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前總統的未來學(上)
與戰火喧囂的歐洲截然不同,北美一片安寧祥和。珈州已經幾十年沒有發生過什麼戰鬥了,人們在此安居樂業。相比東亞,珈州作為開發比較早、面積大、資源多的地區,生活水準還是要高的。所以不少國人仍熱衷於移民到北美地區來。
除了從報紙、電視上瞭解戰爭,人們還是對於戰爭缺乏直觀的認識。一些家庭的子女在戰場上作戰,可能會更加牽掛一些。除此之外,人們仍舊正常的生活、學習和工作。對這一代的唐人來說,尤其是生活在珈州這裡生活水準最高的唐人來說,層次已經完全不一樣。對時下的年輕人,他們最熱衷的是討論自我實現的問題。這也是一個正常的社會發展趨勢,大唐是一個以集體化發展起來的國家,而在集體主義發展到一定境地的時候,又很自然地會去突出個人意識。相比二三十年前,年輕人的父輩們考慮的都是如何過得更好,現在的年輕人則更多希望如何實現理想。
他們的理想繽紛多彩,有些可能簡單現實,有些可能奇葩而有趣,從學校裡走出來的時候,他們都會有所謂“將個人理想和社會與國家需求相結合”的叮嚀,奉獻主義仍舊是一個相當主流的觀念,不過很多人已經開始追求科學、藝術等方面上的新成就了。
也正是在這種環境下,一大批先鋒主義者出現了。這個詞是前總統白南在最近幾年定義的,白南在卸任之後一直從事社會工作,強度不怎麼大,經常參與一些社會活動,進行社會研究,其研究的課題就是未來學(futurology)。白南在擔任總統期間,處理的更多是現下的事情,現在一介白身,他的興趣集中在看到大唐未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發展了。
先鋒主義在另一位面中,是用於形容共青團中左翼激進的,不過在大唐,先鋒主義更為中性。白南認為,當代大唐年輕人的先鋒主義,體現在質疑和打破傳統,並不斷地推陳出新,追求個性和更完善和更真實的真理。
在洛都大學的公開演講上,頭上還有個洛都大學終身榮譽教授的白南,給在場的上千名師生學者做一場報告:“……先鋒主義主要體現在兩大方面,一是自然科學領域,二是藝術領域,其典型特徵就是反束縛、反傳統,不修邊幅和思維發散……”
不少人還是有些不太習慣,一個曾經叱吒風雲的政治家變成了一個搞社會和未來學研究的學者,不過人們仍舊對白南所說的任何話感興趣,所有人都在奮筆疾書著,記錄著他的觀點。
其實先鋒主義在大唐出現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從穿越眾帶來後世的大量寶貴知識後,唐人就開始孜孜不倦地吸收這些精華經驗,無論是在科學領域還是藝術領域,大唐都建立了一整套的路線,可以使人們進行跟隨。
一個年輕的科學家在進入大學之後,學到了各種各樣的新知識,然後開始進行科研,他們都會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那就是大唐的科研工作異常清晰,而且在一些關鍵突破點上思路幾乎從來沒有遇到過麻煩。幾乎所有的人都是這個按圖索驥的科研事業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大家需要做的,就是按照不知道是誰制定的方略,查詢要點,然後一一完成。實際直到今日,大部分大唐的科研工作仍舊是以這樣的形勢展開的。
可是很多年輕的科學家們已經不滿足於這樣的工作,他們跟自己半路出家,現在四五十歲或者更年長的前輩們不同,他們是從小就成長于大唐完備的教育體系中的人才,能力更強也更有衝勁。所以,越來越多的科學家,希望能夠自己主導一個新的科研專案,而不是像是拼圖一樣,去完成那不知道是如何來的神秘科研進程。
藝術領域就更是這個樣子了,實際上藝術從來都是後來者對前輩的不斷地挑戰、更新和改變。大唐穿越眾一下子帶來了那麼多的藝術形式,極大地哺育了藝術家們,他們獲得了各種各樣的營養,從而能夠在這些營養之上,構建自己的新藝術形式。乃至現階段已經有大量的藝術家,在創造在另一位面中也從來沒有見過的藝術流派,讓人稱奇不已,也有更多的普通藝術愛好者去追捧他們,因為他們帶來了耳目一新的創造物。
演講比較簡短,只有二十多分鐘,本身就是白南在向公眾介紹當今大唐社會發展的一個趨勢,隨後進入了提問的環節。前兩個問題都是針對先鋒主義和大唐未來的,不過在第三個問題上,一位洛都大學的學生提了一個看起來不太相關的問題。
“白南前總統,首先向您表達由衷的敬意,也歡迎您來到洛都大學進行演講。我下面這個問題是關於現在正在進行的戰爭的,原本國家告訴民眾,我們只是去解救烏克蘭被屠殺的民眾的,可是最終卻演變成了一場大唐對抗整個歐洲的大規模戰爭,而且現在歐洲各國都進入了全面性的動員狀態,不少國家都號稱要成軍數百萬,面對這樣的情況,您有什麼看法嗎?關於大唐的未來,您是否認為在現行的國際關係框架中,大唐和歐洲有機會能夠和諧共處?”
這個問題一出口,便引發了重重的討論,底下開始出現人們的議論之聲,大家也都十分好奇白南會如何解答這個問題。
自白南卸任之後,白南極少評論時政問題,就算是在國際關係的領域,白南也惜字如金,不表達自己的看法。戰爭爆發之後,大量的記者都想採訪白南,瞭解這位締造了大唐輝煌的築基人,如何看待戰爭,並對戰爭的發展有著怎樣的想法。
唐人是極為自信的,他們已經艸爆歐洲佬的菊花幾十年,沒有理由現在會失敗,但是歐洲的空前團結和強大,仍舊是讓一部分唐人有些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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