到霹靂車更加的強烈了,他甚至有將霹靂車裝在戰船上的念頭,試想在水戰之時,荊州軍的戰船拋射出巨石,對面敵軍豈會有好下場。

  若是呂布在此,定然為蒯越的想法拍手叫好,這儼然就成了古代的戰艦,此時水軍交戰,無外乎以船隻的堅硬衝撞敵人、用弓箭手殺敵,方式十分簡單。

  待眾人散去之後,蒯越卻是留了下來。

  「不知軍師可否告知晉侯,在下有要事求見。」蒯越道。

  賈詡笑道:「自無不可,蒯大人乃是朝廷使者,只需傳令一聲,晉侯定然會前來。」

  蒯越拱手道:「軍師莫要取笑了,之前在並州之時,在下對晉侯多有冒犯,回到荊州之後,被聖上訓斥了一頓。」

  看著越發恭敬的蒯越,賈詡心中已經是明白了此次蒯越前往並州軍中的用意,聖旨的事情,劉表不會這麼快就忘記了,派人前來,不過是想要得到好處罷了。

  「晉侯軍務繁忙,在下冒昧打攪,還望晉侯莫怪。」蒯越恭敬的行了一禮。

  呂布詫異的看著蒯越,稍微沉思便明白了蒯越定然是有事相求「蒯大人有話便說吧,此處沒有外人。」

  蒯越打量了一眼左右,見帳內有一名將軍,正是今日當眾呵斥賈逵之人,心中有些不喜,賈詡留在此處在他看來沒有什麼,畢竟是文人,而高順卻是武將。

  似乎是看出了蒯越的顧慮,賈詡上前低聲道:「這位乃是並州軍大將高順將軍。」

  蒯越會意,看向高順的神色有了一絲凝重,能夠讓賈詡親自介紹,定然不是尋常人等。

  「聖上命在下前來軍中,非但是為了勸說晉侯退兵之事,更是想要霹靂車打造之法,晉侯心懷漢室,攻打逆賊袁術之時,更是力挽狂瀾,如今漢室垂危,諸侯擁兵自重,江東孫策更是不聽聖上之命,擅自率軍攻打江夏,兗州曹操亦是對荊州垂涎已久,聖上親征攻破逆賊袁術之後,荊州損兵折將,若是晉侯肯在此時相助,何愁不能振興漢室。」蒯越越說越興奮。

  呂布輕咳一聲打斷了浮想聯翩的蒯越道:「聖上可說河東之事?河東太守王邑渾然沒將聖上放在眼中,本侯攻打河東在情理之中吧?」
  
waterkcl 發表於 2019-7-27 11:59

  第四七七章:飛鷹入安邑

  蒯越略作沉思道:「河東太守頗有賢名,且此時冀州大軍正在攻打河內,若是晉侯肯罷兵,在下願意前往冀州,勸退鄴侯。」

  「哼,當本侯是無知孩童嗎,袁紹攻打河內又能如何,本侯麾下大將張遼,以百名騎兵夜襲袁紹大營,得勝而歸,無一人折損,難道蒯大人還認為冀州能夠攻下河內嗎?」

  蒯越心中一驚,張遼百騎破袁紹之事,還沒有在諸侯中傳開,若是此事當真的話,張遼必定會成為名震天下的猛將,而袁紹想要攻佔河內,也是有很大的困難了,當然,他也相信以呂布的身份不會在這件事上糊弄他。

  「若是聖上肯將河東之地許諾給晉侯呢?」蒯越拋出了最後的底線。

  「莫非聖上忘記了之前給本侯的聖旨乎?」呂布臉上露出笑意。

  蒯越心中一緊,聖旨之事,他是隱隱知道的一些的,最怕的也就是呂布以聖旨作為要脅「晉侯,此時冀州軍正在攻打河內,且山陽侯亦是派遣使者前來。」

  「告知荊州霹靂車之法也不是不可。」呂布緩緩道。

  蒯越聞言大喜,他到河東最主要的目的,便是霹靂車。

  諸侯手中不乏能工巧匠,霹靂車的構造本來就不是複雜,一旦露面,為諸侯仿造而出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荊州此時自顧不暇,一個垂死掙扎的荊州,比被江東和曹操佔據的荊州要更有價值,而且荊州與並州相隔甚遠,呂布暫時沒有打算和中原的諸侯交鋒。

