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幻想世界大穿越 作者:辰一十一(連載中)

 
BloomCaVod 2019-7-13 16:17:51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55 37875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3 21:52
第三章天河一卷化法力,至今仍然思教主
        
    陳昂只稍稍用功,就在丹田裡存想出數個符籙種子,有搬運符、挪移符、離火符、坎水符、驅邪符、魔勝符等等,運起體內真氣相合,立刻分出數十道真氣符籙,藏在丹田中。待到真氣不濟,已經有數種符籙種子。每個麼約十七八道氣符,歸藏在丹田中。

    靈識看過去,倒也靈光閃閃的有幾分賣相。

    陳昂伸手彈出一道氣符,勾動天地元氣,便附在聲旁的一張案几上,念頭一動,那張小案便搖搖晃晃的懸浮起來,只是數十斤重的一張小幾,懸浮不過半尺高,再催動,它就搖搖晃晃的抖動再也升不上去了。待到盞茶的功夫過去,陳昂附在它身上的法力潰散,小幾便跌了下來。

    陳昂幾乎要氣笑了,知道能被老道士得到的《道藏雜攝妙用陽符神籙經》不會是什麼好東西,但是現在這種表現,還是讓人不忍卒睹。

    陳昂只是最基本的吐納存想,所練的真氣,也是一等一的精粹純淨,不下於任何玄門正宗的嫡傳,這種情況下存想的符籙法力,居然也只能達到這種效果,可想而知這本《道藏雜攝妙用陽符神籙經》能練就的法力有多駁雜粗陋了!

    “本來還想隱藏自己的來歷,儘量不用並非此世的手段,但現在看來是不行了。”陳昂無奈的散去丹田中的符籙種子,恢復存粹的真氣:“我所創造的入道法門,必然會攜帶我的領悟和烙印,落在精於推算的高人手裡,說不定能借此窺探我的跟腳。”

    “而且我從未經歷過仙道世界,思維方式有著根深蒂固的科學的痕跡,搞不好就會引起主神的警惕,所以最好還是由仙道本土的法門推衍演化……這樣的話,需要有東西可以借鑑。”

    雖然從未接觸過仙道文明,但陳昂還真有一段這樣的記憶,這是他和教授兩人合力投影其他時間線的陳昂時,就召喚過一位仙道平行世界的陳教主,隨手揮出一卷天河便將天啟陳昂造就的外神格赫羅斯化為灰灰。

    這位陳教主可是仙道至高道果的存在,凶殘無比,縱然是他隨手畫就的一卷天河,也蘊含著仙道極為精深的奧秘,用於推衍練就法力的入道法門那是綽綽有餘。

    陳昂再次存神入定,閉目觀想那日陳教主揮手畫出的那卷天河,那彷彿容納星空,浩瀚無盡的一掛天河,這時候他體內真氣湧動間,也發出了大河滾滾的浪濤聲,純淨存粹的真氣汲取四周空氣中的水汽,蛻化成一滴一滴真水,被他收納入丹田中。

    沒一會的功夫,陳昂體內淺薄的無屬性真氣,就盡數蛻化為葵水真氣。

    元神默運間,陳昂以自身無上的智慧,推衍著天河蘊藏的道法奧秘。雖然因為身體所限,這樣大幅度的運算推算很快就耗盡了他的腦力,但這時候識海的天河中已經跳起九枚符籙種子,落入丹田中和葵水真氣相合,化為法力根基。

    丹田中天河法力彷彿一滴滴透明的水珠,每一滴都是九道天河符籙吸納葵水真氣凝聚而成,相當於《道藏雜攝妙用陽符神籙經》的一道法力。

    “這天河法力的妙用,還在我預計之上,陳教主不愧是可以比擬天啟的存在,在他那條時間線上應該已經走到了仙道的巔峰。只是參悟他造就銀河的一擊,便能比擬這個世界的天府真傳。”

    他有心試一試自己推衍出來的天河法力,便伸手一指大殿中的三清聖像,這三尊聖像都是用桃木打製,每一個都重俞數百斤,材質更是百年老桃木經香火供奉一個甲子,內蘊念力,早已通靈,用法力搬運比青石頑鐵更難百倍,但在陳昂一指之下便懸空而起,隨心意動,如臂指使。

