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北美大唐 作者：白面黑廝 (已完成)

第449章 部落

　　在兩洋鐵路建設之初，大唐曾經考慮過有關印第安人的問題，不過那個時候因為大唐歸化西海岸的印第安部落進展得比較順利，也對於自己的手段過於自信，所以並不認為科羅拉多高原或者其他地區的印第安部落會對自己造成什麼影響。鐵路工程進展之時，唐人確實與一些印第安部落發生了衝突，不過基本上還是用傳統的兩手戰略，一手雷霆，擊敗了一些找麻煩的部落，並且震懾了周遭的其他部族；一手懷柔，大唐也通過向當地部落提供一些好處，用以換取他們的善意，使得大唐能夠在這片土地上修建鐵路。

　　而艾斯誇特所在的白山部落，距離唐人修建的鐵路線是有一段距離的，當時也並沒有跟唐人發生什麼直接的衝突，也沒有從唐人那裡得到什麼好處。艾斯誇特知道，那些滋擾唐人修建鐵路的部落，都受到了打擊，甚至有的部落還被滅掉了。自那以後，便稍有印第安人會去主動挑釁唐人，而鐵路沿線的土地也被認為是屬於“唐人部落”。

　　正是因為距離，艾斯誇特認為白山部落如果挑戰唐人，是相對安全的。他不是不知道唐人擁有一支可怕的武裝，並且擊敗了不少的印第安勇士，但是他同樣堅信，唐人很難發動大規模的攻勢，對付他們一個在北部山區的阿帕奇部落。而艾斯誇特帶領他的族人，卻可以不斷地給唐人製造出大麻煩。

　　因為這種自信，艾斯誇特認為他的新想法是值得實踐，並且具備可行性的。

　　艾斯誇特帶著庫西和基納返回了部落，八個人出去只有三個人回來，這顯然使得白山部落十分驚訝。

　　部落的酋長希烏站在了三人的面前，用責問的目光看著艾斯誇特。說道：“艾斯誇特，我們部落的小夥子呢？你把他們帶到哪裡去了？”

　　艾斯誇特並不畏懼希烏的權威，他挺著脖子說道：“他們都已經犧牲在了與唐人戰鬥的戰場上，是白山的真正勇士。”

　　此時，酋長的兒子納烏伸出頭來叫道：“可是這一年內我們已經損失了多少勇士了？已經二十人多人了吧，為什麼每次都是別人死。而你艾斯誇特卻從來都沒有事情呢？”

　　庫西是艾斯誇特的死黨，自然為艾斯誇特說話，他大聲道：“難道艾斯誇特希望他們死嗎？艾斯誇特在努力地保護他們，同時為我們的部落爭取到生活的物資，這是他的錯嗎？而你這個傢伙，好吃懶做，不要說跟著我們去扒火車了，就連出去打獵你都懶得去，你才是我們白山最大的羞辱！”

　　納烏看著兇神惡煞的庫西。有點害怕，不敢出聲反駁。而希烏卻冷著臉道：“夠了！”

　　希烏對於這個兒子十分地寵愛，納烏是他跟自己近親結婚的妻子生下唯一存活下來的孩子，只不過納烏的身體比較孱弱，長時間奔跑可能就使得他喘死，而且沒有什麼力量，不能跟人進行搏鬥。這樣的人在部落中很難長時間活下去，可是由於希烏是部落的酋長。所以納烏才能夠過得比較滋潤。

　　這時候，另一個不喜歡艾斯誇特的族中長老走出來。來到艾斯誇特的幾匹馬那裡，查看馬匹承載的貨物，他瞧了瞧那鐵皮桶，用手沾了沾裡面的油漆，放在臉前頭聞了一下，頓時移開腦袋。這個味道明顯不是能吃的食物。隨後他看到另一個箱子中的鋼筋，這才微微點了點頭，不過他的臉色仍舊不好看。

　　長老說道：“艾斯誇特，你帶著我們的小夥子去搶奪財物，我知道你是為了部落著想。可是你現在越來越難跟部落帶回有用的東西了，就這些玩意不能吃不能穿，有也不知道西班牙人會不會收，但是你從為了這些東西卻丟了我們五個小夥子的性命，再這樣繼續下去，我們就沒有多少年輕人了。”

　　庫西為艾斯誇特辯駁道：“這怎麼可能呢？我們白山部落有一千人，上百個敢於跟美洲獅搏鬥的好漢子，不會打完的。”

　　長老戲謔地看著他，道：“你不會算數嗎庫西，你們一年就損失了20個人，那麼五年時間就是一百個人了，我們部落五年之後，就會失去打獵和保護女人和孩子的男人了？”

　　庫西有些傻眼，他平時計數都不會超過二十，腦子有點轉不過來，這就是智商被碾壓的感覺。

　　艾斯誇特跨出了一步，說道：“是的，我也認為搶劫唐人的火車，不再是一個很好的事情了。”

　　酋長希烏和長老對視一眼，不知道一向大力支持扒火車的艾斯誇特為什麼轉了性，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艾斯誇特繼續道：“一次次地付出生命，而換回來的戰利品可能是沒有用的或者低價值的，這對於白山部落來說是不能繼續下去的情況了。我們必須換一種新的方式，從唐人手中得到充足的食物、衣服，還有各種各樣有用的玩意。”

　　長老搖頭道：“唐人怎麼會願意給我們東西呢？難道去跟他們交換嗎？”

　　“不，我們不跟他們交換。”

　　希烏嘲諷的道：“那他們憑什麼願意給我們東西呢？”

　　艾斯誇特渾身上下爆發出了一股自信，“因為如果他們不這樣做，我們就會破壞他們的鐵路，讓他們無法利用，就算他們修好了，我們還可以繼續破壞，直到他們不厭其煩，明白了只能向我們妥協，我們才會停止對鐵路的滋擾。”

　　長老大驚失色，道：“你這是瘋了嗎？唐人可是非常強大的部落，他們在幾年前就打得利潘和馬斯卡勒羅那些部落損失慘重，如果惹惱了他們，我們白山部落就要遭殃了！”

　　艾斯誇特道：“不一樣，利潘和馬斯卡勒羅人就在那鐵路的附近，而唐人卻不知道我們白山部落在哪兒，而且我們有群山的掩護，唐人不會對我們造成多大危害。等他們的軍隊走了，我們就再次偷襲他們的鐵路，這是我們完全優勢的一場較量！”

第450章 推翻

　　艾斯誇特的主意是瘋狂的，族中掌權的長老和酋長們，絕對是不會同意艾斯誇特的行動的，甚至連艾斯誇特的父親，部落的巫醫都並不支持自己兒子的想法，並且他做出了占卜，表示如果艾斯誇特真的遂行了這件事，那麼部落反而會迎來滅頂之災。

　　這其實是不需要占卜就能看得出的事情，唐人的實力不容小覷，白山阿帕奇們對此都是有一定認識的。唐人之前派出的工程隊就有上千人，再加上進行保護的軍隊，有二千以上，再加上唐人還普遍裝備了火槍和其他更厲害的武器，白山部落雖然也有少量的火槍，但是明顯無法對抗唐人。

　　可是艾斯誇特並不這麼認為，他知道唐人有著強大的軍隊，但是他堅持認為，唐人是不敢脫離自己的鐵路線，向北挺進數百公里，來山區尋找白山部落的。而且，艾斯誇特實際有更加完整的計策。

　　在自己的計畫被否定之後，艾斯誇特在部落中，當著大部分的年輕人慷慨激昂地道：“……我們的兄弟們，為了部落已經獻出了自己的生命，回歸到了我們祖先的懷抱。但是我們不能忘記，他們是死在唐人手中的，正是那些可惡的唐人奪去了我們的兄弟，他們的手上沾滿了我們阿帕奇人的鮮血。唐人是阿帕奇人的死敵，是罪惡的化身，是火日神和水月神也唾棄的骯髒渣滓。為了我們的部落，為了逝去的兄弟們，我們都應該向唐人報仇！”

