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重生之戰神呂布 作者:流浪的猴(連載中)

 
waterkcl 2019-6-20 16:16:2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00 243673
waterkcl 發表於 2019-7-27 12:01

  第四八零章:城破

  在世家的眼中,並州是不適合發展的,世家有著自己的生存理念,他們想要更大的權力,擁有更多的利益,為了家族的利益,可以不顧一切,他們支持漢室,何嘗不是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一旦改朝換代,誰能肯定現在擁有的仍舊存在呢,他們不想自己的地位被挑戰,而橫空出世的呂布,就是在不斷挑釁世家的權威,這是他們所不能容忍的。

  以河東為例,若是袁紹或者是曹操帶領大軍攻破箕關,安邑早就投降了,面對並州軍,他們卻是誓死抵抗,主要就是世家的意志在其中,河東雖有太守,暗中卻是世家佔據主導。

  匆忙逃回的衛家護衛將南門發生的一切告知了衛覬之後,衛覬面如死灰,他知道大事休矣,一旦並州軍進城之後,他們將無處可逃,而裴家在河東多年的努力,也將化為烏有。

  「家主,趕緊離開河東吧。」護衛統領勸道:「家主可前往襄陽,尋求聖上庇護。」

  衛覬沉思片刻後,點了點頭,一旦河東城破之後,衛家之人能夠逃出去多少呢,但是擁有數百年底蘊的衛家也不是呂布能夠猜測的,只有活下去,才能夠報今日之仇,才能讓呂布後悔率軍攻打河東。

  「你帶領三百名護衛,向著城北的方向突圍,碰到並州軍也不要與其糾纏。」衛覬命令道,在生死面前,他變得更加的冷靜,並州軍攻破河東之後,定然會尋找衛家和裴家之人。

  看著三百人向著城北突圍而去,衛覬換上護衛的衣衫,在數百名護衛的保護下,向著城西而去,城西是守衛力量最強的地方,距離衛家也比較近,選擇這個方向突圍成功的機會很大,即使是並州軍進城,也難以在短時間內控制安邑。

  陷陣營進城之後便直取裴家,當裴茂得知城南為並州軍攻陷之時,高順已經帶領陷陣營殺到,手中的長刀一揮,陷陣營向裴家亮出了屠刀,並州軍不會傷害普通的百姓,卻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敵人。

  全副武裝的陷陣營士兵對於裴家的護衛來說就是噩夢,一名護衛呆呆的看著手中的兵刃成了兩段,而後身死當場,作為裴家的護衛,他的兵刃比之軍中的士卒還好精良,然而在陷陣營士兵的一刀之下竟然斷了。

  廝殺片刻之後,不少的護衛心生畏懼,不是他們怕死,而是和陷陣營比起來他們實在是太弱小了,箭雨不能給配合緊密的陷陣營造成傷害,兵刃攻擊到對方的的身上只是濺起星星點點的火花,這樣的戰鬥還怎麼打。

  護衛對裴家是忠心耿耿,但真正的生死面前,敢於沖上前去的,只有那麼一小部分人,他們也想保全自己的性命,好死不如賴活著,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家主,並州軍攻進來了。」一名護衛快步跑到裴茂的身側急聲道。

  裴茂道:「讓護衛擋住並州軍,其餘人從西門逃走。」在強悍的並州軍面前,裴茂也對城內的守軍沒有任何的信心,並州軍展現出來的軍力,已經讓守軍震撼了,有城池可以依託,他們或許會抵擋一二,但是失去了城池這個最大的依託之後,守軍想要將並州軍趕出安邑城,已經是不可能了。

  「命令裴炎,抵擋住並州軍。」裴茂道。

  三兩馬車從裴家的後門而出,向著城西而去,裴茂的年齡畢竟大了,不適應在戰馬上的奔波,再說裴家在軍中頗有威望,逃出安邑城自然不在話下。

  此時最為焦急的莫過於王邑了,這是一位有著憂國憂民之心的官員,自從大漢動盪,執掌河東以來,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輔助聖上振興漢室,但是強大的並州軍卻是將他這個夢想擊碎,並州軍進城,他已經看不到了希望。

  「大人速走,並州軍正在向太守府而來。」一名官員勸道。

  「你們走吧,本官誓與安邑共存亡。」王邑整了整衣衫,神情堅定的說道。

  「以大人之才,就算是到了襄陽,未嘗沒有一席之地,何必因為並州軍之故,而死在城內。」官員勸道,王邑對待屬下寬厚,在百姓間也是有著很好的名聲,這也是為何裴家和衛家在河東如此勢大,依舊聽從王邑的命令之故。

  王邑歎道:「本官身為河東太守,豈能擅離職守。」

  官員叮囑了身旁的兩名士兵一句,咬牙道:「既然大人不願意撤退,卑職只好出此下策了。」

  兩名士兵硬是拉著王邑,向著城西的方向逃去。

  當高順率領陷陣營攻破裴家之後,並沒有搜到裴家的重要人物,僅僅是一些被裴家拋棄的旁支子弟,不過在裴家得到的財富卻是驚人的,高順留下百名士兵看守裴家之後,向著城西殺去。

  典韋也是如此,衛家的護衛太多了,等他攻破衛家之後,早已是人去樓空,更別提找到衛覬了。

  呂布率領千名飛騎前往軍中,在殺了上百名抵擋的將士之後,其餘的河東軍紛紛投降,呂布一面命令麾下將士佔據安邑的四個城門,同時命令千人分作數隊在城內巡守,在這樣的攻城戰之中,一旦城池被破,許多走投無路的士兵,極有可能將手中的屠刀伸向百姓。

  並州大軍之中,蒯越、戲策、賈逵三人早已甦醒,數千大軍的調動,動靜不小,城內的火光和隱隱傳來的廝殺聲,讓三人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莫非是城內有並州軍的內應,打開了城門?」蒯越疑惑道。

  賈逵面色微白的搖頭道:「絕不可能。」城內的世家對並州軍是絕對抵抗的,不然也不會在霹靂車下堅持這麼長的時間。

  「並州軍已經進城了,待到天明便見分曉。」戲策歎道,這一次安邑恐怕是凶多吉少了,面對有上萬大軍固守的安邑,並州軍若是選擇強攻會死傷慘重,而一旦讓並州軍攻入城中,對於守軍來說絕對是揮之不去的噩夢,諸侯聯軍攻打袁術之時,戲策就見識到了並州軍的厲害,晉侯更是勇不可當,試想敢以八百騎兵深入敵後,截斷敵軍的糧道,那是有著何等的氣魄。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1 10:33

  第四八一章:伏兵

  「並州軍竟然進城了?」賈逵喃喃道,雖然他很不想接受這個事實,但是城內的喊殺聲越來越大,並州的軍隊也是在不停的向城內而去,一切都說明著並州軍的確進入安邑了。

  「賈大人莫要灰心,聖上會為河東做主的。」蒯越寬慰道,對於賈逵這樣的人才,他還是比較欣賞的,舉止有度,這樣的人才如果到了荊州,也是不錯的。

  戲策聞言不以為然,呂布或許僅僅是擔憂掌握在劉表手中的大義罷了,至於說並州軍會礙於朝廷的威壓將到手的河東再讓出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同樣的事情就算是放到己方的身上,也會選擇不做理會,除非荊州軍有著強橫的實力,能夠攻佔並州軍守衛的河東,然而一切表明,劉表沒有這個實力,否則不會僅僅是派遣使者前往河東了。

  荊州與弘農臨近,只需發兵弘農,以漢室的威望,佔據弘農輕而易舉,而後以弘農為基,攻打三輔之地,坐擁長安之後,號令群雄,才是王道,然而此時的荊州為江東軍拖住,而荊州軍的軍力不足,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諸侯坐大。

  此時,賈詡則是在中軍大帳內,不停的調度兵馬,城內的守軍人數與並州軍大致相當,若是守軍眾志成城抵抗並州軍的話,即使佔據了河東,並州軍也會付出很大的代價,與並州軍比起來,守軍對城內的地形更加的熟悉。