    比起之前《道藏雜攝妙用陽符神籙經》練就的粗淺法力,何止高深了百倍。

    同樣一道法力,《道藏雜攝妙用陽符神籙經》要練就法術相同的那一道符籙,也不過能提起數十斤的小幾半尺來高,而陳昂新推演的天河法力,不但不用特意練就不同功能的法力,拿捏千鈞巨石也輕鬆自如。

    其中的區別,只讓那些沒有傳承的異派旁門想哭。

    陳昂繼續吐納元氣水汽,增厚丹田的天河法力,同時計算著懸浮三清聖像的那一道法力能支撐多久,本以為先前舉起案几的時候,只能支撐盞茶的功夫,現在雖然法力更為精深,最多能多堅持一會,豈料這樣過了一個多時辰,支撐三清聖像的法力也不過消耗了末微而已。

    這樣算下來,等到明日天明,這一道法力消耗也才堪堪過半。

    前院裡,李寧等人收拾了一個多時辰,才將荒廢已久的幾間屋子拾搗出來,想到還未拜訪過此間的主人,便對王常洛說道:“我們倉促來打擾,卻忘了跟這裡的主人說上一聲,極是不妥……現在已經安定,我這便去跟他告罪一聲!”

    王常洛勸道:“不過是個痴傻的小道士,想來他也不懂這些,賢弟何必呢?”

    李寧只道:“禮數不可缺!”便要起身前往後院,王常洛忙說:“賢弟,我有一位侄兒,喚作王銘的便是,我讓他和你跑一趟,做個腳力長隨,免得沒人打下手。”

    王常洛也有自己的算計,他這侄子聽聞他請了齊魯三英保護,今日剛來投奔,他想借這個機會介紹給李寧,存了一分讓侄子拜李寧為師的心思,若能借這個機會混上些師徒情誼,也免得讓他貼上幾份人情。

    李寧一聽便知道王常洛的意思,沉吟片刻,便讓王常洛把他侄子帶來,與他一起去見道觀的主人。王銘看著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錦衣胡服,腰上懸著一把犀皮長刀,眉宇間滿是興奮之意,只是個性有些冒失莽撞。

    他和李寧走到兩間院子的槅門前,沒等李寧伸手敲門,便一把推開了大門。

    “哎呀!”王銘冒冒失失的闖進了後院,沒走幾步就被嚇得逃了回來,指著後院大叫道:“這院子裡有蛇,李叔,有人放蛇要害我們!”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3 21:52
第四章中毒
        
    李寧夜顧不上怪他冒失,跨到後院去一看,便看見一隻紅鱗大蛇盤踞在中央天井之中,張口吞吐著月光,看到他進來,警惕的豎起身子,嘶嘶不已。

    那大蛇三角的腦袋,有尋常人大腿粗細,鱗甲妍麗在月光下浮起一片流光。

    不問也知這一定是一條極品的劇毒之蛇,要是讓江湖中練習毒功的人看到,必定以為心頭至寶,但是對於李寧來說,這種毒物就分外危險,他雖然武藝高強,但這種異種毒物通常都有一些特異之處,縱然是他,一不小心也要著了道兒。

    李寧從袖中扣出一支梅花鏢,同時還有七八樣暗器備著,他有通臂神猿的美號,就是因為劍法高,又會使各種暗器,能打能接,小心的藏住身形,一手七八樣暗器射出去,即使再大兩分的異種大蛇也能生生打死。

    “萬萬不可!萬萬不可!”邋遢和尚從旁邊的廂房裡跑出來,擋在大蛇跟前,他用手假意拍了大蛇兩下,紅鱗大蛇便收回身子,盤踞起來。

    “這條大蛇是小道士從小養大的,你要打了它,只怕會被打出去。”邋遢和尚解釋道。

    還沒等李寧告罪,就聽見旁邊那小子嚷嚷起來:“好哇!原來是這道觀裡的人養的蛇,這麼大的蛇,養在院子裡面,是誠心要害我們不成?我看就算不是,也並非什麼好人,豢養毒物,我們就住在前院,要是毒蛇夜裡爬過來把我們害了去,你們難道會賠命嗎?”

