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諸天最強大佬 作者:七隻跳蚤(連載中)

 
Babcorn 2019-6-24 18:04:2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84 102490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4 22:23
第61章 老狐狸與小狐狸

    低頭一看,頓時那刺目的鮮紅讓黃侍郎眼睛一縮,臉上露出驚恐之色,與此同時身旁自己那名正大聲為自己揚名的弟子口中傳出古怪的聲音。

    黃侍郎下意識的看了過去,正看到自己那弟子雙手捂著咽喉,一雙眼睛滿是哀求的盯著自己,一隻手向著他抓過來,口中鮮血湧出夾雜著聲音:“……老師……救我……”

    “啊!”

    黃侍郎被自己弟子那滿臉鮮血以及那伸向他的沾滿鮮血的手給嚇壞了,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猛地一推已經搖搖晃晃有些站不穩的弟子。

    噗通一聲,眾目睽睽之下,黃侍郎將自己那名弟子推倒在地,就見那名弟子倒在地上鮮血瞬間染紅了身下的青石板,抽搐了幾下便沒了氣息,可是那一雙眼睛卻是睜得大大的,就那麼死死的盯著黃侍郎。

    黃侍郎這會兒一身被濺的鮮血,臉上也是血糊糊的一片,受刺激之下口中更是尖叫不已,原本對黃侍郎仰慕、崇敬不已的許多士子看到黃侍郎那一副狼狽模樣不禁下意識的拉開與黃侍郎之間的距離。

    如果說先前他們對楚毅的印象只是存在臆想當中,那嵩陽血案離他們還頗為遙遠,可是現在,眼睜睜的看著素日裡關係頗為親近的那名好友就這麼渾身鮮血的倒在地上,一下子讓不少人意識到他們所面對的可是那位凶名傳天下的東廠督主啊。

    那名士子被殺,王陽明、楊慎絲毫不覺得意外,要是說楚毅不痛下殺手的話,他們才真的要擔心呢。

    現在楚毅殺了人,二人反倒是微微鬆了一口氣,就怕楚毅什麼反應都沒有啊!

    上百名平日裡也算頗有名氣的文人士子這會兒卻是一個個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小雞仔一般,甚至一個個連抬頭向楚毅看過去的勇氣都沒有。

    “哈哈哈,老夫家有良田萬頃,妻妾成群……吾乃當朝首輔,爾等還不速速拜見本大人……”

    突然之間,黃侍郎一邊大笑一邊驕狂無比的指著一眾人喝道。

    所有人都被黃侍郎這突然冒出來的一出給搞懵了,這是怎麼了?

    似乎是見到眾人沒有反應,黃侍郎突然一巴掌向著身邊一名士子扇了過去,啪的一聲脆響,只將那名沒有反應過來的士子給扇的轉了一圈,臉當即便腫了起來。

    “竟敢無視本閣老,你好大的膽子!”

    “瘋了,黃侍郎瘋了啊!”

    有人突然驚呼一聲,所有人看黃侍郎的眼神都變得古怪起來。

    似乎是突如其來的刺激太大,那弟子慘死在他眼前的景象太過刺激,又或者是被楚毅的辣手給嚇破了膽子,黃侍郎真的瘋了。

    哪怕黃侍郎人裝瘋,可是在楚毅面前卻也不可能騙過楚毅,只看一眼,楚毅就確信黃侍郎這是真的瘋了。

    當然如果說黃侍郎真的能夠裝瘋騙過楚毅的話,他果真有這般的本事,只怕也不會被人推出來做那過河的卒子了。

    好歹黃侍郎也是名滿江南的文人,這會兒卻是被生生的嚇成了瘋子,哪怕是在場一眾文人士子被楚毅給鎮住也禁不住心生哀嘆。

    一聲輕咳,楚毅揮手道:“請黃侍郎安靜一些!”

    不少人聞言大驚,下意識的以為楚毅要將黃侍郎給殺掉,不過楚毅顯然沒有這般的打算。

    他方才沒有動手殺了黃侍郎就是因為他想讓黃侍郎整日生活在惶恐當中,有時候殺人並非是最佳的對付人的手段。

    只是楚毅沒想到黃侍郎竟然如此之不堪,他都還沒有準備後續一些列的手段呢,結果他自己卻已經瘋了,倒也省了楚毅的一番手腳。

    曹少欽上前堵住了黃侍郎的嘴巴,並且點住其穴位,黃侍郎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當楚毅的目光落在一眾文人士子身上的時候,這些人只感覺心中一寒,不少人心中後悔不已,為什麼腦袋一熱就跑過來湊熱鬧,這下搞不好連性命都要搭上了啊!

    突然一個聲音自府門外傳來道:“魏國公駕到!”

    這麼久了,料想這會兒南京城消息靈通者這會兒也該收到了消息了,他也在等南京城當中那幾位大佬到來。

    對於魏國公,楚毅還是有所瞭解的,可以說南京勳貴以魏國公府為首,絕對是南京城乃至江南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

    北京勳貴集團自土木堡一役可以說精英喪盡,自此淪為朝堂擺設,可謂是權勢大減。

    然而南京勳貴可沒有經受土木堡一劫,倒是保存了幾分元氣,雖然說上百年過去,生在這江南魚米之鄉,整日沉浸在靡靡之音當中,這些昔日馬上封侯之勳貴集團後人也早已沉浸溫柔鄉之中,不知兵事,可勳貴集團經過上百年也結成了一張盤踞江南的大網。

    就見一名精神矍鑠,一身貴氣的老者大笑而來,身旁跟著一名小公子還有一名道人。

    “哈哈哈,徐某聞知楚督主大駕光臨南京城,本公身為地主,有失遠迎,還請楚督主多多見諒啊!”

    不愧是南京勳貴集團之首,一句話便暗示楚毅這裡是南京城,雖然沒有什麼敵意,卻也絲毫不落下風,更是隱隱有壓楚毅一頭的意思。

    論及身份,徐俌乃是堂堂大明國公,而且還是赫赫有名的魏國公,身份、爵位都要高出楚毅太多,論及權勢底蘊,魏國公府盤踞江南上百年,更是楚毅拍馬難及。

    魏國公給楚毅的第一印象就是老狐狸,不過魏國公雖權勢赫赫,楚毅也不差啊。

    背靠大明天子,執掌東廠,縱然是那些勳貴也對其避之不及。

    上前一步衝著魏國公拱手一禮道:“楚毅見過老國公,久仰國公之大名,今日一見,老國公真是雄風猶在,不輸廉頗啊!”

    這話明面上是在稱讚魏國公徐俌,可是徐俌什麼人,微微一愣不禁笑了,楚毅這是在告訴他已經老了啊。

    真是個小狐狸啊!一點都不吃虧!

    魏國公頗為感慨,瞥了身旁自己選定的下一代魏國公,孫子徐鵬舉一眼,與楚毅相比,原本在各家勳貴子弟當中頗為出眾徐鵬舉倒是一下子泯然於眾人矣!

    心中感嘆的同時,魏國公衝著徐鵬舉道:“鵬舉,過來見過楚督主!”

    能夠被徐俌選做繼承人,徐鵬舉顯然自有其不凡之處,只見徐鵬舉上前一步,衝著楚毅一禮道:“鵬舉於坊間聽聞督主之形象,身高八尺,凶神惡煞一般,今日一見方知傳言不可信啊!”

    楚毅含笑道:“未見小公爺楚某尚以為小公爺如北京那些勳貴後人一般只知尋花覓柳,沉浸女色之輩,今日一見方知小公爺不愧是中山王之後人,儀表堂堂,氣宇非凡。”

    眼見自己孫子在楚毅手上沒討得什麼便宜,徐俌倒也不著惱,笑著道:“楚督主,本公來給你介紹一位世外高人!”

    楚毅目光向著立於徐俌身旁恬靜淡泊的道人看了過去,其實從一開始,楚毅見到道人第一眼便心中震動,大為好奇,這道人究竟是何方神聖,那一身若有若無的氣息,昭示對方分明是一位先天境存在啊。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4 22:24
第62章 杖責可揚名!

    這一方世界當中,能夠達到先天之境的存在絕對是鳳毛麟角,哪怕是江湖之上,達到先天之境者也就那麼幾位而已,可是思來想去,楚毅也想不出,這道人是何身份。

    不管這道人是何等身份,哪怕只是其先天強者的身份都足以贏得楚毅的尊敬。

    道人注意到楚毅的目光,衝著楚毅微微頷首,然後一記道家之禮道:“貧道龍虎山正一道邵元節見過楚督主!”

    楚毅聞言眼眸之中微微一亮,瞬間自腦海之中浮現出這位的一些記載。

    說來邵元節在正德一朝並不出名,然而這位道人卻是在嘉靖一朝名動天下。

    誰不知嘉靖帝崇道到了極致,譬如赫赫有名的嚴嵩、徐階便是以青詞獲得嘉靖帝的青睞與歡心,位列內閣,官至首輔,由此甚至被稱之為青詞宰相。

    青詞又被稱之為綠章,因為在青藤紙上以朱紅字書寫而得名,本是道教舉行齋蘸儀式時獻給天界神明的章表奏文,文風極其華麗。

    嘉靖帝不止喜好青詞,甚至在位期間,十幾個內閣首輔,至少大半都是以青詞而博得嘉靖帝歡心自此平步青雲。

    可想而知,如此之崇道的帝王身邊自然少不了得道之高人,其中邵元節恰恰便是其中之一,可以說終其一生都為嘉靖帝信重。

    天下道教分為兩派,正一道正是其一,邵元節做為正一道之高人,以道家之底蘊,這位能夠達至先天之境倒是不稀奇。

    深吸一口氣,楚毅衝著邵元節一禮道:“原來是龍虎山正一道邵仙長,楚毅也曾聞得仙長之大名,今日一見果真不愧為有道真修!”