　　酋長希烏已經否決了他，可是艾斯誇特同樣在部落裡有不小地位，艾斯誇特說的話令他皺眉，可是部落裡並不能隨意打斷成員的發言。特別某種程度上艾斯誇特還代表他的巫醫父親。

　　於是艾斯誇特繼續說道：“我們的部落從不知多久之前，就在這片土地上生存了，我們的祖先在這裡開創了我們的家園。這裡是阿帕奇人，是我們白山的土地，而現在唐人來了，用他們的火槍和鋼鐵就想奪去我們的土地。在上面建築什麼鐵路，也根本沒有我們的同意，這是我們不能答應的事情！”

　　人群中漸漸開始浮現贊同的聲音，情緒也變得熱了起來。

　　“唐人想要在我們的土地上經過，就必須向我們繳納財物！這是我們應得的東西，貪婪的唐人佔據了太多的生活物資，卻想要獨佔，阿帕奇人不答應！”

　　“不能答應！”有人開始明確地附和起來。

　　“只要我們從唐人那裡得到食物、衣服，我們就不用在過現在的生活了。我們的婦女們不用那麼辛苦地出去採集龍舌蘭和仙人掌。我們的男人們不用再跟兇狠的野狼搏鬥，去帶回獵物，唐人所提供的物資，能夠讓我們幸福地生活下去！這是我們阿帕奇人最大的一個機會，只要抓住了，部落就沒有饑餓和寒冷，我們就會強大下去！”

　　可以說艾斯誇特的演說還是極富煽動性的，他本來在部落中就享有威望。為人所信服，他說的話自然引起了一些共鳴。畢竟人類的天性就是懶惰的。他們都想自己不工作和獲取食物。如果真的能像是艾斯誇特所說的那樣，讓唐人給他食物吃，給他們衣服穿，那麼他們再也不用為了衣食而奔波操勞了。

　　可也不是沒有人注意到這裡面最大的一個邏輯問題，有人道：“艾斯誇特，你是部落裡的聰明人。說的一定是有道理的。可是，唐人那麼強大，有著幾千的勇士，還有幾千的火槍，沒有哪個部落能夠打得過他們的。如果惹火了他們。我們白山就要滅亡了！”

　　艾斯誇特帶有一股天生的氣場，他揮手說道：“你說的沒錯，是沒有哪個部落比唐人更強。可是我們卻是七個部族，而且納瓦霍人我們也可以爭取，科曼奇人也對唐人看不順眼，只要能夠將大家組織起來，而且在我們熟悉的家園作戰，唐人根本無法擊敗我們。我已經有了擊敗唐人的好辦法，並且一定能夠成功！”

　　長老不由有些陰陽怪氣地道：“你說一定能成功就一定能成功嗎？你這個小子，還是不要說大話了！”

　　此時有個年輕人突然道：“艾斯誇特為了我們的部落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大家都受他的好處，可是你這個老傢伙為了部落做了什麼？你沒有資格說艾斯誇特！”

　　這話明顯受到了很多年輕阿帕奇的贊同，而很快這股風向又變了，不知道誰又喊出來：“艾斯誇特才是能夠領導白山的英雄，希烏應該把酋長的位置讓給艾斯誇特！”

　　“沒錯，讓艾斯誇特當酋長！”

　　喧鬧聲變得越來越大，甚至人群之中還出現了持不同意見者的相互推搡。站在中心的艾斯誇特不自覺地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庫西突然搶了出來，一把奪了希烏頭上象徵著酋長身份的羽冠，希烏年輕的時候雖然也是一個厲害的武士，可是現在已經年紀大了，沒有庫西這個小子力氣大，而支持他的幾個傢伙，此時都被一群年輕人圍住了，居然沒有人能夠幫他。

　　長老看到這一幕大怒，指著艾斯誇特道：“混蛋，你這是在陰謀篡位！”

　　庫西將羽冠交給了艾斯誇特，高呼道：“是大家選擇了艾斯誇特作為我們的酋長，你們這些老東西那一套行不通了，只有艾斯誇特能夠領導我們白山阿帕奇，擁有一個更好的明天，你們這些已經快要腐朽被禿鷹啄死的東西，還是滾到一邊看著吧。”

　　艾斯誇特笑著將羽冠戴到了自己的頭上，人群中爆發出了歡呼聲。當然，還有一些茫然無措的傢伙，而不論是什麼時候永遠都是吵鬧的人被人聽到，而那些不說話的人，只有服從的份。

　　這一場“政變”當然是蓄謀的，艾斯誇特實際早就在部落中培植了自己的勢力，他利用分配搶奪來唐人物資的權力，網羅了一批年輕的阿帕奇為自己效力，在這個時刻他鼓動了他的擁躉，終於獲取了部落的最高權力。

第451章 國家安全會議

　　白南歸國不久，他之前擔任多年中華聯合特區總督，兼任遠東戰區總司令，在大唐共和國中地位可以說是極高了。他返回本土之後，以至於總統府和國政院一時不知道給白南安排一個怎樣的職位。如穿越前的大共和國，等待接班的新代目會在第二任期擔任副主席，而大唐的副總統不是一回事，同時現在也不是正常地換屆時間，白南不能隨意去頂替位置。

　　白南身上畢竟還有軍方身份，而且在外駐守多年，並且領導了多場勝利的戰爭，甚至國內有人稱白南為“新大唐李靖”，意涵為大唐開疆拓土。他的軍銜也已經提升至海軍上將，也是整個大唐僅有的四名上將。大唐軍事上除了國防部這一專司軍事的國政院部門，還有更具權力的國家安全委員會。國家安全委員會也不僅對軍事有指導權，而且還涉及國家經濟、外交、內部問題和大戰略等多方面。國防部、外交部等國政院部委的首長擔任國家安全委員會的委員，主席由總統擔任。

　　白南回歸後，順理成章地得了一個大唐國家安全委員會副主席的職務，這也比較符合他的身份和地位。唐軍中，國防部長和海陸軍司令均為上將，他的上將身份在安到國家安全委員會副主席上之後，就比國防部長和海陸軍司令要大了。

　　在擔任新職務後，白南出席的第一個國家安全會議，就是關於兩洋鐵路安全的。

　　隨著大唐國家規模的擴大，行政的複雜程度也在不斷地提升著。最早十三萬穿越眾。就相當一個大點的鄉鎮。用不上什麼太多行政人才。而現在大唐有效控制國土幾百萬平方公里，勢力國土上千萬平方公里，擁有一千萬的人口，中央政權的規模也擴大了許多倍。最明顯的一個體現就是，最早國政院可以在一棟建築中辦公。而後來這已經變成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就單純國防部裡面的文職辦公人員就開始數百，從參謀到後勤，從裝備到情報。其餘的部委也是相同的情況，大家也就慢慢地都搬遷了出來。

　　就算是比較年輕的機關國家安全委員會，這時候也擁有了一座獨立的大樓，規模不大，但是也有獨立辦公的人員，更有供國家安全會議使用的大型會議室。

　　作為主席的趙大嶺居中而坐，主持會議，他面色嚴肅地道：“我們接到消息，昨天下午，從珈州前往彭州的一列慢速貨運列車。再次被當地的阿帕奇人襲擊了。財物的損失並不嚴重，但是我們又犧牲了一名列車乘警。根據各位手中的圖示可以看出。最近一段時間以來，這一地區我們的火車遭到搶劫和盜竊的次數越來越多了，當地的印第安人似乎已經把扒火車當成了一種生財之道，甚至我們有一些間接證據表明，連西班牙人和墨西哥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參與，他們不僅協助印第安劫匪銷贓，而且甚至赤膊上陣，親自組織馬賊，或者與印第安人合作，對我們的列車進行盜竊。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們一線的鐵路運輸部門員工以及列車乘警們，為了我們國家的利益在奮鬥著，我們不能繼續坐視這種情況的出現了，所以我們臨時召集這次國家安全會議，就是要對這一情況進行一個徹底地改變！”

