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北美大唐 作者：白面黑廝 (已完成)

第459章 不可避免

　　內閣成員會議和國家安全會議合併舉行，基本上行政高層和軍方高層都出現在了總統府的超大會議室中，每一位領導的秘書，以及各單位的協助人員在會議室裡忙忙碌碌，分發著各種材料，提供各種資料，而大佬們不停地帶著老花鏡看著面前的材料，或者交頭接耳一陣。

　　趙大嶺坐在正中，跟其他的官員們做著差不多的事情，他的案頭已然放置了幾份軍方參謀總部提供的預案，這些東西他之前有所瞭解，沒想到真有派上用場的那一天。

　　白南算是姍姍來遲的，他本來都已經回家了，而且他還住在好萊塢區，距離總統府的距離比較遠。白南到達後五分鐘之後，趙大嶺正式開始了會議。

　　“各位，此次的事態是極為嚴峻的，我們的國家遭到了極大的挑戰和侵犯，現在消息還沒有傳播出去，但是毫無疑問，如果我們民間知道了炸軌這回事，並且造成了如此重大的人員傷亡，情緒一定是非常激動的。同時，這件事還會對我國產生極大負面影響，洛奧鐵路的安全性會受到極大質疑，我們的新移民去到東南三州也會變得更加抵觸。所以，現在召集本次會議，就是需要商討出對策，能夠盡可能減少和彌補我們的損失，並且轉化不利為有利局面。”

　　趙大嶺說完這段話之後，直接看向白南，道：“白副主席，你對於我們之前設置的各種預案都比較熟悉，而且針對之前洛奧鐵路安全的問題也做過一些工作。你來談一談看法吧。”

　　在場的人對此有些驚容。但也絲毫不意外。趙大嶺已經六十多歲。快要退休了，這些年趙大嶺很少做出什麼重大決策了，而白南年富力強，正式馬上要上位的時機，趙大嶺已經開始逐漸把一些決定的權力，轉移到了白南的手中。只不過這種放權仍舊是需要他以總統的身份進行背書的。

　　白南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們之前作出的預案，基本沒有照顧到這類情況。即造成重大人員和財產損傷，並造成嚴重影響的，恐怖襲擊式的攻擊。不過我們也能夠從原本的預案中找到一些有參考價值的方略。我們首先要明白，我們作出的反應是出於什麼原因和動機的。”

　　副總統鄭和說道：“這個還不簡單嗎？血債血償！”

　　白南點頭：“是這樣的，我們確實有這個需求，而且也是喊在嘴上的東西，但是我們卻需要考慮更多的內容。對於阿帕奇人，我相信現在大家的意見也都是徹底將他們在科羅拉多高原這片土地上清除，不管是用戰爭或者是遷移的方式，我們都需要這樣做。報仇是一方面，但今後也是為了保證我們的太平洋鐵路的安全。另一個顯而易見的情況。阿帕奇人炸毀了我們的鐵路，而他們是不存在這個級別的炸藥的，他們甚至無法自製黑火藥，那麼問題不言而明瞭，只有在這一地區同樣活動頻繁的西班牙人才有這個能力向他們提供炸藥，而且西班牙人在動機上也是有的。”

　　由大唐引領起的工業革命在全世界範圍內正在發端，歐洲人靠著山寨大唐的各種技術，以驚人的速度在進步著。在比較典型的軍用領域上，在大唐出售給歐洲人的很多武器上，歐洲人學到了不少的東西。早期大唐外貿武器都是黑火藥的，後來有些提升性能的採用了新式硝化棉火藥，而歐洲人又輾轉從大唐得到了一些關於化學的書籍，經過學習和分析，逐漸學會了諸如苦味酸和硝化棉火藥之類的炸藥的製備方法，據大唐瞭解的情況，歐洲幾個比較強的國家現在都有了一定硝化棉火藥的生產能力。

　　已經頗顯老邁的國防部長薛岳說道：“沒錯，這一次我們不僅要用這個事兒，將阿帕奇人釘死，而且還要把西班牙一塊給推了。新墨西哥和路易斯安那放在西班牙人的手中，始終都是個禍患，西班牙人太輕易地在這塊土地上行動，會不斷給我們造成麻煩。一場戰爭的物件不僅僅是阿帕奇人，而且還有西班牙人！”

　　一些對於軍事國家戰略不算太熟的內閣成員們，聽到這個話，也不由心下覺得驚訝。對於新墨西哥和路易斯安那的覬覦，在大唐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甚至大唐一些比較二線的報紙上，政論記者們還敢公然討論合適去奪取這些土地。不過大家一開始認為這就是一場對阿帕奇人的懲戒戰爭，這會兒居然要拖上西班牙，雖然西班牙也肯定逃不脫干係。

　　白南此時繼續發言道：“我們對於西班牙美洲殖民地的佈局，已經很多年了，這些年培育的國際主義革命党，在南美地區生根發芽，力量都非常強。西班牙人其實也算知道這些叛軍背後就是我們指使，這次進行報復也未嘗沒有這個因素。我們的真正問題在於，將戰爭的規模放到怎樣的一個層級上。我認為，西班牙的削弱是難以避免的事情了。還算英明的卡洛斯三世國王已經病入膏肓，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死亡，而之後的西班牙只能是更加地墮落。而西班牙殖民地的獨立情緒也已經越來越高漲，我們對於墨西哥、中美地峽這些地方，是志在必得的，與其等到西班牙殖民帝國崩塌後出手遇到更多麻煩，不如一勞永逸。”

　　趙大嶺絲毫不意外白南的想法，說道：“也就是說，以這次的事件作為理由，向西班牙發動一場大規模戰爭，奪取他們的墨西哥以及中美地峽殖民地，同時煽動第一國際下的南美各國革黨聯動起事麼？”

　　白南點頭：“是的，就是這麼一回事。”

　　薛岳也適時地表示，道：“我們唐軍的軍事力量，足以應對這場戰爭，西海岸戰區有三個旅的陸軍，同時可以徵調一部分預備役部隊參戰，而且如果攻入墨西哥的話，我們還可以徵調外籍兵團，兵力充足。在後勤準備上，我們已經為了下一場戰爭準備了很多年，彈藥補給以及運力，一切都是沒有問題的。”

　　至此，所有的參會人員都明白了一件事——這是一場無法避免的戰爭。

第460章 西海岸戰區（上）

　　也許如此利用二百多名同胞的死，可能是有些卑劣的行徑，白南也一直都這麼認為，政治是沒有仁義和道德的，國家和民族的爭鋒從來都是赤裸裸的利益爭奪和爾虞我詐。如果以這樣的方式，能夠以後減少不必要的唐人死傷，同時確保大唐的一方安靖，並未更多的同胞開闢生存空間的話，白南就算知道這些行為不怎麼磊落，但仍然會去做。

　　況且，大唐真的用得上一次痛快淋漓的復仇，不僅要連本帶利的收回來，而且要讓對方淒慘十倍，甚至一蹶不振。軍方從炸軌事件沒有發生的時候，其實已經動了要對付西班牙的念頭，只是他們還沒有找到一個非常合適的理由，或者也就這樣不管不顧地沖入新墨西哥，不管西班牙人怎麼說，自己以本地存在移民為理由，宣稱獲取這些土地。這種事不是沒有發生過，另一位面中美國和英國曾經就俄勒岡地區的歸屬爆發過爭議，美國人是通過探險開闢了前往西部的道路，乘坐俄勒岡小徑，非常少量的美國人通過俄勒岡小徑進入西北地方生活，美國就以這種理由聲稱對這一地區所有。

　　歐洲人對大片土地的佔據，基本上都是兩片嘴唇上下一張，空口無憑的事情，就像是新墨西哥地區，西班牙人對這裡基本上沒有什麼控制力和影響力。反而是不如後來者唐人。

　　高層會議結束後的當天晚上，國防部就進行了一系列的計畫和部署，分別駐紮在三個州的西海岸戰區的主力作戰部隊集結起來。同時又有三個戰備水準較高的預備役旅準備在三天之內完成集結。準備出擊。

