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諸天最強大佬 作者:七隻跳蚤(連載中)

 
Babcorn 2019-6-24 18:04:2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84 102483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4 22:09
第20章 有趣,有趣!

    楚毅衝著曹少欽道:“以後安心辦事,劉瑾那裡由我替你擋下了!”

    聽到楚毅這麼說,曹少欽不禁長出一口氣,一顆心總算是落了下來,實在是劉瑾這半年當中的所作所為已經鎮住了不少人。

    但凡是與劉瑾作對的,仗著天子的寵信,就算是內閣閣老都被劉瑾給弄下去了一位,可以說劉瑾的凶名已經從內廷傳至朝堂。

    楚毅很清楚,這並非是劉瑾權勢的巔峰,等到劉瑾權勢達到巔峰之時,可以說滿朝上下除了極少數的幾位正直的大臣之外,根本就沒有誰敢反對劉瑾的意見。

    距離劉瑾盛極而衰尚且還有幾年時光,按說楚毅應該按照先前所計畫的那樣躲在劉瑾這一棵大樹之下遮風擋雨才對。

    不過隨著楚毅為天子所信重,楚毅發現他先前的想法根本就不現實。

    其他不說,就說這次他被天子欽封為東廠督主便已經在他和劉瑾之間留下了一道裂痕,別看劉瑾表面上似乎不在意,他內心之中是什麼想法,怕是也只有他自己知曉了。

    幸好對於劉瑾來說,他如今最大的對手是執掌御馬監的谷大用,以劉瑾的性子,一旦將谷大用給壓下去,楚毅敢保證劉瑾肯定會盯上東廠。

    畢竟一直以來,東廠幾乎就是司禮監總管自家的地盤,現在劉瑾堂堂司禮監總管卻沒能執掌東廠,劉瑾心裡要是沒想法那才怪了呢。

    除非是楚毅到時候肯乖乖的交出東廠,否則的話他與劉瑾對上無非是早晚罷了,既然如此,何不趁著劉瑾大肆排斥異己之時,收攏一批可用之人為己所用呢。

    其他不說,至少這曹少欽就是一個可用之人。

    東廠偌大的資料庫之中,楚毅由曹少欽陪著站在一面牆壁之前,這牆壁前,一排排的書架整整齊齊。

    曹少欽向著楚毅道:“督主,這裡便是您要找的關於江湖各門各派的消息記錄。”

    “少林、武當、華山、日月神教……”

    一個個熟悉的名字出現在楚毅的視線當中,這不得不讓楚毅生出聯想,自從發現這一方世界有葵花寶典這等武學存在,楚毅就知道這絕非一方普通的世界,現在看來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曹少欽,你來給我說說看,這江湖之上,以那些勢力為尊!”

    曹少欽見到楚毅似乎對江湖頗有興趣也不覺得奇怪,畢竟東廠本身的職責便是監察天下,江湖之上的動靜也在東廠的監察之中。

    沉吟一番,曹少欽在東廠呆了數年,對於這些資料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就聽得曹少欽道:“回稟督主,要說這江湖之中,當數少林、武當以及日月神教為尊,昔日華山派也曾名動天下,只可惜數十年前一場動亂,華山派元氣大傷,自此沒落。”

    心中一動,楚毅輕笑道:“哦,這日月神教竟然能夠同少林、武當並駕齊驅,不知這日月神教又是何等來歷?”

    曹少欽向著四下看了看,低聲道:“督主有所不知,這日月神教據說來頭不小,昔日太祖陛下於微末之中崛起,驅逐元蒙韃靼,恢復華夏衣冠,卻是獲得一大勢力明教支持方才於群雄之中笑到了最後,不過太祖……”

    楚毅眉頭一挑,曹少欽連太祖皇帝都敢議論,顯然是真的一心歸附,否則的話他斷然不敢說出這般的話來。

    嘴角微微一翹,楚毅道:“莫非這日月神教源自於明教不成?”

    曹少欽點頭道:“明教為太祖所滅,不過偌大的明教自然不可能全部絞殺,那些餘孽便逃至東南,於黑木崖創建了日月神教,因為繼承了昔日明教的底蘊,所以日月神教絲毫不弱於少林、武當。”

    說著曹少欽走上前去將一卷書冊取來恭敬的送到楚毅面前道:“督主請看,這是東廠收集整理的關於日月神教的資料。”

    接過書冊,翻開之後,楚毅定睛一看,這其中果然有關於日月神教的記載,只不過關於日月神教的來歷寫的很是隱晦罷了,這些楚毅不大關心,他所關心的是,如今日月神教的教主赫然是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

    曹少欽聽到楚毅念叨東方不敗的名字,連忙解釋道:“十多年前日月神教前教主任我行突然失蹤,東方不敗成為新一任的教主,據說這些年東方不敗閉關修煉一門奇功,就連教中事務都交給屬下打理。”

    楚毅看著書冊之上一個個名字,楊蓮亭、曲洋,嘴角漸漸蕩漾開來。

    “有趣,有趣啊!”

    看著楚毅的反應,曹少欽有些搞不清楚楚毅這是什麼意思,微微垂首立於一旁,看著楚毅將書冊放下,伸手拿過華山派的卷宗。

    翻開之後,楚毅掃了一眼,果不其然,為首之人正是華山派掌門,岳不群。

    一直到日落時分,楚毅方才離開東廠回到宮中。

    楚毅的住處,趙銘、杜謙二人眼見楚毅歸來臉上一鬆,快步迎了上來道:“大人,您總算是回來了,陛下召見,來人已經等了盞茶功夫了。”

    楚毅微微一愣,朱厚照這個時候召見他不知有什麼事情,不過他還是稍作收拾一番便奔著養心殿而去。

    養心殿是天子休息之場所,如果說是召見朝臣的話,一般會在武英殿這等正式的場合,而楚毅屬於內侍,可以在內廷暢行無阻,所以朱厚照召見大多都在養心殿。

    剛剛接近養心殿就聽到一陣暢快的笑聲,不是當今天子朱厚照又是何人。

    楚毅行至殿門之前便有小太監長聲道:“欽差總督東廠官校辦事太監楚毅覲見。”

    殿中笑聲一頓接著就聽朱厚照道:“傳。”

    楚毅走進大殿之中,正好看到笑的一臉褶子的劉瑾正陪著朱厚照,一旁的谷大用臉色有些難看。

    雖然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不過楚毅大致也能看出,肯定是谷大用吃了什麼虧,否則絕對不會那副神色。

    這會兒朱厚照將手中毛筆放下,衝著楚毅招手道:“聽說你今天前去東廠,怎麼樣,一切還順利吧。”

    楚毅笑道:“托陛下洪福,仰仗陛下天威,自然是一切順利。”

    朱厚照哈哈大笑道:“朕將東廠交給你打理,你便放手施為便是,有什麼難處,儘管提出來,朕幫你解決。”

    楚毅一副感激的模樣道:“多謝陛下,楚毅定當粉身碎骨,以報陛下。”

    擺了擺手,朱厚照衝著楚毅招手道:“來,你幫朕瞧一瞧,朕這一副虎嘯山林圖如何?”

    在劉瑾略帶嫉妒的目光當中,楚毅行到朱厚照身邊,目光落在那桌案之上。

    還別說,雖然有明一朝出了許多奇葩的帝王,但是朱厚照從小受到的教育並不差,雖然不敢說樣樣精通吧,至少這畫工還算可以,不至於無法見人。

    略微沉吟,楚毅道:“陛下畫工雖然仍有幾分生疏,卻是畫出了這猛虎的氣勢,比之先前精進了許多。”

    這要是一般人當面說天子所畫有什麼瑕疵,那是自找沒趣,但是楚毅卻是一點都不擔心。

    果不其然,朱厚照哈哈大笑,拍在楚毅肩膀之上道:“還是楚毅你膽大敢言,方才劉大伴還有古大伴兩人除了稱讚就沒別的話了。”

    劉瑾一副委屈的模樣向著朱厚照道:“奴婢不通書畫,在奴婢眼中,陛下這虎嘯山林圖就是上上精品啊!若是陛下肯割愛,賜予奴婢,奴婢定將其供奉起來……”

    朱厚照抓起那幅畫隨手丟給劉瑾道:“你這老貨,拿去,朕賞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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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帝王心術

    劉瑾一副驚喜的模樣,小心翼翼的將畫卷捲好,一張臉笑的像一朵花道:“奴婢多謝陛下賞賜!”

    谷大用慢了一步,只能嫉恨的看著劉瑾討得朱厚照歡心,而楚毅則是悄然打量了劉瑾與谷大用,心中輕嘆,劉瑾果然不一般,其他不說,單單是這討天子歡心這一點,他和谷大用還真的拍馬難及。

    一聲輕咳,谷大用向著朱厚照道:“陛下,現在楚公公已經來了,陛下不是想要問一問楚公公關於錦衣衛指揮使的人選嗎?”

    朱厚照一副恍然的模樣,在劉瑾還有谷大用的服侍下洗漱了一番,然後坐下,一邊飲茶一邊向著楚毅道:“楚毅,方才我同劉大伴以及古大伴商量錦衣衛指揮使的人選,他們二人分別推薦了石義文、董伍,你以為這二人誰更合適一些呢?”