  賈詡也知道並州軍進城之後,城內的守軍定然能夠逃脫。

  「魏續將軍帶領千名士兵,趕往此處,莫要放過城內逃脫之人。」賈詡指著沙盤上城西的位置緩緩道,若是手中的兵力充足,賈詡有信心將河東之人全部留下,可惜城外的並州軍只有萬餘人,大軍攻破安邑之後,手中的兵力不夠。

  魏續領命而去,大軍攻打河東,而他卻是守在營帳內,早就心癢難耐了。

  魏續點齊千名將士,剛剛埋伏在城西不遠處的一個山谷內,便有斥候傳來約有兩千人趕來的消息。

  「軍師真乃神人也。」魏續不由贊道,隨即大喝道:「兄弟們隨我殺敵。」

  這些年一直駐守在晉陽,魏續對於戰爭更加的渴望,他也明白這是呂布對於他的信任,作為昔日呂布手下的猛將,他更為希望的是跟隨呂布衝殺戰場,他相信壺關的成廉和侯成也是同樣的想法。

  在晉陽,魏續也是苦練槍法,只為著有朝一日能夠回到久違的戰場上,如今就是他的機會,他要用手中的長槍告訴所有人,他魏續回來了,他仍舊是呂布麾下的猛將。

  且說衛家、裴家和被士兵保護突圍出城西,三方相遇之後,兵合一處,向著襄陽的方向而去,此時他們手中的兵馬亦是有兩千人。

  不過這兩千人的神情有些恓惶,即使知道並州軍精銳,真正面對之後,那種發自內心的無力感,深深折磨著他們,此時他們寧願在城內與許多袍澤一般投靠並州軍,也不願意跟隨王邑奔波他鄉,他們本就是河東之人,若是這一去,不知何年才能返回。

  抱有這樣念頭的士兵不在少數,只是礙於一旁虎視眈眈的裴炎親衛,他們不敢擅動。

  「呂布小兒,攻打河東,此仇來日必報!」裴炎冷聲道,與衛家比起來,裴家在表面上強大,但是離開了河東,在衛家的面前就算不得什麼了,他將這一切歸結於呂布,若不是因為呂布,他就不會失去手中的一切。

  「將軍,前方有並州軍。」副將面色慘白,聲音亦是有些顫抖。

  裴炎冷喝道:「殺過去。」

  「喏。」副將沒有絲毫的信心,當初並州軍攻打箕關之時,他可就是在裴炎的身側,親眼看到了並州軍如何攻上箕關,將關內的守軍如同殺雞屠刀一般趕出了箕關。

  「殺!」魏續率領百餘名騎兵一馬當先,殺向了王邑等人。

  「放箭!」裴炎急忙道。

  裴炎的命令是沒有錯誤的,畢竟魏續只有百餘名騎兵,然而他忽略的是麾下的將士面對並州軍之時,那種發自內心的恐懼,即使有士兵搭弓上箭,也是準頭極差,這一輪箭雨,也僅僅是給魏續造成了一點困擾罷了。

  「速速保護三位大人離開。」裴炎命令道。

  裴家的馬車和衛家的馬車調轉方向,在士兵的保護下且戰且退,然而馬車即使是在微弱的火光下,亦是那麼的清晰可見,這也為魏續的進攻指明了方向。

  魏續見此心知馬車內定然是河東的大人物,帶領騎兵直接殺了過去。

  迎接河東軍的是接踵而至的並州軍的殺戮,本就心中畏懼的他們,面對如狼似虎的並州軍,一身本領更是發揮不出三成。

  裴炎大喝道:「斬殺一名並州士兵,賞萬錢。」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句話也讓許多的將士心動不已,萬錢在他們的眼中可是一筆大數目,裴家在河東勢大,擁有的財富更是令人難以想像的。

  「河東城已破,降者免死!」魏續副將的大喝,也讓許多士兵從幻想中清醒了過來,安邑城已經破了,縱然裴家以往有多麼的勢大,而今不過是喪家之犬,就算是殺死了一名並州士兵又能如何。

  一些士兵互相使了個眼色,紛紛將兵刃丟在地上,選擇了投降。

  裴炎氣急敗壞的看著越來越多的士兵在並州軍的衝擊下選擇了投降,他能做的只能是不斷的指揮士兵試圖阻擋並州軍的步伐。

  魏續帶領百餘名騎兵追來,在軍中引起了不小的慌亂,他們更多的是步卒,面對騎兵之時,有著發自內心的畏懼,這種畏懼就像是羊見到狼一般,明知不可抵擋,一些士兵掉頭向一旁跑去。

  不過裴家和衛家的護衛合在一起仍舊有上千人,這些人不會因為跟隨士兵逃走,因為他們的性命都是兩家的,雖然在死的面前,他們也會畏懼,但是離開了兩家,他們找不到活路,從小被灌輸的思想就是為了兩家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1 10:34

  第四八二章:走脫

  面對護衛的拼死抵擋,魏續眉頭微皺,馬車已經越來越遠了,若是連這樣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他自覺無顏回去面對賈詡。

  魏續將目光瞄準了兩輛比較靠後的馬車,此時他帶來的並州軍已經被河東軍擋住,想要將這些人完全留下來已經是不可能了,就算如此,他也要留下後面的兩輛馬車。

  當身邊再次聚攏了三百餘名並州軍士兵時,魏續直接以騎兵開道,殺了過去。

  護衛雖然對兩家忠心,他們最為主要的責任就是保護兩家之人,面對騎兵的衝鋒,他們的身體顯得有些孱弱了,魏續帶領的騎兵如同長刀破浪,直接將兩輛馬車前進的道路截斷,而後組織士兵擊殺靠近的護衛。

  場內漸漸恢復平靜,魏續用長槍小心的挑開車簾,數名士兵將弓箭對準了馬車,看到馬車內只是一個個的箱子,魏續收攏士兵,帶著兩輛馬車和投降的三百餘名士兵,向著並州軍的營寨而去。

  得知後方的兩輛馬車被並州軍劫走,衛覬和裴茂皆是面色微變,在如此混亂的局勢下,他們仍舊選擇將馬車帶出城內,足見馬車內的東西對於兩家的重要性。

  「可恨的並州軍,竟然在城西埋伏了兵馬。」衛覬怒道,最後面的馬車裡可是衛家家資中最為重要的一部分。

  裴茂道:「衛家主,這些東西不過是身外之物,裴將軍,命人詳細打探前方的情況。」

  這一次也是兩家驚慌失措下,才給了魏續可趁之機,若是放在平時,他們肯定不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不僅僅是兩家的家主驚慌,下面的將士才是最為畏懼的,戰爭已經讓他們明白了,面對並州軍不是面對河東的賊寇之流,依靠城池固守,尚且如此,若是在野外戰鬥,輸的定然更慘。

  混亂的安邑城在八千大軍並州軍進入之後漸漸的恢復了平靜,天色微明之際,走出家門的百姓也是低聲的議論著,昨晚的動靜那麼大,他們也知道城內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地面雖然被清洗了,隱約可以聞到淡淡的血腥味,一些百姓的房屋上,還有星星點點的血跡,行走在街道上,他們不由得更加的謹慎小心了,若是城池換了主人,他們很有可能是另外一種活法。

  許多百姓對於並州軍也是心存感激的,混亂之中,總會有一些士兵想要從中撈取些好處,在這時,是並州軍救了他們,但凡是作惡的士兵,也都被格殺當場,這讓原本對並州軍十分畏懼的百姓,也對並州軍感激不已。

  一些百姓甚至將家中值錢的東西送到並州軍的手上以表達謝意,令百姓意外的是這些士兵竟然拒絕了,而且還將城內原先守軍從他們手中奪取的錢財重新還到他們的手上,這些並州軍將士的眼神中雖然滿是警惕,仍舊獲得了百姓的好感。