    對於邵元節,楚毅倒是觀感不差,這位道人品德無損,身為嘉靖最為寵信的道人,為人處事卻是謹慎小心,安守本份,從不插言朝廷大事,榮寵數十年卻沒有留下什麼惡名,卻也罕見。

    魏國公哈哈大笑道:“邵道長乃是得道高人,楚督主可以多親近一二!”

    楚毅衝著徐俌微微拱手道:“老國公所言甚是。”

    這會兒一名曾經拜訪過魏國公徐俌的文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向著徐俌道:“國公大人,你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

    其他被嚇得魂兒離體的一眾文人士子這會兒總算是緩了過來,眼看有魏國公還有赫赫有名的道門高人在場,膽氣不禁為之一壯,齊齊向著徐俌道:“國公大人,黃侍郎瘋了,徐覺被楚毅所殺,您老人家一定要為他們討一個公道啊!”

    在一眾文人士子印象裡,這位老國公就是一個老好人,平日裡對他們也頗為禮遇,不時會有名滿江南之大名士被邀請進入魏國公府邸做客。

    魏國公目光掃過地上徐覺屍身,再看看不遠處被點住了穴位嘴裡更是被塞了髒兮兮布片的黃侍郎,眉頭禁不住一皺。

    眼看魏國公神色變化,一眾文人士子自然認為魏國公這是偏向他們,正等著魏國公為他們做主懲治楚毅的時候,只見魏國公神色一肅,滿是威嚴的盯著一眾人道:“此乃何地?”

    被徐俌威勢震懾,曾有幸拜見過徐俌的那位名士微微一顫道:“守備中官府!”

    頓時徐俌怒喝道:“爾等也知道這裡是守備中官府,此乃官府衙門之所在,爾等竟然圍攻衝擊官府衙門,甚至對范亨大人不利,你們眼中可還有王法,可還有大明天子之威嚴!”

    噗通,那位名士被鎮住了,甚至在徐俌的呵斥之下連連後退,一屁股坐在地上,顯得無比之狼狽。

    就算是那些文人士子這會兒也一個個的露出慌亂之色,他們自然知道這裡是守備中官府,乃是官府之重地,更清楚這等地方非是誰都可以擅闖的,但是他們是什麼人啊。

    他們乃是大明所供養的文人啊,享受著種種之特權,不納賦稅,甚至見官不拜,只要他們願意,堵官府大門那還不是家常便飯,誰讓他們不痛快,呼朋喚友之下,隨時都可以去堵官府大門。

    一代代天子優渥待遇之下,這天下與其說是天家之天下倒不如說是他們文人之天下。

    做為天子,老老實實的呆在宮中便是,這天下自有我等為天子牧守,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這一思想便成為主流,為諸多文人士子所推崇。

    然而徐俌一通呵斥讓他們明白過來,他們真的被平日裡情形給矇蔽了心神,若是果真遇到像楚毅這樣的殺星,單單是他們衝擊官府這一條,就算是今日重演嵩陽血案之事,只怕他們也只能白白去死。

    想明白這些,一眾人一個個再看楚毅就像是看著什麼可怕的惡魔一般,先前還心有所持,可是這會兒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徐俌將這些人神色看在眼中,心中輕嘆,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願意來理會這些人,然而尚書馮吉不在南京城,這南京城之中自然以他為尊,若是果真任由楚毅大開殺戒的話,到時候他至少會落下一個督查不嚴之罪,一方面惡了天子以及朝中大臣,另外一方面更會得罪這些文人士子背後的勢力。

    所以說徐俌此行不得不來,甚至必須在楚毅手中保下這些人。

    輕咳一聲,徐俌喝道:“都愣著做什麼,還不給范大人賠罪!”

    一眾文人士子看了看冷著一張臉的徐俌,再看看一旁似笑非笑看著他們的楚毅,心中一寒,扭扭捏捏,滿是不情不願,卻是不得不向著范亨拜倒賠禮。

    范亨看著這些先前囂張無比,叫囂著要打殺他的一眾文人士子拜倒在自己面前,心中那叫一個舒爽啊。

    不過范亨卻是沒有忘記楚毅,沒有理會那些文人士子,而是向著楚毅道:“不知督主意下如何?”

    范亨將自己的位置擺的很正,在楚毅面前更是給足了楚毅面子。

    楚毅微微沉吟,向著徐俌、邵元節幾人微微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了那些文人士子身上,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冷冷道:“爾等衝撞官府衙門,按照我大明律,此乃死罪!”

    噗通,聽了楚毅冷颼颼的言語,當即就有幾個心理素質極差的文人士子嚇得昏了過去。

    王陽明、楊慎乃至徐鵬舉不屑的看了那幾人一眼,只聽得楚毅話音一轉道:“不過有老國公為爾等求情,范亨大人心善仁厚,楚某也不願意做那惡人,然而律法森嚴,今日若是不懲戒爾等一番,只怕前車之鑑後事之師。”

    楚毅的話只令這些人一顆心那叫一個起起伏伏,心理素質差點的已經癱坐在地了。

    掃了眾人一眼,就聽楚毅道:“拖出去,每人杖二十,以儆傚尤!”

    不少人頓時為之釋然,長出一口氣,甚至有人眼中隱隱露出幾分興奮之色。

    楚毅目光何等犀利,對於這些人的神色自然是看在眼中,他當然明白這些人為何受了杖責卻暗自興奮。

    雖然說大明一朝,不少文人以衝撞天子獲得杖責而揚名,但是達至巔峰卻是自嘉靖一朝而始,不過眼下卻已經出現了這種眉目。

    向著曹少欽看了一眼,曹少欽頓時心領神會,將那幾名隱隱露出興奮之色的文人士子記下。

    他楚毅可不是大明天子,竟然有人想要通過他來揚名,呵呵,首先你得能活下來再說吧!至於其他人,真以為楚毅那麼好說話?二十杖下去難道打不殘他們嗎?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4 22:24
第63章 家有麒麟兒!

    莫說是杖責二十,他手下這些番子可是個中好手,要是願意的話,一杖下去就能要人命。

    徐俌微微點了點頭,楚毅這是賣了他面子啊,否則楚毅敢在嵩陽書院大開殺戒,自然也敢在這守備中官府大開殺戒。

    佔著足夠的理由,縱然是將這些衝擊官府衙門的文人士子一個個當做暴民屠了,哪怕是將官司打到天子那裡,楚毅也吃不了虧。

    不過無論是徐俌還是楚毅都不想將事情鬧大,楚毅的確是受朱厚照寵信有加,那是因為楚毅行事有分寸,一次嵩陽血案已經讓朱厚照蒙受極大的壓力了。

    若是楚毅在這江南文人匯聚之地再搞出什麼血案來,一次涉及上百文人,恐怕到時候朝野也要為之沸騰,縱然楚毅佔理,可是某些人可不會同天子講理啊。

    恐怕那個時候,在重重壓力之下,朱厚照也得下旨奪了他東廠督主之位,讓他在身邊安生幾年。

    看著這些文人士子一個個排隊去接受杖責,楚毅眼中寒光一閃,看來他得推劉瑾一把啊,先借劉瑾之手將這江南之地掀翻了,到時候他才有足夠的力量鎮壓江南。

    楚毅沒有藏著掖著的意思,杖責就在守備中官府大門之前,幾名文人趴在長長的木凳之上,嘭嘭的杖責落在身上,雖痛卻沒有達到不可忍受的程度。

    但是立在徐俌身旁的邵元節掃了一眼幾名行刑的番子不禁眼中閃過一道異色,以他的眼力如何看不出那幾名番子杖責之間所做之手腳。

    別看打在身上不痛,但是二十杖下去,受杖之人雙腿筋脈盡數被震裂,最多三日,這些人下半輩子只怕是只能與枴杖,床榻為伴了。

    至於說其中妄圖以杖責揚名的幾名文人士子更是被震傷了五臟六腑,回去之後,要不了三日,必嘔血而亡。

    邵元節雖知這些人乃是咎由自取,可是也禁不住頗為忌憚的看了楚毅一眼,這位楚督主真真不可輕視啊。

    王陽明看在眼中,邵元節看出的問題,王陽明自然也能看出,但是他也只是張了張嘴,最終卻是不知如何開口。

    守備中官府對面不遠處一座酒樓之上,十餘名錦衣華服的富家員外模樣之人此刻立於高樓之上窗口處,居高遠眺,遙遙可見守備中官府門前的那一幕。

    蹬蹬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就見一名僕從快步上樓,向著其中一名員外道:“老爺,大事不好,少爺他被那閹賊施以杖刑……”

    那名員外微微一愣,臉上繼而露出興奮之色,猛地擊掌讚歎道:“天祐吾吳氏,吾兒將名傳天下矣!”

    酒樓之上,其他幾人不禁一個個用豔羨的目光看向那位吳員外道:“恭喜吳兄,家有麟兒,一朝乘風起,天下聞名!”

    吳員外不禁捋著鬍鬚哈哈大笑,他吳家嫡子為東廠督主施以杖責,到時只需發動吳家力量大肆宣傳,還怕他家麟兒成不了大名士嗎?

    有了偌大的名聲,到時候他們吳家再推動一番,到時候平步青雲,直入內閣,到那時,他們吳家將收穫金山銀海一般的利益。

    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就見幾名僕從匆匆上樓。

    “老爺,少爺被杖責了!”

    “老爺,少爺他被打的好慘啊!”

    “……”

    十幾名方才還羨慕吳員外的富家員外臉上頓時像是綻放了菊花一般,開懷大笑道:“吾家亦有麒麟兒矣!”

    “哈哈哈,看來咱們要感謝這位楚督主啊!”

