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北美大唐 作者：白面黑廝 (已完成)

第519章 清軍備戰

　　乘車抵達國家安全委員會的辦公大樓，秘書潘朴為白南拉開車門，白南從車上走下來。門廳裡一個長相俊朗的年輕人走過來，微微向白南鞠躬道：“主席，您好，我是您的新助理，齊願。請您多多指教。”

　　白南多打量了幾眼這個年輕人，他的個子比自己低一些，應該在一米七五左右，並不魁梧，也並不瘦弱，勻稱的身材。皮膚很白淨，微笑起來有一點奶油小生，身上沒有軍人的氣場，看起來應該是公務員途徑上來的。但是白南又訝異於他的年輕，他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被安排助理，是因為在他明年接任總統之後，自己的事務就會變得繁重起來，僅僅潘朴等幾個秘書是不夠了，還需要能夠説明自己打理公事和私事的助理，這個助理是有明確的總統府職位的，一個總統助理的名號，也足以震懾非常多的人。

　　趙大嶺的總統助理前後有過三任，現任這一位是比白南小不了幾歲的一位公務員，十分幹練，也頗有才華和學識。這位助理將在趙大嶺退下來之後，直接去卑詩州任副州長，可見總統助理這個位置的高端。而白南怎麼看都不覺得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像超過三十歲的樣子。自然有志不在年高，白南還不到三十歲的時候，已經在大唐攪風攪雨了。

　　白南自詡記憶力驚人，大唐國政院和國革黨高層的那些二代們，他基本上都能記住，裡面也沒有齊願這麼一號人。那這個沒有什麼背景的傢伙。到底是怎麼一步登天爬到助理這個位置上來的呢。白南不動聲色。準備回頭去查一查這個齊願的底細。

　　齊願滿臉都是坦承的微笑，他看著白南一副若無其事的嚴肅樣子，但心裡卻對白南的想法洞若觀火，只是不點破。實際上，白南就算要查也查不出什麼太多有營養的東西，以他的能力，想在大唐政府中謀一個身份是絕對輕鬆的事情。而白南的事情太多，也不一定會為了他而耗費大量的心神。

　　白南進入國安委的辦公室。潘樸為他準備好了各種材料，同時向他彙報道：“從我們匯總過來的情況來看，即便是清廷不想對西山朝動兵，阮惠也準備出兵了，阮惠已經準備好了五萬精兵，而且之前擊敗阮福映後還得到了一批我們唐制的武器，實力也算是不錯的。阮惠已經開始不斷地將自己手中的兵力化裝成匪盜，襲擾廣西的邊境地帶，有一些居民受到了侵害。嘉慶皇帝大為震怒，已然責成西南將軍孫士毅。整頓兩廣新軍，準備迎戰。同時命南洋水師戰船出動。水陸併發，齊攻安南。”

　　“這麼說，這次嘉慶不想再調動武衛軍或者武毅軍了嗎？”白南饒有興致地問道。

　　潘樸道：“是這樣的，在去年的廓爾喀之戰中，嘉慶應該是看到了武衛軍和武毅軍的體系已經基本上跟清廷沒有什麼關係了，回來的路上還跟著打了菲律賓，徹底對武衛軍和武毅軍失去了信任。而且清廷最新的軍事整備計畫中，希望進一步擴充其禁衛軍的員額，並且增強各地新軍火器化的程度。這次直接命西南新軍出戰，也是有考驗一下，新軍成軍這麼多年戰鬥力的情況。”

　　白南基本認同潘樸的這個分析，其實清廷對於大唐的不信任已經是與日俱增了。清廷內一派官員是主張清唐友好，共用太平；而另一派則是認為唐獠其心叵測，早晚要對大清不利，不可不防。即便沒有人明著提出來要對大唐動手，但僅白南知道的，每年都有不下二十份策劃如何驅逐駐清唐軍的奏章送到嘉慶的案頭。

　　不僅清廷策劃著壯大自身實力，今後好有與大唐叫板的實力，唐人一樣也計畫著增強自己在清的實力，從而為之後更好地接管這個龐大帝國而做鋪墊。由大唐供養和指揮的武衛軍和武毅軍體系，從建立至今一直都是保持著三萬人左右的規模。近年來大唐曾經有心增強武衛軍和武毅軍，但是清廷一直咬著這個事情不放，不希望武衛軍和武毅軍進一步擴大規模。

　　本來唐軍駐清的部隊海陸兩軍加起來就有約三萬多人，而且唐軍裝備精良，戰鬥力很強，為清軍所深深忌憚。如果作為僕從軍性質的武衛軍和武毅軍再各自增強，那麼清廷可就真的坐立難安了。清軍雖然在規模上有六十多萬兵力，但是分佈在各地，單一地區面對唐軍和武衛軍加武毅軍的組合是不佔優勢的，所以清廷是拼命想要增強自身軍力，能夠壓過唐軍，哪能讓武衛軍和武毅軍繼續擴容。

　　對於清廷是什麼考慮，大唐高層這邊是十分明晰的，這幾年清廷兵部向大唐採購的武器數額連年增長，累積各式步槍的採購量已經超過四十萬支，各口徑火炮不下五百門，自然是清廷有心將新軍的裝備也提上去，確保其戰鬥力，在今後面對唐軍的戰鬥機會中，不落下風。

　　其中，西南一帶因為有唐軍兩個旅的駐紮，又有武毅軍的一部存在，所以西南新軍的加強是清廷的一個重點方向。這一時期，西南新軍十多萬兵力，已經完成了基本的火器化，裝備有老式的sc-2紙殼彈步槍，到最新式的大唐出口版的sc-3金屬定裝彈的步槍，而且也演練了一些半近代不近代的散兵線戰術等，所以實力不算弱。

　　然而清軍西南軍區要負責兩廣雲貴川藏多地的防禦，雖說有十幾萬人，但平攤到這麼大一塊地方上也沒多少人了。現時兩廣有西南新軍約七萬人，從規模上比起阮惠手中的力量尚有不足，如果阮惠真的大舉入寇，那麼清廷勢必要從其他地域抽調軍力來進行防禦，如果有反攻安南的打算，清軍至少需要發動起二十萬的兵力，對西山朝作戰。這樣一來，戰爭的規模又要大於之前的廓爾喀之戰了。

第520章 兩個選擇

　　總統趙大嶺在稍後也來到了國安委的辦公大樓，這裡距離同光閣並不遠。國安委已經慢慢變成了大唐這個國家最重要的機構之一，涉及國家安全的諸多軍事、外交和經濟政策事務，都有國安委的討論和研究在其中。國安委對於很多國家政策走向都有著比較強的諮詢和參考作用，並且對國家戰略的制定還有著比較強的推動作用。

　　會議在趙大嶺抵達後正式開始，趙大嶺開宗明義，道：“這次清廷並沒有向我們提出援助的請求，不過清廷也沒有一個完整明晰的計畫要如何對付阮惠西山朝。嘉慶為人優柔寡斷，西山朝確實有入侵之心，不能不防，嘉慶有心徹底解決這個禍患，但是如果對西山朝發動大規模的進攻，那麼必然會消耗大量的資金和兵力，造成財政的負擔，畢竟雖然清廷財政有所好轉，但如果支持長期作戰，還是有些力有未逮的。我們姑且不論清國會有什麼樣的處置，現在整個中南半島上除了越南以外，已經盡入我大唐之手，越南對我們來說，是控制南海的一大保障，越南在手，南海基本就是我們的內水區了。白南，你來說一說我們現在有怎樣的選擇吧。”

