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九章 自主
至於《彩雲追月》,林寶卿她們一致認定,這要改編的話,做成民樂合奏版會比較好一點。其實《梅花三弄》也差不多,笛子協奏曲中,笛子的主角地位是可以和其他樂器一起合作的。不過她們並不想搶肖靜茹作爲主角的位置,讓梅花三弄迴歸到笛子上去,也挺不錯的。
滕舒婷也提議說,「不如我們這次不麻煩秦放歌,大家一起來完成改編如何?」
秦放歌第一個舉手表示同意,結果馬上惹來黃靜的橫眉怒視,「你巴不得這樣,省了你很多麻煩事情對不對?」
「我是相信你們的能力!尤其是舒婷,她專業學作曲的,改編我的曲子,卻是讓她屈才了。還有書琴寶卿靜茹你們,都是特別有才情的,先委屈一下啦!」秦放歌也不生氣,而是跟她解釋說。
「明明就是偷懶!」黃靜哼哼兩聲,又側頭去看其他姐妹的意見。
肖靜茹一副挺躍躍欲試的樣子,她出自江南絲竹世家,在民族音樂方面的功底非常深厚。單獨創作的話,需要更多的是作曲方面的天賦,改編的話,要求就沒有那麼高。她以前也把其他民樂曲改編成笛子版本,還挺不錯的。
如果這次能成功改編成笛子協奏曲的話,她自己演奏起來,也會更有心得。
「三巨頭」滕舒婷左書琴和林寶卿就不說,李若離也是從小在笙聲中耳薰目染的,葉秀玲家的嗩吶也是祖傳的。餘曉霞宋嫺也都是音樂世家出來的,加奈子就更不用說了,他老爹現在的名氣還特別響亮。
因此,滕舒婷的提議也得到她們的支持。
宋嫺還高興的嚷著,「到我們一展身手的時候了!」
滕舒婷一看有這麼多人支持就足夠了,也揮手跟秦放歌講,「好啦,你現在可以走了!」
王紫梓就笑她要不要這麼絕情,錢淑媛還同情秦放歌,「他好可憐!」
滕舒婷卻指著林寶卿呵呵笑道,「你放心,寶卿肯定會去陪他的,你們另外找教室練琴,或者浪漫都隨你們,這間教室已經被我們承包了!」
「還是舒婷瞭解我,我就是這樣想的,你們忙,寶卿我們去練琴。」秦放歌呵呵笑著過去林寶卿那邊,幫她抱古琴。
潘琳娜在旁邊笑秦放歌,「舒婷你還真遂了他的心願!之前不是對他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嗎?」
滕舒婷只撇嘴道,「這叫眼不見心不煩好不好!」
「舒婷又傲嬌了!」王紫梓咯咯笑,然後也跟秦放歌說,「你們加油!」
林寶卿倒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也沒打算參合進改編中,並跟滕舒婷說,「那我們先去練琴,等下你們先回去就好。」
滕舒婷點頭,但又瞪了面有喜色的秦放歌兩眼,可惜他根本不在意,等林寶卿收拾好之後就和她上樓去,她們也根本不愁沒地方練琴的。他當苦力也挺開心的,要讓林寶卿來抱古琴的話就比較麻煩,他力氣大,但也細心,她也完全放心交給他。
黃靜她們和潘琳娜幾個還在猜測,秦放歌這傢伙會不會趁機做些少兒不宜的事情,陳天虹說要看林寶卿給不給機會他才行,她這會應該********撲在《春江花月夜》上的,不練好的話,肯定是不會罷手的。時間緊迫,真不是說說,也講她的《琵琶行》難度太高,對此深有體會。
但被王紫梓和黃靜一致認定爲她是在炫耀,潘琳娜則在琢磨著,「我都還沒想好要什麼樣子的曲子呢!」
黃靜說,「你玩架子鼓的話,幹打肯定是不行的,還是得我們姐妹幫忙協奏才行的。也不著急,反正你生日還挺早的,我就更遙遙無期了。」
王紫梓四下望了望,看滕舒婷她們已經聚集在一起,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麼大祕密一樣,大聲嚷著道,「現在才發現,我們幾個都是沒什麼作曲天賦的……難怪我們如此投緣!」
陳天虹很快就回應道,「還真是這麼回事啊!」