    “妙言兄言之有理,這位楚督主真是大好人啊!”

    “諸位,今日當歡慶,為我們各家子弟受杖責,不醉不歸!”

    “對,對,不醉不歸啊!”

    那些僕從看著自家老爺在那裡開懷大笑,不少人臉上滿是迷茫不解之色,自家老爺不會是失心瘋了吧,自家少爺被打的那麼慘,為什麼一個個卻那麼的興奮呢!

    若是這些正興奮的準備慶祝一場的各家家主知道自家麒麟兒幾天後會落得什麼樣的下場的話,不知道他們會是什麼表情。

    不過正同魏國公敘話的楚毅可不知道,他竟然被某些人派了好人卡。

    捋著鬍鬚,徐俌向著楚毅道:“楚督主代天子巡視天下,本公乃是地主,定要一盡地主之誼,晚間吾於府中設宴,還請督主賞臉啊!”

    楚毅微微一笑道:“老國公相邀,楚毅必然前往!”

    “哈哈哈,楚督主是個痛快人,你這朋友,本公認下了!”

    說著徐俌向著徐鵬舉道:“鵬舉,備車,回府!”

    寬敞而又奢華的馬車之上,偌大的車廂內,容下徐俌、徐鵬舉、邵元節三人卻是足夠。

    這會兒徐俌臉上哪有方才的笑容滿面,而是神色肅穆的向著坐在那裡的徐鵬舉道:“鵬舉,你觀楚毅此人如何?”

    徐鵬舉深吸一口氣,看了徐俌一眼緩緩道:“回爺爺話,楚毅此人,能伸能屈,行事果決,不缺狠辣,可謂奸雄!”

    徐俌捋著鬍鬚微微頷首道:“你能夠認識到這點,爺爺很是欣慰,不過你須得謹記一點,若然吾觀之不差,大明未來十年,楚毅必權傾天下,此人只可結交,不可與之為敵!”

    徐鵬舉點頭記下。

    目光轉向邵元節,徐俌笑道:“卻是讓道長見笑了!”

    邵元節高人氣度盡顯道:“國公教導小公爺卻是煞費苦心矣!”

    微微一嘆,徐俌看了徐鵬舉一眼道:“我魏國公一脈若想長盛不衰,卻是不得不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

    邵元節捋著鬍鬚看著徐俌道:“國公叮囑小公爺不差,那些受杖之人,若是老道沒有看錯的話,不出三日,最差也要雙腿癱瘓,更重者五臟破裂,吐血而亡!”

    “什麼……”

    徐俌神色平靜,絲毫沒有異樣,反倒是徐鵬舉一聲驚呼,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顯然是沒有料到在守備中官府之中,賣了自家爺爺面子的楚毅竟然會那麼狠辣,若是果真如邵元節所講的話,那百餘名文人士子盡皆淪為廢人矣!

    猛然抬頭向著徐俌看去,只看到徐俌一臉的淡然衝著他道:“鵬舉是否覺得楚毅不給爺爺面子呢?”

    徐鵬舉低頭沉吟一番,緩緩道:“孫兒明白了!”

    看著徐鵬舉那一副了悟的模樣,徐俌禁不住大笑道:“你能看透這些,哪怕將來爺爺不在了,這魏國公府交在你手,爺爺也可以安心了!”

    守備中官府門錢,曹少欽看了看那些受刑的文人士子再看看遠去的魏國公府馬車,低聲道:“督主,我們這麼做,是不是駁了魏國公面子?”

    身為楚毅心腹,曹少欽自然擔心自家督主得罪了這位南京城當中說一不二的第一勳貴。

    楚毅摩挲著手中玉扳指,輕笑道:“你當那位國公爺不清楚我們所做的手腳嗎?本督主已經給了他面子,再說咱們這位老國公可不會為了這些人與本督結怨,呵呵,這些人還不配讓他放在心上!”

    遠遠的數十輛馬車緩緩行來,不用說,自然是這些文人士子的親朋好友收到消息前來接人了,其中就有不久前在酒樓上慶賀的那些家主。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4 22:24
第64章 豪族的拉攏

    上百名文人士子但凡是被執行了杖責的這會兒一個個趴在守備中官府前的空地上,遠處不少被驚動的百姓這會兒也都一個個的遠遠觀望。

    這會兒人群當中已經有人開始散播消息,大肆吹捧這些文人士子到底是如何面對禍害天下的閹賊楚毅之時,如何不屈,又是如何為閹賊所迫害。

    曹少欽掃了那些停在遠處的馬車一眼低聲道:“督主,這些人……”

    楚毅輕笑道:“隨他們去,難不成還要讓他們在這裡堵門不成?”

    隨著曹少欽一聲令下,遠處負責把守四周的那些守備士卒讓開路來。

    “父親大人,孩兒好痛啊!”

    “叔父,快帶小侄回家!”

    這些被楚毅給嚇壞了的文人士子見到親人的身影一個個激動的高聲大叫起來,恨不得立刻離開這裡,離楚毅遠遠的,最好是永遠不要再見此人。

    一個個受了杖責的文人士子被人接走,就算是一些文人士子遊歷至南京城,但是在總有三五個至交好友,自然也被一起接走。

    差不多一個時辰左右,守備中官府衙門之前已經走的差不多了,這會兒一具屍體被抬了出來,正是黃侍郎的那名弟子,徐覺。

    同樣還有瘋了的黃侍郎。

    曹少欽伸手一指解開了黃侍郎的穴位,頓時黃侍郎扯下口中的破布,又哭又笑,時而抓一下腦袋,甚至將外衣脫下拿在手中,那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讓人為之愕然。

    遠處人群當中,留下來觀察的一位家主看到黃侍郎的時候不禁愣了一下道:“這……這是黃文禮侍郎吧!”

    邊上一人正捋著鬍鬚,差點將自己的鬍鬚給扯下幾根,睜大了眼睛道:“黃侍郎一向守禮,這……”

    不少看熱鬧的百姓也有人認出了黃文禮的身份來,這位平日裡對他們來說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大名士啊。

    可是這麼一位大名士這會兒竟然口中污言穢語,甚至做著不雅的動作,自然是讓圍觀之人為之大開眼界。

    “不好,黃侍郎這是被閹賊給折磨瘋了啊,不能讓他這樣下去,否則我輩文人的臉要被其丟盡了!”

    眼看黃文禮就要當眾袒胸露乳了,人群當中幾名文人士子終於看不下去,連忙沖上去將黃文禮給制住。

    黃文禮口中大喊大叫,口出污言穢語衝著那幾名文人士子一通咒罵,最後一名士子奪過黃文禮手中的外衣,猛地扯下衣襟,然後塞進黃文禮嘴裡,終於讓其安靜了下來。

    不少圍觀百姓看到這一幕一個個兩眼放光,那叫一個興奮啊。

    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刺激的場面啊,一個是名滿南京城的大名士,那幾位也都是頗有才名的文人士子,這一幕怕是他們一輩子都見不到一次啊。

    楚毅瞥了遠處那些人一眼,轉身進入守備中官府,那厚重的大門吱吱呀呀關閉,阻隔了不知多少人看向楚毅的目光。

    大廳之中,楚毅端坐其上,范亨坐在楚毅身旁,至於其他人則是一個個的侍立在一旁。

    手中茶杯放下,楚毅目光落在了范亨身上道:“范公,我讓你蒐集的消息,你這裡可有了結果?”

    范亨聞言連忙點頭道:“督主且稍等。”

    說話之間,范亨衝著心腹太監點了點頭,就見那名心腹太監飛快的離去,不過是一會兒功夫,就見那太監捧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盒子快步而來。

    范亨接過盒子小心遞給曹少欽,然後向著楚毅道:“督主,你讓我蒐集的江南各大家族的情報,但凡是我能收集到的,都在這裡了。”

    楚毅打開盒子,其中厚厚的一疊紙,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各種記錄,涉及整個江南數十個家族,兩三年之間,范亨能夠收集如此之多的資料,顯然是用心了。

    掃了一眼,示意曹少欽將之收好,楚毅向著范亨點頭道:“這兩年范公有心了,他日若是有機會的話,楚毅為範公向陛下請功,也好將范公調回京師……”

    范亨聞言心中一突,連忙道:“督主,南京城挺好,咱家已經沒了向上爬的心思,就讓咱家替督主看好這江南之地吧。”

    楚毅眉頭一挑,都說靡靡江南最是消磨人心,沒想到范亨竟然會沉迷於江南之繁華,沒了昔日那種權勢之心。

    看了范亨一眼,楚毅沉吟道:“罷了,既然范公喜歡留在江南之地,只要有楚某在,這南京守備之位,就永遠屬於范公的。”

    聽楚毅這麼說,范亨心中大喜,竟然起身向著楚毅恭敬叩拜下去道:“奴婢拜謝督主!”