  百姓為何懼怕軍隊,即使是在河東安穩的時候,百姓見到了軍隊也是繞道而行,河東的軍紀不算太好,欺壓百姓的事情也是時有發生,雖然王邑在河東的名聲不錯,但是執掌一郡之地,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往往一些小事就交給下面的官員來處置了,而官員也不會因為一些百姓的損失而責難軍中的將士,百姓在這樣的情況下只能忍氣吞聲,許多被侵害的百姓甚至是敢怒不敢言。

  並州軍的行為確實令許多得知此事的百姓震動,在他們的眼中哪有士兵不愛財的道理,偏偏並州軍就這麼做了,還做的那麼理所當然,讓百姓感覺不到一絲的做作,這個時候他們想起曾在城內流傳的言論,雖然很快被壓下去了,仍舊被少部分的百姓暗暗記在心中,河東在外人的眼中是富庶的,但是內在的情況只有百姓瞭解了,富足安定是對於世家來說的,普通百姓仍舊要為填飽肚子而努力,並州大軍圍城,在百姓間引起了很大的恐慌,他們依靠的就是城外的田地生活,這段時間裡許多百姓好不容易積攢的餘糧也使用的差不多了。

  「你聽說了沒有,在並州,普通百姓都可以分到田地,昨晚我可是從一名並州軍的將領口中得到了確切的消息。」一名老者拉了拉身旁的鄰居低聲道。

  「還有這樣的好事,不會是並州軍的將領騙你的吧。」鄰居滿臉質疑。

  老者聞言頓時不願意了「昨晚老朽家中闖進了三名河東的士兵,他們見到東西就搶,老朽的兩個兒子也被他們所傷,關鍵時刻,卻是一名並州軍的將領闖了進來,將三名士兵格殺當場,旁邊的士兵好像稱呼這名將領紀將軍,長的五大三粗的。」

  鄰居聞言急忙問道:「家中可曾有什麼損失?」都是普通的百姓,他們更為在乎的是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

  老者搖頭道:「老朽當時雖然嚇懵了,反應過來之後,卻是將家中積攢的錢拿給了那位紀將軍。」

  鄰居倒是沒感覺有什麼不妥,這年頭士兵闖入家中,若是不帶走點東西,那才是最令人驚訝的了。

  「然而那位紀將軍卻是沒要,反而安撫了老朽一番,還將並州百姓是如何生活的告訴了老朽。」老者滿意的看著鄰居驚訝的神色。

  鄰居訥訥道:「這,這……」他已經找不到何事的言辭來形容此時的心情了。

  鄰居與老者的談論也是讓越來越多好奇的百姓圍了上來,畢竟老者是親身經歷,更具有說服力,且這名老者在附近幾家也是頗為威望的,人到了一定的年紀,說話的分量在其他人的眼中就重了很多。

  正在巡守城內的紀靈看到十餘名百姓聚集在一處,心中一警,低聲命令道:「小心這些人。」城內雖然暫時穩定了,但是衛家和裴家在城內樹大根深,難保會有居心叵測之人在城內作亂,並州大軍攻佔了安邑,在城內受到的襲擊也是不少。

  「有士兵過來了。」一名百姓原本興奮的神色頓時變為了畏懼,想要躲避卻是不敢,這種時候他們要是離開,恐怕會有更大的麻煩。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1 10:37

  第四八三章:傷兵營

  「你們在此議論何事?」紀靈喝道。

  原本一身鎧甲身材雄壯手持三尖刀的紀靈就給人以強烈的壓迫感了,而今一嗓子更是嚇的不少百姓戰戰兢兢,過往的百姓也是小心翼翼的躲避,唯恐招惹到了場內的士兵。

  「草民見過紀將軍。」老者急忙上前行禮道。

  紀靈神色疑惑的問道:「你如何認識本將軍?」紀靈自問在河東沒有熟人。

  「昨晚幸虧有紀將軍出手,否則草民一家盡皆遭到毒手了。」老者再拜道。

  紀靈看著老者,有了一點印象,昨晚到現在經歷的事情太多了,紀靈也是忙得焦頭爛額「你們為何聚集在此?」

  老者道:「將軍昨晚在草民家中言稱並州百姓之事,左鄰右捨也是好奇,於是就聚攏在了這裡。」

  紀靈細細打量了一眼周圍的百姓,見不是什麼惡徒,也是放下心來,笑道:「好,就有勞您了。」

  對於宣揚並州好處的百姓,紀靈相信呂布也是樂於見到的,不管並州如何,距離河東始終有些距離,而城內的百姓惦記王邑好處的不在少數,若是能夠讓他們切實的體會到並州軍統治河內帶來的好處,對於並州軍也是極為有利的。

  「將軍,昨晚草民聽得不是很真切,有勞將軍再次為我等解釋一番可好?」老者聽見紀靈對他的稱呼也是感覺到很親切,以往見到將領哪個不是趾高氣昂威風凜凜的,別說稱呼「您」了,不直接推到一旁已經是萬幸了。

  紀靈沉默片刻道:「好,不過本將軍軍務在身,只能簡單的解釋一下。」

  四周的百姓見紀靈非但沒有為難他們,反倒耐心的解釋,紛紛聚攏上來,在紀靈的面前漸漸彙集了上百名百姓,這些百姓無不目光灼灼的盯著紀靈,生怕漏過了每一個細節,他們知道,以後河東的主人可能就是並州軍了,提前瞭解一點,心中也好有點底,紀靈那粗獷的外表此時在百姓眼中也不是那麼的可怕了。

  「在並州,只要是在州牧府登記在冊的百姓,皆可分得田地,每人是一畝良田,兩畝中田,四畝下田,若是家中家人從軍田地翻倍,且無需賦稅,直到士兵離開軍隊為止,若是士兵戰死沙場,家人享有無需賦稅二十年……」紀靈娓娓道來。

  並州軍最初制定的規矩只是初步的,這些年也在逐漸的完善,即使如此,百姓將孩子送往軍中的熱情不減。

  紀靈的話在百姓心中引起了極大的震動,這些東西他們之前是從未接觸過的,若說沒有懷疑也是不可能的,畢竟並州百姓的待遇在他們的眼中太幸福了,至於說家中有人從軍減免賦稅,更是聞所未聞,這些東西,河東的世家也不會允許普通的百姓知道,百姓在世家心中的地位雖然不怎麼樣,但仍舊是世家賺取利益的重要來源。

  如這次蝗災,世家暗中抬高米糧的價格,賺取了很大一筆。

  紀靈離開後,圍觀的百姓也是三五成群的離開了,最初那名老者卻是將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兩個兒子,長子已經成家,如今也有了孩子,並州軍對於他們家有救命之恩,明日就前往軍中問問讓長子從軍之事。

  終於佔據了安邑,呂布的心情卻是沒有那麼開心,攻佔安邑,飛鷹士兵竟然折損了五十人,飛鷹士兵共有三百人,雖然這些年也有不小的折損,但每次的折損都在承受範圍之內,縱然是執行很危險的任務,折損的人數也從來沒有超過三人,在呂布的心目中,飛鷹的地位是很重要的。

  「主公,此番能夠奪取安邑,皆是飛鷹士兵的功勞,當撫恤戰死城內的飛鷹士兵。」賈詡似乎是體會到了呂布的心情,上前道,自從知道飛鷹的存在之後,賈詡就明白這樣一支軍隊對於並州軍來說意味著什麼。

  呂布點頭道:「這是理所當然的,飛鷹士兵乃是本侯親手訓練而成,折損一人,本侯都會心痛,城內之事已經暫時安穩了,本侯這就前往軍中一趟。」

  趙數受傷之後亦是承受著巨大的疼痛將安邑的城門打開迎接大軍入城的事情賈詡也是聽說了,執掌並州情報的他,接觸到的消息,遠遠不是尋常將領能夠知曉的,這次對安邑的偷襲,正是賈詡一手促成的。