　　交通部長鮑迅首先道：“這裡我們交通部門要對我們的工作進行一番檢討，我們對於安全防衛工作的不重視，導致了國家的損失和人命的損傷，這是失職，我們也會負起責任的。”

　　趙大嶺道：“這時候還不是追究責任不責任的問題，交通部和鐵路總公司的責任是不可推卸的，但是今天我們主要討論如何應對。”

　　已經頭髮花白的國防部長薛岳開口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們西海岸戰區本來就對國家的安全責無旁貸，我們也曾經多次討論過組建鐵道兵和派遣騎兵部隊進入新墨西哥對當地印第安人進行清掃的問題。我們國防部兩年來已經準備了多套方案，足以幫助國家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

　　趙大嶺說道：“動兵是要動的，可是就算我們做到了對這裡的印第安部落斬草除根，鐵路安全的問題也沒有完全解決。這裡畢竟還是西班牙人的新墨西哥，西班牙人仍舊蓄意在給我們找麻煩，而且只要我們在此地的控制力不足，也就一定會出問題。”

　　外交部長蘇良興說道：“如果我們派兵進入新墨西哥，一定會激起西班牙人的強烈反應，他們上一次已經用中止跟我國的貿易來威脅我們了，如果我們真的大舉出兵的話，那麼我們跟西班牙的外交關係將進入全面的冰凍期。”

　　白南此時說道：“這也是無法避免的事情，我們跟西班牙，或者說跟大部分歐洲列強都是貌合神離的狀態，大家有著明顯或不明顯的利益衝突。西班牙人在我們的鐵路周圍搞事，甚至他們的留學生在我國刺探各種情報和技術，但我們這兩年也同樣在西班牙的殖民地，利用國際主義的感召，挑戰西班牙人的殖民統治。我們也早有預料，會跟西班牙人完全鬧翻，而新墨西哥地區和路易斯安那地區，都是我們早已準備拿下的土地，我們也一直在籌備著這樣的一場戰爭。”

　　白南的話出口，所有人都有些赫然，原本說得好好的要解決鐵路的安全問題，白南卻一下子跳躍到了要拿下新墨西哥和路易斯安那。眾人都是用驚奇無比的眼光看著白南，白南離開中央核心已經很久了，大家似乎已經習慣了沒有人在本土“搞風搞雨”的日子，結果這廝一回本土，居然就提出了要跟西班牙開戰這種事情。

　　可是大家又絲毫不會驚奇，因為這就是白南的邏輯，富有侵略性而且進取心十足。同時，白南說的也並不錯，大唐確實已經為了一場與西班牙人爭奪北美土地的戰爭，準備了相當長的時間。

第452章 野心勃勃

　　大唐從1781年至今，雖然陸軍的規模並沒有實質性的擴大，但是大唐的戰爭潛力總體而言翻了十倍不止。這不僅僅是人口基數的增長，工業能力的上升，這些的增長並不是簡單倍數的增長，而實際上是指數級的增長。大唐雖然本土沒有受什麼明顯的威脅，但大唐無時不做著國防建設。國雖大，好戰必亡；天下雖平，忘戰必危。大唐近年來一個重點就是培養自己的預備役部隊。

　　前些年大唐搞民兵建設，幾乎每個單位都有自己的民兵編制，大家雖然不具備多強的軍事技能，但是多少都會使用格式輕武器，而且比較團結，有組織性，比起一些國家臨時徵募的士兵，要強很多。

　　但是民兵就是民兵，不能真正用來打仗，而且征民兵作戰，顯然會窒礙國家經濟的正常運轉，所以除非是滅國危機，大唐都不可能用民兵全面作戰。而預備役則是另一回事，預備役的作戰能力甚至不會比正規軍差，因為很多預備役都是之前退伍的士兵，擁有現成的軍事技能，能夠使用火炮或者步兵戰車等複雜重型裝備。

　　一般一個國家的預備役部隊會少於現役部隊，但大唐的預備役部隊實際上卻要比正規陸軍還要多一些，總人數規模為六萬人。核心是近年來退伍的老兵，也有一部分通過了軍事考核的平民，其中倒是有相當比例的歸化原住民，原住民從軍的願望自始至終在大唐都很旺盛。

　　這六萬多人被編制成了10個預備役旅，每個旅都是按照完全的正規軍標準打造的。旅下一般三到四個團。每個旅都有一個重裝旅。裝備有八二式步兵戰車或者舊式的半履帶車，炮兵營還擁有具有高機動性的八三式自行火炮。旅屬的炮兵團（有的三團編制旅並無炮兵團），有些則裝備有155毫米這樣的重型加農榴彈炮，其火力與正規軍的炮兵團別無二致。輕武器上一樣裝備有大量的自動武器和半自動武器。他們定期進行集訓，甚至還會定期進行軍事演習，跟西海岸軍區的正規軍團進行合練也是常有的。他們的訓練強度，甚至是一些歐洲列強國家的正規軍不能比的。

　　再者大唐國防部在1788年又準備加強東南戰區的軍力，早期東南戰區的軍力比較稀薄。除了外籍兵團一個旅的兵力以外，只有一個陸軍的加強團和一個海軍陸戰隊團。而時至今日，東南三州已經擁有了超過百萬的人口，不可能再用幾千人的兵力進行防禦，雖然本土的防衛壓力也不算大，但英國人的動作慢慢大起來，而且西班牙也不得不防，所以東南戰區勢必需要加強。

　　而西海岸戰區和遠東戰區又是不能削弱的，部隊平移不可以，所以只能擴大規模。西海岸戰區原本是三個旅。這一次國防部準備擴張東南戰區的地面部隊為兩個旅的規模。這也就產生了陸軍的第八旅和第九旅。第八旅和第九旅都是在東南三州本土組建的，人員也以移民為主。素質上相比大唐陸軍的老部隊還是有些差距的，儘管國防部抽掉了一批老兵和軍官作為種子前往東南三州參與部隊的組建，但一支強悍的部隊是需要時間打磨，需要戰場歷練的。

　　不斷增強的大唐軍事力量自然對臥榻之畔的新西班牙產生了強力的威脅。而實質上大唐也一直按照自己的戰略按部就班地發展軍事力量，而矛頭指向之處就是新墨西哥、路易斯安那以及墨西哥等地。新墨西哥和路易斯安那不必說，這是另一位面中超級強國、人類大希望國、民主自由的燈塔，美利堅的領土組成，而大唐同樣有著從大洋到大洋的超級強國夢想，所以是絕對不可能放棄的。而墨西哥雖然在另一位面中是美國腳下的一隻弱雞，並且國家極為混亂，但實際墨西哥也是擁有著豐富的資源，比如說鐵礦就是儲量排名前列的。拉丁裔們發展不好的地方，不代表唐人也發展不好，唐人如果接受墨西哥，自然有信心使其成為另一番模樣。而繼續往下則是中美地峽，這個就更加不好放棄了。大唐航運已經苦於繞麥哲倫海峽這條航線久矣，雖然兩洋鐵路的建成一定程度上緩解了東西部溝通的問題，但還是效率不夠，特別是考慮未來的國家發展和擴張，東西兩岸之間的交往只能更加密切。有了巴拿馬運河，大宗貨物的運輸就迎刃而解了，成本大幅度下降，而且這條戰略要道的控制，也可以使得大唐的影響力徹底籠罩整個美洲，特別是南美地區。

　　有白南參與的大唐中長期國家戰略中，南美的一些國家，大唐並無多強烈的心思直接統治，但是大唐卻有心思將墨西哥到巴拿馬一線的土地全部收入自己的囊中。雖然西班牙人已經在此經營了三百年，但是依靠著華人的龐大人口數量，只要長期向墨西哥等地區移民，大唐就能使得華人佔據區域人口的核心地位，並且增強對這一地區的控制。