    王銘拔出腰間的犀皮長刀,朝赤鱗大蛇走去,說:“這種狠毒的東西,我豈能視而不見,今日我就替天行道,斬了它!”

    邋遢和尚想要阻止他道:“沒有小道士的命令,它從不出這後院,害不了你們。我讓你們不要來打擾,你們受了驚嚇,怎麼可以怪在它頭上?”

    “這種害人的東西,留著它作甚?”王銘不聽他的話,已經走進紅鱗大蛇旁邊,大蛇受驚直立起來,被王銘手中的刀氣所激,沒等李寧拉住他,便噴出了一股毒霧,約三尺高的紅色霧氣,沾著的草木都迅枯萎變黃。

    王銘聞到一股腥味撲鼻而來,隨即頭暈腦脹,跌坐在地。

    李寧雖然惱他莽撞,但也是朋友所托之侄,連忙上去扶住他,可是看他眼仁已經翻白,氣息奄奄,顯然中毒已深,尋常手段輕易不能解毒,李寧看他全身上下沒有傷口,便拿內力按住他胃部不住催動,這時王銘終於有了反應,他張口吐出一大堆穢物,但中毒的情況沒有絲毫緩解,已經呼吸急促了起來。

    邋遢和尚來到他身前蹲下,他伸手按住王銘頸側的血脈,揉動了兩下讓他緩過氣來,對李寧說道:“那條紅鱗大蛇是條赤練蛇,從兩三寸長的時候,就被這裡痴傻的小道士捉住,養在身邊,每日拿些米飯昆蟲餵牠,日子久了漸漸長成,因為常常跟在人身邊,便有些通靈。”

    “長到五尺長的時候,身子漸漸蛻皮成為赤紅。性子卻日益溫和通靈,脫去毒蛇陰毒之氣,除了練就一口赤紅毒霧防身,再無其他毒性。今日受人驚嚇,噴出來防身……所以你這侄子,嗅到毒霧,並未立即死去。”

    “大師可有辦法救他!”李寧顧不上驚詫這等奇事,連忙抱拳問道。

    邋遢和尚搖頭道:“解鈴還須繫鈴人,這毒性雖然不烈,但是受赤練蛇多年精粹,豈是尋常?我有辦法讓他不死,但是殘餘毒氣深入骨髓,我也無可奈何,以後每日子午二時毒性作,渾身如烈火灼燒,痛苦不堪。而且隨著四時變化,春秋流轉,毒性會以紅疹的樣子浮在他臉上來。”

    李寧皺眉道:“我們男兒也不在乎什麼容貌外像,但是毒性駐身,豈有不危害身子的,再說每日兩回酷刑,真真是生不如死。大師說解鈴還須繫鈴人,不知這解鈴人何在?”

    邋遢和尚朝後院大殿中一指,為王銘推宮過血,緩解毒性後就離開了。

    陳昂在大殿中打坐,忽然感應到有東西爬到他身下,便伸出手由著它攀上他的身體,赤鱗大蛇親密的蹭著他的臉頰,似乎感應到他體內緩緩流淌的真水之氣,大蛇冰涼的身體緊貼著檀中、丹田等要穴,舒服的吸納陳昂流失的真氣。

    隨手收回附在三清聖像上的法力,陳昂將剩餘的法力附在右手,沿著大蛇的頭顱慢慢梳理它全身,天河法力洗刷著赤鱗大蛇的肉身,大蛇剛剛因為噴出了毒物,有些萎靡的精神很快就恢復了回來,頑皮的追逐著陳昂的手指。

    身體在五指間盤旋,緊貼著一絲絲滲入它體內的法力。

    陳昂對這個在他元神為歸位時,豢養的小寵物頗有感情,當即捨去幾道法力,以這個世界祭練坐騎、寵物的方法,為大蛇鑄造根基。

    這時忽然聽聞有人在院門外叫道:“小道長,在下是路過的遊客住在道觀的前院,有事尋你,可在房中麼?”