  「主公,朝廷使者蒯越和兗州使者戲策多次求見。」

  呂布的腳步微微一頓「讓他們先等一日,攻打河東,受傷的是本侯的將士。」

  賈詡無奈的拱手應喏,不過此時安邑已經在並州軍的手中,只需要將河東穩固即可,至於說害怕諸侯的言論,似乎並州在諸侯中的風評很差,這又如何,只要能夠有遠超諸侯的實力,縱然是背後說並州的壞話,表面還是要恭恭敬敬的,他可以肯定的是一旦河東被並州軍佔據之後,就算是衛家和裴家的人重新返回河東,也休想得到太多的好處。

  到那時,河東的軍隊不僅換了面孔,就連他們奮鬥的目標也改變了,城內的百姓更不會因為世家而和並州軍作對,他可以想像的是一旦並州的那一套挪到河東之後,會引起何等的震動,就如當初幽州一般,在時間的推移下,他們的心會向晉侯逐漸靠攏,呂布要的是民心,而不是世家之心。

  呂布親自前往受傷將士所在的營房,引起了很大的轟動,他們中很多人大多是遠遠的看過呂布一眼。

  「拜見晉侯。」一些受傷的士兵聽到前面的喊聲之後,強忍著身上的疼痛從床上爬起。

  「你們都是並州的好兒郎,趕緊躺下養傷。」呂布道。

  一名實在是起不了身的士兵,目光炯炯的注視著呂布,在他的心目中,呂布就是天,為了呂布的一道命令,他可以去死。

  令這名士兵詫異的是,呂布竟然向著他的方向走來,而且蹲了下來。

  「你叫什麼名字?」呂布亦是看到了這名士兵的慘狀,受了如此重的傷勢還能夠在戰場上存活下來,極為不易。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1 10:37

  第四八四章:看望傷兵

  「晉侯,小人林季,在家中排行第二,他們平時都稱呼小人林二,是一名伍長。」林二的身體動了動。

  「不要亂動。」呂布瞪了林二一眼「還有以後在軍中不要自稱什麼小人,難道你的將軍就是這麼教你的,遇到官職高的,也只能自稱卑職。」

  林二眼中有淚花閃過,這些東西他都是知道的,可是見到平時只能仰望的晉侯,他一時間沒有改過口來「小……卑職明白。」

  「養好傷之後就回並州吧。」呂布感覺喉嚨有些發堵,這名士兵他雖然從未見過,不可否認的是此人對於並州軍的忠誠。

  「喏。」林二強忍著身上的疼痛,用殘存的右手重重的行了一禮,他知道,這或許是他最後一次行軍禮了,不過他不後悔,淚水亦是從眼中滑落。

  「晉侯,林二在昨晚的戰鬥中,右臂被敵軍砍斷,仍舊奮戰,身上亦是有八處傷口,死在林二手中的敵人也有五人,兩名敵軍也是在林二手臂被砍斷的情況下殺死的。」一名受傷的將領惋惜道,這樣的勇士或許以後只能在家中被妻子照料了。

  躺在房間內的士兵無不動容,將領的話雖然簡短,他們卻是從中感受到了這名叫做林二的伍長,當時是忍受了何等的痛楚,尋常士兵身上受傷,便會感覺到乏力,更別說手臂被砍斷了。

  「好,林伍長很好,不愧是我並州的兒郎。」呂布聲音低沉的說道。

  林二的淚水更多了,自從加入並州軍之後,「流血流汗不流淚」便被他深深銘記在了心中,即使手臂被砍斷,他也是咬牙忍著,如今面對呂布,他卻是再也止不住眼中的淚水。

  「家中可有妻兒?」呂布詢問道。

  「有兩個孩子了。」提及孩子,林二的臉上露出了嚮往的神色,他已經有一年沒回家了。

  呂布點了點頭,為林二擦拭了一下淚水「並州軍之人,從來是流血流汗不流淚,回到家中之後有什麼難處,可到軍中來。」

  林二重重的點了點頭,淚水卻是更多了,看著呂布就要離去,大喊道:「以後卑職的孩子還會到並州軍中來,聽晉侯調遣。」

  呂布聞言,眼眶卻是有些微紅,這些士兵或許在並州軍中名聲不顯,但是戰爭的勝利卻是他們用性命換來的,更多的時候,他們是默默無聞的在軍中奮鬥。

  「本侯在此謝過諸位!」呂布鄭重的行了一禮,這裡面很多士兵即使傷勢痊癒之後,恐怕也只能黯然離開了。

  病房的士兵掙扎著起身行禮,許多士兵在這一禮之後,再也忍不住眼中淚水。

  房內其他的將士聽到這番話也動容了,不少士兵甚至流下了眼淚。

  見到趙數時,趙數卻是趴在床上,背部承受了兩箭,只有這樣的姿勢才能讓他好受一點。

  「主公,恕卑職不能起身行禮了。」趙數咧嘴一笑。

  呂布輕輕拍了拍趙數的肩膀「此番能夠奪取安邑,飛鷹士兵功不可沒。」

  呂布能夠親自來看望,趙數已經心滿意足了,有時一些話不需要說出口,僅僅是一個眼神或者是一個動作就足矣,這一年來,飛鷹士兵雖然為大軍立了不少的功勳,亦是有很多的疏漏,在揚州的戰場上更是令狼騎損兵折將,在荊州,令呂布陷入險境,但是呂布從來沒有責怪過飛鷹一句。

  「好好養傷,飛鷹也需要從各部挑選一些精銳了,戰死的飛鷹士兵,會優厚撫恤的。」呂布言畢,就離開了。

  看望受傷的士兵,對於呂布的衝擊很大,來到大漢這麼長的時間,他漸漸的認為自己的心已經在不斷的戰爭中逐漸變的冰冷,這些傷兵,卻是觸動了他心中最為柔軟的地方,在諸侯的眼中這或許是不可思議的,然而卻是存在呂布身上,從這些士兵身上,他看到的不僅僅是勇武,還有令人尊敬的忠誠。

  穩定情緒之後,呂布向著中軍大帳而去,他還需要有更多的事情去處理,只有並州變得更加的強大了,身後的家園才能變得更加的安穩。

  「主公,今日紀靈將軍在城內巡視之時,為百姓講解並州的百姓是如何生活,如今已經有上百名百姓將家中的孩子送到軍營外,請求讓他們的孩子進入軍中。」賈詡臉上也是掩飾不住的笑意,這就是民心,這也僅僅是開始,一旦將河內和河東打造的如同晉陽一般,那才是真正的晉侯治下了。

  呂布笑道:「何時紀靈將軍幹起了文官的事情。」

  「也是紀將軍適逢其會,不少將士在昨晚攻破安邑進入城內清除亂兵之時,為百姓講解了一番。」賈詡道,這也是戰前交代過的各部將士的,為的就是讓百姓能夠在混亂中對並州軍有歸附感。

  「並州軍的折損不小,河東亦是需要大軍鎮守,就讓魏續負責徵兵之事吧,對於加入軍中的青壯,一定要嚴查,嚴防有敵軍的細作混入軍中。」沉默片刻,呂布緩緩道。

  賈詡拱手道:「提及魏續將軍,屬下突然想起,昨晚魏續將軍在城西截殺城內軍隊,繳獲了兩輛馬車。」

  「帶本侯前去看看。」呂布道。

  「主公,還是先接見朝廷使者和荊州使者為宜。」賈詡提醒道。

  呂布眉頭微皺「讓他們進來吧,本侯佔據河東可是有聖旨在身,諸侯就算是心有不滿,又能如何?」

  「還是見一下為好。」賈詡笑道:「主公之前所說之事,恐怕蒯越早已是心急難耐了。」賈詡道:「三十萬石糧草與霹靂車比起來,相比聖上會有明斷的。」

  「若不是因為並州經歷難民之事,豈會如此便宜了荊州。」呂布冷哼道。

  自從跟隨並州軍進城之後,蒯越就一直心中焦慮,多次求見晉侯皆被推辭,他心中更是有一種不妙的感覺,莫非呂布拿下安邑之後,忘記了當初的事情,河東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若是呂布吞併了河東之後而不給荊州霹靂車製造之法,荊州只能無奈,似乎呂布並不在乎這些,而且呂布手中本來就是有聖旨的。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1 10:38

