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九零章:田豫之計
若是論淒慘,莫過於公孫續了,眼看著到手的右北平,卻是被田豫識破,將單經控制了起來,四萬聯軍竟然在一戰分崩離析,他也成了無家可歸之人,跟隨許攸前往冀州是不可能的。
雖然暫時和三人聯合在了一處,但是公孫瓚的敗亡與冀州有著直接的關係,就算是到了冀州也不會受到好的待遇,去蹋頓那裡就更別想了,恐怕他只要跟隨蹋頓回到烏桓的部落,就會被立即殺死,昔日公孫瓚可是沒少殺烏桓人。
閻柔與公孫家也有著不可化解的仇恨,唯一能去的地方就只有遼東了,此時也只有遼東能夠給他一點安全感,無論是閻柔還是蹋頓,在晉侯到來之後,都別想有好下場。
厚顏跟隨公孫康前往遼東的公孫續,心中是不平靜的。
整備兵馬之後,呂布命人將關在牢房中的單經押了上來。
心知必死的單經,倒也坦誠的承認了自己與公孫續等人的謀劃。
「主公,如今敵軍敗北,公孫康回兵遼東,蹋頓與閻柔返回,何不一舉將幽州徹底的平定。」田豫上前道。
呂布微微點頭,一個穩定的幽州才符合他的利益,不僅僅是閻柔和蹋頓以及遼東公孫家,還有草原上的鮮卑人,都需要整治,只有後方徹底的穩定了,他日並州軍征戰之時,才能更加的放心後方。
「本侯正有此意,如今我軍大勝,以國讓之見,先攻打何方較為妥當?」呂布詢問道。
張遼、黃忠等人聽到這番話,精神一震,並州軍有戰事可打,就意味著有他們發揮的地方,身為一名武將,他們不畏懼戰事,就害怕被閒置下來。
田豫緩緩道:「主公何須攻打,只需稍稍動用一些計謀,便能讓閻柔和蹋頓征戰不止,待兩方損兵折將之時,再發兵,定能一舉破之。」言及此處,田豫的語氣也是有些激動,尤其是平定烏桓人,公孫瓚在時可是一直致力於此事,但是烏桓人卻是頑強的屹立在幽州,田豫對烏桓人沒有任何的好感,尤其是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後。
呂布眼前一亮「國讓有何計?儘管道來。」
田豫掃視了廳內的眾人一眼,見聚集在此處的皆是並州軍中有名氣的將領,朗聲道:「主公以無敵之姿,橫掃三方大軍,令敵軍望風而逃,烏桓人定然震動,不出所料,蹋頓與閻柔定然會派遣使者前往城內,與主公和解,到時主公只需暗中拉攏蹋頓,令其攻打閻柔即可,蹋頓畏懼主公大軍,不敢不從,且其與閻柔苦大仇深,不會懈怠,如此我軍就可坐山觀虎鬥,待其力竭之時,將其一舉平定。」
眾人聞言,看向田豫的目光明顯有了不同,這樣的計謀可比征戰沙場要更加的可怕,先是利用烏桓人與閻柔之間的仇恨,讓雙方血拼,而後坐收漁利,多少士兵會因為這個小小的計謀而戰死沙場。
「好,就以國讓之計,待雙方派遣使者前來之時,由國讓負責處置。」呂布道。
「喏。」田豫拱手道,自從投靠呂布之後,他就被重用,這讓他有一種遇到了知己的感覺,以往公孫瓚麾下有著關靖等人,對於年輕的他並不是太器重,且呂布對他很重視,這也是公孫續屢屢示好,而他不假辭色的原因。
「諸位回去之後用心操練士卒,並州軍的征戰才剛剛開始。」呂布道。
「喏。」眾人轟然應諾。
眾人離開之後,呂布卻是將張遼留了下來。
幽州之地,雖然有郭嘉和陳到,仍舊讓呂布感受到在幽州方面並州軍的力量不足,將張遼從河內調到幽州,也正是想加強幽州的軍事力量,此次呂布是打算將烏桓、閻柔和遼東以及草原上的鮮卑平定,張遼留在幽州主要是為了防備來自冀州的威脅,一旦時機成熟亦可從幽州發兵攻打冀州。
「去歲狼騎經過連番的戰鬥損兵折將,而本侯麾下也有飛騎、烈陽弓騎這兩支精銳的騎兵。」呂布緩緩道。
張遼聞言面露苦色,他最害怕的便是呂布將狼騎淘汰出並州軍,這支軍隊,不僅僅是呂布,他也傾注了很多的心血「可狼騎乃是主公一手訓練而成,狼騎將士無時無刻不想征戰沙場,還望主公能夠給狼騎一個機會,卑職有信心將狼騎訓練好。」
此時的狼騎,論戰鬥力不及飛騎,論裝備,也是不及飛騎多矣,飛騎使用的彎刀,皆是由百煉鋼打造。
呂布笑道:「文遠想到了何處?本侯的意思正是讓文遠重新訓練狼騎,不過狼騎以後的作戰方式要改變了。」
見呂布沒有讓狼騎退出戰場的心思,張遼長舒了一口氣,張遼對於狼騎有著很特殊的情感,其不僅僅是呂布親手訓練的第一支騎兵,在更多的時候,狼騎是歸屬於他管理的,長時間的戰爭,讓他與狼騎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他不希望這樣一支精銳的騎兵,黯然退出戰場,不過並州軍的局勢也讓他看清楚了,若是狼騎在以後不能有大的作為,只能被淘汰,正如並州軍中的制度一般,能者上,弱者下,在軍中,弱者是沒有發言權力的。
同時黃忠麾下的烈陽弓騎展現出來的強大戰鬥力,也讓張遼心驚不已,弓騎兵成立的時間很短,與狼騎、飛騎比起來,才算是剛剛成軍,然而在近日的戰鬥中,卻是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兵刃鎧甲只是一方面的事情,最為主要的弓騎兵那獨特的戰鬥方式,身上僅僅有皮甲的防護,在一定程度上,弓騎兵在速度上即便是飛騎也有所不如,犧牲一定的防護,換來的是高機動的能力,一旦戰場上遇到這樣的一支騎兵,縱然是敵軍有更多的騎兵,恐怕也只能小心翼翼,弓騎兵會用他們手中的弓箭給敵人深刻的印象。
「一切聽從主公吩咐。」張遼抱拳道。
「文遠此言就有些言不由衷了,若是本侯讓狼騎以後不參加戰鬥,文遠心中豈會沒有怨言。」呂布好整以暇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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