　　白南接過趙大嶺的話頭，說道：“徹底控制中南半島的所有土地，是我國的既定國策之一，當初我們沒有對阮福映和西山朝動手，也只是在等待時機，現在我認為就是一個不錯的時機。說起來，越南的實力並不比我們之前擊敗的暹羅更強。而且現在西山朝內部還有這比較深的內部問題。也是一個用兵的好時機。選擇方面來看。我們一是可以進一步動用我們在清國的影響力，煽動嘉慶發動對西山朝的戰爭，以清軍新軍的實力，如果在規模上能夠擁有一定優勢的話，我認為徹底擊敗西山朝還是有希望的。不過這也帶來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主動權就不在我們手中了。清廷還是會比較傾向於扶立後黎朝的勢力，重新在這裡建立起一個忠於他們的藩屬國的，這樣的話。越南的整個形勢也許並不會完全廓清，我們也不會在此地擁有比較決定的控制。倒是，不管嘉慶準備清政府自己治理越南還是扶立後黎朝統治，我們都可以在這裡得到比較好的商貿政策。”

　　白南緊接著又說道：“而第二個選擇呢，就是我們直接對西山朝發動戰爭，不管清國一方是什麼態度，我們的態度是一貫而堅決的，那就是控制越南。我預計，投入二萬人左右的暹羅、緬甸或大和兵團，配合我們部署在華南的正規唐軍1-2個團的兵力。對越南發動一場局部戰爭，足以將已經逐漸失去民心的西山朝打敗。越南人的排外心理是比較強的。我們作為外來勢力發動征服戰爭，可能面臨比在東南亞其他地方更加強的反抗。當然也不排除苦於連年戰亂的越南人，更希望亂世的結束，會歡迎平息越南的戰爭，並施以仁政。”

　　儘管大唐剛剛結束唐西戰爭，之前也動用了很大一部分國家資源，不過大唐這些年打仗已經開始打精了，國防部裡一群高級將官們，也許不太懂在戰場上如何指揮的藝術，但是卻懂得怎麼運籌帷幄，控制戰爭規模，並且讓戰爭的進行符合大唐的預期和需求。

　　兩個選擇的特徵比較明顯，一個區域主動，另一個區域被動。前者要等待清廷動手，而現在大唐也不確定嘉慶最終會選擇發動怎樣規模的一場戰爭，還是僅僅以防禦作戰為主。後者是主動出擊，直接調動大唐在中南半島的特設兵團（外籍兵團），以及駐華南的第五旅和第六旅，對西山朝發動攻勢。唐軍都有比較詳細的預案，而且也有預置的戰爭物資，所以唐軍能夠比較快的就發動一場戰爭。

　　前者選擇的好處在於大唐不用費一兵一卒，也不用花費大量的軍費，就可以對越南起到一定的經濟佔領，不過也僅限於此了，無論是清政府還是後黎朝政府都不會為唐人開放最大的許可權，大唐對此地也沒有自己的管理力。反過來，後者選擇雖然會消耗大唐上千萬規模的軍費，不過能夠將越南直接拿下，納入大唐在東南亞的海外領體系當中，不論是之後如何安排越南的發展，都由自己掌控。風險就是，現代眾們是都見過當年美帝陷於越南戰爭泥潭的，雖然大家對於唐軍的實力普遍樂觀，但是如果之後持續性面對越南人的反抗，就有點得不償失的感覺了。

　　白南倒是認為，此時越南的民族主義尚沒有成形，而且在文化上更加親近於中國，大唐在各種意義上都是中國的一個代表，這種態度近年來在朝鮮、日本和越南都有一定的認識。畢竟大唐是漢文化國家，人民是華人，雖然在體制上變化比較大，但是某些程度上比滿清王室的大清朝，更像是中華正宗。

　　尤其是在後黎朝暗弱數百年，鄭主和阮主的勢力基本上被西山朝清理，越南國內知識份子、上流社會、地主階級對於西山朝十分怨恨，而由於連年征戰和各種惡政，原本支持西山朝的下層勞動人民們也開始對阮家兄弟生出了強烈的不滿。所以越南上下其實都渴望能夠做出改變的，只不過此時並沒有人能夠呼應他們。

　　另一位面中是從法國和暹羅取得幫助的阮福映最終推翻了已經腐朽的西山朝，依靠地主階級的支持重新掌控了越南。而本位面中兵敗以後的阮福映，現在實際上是被軟禁在曼谷了，不會有什麼特別作為了。

　　按照大唐海外領的慣例，如果越南被大唐設為海外領之後，仍舊會吸納相當一部分人進入海外領政府，這對於很多越南人還是比較有吸引力的。分久必合，人心思定，白南認為此時出兵還是很有希望的。

第521章 作戰計畫

　　國安委的意見跟白南是比較統一的，傾向於第二種方案，也就是主動出兵。雖然這意味著大唐在一場戰爭之後連軸轉一樣接著投入下一場戰爭，並且在遠東投入更多的後勤資源，不過這個投入大唐還是出得起的，而且之後的回報也是絕對值得的。

　　雖然由於連年的戰爭，越南的社會和經濟破壞比較嚴重，不過也正好唐人重整當地的生產關係，並且投資基礎設施，進一步收穫當地的經濟利益。當然就這麼看，短期內越南這裡也是一個錢坑，但是長期的話，不論是戰略位置上，還是經濟回報上，都能夠為大唐帶來足夠多。

　　最終趙大嶺也決定，執行第二套方案，由遠東戰區主持，對越南西山朝發動作戰。遠東戰區因為相鄰諸多可能爆發衝突的區域，而且衛戍範圍廣大，所以在遠東戰區的各基地中，都儲備有相當大量的軍事物資。清國和大唐的戰爭可能隨時都會爆發，因為誰也不知道清人哪天哪根筋搭錯了就突然打算對唐軍動手，所以駐清唐軍只能時刻準備著，與清軍的關係也是亦敵亦友。

　　去年的廓爾喀戰爭以及年初遠征菲律賓，大唐已經在戰區內調動了數萬的兵力，並且使用了船隊進行運輸，也消耗了上千噸的各類物資。這當然對大唐戰備倉庫的庫存有一定消耗，不過發動一場兩萬多人規模，對越南的戰爭，還是沒有太多問題的。畢竟與此同時，從本土調運的物資補充也在陸續到位。

　　國防部也很快就做出了出兵的計畫。計畫中駐東南亞的大和兵團共三個旅。暹羅兵團一個旅。以及真臘兵團的一個團，將從柬埔寨方向，攻擊越南南部的嘉定地區，也就是阮侶鎮守的區域。唐軍正規軍部隊，第五旅和第六旅將分別派出一個團，加上海軍陸戰隊第一團，組成的約五千人的兵力，將在北河地區（越南北部）登陸。目標是搶佔越北統治的核心區升龍府。

　　實際上是統治北河的阮惠手中的兵力比較槍聲，而阮岳次之，阮侶最差，但在阮侶佔據的嘉定，大唐卻出動了最多的部隊。而在越南北方，僅使用唐軍正規軍5000人左右的部隊。這也體現了國防部參謀本部對於大唐正規軍戰力的信任，雖然人數遜于阮惠軍隊頗多，但是這支唐軍的火力也強過阮惠頗多。

　　越南水網密佈，在作戰中大唐海軍能夠為陸軍提供不好的助益，雖然如流經升龍府的紅河有些河段水深比較淺。不適宜吃水比較深的巡洋艦駛入，但是只有一兩千噸的護衛艦。還是能夠在河道中施展的。再者，大唐海軍還擁有數量不少的炮艇，這種噸位幾百噸的小型炮艇，能夠輕易地在淺水上行動，並且一些炮艇還專門針對火力支援這個作戰需求，增強了自身的火力，大唐海軍駐香港就有四艘排水量二百多噸，裝備有一門155毫米艦炮的炮艇，吃水淺的此類炮艇，能夠自如在河道中行動，為大唐地面部隊提供火力援護。

　　白南對於唐軍具體如何打這場戰爭，已經不做太具體的干涉和指導，這樣的事情國防部參謀本部以及各戰區的參謀部都幹得多了，十分熟手。白南信任軍中的精英們會制定出一整套翔實而可行的作戰計畫的。