黃靜也承認,但她挺沒心沒肺的,「其實也沒什麼啊!每個人的天賦點不一樣。我是沒什麼天賦,以後就指望著秦放歌能幫我寫幾首精品的二胡曲。」
「你這點出息!」潘琳娜笑話她說,「就不能積極一點,相信自己,相信我們姐妹的水平?」
黃靜搖頭道,「也不是不相信,只是這作曲真的看天賦吃飯的。像之前秦放歌給我寫少女的煩惱,我頂多在具體的地方,提點要求和建議比如怎樣演奏之類的,完整的結構,旋律什麼的,腦子裏完全沒有整體的概念。這會改編的話也差不多,感覺腦子都是漿糊一樣。」
王紫梓還是挺上進的,「我們還是去跟舒婷她們說說,多給我們點戲份吧!」
這點黃靜倒是不擔心,民樂合奏她們二胡的戲份從來就不缺,還有加奈子她們在呢,人多勢衆。
陳天虹則講,「我更願意相信秦放歌,感覺他照顧我們真是挺不容易的。即便如此,想要完全做到不偏心也不太現實。」
「你就可勁得瑟吧!」王紫梓鄙視她。
陳天虹嘻嘻笑,「你來咬我啊!」
王紫梓還真去抓她的手,嚇得她連忙躲閃開,也趁機跑過去看滕舒婷她們的討論情況。
大局還是由滕舒婷來主持的,她們打算先從比較簡短的彩雲追月改編起。
《牧童短笛》的話,基本只需要協奏部分就好,和梅花三弄一樣,可以先讓肖靜茹先回去再仔細琢磨琢磨再說,畢竟她的笛子是主角。
女生們的民族音樂功底都很深厚,從小到大接受的民樂教育不說,又跟著秦放歌混了這麼久,他還拿出了好些精品的民樂作品出來。她們在演奏之前,都必須先吃透再說,這也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學習過程,不說其他的,起碼品鑑能力提高了很多。
滕舒婷又是專業學作曲的,她們之前也有過獨立創作的音樂作品,雖然都不長,但卻都是完整的作品。
有這樣的經驗,做起改編來其實也沒那麼困難,至少比自己獨立創作要容易得多。滕舒婷也是有自己的驕傲,作曲系的嘛!整個音樂學院最傲氣沖天的存在。
左書琴還說她們作曲系的就像《梅花三弄》裏面梅花一樣,迎著風雪傲然盛開。
她們這邊忙碌著的時候,林寶卿卻是一出門就挽住了秦放歌的手臂,柔聲跟他說,「你別生舒婷的氣,她是典型的傲嬌!也沒什麼壞心思……」
秦放歌也溫柔的迴應道,「這些我都懂的,她也是爲了你好,是我對不起你在先。」
「沒什麼對不起的,先不說這個。」林寶卿不太想提這事,「你對她們要改編你鋼琴新曲的事情怎麼看?」
秦放歌誠摯的道,「當然是大力支持呀!倒也不是因爲我能偷懶,我是覺得,這對你們來說,也應該是一個很好的鍛鍊。記得當初書琴跟我說,你們是要做原創音樂的,我都擔心,我的出現是不是把你們都帶上了邪路。」
林寶卿卻停下腳步來,「你沒有在說氣話吧!」
「怎麼會,這是我最真實的想法。」秦放歌解釋道,「舒婷自己就是學作曲的,你和靜茹她們的民樂功底都很高,自己搞創作不也是當初的目標?現在忙著練這練那的,也沒多少時間能沉下心來創作。舒婷這樣做,我也很欣慰,大家都積極參與進來最好,以後再進行創作的時候,也有經驗可循。而且,每個人的天賦不同,你們能創作的,也許是我永遠都想不到的。」
「話雖這樣說,可爲什麼我還是覺得有點怪怪的。」林寶卿依舊駐足不前,「我也覺得自己在創作上沒什麼特別的天賦,舒婷比我厲害得多。我自己的話,能演奏好音樂作品就很滿足,不是人人都能跟你比的,所謂知足常樂,應該就是這樣的道理吧!就像你現在陪著我一樣……」
秦放歌手裏抱著古琴,只能用眼神和她交流,「你們女孩子的心思就是比較細膩和敏感,,但我也清楚,每個人其實都是有自己不同追求的。就拿舒婷來說吧,她肯定是想成爲偉大作曲家的,要是因爲我而打擊了她的信心,真是我的罪過。好在沒這樣的情況出現,也真的讓我十分開心……」
「那你下面是不是要說,以後少給我們寫曲子了?」林寶卿問他,道理她怎麼會不懂呢!