　　白南想要借著這個機會大舉進兵到新墨西哥地區，首先獲取新墨西哥和路易斯安那，至於西班牙威脅的切斷貿易，白南並不懼怕。西班牙本土的消費力越來越差，而且對於大唐來說，並不是損失不起的。另外只要西班牙敢跟大唐對著幹，白南就敢煽動新格拉納達、秘魯等一系列殖民地反叛，而最終建立的國際主義指導下的新國家，必然更接近大唐，同時給予大唐更加優惠的貿易政策，加上大唐的投資機遇，完全可以彌補西班牙切斷商貿的損失了。

　　而切斷商貿對於西班牙人來說基本上是不傷人傷己，西班牙沒有多少獲取高級技術品的途徑，也只有大唐提供包括工業機器在內的多種貨物了。如果西班牙中斷了貿易，不僅本國的消費者會不滿失去了一些廉價優質的大唐商品，其本國的工業發展更會受到嚴重的影響。因為他們的競爭對手都是每年大量從大唐採購機器的。

第453章 友誼

　　坐在奇力卡華部族酋長帳篷的地上，作為客人的艾斯誇特面容嚴肅，表現了對酋長尊重，部落中高位者盤膝坐在地上，他們都看著從容嚴肅的艾斯誇特。

　　艾斯誇特在這幾日來開始遍訪阿帕奇部落，爭取這些部落的支持，他知道對抗唐人，絕不是白山部落一家能夠完成的，必須爭取整個阿帕奇民族的支持。阿帕奇甚至可以說是整個中西部地區最強大的印第安勢力了。阿帕奇人和同源同根的納瓦霍人加起來，人口超過十萬，至少能夠湊出三四萬男子武士，這樣一支力量就算是分頭對鐵路線上的唐人進行打擊，唐人也會焦頭爛額，疲于應付。

　　之前艾斯誇特已經走訪了利潘、馬斯卡勒羅等部族，這些部族當年都被唐人攻打過，雖然實力顯著下降了，但是對於唐人的仇恨也是最天然的。而奇力卡華雖然也生活在南新墨西哥地區，但是之前跟唐人並無太多明顯的衝突。當然艾斯誇特知道，奇力卡華人也是有劫掠唐人火車的匪徒的，他們對於唐人的財富也是十分覬覦。

　　這個部落名為莫格隆，在奇力卡華部族中算是強大的一支，他們的酋長埃辛查也是以好鬥著稱，如果能夠拉攏到莫格隆，艾斯誇特就能擁有一支生力軍。

　　埃辛查坐在那裡，用漫不經心地語氣說道：“雖然艾斯誇特酋長你跋涉了很遠來到莫格隆，足以顯示你的誠意了，但是唐人的強大是所有阿帕奇都知道的事情。讓我帶領莫格隆的勇士們對抗唐人。就像是一隻沙狼對抗巨熊。是不可能成功的。”

　　一旁的庫西嘲諷道：“我還以為莫格隆的男人都有種呢，想不到也是沒有榮譽的懦夫。”

　　埃辛查旁邊的幾個長老對著庫西怒目而視，“你這個混蛋在胡說些什麼？！”

　　艾斯誇特伸手攔住了庫西，道：“我要替我的族人向各位道歉，因為我知道莫格隆的勇敢是在整個高原上著稱的。”

　　埃辛查眼中流出一絲智慧的光芒，道：“勇敢不等於愚蠢。”

　　艾斯誇特道：“是的，我相信莫格隆是聰慧和勇敢並存的部落，埃辛查酋長更是英明的領導者。但您也必須看到。我們面對的是一個強大的敵人，也面臨著巨大的風險。唐人正在不斷地侵蝕著阿帕奇人的土地，越來越多的唐人來到了我們的土地上。而我們必須要讓唐人知道阿帕奇人的厲害，不然我們最終就會被征服。加入我們吧，只要我們擊敗了唐人，要求他們向我們提供食物、武器，我們就能夠更加強大，不必擔心唐人的威脅了。”

　　埃辛查戲謔地笑道：“唐人恐怕也不是愚蠢的傢伙呢，提供給我們食物和武器，為什麼呢？”

　　艾斯誇特堅定地道：“因為這條鐵路。他們是無法放棄的，只要我們掐住了這條鐵路。就是掐住了唐人的咽喉，唐人就必須任我們擺佈，他們承受不起失去鐵路的損失。”

　　埃辛查點點頭：“你說的是有點道理，可是如果打不敗唐人，就像是沒有根的仙人掌，是站不住的。”

　　艾斯誇特點頭道：“是的，所以我們阿帕奇人要聯合起來，只有聯合起來才有足夠的力量。而且，我們也不能忘記自己的優勢，這是我們生長的家園，我們熟悉這裡的一草一木，我們可以利用一切條件去攻擊唐人。同時，我還準備聯合西班牙人，一同對付唐人。唐人的弱點就是他們的鐵路，只要我們毀掉鐵路，唐人就失去了快速進兵的能力，而如果他們深入高原或者沙漠，那只能成為優秀阿帕奇獵手的獵物！”

　　不得不說艾斯誇特還是很具有煽動性的一個演說者，他的煽動能力是天生的，沒有經歷過什麼培訓，他的智慧使得他可以通過察言觀色，來找到煽動別人的方法。他的話已經有限引起了帳篷中的莫格隆人的認可，因為艾斯誇特其實一開始就認定，埃辛查就已經有些意動。這是一個擁有冒險精神和危險氣質的人，暴力是他鍾愛的。

　　埃辛查與長老們議論了幾句，然後看向艾斯誇特道：“莫格隆並不是不能跟白山人一起並肩作戰，但是我們要看到白山人的誠意。”

　　艾斯誇特問道：“怎樣表達我們的誠意呢？”

　　“艾斯誇特酋長是騎著一匹唐人的馬來的吧，這種馬僅有唐人有，是最出色的坐騎，無論是外形還是腳力，都是普通的馬匹難以比得上的，如果艾斯誇特酋長真的有誠意的話，就請把這批馬作為禮物，送給我們莫格隆吧！”

　　艾斯誇特尚未說話，庫西反而暴怒起來，他叫道：“汗血寶馬是艾斯誇特最要緊的東西了，是他珍若性命的寶物，怎麼能夠說送給你們就送給你們，你們這些傢伙是在為難我們！”

　　埃辛查看都不看暴躁的庫西，眼睛還是盯著艾斯誇特，道：“就是因為足夠珍貴，才能體現出白山人的誠意啊，你說是嗎，艾斯誇特酋長？”

　　艾斯誇特面沉如水，但是沒有絲毫發作的樣子，他看著埃辛查，十分淡定地說：“埃辛查酋長說得對，這無疑是最能夠體現我們白山誠意的禮物了，那麼我這就做主，將這匹寶馬，贈送給莫格隆了！”

　　庫西大驚，“艾斯誇特，你不用再考慮了嗎？”

　　艾斯誇特搖搖頭道：“不必，收穫莫格隆的友誼是最重要的。”

　　埃辛查哈哈大笑，說道：“痛快！真的是痛快人！既然這樣，我們莫格隆就加入到這個阿帕奇聯盟中了，放心，艾斯誇特酋長，你不會後悔你的決定，偉大的莫格隆勇士，能夠摧毀一切阿帕奇的敵人。願我們的友誼常青！”

　　艾斯誇特臉上帶著笑容同樣點著頭，“願我們的友誼常青。”

　　就這樣，艾斯誇特帶著幾個隨從離開了莫格隆部落，他沒有再看他的那匹愛騎一眼。

第454章 洛佩茲

　　茫茫的沙漠中，零星的仙人掌順著流淌的內流河分佈著，像是斷崖一樣突兀的小山峰在地面上一個個拔起，這是荒蕪靜寂的大地，所有的聲息來自于自然，狂野而又充滿了危險，卻又有著致命的美麗。