　　“……我軍將會繞開下龍灣，在紅河口以南分兩個方向進行登陸。西山軍對海防的重視程度不夠，而且主要以海盜船為主，海軍將會提前淨空越北的海岸線，打擊可能對我軍登陸造成威脅的海盜勢力，在確保制海權之後，我軍將正式發起登陸。登陸成功後，我軍將立即向升龍進行移動，並且組織擊退任何阻礙我軍的敵人，預計在24小時候，全軍抵達升龍週邊，並發動對升龍的攻城作戰。”助理齊願給白南讀著來自國防部大體的作戰計畫，顯得一絲不苟。

　　這個作戰計畫四平八穩，也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白南倒是清楚，西山軍的主力主要跟隨阮惠在富春，升龍地區也有他的駐軍，然後就是陳列在清國邊境上的部隊，但是相對來說防守海岸線的力量比較少。白南認為，以唐軍的素質和作戰能力，能夠一天內比較輕而易舉地推進到升龍，而這時候的西山軍應該還沒有做出什麼有效的反應。

　　當年京城事變，唐軍也是用極快的強行軍，直接打了清軍一個措手不及，圍困了北京城，今時今日再次上演這個戲碼，也沒有太多的難度。

　　“南線將以大和兵團第七旅為先頭部隊，從真臘海外領柴楨出發，向東突襲嘉定，另一路由大和兵團第二旅領銜，攻打西寧，在對越南南部的敵軍進行清剿之後，南線軍將繼續向北推進，目標阮嶽的都城歸仁。攻取歸仁之後，南線將尋求跟北線在富春一帶會師，對阮惠部發動最後的決戰。”

　　白南點點頭，評價道：“北線我們的兵力還是有些少了，雖然已經是一個旅級規模的部隊，但是如果真的打起來，我們不僅會面對數萬西山軍部隊，而且在攻取一些據點之後，不得不分兵守衛，而北線軍仍舊需要繼續向南推進，尋求與我們南線友軍的匯合，這樣一來，即便是沒有什麼戰損，實際北線軍也是越打越少了。”

　　齊願又解釋道：“是的，這一點參謀本部考慮到了，所以參謀本部只列出了幾個比較關鍵的據點需要據守，同時還要求我軍在攻取北河地區之後，積極發動當地的反抗勢力，比如鄭主的舊部、忠於後黎朝的舊部，以及對西山軍不滿的地主武裝，將他們編成臨時的僕從軍，主要輔助我們對一些關鍵據點的守衛，同時也能承擔一些工程類和輔助性的任務。”

　　白南笑道：“這個考慮還是很不錯的，看起來軍情處已經有把握拉攏到當地的一些勢力了，這樣不僅有利於我們的作戰，對於之後治理越南也是極有幫助的。”

第522章 疆域

　　國革党的全會勝利閉幕之後，大唐國會緊接著又根據會議的一些成果，開始通過一系列法案，帶領大唐走向一個發展的快車道。其中一個重要的內容，就是大唐重新厘定了自己本土的行政區劃，以進一步適應之後的移民工作和經濟發展。

　　原本的西海岸三州，大唐的核心地帶，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東南三州也並沒有行政區域上的調整，巒州和源州適度調整了一些邊界區域，不過也並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影響。奪取自西班牙殖民地的加利福尼亞半島，被正式稱為瑤州，為的是與珈州呼應，都是美玉。實際上由於加利福尼亞半島基本上是沙漠和山丘的原因，這裡除了沿海少數地區，開發餘地並不大。

　　在不久之前成為戰場的新墨西哥地區，由西科羅拉多河為界，到東佩科斯河為界，形成了一個面積廣大的新的本土州，命名為光州。取義是這裡地勢高、降水少、光照充足。原本路易斯安那的南部地區，被大唐分為了得州和葆州，北面以雷德河為界。

　　光州、葆州和得州也成為了大唐的中南部三州，也將是大唐今後一段時期內一個重點移民的方向。依託於已經建成的洛奧鐵路，中南部三州也有著非常不錯的發展潛力，大唐已經把西海岸三州、東南三州和中南部三州，作為了這個國家內部經濟發展的主要引擎所在。

　　除了這九個比較重要的州之外，大唐還在這一次設立了很多以建立控制為主的本土州。卑詩州以北，直到阿拉斯加的廣闊山地地區。被設為落基州。岡州以東另一個位面中是愛達荷的地區。被設立為荷州。在懷俄明附近。大唐設立了褚州，這些就是洛磯山以西區域的州別設置。

　　整個中部大平原，貫通另一個位面中美國加拿大的內陸地區，大唐分別設立了明州、騰州、禧州、淩州、殷州、佩州、塔州、艾伯州等地。這些州有些的自然條件還是比較優越的，有些也蘊藏著豐富的資源，不過暫時來講大唐還是很難開發這些內陸州的。

　　最後是更為偏遠的地區，從英國人手裡換來的哈德遜灣周圍以及毗鄰北極的土地，被大唐設立為北極領地；阿拉斯加被設為阿拉斯加領地。這兩個地區典型特徵就是人口極少。而且自然條件比較惡劣，即便是到二十一世紀後，都沒有得到妥善的開發，而且大唐也不必建立多麼強大的防禦力量，因為競爭對手們都很難在這樣的環境中長期駐留。

　　這幾年俄羅斯人倒是屢屢嘗試在阿拉斯加建立據點，不過他們的探險船隊，只要在北太平洋附近海域碰上大唐的船隊，唐人絕不會手下留情，會立即將他們擊沉。俄羅斯人也嘗試過在阿拉斯加建築堡壘，但是只要他們一這樣做了。就會遭遇唐軍的攻擊，最終堡壘被焚毀。人被殺死，所有他們帶來的物資也都被唐人劫走。後來唐人也不僅僅在阿拉斯加活動，有些時候也越過白令海峽，突襲位於勘察加半島上的俄國據點，使得俄國人在勘察加一帶的毛皮貿易幾乎停頓。

　　俄國沙皇葉卡捷琳娜二世對此極為憤慨，並且派出了使臣與大唐交涉，但是大唐方面聲稱阿拉斯加是大唐不可分割的合法領土，沙俄對阿拉斯加的侵犯已經引起了大唐的憤怒，對勘察加的破壞行動，是大唐對於沙俄企圖在阿拉斯加建立據點的報復行動。沙俄對於這樣的解釋也是沒有辦法，除了不承認大唐對阿拉斯加的佔據，也沒有別的什麼措施了。

　　沙俄和大唐之間並沒有建立直接的外交關係，甚至連代辦都沒有，雙方都有著自身的傲氣，而戰鬥民族是不會輕易地採取讓步的，所以在阿拉斯加問題上沒有達成共識，兩國實際上處於一種極小規模的衝突的狀態，葉卡捷琳娜二世不斷地在增強勘察加方向的力量，以防備唐軍的攻擊，並且伺機覬覦對岸的阿拉斯加。而大唐也樂得不斷地在勘察加發動襲擊，削弱遠東地區沙俄的力量。

　　大唐的疆域在1789年時，也達到了前所未用的高峰。除了本土州和領地面積約為1500萬平方公里之外，墨西哥特區面積為260多萬平方公里，古巴也作為一省列入了墨西哥特區。中華聯合特區因為是三個城市規模，所以面積比較狹小，當然意義是十分巨大的。

　　其他海外領夏威夷王國-海外領1.6萬平方公里，奧羽海外領6.6萬平方公里，固威海外領17萬平方公里，巽他海外領230萬平方公里，三佛齊海外領16萬平方公里，真臘海外領18萬平方公里、暹羅海外領90萬平方公里、緬甸海外領50萬平方公里、東輝海外領13萬平方公里。

　　大洋洲方面的海外領的開發相對比較淺一些，面積達761萬的澳洲海外領僅建立了城鎮不超過十座，人口也不到十萬的樣子。新西蘭海外領面積28萬平方公里，盛友海外領（新赫里多尼亞）面積1.8萬平方公里。