  第四八五章:憤怒的賈逵

  即使聖上號令諸侯攻打並州,聽從者能有幾人,他突然覺得自己這個朝廷的使者其實在諸侯的眼中並不是那麼的重要,荊州想要從諸侯的身上獲取好處,諸侯何嘗不是如此。

  相比於蒯越,戲策則是震驚,河東的防守森嚴,他可是知道的,然而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是被並州軍攻佔了郡治,可以想像,整個河東落入並州軍的手中已經成了定局,以三萬兵馬攻下河東,這樣的軍力,絕對稱的上是鼎盛,看來以後要重新審視並州了。

  或許此時只有劉表麾下的臣子沉浸在繼承大統的喜悅之中,從曹操的作為戲策能夠感受出曹操的雄心壯志,袁術可以自稱天子,其他諸侯為何不可,難道非要振興漢室才能名留青史,這也不是必然,漢朝的天下也是從秦朝手中得到,高祖劉邦不也是被供奉了數百年。

  這是一個成王敗寇的時代。

  賈逵的心情才是最低落的,若是安邑在尚在王邑的手中,或許並州軍會礙於難以攻破河東冀州軍兵臨河內而退兵。

  「拜見晉侯。」三人行禮道。

  「三位元使者請坐吧,軍中事務繁忙,河東不穩,本侯也是心力交瘁。」呂布道。

  戲策拱手道:「恭賀晉侯能夠掃平逆賊,令河東安定。」既然呂布攻下河東已經成了事實,戲策也不會在這件事上再說什麼。

  賈逵不滿的看了戲策一眼,卻是將目光投向了蒯越,蒯越也是河東最後的希望了。

  「晉侯能夠讓河東的百姓安定,聖上若是得知,定然也會龍顏大悅。」蒯越面色不變的說道。

  賈逵已經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了,憤怒、失落、還是傷心,之前蒯越可是允諾一旦到達河東之後,定會為河東之事盡力,轉眼卻變成了恭賀呂布。

  「請蒯大人代為轉告聖上,本侯掃平河東逆賊之後,定然會發兵討伐逆賊郭汜、李傕等人。」呂布道。

  戲策心中一震,若是呂布是真的為了漢室的話,當蒯越到達河東之後就會退兵,而今看來,所圖者乃是長安。

  蒯越面色微苦,不過到了如今的地步,也只能順著呂布了「晉侯能有此心,乃是大漢之福也。」

  賈逵終究是年輕氣盛,實在受不了蒯越的言辭,當初從荊州來時蒯越可是言之鑿鑿的要勸退並州軍,而今卻是變成了另外一個局面。

  想到王邑對自己的知遇之恩,賈逵霍然站起,怒道:「沒想到朝廷的使者卻是與並州軍沆瀣一氣,河東太守有何罪過,城內的百姓無不知王太守之賢名,安邑被破,王太守不知所蹤,一些百姓甚至在家中祭奠王太守,這難道就是爾等口中的逆賊嗎?河東軍又有何罪過,攻打長安路過河東不過是並州軍的託辭罷了,難道爾等想要以此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嗎?漢室不幸,皆是因為有爾等存在。」

  蒯越聞言臉色低沉,他這個朝廷的使者雖然不受諸侯重視,仍舊代表的是皇室,出行代表的是漢室的顏面,若是被賈逵當眾指責的事情傳出去之後,將會帶來何等的震動。

  「賈大人,早在荊州之時,聖上便已命晉侯統領河內河東之地,晉侯手中亦是有聖旨,難道賈大人是在質疑聖上的決斷嗎?」蒯越冷聲道。

  賈逵也是氣急攻心「什麼聖旨,不過是荊州為了自身的利益討好並州罷了。」

  呂布見此,倒是好整以暇的看著蒯越和賈逵口舌上的爭鋒,無論怎樣講,賈逵如此和朝廷的使者講話,就算是傳出去,也是賈逵之過,天威難測,若是在大漢鼎盛之時,僅憑賈逵這番話,便足以讓其死無葬身之地了。

  戲策見二人爭論的面紅耳赤,輕咳一聲,將二人拉開,他也是沒有想到自己頗為看重的賈逵竟然會在這樣的場合與朝廷的使者鬧僵。

  「適才是在下失禮了。」蒯越向呂布拱手道。

  「無妨,一件事在不同的人眼中總會有不同的看法。」呂布道:「軍中事務繁忙,若是諸位無事,就先行在城內歇息吧。」

  戲策拉著氣衝衝的賈逵告辭離去,而蒯越則是留了下來,他之所以如此幫呂布也是為了霹靂車,至於說憤怒的賈逵,在他看來稍加拉攏便可。

  「使者放心,本侯所說之事,斷不會食言,只是日前商談之事,使者考慮的如何?」

  蒯越拱手道:「此事在下已經稟明聖上,不日就會有決斷,三十萬石糧草事小,只是司隸校尉恐怕有些難了。」

  從並州軍攻打河東,蒯越相信劉表會有正確的決斷,然而司隸校尉畢竟關乎重大,一旦任命呂布為司隸校尉之後,定然會引得其他諸侯的不滿,須知此時曹軍亦是在攻打河南尹。

  「既然如此,待聖上旨意到了之後,使者再與軍師商談吧。」呂布道。

  蒯越也是十分心急的,此時的荊州表面安穩,實則不然,一旦曹軍攻佔的河南尹和弘農,而並州軍再佔據了三輔之地後,荊州擴張的道路就被徹底的封死了。

  三日後,得到劉表命令的蒯越急忙求見賈詡。

  「霹靂車打造需要耗費時日,不若就由並州來打造,出售於荊州如何?當然,並州會先行送三十架霹靂車到荊州,若是荊州覺得霹靂車尚可的話,並州會以一架霹靂車十萬錢的價格出售給荊州。」賈詡笑道,言辭之間卻是沒提聖上,而是再說荊州。

  蒯越拱手道:「如此就多謝賈大人了。」這種方法在他看來也是不錯的,何況此時河東是呂布說的算,他就算是反對也沒有太大的用處,荊州的主要目的是得到霹靂車,再說得到三十架霹靂車之後,何愁不能仿造出更多的霹靂車來,荊州也是不乏能工巧匠的。

  「三十萬石糧草到到河東之後,並州自會命人將霹靂車送往荊州。」賈詡道,至於說那些霹靂車是否精良,就不是他考慮的事情了,有了三十萬石糧草,也能極大的緩解並州的壓力。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1 10:39

  第四八六章:魏延的苦惱

  蒯越無奈的拱手稱是,將聖旨遞給了賈詡,沒想到漢室如今竟然也到了這種地步,當初劉表繼承大統之時,荊州上下無不想著成就一番功業,輔助帝王振興漢室,多麼巨大的功勞,而他們也必將名留青史,可是在一次次與諸侯的交鋒之中,讓蒯越意識到了,原來繼承了大統,諸侯依舊會我行我素,只是想著從聖上手中討要好處罷了,就連驃騎將軍和司隸校尉這樣的官職都能用來交易,如何不令人心寒。

  張榜安民,是並州軍穩定一座城池之後,最先要做的事情,無論百姓信還是不信,皆要將晉侯治下的種種告訴百姓,時間的推移,會將這些不信任逐漸抹去,呂布有這個信心。

  百姓是淳樸的,只要能有安定的生活,就不會鋌而走險,至於說造反,那是實在沒有活路的情況下才幹的事,誰會願意將腦袋放在褲腰帶上生活。

  事實證明,即使是在古代,資訊的傳播速度也是很快的,在並州軍沒有張貼告示之時,城內的百姓已經大致知道了並州的一系列政策,這也得益於紀靈和一干軍中將領的宣傳。

  得知與親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畢竟這是並州軍正式公佈的消息,還是很具有說服力的。