　　十餘騎賓士而來，揚起並不高的一道黃沙，並沒有什麼格外的氣勢，馬上全都是阿帕奇裝束的印第安人，而領頭的人正是最近叱吒整個高原的白山酋長，艾斯誇特。

　　而不遠處的沙地上，是一群西班牙人和墨西哥人，他們也是各異的打扮的，看起來並不像是什麼統一組織，但是每個人的行動間卻存在著一些默契，而且表情和目光有著一股堅強，這並不是尋常的什麼人。

　　為首的西班牙人有著一張寬臉盤，身材並不算高大，身穿一套並不怎麼高貴考究的襯衫和坎肩，勁裝褲和馬靴，雖然看起來人不怎麼精幹幹練，但同樣在他的目光中，卻充滿了一種特殊的力量。

　　艾斯誇特翻身下馬，並沒有什麼笑容。對於西班牙人，阿帕奇同樣欠缺好感，只是他們排在最討厭的唐人後面，而且現在阿帕奇人需要西班牙人的説明。實際對於印第安人來說，笑容並不是什麼有用的東西，他們需要的是兇狠來震懾敵人，而不是禮儀或者笑容親善這樣的東西。

　　而西班牙人卻帶著笑容，有點懶意，這可能是出於他的性格，又或者出於對阿帕奇的輕蔑，他道：“又見面了。我的好朋友艾斯誇特。聽說你最近做了一系列的大事呢。已經成為了白山部落的首領，真是一件令人慶賀的事情，這一次我們的貿易，為你打個折怎麼樣，就算是我的禮物了。”

　　艾斯誇特來到西班牙人面前，道：“洛佩茲，這一次我們不是想要做貿易，我們想要跟你們西班牙。達成同盟，共同對抗唐人。”

　　洛佩茲裝作驚愕的樣子，道：“我聽到了什麼？你們白山部落想要跟我們的西班牙王國結盟，而且居然要對付如日中天的大唐共和國，你們確定沒有吃你們那些致幻的草藥嗎？”

　　艾斯誇特對洛佩茲的諷刺不在意，只是道：“不是白山部落，而是整個阿帕奇聯盟，我們已經爭取到了七大部族的信任，並且組成攻守同盟，共同應對唐人對我們阿帕奇人家園的入侵。你覺得夠分量了嗎？”

　　洛佩茲這才顯得有點驚愕。他不由正視了面前的艾斯誇特，雖然他早就知道這個艾斯誇特不是普通的印第安人。但是他的能力顯然有些超出了他的想像。洛佩茲本能是有點不相信的，可是艾斯誇特的神態和他屬下的傲氣樣子，均不像作偽，那麼他可能真的完成了這壯舉。

　　不過，洛佩茲腦袋裡開始轉起來，明著對抗唐人，西班牙不會有什麼機會的。洛佩茲不像是艾斯誇特這些阿帕奇人一樣，他有著大量的消息管道，甚至更親身到過大唐本土，化裝成一個商人刺探情報。對於大唐，他也許沒有全面的瞭解，只是一鱗半爪，但也足以他對這樣一個強權之力保持敬畏了。

　　可是洛佩茲並不認為不能對抗唐人，只是西班牙決不能站在明面上這樣做。作為一個聰明人，洛佩茲覺得，西班牙王國已經基本失去了新墨西哥和路易斯安那，唐人用一條鐵路隔斷了新西班牙和這兩塊殖民地之間的聯繫，而現在西班牙這種情況，從唐人手中得到這些土地是不可能了。最理想的情況是，之後兩國簽訂一個什麼條約，有代價地將這兩塊土地轉讓給唐人，至少西班牙人不算太虧。

　　唐人的軍事實力怎樣，更是有直觀的體現，遠了有他們繞過麥哲倫海峽出兵東海岸，幫助美國獨立，擊敗了英國人；之後他們甚至又橫跨太平洋，直接派數萬兵力，將可能是這世界上最大的國家給擊敗了，生生將其變成了自己實質上的保護國；亞太地區大片的土地已經被唐人插旗，從巽他群島到東輝，唐人已經成為區域性霸主，而西班牙人在呂宋的殖民地不得不戰戰兢兢。

　　可即便如此，給唐人找點麻煩，還是洛佩茲樂見的事情，特別這事情還有一群腦袋不怎麼靈光的阿帕奇人頂缸。

　　想清楚了這一節，洛佩茲說道：“原來如此，我們西班牙王國對於阿帕奇各部族一直很友好，唐人的醜惡行徑我們也是憤慨的。不過，這麼要緊的事情，我們要回報給馬德里方面，由國王陛下進行定奪。”

　　這就是說屁話了，實際上新西班牙總督就有權力選擇跟一個部族合作，當然向大唐這樣的國家發動戰爭，沒有哪個西班牙官員有這樣的狗膽做出來。這實際就是搪塞艾斯誇特的，艾斯誇特也不知道西班牙內部的行政運作，就信了洛佩茲的話。

　　洛佩茲接下來又道：“我能詢問你一下，你想要怎樣對付唐人？”

　　艾斯誇特早已把計畫爛熟於心，隨即託盤而出，他講的都是一些大面上的內容，無非是以唐人對鐵路的著緊，而對兩洋鐵路進行破壞，同時限制唐軍出征部隊，堅壁清野，不斷地滋擾，儘量避免正面碰撞。可以說，這一番理論說出來，即使洛佩茲也是震驚的。他沒有想到艾斯誇特有著這樣的智慧。其實這些都也來自于自然的傳承，比如狼在攻擊大型獵物時，會攻擊其四肢限制其行動力，並且避免主動與對手交鋒，直到大型的獵物疲倦了，再使出致命的一擊。獵人也是一樣，用相同的方法捕獵。蒙古人當年縱橫歐亞大陸，也是師承自然的獵手們，勇敢的阿帕奇人沒有什麼區別。

　　不過能夠如此明確地轉移到軍事的利用，至少說明這個阿帕奇青年有著驚人的才能和天賦。

　　洛佩茲也產生了一些興趣，他道：“如果是這個樣子的話，我想我還是能為阿帕奇朋友們幫上一些忙的。”

第455章 炸藥

　　黃沙大地上一條鐵路向東方綿延著，這就是大唐的太平洋鐵路南線鐵路，現在也更多被叫做洛奧線。自這條鐵路建成通車後，它的重要性也逐步地增強。鐵路的兩頭是大唐現在最為核心的珈州和彭州，不僅大量的商貨通過這條鐵路運輸，而來自遠東的華人移民也是通過這條鐵路進入東南三州的。幾年來，上百萬人就是乘坐著火車進入了彭州和佛州的。甚至有些不誇張的說，大唐在東南三州的統治能夠維繫，洛奧鐵路是起到了核心關鍵作用的。

　　雖說此時百萬人口的東南三州，已經擁有了能夠維持自給的農業，並且有著初步建立的工業，但仍舊大量生活物資需要從西海岸三州運送過來。同時，保持貿易的暢通，也是東南三州發展的關鍵要素。

　　鐵軌的旁邊，幾個阿帕奇人或跪或蹲地聚在一圈，庫西和基納議論著。

　　“這個東西能奏效嗎？”基納說道。

　　庫西則道：“它必須奏效，這可是西班牙人給我們的最強炸藥。之前艾斯誇特試驗了一部分，只有這些量的十分之一，就已經能把一間木屋炸得什麼也不剩了。用這個東西，絕對會管用的。”

　　基納原本想伸手拍一拍那個繩子捆綁的大包裹，但是在聽到這話之後還是怯意地將手伸了回去，他道：“我們必須守在這東西的附近麼，不會炸到我們嗎？”

　　庫西提起一截長長的引信道：“不會炸到我們的，雖然我們離得近，但是這東西其實已經夠長了。我們在遠處點火。找塊岩石遮擋自己的身體。儘量臥低一些，就算是炸得土石四濺，對我們也不會有威脅。”