　　在國防部大樓中。白南見到了現任西海岸戰區的戰區司令徐道潤。這名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軍官，現在也一樣不如中年，並且官拜中將，是唐軍中最重要的大戰區的指揮官。回來之後白南跟徐道潤也見過幾次，關係仍舊很好。

　　儘管白南現在是沒有實質上的兵權的，但是他以國家安全委員會副主席的身份，執行特別的監督指導權，還是享有極高地位的。這次的戰爭主要由西海岸戰區展開。他也有必要來跟徐道潤進行一番溝通。

　　徐道潤一絲不苟，說道：“戰爭前置的東西就不說了，我們主要說戰爭爆發後，我們西海岸戰區會進行哪些行動。我們有兩個主要的敵人，一是阿帕奇人，暫時我們對於阿帕奇人尚不是那麼瞭解，也不清楚為什麼這次他們敢於直接炸掉鐵軌，而且出動了可觀的兵力，但是我們判斷是，阿帕奇人已經在一定範圍內形成了聯盟。所以我們面對的可能是高原上十萬的阿帕奇人。雖然對於我們部隊的戰鬥力來說，是沒有什麼好怕的。但仍需要格外注意。我們會首先通過鐵路將大量軍事物資補充到前哨，我們選擇的地方在圖森。我們可以在此部署一個機械化步兵團，配合一個騎兵團，對於大批的阿帕奇人應該有一定的抑制作用，戰鬥的主要目標是以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為主的，我們會步步為營地將敵人逐漸消耗乾淨。”

　　白南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說道：“對於阿帕奇人戰爭的事情，我倒是沒有太多擔心，這畢竟是差距太大的對決。只是，如果我們真的打疼了阿帕奇人，使得他們繼續向北或者讓向其他地方遷徙，也會是個麻煩。所以暫時來說，如果阿帕奇人真的出現了遷徙，不要窮追猛打，我們需要軍隊為我們的鐵路創造出一個至少1000公里寬幅的鐵路安全的緩衝帶，這個範圍內是不能有敵意的印第安部落存在的。”

　　徐道潤記下了白南的這個說法，道：“一千公里的寬幅區域，以我們的兵力可能有些困難，不過想來如果對印第安人進行了有效的殺傷後，還是有機會做到的。”

　　徐道潤又繼續道：“我們另一個的作戰目標是西班牙，在西海岸戰區獲得國防部的正式命令後，我們會對西班牙進行全面的進兵。我們具體會有三個出兵方向，第一條線沿著鐵路之南的區域，清除西班牙的勢力，對西班牙的軍事、政治和宗教設施和力量進行打擊；第二條線是一柄尖刀，也是我們的主攻方向，我們會派出至少三個旅的兵力，登上墨西哥高原，並且深入墨西哥的腹地，對西班牙的殖民當局，進行有效的打擊。暫時我們的兵力還不足以我們推進到足夠遠的地方，但是我們有後續計畫，使得這個突擊，能夠不斷地摧枯拉朽，並且最終抵達巴拿馬。最後一條線，我們是準備派遣少部分的預備役部隊進入下加利福尼亞半島，對此地進行完全佔據，西班牙在這裡沒有什麼力量，會相對容易一些。”

　　白南也看得出來，其實主要的還是第二條線上的攻勢最重要，第一條線實際是在策應消滅阿帕奇的力量，第三條線單純就是佔領，只有第二條線才是真正承重的。而且白南也明白，三個旅的兵力是絕對不夠的，至少五個旅的兵力，才能確保大唐地盤的不斷地推進。所以，國防部有可能進一步集結預備役參戰，或者在後續徵調在遠東的外籍兵團前來參戰。

　　大唐現在有數量比較大的非華人士兵，外籍兵團的力量多少處於過剩，在墨西哥作戰相對地顧及會少一些，即便外籍兵團的裝備水準要差正規唐軍一個檔次，但對付墨西哥軍隊那還是沒有問題的。白南考慮可以調集大和兵團至少一萬人來墨西哥參戰，另外在巴哈馬的一個外籍旅的兵力也可能經海運，直接搶在墨西哥灣沿岸登陸，攻打墨西哥的東部，開創第二戰場。至於東南戰區新組建的兩個旅，雖然國防部確實有以戰代練的想法，但是不會放在第一線，而是在第二線保持機動，沒有高強度的仗打。

第461章 西海岸戰區（中）

　　徐道潤作為西海岸戰區總司令，做出的一系列軍事部署，基本上都是純軍事層面考量的。大部分的軍官都像是他這樣，僅做軍事上的工作，像白南這種深度插手政治的軍人，少之又少。當然高級軍官們必須都懂政治，懂戰略。

　　大唐決心對炸軌事件進行報復，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工作，隨便派出幾萬大軍打打仗，殺殺人就完了。徐道潤之前提到的軍事前置工作，大唐官方已經緊鑼密鼓地開始了起來。對於阿帕奇人這種，宣戰什麼的顯然沒有太大意義，當然總統趙大嶺特地責成情報部門，加緊對於阿帕奇方面情報的探知。因為很多有洞察力的大唐高層和將領們都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阿帕奇人內部一定發生了什麼，對於這次的炸軌事件，唐人也是有些摸不到頭腦。他們無法理解阿帕奇人的邏輯。

　　阿帕奇人扒火車，搶奪大唐的財物，唐人還沒有做出什麼劇烈反應呢，這邊他們居然把大唐的鐵路給炸毀了，並造成了客運列車脫軌，263人傷亡的慘劇。在道理上這個是解釋不通的，很多情報分析人員甚至無法做出推測，因為他們看不到這樣做，對阿帕奇人存在什麼好處。

　　這其實是一個巨大的誤區。

　　對於阿帕奇人來說，艾斯誇特認為展現阿帕奇的力量，掐斷唐人的鐵路運輸線，跟唐人在高原上進行戰鬥，最終迫使唐人不得不答應他們的要求，是一個非常順理成章的事情。而他的擁護者們也是這樣認為的。

　　可是在唐人看來。阿帕奇人是一群之前連車輪都沒搞出來的原始人。他們雖然搞到了一些火槍。但是文明程度和力量實在是太弱了。不止是文明程度，就連族群數量也是相差懸殊，大唐是一千萬的人口，而阿帕奇人滿打滿算七個部族也就是十萬來人，不到大唐的一個零頭，這樣的實力對比，使得唐人天然認為，阿帕奇人任何挑釁大唐的行動。都是作死一樣。

　　歸根結底，這是對於自身實力的認識差距。阿帕奇人可以說是在北美原住民中，最為兇悍的族群之一，另一位面中他們是最後一個向美國政府投降的原住民族。阿帕奇人剽悍而驍勇，無懼無畏，而且在阿帕奇人靠著扒火車發財之後，換上了一批還算不錯的武器，擁有了更多來自西班牙的戰馬，這使得艾斯誇特信心爆棚。他是不否認唐人的強勢的，但是他認為阿帕奇人是有能力對抗的。而已經處於工業時代。算得上世界頭號強國的大唐，在世界範圍內擁有十多萬的兵力。強悍的工業製造能力，使得他們能夠製造戰車大炮在內各種先進武器，這更使得唐人同樣充滿了傲氣，認為這世界上沒有人敢惹怒自己才是。