    楚毅起身上前一把將范亨扶起,好歹范亨也是可用之人,最關鍵是此人有足夠的手段與能力,楚毅佈局江南之地,范亨的確是一個相當合適的人選。

    夜幕降臨,楚毅車架停在了魏國公府門之前,很快就見小公爺徐鵬舉親自大開中門迎接,可以說魏國公府給足了楚毅面子。

    此刻南京城之中,不知道多少道目光盯著楚毅的一舉一動,誰都沒想到楚毅一進南京城就殺了一名士子,逼瘋了黃文禮這位大名士,更是杖責上百名文人士子。

    這於江南之地而言簡直就是開天闢地第一遭啊,還真的沒有誰敢在江南之地那麼對待這些堪稱無冕之王的文人士子。

    做為當今天子寵信之大宦官,執掌東廠,盤踞於江南之地的各大家族自然對楚毅頗為好奇。

    楚毅的確是狠辣了些,連文人士子都敢殺,不過只要楚毅能夠帶給他們利益,死上幾個文人士子算不得什麼。

    層面不同,看待問題的眼光自然不同,就像那些中小家族一樣,他們想的是如何通過楚毅謀取聲名,但是真正站在頂尖的家族,在他們眼中,所謂的文人士子也不過是他們手中的工具罷了。

    此番魏國公府設宴,自然是引得這些家族蠢蠢欲動,所以傍晚時分,魏國公府上,除了南京城當中,十幾家勳貴家族的家主前來,更是有幾家幾乎可以說掌握了江南經濟命脈的豪族的人到來。

    一盞盞的燈籠高懸,將夜幕照亮,整個魏國公府偌大的大廳當中,魏國公高坐其上,而左首第一人便是楚毅接著便是范亨。

    廳中靡靡之樂,窈窕舞女,美酒珍饈,其奢華程度絕對是楚毅生平僅見,楚毅倒是有些理解范亨為什麼會沉湎其中了。

    換做心志不堅者,數年如一日,處在這種環境當中,縱然是有豪情壯志,只怕也會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楚毅端坐,目光平靜的品著美酒佳餚,看著那堪稱絕色之佳人,面帶微笑,卻是沒有一點之異常。

    楚毅這般的表現卻是讓在場不少暗中觀察楚毅的人有些失望,朝中派來江南之地的宦官乃至重臣在場眾人見過不少,然而大多數都被他們以金錢,美色輕鬆拿下。

    徐俌拍了拍手,一眾舞女退下,廳堂之中響起徐俌的聲音道:“諸位,今日本公特地設宴,便是為了歡迎遠道而來的楚督主,大家與本公一起,共敬楚督主一杯!”

    楚毅起身,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所謂宴席,無非是魏國公賣好楚毅,給楚毅營造一個結交江南舉足輕重家族勢力的機會。

    一直到宴席結束,至少有十幾個家族主動上前與楚毅攀談,更有家族隱隱流露出同楚毅合作的意思。

    別過魏國公,楚毅返回守備中官府,別院之中,楚毅剛走進院子就見楚方迎了上來向著楚毅一禮道:“督主,有人送來了禮物於督主!”

    楚毅看著楚方手中幾份禮單,立刻明白過來,宴席之間,那些於他攀談之人所說的心意是什麼意思了。

    嘴角微微一翹,楚毅饒有興趣道:“本督倒是有些好奇,這些人除了金銀珠寶這些黃白之物,還會送些什麼!”

    聽楚毅這麼說,楚方神色有些古怪,偷偷向著房間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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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華亭徐氏

    因為夜幕緣故,楚毅沒有注意到楚方的神色,隨手將禮單丟給楚方道:“那些人送的東西何在?”

    楚方連忙道:“回督主,在書房!”

    楚毅向著書房而去,楚方則是行至書房門口處停了下來。

    吱呀一聲,楚毅推門而入,只見書房當中,燭火跳動,嬰孩手臂粗的牛油蠟燭將書房照的無比亮堂。

    地上十幾個大箱子敞開,其中擺放著一排排金元寶,書桌之上,十幾個錦盒當中,一串串珍珠瑪瑙在燭火照耀下可謂是金光閃閃,寶光四溢。

    目光一掃,楚毅嘴角露出一絲不屑,一般人對於這些黃白之物還真的沒有抵抗力,只可惜他對這些根本沒什麼興趣。

    “嗯!什麼人?”

    楚毅一聲低喝,身形一晃,下一刻雙手正掐住兩個修長白皙的脖頸之間。

    只見兩張一模一樣,眉目如畫的少女那精緻面孔之上滿是驚恐之色看著他。

    楚毅皺了皺眉頭,隨手鬆開兩女,只見兩女看上去也不過是十六七歲,正是鄰家有女初長成,窈窕的身形籠罩在一襲薄紗之下,燭光之下隱約可見白皙如玉之肌膚。

    最重要的是兩名少女竟然生的一模一樣,站在一起,宛若一對並蒂蓮花,讓人難以辨別。

    “有趣,有趣啊!”

    楚毅掃了二人一眼,眼中一道厲色一閃而逝,同時喝道:“楚方,給我滾進來!”

    頓時就見一臉惶恐的楚方走進書房當中,誠惶誠恐道:“督主,楚方有罪!”

    楚方沒有理會那兩名被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兩女一眼,看著楚方道:“你有何罪?”

    楚方身子一顫,一巴掌打在臉上道:“奴婢不該自作主張將人放入督主書房當中。”

    好一會兒,楚毅才在楚方幾乎絕望之時開口道:“此次便饒你一次,若是再有下次,本督主不想再見到你。”

    楚方如蒙大赦一般連連道:“奴婢明白,奴婢再也不敢了!”

    目光落在那兩名柔媚可憐,抽泣不已的少女身上,楚毅不禁皺了皺眉頭,這些人還真是有心了啊,這書房書中金銀不下十萬兩,便是這一對兒姐妹花那也堪稱絕色,金錢與美色,如此之大手筆,這天下間又有幾人能夠抵擋得住。

    然而對於膽敢給他送上這麼一對佳人的人,楚毅心中慍怒但也頗為好奇,究竟誰人如此之大膽!。

    只聽得楚毅緩緩開口道:“本督主問你們,是何人送你們前來?”

    兩女怯生生,梨花帶雨,被楚毅這麼一問頓時又忍不住哭泣起來。

    揉了揉額頭,楚毅眉頭皺在一起,深吸一口氣喝道:“楚方,告訴本督主,她們是哪家所送?”

    楚方顯然知曉,連忙道:“回督主話,是松江府華亭徐家!”

    “松江府,華亭徐家?”

    很快楚毅便回想起在魏國公府之中,那位一臉憨厚,於席間向眾人宣揚自己兒子神童之名的徐氏家主。

    “好一個華亭徐氏,好一個神童徐階,本督記下了!”

    一旁的楚方聽了楚毅的話心中默默記住了徐階這個名字,能夠讓自家督主這般感嘆,必然不是一般人物。

    耳邊傳來兩女那嚶嚶啼哭之聲,楚毅緩緩起身,隨手將一方錦盒取來,掃了一眼,其中幾串珍珠以及十餘顆寶石,至少價值上萬兩白銀。

    隨手丟給楚方,只聽得楚毅道:“本督主交給你一件事情,你將她們二人給我連夜送於王陽明府上,就說是本督主借花獻佛,請他務必收下。”

    楚方微微一愣,看了那一對絕色姐妹花一眼,反應過來之後有些猶豫道:“可是陽明先生他會收下督主如此之厚禮嗎?”

    楚毅淡淡道:“那你就告訴他,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自會收下!”

    楚方點頭,引領著一臉對未來充滿了迷茫之色的姐妹離去,趁著夜色尋王陽明去了。

    楚毅一聲輕嘆,這麼一對兒姐妹花的確驚豔,但是於他而言留之何用,都不如一卷聖賢手書典籍對他有用。

    之所以將之送於王陽明,楚毅自是有緣由的。

    要知道前番助王陽明脫困,他足足漲了一萬多氣運點,加上先前一萬多氣運,如今差點破了三萬氣運點。

    盤膝而坐,楚毅隱隱有些期待,他送金錢美人於王陽明,若是王陽明不受也就罷了,若然接受,那就意味著他與王陽明關係更近一步,就是不知道是否會有功德點可得。

    心念一動,楚毅默默修煉葵花寶典,精純無比的真氣於體內流轉,受葵花純陽真氣刺激,楚毅氣息反倒越發偏向於陰柔,就連相貌,五官似乎都變得完美了幾分。

    這尚且是楚毅借助氣運祭壇完善過的葵花寶典,即便是如此,仍然無可避免的受到了葵花寶典的影響。

    除非是楚毅能夠在根本上完善葵花寶典,這一點楚毅倒是有信心,但是這其中所要涉及的武學知識乃至自身見識卻是限制了他。

    除此之外便是氣運點,想要借助氣運祭壇推演更為完善的葵花寶典必然要消耗大量的氣運點。

    如今他也就積攢了近三萬氣運點,只怕不足以支撐他來完善寶典。

    所以說楚毅想要完善葵花寶典,使之成為一門達至陰陽化生,直指天人之境的無上寶典,卻是任重而道遠,至少他得先增長自身學識,畢竟就算是有了足夠的氣運點數,那也要由他自己來完善葵花寶典,而非是憑空誕生一篇至強寶典。

    王陽明白日裡同楚毅分別,自是去尋自己父親。

    王華做為吏部尚書,雖被貶謫,倒是盡心盡職,突然之間見到王陽明的時候卻是被嚇了一跳。

    “我兒不是被貶往貴州龍場了嗎,何故至此!”

    王陽明拜倒道:“孩兒不孝,連累父親至此!”

    王華將王陽明扶起道:“我兒何出此言,我兒不屈從於劉瑾那閹賊,為父高興還來不及,何來連累之說。”

    說著王華打量了王陽明一番道:“那劉瑾心胸狹窄,你觸怒於他,為父尚恐你遭其毒手,現在看到你安然無恙,為父總算是可以安心了。”

    微微沉吟一番,王陽明將自己為劉瑾派人追殺,結果被楚毅所救之事道來,他同楚毅同行之事必然瞞不了許久,倒不如主動告知王華,以免老父生出其他想法。

    王華一臉愕然,豁然起身,一臉的掙扎之色,白日裡的事情六部衙門都轟動了,做為吏部尚書,王華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王華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兒子竟然會同那位被傳的惡名之盛猶在劉瑾之上的東廠督主扯上關係。

    一旦傳揚開來,王陽明乃至他們王家只怕會被人認作楚毅之黨羽,一想到這些,王華便有一股勸說王陽明與楚毅撇清關係的衝動。

    然而正所謂知子莫若父,王陽明是什麼性格,王華那是再清楚不過,很顯然,王陽明心中對楚毅並無成見,甚至就是楚毅有殺戮文人士子的惡名,王陽明都沒有怎麼在意,否則的話,不用他勸說,王陽明都會與其撇清關係。

    父子正敘話之間,管家急匆匆而來道:“老爺,府外有人前來尋守仁少爺!”