  佔據河東之後,衛家和裴家的離去,也免去了實行並州政策的苦惱,裴家與衛家在河東有著很大的勢力,同樣佔據的良田也是最多的,粗略統計之後,呂布發現僅僅是兩家佔據的田地就佔據了河東安邑城外田地的六成,六成田地被兩家佔據,再加上一些小世家的侵吞,能到百姓手中的有兩成已經不錯了,可見河東的百姓生存壓力的還是很大的,估計也只能勉強做到自給自足。

  安邑開始了轟轟烈烈的分田,在聞喜的魏延卻是遇到的阻撓,聞喜縣令衛長乃是河東衛家的旁支,自然不會屈服在並州軍之下,而且衛長善於拉攏民心,這些年在城內沒少宣傳並州的壞處,將並州軍也說的一無是處。

  此時城外的並州軍有三千之眾,城內的守軍亦是有兩千人,衛長調動百姓日夜加固城牆,面對並州軍的挑釁也是固守不出,而城內的世家對於並州軍只有抵抗之心,縱使魏延效仿呂布在安邑之事,也沒有取得太大的效果。

  衛長最為擅長的就是製造言論,而且命令軍中的士兵,在城內宣揚並州軍是如何的殘暴,百姓獲取消息的管道也僅僅是局限在道聼塗説之上,不過在他們的眼中,官府還是有著很大的威信的,於是並州軍成了十惡不赦之輩,每逢攻破城池之後,甚至會大肆屠殺軍民,恐慌之下,百姓加固城牆的熱情更加的高漲,甚至不用士兵在一旁監督,少部分的百姓或許知道一些事情,在當前的形勢下,又如何敢說。

  見到這樣的情況,衛長也是暗暗自得,並州軍再精銳又能如何,聞喜剛剛收穫的米糧,還沒有運往安邑,城內的糧草足夠兩千大軍一年之需,只要安邑城能夠守住,並州軍就休想踏入聞喜半步。

  面對這樣的情況,魏延一籌莫展,空有一身本領,面對固守不出的河東軍,唯一能做的只能是不停的派遣士兵在城外叫罵,阻攔聞喜的軍隊支援安邑。

  雖然魏延明白這也是呂布將他派往聞喜的目的所在,作為一名有著遠大志向的武將,他渴望得到更多的戰績,這一次率領三千兵馬前往聞喜,魏延可是抱著將聞喜攻克的信心來的,尤其在得知趙雲攻佔大陽之後,他更加的急切了,暗罵為何聞喜的守軍不能如同大陽的守軍一般,直接在城外擺開兵馬與並州軍決一死戰。

  呂布攻佔安邑的消息傳來之後,魏延更是心急難耐了,若是呂布率領大軍來攻打聞喜,這會讓他沒有顏面,攻下聞喜,就是他在並州軍中大展拳腳的開始。

  「子遠,如今主公攻下了安邑,趙將軍也是攻破了大陽,你可有什麼良策?」魏延問道,雖然在諸侯聯軍攻打袁術之時,兩人之間曾經有些不愉快,在多次的合作中,魏延也漸漸放下了,他不是小肚雞腸之人,在當前的形勢下,唯有兩人聯手,才能建立更多的功勳。

  陳蘭皺眉沉思良久「將軍可將安邑城破的消息傳到城內,說不定會有一些作用,安邑乃是河東的郡治所在,而衛長固守聞喜,也是因為安邑尚在河東軍的手中。」

  「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的計策了嗎?」魏延道,這個方法雖然不錯,卻是不能在短時間內起到太大的效果,他要的是以最快的速度攻破聞喜。

  陳蘭微微搖頭。

  「子遠,你我二人加入並州軍時日尚短,而在並州軍中,一切都以軍功為先,在下雖是偏將卻得主公信任,若是不能攻破聞喜,何以報主公之恩。」魏延道:「子遠而今只是一名校尉,難道就不想更進一步?」

  陳蘭也是心動了,魏延的話很有道理,這或許就是二人在並州軍中嶄露頭角的機會所在,攻破聞喜與牽制聞喜的軍隊,雖然只有一詞的差距,其中所代表的含義可是有著很大的差別,若是能夠以三千兵馬攻下聞喜,在並州軍中也就有了一定的地位,這樣的機會也是可遇不可求的,畢竟並州軍中最不缺少的便是猛將了。

  「若是讓我軍兵馬扮作河東軍如何?」陳蘭也是開動腦筋。

  魏延搖頭道:「那衛長膽小如鼠,而且如此謹慎,定然不會相信。」這些日子裡,魏延也算是體會到了衛長的小心翼翼,四座城門完全封死,儼然是置之死地而後生,面對這樣的守將,除非強力攻破,或者是城內有變動。

  就在二人苦思冥想之際,一名將領神色興奮的闖了進來,見魏延眉頭微皺,旋即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急忙抱拳行了一禮。

  「何事如此匆忙?」魏延不悅道,這名將領也是從荊州軍中跟隨他到並州軍來的,再見識了並州軍之後,他也是沒少花費心思整治跟隨他的三十餘名士兵,但效果卻不是很好。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1 10:40

  第四八七章:霹靂攻聞喜

  匆忙的將領整理了一下思緒,抱拳道:「將軍,晉侯命人送來了三十架霹靂車。」

  魏延眼前一亮,不顧形象的大喊道:「有此物,若是本將軍還不能攻下聞喜,子遠提某之頭去見主公。」

  將領雖然覺得魏延此時的行為比自己方才好不到哪去,也是開心的咧開了嘴。

  陳蘭急忙道:「將軍,事不宜遲,當派人將安邑被破之事告知城內,而後以霹靂車助大軍攻破聞喜。」

  「正當如此!」魏延大笑道,他似乎已經看到聞喜被破的場景。

  稍作沉思,魏延也是明白了呂布的用意,這分明是擔心他攻不下聞喜,才派人送來霹靂車,同時他也感受到了呂布對他的重視,連箕關這般險要的關卡都在霹靂車的威勢下被攻破,何況是區區聞喜,這也表明了呂布是想要重用他,只是魏延加入並州軍之後沒有拿得出手的功勞,似這樣的主公,哪裡去找。

  正在組織百姓搬運巨石檑木往城上運的衛長突然聽到城外傳來陣陣喊聲,急忙詢問道:「是不是並州軍在攻城?」

  「大人,城外的並州軍只有三千人,就算是攻打聞喜,恐怕連城牆都登不上。」將領信心滿滿的說道,這些日子裡,城上城下堆積最多的便是檑木,為了防止並州軍攻城,衛長甚至下令士兵拆除百姓的房屋,在得知並州軍的暴行之後,百姓也是十分的配合,幾戶人家擠在一起,雖然多有不便,只要能夠將並州軍這個惡魔擋住,也不算什麼。

  就在這時,城外的喊聲越來越高,衛長也隱約聽到了一些,面色頓時大變「安邑被破?」

  衛長突然感覺滿滿的信心因為喊聲而變得低落,若是安邑被攻破的話,他固守聞喜,又有什麼意義呢。

  「大人,這或許是並州軍的計謀,不可輕信,安邑城高池深,城內更是有上萬兵馬,並州軍只有萬餘人,如何攻破。」將領寬慰道。

  衛長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安撫城內的百姓,不要中了並州軍的奸計。」而後形色匆匆的趕到了城上。

  安邑被破的消息,同時也在城內傳開了,即使衛長安撫百姓有方,城內的世家卻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安邑被圍將近一月,若是並州軍真的攻破了安邑之後,他們不得不為身後之事打算了,何況並州軍聲稱,只要打開城門迎接並州軍進城,就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這個詞對於城內的世家來說無異於溺水之人面前突然出現了一根浮木,當然他們也不會輕信並州軍的言論,這些日子裡並州軍可是沒少發揮蠱惑軍心的手段,世家是以利益為根本,在並州的治下,他們感覺不到希望。

  喊聲足足持續了一日,這一夜,衛長也是噩夢連連,多次從睡夢中驚醒,他夢到安邑被破,衛家盡數被屠戮,安邑城上飄蕩著並州的旗幟,他夢到城內的士兵叛亂,將城門打開迎接並州軍進城,而他也被生擒。

  驚醒的衛長在城內巡視一圈後,才長舒了一口氣。

  次日,得到並州軍攻城的消息後,衛長第一時間趕到了城上。

  河東軍中見過霹靂車的雖然不多,但是關於霹靂車的種種也是在城內的軍中流傳開來。

  三十架霹靂車剛剛在南門外一字擺開,便被城上的守軍認出,想到霹靂車的厲害,一個個面色微白,一些士兵突然想到躲避霹靂車的方法,急忙躲在女牆的後面,他們雖然有固守聞喜的信心,卻是不想死在從天而降的巨石下。

  剛剛登上城牆的衛長見到一些士兵窩囊的躲在女牆下,而並州軍還沒發起進攻,氣憤的大吼道:「拿起手中的兵刃,不要讓一名並州軍士兵登上城牆。」

  話音剛落,三十塊巨石就呼嘯著向城上而來,一塊巨石就落在衛長不遠處,他目瞪口呆的看著從城下拋上來的巨石和來不及慘叫便被砸的血肉模糊的士兵,頓時有些凌亂了,什麼時候攻城的一方能夠將如此大的石頭從城下扔到城牆上了,若是戰爭能夠這樣打的話,城池還用守嗎?