  蒯越拱手道:「晉侯能有此心,聖上定然會龍顏大悅。」

  「並州貧瘠,今歲又有十餘萬難民湧入並州。」呂布笑道。

  蒯越會意,眉頭微皺,荊州經過攻打袁術之戰,糧草亦是不多,豫州與荊州臨近,難民湧入荊州的也不在少數「若是晉侯有意,荊州願意送給並州糧草十萬石。」只要呂布肯鬆口,荊州就算是付出一些代價也要得到霹靂車。

  「十萬石糧草?若真是如此,使者就請回吧。」呂布道。

  蒯越道:「十五萬石糧草,不能再多了。」

  「三十萬石糧草,外加驃騎將軍、司隸校尉。」呂布直接開出了籌碼。

  「晉侯,三十萬石糧草太多了。」蒯越苦著臉說道:「且晉侯而今貴為車騎將軍,若是再加封官職為驃騎將軍,諸侯定會心生不滿,司隸校尉之職亦是事關重大。」司隸校尉可是有監察百官的權力。

  「使者先回吧。」呂布道,想要得到霹靂車,荊州不付出代價是不可能的,僅憑一個聖上的名頭,就想得到更多的好處哪有那麼容易。

  蒯越回到營帳後,立即派遣快馬告知荊州。

  蒯越走後,呂布將目光投向了賈詡。

  「主公,此時聖上恐怕是感受到了來自江東和兗州的兗州的威脅,荊州大軍雖有十萬之眾,可戰之兵不到一半,江東兵馬精壯,兗州亦是有數萬精兵,若是兗州與江東聯合之下,荊州危矣,而有了霹靂車之後,荊州就能在短時間內立於不敗之地,甚至攻下江東亦有可能。」賈詡緩緩道。

  高順見識到眼前的一切之後,心中也是難以平靜,本想著大漢有了皇帝之後,會恢復昔日的繁榮,沒想到漢室為了自身的利益,竟然將河東之地就這樣許諾給了並州,這些想法也只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罷了。

  「以文和之見呢?」

  「主公,屬下以為,不妨將霹靂車打造之法交給荊州,荊州若是為他人佔據,天下將會陷入更大的動盪,據屬下得知,已故幽州牧劉虞之子劉和就在兗州,恐怕曹操有擁立劉和對抗荊州之心。」賈詡道,這也是他最為擔憂的。

  呂布點頭道:「此事等攻下河東之後再說不遲,聖上欲要得到霹靂車,就要付出足夠的糧草,荊州糧草充足,三十萬石糧草對他們而言不算什麼。」

  「司隸校尉聖上不會輕易鬆口的。」賈詡道。

  「哼,為了霹靂車,聖上會有明斷的。」呂布冷哼道。

  夜色的籠罩下,數道身影竄進了城內,向著城內八方酒樓的方向而去,有著並州軍在城外,城內的戒備不可謂不森嚴,然而這一切卻是難不倒飛鷹的士兵,甚至在進城之後,趙數還順帶著打探了一下城門的守軍,見城門處密密麻麻的大軍心中也是一驚,其實與呂布的想法相同,趙數也是向著率領飛鷹的士兵直接奪取城門,然而守衛在城門處的士兵太多了,縱使飛鷹士兵精銳,面對如此多的士兵,折損定然也是極大的。

  八方酒樓,在河東也是比較有名的,酒樓的主人李吉在城內也是八面玲瓏的人物,結交各方人士是,很少有人敢在八方酒樓之內鬧事。

  深夜時,酒樓外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初始,酒樓的小廝還以為是風吹的,不過片刻後敲門聲再次響起之後,小廝卻是陡然驚醒,如今並州軍就在城外,城內並不太平,難保會有一些士兵趁亂在城內劫掠,這樣的情況在戰亂之時也是時有發生的。

  「掌櫃的睡了嗎?」小廝壓低聲音問道,在八方酒樓內,掌櫃的房間是嚴禁任何人進入的,這在酒樓內也是規矩。

  「何事?」房間外的護衛問道。

  「酒樓外好像有人在敲門,小人不敢擅自做主。」小廝道。

  護衛點頭輕輕敲了敲房門,聽到裡面傳來的聲音之後,才走進房內,而小廝也是趁機打量了一眼房間,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奢華,在小廝的眼中反倒是有些文雅。