    劉瑾還有谷大用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楚毅身上,顯然朱厚照對二人所推薦的人選都沒有什麼意見,只是要在二人當中做出一個選擇。

    雖然說對於天子朱厚照來說沒有什麼區別,可是對於劉瑾還有谷大用來說這意義可就大大不同了。

    錦衣衛指揮使啊,那可是執掌錦衣衛大權的權勢人物,一旦他們的人執掌了錦衣衛,那就意味著他們在爭奪天子的寵信方面佔據了上風。

    再說了,有錦衣衛支持,就算是要針對對方,有了消息情報來源,自然要輕鬆許多,就算是藉機將對方扳倒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事。

    錦衣衛由來已久,太祖皇帝親立,至今已經有上百年之久,可以說在天下編織了一張極大的情報網,誰若是執掌錦衣衛,誰便掌握了這一張大網。

    而錦衣衛指揮使歷來都是由天子親信的武將執掌,劉瑾丟了東廠,想要增加他在朝廷內外的影響力,那麼必然要去爭奪錦衣衛指揮使的位子。

    顯然石義文便是劉瑾的心腹手下,否則的話劉瑾肯定不會力薦石義文。至於說董伍,不出意外便是倒向了谷大用。

    楚毅有些坐蠟,他懷疑朱厚照是不是故意將他招來,然後讓他在二人當中做出選擇。

    不管他選了哪一個,那麼他必然會同劉瑾或者谷大用生出嫌隙來。

    正所謂伴君如伴虎,如果說楚毅猜測屬實的話,不得不說,朱厚照這帝王手段還真不差。

    不過哪怕天子故意離間他同劉瑾、谷大用之間的關係,楚毅也必須要做出選擇。

    沉吟一番,楚毅向著朱厚照道:“回稟陛下,奴婢認為石義文此人文武兼備,兼且對陛下忠心耿耿,實乃最佳的錦衣衛指揮使人選!”

    楚毅這話一出口,谷大用頓時臉色變得無比難看,毫不掩飾對楚毅的怨恨,反倒是劉瑾一副勝利者的模樣,咯咯笑道:“陛下,看來奴婢與楚毅是心有靈犀呢!”

    朱厚照看了楚毅一眼,放下手中的茶杯點了點頭道:“既然劉大伴和楚大伴你們都認為石義文更合適,那就傳朕旨意,欽命石義文督錦衣衛,賜飛魚服!”

    錦衣衛指揮使的人選定了下來,朱厚照向著楚毅道:“相比錦衣衛,朕更為倚重東廠,所以楚大伴你要多費心了。”

    方才還心中竊喜不已的劉瑾聞言眼中不禁閃過一絲嫉恨。

    隨著劉瑾權勢越來越盛,更是成功的拿下了錦衣衛,自然而然就盯上了東廠。

    “東廠!咱家早晚要將之拿回來!”

    雖然不知道劉瑾心中所想,可是劉瑾方才神色變化楚毅可是看在眼中的,再看輕輕一句話便讓劉瑾對自己生出嫌隙的朱厚照,楚毅只能說朱厚照真不愧為天家龍種,這帝王心術幾乎是天生的。

    正德三年,朱厚照登臨帝位已然三載,而楚毅執掌東廠已經有兩年多時間,這兩年多時間當中,楚毅雖然沒有對東廠人員大肆調動,卻是將東廠牢牢的把控在手中。

    東廠之中,一名大太監誠惶誠恐的跪伏在楚毅面前,曹少欽侍立在一旁,眼中帶著恨意盯著那名大太監。

    “公孫弘,你好大的狗膽,竟然敢吃裡扒外,你可知罪?”

    曹少欽聲音尖利衝著公孫弘怒喝。

    “督主饒命,督主饒命啊,非是奴婢背叛督主,實在是劉公公拿奴婢家人威脅奴婢,奴婢若是不肯配合劉公公陷害督主的話,那奴婢一家老小將死無葬身之地啊!”

    看著跪在地上不停叩首的大太監公孫弘,楚毅神色平靜端坐,一身蟒袍服令楚毅威勢十足。

    輕輕點了點桌案,就聽楚毅道:“拖出去,執行家法!”

    公孫弘頓時癱軟做一團,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骨頭一樣,在被拖出去的時候尖叫道:“楚毅,我是劉公公的人,滿朝上下,誰敢與劉公公作對,你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待到公孫弘被拖出去之後,曹少欽看了神色平靜的楚毅一眼,小心翼翼道:“督主,這已經是劉公公第四次算計督主了,我們……”

    “嗯……

    楚毅微微抬頭,目光瞥了曹少欽一眼,曹少欽頓時心中一驚,看到楚毅那一雙平靜無波的漠然目光猛地一巴掌扇在臉上,誠惶誠恐道:“屬下多嘴!”

    不得不說楚毅如今威勢極重,哪怕是強如曹少欽都不敢在楚毅面前有一點小心思。

    放下手中茶杯,楚毅淡淡道:“去吧,繼續盯著咱們這位大總管的一舉一動,我要隨時掌握劉瑾的一切消息。”

    曹少欽精神為之一震,尖聲道:“屬下領命!”

    轟隆隆的響聲之中,楚毅走進密室之中,盤膝而坐,眼中一道精芒閃過。

    就見楚毅雙目微闔,心神沉入識海,氣運祭壇之上,楚毅沉聲道:“氣運祭壇,燃燒三千氣運,我要推演葵花寶典!”

    這幾年當中,楚毅一部分精力放在應對劉瑾侵蝕東廠方面,一部分則是放在修煉葵花寶典上面。

    葵花寶典的確玄妙,可是按照那位葵花老祖的設想,葵花寶典若是修煉到高深境界完全可以陰陽轉換,脫胎換骨,甚至可達天人化生,斷肢復生之境界。

    只可惜那也不過是葵花老祖的設想,縱然是葵花老祖自己都沒有能夠達到那般的境界。

    楚毅先前曾幾次試圖在葵花寶典的基礎上將之推演出更適合自己修行的法門,只是每次都無法功成。

    此番楚毅卻是狠下心來,咬牙燃燒了足足三千氣運,可謂是下了血本了。

    畢竟楚毅一身修為卡在絕頂巔峰之境已經有幾年之久,卻是怎麼都無法跨過那一道瓶頸成就先天。

    為此楚毅請教了宮中修煉葵花寶典最久的陳度、韓朝之後,楚毅覺得自己之所以無法突破先天非是因為他修煉不夠刻苦,而是他沒有脫出葵花寶典的窠臼,照著葵花寶典的秘籍按步照搬修煉不過是走葵花老祖的老路,可是適合葵花老祖的未必就適合其他人。

    先天之前倒是沒有什麼,可是想要突破先天就必然要走出自己的道路才行。

    這一點單單看陳度、韓朝二人苦修葵花寶典數十年仍然被卡在絕頂巔峰之境就可見一斑。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4 22:10
第22章 下馬威【求推薦,收藏】

    反倒是修煉了葵花寶典殘卷的東方不敗因為修煉的是殘卷,沒有受到葵花寶典的影響,反倒是走出了自己的路子,打破瓶頸,一躍成為先天強者。

    也正是結合了陳度、韓朝以及東方不敗的先例,所以楚毅才決定借助氣運祭壇,在葵花寶典的基礎上走出自己的路子,以求打破瓶頸,成就先天。

    幾年之中,隨著楚毅偶爾出手自劉瑾手中救下一些正值的大臣,卻是增加了一些氣運,刨除他修煉所消耗的氣運,如今總體氣運尚且有六千多的氣運。

    這一次楚毅一次性投入三千氣運啟動氣運祭壇,可以說真的是下了血本了,如果說這次都無法推演出獨屬於自己的葵花寶典修煉之法的話,那麼再想嘗試至少要等到他氣運暴漲的時候了。

    靜室之中,隨著氣運祭壇燃燒氣運,楚毅心神通透、清明,那一剎那之間整個人彷彿進入到了頓悟當中。

    對於任何人來說,頓時都可以稱得上是難得的機緣,而楚毅卻是借助氣運祭壇達到了這般的效果。

    九陰真經殘卷,葵花寶典乃至他自皇史宬當中所翻閱過的諸多佛道儒各家經典,無盡的典籍在腦海之中呈現。

    漸漸的楚毅心中生出幾分明悟,一篇玄妙的經文浮現在心頭,赫然是楚毅這些年所學之精華匯聚最終融入葵花寶典。

    盞茶功夫過去,就見楚毅睜開雙眼,一道精芒自眼眸之中閃過,暢快無比的大笑聲自其口中傳出。

    “哈哈哈!”

    “葵花寶典,先天篇!”

    心底一片經文流淌而出,體內氣息自然而然的運轉,楚毅感覺只要自己沉下心來修行的話,當可在三天之內成功突破先天。

    不過此番耗費三千點氣運在楚毅看來卻是相當值得的,綜合了儒、道、佛三家典籍的精髓,楚毅所推導出來的葵花寶典比之原版更多了幾分精妙。

    一番對比,楚毅決定重修葵花寶典,當然並非是廢除一身修為,而是稍稍改變幾處行功路線,使得葵花寶典所修煉出來的真氣更為精純,效率更高罷了。

    等到楚毅走出密室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晚了,一道身影卻是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楚毅身旁。

    曹少欽向著楚毅道:“督主,不久之前焦芳大人派人來報,劉瑾準備對劉健、謝遷等人動手。”

    楚毅摩挲手中扳指,眉頭一挑道:“他終究還是忍不住了,只要將劉健、謝遷幾位閣老驅逐出朝堂,到時候推焦芳、孫聰、張文冕幾人高昇,劉瑾足可以達到他獨掌朝政之目的。”

    曹少欽眼中閃過一道冷笑道:“只可惜劉瑾卻是想不到督主早已經先一步將焦芳收為己用,他的一舉一動均在督主的預料當中。”

    擺了擺手,楚毅緩緩道:“傳令給焦芳,令他配合劉瑾,有些老東西戀棧權位,正好藉著劉瑾之手,將之剷除了。”