秦放歌連忙說,「只要你們願意的話就不會,所以也是挺矛盾的呀!」
林寶卿就說,「我覺得是你想太多了!反正我很滿足現在這樣的狀況,我們要有靈感的話,也會自己進行創作的,這點毫無疑問。」
「因爲我在乎你們嘛!」秦放歌臉皮厚,說這樣的話也絲毫不會覺得臉紅。
林寶卿竟然點頭表示贊同,但也說,「我們都是成年人,有自己選擇的能力和權利,所以你也不用擔心太多,要走什麼樣子的道路,誰都勉強不了的。」
秦放歌就說他並沒有想要勉強誰,也特別尊重她們的選擇。
林寶卿則希望,「只要你不覺得我們討人嫌,厭煩我們就好,其他的就真的不用擔心那麼多。」
「怎麼會呢!你們都這麼聰明可愛又懂事的。」秦放歌笑著說。
林寶卿哼哼兩聲說,「那可不一定,女人很多時候都是不可理喻的,我也一樣!可不是只有溫柔的一面……」
「不管老婆什麼樣我都喜歡!」秦放歌說這樣的甜言蜜語簡直是張嘴就來,也說,「今天我媽還在周先生面前誇你呢,說你溫柔體貼又細心,周先生她們也說遇到老婆是我的幸運。還有,子萱她們今天也想跟著一起過來玩的,但被我媽給罵了!」
「捧這麼高我很怕!」林寶卿說。
「有老公在,有什麼好怕的,除了老婆,也沒有其他人當得起這樣的讚譽。」秦放歌說。
「你就會甜言蜜語哄人開心!」林寶卿笑笑,「都跟什麼人說過了?」
秦放歌卻是一副開心得不得了的樣子,「原來老婆也會吃醋啊!」
林寶卿頓時紅了臉,「你少臭美了,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性子。」
秦放歌轉移話題說站這聊天不好,還是去琴房,不管是練琴還是做什麼都好。
林寶卿就拉他開始啓程,還叫他不要想太多,「我要好好練琴,你可別讓我分心!」
「我現在開始後悔當初搞這《春江花月夜》出來了……」秦放歌犯賤道。
林寶卿瞪他,「又討罵了呀!」
「打是親罵是愛!」秦放歌呵呵樂,林寶卿都對他的厚臉皮挺無語的。
路過肖雨然四零二琴房外面的時候,她還跟他說,「小雨沒練新曲子呀!」
秦放歌就說,「小雨的任務應該還沒完成!新曲子慢慢來都沒關係的,要達不到目標會被鄧老師罵的。」
林寶卿還蠻同情她的,「鋼琴系這些學生基本都這樣過來的,每天花在鋼琴上的時間,也比我們多,而且基本都是一個人!小雨要不經常下來跟我們玩的話,恐怕會得抑鬱症。」
秦放歌說這是沒辦法的事情,還是得看自己怎麼去調節了!
林寶卿開門進琴房,秦放歌幫忙把古琴放好之後,她也真的開始練琴,她的時間也都是擠出來的。秦放歌自然不會去幹什麼分她心神的壞事,而是用心幫助她練琴。
在這首春江花月夜上,其實花再多的時間和精力都是值得的,林寶卿也知道這點,所以也格外用心。在秦放歌的音樂會上,她並不求完美,也很難做到完美,盡她最大的努力,不給他拖後腿就好。
秦放歌自己倒是看得挺開的,可惜林寶卿對自己的要求特別高,說專心練琴也就真的專心練琴,和他交流也都是音樂藝術上的東西。
直到時間差不多十一點半的時候,她才主動叫停下來。
這也給了秦放歌機會,將她攬入懷裏親親摸摸,更過分的事情,沒得到她允許他卻是不敢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