  「你且先去門旁守候。」另一名護衛道。

  得到護衛傳來的消息,李吉匆忙走出了房間,在外人面前李吉始終是掛著淡淡的笑意出手闊綽的酒樓主人,實際上自從並州大軍到達城外之後,他便心中焦慮,若是手中的實力足夠,他早就幫助並州軍打開城門了,然而在河東城內最為厲害的卻是衛家和裴家,裴家在軍中的勢力不可小覷,且裴家家主裴茂在李吉眼中就是老奸巨猾之輩。
  
waterkcl 發表於 2019-7-27 11:59

  第四七八章:三處起火

  之前並州軍在射向城內的箭矢,為城內軍民所知後,的確引起了很大的波動,而李吉也是暗中推波助瀾了一番,但大軍固守城內,在強力的威懾下,縱使有些人有心讓並州軍進城,也沒有那個實力。

  「門外何人?」李吉警惕的問道。

  「前來喝酒之人,莫非八方酒樓不賣酒了?」趙數壓低聲音道。

  李吉沉默片刻道:「此時已經是深夜,若要喝酒,等明日再來吧。」

  「若是敢不開門,小心大爺燒了你的酒樓。」

  李吉心中一驚,若是真的因為一夥亡命之徒而導致酒樓被燒那就得不償失了,暗中向一旁的護衛使了個眼色,李吉道:「稍待,酒樓內漆黑一片,我這就讓下人點燈。」

  「這個時候點燈,老子就燒了你的酒樓。」趙數道,他也知道這是酒樓的主人心思縝密,畢竟此時天色漆黑,若是在這種時候點燈,將會引來極大的麻煩,他們的身份是不能暴露的。

  趙數輕咳一聲,直接開始及閘後的李吉接頭,若是對方聽不懂這稀奇古怪的言論,那就說明此人不是酒樓的主人,他們就要另外尋求辦法了,若是有八方酒樓作為接應,飛鷹行事就簡單了一些。

  與趙數對完話後,李吉心中激動不已,他在河東已經有數年了,為了掩飾身份,他不敢回並州一趟,哪怕是給家人寫一封書信也不敢,生怕洩露了身份,自己身死是小,酒樓可是關乎著並州,他在河東,為的就是打探河東的情報,然而衛家和裴家勢大,他行事也是小心翼翼的。

  示意聚攏到一旁的護衛散到一旁,李吉將門打開了一條隻容許一人通過的門縫,一道道黑影,迅速的竄到了酒樓內,而一旁的護衛皆是不敢妄動,因為在李吉的脖頸上有一把寒光凌冽的軍刺。

  「都散開。」李吉命令道:「不許驚動任何人。」

  這些護衛對李吉也是忠心耿耿,見此時情況危急,護衛雖然心中焦急,卻不敢上前,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李吉被這些人帶到了一個房間內,李吉臨行前的話語,也讓他們熄滅了告知城內軍隊的心思,而且在他們的身邊,可是有著密密麻麻的黑衣人,這些黑衣人的手中拿著的竟然是手弩。

  手弩由於精巧且隱藏方便,造價極其昂貴,即使是城內的達官貴人,也難以擁有,而眼前的黑衣人卻是人手一個。

  「都老實的蹲下。」一名飛鷹士兵呵斥道。

  形勢比人差,酒樓的護衛只能照做。

  到了房間之後,趙數就將李吉放開,兩人低聲密談了一番之後,在趙數的命令下,飛鷹士兵分作數股在黑夜的掩護下,向著目的地飛奔而去,此時聚集在酒樓內的飛鷹士兵卻是有百人,這百人也是奪取城門的關鍵所在,只要駐守城門的大軍調動,趙數就有信心將城門打開,迎接並州軍入內。

  「將軍,可否需要護衛相助,這些護衛對在下極為忠心。」李吉道。

  趙數點了點頭,奪取城門事關重大,多了一些人也就多了一份力量。

  「讓你手下的護衛全部進來吧。」趙數道。

  護衛走進房間之後,驚訝的發現,神秘的黑衣人竟然將李吉放開了,護衛對視一眼之後,拔刀將趙數圍在了中間。

  「不得放肆。」李吉呵斥道。

  護衛迷茫了,按說李吉不應該是對眼前的黑衣人痛恨的嗎,不過他們還是忠實的執行了李吉的命令。

  「而今並州大軍就在城外,在下已經打算投靠並州軍,爾等可願跟隨?」李吉直接道。

  護衛聞言面面相覷,他們只有三十人,城內卻是有上萬兵馬,就算是投靠了並州軍又能如何,難道還想憑藉他們將安邑獻給並州軍。

  「若是你們投靠了並州軍,以後少不了榮華富貴。」李吉道:「這些人也是並州的人馬,稍後你們只需要幫助他們便可,若是不想投靠,在下也不會強求。」

  「屬下願意。」三十人齊聲道,這三十人皆是在危難之際,被李吉救助,對於李吉極為忠心,平時就負責守衛酒樓的安全。

  李吉臉上露出笑意,指著趙數道:「稍後你們就跟隨此人,聽從他的命令列事。」

  夜黑風高夜,放火殺人時,寂靜籠罩安邑城,因為太守府的失火而陷入了慌亂之中,太守府周圍的士兵更是匆忙趕來,每名士兵的手中除了兵刃之外還有水桶,有些士兵乾脆將兵刃放到一旁,加入到救火之中,畢竟是在城內。