    楚毅承認如謝遷、劉健、李東陽這些人都是能力出眾之人,可是這些人顯然不可能臣服於一介宦官,所以不管是劉瑾還是楚毅,只要他們想要執掌大權,那就必須將這些人給驅逐出朝堂。

    不要看劉瑾心狠手辣,其實就算是換做楚毅處在劉瑾的位置上,只怕也要如劉瑾一般施展一些手段,否則的話,根本就無法樹立威勢,執掌朝綱。

    第二日大朝會,劉瑾這些年手下網絡了一大批爪牙,以焦芳、孫聰、張文冕等人為主,數十名朝臣聯名上奏,彈劾謝遷、李東陽、劉健、王守仁等人。

    可想而知,劉瑾此舉頓時在朝堂掀起波瀾,震動百官。

    誰都料想不到,朱厚照竟然將此事交由劉瑾處置。

    可想而知,短短一個月時間,朝堂發生偌大的變化,謝遷、劉健去職打回原籍,削職為民。

    王守仁被杖四十貶往貴州龍場任一驛丞,從堂堂兵部主事一下子被貶為一介驛丞,尤其還是貴州龍場這等蠻荒之地,可想而知這落差到底有多大。

    非但如此,劉瑾趁機指使手下錦衣衛蒐羅、捏造了許多偽證,將平日裡與他不對付的一些朝堂要員拿下。

    其中就有赫赫有名,允文允武曾任三邊總制的楊一清,便遭了劉瑾誣陷貪污軍餉,捉拿至京師,下如獄中。

    一場持續了大半年的朝堂大變動過後,劉瑾權勢可以說達到了巔峰,執掌錦衣衛,內閣之中有焦芳為其爪牙,一時之間朝堂懾服,無人敢再跳出來針對劉瑾,甚至私下有人傳出朱厚照為坐皇帝,劉瑾為立皇帝的傳言來。

    這一日,楚毅看著手中一封請帖,這一封請帖卻是出自劉瑾之手,邀請楚毅前去一敘。

    曹少欽做為楚毅的心腹,掃了那請帖一眼,帶著幾分猶豫道:“督主,劉瑾邀請督主前去,只怕是用心不良啊!”

    楚毅自王政手中接過茶水,飲了一口緩緩道:“哦,何以見得?”

    曹少欽深吸一口氣道:“如今劉瑾已經掃平朝堂,可以說已經騰出手來,這些年督主明裡暗裡保下不少劉瑾加害之人,要說劉瑾沒有一點察覺的話顯然是不可能的,屬下覺得,劉瑾此番請督主前去,怕是要同督主攤牌了啊!”

    楚毅眼中閃過一道精芒,冷笑一聲道:“既然如此,那就更要走上一遭了。”

    說著楚毅長身而起,一揮衣袖道:“備依仗,本督主這便去會一會咱們這位立皇帝!”

    以劉瑾的權勢,自然在宮外有其府邸,話說這府邸倒也不怎麼奢華,至少無法同劉瑾如今大權在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位相媲美。

    可是別人不清楚,執掌東廠的楚毅卻再清楚不過,劉瑾絕對是大明一朝,諸多太監當中最貪的那一個。

    短短幾年之間便收受了數以百萬計的金銀,幾乎是明目張膽的向百官開口索要,若是不給,罷官是輕,被搆陷抄家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貪污了如此之多金銀的劉瑾居處卻是這般的低調,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劉瑾多麼清廉奉公呢。

    正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更何況是劉瑾的親信呢,負責把守府邸的赫然是劉瑾的親信小太監。

    兩名小太監看到楚毅的儀仗停在府門前的時候,其中一個小太監打開府門衝著楚毅道:“大總管令我等在此相迎督主,督主請……”

    “大膽,我家督主為天家近侍,陛下賜以蟒袍,爾等不過區區不入流的小太監,有何資格在此相迎!”

    王政一聲尖利的斷喝,只將兩名小太監給唬得一愣,就在這會兒府中傳來劉瑾咯咯笑聲:“是咱家考慮不周,老哥給楚兄弟賠罪了,莫怪,莫怪啊……”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4 22:10
第23章 咱家心胸開闊!【求推薦】

    一道身影出現在門口處,不是如今權傾天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太監劉瑾又是何人!

    楚毅緩步走下向著劉瑾道:“大總管相邀,不會是想要將本督拒之門外吧!”

    劉瑾眼睛一眯,手微微一抬,頓時那兩名守在府門處,按照他的吩咐試圖給楚毅一個下馬威的小太監眉心之間一點嫣紅浮現,身子一晃癱軟在地沒了生息。

    果然不愧是心狠手辣的劉瑾,哪怕是其心腹,說殺一樣不會猶豫。

    只見劉瑾一臉笑意向著楚毅道:“都怪本公平日裡太寵著他們了,這兩個小崽子不知天高地厚,連楚兄弟都敢阻攔,真是死有餘辜!”

    楚毅示意王政退下,向著劉瑾走過來道:“大總管這又何必呢,不過是兩個小太監不懂事罷了,好好調教一番就是,殺了他們實在是污了大總管的手啊!”

    劉瑾眼睛一縮,一抹隱晦的寒意閃過,不過很快便咯咯笑道:“今日哥哥可是特意擺下了宴席,莫要讓兩個小崽子掃了興。”

    劉瑾當先一步,然而楚毅一步跨出卻是不落分毫的同劉瑾並肩而行,察覺到這一點,劉瑾那滿是笑意的眼中寒意更盛了幾分。

    “咦!”

    行至大廳前,楚毅眉頭一挑,目光向著劉瑾看了一眼,在楚毅感應當中,這大廳內有幾人氣息,顯然今天劉瑾不只是邀請了自己。

    不過楚毅藝高人膽大,也不擔心劉瑾會對他不利,同劉瑾一同走進大廳當中。

    石義文、孫聰、焦芳、張文冕等十幾名劉瑾網羅的干將這會兒正在大廳之中,外間的動靜他們雖然看不到,卻也能夠聽個大概。

    做為劉瑾集團裡的一員,他們這些干將再清楚不過自家總管大人與這位東廠督主之間的恩怨了。

    無論是朝堂之上,還是內廷之中,以劉瑾的權勢絕對可以說得上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然而朝堂之上,內閣之中尚且有李東陽與之為敵,內廷之中,御馬監總管谷大用雖然被壓制,依然是一個強敵。

    再有就是執掌東廠的楚毅,時不時的給他們找一個麻煩,雖然說並未觸及他們的根本利益,卻是令他們很是不舒服。

    腳步聲傳來,靜坐的幾人立刻起身向著大廳門口處看去,只見自家總管大人竟然同楚毅並行而來。

    做為劉瑾的妹婿,孫聰以劉瑾的心腹自居,這會兒看到楚毅竟然敢與劉瑾並行,在他看來,這就是楚毅對劉瑾的一種挑釁。

    誰不知道大內宦官之中,素來都是以司禮監總管為首,其他諸如御馬監、尚膳監這些部門的總管都稍稍差了一籌,大家也都會遵從潛規則,同行之時會稍稍落後半步,以示對司禮監總管的尊重。

    雖然說這不是什麼明文規定,可也是潛規則啊,現在楚毅的行徑分明就是在踐踏這種規則,根本就是對劉瑾的一種輕視。

    孫聰頓時上前一步,正準備呵斥楚毅,然而劉瑾這會兒開口道:“文禮,還不過來見過楚督主!”

    孫聰微微一愣,下意識的向著劉瑾看過去。

    劉瑾何等人物,方才自家妹婿的神色反應看在他眼中,孫聰一動,他就知道孫聰想要做什麼。

    不過他此番請楚毅來,倒是想要再給楚毅一次機會,看看是不是能夠將其拉入自己的集團當中,這樣也省的他在費心去對付楚毅。

    哪怕是方才楚毅稍微踰越了一些,劉瑾覺得自己大人有大量,不與其一般見識,也好讓楚毅感受一下自己開闊的心胸。

    如果說楚毅知道劉瑾心中的想法的話,只怕是要笑了,他劉瑾睚眥必報,心眼小的容不下一根針,竟然想著表現自己開闊的心胸,這要是傳出去的話,非得讓人笑掉大牙不可。

    雖然不知道自家丈哥是什麼意思,不過孫聰能夠被劉瑾看重並且倚為心腹顯然也是一個心機通透之人,立刻變幻神色,滿臉的笑意與恭敬向著楚毅一禮道:“在下孫聰,久仰楚督主之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難怪總管大人一直對你讚譽有加!”

    淡淡的看了孫聰一眼,楚毅微微點頭道:“原來閣下便是孫聰啊,一直聽說總管門下有一謀主,今日得見,方知人不可貌相!”

    就算是以孫聰的機靈聽了楚毅的話之後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因為他根本聽不出楚毅這話到底是稱讚他還是譏諷他。

    說實話,孫聰幫著劉瑾不知道出了多少陰毒的主意,多少朝堂之上的官員被其害的家破人亡,如果說執掌錦衣衛的石義文是劉瑾的刀子的話,那麼孫聰以及張文冕可以說是劉瑾的腦子。

    正是這些人為劉瑾出謀劃策,再加上劉瑾自身善於揣摩帝心,方才有劉瑾今日之赫赫權勢。

    焦芳嘴角微微一翹,上前一步衝著楚毅一禮,似乎是為孫聰解圍笑道:“焦芳見過楚督主。”

    淡淡的瞥了焦芳一眼,楚毅微微點了點頭道:“焦閣老也在啊!”

    剩下幾人也都上前來與楚毅見禮,劉瑾拍了拍手,自己高居正中,將楚毅安排在左首第一位,其他人各自落座。

    舉起酒杯,劉瑾笑道:“來,今日幸得楚督主大駕光臨,共飲此杯!”