  「大人,當初並州軍就是用此物攻克了箕關。」將領的臉色亦是有些發白,雙腿輕輕的顫抖著,在如此大的石頭下,只要是被砸中,是斷然難以存活的。

  見躲避在女牆下的士兵並沒有被砸中,不少士兵紛紛效仿,在生命受到了巨大的威脅面前,他們會選擇保全性命,尤其是面對霹靂車這樣的利器之時。

  儘管衛長平時能言善辯,面對從城下拋上來的巨石,縱然是再多的說辭都顯得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大人,快快躲避。」將領剛剛拉著衛長躲到女牆的下方,一塊巨石就砸在了方才衛長所站的位置上。

  城牆在巨石的攻擊下如同躲在女牆後方的守軍一般,微微的顫抖著。

  「全部躲起來!」衛長無奈的下令道,他知道就算是這個時候他命令士兵出現,也不會有太大的效果,悄悄打量了一眼城外,但見霹靂車距離城牆足足有一百五十步,在這樣的距離上,就算是弓箭手也是徒呼奈何。

  魏延的臉上露出了笑意,守軍的狼狽,他可是看在眼裡,當初呂布攻打箕關之時,他可就在身側,若是能夠用霹靂車讓城上的守軍徹底不敢抬頭的話,攻下聞喜就簡單了很多,美中不足的是大軍之中沒有井闌這樣的利器,否則攻打聞喜就更加的簡單了。

  「大人,並州軍好像停止了攻擊。」將領將信將疑道。

  衛長再次打量了一眼城外,但見霹靂車的後方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雲梯兵,急忙大喊道:「並州軍要攻城了,全部出來守城。」

  衛長在城內的威望還是很高的,衛長的命令下達之後,不少士兵紛紛走到原本屬於自己的位置上,但在這個時候,又是有巨石呼嘯而來,來不及躲避的士兵慘死當場。

  霹靂車最大的作用在於能夠給敵人造成很大的震懾,尤其是死在霹靂車下的敵軍,絕對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1 10:41

  第四八八章:破城

  在衛長再次愣神之際,一旁的將領眼疾手快將衛長拉到了女牆旁,只是一塊巨石恰巧擊中衛長背後的女牆,城牆顫動,數塊碎屑迸濺到衛長的脖頸上,忍不住慘叫了一聲。

  霹靂車這次的攻擊,也在極大的程度上讓守軍不敢露頭,他們不敢用自己的性命做賭注,聞喜的守軍有兩千人,面對並州軍有優勢,不代表著這些人願意去送死,在普通士兵的眼中,並州軍佔據河內與當前沒有太大的區別,僅僅是出征之時的旗幟改變了而已。

  即使是並州軍,也卻少不了普通的士卒,他們不用擔心餓肚子的事情。

  就在這時,魏延卻是將大軍的指揮交給了陳蘭,提刀親自上陣,他要親手將聞喜攻破,一掃多日來的鬱悶。

  陳蘭想要勸上一番,見魏延交待之後便提刀興沖沖的離開了,只好不停的調度軍隊開始攻打聞喜,霹靂車手則是緊緊的盯著城上的動靜,只要有守軍敢露面,迎接他們的就是從天而降的巨石,作為霹靂車手,他們感覺到很榮耀,同時在戰場上也很少有性命的危險,比如攻城戰,他們處於敵人的攻擊範圍之外,只有敵人在他們的手下慘叫。

  一架架雲梯穩穩的掛在了城牆上,雲梯掛在城牆上的動靜不小,也驚動了許多的守軍,衛長更是不停的命令著士兵上前,然而與當日的箕關守軍一般,他們有些遲疑,誰也不敢肯定城下的巨石會不會在他們剛出去就飛上來,那些巨石的數量雖然少,但凡被砸中可是沒有活下去的道理,即使幾率很小,守軍也願意冒險。

  將信將疑的守軍剛剛露頭,迎接他們的又是一輪巨石攻擊。

  急忙躲在女牆後方的守軍,嚇的面色慘白,眼前袍澤慘死的情景深深的刺激著他們,若是袍澤被弓箭射殺,他們倒也覺得沒有什麼,偏偏這種被巨石活生生砸死,太過讓人覺得血腥了,場面也太過刺激了。

  衛長的臉色同樣不是很好看,臉上被迸濺的石頭劃開了兩道口子,巧合的是在衛長的面前已經有六塊巨石砸在這裡,可以說與其他守軍比起來,衛長每一次露面,才是承受著最大的風險,身旁的親衛,已經被砸死了四人,四人的慘狀,也讓剩餘的數名親衛將衛長緊緊的護在身後,只要衛長不露面,他們就不用出去。

  這一輪巨石攻擊,似乎讓守軍遺忘了方才懸掛在城牆上的雲梯,此時就算是一些守軍想起,恐怕也不會露面了,被巨石砸死和被敵人的刀槍捅死,他們寧願選擇後者。

  魏延手中的長刀一揮,率先登上了雲梯。

  軍中主將一馬當先,深深刺激了並州軍的士兵,主將不畏死,下面的將士又如何會惜命呢,並州軍的士兵雖然精銳,他們也渴望能夠有一個勇猛的將領率領,如趙雲、張遼、典韋等人,魏延之前在軍中畢竟是名聲不顯,加入並州軍的短時間過短,難有說服力,軍中的將士雖然礙於命令聽從魏延的調遣,但在內心裡真正聽從魏延命令的又能有幾人呢。

  然而魏延今日卻是用行動,讓許多將士折服,攻城戰可是危險程度最高的戰鬥,稍有不慎便是身死的下場,守軍可不會因為你是將領而手下留情。

  單手提刀,魏延動作矯健的向著城牆上疾步而去,他要在守軍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登上城牆,為後面的大軍打出一條登上雲梯的道路,攻城之中,率先登上城牆的士兵功勞是最大的,同樣也是最容易死亡的,因為他面對的可能是許多守軍的刀槍。

  縱身一躍,剛剛落在城牆上,魏延反手便是一刀,兩名躲在女牆後面守軍倒在了血泊中。

  「敵軍攻上城了。」一名將領大喝道,隨後帶領士兵殺了過來。

  其餘守軍也紛紛從霹靂車帶來的震撼中清醒,並州軍登上了城牆就意味著即使他們露面也不會有巨石砸來了。

  就在這時越來越多的並州軍士兵登上了城牆,不停的在城牆上製造殺戮,城上頓時顯得有些混亂,剛剛從霹靂車的威勢中清醒過來的守軍,再次面對並州軍那狠辣的刀槍,剛剛提起的一點勇氣,又消散了不少。

  滿臉是血的衛長大吼道:「諸位努力上前,將並州軍趕下城牆,檑木滾石,全部扔下城牆!」

  衛長的大吼或許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也讓剛剛清醒的守軍找到了事情做,他們的旁邊有不少的檑木滾石,這也是衛長這段時間以來的傑作,沒想到卻是等並州軍攻上城牆之後才派上用場。