  然而這一切似乎和駐守城門的將士無關,他們只是驚醒之後,盯著太守府的方向觀看,他們得到的命令就是嚴守城門,不得擅自離開。

  就在此時,衛家、裴家同樣燃起了大火,本就是天乾物燥,大火一時間難以撲滅。

  軍中裴家和衛家之人不在少數,得知家中起火,匆忙帶領士兵前往,就連城門的士兵也調走了不少。

  安邑四個城門之中,若論防守的嚴密,非西門莫屬,因為一直以來,這裡是並州大軍駐紮的方向,也是霹靂車重點招呼的,相對而言,其他三個城門守軍就少了一些。

  「統領,南門此時最多只有五百名士兵看守,一名將領約帶走了三百人趕往衛家。」一名飛鷹士兵低聲道。

  趙數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低喝道:「準備動手!」

  正在組織護衛救火的衛覬得到裴家和太守府同樣失火的消息之後,頓時感覺到了不對,若是一家著火可以歸結為下人不小心所致,然而三處先後著火,顯然是有人故意為之。

  「是並州軍。」衛覬陡然驚醒,急忙命令身旁的護衛道:「讓衛固謹防南門,不得回來救火,同時告知其他三門,只需守住城門,不得擅動。」

  而後衛覬仍舊覺得不放心,派人告知裴家和王邑,若是安邑被攻破之後,衛家只能流落他鄉,他可不想在呂布的治下。

  與衛覬有著同樣認識的還有裴茂,這場離奇的大火,他稍做沉思,便明白了一些,亦是命令護衛告知王邑和四個城門的守將。
  
waterkcl 發表於 2019-7-27 12:00

  第四七九章:大軍進城

  然而衛覬忽略了衛固救家的心切,衛固只能算是衛家的旁支,因為武藝出眾,被衛覬推薦到了軍中,而衛固也是一直對衛覬心存感激,得知衛家失火的消息之後就立即趕了回來。

  見到衛固帶領數百名士兵趕回來救火,衛覬憤怒道:「身為軍中將領沒有得到命令,擅自離開,你可知道這是死罪?」

  衛固心中一驚,急忙抱拳道:「卑職也是見衛家起火,心中焦急下,才帶領士兵趕來。」

  「趕緊帶領士兵回到南門。」衛覬歇斯底裡的吼道。

  衛固也是第一次見到衛覬發這麼大的火,衛覬在他的眼中一直是溫文爾雅的,縱使並州大軍攻打安邑,也沒有見他這般惱羞成怒。

  「卑職這就去。」衛固看了一眼遠處的火勢,急忙抱拳道。

  「將府中的護衛也帶去一百人。」衛覬道。

  衛固雖然不理解衛覬的做法,還是聽從了命令帶領三百名士兵和一百名衛家的護衛趕往南門。

  就在衛固率領三百名士兵離去之後,從黑暗中閃出密密麻麻的黑影,袖弩發射時獨有的聲音被城內的嘈雜遮掩。

  毫無防備的守軍在弩箭之下折損了數十人,這時其餘守軍才注意到袍澤的倒下和前方密密麻麻的黑影。

  「敵襲!」副將大喊道,正在休息的士兵拿起兵刃,翻身而起,然而迎接他們的卻是飛鷹士兵無情的屠殺。

  副將一面命令士兵抵禦,一面向城內的大軍告急。

  即使偷襲之下,仍舊有三百餘名士兵拼死抵抗。

  趙數知道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手中的軍刺劃過一名守軍的咽喉,帶領飛鷹士兵向著城門的方向殺去,這完全是不計代價的衝殺了。