    楚毅飲下一杯酒,目光掃過眾人,最後向著劉瑾道:“總管大人邀楚某前來不會是為了同楚某喝酒吧,東廠事務繁忙,楚某還有事情要處理,怕是不能久待啊!”

    劉瑾眼睛一眯,咯咯笑道:“難怪陛下這麼寵信楚兄弟,若是這朝中內外,都如楚兄弟你這般盡忠職守,克己奉公的話,陛下也就沒有什麼煩心事了。”

    楚毅把玩著手中的酒杯,輕笑道:“不是有總管大人還有諸位為陛下分憂嗎!”

    劉瑾將酒水一飲而盡,神色之間滿是肅然看著楚毅道:“這滿朝上下,諸多事務,宮中大大小小之事,皆要本公過問,咱家縱然是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不若楚兄弟可願來助我一臂之力!”

    終於,劉瑾對楚毅拋出了橄欖枝,話音落下,大廳之中靜悄悄的,大家都悄悄關注著楚毅,就看楚毅會有什麼反應,肯不肯接受劉瑾的招攬。

    東廠落入楚毅之手一直是劉瑾的一塊心病,雖然有錦衣衛在手,卻是感覺沒有東廠來的順手。如今他算是稍稍騰出手來,自然想要謀劃,將東廠拿回來。

    只要楚毅答應依附於他,他可以給楚毅一個清貴的位子,在劉瑾看來,自己對楚毅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想那些敢與他作對的對手,哪一個不是被他搞的家破人亡,生死兩難。

    這些年中,楚毅明裡暗裡保下那些被他所迫害的一些朝臣的事情,他睜隻眼閉隻眼沒有與其計較,這難道不是他劉公公對楚毅的一種容忍嗎?

    楚毅坐在那裡,手中把玩著琉璃色的酒杯,彷彿那酒杯之中有一方神奇的世界一樣,就在大家有些等不及的時候,楚毅緩緩放下酒杯,向著劉瑾拱手一禮道:“楚某多謝總管大人看重,不過楚某這人精力有限,一個東廠便讓楚某戰戰兢兢,唯恐出了岔子,有負皇恩,只怕是幫不了總管什麼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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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閣老的謀國良言【求票】

    說完這些,楚毅向著劉瑾點了點頭道:“總管大人的酒很好,他日總管若是有暇,楚某請總管大人喝酒!”

    長身而起,楚毅看了四週一眾人一眼,轉身離去。

    焦芳、孫聰、張文冕、石義文等人一個個目瞪口呆,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顯然是沒想到楚毅會如此乾脆的拒絕劉瑾的招攬。

    在他們看來,劉瑾招攬楚毅那是看得起楚毅,畢竟眼下劉瑾雖不敢說一手遮天,可是這滿朝上下,宮廷內外,還真的沒人敢違逆劉瑾的意思。

    立皇帝的稱號可不是白來的,不知道多少人以血淋淋的事實告訴所有人,招惹誰都不要去招惹劉瑾。

    楚毅雖然沒有赤果果的拒絕劉瑾的招攬,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拒絕,這不是打劉瑾的臉嗎?

    看了看走出大廳的楚毅那似乎一瞬間顯得莫名高大的背影,再看坐在那裡面色一下子拉下來,陰沉似水一般的劉瑾,不少人只看一眼便被劉瑾那陰厲無比的神色給嚇得低下頭去,生怕會成為劉瑾發洩怒火的對象。

    咔嚓,低著頭的孫聰等人只聽得一聲輕微的響聲傳來,焦芳偷偷的看去,就見面色陰沉的劉瑾,手中握著的雕龍琉璃杯生生的被其捏碎。

    啪的一聲,就見劉瑾一巴掌拍在桌案之上,緊接著怒吼聲傳來:“楚毅,咱家看得起你才如此費心拉攏於你,既然你如此不識抬舉,那就不要怪雜家不講昔日情面,辣手無情了!”

    在劉瑾看來,自己已經是看在昔日情面上才一直對楚毅這麼寬容,沒想到楚毅竟然如此不識好人心,將自己一腔善意視若未見。

    劉瑾面前的桌案被其一巴掌拍碎,擺放著的水果,菜餚之類的灑了一地,一旁侍奉著的小太監卻是嚇得瑟瑟發抖不敢動彈一下。

    好一會兒,眼看劉瑾的面色稍微好了一些,做為劉瑾的妹婿的孫聰這才深吸一口氣向著劉瑾道:“總管大人,既然這楚毅如此不識抬舉,那麼我們就不必對他客氣了。以公公如今的權勢,難道還對付不了區區一個楚毅嗎?”

    孫聰看來,劉瑾連谷大用這樣的強力對手都能夠壓制,區區一個楚毅,只要劉瑾願意的話,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冷靜下來之後的劉瑾聽了孫聰的話卻是微微搖了搖頭道:“千萬不要小覷了楚毅此人,他可不比谷大用手中沒有什麼實權,東廠這幾年當中在他手中愣是被其打造成鐵桶一塊,本公幾次派人都無法滲透其中,可見其手段。”

    張文冕捋著鬍鬚道:“恩相莫要忘了,只需要天子一句話便可罷了楚毅東廠督主之位,沒了東廠督主的位子,他楚毅什麼都不是,到時候還不是任由恩相拿捏嗎?”

    司禮監總管執掌披紅大權,有著內相的稱呼,做為被劉瑾招攬的心腹文人,張文冕自然是揣摩劉瑾心思,諂媚的尊稱劉瑾為內相。

    劉瑾沉吟一番,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道:“陛下那裡我會去旁敲側擊,不過楚毅此人深得天子之心,一時半會兒之間,只怕是拿不下他東廠督主之位啊。”

    焦芳這會兒輕咳一聲向著劉瑾道:“總管大人其實大可不必擔心!”

    對於焦芳這位內閣閣老,劉瑾還是相當看重的,畢竟在內閣當中,真正依附他的也只有焦芳了,除了李東陽是個老頑固之外,其他人雖然不反對他,卻也不會依附於他。

    所以說對於焦芳,劉瑾那是非常看重,這會兒見焦芳開口,不只是劉瑾,就是其他人也都向著焦芳看去,顯然是想看看這何謂內閣閣老有什麼意見。

    焦芳花白的鬍鬚垂下,一邊捋著鬍鬚一邊滿臉自信的道:“總管大人不妨想一想,眼下總管最大的對手是什麼人?”

    眼睛一眯,劉瑾腦海之中閃過楚毅還有谷大用的身影,最後定格在谷大用身上,就是他也不得不承認,楚毅雖然簡在帝心,可是楚毅也相當低調,平日裡大多呆在東廠,除非是天子召見,否則不大會主動去見天子,也正是他這般獨立特行才更讓天子信重。

    反倒是一直陪在天子身邊的谷大用,哪怕是被他壓制住,但是劉瑾很清楚,一旦自己有所疏忽,那麼谷大用就會如同毒蛇一般狠狠的咬自己一口。

    對比下來,劉瑾自然明白,楚毅雖是一個麻煩,卻並非是他當下最大的對手,於是劉瑾向著焦芳道:“老大人慧眼明見萬里,不錯,眼下咱家最大的對手依然是谷大用,非是楚毅。”

    綠著鬍鬚,焦芳笑道:“既然大人明白這一點,那麼焦芳就放心了,事情有輕重緩急之分,這政敵自然也要分出先後,先對付哪個,後對付哪個,必須要做到心中有數,有時候縱然是身為敵人,未必不能將之化作助力啊。”

    聽焦芳這麼一說,劉瑾不禁想起當初正是因為楚毅一句話,所以他在與谷大用的爭鋒當中順利的拿下了錦衣衛的位置。

    現在想一想,如果說當時楚毅真的選擇支持谷大用的話,可能錦衣衛就落入到谷大用的手中,沒有錦衣衛這麼一把鋒利的屠刀,他劉瑾斷然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震懾朝堂內外,一舉成為權勢赫赫的立皇帝。

    走了幾步,劉瑾轉過身來,目光落在焦芳身上道:“依閣老的意思,我們暫且不去管楚毅,先將谷大用徹底拿下?”

    焦芳眼中精芒一閃道:“大人不要忘了,谷大用可是一直試圖勸說陛下重開西廠,若是真的讓他成功了的話,後果如何,我想就算我不說,總管大人心中也該清楚吧!”

    “谷大用這賤婢,竟然妄想重開西廠,若是真的讓他成功的話,到時候他豈不是要壓咱家一頭!”

    顯然劉瑾也清楚,手中沒有實權的谷大用雖然號稱總督禁軍,可是事關軍隊,有兵部衙門箝制,谷大用那所謂的兵權根本就是個笑話。

    但是東廠、錦衣衛乃至西廠可就性質不同了,就像東廠被楚毅打造成鐵桶一般,東廠在其手中就是一柄鋒利的刀子,哪怕是劉瑾在沒有十足的把握情況下都不願意主動招惹。

    西廠當初雖然短暫設立,後來被裁撤,可是西廠的性質與東廠、錦衣衛差別不大,都是集情報、監察、暴力於一體的機構,一旦復設,只要谷大用不笨,要不了多久西廠就會膨脹成可以媲美東廠以及錦衣衛的又一個恐怖的存在。

    看著劉瑾神色變幻不定,聽了焦芳一番老成謀國之談,就算是以劉瑾謀主自居的孫聰,張文冕這會兒也面露憂色。

    至於說執掌錦衣衛的石義文更是看向劉瑾,錦衣衛有東廠這麼一個分割其權利的對手已經讓他頭痛了,要是再冒出一個西廠,豈不是說錦衣衛的權勢將再度遭到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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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摸不著頭腦的大總管【求票】

    一想到這些,石義文心中不禁緊張起來,忍不住開口向著劉瑾道:“大總管,楚毅不過是芥棘之蘚,什麼時候對付他都妨礙不了大局,可是谷大用圖謀復設西廠,這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啊!”