　　這時候另一個白山部落的青年道：“其實何必讓我們守在這裡呢，我們直接把這個鐵軌炸掉了，不就完事了麼？”

　　基納說道：“可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唐人對於這條鐵路還是很在意的，鐵路上經常出現他們的護路隊，如果他們在經過的時候。看到了我們扔在這裡無人看管的炸藥，肯定就會解除掉了，艾斯誇特交給我們的任務就沒有完成。”

　　庫西盯著路的另一頭，說道：“如果唐人的護路隊來了，我們就跟他們拼，絕對不能丟掉炸藥，這是西班牙人給我們的唯一一份，而且艾斯誇特說了，被唐人發覺，我們可能再次這麼做。就很難成功了。”

　　實際上在這條鐵路的附近，艾斯誇特為了保險部署了一支百人規模的阿帕奇部隊。這支部隊並不是來自白山，而是已經算是阿帕奇聯盟中急先鋒的莫格隆人，裝備有不少的火槍，全都有戰馬，十分強悍。以大唐護路隊的規模，如果被一支上百人的阿帕奇騎兵襲擊，恐怕也非常難以戰勝。

　　基納又道：“我們要給唐人一個血的教訓，為我們之前失去的兄弟報仇。如果我們引爆炸藥之後，一列火車正在接近，它會來不及停下，直接出軌，火車如果出軌翻覆，就會造成大量的人傷亡，我們能用這種辦法幹掉幾十個甚至上百個唐人！”

　　這些印第安人只是尋找著覺得自己合適的報復唐人打擊唐人的方法，可是他們只看到了人命傷亡這一塊，卻沒有看到破壞鐵路和一列火車翻覆之後的損失，再加上鐵路線停運帶來的龐大經濟損失和連帶效果。不過，這也算是誤打誤撞，因為炸毀鐵路，致使唐人列車翻覆，就是讓唐人大傷的辦法。

　　只是，大唐不是一個多麼忍氣吞聲的國家，對於任何的挑釁只有堅硬的拳頭回擊，一定程度上來說，阿帕奇人選擇了最正確的方式，同時也是選擇了最差的方式。

　　庫西和基納等人將炸藥包安置在了一截鐵軌的中央，他們也沒有什麼搞爆破的經驗，基本上就是隨便放置，不過這炸藥包威力也不小，足以將鐵軌炸得變形，而僅僅是變形，就也足以將一列滿載乘客和貨物的火車，推下深淵。

　　在遠處一輛綠皮的火車正在朝著這裡駛來，同之前艾斯誇特等人盜竊過的那輛慢速火車不同，這一列正是大唐研製的第三代火車，其運營時速超過七十公里每小時，主要的用途是客運。

　　車次為k9704的客運列車上，完全是一副生機勃勃的景象，列車上的廣播在反復響著：“……歡迎各位新移民朋友來到大唐，迎接你們的將是嶄新的生活，更幸福的生活！”

　　滿載著數百名從清國來到北美的新移民，列車絲毫不知道自己正在駛向一場災難。一些還充滿了懵懂的新移民，對於能夠發出傳達整個車廂的廣播極為好奇。列車上的乘務人員，正在向他們發放列車餐——一只有肉丁的鹹花卷，一小袋榨菜，一級一份白粥。列車上有餘熱回收的系統，可以用來加熱食物。

　　新移民們欣喜于這看上去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食物，他們中很多人在登上移民船之前，都是處於半饑不飽的狀態的，而從登船到現在，他們頓頓飽飯，而且唐人還發了不少的東西給他們。他們懷中抱著一份地契，一如多年前是十畝土地的利權。

　　廣播這個時候又開始播放故事，早就錄製好的聲音回蕩著：“……六年前，初次來到大唐的順哥兒是迷茫的，他自幼失怙，目不識丁……”這關於之前新移民的成功經歷，其實帶有嚴重的傳銷安利的特色，不過誰也不能否認這東西真心管用。很多新移民在聽著別人的成功經歷，安居樂業的生活之後，更加對於自己的未來充滿了希望。

　　而對於一群離鄉背井，不遠上萬公里來到新環境的他們，希望就是最重要的東西，使得他們能繼續堅持並努力生活的原動力。

　　很多人的臉上也因為被灌注了希望這東西，而充滿了別樣的光澤。列車上男女老幼，來自不同的地方，他們之間用著天南海北的方言在交流著，暢想著抵達彭州之後的日子……

第456章 災難

　　通往希望之地的火車正快速地接近著，庫西趴在一顆巨石後面張望著，地平線那一頭火車噴出的煙柱已經被他的視線捕捉，庫西帶著興奮，肩膀微微顫抖，說道：“來了，準備好。”

　　臉色沉靜，但眼中卻閃著火熱的光，在庫西看來，這次的行動，就是阿帕奇人興起的開始。從一年多錢艾斯誇特回到部落的時候，庫西就看出了艾斯誇特的不同，他欽佩艾斯誇特的智慧和膽略，並堅信艾斯誇特能夠引領阿帕奇人。

　　艾斯誇特曾經對庫西說過，阿帕奇人世代都以這種陳舊的方式在生活著，千年來沒有什麼進步。但是現在外界的變化已經強迫阿帕奇人需要進行改變了，阿帕奇必須利用一切的方法和手段，去爭取到自己的生存權，不然下場會非常淒慘。

　　可以說，艾斯誇特簡直就是阿帕奇不世出的奇才，他雖然沒有什麼特別的教育環境，不懂得外界的文化知識，但是他卻有著特別的洞察力和驚人的理解力。他的眼光甚至說可以超越很多另一位面中1840之後的清國知識份子，他通過自然界獵物和獵手的關係，自然就明白落後就要挨打這樣的道理。他知道大唐的強大，也知道西班牙人的力量，如果阿帕奇人沒有改變，唐人或者歐洲人就會慢慢地將勢力延伸過來，最終阿帕奇人的家園就會被他們強佔，阿帕奇人就會被奴役和欺壓。

　　所以，艾斯誇特希望能夠展現阿帕奇的力量，最重要的是展現阿帕奇戰鬥的決心和意志。使得列強們感到畏懼和忌憚。如果他的計畫最終得以實現。唐人真的以過路費或者說進貢的方式向阿帕奇各個部族提供生活物資和其他東西。那麼阿帕奇就能夠實現新的發展。

　　艾斯誇特的終極目的，就是將阿帕奇打造成一個尚武的軍事國家，通過軍事行動，獲取國家所需要的物資。實際上他這種模式，非常類似於封建時代的遊牧民族，只是最終艾斯誇特還是不明白工業和文明的力量。認為只要劫掠就能帶來成功。

　　庫西相信艾斯誇特的夢幻，即艾斯誇特能夠統一阿帕奇的七大部族，建立起一個真正的國家。一個阿帕奇帝國。

　　實際上許多跟隨著艾斯誇特的阿帕奇青年，都是因為聽信了艾斯誇特的話，艾斯誇特有著莫名的煽動力，能夠成功影響一批人為了他賣命，這也是他厲害之處。

　　看著火車急速開過來，庫西仿佛見到了那個強大的帝國正在形成，基納已經用火柴點著了引信，這火柴自然還是產自大唐的東西，已經快速地取代了世界許多地方打火用的燧石。印第安人也通過西班牙人搞到了這些方便的引火物，如今用來對付大唐。

　　炸藥包連接的引信比較長。所以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燃燒過去，而阿帕奇人又不像唐人有用電線控制起爆的炸彈。所以比較費事。同時阿帕奇人還不能讓火車從上面軋過去，那樣會把炸藥包直接弄壞。當然也許爆炸物足夠靈敏也可能直接爆炸。庫西等人還是要盡可能的提前引爆，因為在這種距離上，火車基本上是不可能做到及時刹車的了。