　　如果把這些海外領全部加在一起的話，僅海外領一項，大唐就擁有1200多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如果以本土州和特區相加的話，便可以得到2700萬平方公里這樣一個可怕而龐大的數字。

　　排除未歸化原住民和非法移民不論，在大唐的國土上，本土擁有1200萬人口，墨西哥特區是500萬人口，中華聯合特區擁有大唐身份的國民是200萬，其餘所有的海外領的人口相加也差不多是500萬人口，那麼大唐的總人口為2400萬。相當於沒平方公里的土地上還平均不到一個人，這個地廣人稀的程度，也是舉世罕見了。

　　然而誰都知道，大唐對於土地的野心是絕無休止的，就像是唐軍已經磨刀霍霍，準備將越南也變為自己治下的海外領了。

第523章 炮艇入河

　　一艘噸位不算大的炮艇，在水面上切出一道水花，甲板上十幾個身穿數碼迷彩服的士兵們趴在那裡，手中的鋼槍握得緊緊地，朝向外側警戒著。

　　這是一個四艘炮艇的小型編隊，越南特殊的地形和水文環境，適合這些排水量從幾十噸到幾百噸，吃水淺，但是相對於西山軍來說火力卻十分強勁的炮艇。大唐海軍開啟了新一輪的戰艦下餃子計畫，而實際上近年來大唐在軍艦建造上的能力可以說是在質和量都有比較顯著的提高。

　　比如中華聯合特區下屬的江南造船廠，已然逐漸發展成一家能夠製造重巡洋艦這種主力戰艦的優秀造船企業，而能夠製造普通的小型炮艇的造船廠，大唐在整個遠東地區擁有超過七家，民營和國有的都有。集中在固威和中國，另外在柬埔寨還有一家能夠製造炮艇的造船廠，都是近年來開辦起來的。

　　炮艇的成本低，而且在維持近海安全，甚至是緝私和救援行動上，都能夠有所作為，所以在虯龍級之後，大唐相繼又推出了多款炮艇的型號，一些甚至還進入了當地海警隊服役。除了裝備有76毫米快炮和雙57快炮的虯龍級炮艇以外，還裝備一種60噸排水量；裝備兩門雙30毫米快炮的蟾蜍級炮艇；260噸裝備兩門雙聯裝57毫米快炮和兩門雙聯裝30毫米快炮的仙鶴級；以及排水量達到500噸，裝備有一門155毫米重炮和兩門雙聯裝57毫米快炮的黑鱗級。

　　她們雖然噸位小，也沒有多少裝甲。但是上面搭載的都是當今最出色的海軍武器。發射穿甲彈的57毫米快炮能夠輕而易舉地擊穿歐洲列強海軍戰艦的鐵甲船殼。再加上她們普遍在26節以上的高航速和因為體型小而自帶的靈活性，實際上海軍中有一種聲音認為，這些小艇可以用來在近海靠數量和火力防禦任何敵軍的艦隊，而大規模決戰型的巡洋艦隊，應該盡可能控制數量，以防資源浪費。

　　自然大唐海軍很明白，即便炮艇能夠在近海看家護院，但是大唐要維護自己的海外利益。必須擁有能夠在公海上進行決戰的大型艦隊。倒是海軍也沒有放棄建造這些小型的炮艇，大唐海軍現在各基地內至少有上百艘不同型號的炮艇，他們的造價從幾萬唐元到幾十萬唐元不等，價格是十分划算的。

　　這些炮艇也特別適合投入越南戰場，在大規模的登陸作戰之前，海軍派出了幾支小規模的炮艇編隊，在近海活動，甚至直接駛入河口進行偵察和打擊作戰。

　　趴在炮艇甲板上的是海軍陸戰隊的海豹精英們，他們隨著炮艇編隊一起闖入越南河道，肩負著對敵情進行摸索的任務。並且如果機會合適，他們也被授權對敵軍薄弱環節進行打擊。當然一切要以保全自身為出發。

　　天空中一架水上飛機悠悠地飛了過去，楊有光的嘮叨病又犯了起來，他道：“明明有這些帶翅膀的了，還要讓我們潛入進去，而且這炮艇拉風地在河道上躥，這算得上哪門子的潛入啊。”

　　周俊寶拉低了一下自己的寬簷帽，安南的太陽有點毒辣，而且空氣還很潮濕，讓他並不舒服，周俊寶說道：“我們這次的行動，寫作是潛入偵察，讀作敵後破壞。西山軍能有什麼樣的火力和部署？我們的炮艇只要在沿河的射程範圍內發現敵人，肯定就是一輪炮轟，然後我們這些人其實就是去收收尾，如果敵人距離河岸遠了一些，才有我們的發揮餘地。不過我覺得隊長不一定會冒險讓我們離開炮艇太遠執行行動，儘管敵人並不強，可是我們沒有機動車輛，行動能力會比較差，而西山軍的軍力畢竟是很多的，如果我們被圍困也是一件麻煩事。”

　　楊有光又繼續議論道：“其實我覺得咱們這就是打草驚蛇，現在西山軍的人瞧到咱們的炮艇，肯定就有所警覺了，等到12個小時候我們的大部隊開始登陸，那個時候面對的就不是全無所覺的西山軍了。”

　　海防在這個時代還只是一個幾十戶的小漁村，而不是貿易航運頻繁的城市，很多城市都是在近代以後靠著航運興盛起來的，中國這樣的沿海城市尤其多，比如大連、青島，上海也基本上可以算作此列。而越南的海防也是在十九世紀後期以後，隨著法國人增大入侵越南，而慢慢地變成越南北方重要的貿易港口，此時的海防卻是沒有什麼人家的，更沒有軍隊的駐守。

　　身為隊長的王濤此時比對著地圖，歎道：“原以為我們會遇到什麼阻攔，但是我們沿著太平江前進，再有幾公里可能就要摸到升龍府去了，結果沿河的村子都沒有人什麼人，田地也大部分是荒蕪的，也沒有有攻擊價值的軍事目標。”

　　王濤這一批人已經是三十多歲甚至四十出頭的人了，他們熱愛自己的軍人職業，而以後他們每參加一次戰爭，就少一次這樣的機會，終究要有一天，王濤周俊寶等人都會成為教導新兵的教官們，不能繼續馳騁在疆場上了。

　　海豹從每年都在培訓一批批新的隊員，雖然訓練和考核都是魔鬼式的，不過仍舊有一些優秀的學員脫穎而出。但海豹的名額是比較有限的，王濤等人已經感到他們這些人的存在，已經有些妨礙的新鮮血液的加入。當然海豹部隊內部對於王濤周俊寶這樣的老士官長是極為維護和重視的，因為是這些人傳承著大唐軍中的精神，並且能夠很好地幫助新兵掌握必要的軍事技能和經驗，所以哪怕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他們這樣的部隊財富，都不是那麼容易被放棄的。也許接近四十歲的特種兵們在體能上已經大不如前了，但是一支小隊擁有一個這樣的老士官長，就像擁有一個無窮智慧的寶藏，能夠極大提高任務成功的幾率。

第524章 河網戰術

　　越南是一個多山國家，因為緯度比較低，屬於熱帶季風氣候，降水量比較充沛，東部是平原地區，東西地勢存在落差，這又使得越南是一個河網密佈的國家，某種程度上跟中國的南方地區情況比較相像。這樣的戰場環境，就方便了唐軍的炮艇在這一地區的活動。這場戰爭中，大唐前線指揮部共擁有四十多艘炮艇的調派能力，即便是噸位不到一百噸的蟾蜍級炮艇，其高射速的快炮，也能夠在近河岸地區提供強悍的支援能力，為部隊淨空戰場，或者提供戰場遮斷力。