    王陽明微微一愣,他在這南京城之中,除了楚毅、楊慎寥寥幾人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人知曉他來南京之事啊。

    難道說是楚毅派人來尋他?

    心中閃過這般念頭,王陽明道:“父親大人,孩兒且去看一看。”

    王華心中一動道:“為父同你一同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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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孩兒好後悔!

    身為南京六部的吏部尚書,王華所居府邸倒是相當一般,同那些盤踞南京,世代傳承了上百年的勳貴家族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一輛馬車停在王府門前,楚方不急不躁,目光打量著眼前這座府邸,自家督主對王陽明如何重視,別人不清楚,楚方做為楚毅之心腹,他自然是再清楚不過,所以在面對王陽明的時候,楚方很是恭敬,一點都沒有踰越。

    當王陽明行至門口,看到楚方的時候,神色不變,顯然是已經猜到來人十有八九便是楚毅派來的。

    楚方快步上前,向著王陽明一禮道:“奴婢奉了督主之命,特地為陽明先生送來我家督主的禮物!”

    王陽明微微一愣,目光一掃那馬車,略帶疑惑道:“禮物?”

    楚方笑了笑,行至馬車之前道:“兩位姑娘,還不下來見過陽明先生。”

    立於大門內側的王華倒是沒有現身,只是遠遠的看著,隱約之間聽得楚方與王陽明之間的對話,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當兩名身披著披風,頭戴斗笠的兩道窈窕身影下了馬車的時候,王陽明不禁皺了皺眉頭。

    一對兒姐妹花上前衝著王陽明一禮道:“見過先生。”

    王陽明深吸一口氣向著楚方看了過去道:“楚方公公,恕守仁無功不受祿,督主美意守仁心領了……”

    楚方緩緩道:“陽明先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兩位本是可憐人,華亭徐氏將其送於督主,督主借花獻佛將之送于先生,若是先生不肯收留的話,天下之大,卻無她們容身之所啊!”

    兩女顯然也清楚若是無人收留她們的話,只怕她們會下場極其淒慘,一個個跪倒在王陽明面前泣聲道:“還請先生收留!”

    王陽明一臉的猶豫,顯然他心中是不想收下這兩女的,但是他也清楚楚方所言不假,若是他推拒,很有可能這兩女下場會相當淒慘。

    就在這時,王華大步走了出來衝著王陽明道:“我兒,既然這兩位姑娘如此可憐,就留她們在你娘親身旁侍奉吧。”

    王陽明不禁訝異的看了王華一眼,似乎是不明白為何一向清正廉潔的父親為何會讓他收下楚毅之大禮。

    楚方見狀,只聽王華開口就看出其身份,向著王華一禮道:“楚方見過老大人,既然如此,奴婢的任務也完成了,這便回去向督主覆命。”

    似乎是生怕出什麼意外,楚方轉身就走,很快就消失在夜色當中。

    王陽明不禁向著王華道:“父親……”

    王華道:“回府敘話!”

    兩名少女中一人捧著錦盒,跟在王陽明父子身後進入府中。

    守備中官府,楚毅已經打坐修行完畢,這會兒正翻看一本典籍,一陣腳步聲傳來,就見楚方走進房間當中向著楚毅道:“督主,人已送到。”

    楚毅下意識的將典籍放下,略帶疑惑道:“哦,以王陽明的秉性,他不大可能會收下啊,你是怎麼做到的?”

    楚方道:“陽明先生的確是不欲收留二女,不過王華老大人開口將那兩女留了下來,奴婢不待陽明先生反對,這便回來了。”

    楚毅忽然之間識海之中氣運祭壇微微震動了一下,神色不變,擺了擺手道:“我知曉了,你且去歇息吧。”

    待到楚方退下,楚毅心神沉入識海,稍稍查看一下,那氣運點卻是增加了一千多點,若是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可能就是王陽明從心中接受了他送的禮物,這才氣運一下子增加如此之多。

    雖然好奇王華到底如何說服王陽明的,不過楚毅也非是好奇心旺盛之人,只要王陽明收下禮物就好。

    天色大亮,范亨早早前來拜見楚毅,卻是昨日楚毅已經同范亨約好,今日他們要前往秦淮河畔的江南貢院一行。

    對於楚毅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氣運點,然而想要獲得氣運點,要麼獲得高高在上的權勢,要麼分潤大氣運之人的氣運,要麼就是自先賢大儒手書之典籍獲得。

    江南本就是文風鼎盛之地,先賢大儒手書典籍要麼為傳承久遠的家族所收藏,要麼就藏在嵩陽書院、江南貢院這樣的地方。

    此番前來江南,若是不前往江南貢院走上一遭的話,那他豈不是白來了一趟嗎?

    范亨擺出儀仗,一行人直奔江南貢院而去。

    江南貢院對於文人士子來說絕對是聖地一樣的存在,平日裡就有不少文人士子在貢院之中徘徊。

    經過一夜時間發酵,可以說南京城之中,楚毅的大名絕對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甚至越傳越誇張。

    當然以吳氏為首,十幾個家族一起發力之下,他們家族當中,受了杖責的家族子弟自然是一下子出名了。

    什麼不屈於閹賊,為閹賊所凌辱之類的傳言一下傳開,不用說,那幾名士子可謂是一下便脫穎而出,幾乎被不明真相之人奉之為敢於同閹賊楚毅作對的文人楷模。

    再加上徐覺被殺,黃侍郎被逼瘋,楚毅的形象自然是被抹黑的不成樣子,如此一來自然是將那幾名士子襯托的越發的令人敬佩。

    甚至不少不明真相的文人士子一個個結伴前去探視那幾名因受杖責臥榻不起,隱隱為江南士林代表性人物的幾名士子。

    吳氏雖然宗族並不在南京城,但是在南京城當中卻是有一處奢華之大宅,此刻大宅一處別院當中甚為熱鬧。

    十幾名的文人士子結伴前來探視吳謙,吳氏家主,也就是吳謙之父一臉憤慨邊痛罵楚毅邊招待一眾人。

    吳謙整個人趴在庭院中的軟塌之上,面色蒼白,雖然說感覺自己身體有些不大對勁,可是這會兒在一眾同窗好友的讚譽當中,整個人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如大家所說的那般,乃是不懼閹賊之文人典範。

    “諸位謬讚了,楚毅閹賊無故殺戮我輩讀書人,吳某雖不才,卻也當仁不讓,自當挺身而出以衛我道,縱然是刀兵加身,吳某也不會丟了我輩讀書人的風骨,自要讓這些閹賊知曉,我輩讀書人絕不會屈於殺戮,除非他能夠殺盡天下讀書人!”

    “說得好,吳兄言之有理,我輩讀書人,何懼之有!”

    一旁的吳氏家主眼眸之中滿是笑意,看這情形,自己兒子經此一事,有如此之多文人士子推崇擁護,他日必成名動天下之大名士。

    一名身段窈窕之侍女小心翼翼的捧著一碗湯藥行來道:“公子,服藥了!”

    吳謙衝著十幾名文人士子歉意一笑,努力坐起身來,做出堅強模樣,接過藥湯向著眾人道:“只要吳某傷勢痊癒,仍然會與大家一起聲討那閹賊!”

    咕嚕,咕嚕,湯藥下肚,吳謙忽然之間覺得胸腹之間猛地傳來撕心裂肺之痛,忍不住一聲慘叫,手中湯藥灑落,緊接著整個人自軟塌之上滾落,一大口鮮血噴出。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方才一切都還好好的,可是一轉眼的功夫,吳謙竟然墜落在地,口吐鮮血。

    “文一兄,你怎麼了!”

    幾名吳謙的好友反應過來連忙上前,而吳氏家主更是一步衝上來喊道:“謙兒,我的謙兒……”

    吳謙被扶起,口中大口大口的湧出鮮血,一隻手死死的抓著吳氏家主的手,心中泛起明悟,眼睛睜得大大的,斷斷續續道:“父親……孩兒……好……好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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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華山人氏

    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吳謙只覺得自己五臟六腑像是被碾碎了一般,立刻就明白過來,楚毅根本就沒有打算放過他們。

    生死關頭,吳謙發現自己真的後悔了,如果說再給他一次機會的話,他絕對不會去招惹楚毅,什麼讀書人的尊嚴,同他有什麼關係,天大地大,他的性命最大啊!

    只可惜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後悔藥,吳謙死死的抓著吳氏家主的手,口中呢喃自語。

    一位吳謙的好友一臉傷感扶著吳謙肩膀沉聲道:“文一兄,不要說話,你想說什麼,我們大家都知道,你放心,我們一定繼承你之遺願……”

    吳謙眼睛睜得好大,盯著一眾人,身子一僵,頓時沒了氣息。

    匆匆趕來的大夫伸手搭在吳謙手腕之上,良久之後一聲長嘆衝著吳氏家主搖了搖頭。

    只聽那大夫嘆息道:“老夫學藝不精,竟未看出吳公子五臟六腑已於昨日被震裂,潛藏一日,今日終於支撐不住,五臟俱裂而亡!”