    焦芳眯著眼睛,眼中帶著幾分笑意,捋著鬍鬚看著孫聰、張文冕、石義文幾人,都不用他再開口說什麼,這幾位便已經急匆匆的勸說劉瑾先對付谷大用再說。

    這邊焦芳三言兩語便將劉瑾馬上對付楚毅的念頭給打消了,而楚毅直到走出劉瑾府邸的時候,回頭看了那敞開的大門一眼。

    輕嘆一聲,如果說劉瑾真的有那個決心摔杯為號直接對付他的話,那麼他或許會高看劉瑾一眼。

    兩人之間就差沒有直接撕破面皮了,劉瑾花費那麼大的功夫請他而來竟然沒有一點後續安排,楚毅覺得一直以來自己真的是高看劉瑾了。

    劉瑾也就是仗著天子的寵信,再加上那幾個還算說得過去的心腹,這才走到今天的地位。

    或許焦芳這位經歷了宦海沉浮的老狐狸如果一心相助劉瑾的話,他今天要順利離開這座府邸只怕就要大開殺戒了。

    然而焦芳已經被他先一步收為己用,劉瑾卻是渾然不知,自己手下的大將什麼時候成了別人的人都沒有察覺,就算是沒有自己,難怪將來劉瑾會被輕易剷除。

    王政看到楚毅走來,連忙迎上來向著楚毅一禮道:“督主,那劉瑾他……”

    楚毅神色平靜道:“回東廠!”

    見楚毅不欲多言,王政自然不敢再問,在楚毅上了車之後,王政道:“回東廠!”

    傍晚時分,楚毅入宮。

    遠遠的就聽到一陣笑聲傳來,不用說這會兒肯定是那幾位內監在陪著天子戲耍。

    朱厚照如今也二十多歲了,只可惜當初少年登臨帝位,一下子便失去了管制,加之身邊都是劉瑾、谷大用、丘聚這等八虎中人,要說朱厚照不受這些人影響才怪。

    好在弘治一朝,孝宗留下的臣子還在,哪怕是被劉瑾給清除了不少,可是朝中以李東陽為首,仍然有一批忠正之士。

    “楚毅公公覲見!”

    正在劉瑾、谷大用幾人陪著戲耍的朱厚照聽了門口小太監的傳話,眼中一亮道:“原來是楚大伴來了,快傳他進來。”

    楚毅走進大殿之中,就看到一身便服的朱厚照正將手中一樣稀奇玩意放下,劉瑾神色平靜的看了他一眼,有些出乎楚毅的意料,劉瑾的性子,上午自己拒絕了他的招攬,他怎麼可能不給自己臉色看呢?

    楚毅並不清楚自己離開之後焦芳三言兩語便勸說的劉瑾將目標轉移到谷大用身上去,畢竟焦芳就算是想要傳消息給他,時間上也來不及。

    朱厚照擺了擺手道:“楚大伴不必多禮。”

    說著朱厚照看著楚毅道:“大伴前些日子不是說要給朕準備一樣禮物嗎?可曾準備好了嗎?”

    楚毅做事一向沉穩靠譜,在朱厚照看來,既然楚毅說了,那就意味著楚毅到時候獻上的禮物肯定不一般。

    儘管說距離上一次才不過三兩日,閒極無聊的朱厚照卻是有些等不及了。

    楚毅微微搖了搖頭道:“怕是還要登上幾日方可!”

    這要是換做其他人,肯定要被朱厚照一通訓斥,但是朱厚照卻是笑道:“既然如此,那朕便再多等幾日吧。”

    說著朱厚照向著楚毅道:“大伴這會兒進宮,莫非是有什麼事情嗎?”

    楚毅拱手一禮,正色看著朱厚照道:“陛下,奴婢此來卻是有一事相求。”

    朱厚照不禁眼睛一亮,要知道他身邊的幾位內侍,譬如劉瑾、谷大用可以說各有性格,而楚毅則是淡然,與世無爭,可以說在朱厚照的印象當中,幾乎沒有開口求過他什麼?

    這會兒一向不求人的楚毅竟然開口相求,這如何不讓朱厚照感到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情,竟然能夠難住楚毅呢。

    對於楚毅的能力,朱厚照可是相當的信任與認可的,若是連楚毅都辦不妥的事情,朱厚照感覺自己身邊這幾位,怕是也沒有誰能夠辦成。

    “哦,大伴竟然也有為難的時候,朕倒是有些好奇了,快說來聽聽,究竟何事讓朕的東廠督主都覺得難辦,還要來求朕!”

    一旁的谷大用還有劉瑾幾人也都一個個的豎起了耳朵,顯然也好奇楚毅到底在賣什麼關子。

    劉瑾微微有些緊張,上午他才同楚毅攤牌,這會兒楚毅便有事相求朱厚照,不會是同自己有關吧。

    不過劉瑾也不怎麼擔心,他相信自己在朱厚照心中的地位肯定強過楚毅,倒也不怕楚毅會在朱厚照面前給自己添什麼惡言。

    再說了,劉瑾也相信以楚毅的聰明,他也不會當著朱厚照的面針對他,別看他們這些人暗地裡斗的要死要活的,可是在朱厚照面前的時候,卻是一個個表現的非常的和睦,好似兄弟一般。

    只聽得楚毅開口道:“此事卻是關係不久之前大總管所處理的一宗案子。”

    劉瑾眉頭一挑,眼神之中帶著幾分不善看向楚毅,難道說楚毅真的敢打破規矩,當著天子的面針對自己不成?

    “哦,和劉大伴有關?”

    朱厚照看了劉瑾一眼,這會兒劉瑾則是一副迷茫不解的樣子連忙向著朱厚照道:“陛下,老奴平日裡輔助陛下處理的政務不知凡幾,實在是想不起楚督主在說哪一宗案子啊。”

    聽了劉瑾的話,朱厚照微微點了點頭,看向楚毅。

    楚毅笑了笑,先是衝著劉瑾道:“此事倒也不關大總管,不過是我不久前翻閱東廠案宗,發現那位三邊總制楊一清似乎有些問題,可是楊一清已經被陛下下旨下入詔獄之中,沒有陛下旨意,沒有人可以提審楊一清……”

    朱厚照微微皺了皺眉頭,沉吟一番,似乎是在回想楊一清的事情,然而楊一清是因為得罪了劉瑾,所以才被劉瑾指使錦衣衛搆陷楊一清,將之下入詔獄之中的,劉瑾心中有鬼,自然不會將此事同朱厚照細說。

    朱厚照平日裡很少處置政務,大多是交給內閣以及司禮監處置,所以朱厚照真的不清楚楊一清的事情。

    好歹楊一清也是三邊總制,在朝中文武當中,那也非是無名之輩,這會兒朱厚照不禁看向劉瑾道:“大伴兒,這楊一清是怎麼回事?”

    劉瑾連忙道:“陛下,臣要是沒有記錯的話,前不久,朝中有官員彈劾楊一清貪污軍餉,於是老奴便令錦衣衛前去將其拿來,下入詔獄之中,至於具體如何,老奴實在不知啊。”

    既然不是針對自己,雖然不清楚楚毅為什麼提及楊一清,在劉瑾看來,眼下自己最重要的是先一步撇清了自己,如此一來,哪怕是最後搆陷楊一清的事情被查出來,他也可以撇的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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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劉瑾的掘墓人【求票】

    楚毅看著劉瑾的一番表演,心中冷笑。

    或許劉瑾根本就不將楊一清放在心上,但是楚毅卻很清楚這位楊一清究竟是何等人物。

    楊一清字應寧,明朝南直隸鎮江丹徒人士,成化八年進士,曾任陝西按察副使兼督學。弘治十五年以南京太常寺卿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的頭銜出任督理陝西馬政。後又任三邊總制。

    此人歷經成化、弘治、正德、嘉靖四朝,為官五十餘年,官至內閣首輔,號稱“出將入相,文德武功”,才華堪與唐代名相姚崇媲美。

    最重要的是,劉瑾便是為楊一清聯合內侍張永所除,當時張永自己都不敢對付劉瑾,正是在楊一清的幫助與鼓勵下,這才成功剷除了劉瑾,所以說,楊一清就是劉瑾的掘墓人。

    恐怕就是劉瑾自己做夢都想不到,他最終會栽在楊一清、張永幾人手中。

    若是知曉的話,恐怕楊一清早就被他弄死在詔獄當中了。

    若是不知道這位允文允武,出將入相之大才的話,那倒也罷了,關鍵楚毅很清楚楊一清的一身才華。

    正所謂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這會兒楊一清可謂是跌入深淵,若是這個時候他能夠拉楊一清一把,不敢說將之收為己用,至少也要讓其欠一份人情不是嗎?

    再說了,這等可以為官數十年,歷經數朝帝王,號稱出將入相的人物,自身氣運可想而知。

    別的不說,楚毅不信他出手將楊一清救出詔獄,還能收穫不了一波氣運。

    要知道他先前在劉瑾手下保下一部分朝中忠正之士的時候,可是收穫了一部分氣運的。

    聽得劉瑾一說,朱厚照瞪了劉瑾一眼道:“大伴太過疏忽大意了,楊應寧此人有大才,朕素知此人為人端正,當初正是此人力陳三邊弊端,總制三邊之時更是擊退蒙古犯邊,這等大才你怎可因為朝中一些人的彈劾便輕易將之下入詔獄呢?”