  檑木巨石沒有任何規律的從城上拋下,而守軍如若發瘋一般,瘋狂的將檑木巨石丟下,即使在他們的下方沒有並州軍。

  城上的殺戮還在繼續,刀法精湛的魏延,在守軍的眼中就如同惡魔,魏延的刀下,從來沒有超過一合之敵,但凡是靠近魏延的盡皆身死,縱然是有些守軍用弓箭偷襲,也沒有起到太大的效果,在魏延製造的安全範圍內,越來越多的並州軍士兵順著雲梯登上了城牆,他們以魏延為中心,漸漸擴大戰果。

  衛長注視到這邊的情況,急忙帶領兩百名士兵殺來,原本守軍是有五百人處於隨時待命狀態的,然而並州軍登上城牆,打亂了衛長的節奏,告急的地方太多了,很快手中便只剩下了二百人。

  「殺光這些人!」衛長指著魏延等人的方向大喝道。

  此時魏延的身邊已經有百餘名士兵,這在城牆上已經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了,關鍵是領兵的魏延在守軍的眼中太過厲害了,沒有人願意去抵擋魏延,面對魏延的不斷前進,他們只能節節後退。

  城上越來越混亂了,登上城牆的並州軍士兵達到了五百人,這個時候,並州軍不在是固守在雲梯旁,而是殺向了四周的守軍,想要將守軍趕下城牆。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1 10:42

  第四八九章:悲劇的衛長

  與攻城城牆的並州軍比起來,城內的守軍發現自己的兵刃鎧甲太差了,兵刃有些生銹了不說,鎧甲也大多是破爛的,一些長槍兵的長槍斷裂之後,驚訝的發現手中的槍桿竟然生蟲了,這樣的戰鬥還怎麼繼續下去。

  縱然衛長再會拉攏軍心、再能言善辯,在這樣完全不對稱的戰鬥中,守軍的鬥志在漸漸的喪失。

  「降者不殺!」這一聲大吼,讓一些神情惶恐的守軍急忙丟棄了手中兵刃,生怕引來並州軍的誤會。

  「大人,並州軍勢大,速走。」將領抱拳道。

  衛長長歎道:「本官是聞喜縣令,自當與聞喜共存亡。」

  將領抱拳道:「大人保重!」言畢丟棄了手中的兵刃,站到了一旁。

  「你……」衛長頓時語塞,原本以為自己的豪言壯語會讓將領誓死跟隨,繼而守軍爆發出強大的戰鬥力將並州軍一舉趕下城牆,沒想到將領卻是乾脆俐落的放下了手中的兵刃,放棄了抵抗。

  「大人,非是屬下不願意拼命,而是四座城門盡皆堵死,就算是屬下想要帶大人離開聞喜也是很難辦到的。」將領無奈道,這也是將城門徹底堵死的壞處,一旦敵軍攻佔了城牆,他們就成了甕中之鼈,沒有一點退路了,要嘛是死戰,要嘛是投降,更多的人會選擇後者,普通的將士,最為在乎的還是自己的性命,城池更換主人,只要能夠活下去就好,士為知己者死這句話不是對他們講的,他們不是士,是普通的兵。

  衛長無奈的垂下了頭顱,他已經看到越來越多的士兵放棄的抵抗,在並州軍的命令下蹲在一處,而他身邊的士兵,在將領放棄了抵抗之後,竟然將目光對準了他,他可是聞喜的縣令,固守聞喜的是衛長,只要將衛長獻給了並州軍就是一件大功勞啊。

  數名士兵對視一眼,爭先恐後的向著衛長而來。

  面前的刀槍,也讓衛長心如死灰,他知道聞喜完了,不管安邑怎麼樣,聞喜被並州軍攻破了。

  控制城牆之後,魏延當即命令士兵打開城門。

  清除堆積在城門巨石,也讓並州軍花費了不少的功夫,同時也佩服起衛長來,這樣的行為,完全是抱著和聞喜共存亡的念頭啊。

  大軍進城之後,迅速佔據衙署和四座城門,一隊隊的士兵在街道上巡視,城內守軍的抵抗幾乎沒有。

  魏延進城之後,驚訝的發現許多百姓的房屋竟然被拆除了,這樣一來,城上城下堆積如此多的檑木就有了出處,不得不說這衛長也確實夠拼的,為了守衛聞喜,不僅將城門徹底的封死,還將百姓的房屋拆除,難道百姓對此就沒有意見?

  衙署之中,魏延居於上首,冷冷的看著滿臉血跡的衛長「逆賊不知天命,竟然抵擋並州大軍,來人啊,將此人拉出去斬首示眾。」

  陳蘭上前壓低聲音道:「將軍,衛長在聞喜頗有威望,城內的百姓對其十分信任,若是他願意投靠我軍,對於佔據聞喜有著很重要的作用。」

  魏延點了點頭,旋即露出自認為和藹的笑容「衛長,本將軍問你,你可願降?」

  衛長冷哼道:「本官乃是聞喜縣令,豈會與賊人為伍,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爾等逆賊也不會長久,擅自攻打河東,難道就不怕聖上降罪嗎?」這番話也是衛長醞釀了好久的,他要在並州軍出言拉攏的時候大義凜然的說出,縱然是丟了聞喜,若是安邑仍舊王邑手中的話,他在安邑城內的家人就不會受到責難。

  魏延的臉色當即陰沉了下來,喝道:「將此人斬首示眾!」

  陳蘭也是無奈的看了一眼衛長,沒想到一直安靜的衛長,竟然是一個硬骨頭,偏偏還將並州軍稱作逆賊,這樣的人要是能夠活下去才是怪了。

  似乎是看穿了衛長的心思,陳蘭上前低聲道:「安邑城早在數日前就被攻破,聖命就在晉侯之手!」

  衛長一臉正色突然變為了頹喪,在這種時候陳蘭也沒有必要騙他了,畢竟他是將死之人,努力和堅持一朝化為烏有,心中有的只是失落和絕望。

  當衛長的頭顱懸掛在城門上時,在百姓中也是引起了極大的恐慌,衛長在聞喜對待百姓也是頗為寬厚的,在百姓心中是不可多得的好官,然而就是這樣的人,因為守衛聞喜,死在了並州軍的屠刀之下,隨即百姓也想到了並州軍以往的種種暴行,心中的畏懼可想而知。

  最初並州軍進城時,對城內的百姓並沒有冒犯,這讓許多人放下心來,而今衛長的身死,卻是提醒了他們。

  一些百姓甚至在城門處痛哭失聲,這些百姓都是受過衛長恩惠之人,在這些百姓的帶動下,越來越多的百姓參與到其中,他們的心情也很複雜,既是在哭衛長,又何嘗不是對自己安危的擔憂呢。

  魏延得到這一情況勃然大怒,百姓竟敢在城門處為死去的衛長痛哭,這些人無疑會成為亂民。

  不待魏延下令,陳蘭上前道:「將軍,衛長在城內頗有威望,若是驅趕百姓恐怕會更加引起百姓的恐慌,晉侯對待百姓,向來寬厚,從安邑傳來的消息看,安邑的百姓也漸漸對並州軍頗為信任。」

  魏延沉默了,他突然想到了自己是在並州軍中,並州的百姓是怎麼生活的,他可是親眼所見,有時他也難以相信,百姓竟然和將士的關係如此好,受到什麼不公平的遭遇,會向街道上巡邏的士兵求援,而士兵也是和顏悅色,在百姓的眼中,他甚至感覺到的是親切,這樣的情景是從來沒有在荊州遇到過的。

  「子遠,以你之見呢?」魏延問道。

  「將軍,我軍剛剛攻破聞喜,如今河東仍舊有許多城池不在我軍手中,當先最為緊要的乃是安穩民心,讓百姓漸漸的信任並州軍,不妨下令將衛長厚葬,如此可安民心。」陳蘭道。

  「此事就交給子遠去辦了。」魏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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