    “天殺的閹賊,你好生狠毒,還我謙兒……”

    吳氏家主淒厲慘嚎,不少人心有慼慼的看著口吐鮮血而亡的吳謙,不少人心中驚駭無比。

    本來他們還無比羨慕吳謙因為被楚毅杖責而聲名遠颺,以為楚毅也就那樣,聽傳言似乎非常嚇人,其實根本不敢拿他們怎麼樣。

    再狠辣似乎也就是杖責罷了,甚至不少人在羨慕吳謙等人的同時心中默默盤算著是不是什麼時候喊上一班好友去堵楚毅,最好是能夠將楚毅大罵一場,然後換來一頓杖責。

    可是現在,不少人聽了那大夫的話,一個個那叫一個心中發寒,後背都一下子濕透了。

    誰說楚毅怕了他們,看似杖責,實則是不動聲色之間便要了他們的命啊,這如果都算是怕了他們的話,那豈不是說只有將他們殺光殺淨才能稱之為不怕。

    突然有人驚呼一聲道:“不好,吳兄被那閹賊暗害,豈不是說陳兄,姚兄他們也……”

    正如這些人所想,此時南京城之中,至少十幾個家族當中,昨日但凡是被曹少欽給盯上的那些文人士子這會兒潛伏在他們體內的內息爆發,頓時一個個五臟破碎,口吐鮮血而亡。

    這些人就如吳謙一般,可以說大多數正在自己的好友面前表現自己是如何不懼楚毅,如何的不屈,又是如何受杖責,然而轉眼功夫,卻是魂飛渺渺。

    就在這些文人士子身死之時,楚毅同范亨一行人已經到了江南貢院所在。

    江南貢院正位於秦淮河畔不遠處,這一座貢院乃是整個江南最大的貢院,專門修有藏書樓,其中藏書可謂眾多。

    而楚毅便是盯上了此間的藏書,就是不知道這裡是否有他所需要的典籍。

    江南貢院做為官方機構,自然有人看護、管理,只不過楚毅凶名如今傳遍南京城,江南貢院的主事甚至都不敢露面,不用說,楚毅幾人自是長驅直入。

    江南貢院之前,兩道身影正立在那裡,其中一人一身青色長衫,氣度不凡,好似一儒雅君子一般,此刻捋著鬍鬚一臉感慨之色的看著貢院大門。

    在這中年文士邊上,一名看上去也就二十餘歲,一看便頗為跳脫的青年好奇的打量著那貢院大門,側首向著中年文士道:“師父,這便是您老人家曾經提及過的文人聖地,江南貢院嗎?”

    中年文士看了自己大弟子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不禁瞪了其一眼道:“將你的性子給為師收斂起來,此乃文宗聖地,若是給為師惹出什麼亂子來,當心此番回去為師罰你後山閉關一年!”

    青年一聽不禁露出一副討好的模樣道:“師父最疼弟子,怎麼會忍心呢!”

    一甩衣袖,中年文士道:“為師要去拜訪一位昔日好友,沖兒你便在貢院外等候為師,莫要惹是生非,否則……”

    “思過崖閉關一年,弟子已經記下了!”

    中年文士無奈的看了自己這性情不羈的弟子一眼,微微一嘆,轉身走進貢院之中,而那青年眼見自己師父進了貢院,臉上努力維持的嚴肅之色一下子消失不見輕聲嘀咕道:“好容易隨師父來這繁華江南一趟,自然要開一看眼界,回去之後也好說於師弟妹們聽!”

    貢院的藏書閣掩映在一片綠樹成蔭當中,景緻可謂絕美,許多文人士子流連其間。

    當楚毅同范亨走向藏書閣的時候,不少文人士子紛紛投來注視的目光。

    雖然說大多數人都不認識楚毅,可是大家對范亨可不陌生啊,能夠讓范亨如此恭謹,這南京城當中,似乎也只有那位一入南京城便鬧出了偌大動靜的東廠督主楚毅了。

    不少人猜到了楚毅的身份之後不禁在遠處指指點點,顯然不大可能會說楚毅的好話。

    只不過楚毅根本沒有管這些,如果說他連背後遭人言都受不了的話,那他日子也就別過了,天天殺人得了。

    走進藏書閣,楚毅只看到一排排的書架之上一卷卷的書籍,就聽得范亨在一旁介紹道:“藏書閣藏書不下五十萬卷之多,其中更是有不少珍本,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四書五經,各家典籍,可以說極少有沒有涉及的類別。”

    楚毅微微頷首道:“范公可知這藏書閣當中,是否有先賢大儒親筆手書之典籍?”

    范亨愣了一下,腦海之中浮現出一個微不足道的消息,據說當初楚毅曾在嵩陽書院藏書樓當中重點關注過一些先賢大儒親筆手書之典籍,不過范亨並沒有放在心上,如今楚毅提起,范亨忽然覺得,可能楚毅對於名家大儒親筆手書的典籍有著別樣的喜好吧。

    默默將楚毅這一喜好記下,范亨微微沉吟道:“做為江南之地最大的藏書閣之一,肯定有先賢大儒親筆手書的典籍留存。”

    說話之間,范亨衝著心腹大太監道:“你去將這藏書閣的管事給咱家尋來。”

    李文淵做為朝廷八品小官,雖然品級不高,可是他卻是名滿江南之地的大名士,尤其是貢院藏書閣便有其負責打理,門下教導出了不少子弟。

    恰恰吳謙便是李文淵的弟子之一,此番曹少欽按照楚毅吩咐所打殺的十幾名文人士子當中,有兩名便是李文淵弟子。

    這會兒李文淵剛剛收到消息,得知吳謙等人竟然五臟破裂而亡當場就氣的將茶杯給摔了出去。

    靜室當中,一名書僮悄然推門而入,看著室內狼藉的景象不禁怯生生的道:“老爺,有人自稱老爺弟子,特來拜見!”

    李文淵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怒火好不容易壓下一些,沉聲道:“來者何人,可有報上姓名?”

    書僮連忙道:“回老爺話,那人自稱姓岳,乃西嶽華山人氏!”

    李文淵聞言不禁皺了皺眉頭,他一生門下弟子眾多,可以說能夠給他留下印象的不多,思來想去,記憶當中似乎也沒有這麼一位來自西嶽華山的岳姓弟子!

    不過既然對方自稱自己弟子,想來不會有錯,本想令書僮將對方打發了,不過心念一動,李文淵向著書僮道:“你且去將來人請來書房。”

    沒有多久,一陣腳步聲傳來,只見一道身影走進書房當中,無比恭敬的向著李文淵一禮道:“拜見李師!”

    李文淵向著來人看去,只見對方年約三十許,一襲青衫,輕袍緩帶,手中一把摺扇,頰下五柳俘須,面冠如玉,謙虛文雅,正氣凜然,令人觀之頓生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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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君子劍岳先生

    捋著鬍鬚,李文淵看到來人不禁眼睛為之一亮,如此之氣宇不凡之文士,他竟然沒有什麼印象,李文淵都要懷疑對方是不是真的曾受教於自己門下了。

    青衫文士注意到李文淵的神色變化,心思一動便猜到李文淵可能對自己沒有什麼印象,微微一笑解釋道:“不群昔日福緣淺薄,不過只在李師門下聽講不過半年時間,後來家中有事便回了關中之地,李師可能不記得不群,然不群卻沒有忘記昔日在李師門下求學的那段時光。”

    不得不說青衫文士的一番話令李文淵很是受用,先前因為吳謙幾人被殺而變得陰鬱的心情也一下子好了許多。

    滿是讚賞的衝著青衫文士點了點頭道:“你姓岳,名喚不群!”

    岳不群微微點頭。

    李文淵示意岳不群坐下道:“坐下敘話,老夫觀你氣宇不凡,儒雅不俗,想來這些年也沒有忘記勤學!”

    岳不群道:“不群雖事務繁忙,然李師昔日之教誨卻是一日不曾忘記,閒暇之時便翻閱各種典籍。”

    書僮將茶水奉上悄然退下,這會兒李文淵看著岳不群道:“你來尋老夫,可有什麼事情嗎?”

    岳不群笑著搖了搖頭道:“李師卻是誤會了,一別南京城多年,此番有事來江南,剛好順道前來拜見一下李師。”

    看著岳不群,似乎是想要將岳不群看穿一般,但是岳不群一臉的真誠,看上去並非是如他所想的那般,有什麼事情相求。

    微微頷首,李文淵向著岳不群道:“老夫在南京城之中還是有幾分薄面的,若是有什麼為難之處,莫忘了來尋老夫!”

    或許是因為岳不群給他留下的印象相當好的緣故,李文淵倒是主動向岳不群說了這麼一番話。

    正敘話之間,一陣腳步聲傳來,正是范亨身邊的那名大太監李英。

    書僮衝著李英一禮道:“這位大人,不知……”

    李英淡淡的掃了那書僮一眼道:“李文淵可在,我家大人召他前去。”

    聽到了外間的動靜,聽那聲音尖銳之中帶著幾分不客氣,李文淵皺了皺眉頭道:“童兒,何人在外喧嘩!”

    吱呀一聲,李英推開靜室大門,目光掃過岳不群最後落在了李文淵身上道:“你便是李文淵吧,我加大人召你前去藏書閣,速速與我前往!”

    看了李英一身打扮,李文淵立刻就猜到了利用的身份,皺著眉頭道:“莫非是范亨大人相招?”

    李英頗有些不耐煩道:“哪裡這麼多的廢話,速速與我前去便是!”

    說話之間,李英一步跨出上前來便要向著李文淵抓來,然而就在這時,坐在那裡的岳不群突然長身而起,手中摺扇唰的一下打開,剛好封住了李英抓向李文淵的手。

    李英收手,眼睛一眯,目光落在岳不群身上,正在這時,李文淵開口道:“既然范亨大人相招,老夫便同這位公公走上一遭吧!”

    岳不群後退了一步,李文淵向著那書僮道:“童兒,你且代老夫招待好岳先生!”

    岳不群看了李英一眼道:“李師,要不讓我同你前去吧!”