    顯然朱厚照對楊一清還是頗有瞭解的,雖然說貪玩了一些,可是朱厚照生性崇武,對於楊一清這等可以文人行武事,有著出將入相之才的臣子還是相當看重的。

    也就是劉瑾瞞過朱厚照,否則的話,劉瑾想要搆陷楊一清,還真的沒那麼輕鬆。

    這會兒劉瑾一副痛心、後悔、自責的模樣趴在地上,痛哭流涕道:“陛下,都怪老奴大意疏忽,一時不查,竟然為小人所惑,致使楊大人無端遭此災厄,老奴有罪,老奴有罪啊……”

    十幾年的感情又豈是等閒,朱厚照若非是看重與劉瑾、谷大用、張永等人的情分,又怎麼可能會放任劉瑾等人坐大。

    這會兒看到劉瑾伏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模樣,頓時心中不忍,伸手將劉瑾扶起道:“大伴這是做甚,司禮監輔助朕處理政務,如此之繁多的事情,大伴你又非是聖賢,怎麼可能一一詳查,縱然是出點差錯,那也在情理當中,朕又沒有怪你!”

    劉瑾心中一鬆,臉上仍然是一副自責無比的模樣道:“都怪老奴,我這便派人去詳查此事,一定不讓楊大人白白受此冤屈!”

    這會兒一旁冷眼旁觀劉瑾演戲的谷大用輕咳一聲道:“陛下,大總管也是不小心,畢竟錦衣衛需要監察的事情太多了,這次多虧了楚督主明察秋毫,這才為陛下挽救了一位賢良大臣,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單單只有錦衣衛、東廠遠遠不足以監察朝堂內外,所以老奴懇請陛下復設西廠!”

    “什麼!”

    劉瑾心中一驚,他沒想到谷大用竟然會如此把握時機,愣是在這個關口開口請求朱厚照復設西廠。

    便是一旁的楚毅也不禁看了谷大用一眼,果然不愧是能夠在劉瑾打壓下仍然實力堅挺的御馬監總管。

    就是劉瑾都無法將谷大用徹底打壓下去,可見谷大用此人絕對不簡單,其他不說,單看他這會兒如此善於把握時機就知道為什麼劉瑾對谷大用那麼忌憚了。

    朱厚照聽了谷大用的話,說實話心中很是意動。

    西廠裁撤沒有多久,就算是想要復設也沒什麼困難,無非就是他一句話的事情罷了。

    只是朱厚照心中很清楚,復設西廠,那等於是分錦衣衛、東廠的權,所以朱厚照沒有表態,反而是向著劉瑾還有楚毅道:“兩位大伴,古大伴的意思你們也都明白了,不知道你們對於復設西廠有什麼意見?”

    劉瑾深吸一口氣道:“陛下,西廠之所以被裁撤完全是因為西廠功能與東廠、錦衣衛重合,完全沒有必要存在,再說了,本來朝中大臣就反對復設西廠,若然果真復設的話,只怕會惹得那些朝臣上書反對此事啊。”

    劉瑾雖然說沒有直接反對,但是其話裡話未,所列的這些理由,卻是擺明了要阻止復設西廠。

    朱厚照微微點了點頭,目光落在楚毅身上。

    劉瑾可沒有忘了當初錦衣衛是怎麼落入到他手中的,這會兒明顯朱厚照心中猶豫,如果說楚毅推谷大用一把的話,恐怕西廠有八成可能會復設。

    立在朱厚照身後,劉瑾用陰毒的目光盯著楚毅,似乎是在威脅楚毅。

    楚毅根本不管劉瑾,而是恭敬一禮道:“陛下,西廠復設與否全賴陛下聖心獨運,此等大事,非是奴婢可以建言的。”

    朱厚照眼眸深處露出一絲欣賞與滿意之色,擺了擺手笑道:“大伴還是如此板正,罷了,既然大伴不願發表意見,朕也不強迫。”

    說著朱厚照微微沉吟道:“楊一清的案子就由北鎮撫司轉交東廠審理,務必要查清、斷明,不可枉縱一人,也不可牽連一人。”

    楚毅此番前來目的達到,自是滿意,再說谷大用還趁機刺激了劉瑾一把,就看劉瑾那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楚毅就知道,接下來一段時間,怕是劉瑾沒有什麼精力和功夫對付自己了。

    “遵旨,定不負陛下信任!”

    朱厚照看谷大用一副失望模樣,拍了拍谷大用道:“古大伴,復設西廠事關重大,朕要好生思量一番才是。”

    本來心中有些失望,可是聽朱厚照這麼一說,谷大用頓時心跳加速,而一旁的劉瑾更是面色陰沉如水,要不是有朱厚照在,恐怕劉瑾就要撲上去將谷大用給撕碎了。

    都是朱厚照的身邊體己人,朱厚照什麼性子,他們再清楚不過了,如果說朱厚照沒有想法的話,肯定不會再提,現在他竟然安撫谷大用說要考慮一番,顯然朱厚照心中是同意復設西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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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楚督主威壓鎮撫司!【求票】

    楚毅、劉瑾、谷大用三人的反應朱厚照看的分明,幾人的明爭暗鬥朱厚照更是心知肚明,但是這種局面恰恰就是朱厚照刻意營造的,正所謂帝王心術便是如此。

    如果朱厚照連這點能力都沒有的話,將來又怎麼敢效仿太祖朱元璋、成祖朱棣御駕親征迎戰蒙古韃靼於應州,甚至親自上陣,斬殺敵人,愣是打退了蒙古進犯,應州一役也成為朱厚照一生最為光彩的時刻。

    可以說在大明歷代帝王當中,除了太祖、成祖二人之外,還真的沒有幾位有朱厚照的尚武精神。

    誠然,正德皇帝的一生名聲不佳,他貪杯、好色、無賴,所行之事多荒謬不經,然此君雖荒唐但並不糊塗,他尚知不能做那“何不食肉糜”的晉惠帝,因為晉惠帝的邏輯比他還要荒誕不經,就這點自知之明和自我警醒,他還是有的。

    所以哪怕是朱厚照行事荒唐,然而處事卻剛毅果斷,彈指之間誅劉瑾,平安化王、寧王之叛,大敗蒙古王子,且多次賑災免賦,可見大事上面卻從不糊塗,殯天之後,臣子為其上謚號武宗,也未嘗不是對其一種認可。

    谷大用眉開眼笑,劉瑾則是面色陰沉,楚毅則是嘴角微微翹起。

    朱厚照看了楚毅一眼道:“楚大伴,楊應寧的案子就交給你來審理,不過大伴可莫要忘了答應獻給朕的禮物,要是朕不滿意的話,到時候當心朕打你板子啊!”

    楚毅笑道:“陛下儘管放心,若是到時陛下不滿意,奴婢甘願受罰!”

    出了皇宮,楚毅匯合守候在宮門外的屬下,曹少欽一臉期待的看著楚毅道:“督主,怎麼樣,陛下那裡可答應了!”

    對於楚毅此番入宮的目的,曹少欽幾人做為楚毅的心腹自然是心知肚明,這會兒見到自家督主出了宮門,他們最關心的自然是楚毅此行目的可曾達成!

    微微頷首,楚毅登上車攆道:“出發,前往北鎮撫司!”

    以曹少欽為首,幾名東廠檔頭聞言臉上露出興奮之色,自從楚毅接手東廠之後,他們東廠的日子一下就好過了起來。

    當初徐智執掌東廠,愣是搞得東廠被錦衣衛給死死的壓制著,他們這些東廠老人別提多麼的憋屈了。

    廠衛,廠衛其實就是東廠、錦衣衛這兩個大明暴力機構的合稱,正是因為歷任東廠督主都是天子寵信的內侍天然上就比錦衣衛指揮使更能夠討得天子歡心以及看重,所以素來都是東廠壓錦衣衛一頭,所以才東廠在前,錦衣衛在後,有了廠衛的稱號。

    然而東廠到了徐智手中,反倒是錦衣衛反過來壓了東廠一頭,要說東廠這些人心中沒有憋著一股子氣那肯定是騙人的。

    自從楚毅接掌了東廠,他們便同錦衣衛明爭暗鬥,漸漸恢復了昔日的威勢,這一次楚毅入宮試圖將楊一清的軍費貪污案從錦衣衛手中拿過來,在他們看來,這就是東廠對錦衣衛反擊的開始。

    楚毅穩坐車攆之上,至於說曹少欽這些人的想法,楚毅並不在意,除非是劉瑾親自執掌錦衣衛,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他身上,否則的話,東廠要是連錦衣衛都壓制不住的話,他還如何佈局未來。

    東廠督主的車攆在京城之中那可是威懾力十足,尤其是這幾年東廠在楚毅的手中雖然說變得低調了許多,可是真正瞭解楚毅的那些文武百官卻是清楚如今東廠的威勢。

    所經之處,縱然是權貴的車架都遠遠避開,即便楚毅執掌下,東廠不像昔日那般行事囂張跋扈,可是上百年陰影籠罩下,能避就避,誰敢招惹東廠啊。

    北鎮撫司乃是錦衣衛下屬機構,分別為南北鎮撫司,而北鎮撫司則是專理詔獄,有著自行逮捕、偵訊、行刑、處決之權柄,可以說錦衣衛掀起的諸多大案、要案,均是出自北鎮撫司這一機構。

    楊一清乃是朝中重臣,自然是被下在詔獄之中。

    可以說誰執掌了北鎮撫司便相當於執掌了錦衣衛,一般而言,鎮撫司都是由錦衣衛指揮使兼任,不用說,石義文除非是想大權旁落,否則必然兼任鎮撫司。

    當楚毅的車架停在北鎮撫司衙門門口的時候,那鎮守衙門的校尉、力士一個個神色為之大變。

    做為錦衣衛一員,要是連楚毅這位東廠督主的車架都認不出的話,那麼他們也就不用呆在錦衣衛當中了。

    這些年做為楚毅手中一把刀,凶名在外的曹少欽大步上前,雖然面帶笑意,可是卻讓兩名錦衣衛校尉禁不住狂嚥口水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不屑的掃了兩名錦衣衛校尉一眼,曹少欽冷哼一聲,尖利道:“讓石義文出來拜見我家督主!”