　　也就是這樣的認識差距，使得阿帕奇人選擇了對唐人進行嚴重挑釁，而唐人在事後卻無法完全明白阿帕奇人到底是為什麼，因為這在他們眼中看起來就是作死。

　　除解決阿帕奇問題之外，西海岸戰區唐軍主要面對的，實際上還是墨西哥的西班牙人。從十六世紀西班牙人征服了阿茲特克帝國之後，他們已經統治了墨西哥兩三百年，墨西哥也是所有西班牙殖民地中最精華和重要的一塊。西班牙不僅從本土派駐上萬的半島人士兵（來自伊比利亞半島的西班牙人在墨西哥被稱為半島人，而當地生白人則稱為土生白人），而且還徵募當地的墨西哥人組成軍隊，整個墨西哥地區如果進行緊急動員的話，至少能夠武裝起來三萬的兵力。

　　如果攻入墨西哥，顯然地形複雜陡峻的墨西哥高原和山地，對於大唐這些年著力打造的機械化部隊來說將會是非常麻煩的事情。而且墨西哥境內本身道路情況也不佳，不像是大唐本土，特別是珈州地區已經擁有四通八達的公路網。這些因素限制了機械化步兵部隊的行動，唐軍不得不像是在不久前爆發的廓爾喀戰爭中的清軍一樣，盡可能使用輕步兵和騾馬。

　　自然，大唐的後勤支援能力也不差，儘管大批的物資無法通過卡車和公路運輸抵達墨西哥，但是大唐陸軍已經擁有了自己的航空補給能力。波音在1787年夏季正式推出了他們的波音146型運輸機，這款最大籌載能夠達到兩噸的運輸機，在大機群的情況下，能夠為前線團級以上的地面部隊提供必要的彈藥和其他補給品。只需要陸軍在前沿修建簡易軍事機場，就能夠使這些螺旋槳運輸機起降，並且建立後勤基地。

　　其實適合展開大規模機械化集群的是大唐東南戰區，墨西哥東部是平原地區，地形適宜機械化部隊的推進，但奈何陸軍的第8、9兩個旅是新組建，現在成立也就是半年時間，而且尚未進入到機械化的訓練之中。原東南戰區主要的防禦力量獨立團殲霸團，一個六營制的大團，擁有兩個營的機步兵，殲霸團在第八第九兩旅開始組建之後，三個步兵營和一個炮兵營被完全拆分，變成種子撒在了兩個旅之中，只剩下兩個機步營還保留著，作為主要戰鬥力。所以，隸屬第八旅的殲霸團，現在是不滿編的狀態，其餘一個機步營和一個機械化炮兵營都在組建當中，基本沒有戰鬥力。

　　對墨西哥東部進軍的主要任務還是落在大唐外籍兵團的身上了，一直駐守於巴哈馬的混編外籍旅，由美國人、拉丁人和黑人共同組成，也算是大唐軍中相對老牌的部隊了，一個旅近五千人的兵力，直接投入到墨西哥東部登陸作戰，憑藉著其相對優勢的火力，還是比較可觀的。當然這樣的一支部隊是打不了硬仗的，所以國防部還是希望東南戰區派出陸戰隊以及陸軍的一部分部隊，對於外籍兵團的行動進行監督。

第462章 西海岸戰區（下）

　　西班牙在炸軌事件中絕對是存在參與度的，不然阿帕奇人是搞不到那麼多有效力的炸藥的。但是唐人僅用邏輯來作為向西班牙人開戰的理由是不足的。所以，大唐需要一個相對更有說服力的理由，太支撐自己對西班牙的出兵。

　　要做到這一點其實並不難，大唐軍情處派出了大批特工在新墨西哥地區以及墨西哥城等地搜集情報，當然這種情報搜集工作是不一定有顯著效果。那也沒關係，因為大唐會給西班牙創造一個看上去合情合理的理由，不管是真是假，但至少在外界看，是一個值得發動戰爭的理由，同時也能夠被大唐自己的國民所接受。

　　而更加十分湊巧的是，在唐人派遣特工大肆打探消息的時候，在圖森有兩個墨西哥人給唐人帶來了驚喜。

　　這兩人被帶到了在圖森負責情報和安全工作的一名行政官員面前，這名官員開門見山地問道：“兩位元有什麼重要情報需要跟我們分享嗎？”

　　其中一名墨西哥人行禮，說道：“這位先生，我們兩個是為西班牙軍隊上尉洛佩茲服務的兩名自由雇員，一直都對大唐充滿了好感的。誰知道，不久之前，我們在跟隨洛佩茲前往阿帕奇人的部落與之進行交易的時候，得知西阿帕奇的白山部落酋長艾斯誇特，已經團結了七個阿帕奇的部族，大大小小數十個部落，組成了一個阿帕奇聯盟，其目的就是要跟貴國大唐過不去。洛佩茲上尉愚蠢地向他們出售了一批武器，其中就包括一個炸藥包。我們擔心這群該死的阿帕奇人可能對貴國不利。趕緊逃離了洛佩茲的隊伍。趕來圖森向貴國報信了。”

　　這名官員並不知道這兩個傢伙是否知道炸軌事件已經發生，不過還是道：“感謝你們的誠意，但很遺憾，阿帕奇人已經用這份炸藥，炸毀了我們的鐵路，並且造成了一列火車出軌，二百多人因此遇難。”

　　兩個墨西哥人做出了極為驚訝的表情，不過官員還是大約能夠推斷出。這兩個傢伙應該至少計算出這事情已經發生了。

　　“這——太駭人驚聞了，阿帕奇人會遭到上帝的懲罰的。”

　　官員表情不變，道：“你們的上帝不會有什麼動作，但是我們唐人卻一定會這樣做的。兩位的證詞是極為重要的，我們會需要二位元到我國去提供更詳細的證詞，並指正西班牙軍官洛佩茲的卑劣和敵對行為。”

　　這時候，一個墨西哥人略微扭捏地說道：“啊，我們畢竟還是西班牙王國的人，如果出來指認洛佩茲上尉的話，恐怕不太合適啊……而且。我們可是冒了非常大的風險，從他那裡逃出來……”

　　這名官員點頭。很明白這兩個人是什麼意思，他道：“二位的苦處我們是都明白的，對於二位的重要貢獻，大唐是不會吝嗇好意的，我只能向二位保證，你們得到的回報，絕對會比你們預期的要大得多。”

　　兩個墨西哥人大喜，他們選擇出賣洛佩茲，本來就是存了要投靠唐人的打算。其實近年來，從墨西哥到大唐效力的人非常多，印第安人居多，也有一部分土生白人，大唐甚至有一個純墨西哥人組成的步兵團。對於這些人來說，大唐和西班牙之間的矛盾不是需要考慮的方面，自己的利益才是最關鍵的。

　　這兩個人的心思很活，雖然洛佩茲很注意去籠絡自己身邊的人，但是當洛佩茲產生對大唐不利的心思之後，這兩人就覺得有了一個天大的好處。只要能給唐人通風報信，出賣有價值的情報，他們就能至少發一筆。到時候，也許墨西哥他們呆不下去了，但是至少能夠去大唐的巴哈馬群島快活去。大唐已經將原本的海盜窩變成了現在的一個勝地，很多人都前往巴哈馬營生和生活。

　　只是就算是這兩個傢伙也沒有想到，他們的到來就是瞌睡送枕頭，給了大唐最完整的情報鏈，並且有了具體認證，可以直接把西班牙釘死在地上。洛佩茲雖然外面的身份是一個探險商人，但是他卻同樣是西班牙王座之下的軍官，並且在殖民地政府有任職，這樣的關係可以直接敘述成西班牙官方是跟這次事件有扯不開的關係的。

　　於是，這兩個人很快被大唐軍情部門當成重要資產，立即運送回了洛杉磯，而他們的證詞也被記錄下來。首先，這個情況在大唐國內發酵起來，之前清國中斷了與大唐的貿易，都搞出了那麼大的波瀾，這次造成了二百多條人命的死傷，甚至後續的經濟損失無可估計，也是徹底引爆了平素一直忙著自己生活的唐人的怒火。