　　一群阿帕奇人的眼光盯著正在燃燒得越來越短的引信，蔓延向炸藥包，一個個都有些提心吊膽，火車也越來越接近。

　　1000米。

　　800米。

　　500米。

　　200米。

　　就連庫西都覺得有些緊張的時候，只聽一聲巨響，耀眼的火光帶動起一團有力的震波擴散開來，直接將地面上的鐵軌炸得飛了起來，如同捲曲的鋼筋，十分嚇人。

　　正在駕駛列車的列車長根本沒有料到這樣的事情，他雖然第一時間就猛拉動刹車杆，但是這段距離實在太短了，一輛以最高速行駛的列車，根本沒有辦法在這麼短的距離內停下來。

　　一輛貨車就像是被一隻巨手拍翻了一樣，在接觸到變形鐵軌的刹那，爆發出刺耳的尖鳴，然後猛然朝一側翻了過去。車廂內的乘客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跟著翻滾的列車，被巨大的作用力拋飛了起來，驚叫和恐懼之聲頓時爆發出來，在半空中到處撞擊的身體將血液灑出，尖銳的物體刺破人的器官，最後的落地更是沉重。

　　“哇啦啦啦！！！————”反而阿帕奇人卻如同高潮了一樣跳了出來大叫大跳，如同是取得了一場重大的勝利。庫西手持著一杆火槍，帶頭就沖了出去，不過他還沒走出幾步，突然火車頭那裡再度爆出一聲巨響。

　　鍋爐爆炸了，原本在剛才的翻車中就死傷的鍋爐室人員，這下子一個都不剩了。列車長等人在剛才的撞擊中就已經死亡。高速前行的火車在出軌之後，其動能轉換成了可怕的殺傷力，就像是把一顆布丁放在了密閉的餐盒之中，然後大力的搖晃，再次打開餐盒的時候，裡面的布丁一定都已經碎掉了。

　　爆炸也嚇了庫西一跳，使他不再敢接近火車了，火焰開始燃燒，順著車廂一直向後蔓延。

　　庫西根本不會在乎車廂裡面人的死活，他只是有些可惜地道：“這樣一來，恐怕沒有什麼好東西能夠拿到手了啊，還以為能夠賺一票。”

　　基納說道：“本來就不會有什麼東西，這是客運車，裡面都是人，我們這一次恐怕幹掉了上百個唐人啊！”

　　他們不知道，這次的事件總共造成了263名新移民乘客以及列車工作人員的死傷，在其後有一些倖存的乘客想要爬出車廂，這群阿帕奇人並沒有救助他們，反而在事故的列車上繼續縱火。一個多小時後，一支鐵路公司的護路隊在沒有接到k9704列車任何消息後，抵達了現場，他們看到的只有一列仍舊在燃燒中的列車。

　　阿帕奇的騎兵這時候對他們進行了突然的襲擊，好在護路隊這次是進行探查，是乘坐了越野車，成功的撤走了。

　　但是沒有一個人，從這列火車中生還。263人全部遇難。

第457章 二子

　　白南位於好萊塢的宅子，現在已經算是老房子，已經十來年的時間，之前將近十年的時間內，白南都沒有在此居住過。當他再次來到好萊塢的時候，這裡已經不是鎮的行政區劃了，而成為了洛杉磯正兒八經的一個區。而本地似乎也沒有像另一位面中發展成一個電影城（21世紀後大部分電影公司也都搬出了好萊塢），而更多的像是一個高檔住宅區。當年白南攢了幾年工資購買的這棟宅子，在好萊塢算是最好的住宅了。可是十年後，這裡更加豪奢的房子應有竟有，不過現在購買這個區房子的，一般以工商業人士為主，因為以普通的工薪階層的收入，很難買得日益高企的當地房子。只有日進鬥金的私人工商業主，才能在此買一塊地，請國內最好的建築公司，搭建最新潮的高級住宅。

　　要是白南現在將自己這套房子賣掉，至少能夠賺一大筆錢。整個洛杉磯地區，是大唐房地產最為興盛的地區，人口突破百萬，各種資源集中，雖然到不了寸土寸金的地步，但是也不遑多讓。現在大唐新移民已經基本不會被安排到洛都地區或者三藩市地區了，因為珈州這兩大城市已經發展到了一定地步，而且城市規模的擴張也比較有序了，新移民還是主要向比較年輕的城市遷移。雖然大部分唐人都有著自己的經濟住房，基本都是單位分配的房子，面積不算太大，但是十分夠用了。但是洛杉磯的商品房房價，還是隨著城市的擴張在增加著。特別由於一部分私營業主通過實業或者貿易暴富，更是買地置產，如洛杉磯東部南部一些區還好。但是如好萊塢這樣的區，房價可能是別的區的兩倍不止。一些年輕姑娘甚至聽到男人在好萊塢區有一套房子，就能夠確定男人的經濟水準了。

　　anyway，白南今天是剛下班，坐車回到了自己的家。由於白南現在是國家安全委員會的副主席，同時還是基本已經確定的下一屆大唐共和國總統。像從前那樣自己開車的事情不會發生了。他現在有自己的司機、秘書以及警衛員，這個配置是妥妥的國家高幹。

　　汽車開到白南家宅門口，這裡不同於之前在上海的公館，其實就是比較普通的住宅，旁邊還都有鄰居，沒有崗亭之類的東西。白南從車上下來，這車是公車，自然不會往他家車庫裡停，沒走幾步。白南就看見自己的二兒子坐在院子裡發呆。

　　已經四十二歲的白南現在是四個孩子的父親，他的長女白欣已經十二歲了，在上海出生的大兒子白恩這會兒也開始上學了。八三年時許可馨為白南誕下了二子，也就是眼前的孩子，名叫白攸，八五年許可馨又為白南產下了二女，取名白童。白南和許可馨夫婦都是絕佳的長相和氣質，基因是絕對出挑的。大女兒白欣在十二歲的時候已經展露出了極美的相貌，而兒子白恩也是一丁點就是小鮮肉帥哥了。

　　老四白童才三歲。不過眉眼也是極為可愛，長大了必然也跟大姐一樣，是個美人。

　　然而，白南的二子白攸卻不同。他沒有繼承到白南許可馨夫婦的外形和氣質，比起從小就健壯的哥哥，白攸很是瘦弱。但並沒有什麼病。唯一可能算是病的，就是白攸天生頭皮的毛囊就不長頭髮。他的皮膚有一種病人一樣的蒼白，再加上並不好看的外表，有的時候令人覺得害怕。

　　白南一開始以為孩子是有什麼遺傳病，可是自己其他三個孩子都沒有什麼問題。只有白攸是這個樣子，非常奇怪。這個孩子從生出來就不喝自己母親的一口奶，奶媽也不喝，奶粉也不喝。這可愁壞了白南夫婦，最後發現他是吃一種外面賣的嬰兒餐的。白南一度甚至認為這個奇怪的孩子是養不活的。白攸雖然樣貌不好，身體看上去也很瘦弱，甚至性格極為孤僻，連父母都不願意怎麼搭理，但白攸的聰明是無可否認的。他從會走路開始，就以驚人的速度在學習著語言，三歲的時候甚至比得上自己的哥哥的會話能力，四歲就能夠算數，到現在他甚至可以寫不少字了。

　　因為這個孩子的特殊，白南也對他傾注了更多的愛。他走過去，蹲在了坐在院子秋千上的兒子面前，問道：“寶貝兒子，今天過得怎麼樣。”

　　按理講，五歲的年紀就應該送幼稚園了，可是白攸在去幼稚園的當天，就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從幼稚園逃了出來，自己往家走，在半路被員警撿到，明確地說出了自己家的地址，然後被送回了家。之後同樣的戲碼還發生了兩次，白南和許可馨夫婦怕了，正巧他們也要返回本土，就不敢送他去幼稚園了，只能留在家中，由母親許可馨教養。