　　王濤等隨炮艇活動的海軍陸戰隊員和海豹部隊的基層指戰員，很快就發現了一個情況，那就是在選定戰場內，西山軍對於水網的防禦力是極為薄弱的，而當地水網密佈的情況，卻又為炮艇編隊的活動提供了極大的便利性。

　　現場的情況被彙報給還在海上的這次登陸作戰的指揮官，海軍陸戰隊大校淩壯飛之後，淩壯飛立即意識到，他可以利用當地的地形和敵軍的疏於防備，打一種唐軍從來沒有打過戰鬥模式。

　　計議已定，淩壯飛立即命令自己手中能夠調動的炮艇大量從河口駛入，這些噸位不大的炮艇吃水都在1-3米之間，基本上能夠自如地在幾乎所有的河道中穿行，而且即便出現擱淺的情況，也可以當做固定炮臺使用，而且救援工作也並不困難，再加上本身價值比較低，唐軍損失的起。

　　距離升龍府不足3公里之處。王濤所在的那艘炮艇收到了新的作戰指示。王濤掃了一遍相關的命令。立即意識到了與自己同屬海軍陸戰隊的這位大校是想要做什麼。

　　周俊寶也是隨唐軍打過不少仗了，腦子也是靈活，判斷力出色，他也道：“確實是很好的辦法，以升龍地區的地形環境，我軍會用炮艇去控制河流，而一條條河流其實就是最好的屏障，直接將戰場切割成了若干塊。幫助我們把敵軍切割在不同的位置上，而我們的炮艇編隊集合起來的火力，差不多是一個加強的炮兵團的火力，再加上在河道上驚人的機動力，不管是遮斷戰場還是轟擊升龍城牆，都是足以勝任的，即便西山軍的軍力比我們強大，但是被我們主動切斷在不同的位置上，就能夠被我們後面陸續趕來的部隊一一殲滅。”

　　唐軍炮艇編隊可以順著紅河直接達到升龍府，輔助地面部隊發動進攻。紅河的西段可以切斷西面的西山軍援軍，北面的梂江可以用來阻擋從北面而來支援的西山軍。太平江可以將主戰場上下一分為二，使得西山軍首尾不能相顧，南邊的紅河支流可以防備南方的西山軍接近，以及阻擋升龍方向的敗退西山軍逃竄。可以說，原本四通八達而水量豐富的河網，不僅為越南良好的農業生產提供了便利，卻也在戰爭中成為了致命的恢恢法網。

　　實際上不僅唐軍在戰爭中重視水面力量的使用，越南歷史中的幾乎每次戰爭，都卻少不了水師的作用，另一位面中阮福映之所以能夠在後期摧枯拉朽地擊潰西山軍，不僅是因為西山軍內部腐爛、民心盡失，也是因為阮福映從法國人那裡得到了幫助，獲得了歐式戰艦，請到了法國海軍的指揮官，打造出了更加強大水師。而西山軍一邊以華南海盜為主的水師力量在面對更加正規的阮軍水師的時候，只能被打的潰不成軍。

　　而大唐海軍即使派出的是噸位幾十到幾百噸的小型炮艇，但是無論從技術水準還是戰術能力上，都不是這個時代任何一個國家的水面力量可以相提並論的。幾十艘唐軍炮艇，就像是一群兇猛而又擁有尖牙利齒的食人魚，成群出動，在江河中產生了恐怖的影響。

　　大唐已經完全成體系化的戰術參謀指揮體系，也讓淩壯飛在確定了以炮艇機動力和火力進行戰場切斷的計策後，快速根據情報和地圖，確定了重要的控制線和推進速率，唐軍的登陸行動也提前了六個小時進行。

　　當然在這個戰術中，唐軍並不是沒有短板的，唯一存在的短板就是，原本炮艇們是以巡弋偵察和小規模作戰的目標投入作戰的，而在此時顯然炮艇編隊們已經成為了整場戰鬥中最為關鍵的一個節點，他們投入的火力以及作戰強度都有了顯著的提升。淩壯飛作為熟悉海軍艦艇情況的陸戰隊指揮官，明白，即便唐軍有幾十艘炮艇投入使用，但她們本身的攜彈量是比較有限的，如果一個方向上面面對越南人強度較大的攻擊，那麼她們很可能出現彈藥告罄的情況。即便炮艇本身擁有通訊網路，速度也比較快，支援可以極為迅速，但是一旦出現一點紕漏，一個方向上出現了一個缺口，那麼唐軍的作戰就會大受影響。當然這種影響也許不是致命的，但卻會給唐軍造成更多的麻煩。

　　如果淩壯飛在之前就確定了這個戰術的話，那麼他肯定會針對這一情況，專門帶來一部分彈藥輸送船，及時地為炮艇們補充彈藥，但是此時艦隊雖然攜帶了不少彈藥，但都是在萬噸和數千噸的補給艦上，炮艇們必須退出河網，回到海上進行補給操作，而這就會耽誤時間並且創造敵軍的行動缺口，是淩壯飛不願意看到的。

　　所以淩壯飛只能指望西山軍的行動遲緩而且衝勁不足，而且唐軍也只能打出狠勁，在短時間內快速解決掉不同分割戰場上的西山軍，並且快速佔領升龍，徹底擊毀西山軍的抵抗意志。此時淩壯飛不由也有些惋惜，就算炮艇的火力補充不足，如果他擁有一定數量的水上飛機機隊，也能夠補充戰場上的火力，從而為戰役加上一道雙保險，可是本次他手中只有三架執行偵察任務的水上飛機，只能進行有限度的機槍掃射，沒有加掛什麼航彈。

　　當然唐軍迄今為止還沒有在任何一處正規戰場上投入過航空兵力量進行空中密接火力支援。

第525章 江面水戰

　　唐軍的推進速度讓世界上幾乎所有國家的軍隊都感覺到不適應，所以幾乎所有的唐軍正常進軍，唐軍的敵人都會用兩個字形容，那就是突襲。唐軍攻打京師叫做突襲，唐軍攻打暹羅叫做突襲，唐軍攻打墨西哥叫做突襲，總之唐軍似乎所有的軍事行動都變成了突襲，這一次攻打越南也沒有什麼例外。西山朝是完全沒有考慮到這個時候唐軍會“突襲”他們。

　　阮惠其實早年間也考慮過唐軍的威脅，可是在他消滅阮福映之後，大唐按兵不動，甚至連通商也都中斷了，阮惠枕戈待旦了一段時間，發現唐軍似乎沒有對他不利的打算，最終判定唐軍是怕了他們西山軍，所以就放下了戒心。

　　即便阮惠有覬覦兩廣之心，對清朝提出申明故土的無理要求，阮惠也不認為唐軍會在這個時候對他們動手，因為阮惠得到了年初唐軍對在呂宋的西班牙人發動了戰爭，他認為唐軍應該會忙碌一段時間，沒有空來插手越南的局勢。

　　總之一系列的誤判，再加上越南長久以來都沒有完整的海防意識，使得從海上而來的唐軍如此輕易地就實現了長驅直入。

　　由於越南的地理位置，其實唐軍進軍越南有非常多的選擇方向。唐軍可以從廣西直接南下，從陸路攻打越南，這個也是另一位面中清軍的實際運動方向，不過大唐並不想在清國境內如此規模的調動部隊，從而觸動清廷脆弱的神經，也使得清軍提前發動攻勢。破壞大唐獨佔戰爭果實。

　　大唐的暹羅海外領的老撾部分也是跟越南接壤的。大唐在暹羅訓練的暹羅兵團一直都是以山地叢林作戰為特點的。熟悉地形的老撾人也可以充當嚮導，使得暹羅兵團從老撾進兵，從西方直接攻入越南。不過顯然這並不是一個特別好的辦法啊，因為地形糟糕，大唐可能要付出更大的後勤精力，而實際取得的效果和意義都是有限的。所以即便僅有正規唐軍從海上進軍一個方向，也足以完成大唐在戰前設定的目標了。