　　尤其是兩個情報線人將具體的來龍去脈說出，並在大唐的主流媒體上公佈後，唐人又將怒火燒到了平素就很看不起的西班牙人的頭上。國內各個群體和階層，都在大喊著對阿帕奇和西班牙進行懲戒和報復。一些市民還自發地來到西班牙駐大唐的使領館，用石頭和雞蛋之類的東西伺候。

　　在一周後出現在了墨西哥城西班牙總督的手上。同一時間，大唐駐西班牙的使館，也正式向西班牙國王卡洛斯三世遞交了戰書，並全面中止大唐共和國和西班牙之間的一切外交關係和協議，宣佈兩國處於戰爭狀態。附件中就包括兩個墨西哥人的證詞。

　　隨即，大唐駐西班牙的外交人員和商務人員，統統地撤離了西班牙，有些暫時前往法國，有些則返回國內。

　　在聽聞這個消息的當天晚上，西班牙國王卡洛斯三世暴斃身亡，西班牙陷入一片混亂之中。而大唐在向西班牙遞交戰書之後的幾個小時內，大唐西海岸軍區的大軍，或經由鐵路進入新墨西哥，或者直接開進下加利福尼亞，一場算不上經過精心籌備，但是卻仍舊力量強大的戰爭，就這樣子爆發了。

第463章 組織

　　洛杉磯的一處小別墅中，一名年紀三四十歲的標緻婦女，將託盤擺在桌子上，笑著對家裡的客人說：“你們喝茶啊，喝茶啊，這是白副主席從江南帶回來的好茶葉，我們家人也不太懂，大家嘗嘗怎麼樣。”

　　幾個基本年紀在四十歲上下的印第安裔的男子，非常拘謹有禮地謙讓著，說道：“辛苦嫂子了。”

　　婦女笑著說沒什麼，然後道：“那我留你們聊國家大事了，我們家小三快要放學了，我得去接她了。”

　　諸人齊道：“嫂子慢走。”

　　婦女對坐在正中的丈夫點點頭，然後退出了這間房間。

　　她的丈夫也是一個印第安族裔，正是大唐陸軍少將，也是現在唯一的一位印第安族裔少將，蘇穆裡。他的妻子就是當年救助過他的小護士，成婚也已經超過十年。如今的蘇穆裡早就沒有了那一頭散亂的長髮，而是非常普通的一個分頭。除了膚色略微黝黑一些，跟漢人是看不出什麼區別的。十多年的唐人生涯已經使他不管從坐立行走哪個方面來看，都像一個唐人。

　　待妻子離開了幾個人聚會的小客廳，蘇穆裡開口道：“這次召集大家過來，大家應該都知道是為了什麼。”

　　沒有人接腔，但是顯然他們卻都很明確。

　　蘇穆裡繼續道：“那群科羅拉多高原上野蠻和無知的阿帕奇人在找死，而且他們已經成功做到了。國防部和西海岸戰區已經做好了計畫，大軍即將對元兇阿帕奇人和幫兇西班牙人進行報復。各位可能在想。既然國家已經出手料理了這件事。為什麼我們的組織卻仍要參與其中。”

　　一名有著高鼻樑和長窄臉的印第安族裔男子說道：“國家有著國家報仇的行動。這不代表我們組織不會有自己的方式做事。歸根結底，國家和我們組織的原則和出發點是一致的，那就是振興我們的民族，使我們的國家屹立在巔峰。但是具體做法上，還是有出入的。”

　　他的話引起了不少人的贊同，紛紛點頭。

　　蘇穆裡道：“我們組織對於清理北美不文明開化的落後民族，實際上已經做了很多年的討論，有些同志認為我們應該採取更加溫和的手段。但是我們能夠從這次的炸軌事件中看出，落後的民族因為無知從而無可救藥，雖然大勢上他們無法阻礙我們的大唐民族繼續進步，但是卻不斷地給我們添加小麻煩，所以，在戰後，組織也會致力於掃清整個大陸上的落後民族！”

　　他頓了一頓，又說道：“就像當年我們掃平西海岸地區的部落們一樣！”

　　他將目光投向一個看上去也就是二十來歲的年輕印第安裔青年，這個帶著圓鏡片眼鏡的青年立即說道：“我的研究進行的還是非常順利的，我們研究所這些年創成的‘微生物樣本中心’。方便了我對於一些武器級的細菌和病毒的獲取。在我國有廣泛疫苗接種的一些烈性傳染病，我已經製作好的病原。只要將其帶出去，就能夠席捲大陸，這對於普遍有疫苗接種的我們是沒有什麼危險的，但是任何沒有接種過我們國家醫療體系內基本疫苗的人，都會染病，而且擁有超過七成的致死率。”

　　眾人聽後有些驚歎，有一個年紀大一些的中年道：“安荼，果然組織沒有枉費對你的培育，你的工作成果對組織來說是極為重要的。”

　　名叫安荼的印第安裔青年連忙道：“為了組織的目標而奮鬥是我們每一個人的夢想！”

　　蘇穆裡略感欣慰地點頭，面前的這個青年在多年前只是一個羞怯的楚馬什孩子，蘇穆裡發現了他的聰明，讓他在大唐努力求學，並不斷向他灌輸政治理念。多年之後，這名叫做安荼的孩子，已經在大唐名校洛杉磯大學的生物學博士畢業，並成為了國內前沿的微生物學專家和醫學家。在很多年前，蘇穆裡等人就認識到了看不見病菌的危害，這些病菌幾乎帶走了他們家人和族人的生命，而唐人的到來則使得他們免於受這些東西的困擾。

　　那個時候蘇穆裡們就有產生了一個認識——文明的力量，因為大唐足夠文明，所以能夠在這種災難中擁有豁免，繼而他們又產生了，只有成為文明的唐人，脫離落後蠻荒的印第安文化，才能夠成為人上人。進一步，由於文明的優勢，他們又產生了優越感，這種優越感來自於狹隘的民族主義，自認屬於大唐民族（中華民族）的他們，開始對其他的民族居高臨下，而世界上其他民族想要生存，要麼就是附庸在唐人的羽翼之下，要麼只有被消滅乾淨的命運。

　　組織的核心就是民族認同，他們首先是承認大唐民族是一個兼收並蓄的民族，是一個文化上的民族，而不單純是一個血統上的民族。但是無法接納先進的文明，自甘墮落的，就是屬於組織的清除物件。

　　這個秘密組織經過多年的發展，不斷地壯大起來，當年蓄意地對西海岸印第安部族的生化襲擊，成為了組織成立的契機，而多年之後，當阿帕奇人再次挑釁了組織之後，組織決定再度使出這樣的“武器”。

　　組織在大唐並無正式地註冊，實際上屬於非法組織，其大部分成員是比較極端的印第安族裔，但是平時他們都很少表現出這樣的政治傾向，也有一些比較極端的漢人或者移民參與到這個組織中來。他們大部分在政界和軍界，並且擁有一定的影響力。同時他們又保持著秘密結社地傳統，就像是蘇穆裡作為組織的元老，從來沒有跟自己的夫人提過這事，乃至他的夫人一直以為這些人是來家裡打牌聊天什麼的。

　　在唐軍正式出動，攻打阿帕奇人和西班牙人之時，組織擬定了一個計畫書，代號“淨化”，言簡意賅，意義分明。淨化行動的效果在今後的許多年內才體現出來，在無聲處對於世界的格局造成了巨大的影響。

第464章 無情

　　鳳凰城，這裡是唐人在名義上屬於西班牙的土地上建造的幾個大型殖民點之一，這裡已經擁有上萬名居民，他們大部分從事鐵路和周邊服務業以及農業。希拉河與薩拉多河在這個大谷地流過，使得這裡成了整個地區內水土最好的地方。在荒漠乾旱的地區建造殖民點，必然需要擁有充足的水源，並且有可以發展農業的條件。鳳凰城就是這個樣子，從兩洋鐵路通車之前，這個城鎮就已經初步建成起來，鐵路通車之後，也以比較快的速度繁榮起來。