　　白攸一直保持著發呆，就是爸爸過來了，也沒有表示，白南說了一句話後，他轉頭看了白南一眼，然後又把頭轉過去了。白南無奈，這就是自己兒子的表達方式，他看你一眼，表示對你的話注意到了，然後沒有其他了。如非必要的情況下，他幾乎是不說話的。

　　白南摸了摸兒子有點顯得大的腦袋，寵溺和心疼溢於言表。他覺得自己的兒子是有阿斯伯格綜合症，也就是傳說中的天才病，跟人交際有困難。但實際，在需要的時候，兒子的交際能力甚至不遜于一個大人。比如從幼稚園逃回家的時候，感覺到累了，他會很自如地找員警，告訴他自己走丟了，我是總督白南的兒子，要員警把自己送回家。

　　這時候，突然白南的秘書潘朴從院子外面走進來，一臉嚴肅地對白南說：“副主席，我們剛剛接到從新墨西哥傳來的緊急消息，一夥阿帕奇人炸毀了我們的鐵軌，導致一輛運載移民的客運列車脫軌翻覆，全車263人無一生還……”

第458章 緊急

　　以白南一般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定力，聽到了這話都是悚然一驚。

　　二百六十三條人命，自從大唐1774年在北美立國之後，即便是戰爭都沒有一場戰爭使得唐人一次損失掉如此多的性命。沒錯，現在大唐人口是更多了，一千萬的人口，二百多條生命好像變得微不足道了，但是這個國家從建國之初，不止建立在穿越眾們的武器和技術上，同樣建立在了穿越眾們帶來的理念，不是什麼普世的民主自由或者國家先行之類，而是以人為本等理念。

　　也正是因為這種理念，大唐軍隊裡不會粗莽地用人命去拼搏勝利，而是不斷地發掘技術優勢、精神力量以及戰術策略；跨越地形險峻的洛磯山，修建太平洋鐵路，不會為了工程速度和進度而拼工人們的性命。

　　可是，現在阿帕奇的匪徒們炸了大唐的鐵路，殺害了二百六十三名唐人，這絕對是大唐建國來不曾有過的恥辱和震動。站在那裡，用了幾秒鐘做了一個迅速地思考，然後問潘樸道：“總統有什麼指示？”

　　潘樸立即道：“總統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已經宣佈國家進入黃色緊急狀態，並且召集內閣成員會議和國家安全會議合併舉行，國會也緊急召集大會，國防部接總統命令已經開始停止現役官兵休假，預備役部隊也開始進行召集。”

　　白南點點頭，這一系列的反應，既是快速而且又是劇烈，白南能夠感受得出整個高層的憤怒已經爆炸。大唐從八零年的時候就頒佈了《大唐共和國緊急事態法》，將國家緊急狀態分為了五級，以顏色標明。最低級為藍色。然後依次是黃色、橙色、紅色和白色。紅色即准全面戰爭狀態，國家有權進行最高級別國家動員和徵用一切有必要的物資。白色後就是真正的戰爭了。這一套標準是國內標準，對外戰爭的時候並不採用類似的方式。

　　由反應來看，炸軌事件已經完全演變成了嚴重的國家本土安全的威脅，而白南幾乎不用想就知道，科羅拉多高原上的阿帕奇人已經不會是單純倒楣的問題了。唐人的報復。將不是這顆星球上任何一個國家和民族能夠承受得起的。

　　白南歎了口氣，既是為逝去的生命默哀，也是為了那群作死的人們感到悲哀。他又摸了摸兒子的腦袋，說道：“寶貝兒子，老爸看起來還要工作了，不能陪你了。”

　　白攸仍舊沒有反應，雙眼出神地望向另一邊。

　　白南低下頭又在兒子的腦門上bia了一口，然後隨潘樸離開。

　　【（方框中段落若無看過白臉老書的讀者可能不懂，不過不影響閱讀。可以自行跳過這一段）

　　看著白南離去的背影，白攸摸了摸自己沾著老爹口水的額頭，突然自言自語地說道：“像是我這樣的怪胎，還是不要管我的好，為什麼要這樣愛我。這樣子我反過頭來幹掉你，會變得很不舒服啊。”

　　他這話說著，印堂正中閃過暗青色的一個標誌，如果是一個現代眾站在這裡不由就會大呼。這不就是紅色警戒之中尤裡額頭上的標記麼！

　　仍舊蔥郁的亞熱帶藤蘿後面，一個英俊的年輕人走了出來。他帶著笑意地說道：“我沒有聽錯吧，這像是你說的話麼？尤裡。”

　　五歲的孩童眉頭擰了起來，這是一種非常成人的表達厭惡的方式，他頭也不回，說道：“白癡，我現在不叫尤裡。”

　　年輕人走到秋千的旁邊。仍舊笑意滿面：“是啊，你叫白攸，是這個位面本不應該存在的一個國家中的官二代呢，這可是一個有趣的設定。”

　　白攸終於轉過頭，盯著年輕人。說道：“齊願，我知道你的使命就是追殺我，可是你如此輕易地看著我轉生，並且已經長到了五歲，難道不擔心我成人之後，反過來將你幹掉嗎？”

　　白攸抿了抿嘴唇，做出了一點嘲諷的表情，道：“有點瞧不起人了呢，你的本體在面對我的時候都不敢這麼倡狂呢，我已經追著他跑了十幾個位面，他始終不敢與我正面為敵，甚至還通過心靈分化技術，將自己善的心理分化出來，變成了你，丟到了這個位面來迷惑我的跨位面探知能力，你覺得我需要怕你嗎？”

　　白攸小臉上帶著一點憤恨，但是卻無能為力，他深切地明白面前這個年輕人的可怕。他不僅擁有與自己相同的能力，甚至擁有更多的能力。在這個幾乎沒有什麼超常現象的位面中，面前的青年幾乎就是神魔一樣的存在，甚至他具備將這個位面完全銷毀的力量。

　　齊願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罐大唐本地產山寨旺仔牛奶的東西，咕嘟咕嘟地喝了幾口，還故意滿足似的出了哈地一聲，說道：“尤裡這個沒膽子的東西，為了阻礙我抓住他，廢了這麼大的勁，從三個時代弄來了一群人，而且還用心靈分化把自己的一部分做成了你，用來迷惑我，在你的心靈信標穩定之前，你就是他，我不管怎麼探查，指向的都會是你，這樣他就可以逃之夭夭了。而且，這個傢伙實在是太懂我們齊家人的心思了，三個時代華人在十八世紀開創一個新華人國家這麼好玩的事情，他知道我一定會停下來看幾年，那麼沒關係，我有大把的時間，就當看了一本有趣的小說，等你的能力穩定下來，形成了不同的心靈能力特質，我再去追他也無所謂。”

　　白攸哼了一聲，道：“那你就不怕我在長成之後，變成大魔王，破壞這個世界嗎？”

　　齊願哈哈大笑，像是白南一樣摸著白攸的腦袋，白攸想要推開他，卻做不到。

　　“你是尤裡那一點稀薄的善念和道德觀分化出來變成的東西，我已經觀察了你五年，你看起來最多像是中二一點的小孩子，你的父母都很愛你，你有一個好的成長環境，就像當年我長大那會兒一樣。所以，你不可能成為另一個尤裡，我倒是覺得，你可以在這個世界當個氣功大師什麼的。再說了，你可是一個妥妥的官二代啊，你老爸也不缺錢，長大了跑車美女地耍耍不也挺自在的麼？我告訴你，作為同樣的官二代，我就真特麼後悔當初自己腦子軸，答應我老爸追捕尤裡這個傢伙，不然我估計也能夠好好享受什麼海天盛筵之類的玩意兒了。嘖嘖嘖，人生啊。”

　　白攸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是知道齊願就是在瞎扯，索性不理他了。這個時候，許可馨從屋內走了出來，當她走到院子中的時候，那個英俊青年的身影，卻已經全然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