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意外的說客
華東總督府。
蕭震雷在後花園裡練了幾套拳，出了一聲汗，剛剛收工就聽見王亞男站在花園門廊下喊：“吃早餐了！”
“來了！”蕭震雷答應一聲拿起椅子上一條毛巾擦了一把汗走出了花園。
吃早餐的時候，蕭震雷拿著一張報紙走到餐桌前坐下，程碧瑤和王亞男已經在等著了，吃了幾口蕭震雷就聽見程碧瑤道：“誒，我說你吃飯的時候能不能別老拿著一張報紙？你就不能關心關心我們？”
“呃？”蕭震雷愣了愣，笑道：“好吧，我不看了，說吧，你們肯定有什麼事！是什麼？”
兩女互相看了看，程碧瑤道：“你的大老婆這幾天總是想吐，我們找醫生看了，醫生說她懷孕了！”
“什麼？”蕭震雷叫了起來，“你說什麼？”
兩人被蕭震雷搞得嚇了一跳，程碧瑤交道：“幹什麼？嚇死我們了，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想要還是嫌小孩麻煩？或是有了孩子之後就不愛我們了？”
蕭震雷連忙搓著手道：“不不不，我怎麼能不想要呢？我想得要命，小孩當然好，有了小孩我也不會不喜歡你們，我那樣的人麼？快告訴我，亞男，你真的有了？”
王亞男羞澀地點頭：“嗯，找醫生看了！”
蕭震雷責怪道：“你看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人家之前不是沒確定嗎？”
蕭震雷高興道：“好了好了，你從現在起就別上班了，呆在家裡好好養胎，知道嗎？”
儘管王亞男平時性格大大咧咧，有些不著調，可在這個時代的女性都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母憑子貴，有了孩子在家裡的地位就會穩固得多，現在的女性還沒有獨立到後世那種即便是有了一大堆孩子，過不去下還是一樣要離婚的程度。
王亞男羞紅著臉道：“嗯！”
吃過早飯，蕭震雷在王亞男的服侍下穿好衣服後與程碧瑤前往隔壁的總司令部，軍務秘書小高等在門口見兩人出來連忙上前走兩步，“總裁，您今日這麼高興，一定是有什麼喜事吧？”
蕭震雷聞言站定扭頭看向程碧瑤，程碧瑤連忙道：“這事只有我們三個知道！”
蕭震雷放心下來問道：“我臉上藏不住事嗎？連小高都看出來了？”
小高嚇了一跳，急忙道：“不是不是，主要是總裁今天太高興了！”
蕭震雷聞言擺了擺手，邁步向隔壁總司令部走去，沿途不斷有衛兵立正挺身敬禮，來到總司令辦公室後，蕭震雷在辦公室喝了幾口茶之後在小高的陪同下來到了作戰廳。
“總司令！”作戰廳內正在忙碌的軍官們見蕭震雷來了都轉身過來立正敬禮。
蕭震雷還了軍禮後問道：“情況如何？”
蔣百里說道：“西線蔡鍔部還在休整當中，其中劉存厚部和李根源部正在潼關城下與曹錕、吳佩孚對峙。東線戰場由於雙方兵力都比較多，後勤方面也要準備充分，戰線也拉得最長，因此蔡國棟和馮國璋都在調兵遣將。中線戰場預備四師已經逼近漢川，正在準備進攻黎元洪部，王占元在劉家廟守了兩天之後撤到了灄口繼續死守，根據情報顯示他的兵力損失比較嚴重，武器彈藥也比較缺乏，能堅持到現在也是罕見了，我軍31師和湘軍43師正猛攻灄口，不過王占元在防守方面很有一套，我軍短時間之內想要攻下灄口的話只怕傷亡會大很多！”
蕭震雷看著沙盤上的局面，沉思了兩分鐘後說道：“王占元部經過連日來大戰肯定已經有很大的傷亡了，我軍沒必要用兩個師圍困他，讓湘軍43師陳複初部留下，只圍不攻，截斷從灄口通向信陽的鐵軌，王占元既然想留在灄口，那就讓他永遠留下好了，抽出31師越過灄口向孝感方向開進，如果段芝貴不想在孝感的李純部有失，必然要增兵孝感，如此他在襄陽方向的兵力就會減弱，給蔡國棟傳令，讓伍世友派出一個師向西運動進軍信陽，接下來就要看他怎麼應對了，另外給徐紹楨傳令，讓西線蔡鍔做好準備，中線戰場可能需要增援，讓他準備好一個師，隨時向東南方向斜插南陽！”
一個軍官問道：“總司令，如果段芝貴擔心後路被抄而退守南陽怎麼辦？”
蔣百里笑道：“那正好，他把李純部丟在孝感，不正好給我們圍殲李純部的機會嗎？”
“哈哈哈，是啊！”眾軍官一聽頓時明白了蕭震雷的打算。
“報告！”這時一個參謀走過來打開資料夾道：“情報廳傳來消息，袁世凱已經派了兩個師增援中線戰場，分別為56師師和57師，這兩個師的師長分別是黎天才和李進才，兩個師總兵力一萬八千人，每個師大約九千人的規模，現在這兩個師已經抵達許昌。”