　　圖森以東段的鐵路被中斷，不過東西兩端其他鐵路線仍可運行，一列列軍列在汽笛聲中抵達了鳳凰城，最先期抵達的並不是作戰的兵員，而實際上是後勤物資。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古代軍事思想中都如此看重後勤的重要，大唐近現代的作戰更是對後勤有著更強的依賴，所以在部隊抵達之前，陸軍必然要在前沿佈置大量的後勤物資。

　　其實之前軍事後勤物資的前置工作軍方已經執行，但是由於之前沒有看到大規模戰爭的可能，所以進度並不快。而在炸軌事件後，大唐官方做出反應，唐軍更是要施展雷霆重手，即便是對付沒有什麼現代軍隊樣子的阿帕奇人，陸軍都甩出了一個機械化步兵團和一個騎兵團這樣的陣容，所以必須立即為其準備物資。

　　包括騎兵團的戰馬和機步團的戰車在內，唐軍都提前將這些作戰裝備運抵了前線。整個科羅拉多高原面積廣大，這裡生活著大大小小數十上百個阿帕奇人的部落。唐人不會挨家挨戶去敲門進行宣戰。唐軍要做的就是毀滅這裡所有的阿帕奇人部落。

　　最先準備好的是騎兵獵騎團。隸屬于陸軍第二旅的騎兵部隊。大唐最早的騎兵建制，也是擁有光榮傳統和極強戰鬥力的部隊。雖然經過火車運輸，一些戰馬的狀況並不好，但是騎兵團長常龍江還是迅速地命令部下，以狀態最好的騎兵連隊出擊，開始對周遭進行一定範圍的清掃。

　　最早獵騎團的騎兵精英們，此時早已大部分步入中年，退伍復員。現在獵騎團中都是新一代的士兵們了。三連連長中尉李康夫，年紀24歲，剛剛從軍校畢業不久。他是民國眾，穿越的時候年僅10歲，農民家庭。不過在穿越後享受到了大唐的國民教育，慢慢念書並受到培養，成為一名大唐騎兵軍官。

　　三連的指導員毛耀光年紀比較大，已經三十歲了。他在馬上拿著一份軍情部門提供的地圖，說道：“……鳳凰城北部是通脫部族的領地，當初我們鐵路修建過來的時候。用了一些織物換取了鳳凰城附近的土地，阿帕奇人不太懂得種植。所以對於那些土地並不珍視。通脫有不少部落，實力算是阿帕奇人中比較強的。暫時我們不清楚他們是否加入了這個阿帕奇聯盟，跟主使炸軌事件的白山部落有什麼勾結。”

　　“嗯，”李康夫應了一聲，聲音不大，好像有點游離。

　　毛耀光看了李康夫一眼，覺得這位年輕的連長似乎情緒不太對勁，問道：“連長，怎麼回事，狀態不大好？”

　　李康夫回過頭來，騎在馬上道：“嗯，是有一點啊。咱們之後攻擊的這個部落，就是一個普通的阿帕奇部落吧，應該沒有參與過對我們的襲擊，有老人有孩子，只是一群跟自然抗爭的可憐人。可是，我們領到的命令，卻是摧毀他們的部落，殺死一切抵抗的人，並帶回俘虜……我從來不知道，原來軍校畢業之後，軍隊會做這樣的事情。”

　　毛耀光沉默了片刻，道：“你也是趕上時候了，咱們唐軍多少年沒做過這樣的事情了。”

　　李康夫搖頭道：“咱們正規軍是沒有，可是外籍兵團是天天都在做。為什麼咱們國防部那麼偏好大和兵團，廉價固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們對待殖民地上的反抗者，是絕對的心狠手辣的。雖然媒體上控制很嚴格，但是還是很多流言傳出來，他們屠殺的人不知有多少，而雖然大和兵團是日裔，但這血還是沾在咱們唐人的身上的呢。”

　　毛耀光一雙銳利的眼睛看著李康夫，良久道：“若是想手上不沾血，那麼何必來當兵呢？”

　　李康夫有些臉紅，辯駁道：“我加入唐軍，想的可是保家衛國，獲取榮耀呢，只是現在看來，這算不上什麼榮耀呢。”

　　“一國之英雄，亦是另一國仇讐，從來便沒有兩面討好的。連長我們現在做的事情，就是保家衛國。你要記著我們的二百六十三個被無端殺戮的同胞，記著這群阿帕奇人對我們造成的損失，你的國家已經被挑釁，難道你還需要對敵人憐憫嗎？”

　　李康夫有些無力地辯解道：“但我們也許應該逞兇就好，那些普通的婦孺，不是我們的敵人吧。”

　　毛耀光知道這個年輕的軍官還沒有適應好這心態，過分多愁善感，他搖頭道：“連長你自己也是明白的吧，我們是沒辦法容忍這片土地上有超出掌控的勢力的。即便我們單單消滅那些罪魁，可是阿帕奇人會讓我們這麼做嗎？對我們會沒有仇恨嗎？以後類似的事情就不再發生了嗎？難道要因為你一時的仁慈，而使得今後我們的同胞再遭到殺戮？”

　　李康夫說不出話來了。

　　毛耀光歎了口氣道：“從我們宣誓拿起槍，跨上戰馬為我們國家效力的時候，我們就應該是自覺的武器，我們為了國家的榮譽而戰，為國家的利益而戰。軍人可以仁，但不能仁慈，正因為我們對這個國家和這裡的人民充滿了感情，所以我們才要無情！因為我們的無情，卻可以使我們的同胞不再感情受傷害！只有我們無情，我們的人民才能更加有情！”

　　李康夫聽著這話，深呼吸了幾次，握緊韁繩的手反而放鬆了一些，他對毛耀光點點頭道：“謝謝你啦，指導員，我狀態調整好了，那麼就讓大唐的敵人，感受我們的無情吧！”

第465章 旋風

　　山腳下的阿帕奇人部落，不會像是農耕時代的村莊一樣顯得那麼祥和靜謐，實際上很多時候這裡都是喧鬧的。上千年過著單調重複的生活，這裡的男人們帶著並不怎麼鋒利的武器和工具，去獵捕高原上的動物，而女人們則收集著這片土地上所有能夠食用的食物。長久以來他們的生活都是很艱辛的，饑餓和死亡時時伴著他們。即便來自歐洲和大唐的探險家或者商隊來臨，與他們交換一些生活的用品，仍舊不足以對他們的生活現狀造成什麼重大改變。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一些零星的篝火被點起來，給予這時候的阿帕奇人一些溫暖。冬季對所有的印第安人來說，都會是難熬的。特別在中部地區的阿帕奇人，冬天可能會面對零下十幾二十度的嚴寒，他們像是一些越冬動物一樣，提早儲備下能夠儲備的所有食物，然後停止出去捕獵和採集，呆在部落減少自己的能量消耗。

　　部落中幾個年輕人在巡視著，即便是冬天一些野獸也會襲擊部落，所以有必要加強警戒。幾個阿帕奇青年聊著天，其中一個道：“我們真的要跟南邊的唐人開戰嗎？可是唐人部落很強大啊，有那麼多的人，而且還有那麼多火槍，我們平時還可以跑去南邊唐人的部落（鳳凰城）去換有用的東西，如果真的跟唐人衝突了，恐怕我們就會倒楣了呢。”

　　另一個青年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族長已經答應了白山那邊的請求。畢竟我們跟白山算是一家人，族長也相信白山人能夠給咱們提供足夠的物資。”

　　“給了什麼東西？不就是一堆不能用的金屬嗎？族長也是太容易被那個叫艾斯誇特的傢伙騙了。那個艾斯誇特不是什麼好人。據說他煽動了自己部落的人。把原本酋長直接殺掉了，連他的父親，部落的巫醫都不願意跟他為伍。這樣的人是一定不會受到火日神和水月神保佑的。”