    李文淵看了看岳不群,再看看李英,搖了搖頭笑道:“不妨事,我去去就來。”

    說著李文淵向著李英道:“李公公,我們這便走吧!”

    深深的看了岳不群一眼,李英轉身帶李文淵直奔藏書閣而去。

    靜室當中,岳不群坐在那裡,手中端著茶水,目光自李英遠去的背影之上收回,突然之間開口向著那書僮道:“小兄弟,方才那位是什麼人,竟然敢對李師如此無禮!”

    書僮連忙道:“好叫岳先生知曉,那位是南京守備太監的心腹,我家老爺卻是不好得罪這等人物。”

    岳不群手中摺扇微微搖動,點了點頭道:“原來是南京守備太監相請李師,看來這些太監比傳聞當中要客氣了許多!”

    書僮聽了不禁撇了撇嘴,四下偷偷看了看,壓低了聲音衝著岳不群道:“岳先生,你可千萬不要這麼想,先生進入南京城,難道沒有聽說過前兩天才發生的一件大事嗎?”

    岳不群略帶不解的看著那書僮,書僮一副八卦的模樣,帶著幾分興奮將他才道聽途說來的消息一一的講給岳不群。

    坐在那裡的岳不群聽著書僮的話,眼中流露出異樣的神采,如果說不是相信這書僮不會胡言亂語欺騙自己的話,岳不群都不敢相信這書僮所言。

    這世上竟然真的有如此膽大包天之人,連讀書人都敢殺。

    岳不群當年也曾讀書求學,他被人稱之為君子劍,相當一部分便是因為他受這些文人士子的影響的緣故。

    也正是因為如此,岳不群要比許多江湖中人更清楚這些讀書人一旦聯合起來到底有多麼的難纏。

    一口將茶水飲盡,岳不群驚嘆道:“好一個東廠楚督主啊!”

    書僮連忙道:“岳先生當心禍從口出,這位東廠督主的名字還是不要提的好。”

    看得出在南京城之中,楚毅大有被妖魔化的趨勢,否則書僮也不會是這般的反應。

    這邊李文淵隨同李英前往藏書閣,李文淵看了范亨還有楚毅二人一眼,態度不冷不淡拱手一禮道:“李文淵見過范亨大人,楚督主!”

    李文淵是什麼態度楚毅根本就不在意,不管是巴結他也罷,敵視他也罷,反正也影響不到他。

    這會兒范亨衝著李文淵道:“李先生,此間藏書閣當中可收藏有先賢大儒之親筆手書之典籍?”

    李文淵眉頭一挑沉吟一番道:“藏書閣藏書數十萬卷,其間包羅萬象,是否有先賢大儒之手書典籍,李某還真的不敢確定!”

    楚毅聞言,目光自手中一卷典籍之上收回看向了李文淵,在場誰也不是傻子,李文淵做為藏書閣主事,或許一些偏門典籍李文淵不清楚擺放在何處,但是要說李文淵不清楚那些先賢大儒所留下的典籍在何處,只怕就是三歲小兒都不信。

    在楚毅的目光注視下,李文淵竟然毫不畏懼的同楚毅對視,想起自己那弟子吳謙幾人就是被眼前這位雙手沾滿了血腥的閹賊所殺,眼中禁不住流露出幾分厭惡與殺意。

    一旁的范亨沒想到李文淵竟然這麼不配合不禁面色一變,神色變得難看無比,尤其是李文淵竟然對楚毅露出殺意,這讓范亨很是震怒。

    就在范亨準備拿下李文淵的時候,楚毅突然笑了,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看著李文淵道:“吾觀先生對楚某滿含殺機,莫非先生與楚某有什麼仇怨不成?”

    李文淵倒是絲毫不懼楚毅,冷哼一聲道:“閹賊,休要惺惺作態,你殺我弟子,逼瘋老夫好友,今日竟然妄想玷污先賢典籍,只要有老夫在,你便休想!”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4 22:25
第69章 我們只是識時務!

    “大膽,李文淵,你好大的膽,竟然敢對督主無禮!”

    李文淵聞言不禁不屑的看了范亨一眼,竟然沒有一點的畏懼之色,反倒是指著范亨還有楚毅二人道:“閹賊,就是你等矇蔽天子,劉瑾這閹賊派下各種稅監加稅於百姓,他這是要亂我大明江山,壞我江南之安寧,太祖在天之靈,絕不會饒過你們這些閹賊的!”

    看著李文淵,楚毅莫名的心中竟然沒有一點的惱怒,反倒是憐憫的看著李文淵,這位白髮蒼蒼,自認拯救黎民,輔助帝王者非其莫屬的所謂大名士根本就是讀書讀壞了腦子啊。

    劉瑾為何派出宮中內監奔赴各地收稅,還不是因為富裕之江南,竟然連稅賦都收不上來。

    甚至不久前曾爆發了稅監被人鼓動民眾生生打死的駭人事件,或許這其中有稅監貪財逼稅的緣故,可是究其根本,造成這些的又是什麼人呢?

    李英上前欲將李文淵拿下,楚毅擺了擺手道:“不過是腐儒而已,本督主還不至於同一個讀書讀壞了腦袋的酸儒一般見識!”

    范亨瞪了李文淵一眼道:“督主寬宏大量,又豈是這些無知腐儒所能理解!”

    說著范亨衝著李英道:“這偌大的藏書閣不可能只有李文淵一人打理,給我將負責藏書閣的所有人都尋來,咱家還不信了,沒了他李文淵,咱家還尋不到那些先賢大儒的典籍了!”

    “閹賊,你們妄想,我輩讀書人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絕對不會屈服……”

    楚毅皺了皺眉頭,一縷指勁點在了李文淵身上,頓時李文淵嘴巴開合卻是無法發出聲音。

    范亨見狀眼中閃過一道驚色,深吸一口氣向著楚毅道:“卻是咱家眼拙了,沒想到督主竟然已經達至先天之境!”

    楚毅微微一笑道:“范公也不差,若是加把勁的話,或許就突破了呢?”

    聽楚毅這麼說,范亨搖了搖頭道:“咱家自家人知自家事,我年歲已高,潛力不足,這輩子只怕是先天無望矣!”

    很快幾名藏書閣管事便被統統召集了過來,這些人一臉懼色看著范亨還有楚毅。

    范亨冷著一張臉道:“都給咱家聽好了,給你們一炷香時間,將此間先賢大儒之親筆手書典籍尋來,誰若是能夠做到,以後藏書閣主事之位便是他的了!”

    幾人聞言神色各異,這會兒被封住了啞穴的李文淵嗚嗚大叫,衝著幾人連連搖頭,示意幾人不許為範亨、楚毅做事。

    幾名管事對視一眼,立刻就見其中三人一下子衝進那一排排的書架之間,剩下的幾人微微一愣又有幾人衝出,結果眨眼功夫,被召來的那幾人就剩下孤零零的一人在那裡安撫暴跳如雷的李文淵。

    范亨看到這般情形不禁衝著李文淵道:“李先生,看到沒有,這便是你門下弟子,可惜的是,你要失望了啊,他們似乎不像你所說的那樣,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啊!”

    “哇!”

    眼睛睜得大大的,李文淵氣急攻心,一口鮮血噴出,身子向後一揚卻是被范亨還有他那幾名弟子下屬給生生的氣的昏了過去。

    楚毅目光平靜的看了一眼昏過去的李文淵,輕嘆道:“此輩腐儒,高舉大義,排斥異己,自認為所行利國利民,卻不知其行禍國殃民深矣,可憐,可恨,亦可殺!”

    范亨一臉贊同道:“督主所言甚是。”

    看了李文淵一眼,一揮手道:“丟出去!”

    這會兒那幾名藏書閣管事各自捧著幾卷典籍飛快的跑過來,一臉興奮與恭敬的向著范亨道:“大人,典籍在此!”

    范亨掃了一眼,將一卷卷典籍收起,這幾人一個個滿含期待的看著范亨,等待著范亨履行方才的承諾,至於說被人拖走的李文淵,卻是連看都沒有人看上一眼。

    楚毅看到那十幾卷典籍不禁眼睛一亮,一捲一捲翻閱,識海之中氣運祭壇為之震動,待到最後一卷典籍被楚毅放下的時候,一上午時間已經過去了。

    雖然說心中很是不解這些典籍有什麼好看的,但是范亨卻是沒有露出絲毫不耐,在楚毅放下最後一卷典籍的時候,范亨連忙道:“督主可還滿意?”

    楚毅頷首道:“不錯!”

    范亨聞言大喜,目光一掃,伸手一指那幾名管事當中的一人道:“以後藏書閣管事便由你來擔任!”

    “噗通!”

    就見那名管事一臉狂喜,噗通一聲拜倒在范亨還有楚毅身前,無比恭敬的道:“孫蓬拜謝公公,願為公公效犬馬之勞!”

    楚毅自然不會將這麼一個管事放在心上,倒是范亨心中一動,伸手將那管事扶起,在其驚喜無比的目光當中,在其肩膀之上拍了拍道:“很好,明日來咱家府上!”

    一直等到楚毅同范亨離開,孫蓬方才反應過來,臉上露出狂喜之色,於藏書閣當中哈哈大笑起來。

    李文淵住處,岳不群一臉驚愕的看著氣息奄奄的李文淵,這不過是盞茶功夫而已,精神矍鑠的李文淵竟然成了這般模樣。

    正所謂醫武不分家,岳不群一身道家紫霞神功精深無比,自然是精通醫理,一眼就能看出李文淵乃是氣急攻心所致。

    藏書閣管事當中,唯有一名李文淵弟子錢同沒有選擇屈服,而是費了好大功夫才將李文淵給帶到其住處。

    岳不群疑惑道:“李師這是怎麼了?”