眾人聽了這個參謀的報告之後都沒有說話了，蕭震雷走到大地圖前看了看，再轉身過來走到沙盤前說道：“老袁這是搞什麼，這種添油戰術想要搞成兩敗俱傷的局面嗎？兩個師一萬八千人，很明顯不滿編，倉促拉扯起來的軍隊就派上戰場讓他們送死？”
蔣百里皺著眉頭道：“看來中線戰場還是要速戰速決才行，越往北方，我方戰線和後勤線就拉得越長，對補給十分不利，而且這種添油戰術消耗太大，我們華東軍方面還好說，其他各省軍隊恐怕就吃不消了，彈藥補給不能及時跟上，這仗還怎麼打？”
蕭震雷點了點頭，思索片刻之後道：“命令，下令從江西調32師入皖，給柏文蔚下令，讓他的皖軍52師北上接替26師的防區，給蔡國棟下令，讓伍世友調26師火速西進進攻信陽，給我拖住黎天才和李進才兩個師，給徐紹楨下令，讓他命蔡鍔調熊克武部向東南方向進軍攻擊南陽，讓預備四師即刻對黎元洪部展開攻擊，命31師逼近孝感。”
作戰參謀們紛紛用筆記下蕭震雷的命令，然後轉身去傳達命令了。
眾人都散了之後，秘書小高走過來道：“總司令，海軍參謀次長湯薌銘求見！”
“湯薌銘？”蕭震雷皺眉道：“他不在海軍司令部幫助薩鎮冰和程璧光他們處理海軍事務，來這裡幹什麼？”
小高道：“不知道，他只說有要事求見，請您務必見他一面！”
蔣方震在旁邊聽得清楚，說道：“莫不是受黎元洪的託付而來的？”
蕭震雷聞言一愣，心想這倒是很有可能，要知道湯薌銘的哥哥湯化龍是湖北軍政府民政長，與黎元洪幾乎穿一條褲子，黎元洪難道想棄袁世凱又投南方？
蕭震雷看向蔣百里道：“百里兄，走吧，一起去見見湯薌銘？”
“好！”
兩人來到會客室，湯薌銘正坐在椅子上，天氣又比較炎熱，可能是心裡裝著事，心火比較大，熱得滿頭大汗。
看見蕭震雷和蔣百里走進來，湯薌銘連忙站起來敬禮道：“總司令、參謀長！”
蕭震雷壓了壓手，兩人坐下後，蕭震雷問道：“聽小高說你有急事要見我？是什麼事情呢？”
湯薌銘扭捏了一下，隨即咬牙道：“前天我哥哥湯化龍通過熟人給我送來一封電報，說黎元洪委託他向要跟您談判，讓我過來當個中間人！”
果然是這件事情，蕭震雷與蔣百里互相看了一眼，臉色有些難看，他道：“湯參謀長，我一向是很看好你的，但是你也應該知道，你是一個軍人，軍人就應該做軍人該做的事情，不要插手政治上的事情，海軍方面正在大力建設，事務繁多，難道你就沒別的事情可以幹了嗎？我們華東軍雖然軍紀森嚴，但也不是不講親情，不過不能將公事和私事混為一談，更不能在公事中摻雜私事，也不能因為親情而誤了公事，他黎元洪想談的話不是不可以，他可以直接派人過來找我，為什麼要通過你？難道我會因為你而給他更多的好處？我看你在這種事情上沒有擺正好自己的態度和立場，你以為你什麼人？皮條客還是政治掮客？我們華夏官場上歷來風氣敗壞就是因為太講人情關係了，而且絕大多數沒有立場和原則，講人情我不反對，因為我們的文化就是這樣，但是你不能因為抹不開情面就違背原則！我看你在這方面還沒有深刻的認識，這樣吧，你的職務先停一停，我給你放一段時間的假期，自己回去好好想想錯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想清楚了寫一封檢查交給我，我看過滿意了再說。”
湯薌銘此時臉色已經變得煞白，一時間腦子有些發懵，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蔣百里連忙道：“鑄新啊，這段時間海軍方面事務也把你累得夠嗆的，你先回去休息一段時間也好，我會跟薩鎮冰打聲招呼，你呢，這段時間在家也好好想想，你的能力我和總司令都是認可的，只是你這思想上還沒有轉過彎來，現在不是前清了，軍隊有軍隊的規矩和紀律，是不能隨便亂講人情關係的，軍人在政治上是要有堅定立場，否則的話，軍隊豈不是隨時可以造反？那天下豈不是要大亂了？國家養著軍隊難道就是用來禍亂天下的嗎？你心裡也不要有什麼負擔，總司令只是讓你暫時停職，並不是將你踢出軍隊，你自己回去一定要想清楚這些問題，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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