　　幾個人說這話，還一邊拍打著身體取暖，他們穿的衣物都是簡單縫製成的獸皮和特殊纖維，並不那麼保暖，有些印第安人則擁有一件從唐人手中交換來的衣服，那就要暖和許多。

　　這個時候。一人突然警覺起來，說道：“我好像聽到了什麼響動。”

　　然後他立即趴了下來，把耳朵伏在了地面上，這些已經跟自然抗爭了多年的獵手們，都有自己的一些絕活，通過這種方式他們能夠聽到一些很細微的響動，從而判斷危險和機會。

　　“這……好多的馬蹄聲，至少幾十匹馬，速度很快地往我們這邊來了，越來越近。”

　　“不會是白山的人來了吧。”

　　“不可能。白山的人沒說要來，而且也沒有要求我們最近幫他們做什麼啊！”

　　這些通脫人大聲朝著部落裡的人示警。而也就是十幾秒的功夫，從另一邊高地上開始沖下來了一群騎兵，這些騎兵用著統一的制服，還擎著一面旗幟，通脫人立即明白過來：“這是唐人！唐人來攻打我們了！”

　　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距離部落這麼近居然沒有減速，而是直接朝著他們的部落衝刺了過來，一些傢伙甚至手裡還抓著火炬，而且當先的騎兵統領，手中高舉著一具馬刀，明顯就是衝鋒的樣子了！

　　通脫阿帕奇們各自在簡易的長屋中取出了武器，他們手中也有一定數量的火槍，但是整個部落不超過十五杆槍。更多的還是冷兵器，比如石斧、長矛之類的東西。

　　沖下來的騎兵，自然是李康夫率領的騎兵三連。在做好了心理建設之後，這位年輕的中尉已經拋開了雜念，一心完成自己的任務。以連隊為行動單位的大唐騎兵，並沒有設置太強的支援火力，一方面是李康夫他們的攻擊都是突襲性質的，直接殺入對方的部落中，使人措手不及。印第安人本身武力也不強，對大唐騎兵的威脅不大。另外，一個騎兵連中裝備了至少十八支自動步槍，這火力也相當可觀了。

　　通脫阿帕奇對於這樣人如虎馬如龍，疾馳而下的唐軍騎兵是沒有任何阻礙能力的，阿帕奇人的部落防禦修建是很有問題，根本沒有辦法阻礙唐軍殺進他們的村子中。幾個拿著火槍的通脫阿帕奇還想要反擊唐人，可是他們面對的卻是大唐最早成立的成建制騎兵部隊，獵騎團中的騎兵連隊。顯然唐人並不是馬背上的民族，但是系統的訓練和傳統的教養，卻使得這支騎兵部隊有著不輸世界上任何一支同行部隊的能力和膽氣，更擁有出色的技巧。

　　即便在賓士的馬背上，騎手們仍舊有著超強的射擊手感，很多人甚至一手持騎槍，都能命中幾十米百米外的目標。當看到企圖射擊的阿帕奇人，騎兵立即舉槍就射，幾個連個掩護都沒有的阿帕奇人立即就被打倒，而沒有阻礙的騎兵們則沖進了通脫阿帕奇的部落中。

　　剛剛倉皇從長屋內跑出來的阿帕奇人企圖用手中的武器反抗，但是訓練有素的大唐騎兵都是眼疾手快的好手，他們縱馬而上，揮舞手中的馬刀，直接砍殺掉了這些反抗的傢伙。端著自動步槍的騎兵，更是朝著那些沖過來的傢伙一頓掃射。

　　李康夫面沉如水，絲毫沒有作戰的那絲狂熱氣息，可是他作為連長卻一馬當先，連續砍翻了兩個阿帕奇人。他摸出一顆甜瓜手雷，直接扔進了一個長屋之中，至於這屋中有什麼人，他已經不能在乎了。他現在心中只有單純的殺戮，冷酷而簡單，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他只能強迫自己這樣做，履行自己的使命。

　　阿帕奇人面對兇悍的大唐騎兵須臾間土崩瓦解，部落也最終變成了一片火海。而越發活躍的騎兵們，開始在整個高原上，不斷地上演著同樣的戲碼。幾天後，連機步團也到位，並開始掃蕩周邊，而在白山部落的艾斯誇特根本沒有考慮過唐人的反應可以這麼快。

第466章 遁走

　　庫西走進了艾斯誇特的帳篷，一臉嚴肅地說道：“皮諾部落的人也逃過來了，兩個受傷的漢子，運氣好活了下來。”

　　艾斯誇特臉色本來很差，這會兒就變得更差了，他道：“皮諾也被毀了嗎？”

　　庫西點頭，也是十分嚴肅而沉重，道：“全燒掉了，唐人把部落裡的人殺得七七八八，剩下的老弱婦孺被帶走了。”

　　艾斯誇特臉色從青中又泛出了一絲潮紅，他一言不語，什麼都不說。

　　庫西道：“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我們西阿帕奇部族已經遭受到了唐人的嚴重侵襲，到現在不知道多少部落被唐人消滅了，我們知道的就有通脫、皮諾、西別丘等部，下一個誰都知道就是我們白山，艾斯誇特我們必須做出反應，是戰還是退？”

　　可以說唐人的反應在艾斯誇特的預料之中又在他的預料之外。他當然知道唐人一定會做出反擊，但是他沒有想到這個反擊來得居然這麼快，而且這麼沒有徵兆。艾斯誇特不是沒有想過唐軍對阿帕奇人造成的損失，但是他認為，只要將部落向北遷移，然後唐人不得不派遣騎兵在科羅拉多高原上進行大面積的搜索，到時候阿帕奇的力量對他們進行打擊，切斷他們的後路，或者襲擾，足以取得一些不錯的戰果。

　　但唐軍出擊的速度遠遠超乎艾斯誇特的想像，以他出身於原始氏族的見識，雖然通過與唐人和西班牙人的接觸已經瞭解到了很多新東西，但是對於一個現代國家的組織能力還是缺少認識。大唐本身就是執行力和組織力超於同時代近代列強的強國，如果不是大唐一開始還要解決一些證據類問題，唐軍在48小時內其實就可以對阿帕奇人進行初次打擊。

　　現在拖了可能有一個多周的時間，科在艾斯誇特看來。還是太快了。而且，這種攻擊在一開始的時候，就給了阿帕奇巨大的壓力。唐人在三天之內，清理掉了西阿帕奇部族半數以上的部落，而且是完全沒有情面的滅亡，攻入部落。將任何反抗者屠滅，然後一把火將原本的部落燒得乾乾淨淨。

　　這對於阿帕奇們造成了重大的恐慌。白山部落是西阿帕奇部族最東北部的部落，所以並不在一開始就被打擊的序列裡，即便唐人知道白山才是炸軌事件的罪魁禍首，但是唐軍出於謹慎，沒有貿然在脫離支援的情況下，冒進數百公里攻打白山。

　　這幾日，已經連續有幾撥求援的人來到白山，他們很多是部落被毀。然後帶著血淚控訴的。這些部落有些加入了艾斯誇特的阿帕奇聯盟，有些則沒有加入，但是毫無意外地都被消滅了，有些人希望艾斯誇特為他們主持公道，有些人則是直接來控訴被艾斯誇特所誤的。不管這些人是什麼心理，而白山自己的族人也帶有驚恐，那些被消滅的部族不比白山差，唐人在三天之內就滅了這些部族。那麼唐軍打到白山來，白山人顯然也是不能抵抗的。