　　航速二十多節的炮艇從河口直接駛入太平江、紅河，疏於水網和海岸防禦的越南人是沒有任何預料的。等他們發現唐軍的炮艇的時候。也立即派出自己的水師企圖反抗。

　　王濤等人所在的炮艇編隊就首先在紅河河段遭遇了西山軍的水師，這支水師以小型戰船和大划艇為主，基本上沒有載炮，有一些比較原始的中式火器，比如抬槍、火蒺藜之類的東西，而這支海盜實際上也是以華人為主的。這支水軍的指揮官名叫陳添保，是被西山朝招攬的華南海盜頭子。當年曾在大唐支持下叱吒南海的香盜，在短暫的輝煌之後，一支轉化成了大唐的官方力量，另一支由楊真統領的先入天地會。最終天地會起義覆滅之後，一部分人逃出後繼續躲避著唐軍的追捕。他們中有一部分就接受了西山朝的招攬，一面打劫海上的軟柿子，一面則替西山軍賣命。陳添保就是原本楊真艦隊旗下的一個小字型大小的海盜大班，現在西山朝水軍的一員戰將。

　　陳添保幾乎在在看到水面上的白灰色的艦船的時候，心就高高地懸了起來。他是為什麼逃到安南來，他記得一清二楚。多年前的那一天，就是同樣一群白灰色的鋼鐵戰艦駛到他們的水寨，在他們的戰艦還沒有什麼準備的情況下，將他們徹底地化為一片火海。陳添保是跳入海中，靠著一塊木板活下來的。其後他又找到了香盜在海島上藏匿的海盜船，拉起了一幫同樣逃出來的兄弟，繼續為盜。

　　而被大唐海軍炮轟的那一幕，卻是他人生最大的噩夢，無數的子夜夢回他都被那可怕的一幕驚醒。此刻他眼前的艦船雖然在個頭上小了許多，但是仍舊讓他無法抑制的恐懼。

　　他首先閃過的念頭不是反抗，而是立即逃走，可唐軍的炮艇編隊看到了水面上的敵人，哪肯甘休，立即在不算寬敞的江面上開始了對西山朝水軍的攻擊。

　　這支小規模的炮艇編隊最大的型號也不過是虯龍級和仙鶴級，艦炮口徑多是57毫米的快炮，可是在水面上對上防護就是木殼的大划艇和小型戰船，那就是極為可怕的武器。再加上炮艇編隊的火炮射速每分鐘能打出幾十發，即使是可以控制耗彈，可是兇狠的唐軍炮艇仍舊靠著自己精湛的炮術，用最少的炮彈就消滅了這群傢伙。

　　船上的炮手們將炮口直接瞄準這些木殼船的水線部位，穿透力強勁的炮彈直接輕鬆地將木殼打出一個個大洞，有些甚至根本承受不住這種毀傷力，不僅出現大洞，甚至結構也直接被破壞，整艘船都散架了。

　　航速更快的炮艇來回地在這些海盜船的陣中或者週邊進行穿插，火炮不斷地發出著突突的轟鳴聲，這樣的交戰也沒有什麼激動人心可言，而唐軍的海軍水兵們似乎早已習慣自己充當這樣的收割機器。他們在短時間內就把對面的這支十幾艘艦船組成的小艦隊達成了一片水面上漂浮的木板。

　　在炮艇上的陸戰隊員們毫不留情地在船甲板上操縱輕武器，將那些落水的傢伙射死。楊有光看到那些掙扎的傢伙，對夥伴周俊寶說道：“看見沒，很多都是留著辮子的啊，這些是清人啊。”

　　周俊寶道：“這個是自然，戰前會上你沒聽麼？西山朝的水師主要就是華南海盜組成的，自然有清人。”

　　楊有光遲疑道：“那我們這麼打好嗎？”

　　王濤道：“既然在戰場上就是我們的敵人，沒有什麼好不好的。等會下去撈幾個上來，我們還需要一些情報。”

　　除了這支艦艇編隊，其他的炮艇也在不同的河道位置遇到了或者水軍或者地面部隊，每支編隊都用高效和速度將自己的當面之敵解決。而此時由陸軍第五旅、第六旅和海軍陸戰隊混編成的登陸部隊，也開始了登陸作戰，在無人阻擋的海岸上登陸。

第526章 升龍城下

　　淩壯飛率領的唐軍登陸部隊迅速地搶佔了海防的灘頭，這裡的幾十戶漁民對於突然出現的唐軍驚駭莫名。他們平日裡也會被來自華南的中國海盜欺辱，生活也比較窘迫，看到大片的士兵，仍舊會是格外緊張。不過顯然唐軍根本沒有興趣管這個海邊的小漁村，大批唐軍士兵在岸上集結之後，立即向各自預設目標行動。

　　就在登陸部隊飛奔著朝升龍推進的時候，已經得知被入侵的西山軍也組織了部隊，企圖在唐軍抵達升龍之前，在升龍以東的地區建立防線，阻擋唐軍的前進。然而這支約二千多人的西山軍部隊，在太平江一帶遭到了大唐海軍的炮艇編隊的阻擊。

　　西山軍要想阻攔唐軍，當然最佳的辦法就是切斷太平江上的橋樑，據河而守，將唐軍擋在河對岸。可是現在他們卻驚訝地發現，唐軍的炮艇在江面上自由的活動，反而阻礙了他們過河。

　　這場遭遇戰是以唐軍四艘炮艇攔截到正準備過河的建立防線的西山軍部隊為開始的，唐軍炮艇立即在河道上開始對河岸兩側的西山軍進行炮擊。西山軍的部隊都是輕步兵，甚至裝備的火槍都不多，更不要提火炮了，他們驟然遭到了炮艇編隊的炮擊，立即就是陣腳大亂，河岸兩側的西山軍開始到處逃竄，以躲避炮擊，不過這一逃竄，他們就結不成任何陣勢，也完全不可能繼續執行阻擋唐軍前進的步伐了。

　　西山軍的防守部隊還沒有跟大唐陸軍正式接觸，就被幾艘炮艇給打散，也是格外悲催。

　　淩壯飛很快命令炮艇們開始在升龍府之側的紅河集結。並且阻攔任何從升龍派出的部隊。以為唐軍的推進創造更好的條件。其後西山軍也確實嘗試繼續派出部隊。但是在紅河中的炮艇很好地阻攔了西山軍任何出城作戰的企圖。

　　唐軍登陸五個半小時候，唐軍先頭部隊抵達升龍，隔紅河對望升龍城池。此時西山軍鎮守升龍城的是西山朝大司馬吳文楚，也是西山軍早期將領，算是比較有計策和戰力的人。不過此時，吳文楚已經是無計可施，他沒有想到僅僅是一天還沒到的功夫，自己的兩萬大軍就被唐人圍困在了升龍城之中。前不能進，後不能退。

　　“主公實在是失策了啊！這唐人兇狠冥頑，而且戰力強悍，據聞少有敗績，而且進兵神速，全無徵召。主公判定唐人對我安南不會插手，沒想到現在連招呼也沒打，就殺到了升龍城下。以唐國軍力之盛，恐怕此時絕不止在升龍一處出兵，我西山朝之江山危矣。”

　　就在吳文楚在為西山朝命運擔憂的時候。唐軍已然開始了對升龍的攻勢。多艘搭載了155毫米重炮的炮艇，朝著升龍城的城牆射出了炮彈。升龍城之前是鄭主統治越南北方的核心所在。城防也是極為堅固的。可是唐軍當初建造搭載155毫米重炮的炮艇時，就考慮到了轟擊海岸或者河流旁邊的堅固工事，使用爆破彈和穿甲彈的艦炮，對於這些堅固工事十分有威脅。