    兩名校尉強壓下內心的緊張,其中一人跌跌撞撞的跑進府衙之中。

    做為錦衣衛指揮使,石義文依附於劉瑾,在這京城當中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只要辦好了劉瑾交代的事情,他的日子簡直不要太好過。

    這會兒石義文正端坐於大殿之中,下面則是幾道渾身散發著煞氣的身影。

    一直以來,北鎮撫司最為有名的便是北鎮撫司十三太保,這所謂的十三太保乃是整個錦衣衛當中優選出來的強者,每一個都有著強橫的實力。

    只看十三太保當中的四五人齊聚就知道這次石義文吩咐的事情絕非等閒。

    微微眯著眼睛,石義文看著下首幾名得力手下,捋了捋鬍須道:“朱七,你是咱們北鎮撫司的老人了,這次的事情關係重大,乃是大總管親自吩咐下的,無論如何都要辦好。”

    一名相貌普通,看上去毫無出奇之處的漢子看上去大概有四十餘歲安靜的坐在那裡,抬頭看向石義文,一抹精光閃過道:“朱七領命,此去截殺,定讓那王陽明死的神不知鬼不覺!”

    石義文滿意的點了點頭道:“王陽明此人不簡單,帶上石坤此人更有把握一些。”

    以朱七為首,北鎮撫司十三太保中的五人悄然退出了大殿。

    就在這會兒,一名校尉跌跌撞撞跑進來,俯首在地道:“大……大人……不好了!”

    石義文不禁皺了皺眉頭,冷哼一聲道:“究竟何事,身為錦衣衛校尉竟然如此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那校尉嚇了一跳,好不容才穩住了心神道:“大人,東廠督主楚毅到了!”

    “什麼!”

    石義文一下子站了起來,臉上露出幾分驚色,看著那校尉急道:“東廠督主楚毅?你沒有看錯?”

    北鎮撫司門口處,楚毅一身蟒袍在身,雙手背於身後緩步前行,直入府衙,而聞訊而來的諸多錦衣衛校尉、力士乃至總旗、百戶在認出了楚毅之後卻是連一個敢上前阻攔的都沒有。

    以楚毅為首,曹少欽、楚方等幾名東廠檔頭、番子直入北鎮撫司衙門,竟如入無人之境一般。

    楚毅閒庭適步,好似在自家院子當中漫步一般,行至那大殿門口處,遙遙看著正訊問那校尉的石義文,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笑意道:“石指揮使,難不成還有人敢冒充本公不成?”

    陡然之間聞得楚毅的聲音,石義文身子一顫,目光向著門口處看了過來,正看到楚毅一臉和善的看著他。

    “夭壽啊!”

    心中哀嚎一聲,石義文強忍著心中的不安與慌亂,深吸一口氣快步上前,臉上堆出笑容衝著楚毅拱手道:“這是什麼風,竟然將楚督主這般貴人送來我這小小鎮撫司衙門,督主大駕光臨,石某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啊!”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4 22:10
第28章 嚇破膽的指揮使!【求票】

    掃了大殿一眼,楚毅道:“怎麼,指揮使大人不請本督進去坐一坐嗎?”

    石義文笑容一滯,連忙躬身道:“督主說哪裡話,到了這裡就如到了家裡,督主快請進!”

    走進大殿之中,楚毅當仁不讓的坐在正中的主位上,如此舉動自然是讓石義文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之色。

    再怎麼說這裡也是北鎮撫司,他石義文的地盤,哪怕是楚毅再怎麼受寵,也該給他幾分面子吧。

    然而楚毅的舉動卻是在打石義文的臉,石義文低著頭,袖口下的手握緊了拳頭,只可惜就算是他再怎麼的憤怒也不敢表現出來。

    不停的在心中告訴自己不要生氣,自己根本惹不起這位天子的近侍。

    “不知督主此來我北鎮撫司所為何事!”

    石義文就不信楚毅會無緣無故的來尋自己,就算是自己的恩主劉瑾同楚毅相爭,楚毅自持身份也不會親自來對付自己。

    楚毅沒有說話,這會兒曹少欽上前一步,衝著石義文道:“石指揮使,陛下口諭,楊一清軍費貪污案轉交我東廠審理。”

    “什麼,這不可能!”

    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石義文忍不住驚呼一聲,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嗯,難道說石指揮使是認為本督在假傳聖旨,還是說你要違抗陛下的旨意呢?”

    這話一出口就嚇得石義文一個哆嗦,恨不得扇自己兩個耳刮子,這絕對不能應啊,不管是懷疑楚毅假傳聖旨還是違抗天子旨意,他都沒有那個膽子啊。

    深吸一口氣,石義文一臉苦澀的向著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的楚毅道:“督主就不要同石某開玩笑了,楊應寧的案子由我們北鎮撫司署理,此乃應有的程序……”

    嘭的一聲,楚毅一巴掌拍在茶几之上,冷冷的盯著石義文道:“好你個石義文,看來你是鐵了心的要違抗聖旨了!”

    石義文咬了咬牙,想到自己背後站著的是一手遮天,權勢赫赫的劉瑾,再說了,楊應寧的案子乃是劉瑾親自讓他辦理的,怎麼可能交給楚毅,萬一讓楚毅審出什麼來,豈不是麻煩大了。

    所以石義文懷疑楚毅真的是在假傳聖旨,所以他決心賭一把。

    “督主大人若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就請回吧,北鎮撫司事務繁忙,石某卻是無有閒暇招待……”

    一名小太監的身影一溜小跑的衝進北鎮撫司衙門,遠遠的便道:“大總管口諭,快請指揮使前來……”

    那小太監的聲音尖銳無比,遠遠的都能夠聽到,北鎮撫司的不少百戶、千戶都見過這小太監,認出對方乃是劉瑾身邊的心腹,自然不敢阻攔。

    正昂著頭,氣勢十足,一副無懼楚毅模樣的石義文突然聽到外間那小太監熟悉的聲音傳來。

    不知道為什麼,石義文突然心中生出幾分不妙的感覺,下意識的向著楚毅看過去,而楚毅這會兒卻是用一種古怪的目光看著自己。

    從楚毅的目光當中,石義文莫名的覺得對方似乎是在看一個傻子!

    小太監跑進大廳之中,看到石義文便氣喘吁吁的道:“指揮使大人,總管口諭,陛下傳旨,楊應寧軍費貪污案交由東廠審理,著北鎮撫司做好移交的準備!”

    噗通!

    小太監話還沒有說完,石義文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子一軟整個人禁不住坐在了地上。

    那小太監不禁嚇了一跳道:“指揮使大人,你這是……”

    就在這會兒,楚毅從座位上起身,一邊摩挲著呆在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一步一步行至石義文身前。

    小太監下意識的向著楚毅看去,當看到楚毅的時候,小太監不由得驚呼一聲,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口中驚道:“楚……楚督主……”

    楚毅沒有理會那小太監,反而是伸手拍了拍呆滯的石義文道:“指揮使大人,你很好……嗯,很好,本督記下了……”

    石義文一下子驚醒過來,面色蒼白看著楚毅,幾乎想放聲大哭。

    對方要是死抓著這一點不放,甚至在天子面前告自己一個違逆聖旨的罪名,他就算是不死也要脫一層皮啊!

    想要跪地抱腿求饒吧,可是一旁劉瑾的心腹小太監正盯著自己,已經得罪了楚毅,這會兒就是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再得罪劉瑾了,所以這會兒石義文只能硬撐著道:“我這就帶督主去見楊應寧!”

    楚毅淡淡的看了石義文一眼,不知道為什麼,楚毅越是平靜無波,石義文心中越是七上八下,如同丟了魂似得。

    詔獄就在北鎮撫司之中,同東廠秘獄、刑部天牢一樣,都是人人畏懼的所在。

    錦衣衛下屬的詔獄幾乎就如鬼門關一樣,可以說但凡是進入詔獄的官員,十有八九便再也無法活著走出。差不多進了詔獄,親屬就準備後事吧!

    劉瑾當朝,大肆排擠異己,朝中不知道多少文武被打入詔獄之中,走進詔獄,頓時一股陰森的氣息撲面而來。

    一間間深入地下由厚重的巨石砌成的監房陰暗潮濕,暗無天日,莫說是殘酷的刑罰加身,就算是一個正常人在這種環境下呆久了也要被折磨瘋了。

    楊一清做為重犯,自然是被關押在詔獄深處,當楚毅一行人走過那一間間的監房的時候,就見那些被關押的犯人但凡是能夠爬起來的,一個個撲到柵欄處,大喊大叫。

    “我乃吏部侍郎,我沒有罪……”

    “我是兵部庫部主事,我沒有貪污受賄,我是冤枉的啊……”

    一個個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官員彷彿是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只可惜楚毅視而未見,從容走過。

    或許此間的犯官有被冤枉的,但是他執掌東廠,對於這些官員的底細那是再瞭解不過,幾乎九成的官員底子都不乾淨,所以要說錦衣衛冤枉了這些人,還真說不過去。

    再說他不過是東廠督主而已,手還伸不到這錦衣衛內部來,就連搭救楊一清,他都得先稟明了天子,真當北鎮撫司是誰都可以擅闖的地方啊!