    陳昂心念一動便已經知道前因後果,當下便應聲答道:“既是遠來的客人,你們推門進來吧!”

    李寧微微一愣,便攙扶著王銘推門而入,看到陳昂膝上盤踞的紅鱗大蛇,不由得眼皮一跳,強自按耐住心思,對陳昂抱拳道:“在下李寧,人稱通臂神猿與兩個兄弟,合稱齊魯三英的便是,因為陪著朋友遠足棲霞山,誤了出山的時辰,借貴觀恬息一夜。”

    “可我這侄子魯莽,未經主人同意擅闖了後院,被足下豢養的赤鱗大蛇誤傷,如今傷勢危急,求此地主人搭救。”

    “齊魯三英?”陳昂皺眉道。

    李寧見陳昂眼神清明,並不像邋遢和尚所說是個痴傻的小道士,心裡頓然起疑,他按江湖中的規矩,自報了名號,此舉雖然有自大之嫌,但齊魯三英在綠林江湖都頗有威望,有心試探陳昂。

    但讓李寧失望的是,陳昂並沒有其他反應,平靜的搖頭:“不認識!”

    陳昂上前查看了一番王銘的傷勢,點頭道:“果然是莫愁所傷!毒氣未曾淤積心肺,便被人運氣擊散,才沒有傷及性命。但也流入了四肢百骸,要想祛除反而更加麻煩……看來你們是得罪了那個邋遢和尚!”

    李寧聞言一愣,不知說什麼,只好搖頭苦笑。

    他疑惑道:“的莫愁,可是這條大蛇?為什麼會叫莫愁這樣的名字呢?”

    陳昂搖頭笑道:“這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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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王銘苦求靈鶴涎,陳昂煉寶明燈焰
        
    本來那少年王銘所中的火毒,對於陳昂來說也就是一道法力祛除的事,但既然在這蜀山世界,也不免要玩些虛頭巴腦,神神鬼鬼的手段,同時也是有心給這個膽敢趁著主人不在,欺負他家寵物的二貨一點顏色看看,故而陳昂只是一掌按上去,真元水汽一逼,就讓那王銘徐徐轉醒。

    看也不看那二貨一眼,對李寧叮囑道:“莫愁的毒霧毒性不烈,卻極為纏人,有個好聽的名號喚作是情毒,意思是這毒性有如情人一般,纏綿入骨,相思斷腸。我亦沒有什麼好辦法幫他解毒,最多免了早晚兩次烈火焚燒之苦。”

    “但沒有子午兩次散發毒氣,難免鬱積於心。”他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嘆息道:“其他還好說,行動一如常人,只是日後不能動心動情,一旦陽舉,便有紅疹上頭,同時也要遭受烈火焚心之苦。”

    “竟有這般後患!”李寧震驚道。

    旁邊的王銘乍然轉醒,頭腦還不清明,懵懵懂懂的問道:“什麼是陽舉?”李寧一個眼神阻止他繼續問下去,他看到陳昂臉上三分作假,毫無演技的為難表情,知道他是接機懲戒自己旁邊那個小子,但是終究是朋友所托,不得不管。

    “他父親是九房單傳,全族只有他一個獨苗,如不能動情動心實乃大不孝,人生以孝義為先,請小道長高抬貴手,留他一家祖嗣香火。”

    陳昂沉吟片刻,才開口道:“也罷!我就教你一個法子。莫愁從我幼時就與我一同修煉,隨著年歲日長火候日益深厚,便褪去一身鱗甲披上豔紅,豈料也因此惹來天敵的注意。棲霞山中有異派劍仙隱居,他養了一隻百年白鶴,最喜食毒物,每月三旬來我這院裡與莫愁相鬥,我不堪其擾。”

    “那異種白鶴多次經受莫愁火毒毒霧,因為通靈服氣,又採食山中靈藥,漸漸生出一口靈鶴涎,最能克制百毒,也是莫愁毒霧的唯一剋星。我算定,明日便是那靈鶴與莫愁相鬥之期,你等二人可埋伏一旁,趁勢助莫愁壓倒靈鶴,捉住它採集靈涎。”