　　果然，在幾輪炮擊之後，臨河一面的升龍城牆已經被幾艘炮艇的大炮轟塌，上面守城的越南人驚慌著從城牆上跳下來，這一面的所有防禦力已經被瓦解。淩壯飛隨即命令唐軍士兵開始渡河攻入升龍城，預想中可能有一頂激烈度的巷戰也並沒有發生，吳文楚在唐軍重炮轟城之後，立即領兵從城池南門撤出，西山軍根本不想在城內跟唐軍發生碰撞。

　　這也是唐軍來的太突然，勢頭也太猛，嚇到了平素沒有打過什麼硬仗的西山軍，特別是最近幾年內，西山軍內部問題慢慢叢生激化，戰鬥力也遠不如十年前的時候那麼強了，雖然他們還在不斷獲取勝利，可是真的碰到了硬茬，也是會膽戰心驚。

　　吳文楚和自己的謀士吳時任希望領軍暫時退到三疊山一帶，然後等待來自順化的阮惠援軍。然後雖然唐軍並沒有在南門和西門封鎖，可是當吳文楚率軍退卻到天江一帶的時候，卻再度遇上了唐軍的炮艇。

　　吳文楚一時間萬念俱灰，不過仍舊嘗試垂死掙扎，吳文楚發覺唐軍已經毀掉了天江上的橋樑，而且據河道而守，不過唐軍的炮艇也只有四艘，雖然是很強悍，但是也不是沒有應付的辦法。吳文楚的謀士吳時任為他出了一條計策，也就是分兵過河。

　　吳文楚手中尚有一萬多人，他將這一萬多人分為了幾部，然後在天江的不同河段上搶渡，雖然唐軍的炮艇用著不錯的殺傷力，而且只要發動攻擊，這一邊就不會成功，可是唐軍的炮艇數量也有限，吳文楚拉開了自己的部隊在多個地方渡河，就使得唐軍炮艇無法同時兼顧所有方面，最終還是讓吳文楚帶著大部分西山軍渡過了天江。

　　唐軍雖然緊急向其他炮艇支隊請求了援助，不過最終還是稍微慢了一些，放吳文楚和一萬西山軍逃離了。雖然沒能對西山軍一網打盡，但是唐軍也是殲滅和俘虜了一萬多西山軍士兵，並且成功奪取了升龍城。在吳文楚撤退的時候，唐軍忙於控制升龍城，受限於兵力沒有顧得上吳文楚，而且在吳文楚逃過天江之後，唐軍也沒有太多餘的兵力追擊，只能將比較有限的兵力投入對升龍附近的西山軍的清剿。

　　升龍以北，安南與清國交界之處，西山軍仍有一定力量，淩壯飛繼續利用炮艇編隊，配合著自己手中的地面部隊，連續對北部的西山軍作戰。西山軍的後路被切斷，而且唐軍來勢洶洶，火力強大，西山軍被連續切割，分頭擊破，難有作為。

　　在淩壯飛的指揮下，越南北方戰場的唐軍僅僅用一周多的時間，就基本上肅清了西山軍的力量，以升龍為中心，站穩了腳跟。而與此同時，南部戰場的風雲也已然掀起。

第527章 頹勢

　　越南南部戰場，在唐軍正規軍登陸海防的第二天，大和兵團一萬多人從柬埔寨柴楨出發，攻入安南境內。西山阮家三兄弟，守衛南部的是最不成器的阮侶，不僅沒有什麼能力，而且還膽小怯戰。歷史上，阮福映從暹羅回國，在龍川召集舊部。阮福映軍隊到達芹蒢海口（今芹苴）時，阮侶留太傅範文參守嘉定，自己則退往鎮邊的諒埠。阮福映偽造了一封阮岳給阮侶的信，內容要求將範文參殺死，但故意將此信送給範文參。範文參驚恐之下率軍持白旗來到諒埠，欲面白冤屈。阮侶見到白旗，誤以為範文參已投降舊阮，驚慌之下棄城逃往歸仁，不久鬱鬱而終。

　　今時今日，阮侶聽聞唐軍浩浩蕩蕩地殺奔過來，根本沒有抵抗之心，他立即從嘉定撤出，當大和兵團一路來到嘉定的時候，居然發現大門四開，像是歡迎他們進入一樣。大和兵團也就這樣並不血刃地就奪下了嘉定府。

　　大和兵團的指揮官秦章隨即判斷了一下形勢，並沒有像北部戰場一樣穩紮穩打，肅清周邊，而是直接選擇派遣部隊追擊阮侶部。阮侶本以為逃出嘉定就已經安全了，沒想到一群小短腿的日本兵，居然騰騰地就跟上來了。阮侶驚慌著命一部西山軍斷後，自己飛也般地撤退，最終在丟下了大量的部隊之後，阮侶僅帶著不到四千人逃到了他哥哥阮岳所在的歸仁。

　　同時另一路暹羅兵團和真臘兵團，也出擊在邦美蜀附近與西山軍展開激戰，雖然暹羅兵團和真臘兵團是大唐特設兵團中戰鬥力比較差的，但是畢竟在武器裝備和訓練水準上存在優勢，西山軍不敵，向東北退卻。而大和兵團的兩個旅接著也完成了跟暹羅兵團和真臘兵團的會師，攻向阮嶽所在的歸仁。

　　即便是大唐的特設兵團，面對看上去好像戰力不錯的西山軍，仍然表現出了摧枯拉朽的氣勢。另一位面中，阮福映是等西山朝衰落之後，用了多年的時間。反復爭奪才慢慢地奪取了南方的土地，而唐軍僅僅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徹底將南部大小西山軍的勢力掃平。

　　這一時間，北線唐軍從升龍進兵，三千多人的兵力開赴富春，尋求跟阮惠進行決戰。雖然在兵力上差了很多，但是淩壯飛率領的這支部隊連戰連捷，殲滅了兩萬多西山軍，並且收編了相當一部分士兵。還得到了一些不滿西山朝的人的加入，用西山軍的武器武裝起來了一支約一萬多人的隊伍，並且帶著這支炮灰軍一路平推，已經接近了順化地區而南線兩萬多唐軍也相繼奪取了平順、延慶、富安、平康等府，幹著跟北部唐軍一樣的事情，直接拉起那些越南人，讓他們為唐軍賣命。

　　這樣的事情其實並不罕見，在西山起義整個戰爭期間。西山軍消滅了舊阮軍，舊阮的士兵搖身一變就變成了西山軍的人。舊阮如果反敗為勝了，那麼西山軍的起義軍反過來又變成了鎮壓力量。雖然此時士兵們是替外國人效力，但是他們也並沒有什麼心理障礙，唐軍攻克一地，首先就是安撫民心，並且爭取當地地主階級和知識份子的支持。沒有什麼民族意識的越南人在聽信了唐人的許諾之後，就願意加入炮灰軍之中，緩解唐軍兵力有限的症狀。

　　大唐在這次的戰爭中投入了兩萬多人，雖然看起來規模不小了，但是要控制大片的區域還是比較難的。而且唐軍更希望在正面戰場使用，而其他一些輔助性的工作，比如鎮守據點、運輸糧秣一類的事情，還是應該交給僕從軍去做。

　　唐軍一路高歌猛進，南北雙邊展現出了北線打富春，南線打歸仁的局面，使得西山軍首尾不能自顧，阮惠和阮嶽之間無法互相援助，局勢嚴重惡化，也使得阮惠的富春政府和阮嶽的歸仁朝廷都大為震動。

　　阮惠心緒不寧地呆在自己富春的王宮中，身旁是自己年幼的兒子阮光纘。

　　“為父也沒有想到……唐人居然在這個時候出手了，為父也沒想到，唐人居然如斯強大……”阮惠的口氣中充滿了懊悔。

　　阮光纘安慰父親道：“父王，還不到事不可為的時機，我軍仍有六萬甲士，更兼有地利，唐軍雖強，但強弩不穿魯縞，短時間內連連取勝，此時應該也已經驕橫並且疲累，我軍哀兵必勝，必然可以在富春給唐軍一個好看。”