    楊一清雖然是一介文人,然則卻是文人當中少見的允文允武的良臣,此刻被關押在監房之中,一身囚服,頭髮蓬亂不堪,身上甚至還有受刑的痕跡,但是整個人卻顯得卓然不俗。

    至少在那些犯官高聲喊冤的時候,楊一清卻是不為所動,盤坐在監牢之中,只是平靜的看了楚毅、石義文等人一眼。

    當楚毅幾人站在楊一清那監牢前的時候,楊一清一雙清亮的眸子向著楚毅看了過來,二人目光對視了一眼。

    楊一清心中一驚,好一雙內蘊神光的眸子,以楊一清的修為和見識,似楚毅這般神光內蘊的目光他只在王陽明一人身上見過,掃過楚毅那一身蟒袍,再加上一身打扮,楊一清心中閃過一道亮光,隱約的猜測到楚毅的身份。

    楚毅心中驚嘆,果然不愧是能夠計除劉瑾,歷經數朝,官至內閣首輔,足可媲美唐之姚崇的國士。如此處變不驚,身處絕地卻坦然自若,比之四周那些為了活命醜態百出的官員簡直是強出百倍。

    “楊一清!”

    楚毅清亮的聲音響起,直呼其名。

    楊一清盯著楚毅緩緩道:“本官若是沒有認錯的話,尊駕莫非是天子令提督東廠的楚毅,楚督主!”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4 22:11
第29章 還請閣老教我!

    說來楊一清這些年其實並不在京中而是鎮守三邊,督撫地方,所以楊一清不可能見過楚毅。

    然而楊一清這般聰慧人物又如何看不出楚毅的身份來,當今朝堂內外,誰人不知劉瑾之大名,而東廠落入楚毅之手,縱然楚毅再怎麼低調,但凡是對朝中大勢有所瞭解的,必然對楚毅有所瞭解。

    那一身唯有天子寵信之近侍方才能夠穿戴的蟒袍,再加上曹少欽那一副東廠特有的打扮,以及身為錦衣衛指揮使的石義文對待楚毅的態度,綜合這些,楊一清要是再不清楚楚毅的身份,那他也不可能歷四朝帝王而榮寵不衰。

    “哈哈哈,沒想到楊總制竟然也知曉咱家之名!”

    拱手一禮,楊一清看了一旁的石義文一眼,最後帶著幾分自嘲向著楚毅道:“沒想到楊某的案子竟然驚動了陛下……”

    楚毅微微一笑,楊一清顯然是想差了,以為自己前來是治他罪的,一旁的曹少欽輕哼一聲道:“楊應寧,我家督主聞知你被朝中小人誣陷,特意去求了陛下,將你的案子轉交我東廠重審……”

    不待曹少欽將話說完,楚毅淡淡道:“休得對楊大人無禮,本督什麼時候許你插言了。”

    曹少欽神色一肅道:“奴婢知錯!”

    楊一清顯然是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楚毅此來竟然是為他平反冤案而來,尤其是曹少欽所言,楚毅為此不惜去求了天子旨意。

    自己為何被下在這詔獄當中,別人不清楚,他自己心中再清楚不過了,無非就是他不肯依附於劉瑾,所以被劉瑾所忌恨,也只有劉瑾才能夠一手遮天將他這般總制三邊的重臣輕易拿下。

    想要為自己平反冤屈,勢必要同劉瑾對上,這朝中除了寥寥幾人之外,還真的沒有幾個人願意得罪劉瑾。

    本以為會由內閣首輔李東陽保下自己,沒想到與自己素未相識的東廠督主楚毅會為了自己同劉瑾對上。

    做為文人,尤其是楊一清這等允文允武,身負大才的文人,怕是沒有幾個會對於宦官有多少好感,如今卻是要依仗對方脫離這詔獄,一時之間,楊一清心中頗為感慨。

    楚毅將楊一清的神色看在眼中,心中輕笑,這些文人的性子他再清楚不過,說到底還不是因為自己宦官的身份嗎?

    “指揮使大人,還不打開牢門,為楊大人卸了鐐銬!”

    楚毅的聲音在石義文耳邊響起,石義文一個激靈衝著身邊屬下喝道:“楚督主的話你們沒聽到嗎,一個個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請楊大人出來。”

    很快就有錦衣衛校尉上前打開牢門,將楊一清身上的鐐銬歇下,枷鎖卸去,楊一清渾身一鬆,縱然是再怎麼不喜歡宦官,他也不得不承這一份情,衝著楚毅長稽一禮道:“楊應寧拜謝楚督主!”

    楚毅微微撫手道:“楊大人客氣了,咱家不過是久仰大人之清名,不忍大人為奸人所害,為我大明保下一棟樑之才而已!”

    楊一清自然清楚楚毅這麼說只是不想讓他心中有太大的負擔,畢竟他為楚毅所救,傳揚出去,勢必會對他的聲名造成一定的影響。

    不過楊一清何等人物,若是真的在乎這點虛名的話,他也不可能明知劉瑾一手遮天的情況下還與劉瑾做對了,就聽得楊一清肅聲道:“督主之恩,楊某謹記於心。”

    口中不說,楚毅見楊一清此般態度,心中自是大為滿意,救人也是要看人的,如果說救了一個忘恩負義之輩,那還不夠糟心的呢。

    “煩請楊大人隨楚某前往東廠走上一遭,楚某也好拿了那誣陷大人的奸賊,為大人洗去冤屈,好向天子有個交代!”

    楚毅微微側身道:“楊大人請!”

    楊一清連忙後退一步道:“督主先行!”

    看著楚毅同楊一清離去的身影,石義文眼中滿是凶色,咬了咬牙道:“來人,備車,本官要去拜見大總管!”

    劉瑾剛剛從宮中出來,這一天他心情真的是壞透了,楚毅倒也罷了,關鍵是谷大用竟然再次於天子面前奏請復設西廠,西廠一旦復設,谷大用豈不是要同自己並駕齊驅了嗎?

    幾名小太監領命前去召見他的幾名心腹黨羽。

    石義文趕來的路上剛好遇上前去請他的小太監,石義文第一個趕到,不過客廳之中靜悄悄的,劉瑾面色陰沉的坐在那裡,下首坐著孫聰、張文冕二人。

    石義文走進客廳之中便立刻感受到那壓抑無比的氣氛,本來準備見面便哭求劉瑾為他做主呢,結果看到劉瑾面色陰沉的模樣,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走到一旁坐下。

    隨著幾名劉瑾集團的干將,內閣成員焦芳、劉宇、曹元,尚書畢亨、朱恩到來,差不多劉瑾集團的心腹也都到齊了。

    做為劉瑾的死黨之一,內閣大學士劉宇向著劉瑾道:“恩相,急召我等前來,莫非是朝中發生了什麼大事不成?”

    焦芳幾人向著劉瑾看了過來,劉瑾深吸一口氣,看了幾人一眼道:“今日楚毅入宮,向天子懇請由東廠重審三邊總制楊一清軍費貪腐案,陛下已經准了!”

    曹元捋著鬍鬚道:“此事簡單,咱們先一步斬了線索便是,哪怕是最後楚毅真的為楊一清平反,最多也就是牽連到那幾名彈劾楊一清的官員罷了!”

    這等事情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自然不會擔心會出什麼紕漏,劉瑾顯然也不擔心這一點,微微頷首向著石義文道:“寶元,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記得乾淨利索一些,莫要被東廠抓到了把柄。”

    石義文領命道:“大總管儘管放心,屬下定不會留下一絲蛛絲馬跡。”

    眼看劉瑾仍然是面帶憂色,焦芳做為劉瑾集團隱隱的二號人物道:“恩相可還有什麼憂慮嗎?”

    劉瑾扶額道:“今日咱家一時不查,為那谷大用抓住時機,奏請天子重設西廠!”

    劉宇急道:“莫非陛下已經答應了不成?”

    劉瑾嘆道:“陛下雖未答應,可是咱家卻看得出,其實陛下已經心動了,只怕要不了許久,西廠將重設,不出意外的話,以陛下的性子,西廠必落入谷大用之手。”

    做為劉瑾集團的心腹,一眾人再清楚不過西廠復設將會給劉瑾還有他們帶來何等的威脅。

    話說東廠成立,其中一個目的便是監控錦衣衛,而西廠設立,則是為了監視東廠,西廠存在時間不長,差不多是宦官爭權鬥爭的一個產物。

    看似西廠能夠監察東廠,可是錦衣衛同樣也在西廠監察當中,以谷大用同劉瑾之間的矛盾,一旦西廠復設,要說谷大用不找劉瑾的麻煩,那才是怪事呢。

    焦芳沉吟一番,眼中閃過一道精芒看著劉瑾道:“如此說來,西廠復設已成定局?”

    雖不願承認,可是劉瑾還是微微點了點頭道:“料想旬月之內便會有確定消息傳出。”

    說著劉瑾帶著幾分期盼之色看向焦芳道:“焦閣老可有什麼教我!”

    焦芳緩緩道:“其實恩相所慮者無非是擔心谷大用會利用西廠針對恩相,如今東廠在楚毅手中,西廠也將落入谷大用之手,大人手中只有錦衣衛可用,可是錦衣衛在一定程度上受東、西兩廠監察,如此一來,大人想要利用錦衣衛做事就會受到一定約束。”

    劉瑾點頭道:“不錯,正是如此。”

    焦芳微微一笑道:“此事易爾!吾有一策,可化解恩相心中之憂!”

    其他人一個個都在發愁,因為這根本就是無解的問題,除非是劉瑾能夠與谷大用和好,顯然這根本不現實。

    這會兒焦芳竟然說他有辦法可以化解這等天大的麻煩,頓時一個個的滿是驚訝與不信的向著焦芳看過去。

    劉瑾更是急切道:“還請閣老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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