　　那些原本被艾斯誇特煽動了年輕人們。這個時候也出現了焦慮，事情的發展跟他們的想像不太一樣。艾斯誇特許諾給他們一個光明的未來，雖然他告訴了這些阿帕奇，唐人回來尋仇，但是他描繪中，唐人都是一群怯懦的傢伙。艾斯誇特會提前統一起阿帕奇的大軍，然後用出色的軍事才能將唐人擊敗。

　　但艾斯誇特只是完成了阿帕奇聯盟，但組建一支聯軍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阿帕奇畢竟還是一個原始民族，生產力極度低下，此刻還是冬季。他們缺少足夠的食物，沒有食物他們就不能組織起能夠戰鬥的軍隊。艾斯誇特與各部族的酋長爭端最多的地方，就是一部分聯盟酋長說可以派兵出戰，但是艾斯誇特必須為部族的勇士提供糧草，可艾斯誇特哪裡會有多餘的糧草，白山部落是通過扒火車變得肥了起來，但本質上還是原始部落，沒有太多餘糧。艾斯誇特的辦法也很直接，他鼓勵幾個部族自己帶食物跟著他出戰，他們會襲擊鐵路線附近的唐人城鎮，如果有兵力優勢，還是能夠一戰而下的。只要能夠奪取唐人的糧倉，那麼阿帕奇人的後勤問題就解決了。

　　現在艾斯誇特僅說服了莫格隆等有限幾家部落，同意在沒有得到食物的情況下，自帶補給出戰，可是大部分部落都咬死了，沒有食物就不出戰。艾斯誇特都覺得可能會比較困難，覺得可能在明年開春之後，食物變得充足一些，才會比較有機會。

　　科羅拉多高原的冬季是寒冷的，沒有人願意在這裡的冬季大打出手，他們寧願回去各自度過寒冬，然後在春天再決出勝負。可是唐人的邏輯跟阿帕奇人是不同的，在冬天作戰唐人不會認為有什麼問題。環境可能是惡劣了點，但是他們有著具有保暖材料的臨時板房，每個士兵都有厚厚的軍大衣，他們在冬天有時候甚至赤膊在雪地裡打滾鍛煉毅力。對於唐軍來說，冬天打仗是小兒科一樣的事情。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在艾斯誇特都沒有預料之時，唐人認為自然的出擊，卻打了艾斯誇特一個措手不及。

　　艾斯誇特也強迫自己淡定了一些，說道：“唐軍來勢洶洶，只依靠我們白山的勇士對抗他們，是不智的。我們從一開始就確定了要進行游離作戰，避免跟強勢的唐軍進行正面的衝突，現在我們就應該按照之前的計畫做事。唐人襲擊每個阿帕奇部落，又快又准，說明他們是事先掌握了我們的位置的，所以白山的所在之處也應該被暴露了，我們必須帶著大家遷徙，同時召集其他部族的戰士，聯合起來，對付唐人。”

　　艾斯誇特雖然這麼說，但是心中仍充滿了憂慮，因為丟棄自己的老巢，等於白山就元氣大傷了，艾斯誇特之所以能夠聯合其他阿帕奇部落，也是因為這些年白山的實力強大，擁有最多的戰馬和火槍。

第467章 白山踏平

　　兩個營的大唐騎兵快速地接近了山谷中的印第安部落，在地形並不平坦的白山，機械化兵團難以在崎嶇的山嶺中行進。而且加上沒有妥善道路，無法充分保障後勤，所以高原上最有效的突擊力量還是大唐的騎兵們。西海岸戰區司令徐道潤很快注意到了這個問題，機步團基本上只能在鐵路線沿岸的地方進行戰鬥，需要有更強的後勤保障能力，也就是在鳳凰城到圖森這一帶地區，實際上就成為了第二線力量。而火力遠不如機步團強大，大唐的老牌部隊獵騎團卻踏破了數十阿帕奇人部落，使得阿帕奇人膽寒心喪。

　　針對這一點，徐道潤臨時又調撥了西海岸軍區的另一支騎兵部隊驍騎團，立即趕往新墨西哥前線，擴大對阿帕奇人的清剿。

　　在對西阿帕奇部族的打擊基本完成的時候，大唐獵騎團終於越過了崇山峻嶺，派遣兩個營數百名精銳騎兵，來到了白山部落。

　　李康夫已經連續多日征戰，雖然昨天休息了一天，但是在荒郊野外宿營，臉上仍帶有疲色。連日的殺戮不僅給士兵們的體力帶來了損耗，而且精神上也是極為疲憊和緊張的。他們是作為精銳和有勇氣的士兵培養的，如果面對異常強悍的敵人，他們反而會激發出百倍的戰鬥意志和力量，不屈不撓地跟敵人作戰。可是當他們的敵人是全部落上下都沒有多少支火槍，甚至還有那些絕望的女人和孩子時，對於他們的意志挑戰是極為嚴重的。

　　大唐在殖民地使用外籍兵團鎮壓當地的反抗勢力。一方面確實是調動本土的正規軍花費更大。而且也更加大費周章。但還有一個關鍵的原因則是，如果太經常使用正規軍進行這樣的作戰，那麼他們的堂皇大氣可能就會被消磨，並且在並無多少榮耀的殺戮中丟失掉自己的追求和信仰，同時變得暴虐、殘酷，反而當他們面對更強大的敵人的時候，卻會被打得抱頭鼠竄。

　　因為這個原因，國防部寧願在本土進行一些貼近實戰的軍事演習。並且設置一些變態的條件，卻也不讓唐軍真的走上一些戰場，去消磨他們的雄心和光榮。

　　這場由列車大盜引出的戰爭中，唐軍已然是責無旁貸了，也不出一些專家和將領們所料，雖然僅僅是幾日高強度的清剿，即便是被認為最出色的幾支部隊之一的獵騎團，士兵們也有不同程度的士氣下滑。

　　為了提振士兵們的士氣，政工軍官們也算是使出了渾身解數，連指導員毛耀光就給自己的士兵們打氣：“同志們。打起精神來，我知道這些天的經歷對於咱們大家算不上是愉快。但是大夥兒要時刻謹記著。我們是大唐的軍人，為了國家和人民利益和命運戰鬥的軍人，我們的使命是保護我們的國家，現在我們的敵人挑釁了我們，大唐是從來不容挑釁的，只有讓他們知道後果，才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現在大家開往的是最後一個西阿帕奇部落，也是這次炸軌事件的罪魁禍首——白山！不管你們的心情有多麼的沉悶，在這場戰鬥中，我都希望你們全力以赴，二百六十三位死去的同胞在看著你們，這仇恨將由我們親自洗刷！”

　　這一番話果然起了作用，士兵們重新抖擻了精神，雖然他們之後仍將會進行一場殘酷的廝殺，但是同胞死傷之恨，將會在這次的戰鬥中被雪。

　　李康夫很是佩服毛耀光的本事，在唐軍政工部門中，毛耀光這樣能力的指導員、政委不再少數，唐軍成立十多年功夫，再加上從穿越前當年解放軍承襲下來的傳統，有著非常完整而嚴謹的政工軍官的培養方式，政委們富有魅力，而且是人人擅長演說和鼓動的，同時他們能夠身先士卒，以身作則，也就是唐軍作戰傷亡率很低，要不然軍官的損失上，恐怕政工軍官的損失比軍事主官損失更高。

　　兩個營的騎兵浩浩蕩蕩地殺奔而來，在山谷中看到了稀稀落落的白山部落的帳篷和長屋。

　　李康夫勒馬定住，對身邊的毛耀光道：“有點不太對頭啊，感覺好像有點格外安靜了呢。”

　　毛耀光也是有些猶疑：“不會是那些阿帕奇人設的陷阱吧，他們已經知道我們要來了？”

　　“不知道才奇怪了吧，我們這些天端掉了這麼多的部落，總有一些逃出來的人，他們是有盟約的，所以來到白山報信或者求救都是情理之中。”

　　毛耀光判斷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白山人撤走的可能性要比他們在自己部落設伏的可能性更大。”