  一陣稀疏的箭雨,帶走了數名飛鷹士兵的性命,縱然飛鷹士兵皆是精銳,在這樣的廝殺中,亦是難以防備突然而至的箭矢。

  跟隨趙數而來的酒樓護衛,也是抽刀加入了戰場。

  狹路相逢,考驗的不僅僅是士兵的勇氣,還有士兵的素質,飛鷹是黑暗中的王者,當手持火把的士兵被飛鷹士兵盡數斬殺之後,城門處陷入了黑暗,更多的守軍是夜不能視的,在黑暗中,他們看不清敵人在何處。

  終於靠近了城門,趙數手中的軍刺接連刺出數下,數名飛鷹士兵急忙上前,幫助趙數打開城門。

  就在這時,城門副將卻是在驚慌之中聽到了城門打開之時的吱呀聲,急忙命令士兵在黑暗中向著城門射出了箭矢。

  正在奮力打開城門的趙數,突然感覺到後背一痛,怒喝道:「快快打開城門,迎接大軍入城。」

  但是身旁的兩名飛鷹士兵卻是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正在不斷抵擋守軍的飛鷹士兵見此,急忙挪開袍澤的身體,沖到了城門旁邊。

  一次又一次的箭雨,飛鷹士兵一次又一次的上前,終於將城門緩緩的打開。

  在南門的是典韋率領的五百飛騎,畢竟飛鷹士兵進城之後,具體打開哪個城門也是未知,呂布只好命令手下的將領各自帶領士兵埋伏在四個城門之外,只要城門打開,立即沖入城門。

  「殺回去!」趙數大喝道,他感覺力量正在緩緩的從身體裡離開,這也是趙數第一次受傷。

  飛鷹士兵打開城門之後,返身殺了回去,就打開城門這麼一會兒,最低有三十名飛鷹士兵倒在了城門處,這樣的死傷,也深深的刺激了飛鷹的士兵,他們殺人的手法更加的狠辣。

  酒樓的二十名護衛已經折損了一半,但他們仍舊苦苦廝殺。

  當上百名飛鷹士兵返身殺回之時,能夠站立的守軍不到百人,這百人也成了飛鷹士兵洩憤的對象。

  黑暗中,不時有守軍倒下,副將也被憤怒的飛鷹士兵格殺當場。

  衛固率領士兵趕到南門之時,只見南門大開,飛騎正在進城,大喝一聲,帶領士兵殺了上去,此時他突然明白了衛覬為何會對他率領士兵回衛家救火如此憤怒,還在這般危急的時刻,讓衛家的百名護衛跟隨。

  這一聲怒喝,也讓剛剛殺進城的典韋注意到了衛固,飛戟落入手中,直取衛固。

  正在不斷指揮士兵上前的衛固,突然感覺喉嚨一涼,想要說話,卻是只能發出嘶啞的聲音,一名士兵見到衛固的情景,驚慌的大喊道:「將軍死了。」

  這名士兵或許並不知道這一聲大喊對於此時的守軍來說意味著什麼。

  在漆黑的夜色中,縱使進城的並州軍只有五百名騎兵,在守軍的眼中卻是極為可怕的,因為他們是步卒,而這種時候主將的身死,對於他們來說無異於晴空霹靂,沒有了主將的約束,許多士兵紛紛向一邊悄悄而去,他們只是普通的士兵,就算是河東城被並州軍攻破了又能如何,之前並州軍射向城內的箭矢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對於普通的百姓和將士秋毫無犯,也就說並州軍進城之後他們依舊是生活,何必為了安邑城而付出性命的代價呢。

  這也是為什麼諸侯的軍隊一旦出現主將身死的情況會有士兵逃亡的情況,尤其是打過很多次仗的老兵,更是擅長此道。

  典韋帶領騎兵僅僅一個衝鋒,便讓數百名守軍土崩瓦解,縱然衛家的護衛精銳,對家主的命令不折不扣的執行,但是面對飛騎,他們也不想上去送死,一個個掉頭向著衛家的方向逃去。

  穩穩的佔據城門之後,越來越多的並州軍開始進城,城內失火,並州軍進城,讓安邑更加的混亂了。

  呂布趕至南門之後,見南門形勢已定,呂布親自帶領千名士兵前往城內大軍,招降敵軍,命令典韋帶領五百名前往衛家,高順帶領陷陣營前往裴家。

  尤其是衛家,在天下都是有名的世家,家資底蘊絕對和徐州的糜家一般,既然天下的世家對並州如此的排斥,他也就不介意向他們亮出屠刀,若是河東的世家選擇了並州,並州也不會虧待他們,當然,這也是呂布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衛家的底蘊比之徐州糜家豐厚了不知多少,就算是不能在河東,也可以前往其他州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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