    錢同雖然不認識岳不群,不過聽岳不群稱呼李文淵為李師,當下便明白對方乃是李文淵門下的弟子。

    岳不群君子之風盡顯,面冠如玉,錢同自是心生好感,聽了岳不群的問話,頓時無比憤慨的道:“閹賊,是范亨還有楚毅那兩個閹賊,還有孫蓬那些文人之敗類,是他們害的李師如此!”

    岳不群有些不大明白,不過隨著錢同娓娓道來,岳不群大致明白了怎麼一回事,看了一眼躺在那裡氣息奄奄的李文淵一眼,心中暗道自己此番前來,本以為可以借助李文淵的人脈來達成自己的目的,現在看來只怕是不現實了。

    正在這時一陣喧嘩聲傳來,緊接著就聽得嘭的一聲,只見一人身著袍服,一臉的得意與張狂,站在門口處,而在其身後的則是藏書閣的那幾名管事。

    錢同看到為首那人還有其身後的幾人的時候頓時神色一變,無比憤慨的跳將起來,指著幾人破口大罵道:“好你個孫蓬,還有你們,你們竟然屈服於閹賊,對得起李師,對得起自己文人的身份嗎,你們將為人所唾罵……”

    孫蓬上前一巴掌抽在錢同臉上,喝道:“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就連當今首輔李東陽都不得不屈服於劉瑾,我們不過是暫時忍耐,以圖將來。”

    站在孫蓬身後,那幾名被錢同呵斥的心生愧疚,不敢與錢同對視的文人聽了孫蓬的話頓時眼睛一亮,昂起頭來,驕傲卻有鄙夷的盯著錢同道:“不錯,我們這是效仿越王勾踐,臥薪嘗膽……”

    錢同目瞪口呆的看著孫蓬等人,渾身發抖,好半天才道:“你……你們無恥之猶……”

    孫蓬絲毫沒有將錢同放在心上,隨手一撥將其撥開,目光落在岳不群身上,眼睛一亮道:“咦,這位兄台不知如何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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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我們只是識時務!

    “大膽,李文淵,你好大的膽,竟然敢對督主無禮!”

    李文淵聞言不禁不屑的看了范亨一眼,竟然沒有一點的畏懼之色,反倒是指著范亨還有楚毅二人道:“閹賊,就是你等矇蔽天子,劉瑾這閹賊派下各種稅監加稅於百姓,他這是要亂我大明江山,壞我江南之安寧,太祖在天之靈,絕不會饒過你們這些閹賊的!”

    看著李文淵,楚毅莫名的心中竟然沒有一點的惱怒,反倒是憐憫的看著李文淵,這位白髮蒼蒼,自認拯救黎民,輔助帝王者非其莫屬的所謂大名士根本就是讀書讀壞了腦子啊。

    劉瑾為何派出宮中內監奔赴各地收稅,還不是因為富裕之江南,竟然連稅賦都收不上來。

    甚至不久前曾爆發了稅監被人鼓動民眾生生打死的駭人事件,或許這其中有稅監貪財逼稅的緣故,可是究其根本,造成這些的又是什麼人呢?

    李英上前欲將李文淵拿下,楚毅擺了擺手道:“不過是腐儒而已,本督主還不至於同一個讀書讀壞了腦袋的酸儒一般見識!”

    范亨瞪了李文淵一眼道:“督主寬宏大量,又豈是這些無知腐儒所能理解!”

    說著范亨衝著李英道:“這偌大的藏書閣不可能只有李文淵一人打理,給我將負責藏書閣的所有人都尋來,咱家還不信了,沒了他李文淵,咱家還尋不到那些先賢大儒的典籍了!”

    “閹賊,你們妄想,我輩讀書人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絕對不會屈服……”

    楚毅皺了皺眉頭,一縷指勁點在了李文淵身上,頓時李文淵嘴巴開合卻是無法發出聲音。

    范亨見狀眼中閃過一道驚色,深吸一口氣向著楚毅道:“卻是咱家眼拙了,沒想到督主竟然已經達至先天之境!”

    楚毅微微一笑道:“范公也不差,若是加把勁的話,或許就突破了呢?”

    聽楚毅這麼說,范亨搖了搖頭道:“咱家自家人知自家事,我年歲已高,潛力不足,這輩子只怕是先天無望矣!”

    很快幾名藏書閣管事便被統統召集了過來,這些人一臉懼色看著范亨還有楚毅。

    范亨冷著一張臉道:“都給咱家聽好了,給你們一炷香時間,將此間先賢大儒之親筆手書典籍尋來,誰若是能夠做到,以後藏書閣主事之位便是他的了!”

    幾人聞言神色各異,這會兒被封住了啞穴的李文淵嗚嗚大叫,衝著幾人連連搖頭,示意幾人不許為範亨、楚毅做事。

    幾名管事對視一眼,立刻就見其中三人一下子衝進那一排排的書架之間,剩下的幾人微微一愣又有幾人衝出,結果眨眼功夫,被召來的那幾人就剩下孤零零的一人在那裡安撫暴跳如雷的李文淵。

    范亨看到這般情形不禁衝著李文淵道:“李先生,看到沒有,這便是你門下弟子,可惜的是,你要失望了啊,他們似乎不像你所說的那樣,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啊!”

    “哇!”

    眼睛睜得大大的,李文淵氣急攻心,一口鮮血噴出,身子向後一揚卻是被范亨還有他那幾名弟子下屬給生生的氣的昏了過去。

    楚毅目光平靜的看了一眼昏過去的李文淵,輕嘆道:“此輩腐儒,高舉大義,排斥異己,自認為所行利國利民,卻不知其行禍國殃民深矣,可憐,可恨,亦可殺!”

    范亨一臉贊同道:“督主所言甚是。”

    看了李文淵一眼,一揮手道:“丟出去!”

    這會兒那幾名藏書閣管事各自捧著幾卷典籍飛快的跑過來,一臉興奮與恭敬的向著范亨道:“大人,典籍在此!”

    范亨掃了一眼,將一卷卷典籍收起,這幾人一個個滿含期待的看著范亨,等待著范亨履行方才的承諾,至於說被人拖走的李文淵,卻是連看都沒有人看上一眼。

    楚毅看到那十幾卷典籍不禁眼睛一亮,一捲一捲翻閱,識海之中氣運祭壇為之震動,待到最後一卷典籍被楚毅放下的時候,一上午時間已經過去了。

    雖然說心中很是不解這些典籍有什麼好看的,但是范亨卻是沒有露出絲毫不耐,在楚毅放下最後一卷典籍的時候,范亨連忙道:“督主可還滿意?”

    楚毅頷首道:“不錯!”

    范亨聞言大喜,目光一掃,伸手一指那幾名管事當中的一人道:“以後藏書閣管事便由你來擔任!”

    “噗通!”

    就見那名管事一臉狂喜,噗通一聲拜倒在范亨還有楚毅身前,無比恭敬的道:“孫蓬拜謝公公,願為公公效犬馬之勞!”

    楚毅自然不會將這麼一個管事放在心上,倒是范亨心中一動,伸手將那管事扶起,在其驚喜無比的目光當中,在其肩膀之上拍了拍道:“很好,明日來咱家府上!”

    一直等到楚毅同范亨離開,孫蓬方才反應過來,臉上露出狂喜之色,於藏書閣當中哈哈大笑起來。

    李文淵住處,岳不群一臉驚愕的看著氣息奄奄的李文淵,這不過是盞茶功夫而已,精神矍鑠的李文淵竟然成了這般模樣。

    正所謂醫武不分家,岳不群一身道家紫霞神功精深無比,自然是精通醫理,一眼就能看出李文淵乃是氣急攻心所致。

    藏書閣管事當中,唯有一名李文淵弟子錢同沒有選擇屈服,而是費了好大功夫才將李文淵給帶到其住處。

    岳不群疑惑道:“李師這是怎麼了?”

    錢同雖然不認識岳不群,不過聽岳不群稱呼李文淵為李師,當下便明白對方乃是李文淵門下的弟子。

    岳不群君子之風盡顯,面冠如玉,錢同自是心生好感,聽了岳不群的問話,頓時無比憤慨的道:“閹賊,是范亨還有楚毅那兩個閹賊,還有孫蓬那些文人之敗類,是他們害的李師如此!”

    岳不群有些不大明白,不過隨著錢同娓娓道來,岳不群大致明白了怎麼一回事,看了一眼躺在那裡氣息奄奄的李文淵一眼,心中暗道自己此番前來,本以為可以借助李文淵的人脈來達成自己的目的,現在看來只怕是不現實了。

    正在這時一陣喧嘩聲傳來,緊接著就聽得嘭的一聲,只見一人身著袍服,一臉的得意與張狂,站在門口處,而在其身後的則是藏書閣的那幾名管事。

    錢同看到為首那人還有其身後的幾人的時候頓時神色一變,無比憤慨的跳將起來,指著幾人破口大罵道:“好你個孫蓬,還有你們,你們竟然屈服於閹賊,對得起李師,對得起自己文人的身份嗎,你們將為人所唾罵……”

    孫蓬上前一巴掌抽在錢同臉上,喝道:“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就連當今首輔李東陽都不得不屈服於劉瑾,我們不過是暫時忍耐,以圖將來。”

    站在孫蓬身後,那幾名被錢同呵斥的心生愧疚,不敢與錢同對視的文人聽了孫蓬的話頓時眼睛一亮,昂起頭來,驕傲卻有鄙夷的盯著錢同道:“不錯,我們這是效仿越王勾踐,臥薪嘗膽……”

    錢同目瞪口呆的看著孫蓬等人,渾身發抖,好半天才道:“你……你們無恥之猶……”

    孫蓬絲毫沒有將錢同放在心上,隨手一撥將其撥開,目光落在岳不群身上,眼睛一亮道:“咦,這位兄台不知如何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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