　　阮惠有些欣慰的看著兒子：“吾兒才思敏捷，資質不凡，只是尚為年幼，不然也可替為父分擔。只是唐軍此番前來，做了完全準備，而且船堅炮利，不可輕視。之前他們便用那炮艦，轟破了升龍的城牆，吳文楚老成之輩，費盡全力也只能保全一部分兵馬，而對唐軍根本不敢相抗。唐軍炮艦精強，在江河湖海來去自如，富春在香河之側，連同大海，若是唐軍炮艦臨江，重施故技，毀我富春城牆，富春也已然不可守，唐軍已至廣平，不日便可抵達，為父心中彷徨，已經是無計可施了。”

　　阮光纘也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那父王我們撤到歸仁，與皇叔匯合，齊抗唐軍。”

　　阮惠歎道：“只是你皇叔此時也是自身難保，從真臘殺來的唐軍此時逼近歸仁，你皇叔也急調鄧文真回歸仁防禦，而且唐軍有水軍之便利，若發現我們棄富春而走，攔江阻截，那顆就極為危險了。唉，這會兒我們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阮惠自起義以來，一直叱吒風雲，出盡風頭，雖然不說戰無不勝，但也如西山軍中戰神般的人物，可是此刻卻居然如此頹廢，似乎一夜間老了幾十歲，對自己和西山朝的前途極為悲觀了。

　　不過即便如此，阮惠還是盡力打起精神，做出決策，將兵馬撤向更內陸的地區，並且避開河道，與唐軍展開周旋。富春終究還是被他給放棄了。

第528章 驚聞

　　廣州府，大清西南軍區衙門。在嘉慶新政之後，清國內擁有著各種各樣既擁有故舊封建王朝特徵和新時代特徵混合的奇葩名字。不過叫著這樣名字的機構，採用的建築卻實際是應用了大唐建築工程技術，融合傳統的中國建築藝術特徵，而成的建築群。

　　在清國除了屬於大唐的中華聯合特區的區域，不鳥任何清國的規矩，按照自己心意地建設各種建築，而在清國土地上，還是有著諸多規矩的，最典型的一條就是不能僭越。有了大唐的建築技術，能夠建造更加巨大，而實用性更強的建築，但清廷是不容許任何比紫禁城中的宮殿更加巨大的建築存在。所以，即便各地採用了大唐建築公司建設一些建築，也不會出現上海、香港那樣富有現代氣息的建築，更不會出現十層以上的高樓。

　　西南軍區的總司令，也就是清人更習慣稱的西南將軍，孫士毅，坐在太師椅中。即便這西南將軍府已經安裝了電氣線路，還有水管，比較現代化了，但是從內部陳設到裝潢上來看，仍舊是非常典型的傳統風格，紅木和黃花梨的家居，瓷瓶和擺件，透著一股古風。

　　孫士毅品嘗著一壺香茗，上好的明前龍井，以前孫士毅這個地位的官員，自然有下面的人來孝敬。只是新政之後，對於官員收受禮物的管束增多也嚴格了，雖然不可能完全杜絕，但是比起乾隆末期官場那腐敗場景，已然是大幅度改善了。不過市面上的好茶葉價格也相對炒貴了起來。大唐商業公司通過入股、聯盟等多種手段。已經基本控制了清國的茶葉產業鏈。從源頭到終端銷售，都產生了比較大的影響力，這也使得大唐商人可以按照自己的商業佈局，來控制名貴茶葉的分銷和價格，從而創造更大的利潤。

　　孫士毅怡然自得中，他在西南將軍這個位置上已經幹了幾年，嘉慶對於新軍建設格外上心，雖然軍官們上下其手地貪腐變得困難了。但權力能夠帶來的好處還是足夠多的，最起碼孫士毅作為西南將軍，掌握數省防衛大計，雖然年歲也不小了，但仍在清廷頗有存在感。

　　嘉慶準備對安南西山朝用兵，自然對於西南軍區更加著緊，不僅又撥付了一筆軍費，同時準備調動其他軍鎮新軍前往廣西作戰。孫士毅乃是西南軍區司令，更是備受矚目。孫士毅對於西山軍頗為看不上，認為阮惠對大清朝的勒索完全是失心瘋了。他手中握有十數萬大軍，而且兵精糧足。如果此番出兵能夠凱旋，那麼孫士毅的地位說不定就還能再提一提。

　　福康安這些年來深受嘉慶看重和喜愛，並且也在兵部尚書這個職務上呆了很久了，嘉慶想要提拔福康安成為殿閣學士也不是什麼秘密了，福康安提升上去，那麼兵部尚書就空缺出來了。當年唐人發動京城事變，抓走了大批八旗能打仗的子弟，能拼善戰的將領也不剩下幾個了。即便嘉慶更希望由滿人來掌握兵部，可他一時也不會有什麼太好的人選，孫士毅資歷和能力都夠，所以還是很有希望的。

　　清軍並沒有像唐軍一樣，建構出完整的近代軍隊體系，實際上唐人也是刻意地留了一手，比如在清軍的軍官培養體制和參謀體制上，都有欠缺。所以在制定作戰計畫上，清軍實際上仍比較局限于軍官的作用，而且類似古代軍隊，方式並不科學，而且容易犯錯。

　　孫士毅近日一直研究如何對安南作戰，嘉慶的旨意他有些難以預料。在清國也擁有電報局之後，朝廷的旨意可以更好地向地方傳達了，電報一拍，朝廷想幹什麼，地方官員當天就能知道並且著手執行。嘉慶命令孫士毅小心戒備西山軍可能的入侵，並且等待新的部署命令。

　　孫士毅也一時沒法搞明白嘉慶到底是想要進行被動防禦作戰，還是主動地出兵打擊狂妄悖逆的西山朝。不同于他老子乾隆，嘉慶性格優柔寡斷，很多時候都會比較遲疑，這也讓下面的官員們很難做事。

　　孫士毅對安南情勢不是全無所知，他清楚之前阮惠和阮嶽都已經發展到了兵戎相見，有著對中國古代無數次農民起義的觀察，孫士毅認為發展到這一步的農民起義，基本上也就差不多了，阮惠即便有心思覬覦大清兩廣之地，但不出意外更多的麻煩將出現在安南。所以最好的情況是阮惠不識抬舉地出兵來戰，孫士毅領軍抵禦並取得大勝，隨便推進一點，奪占一些土地，那麼就是功德圓滿了。

　　主動殺入安南境內，孫士毅也覺得不怎麼靠譜。他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有數的，而且客軍作戰，有諸多不利因素，孫士毅也不想冒險，毀了自己的英名和前途。

　　正在孫士毅享受偷閒時光，並做著仕途旺達的美夢時，突然一個下官前來拜見，孫士毅瞧他來的緊急，讓他進來彙報。

　　這下官拿著一份文書，帶著仍舊沒有揮去的驚訝，對孫士毅道：“大人，我們剛得了消息，唐軍一月前出兵越南，南北並進，此時已經奪占北河的升龍府和南方的嘉定了，富春和歸仁也要馬上不保，唐軍氣勢洶洶，這西山朝恐怕就是要完了。”

　　孫士毅大驚失色：“什麼？唐人怎麼好生生地打安南了？我想起來了，月前唐軍那邊給我傳信，說要進行調動訓練，都從香港出海了，現在想來，居然是去打安南了！唐人好生精明，居然不跟我們明說，自己就動手了。”

　　孫士毅低頭思索，說道：“這唐人一插手了，恐怕就沒我們大清什麼事情了。唐人不告訴我們自己出兵，估計就是存了要獨佔安南的心思。這也不甚奇怪，除了安南之外，這暹羅、緬甸等國，都已經臣服唐人，越南要是也降了，那我大清之南就全是唐國之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