    說完也不管李寧如何想,逕自盤坐於三清像前閉目養氣,赤練蛇莫愁也跟著盤旋而上,吞吐著陳昂攝取的天地氣機。

    李寧無奈只得拉著王銘退出大殿。

    陳昂練氣運轉法力才剛剛入門,未曾純熟,他雖然智慧天生,窺視大道如有神助,但依然勤練不止,沉迷於探索這個世界的法則大道,研究法力真氣,不可自拔。一夜下來原本淺薄的法力愈加醇厚,只是一晚上的功夫,勝過人家打磨真氣數十年。

    天河法力是九種符籙種子采癸水真氣而成,《史記》曾言:癸之言揆也,言萬物可揆度,故曰癸。,意思是宇宙間的一切事物都可以估量、揣測,所以叫做“癸”。陳昂所練的癸水真氣,正是采估量、研究萬物的真意,以道蒞天下。

    所以天河法力為五行水屬,實際最善於度量解析大道,貼近萬物的本質,法力運轉之下,天下無物不可解析,表面上看起來是五行之一,實際上走的是認識,改造世界的大道,非常貼近陳昂為之立身的科學世界觀。

    天地精神為符,鬼神真靈為籙,作為天河法力的根基的九個符籙種子,也可稱為天河九符,相互組合變化無窮,可以衍化編輯為世間的一切法術。

    在所有法力中,也屬於最上乘的那種,可比擬天府真傳,帝君道統。

    這時陳昂手中空空如也,除了一隻傍身的靈獸莫愁,真是半點家底也沒有,正缺一件防身的法器,老道士留下這棲霞觀的廟產中,除了後院一株四百年的老檀樹靈氣暗蘊,就只剩三尊老桃木打製,日夜祭拜有些靈性的三清聖像和一盞長明燈了。

    老檀木是製造法寶的好材料,以天河法力祭練,雖然因為先天所限,於殺伐不利,但道性自蘊,法香清淨,可以煉製降服內魔,闢邪清心,對走火入魔有著奇效的法寶。

    可是對於陳昂這種元神堪比域外天魔王,道性或者說魔性不朽的人來說,這種法寶未免有些雞肋,真有外魔天魔潛入陳昂真靈,被吞噬的絕對不會是陳昂,完全不用著操心走火入魔這種小問題。

    如果用桃木三清像來煉製法寶,未免也太過打臉,萬一真的引起上界那三位大能的注意,就得不償失了。

    算來算去,唯有供奉於三清案上的一盞長明燈,最為合適,雖然點燃的是凡火,但估計棲霞觀的先輩曾受過高人指點,一盞明燈三百年不熄,又採集後院老檀之香油做燈油,三百年下來,燈焰早已蘊藏靈性,燃燒燈油散發著徐徐清香,最宜清心養性。

    雖然本質還是凡火,比不得元氣自生的幾種靈焰,但也算得上是煉製法寶的好材料。

    “蜀山這個世界,散仙高人所練的法寶,也只是用法力日夜洗煉,使材料靈性與元神相合,在以靈藥罡煞之氣培育法寶的靈性,增厚其本質,所以法寶特性特異依其材料的本性,很容易受到克制,與主人的聯繫並不強。”

    “好處是除了一些關係證道飛昇的法寶,或者是性命交修、託付大道的寶物,其他法寶可以尋覓一些靈氣充裕,環境合宜的福地,借天地之力蘊養法寶,方便便利,數百千年便能成一批威力不弱的法寶,而且也不會罣礙修行。”

    這種方式雖然便利簡單,但並不適合現在的陳昂,一方面他不想和蜀山中飛昇或者將要飛昇的老怪物結下因果,要是搞渾了現在清晰的天道因果羅網,豈不是為主神做了嫁衣。方便它滲透這個世界,反而把自己暴露了出來。

    所以這個世界傳承有序,前輩算定留給後人的法寶,除非天定與他有緣,其他陳昂一概不準備插手。

    “達摩老祖、純陽真人、白陽真人、廣成子、天一金母、長眉真人……這些老怪物一個個精似鬼,都飛昇上界了,還在下界棋子下的歡,他們留下的法寶遺蛻,拿了就是欠下一份因果,落入他們算計中。”陳昂嗤之以鼻道。