　　李康夫點頭道：“我也是這麼覺得。”

　　不多時，大隊騎兵席捲而下，果然沒有在村落中找到什麼人。白山人撤走得非常匆忙，部落裡顯得十分混亂，東西隨意棄置，一些對阿帕奇人來說算是有價值的東西也來不及帶走了。阿帕奇人不具備設置什麼陷阱使得唐軍騎兵損傷的能力，他們缺少工具武器，更沒有這方面的戰法經驗。

　　一營長大體觀察了一下部落，然後做出決定，縱火。

　　他判斷，白山阿帕奇人一定是不捨得放棄自己的部落的財物的，不過這些東西對於唐人來說什麼價值也沒有，白山阿帕奇打算再次回歸的時候還能居住在部落裡，可是他們想的事情，唐人都不會讓他們如願的。

　　雖然沒有殺掉一個阿帕奇人，但是一場烈火還是將白山部落燒成了灰燼，白山阿帕奇也徹底變成了喪家之犬。所幸艾斯誇特仍有相對較強的火槍和戰馬，這使得白山人即使失去了自己的部落，仍舊是一支不可忽視的戰鬥力量。

　　艾斯誇特承諾他的族人，他們會奪回自己的部落，但是當他離開那個山谷的時候，艾斯誇特就知道，他們是不可能回去了。對他來說更加麻煩的是，失敗已經讓他的族人開始懷疑他，他的地位產生了動搖。

第468章 第七旅

　　圖森市，作為大唐在新墨西哥修建的兩座最大城市，這裡在開戰之後跟費尼克斯一樣，迅速成為了唐軍的重要前進基地。唐人其實在建設這座城市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到了其軍事需求，以修建貨運倉庫為名，修建了大量的軍用設施。西班牙人也並不清楚唐人是想要幹嘛，當然也無力制止。

　　戰爭爆發之後，圖森市一時累積了大量的戰爭物資和軍人。洛奧線鐵路周遭雖然主要是對阿帕奇人的戰鬥，但圖森向南唐人不經過西班牙人同意，也修建了一條公路，一直向南延伸了上百公里。在唐軍的部署中，一部出征唐軍將從圖森向南攻入墨西哥殖民地的索諾拉省，並且擴展控制力到內陸的奇瓦瓦、杜蘭戈等省。這一地區屬於新西班牙殖民地中比較偏遠的區域，沒有太多人口，也不算發達，西班牙人的守備力量也相對不足，所以預計不會有太激烈的戰鬥。

　　最麻煩的部分是唐軍需要克服墨西哥高原的地形困難，他們的機械化部隊在科羅拉多高原上無法順利施展拳腳，在墨西哥高原也是一樣的，所以除了有限的一些地區可以使用機械化部隊，所以唐軍仍舊要以騾馬化的輕步兵為主。

　　儘管機械化部隊是唐軍發展的大趨勢，但是唐人的務實精神還是使他們同樣注重發展適應多種作戰環境的軍事力量。除了大唐的精幹騎兵之外，步兵其實都有相應的馬場，馴養了大量包括挽馬和騾馬在內的畜力牲口。在一些地形崎嶇的山地高原地區。這些騾馬能夠負載唐軍的輜重。使得唐軍能夠在脫離基地的情況下。遠征作戰。

　　主攻這個方向的是陸軍第七旅，比起之前戰功赫赫的第一旅、第二旅等王牌部隊，第七旅在陸軍中有點像陪太子讀書的地位，甚至在編成上就能夠看出地位不討好。如駐地珈州的大唐陸軍王牌第二旅，是五團制的甲種旅，人數超過七千人，擁有多達三個機步團、一個騎兵團和一個炮兵團，戰力冠絕全軍。而1781年組建成的第七旅只有三個輕步兵團。旅直部隊的炮兵營甚至還不曾裝備大唐現在囂張拉風的155毫米加榴炮，仍舊是105毫米的榴彈炮，不過已經經過改進了。全旅的火力建制重型裝備少，大部分裝備都是便於運輸的，所以第七旅實際上有著比較明顯的山地旅的作戰特點，這也是為什麼第七旅會被委任到這個方向進行突破。

　　第七旅上下官兵，也是有心通過這個機會，來洗脫自己身上二等戰力的標籤，所以鉚足了勁、士氣高昂，決心要打一場漂亮仗。

　　只是。有時候你想的很好，事情卻不一定按照你預想中的來。

　　第七旅遞次開進新西班牙境內。從圖森向南挺進了大約三百多公里，居然沒有爆發一場像樣的衝突。沿途倒是有一些印第安人的村莊，但是他們大都是採取跟唐人保持距離的態度，唐人一開到那裡，他們就逃走。剩下的居然也是帶路黨居多，一些人聽說唐人是要打西班牙人的，居然自告奮勇要加入唐人的軍隊。西班牙人對於殖民地原住民的嚴苛在這個時候算是爆發了後果，不過唐人也不可能用這些沒有軍事訓練的原住民，只是告訴他們，如果發現有西班牙殖民者的動向，務必要通知他們。

　　第七旅是一直開到索諾拉首府埃莫西約週邊的時候，才遇上了一支實在的西班牙殖民地軍隊。這支由半島人、土生白人為主要構成的軍隊，人數不多，他們此時甚至還不知道大唐已經向西班牙遞交了宣戰書。唐軍先頭部隊是一個營，而對方只有百余人的兵力，更加讓唐人意外的是，在告知對方唐軍後方有超過五千人的部隊正在趕來，唐軍要攻打墨西哥殖民地，帶領這支西班牙殖民軍的軍官，居然向唐人提出，體面地投降，保全他和他的士兵們一條性命，然後他會前往埃莫西約，勸說當地的西班牙官員向唐軍投降，避免造成生靈塗炭。

　　雖然對於西班牙人的腦洞有些感覺驚訝，不過第七旅的旅長黃大勇很明白，這名西班牙軍官是絕對理智的。在大唐的臥榻之畔，看著大唐如斯強大的軍事能力和國力，西班牙人是不可能不怕的。僅僅是當面而來的部隊，這名軍官就看到了數倍于己方的唐軍兵力。唐軍的可怕在歐洲人心目中是毫無疑問的，他的士兵平時鎮壓一下印第安人倒沒什麼，但是當他看到這群唐軍在抵達他部隊週邊之後，開始佈設炮兵陣地之後，他就方了，立即派人詢問清楚情況，並在之後提出了投降並且幫助勸降這樣的建議。

　　對於這個半島人西班牙軍官來說，來墨西哥是來混資歷的，不是來送死的。唐軍他是一定打不過的，他們的部隊裡裝備的還有一半是老式燧發槍，只有一半是墨西哥當地軍工廠粗製濫造的紙殼彈線膛槍，而唐軍的武器顯然更加精良。遠遠地他瞧著唐人行軍佈陣，就知道雙方根本不在一個量級上，為了所謂榮譽和上帝的驕傲跟唐人作戰是完全的傻帽行為，所以很直接就投降了。

　　他的部屬們在知道連長選擇投降後，也都松了一口氣，沒有人會在劣勢的情況下願意與本來就強大的唐軍交戰。同樣，埃莫西約的西班牙人也是沒分別的，一開始他們還有心憑藉堡壘之類的抵擋一下，可是當天下午，更多的唐軍開始在城外準備進攻，西班牙人立即拋掉所有自尊心，向唐軍投降。

　　他們的條件就是可以放他們離開埃莫西約，這也是歐洲很多戰爭常見的情況，劣勢的一方表示投降，讓出地盤，然後要求放其歸去，當然如果放走之後，再次接觸，兩軍還是會繼續交戰的。唐軍一時也沒有太多的兵力去控制戰俘，而且就算放他們去也不會產生太大威脅，所以黃大勇同意了西班牙人的條件，兵不血刃地就拿下了埃莫西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