    “我身份之高,修行之久,絕不下於這些人。自認晚輩,就為了惦記著那幾個破銅爛鐵,這麼丟人的事情我可做不來。”陳昂冷笑道:“達摩成道之後,把煉魔至寶南明離火劍都舍了下來,棄之如履,只因為它成為求道的阻礙。可是有些人眼睛裡就盯著人家留下的破鞋,把他們孜孜追求的東西忘在腦後。”

    “峨眉那些人還能稱的上的善加於物。所謂借假修真,用過就扔,算不上見著芝麻丟西瓜。”

    “但有些人恰似有著深入骨子裡的貪婪,別說法寶天書,就連稍微有用一點的花花草草都想刮個乾淨,也不想想自己沉不承擔得起這裡面的因果算計,真是鼠目寸光。”陳昂敏銳的感覺到,自己設在原著中有名有姓,留給後輩的藏寶的因果氣運警戒被輕微的觸動了一下。

    他微笑道:“毫無疑問,輪迴者就是這麼的一些人,不過沒有你們,我怎麼找得到主神留下的暗子呢?”

    隨手一指,天河法力便分解為九種天河符籙種子和癸水真氣,投入案上的長明燈焰中,癸水真氣滋養著那朵不大的燈焰,而天河九符就在燈火種結下一道禁制的雛形。

    癸水真氣跟天河九符的真意結合一體,長明燈焰登時放出微微光明,脫離了燈芯,反而燃燒的愈加旺盛。陳昂反應極快,當下運起天河法力,口中吐出一卷天河,猛然張口一吸,半空中的長明燈焰,就被他吞入肚中,沉落到丹田,受天河法力的祭練滋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3 21:53
第六章三昧真元煉神火,魔勝奇術懲王銘
        
    雖然此世因果頗有異動,但陳昂是個耐心的獵人,知道這只是主神一次微微的試探,並未理會深糾,至少要等到獵物退無可退,連斷尾逃生的希望也沒有的時候,才以雷霆之勢出手,斷絕它的一切生機。

    他初練法寶,正是靈感無窮的時候,只在天亮之前就徒步到棲霞觀不遠的一處天開岩上,朝東等待朝陽升起,采那第一縷紫氣。等到紅日躍動,雲開見日的時候,吞吐東方紫氣,滋養丹田中的天河法力,使法力帶上了一絲紫蘊之氣,更能溫養元神。

    採取紫氣的時間,只有日出的那一剎而已。剩下的時間,陳昂吐出那朵長明燈焰,以天河法力采陽光中的太陽真火,融入法寶中。這太陽真火乃是宇內七大真火之一,又有個名字喚作空中火,煉入木中所出的凡火中,更增其威力。

    長明燈焰本質只是一朵凡火,不算上佳,陳昂采太陽真火也有增進其本源之意。

    如是能採集天上太陽真火、地殼下太古地肺毒火,與長明燈焰湊做三才,空中火、木中火、石中火,練就三昧真火,便有焚山煮海,煉魔成道的大威力,不在任何法寶之下。

    當然,這種動輒數百年的苦工,現在說來還是太早。

    天河法力吞吐,如煙如霧,籠罩整個山頭,陳昂很快就感覺長明燈焰中靈性躁動,知道已經到了火候,在采下去不免傷及燈焰的靈性,故而收到了丹田中溫養。

    溪旁的赤練蛇莫愁此時也在吞吐日精,等到溫和的晨光已經散去,朝陽愈愈暴烈,不在適宜莫愁這種陰屬蛇類蛻化體內元氣。陳昂便攜著莫愁起步下山,往棲霞觀走去。

    還沒進門就看見觀中衝出了一名渾身狼狽的少年,指著他的鼻子罵道:“好你個妖道!放蛇害人,害我中毒,你……你賠命來!”陳昂看他滿臉紅疹,看不出個人樣,渾身都是灰塵泥水,顯然昨天已經嘗過‘子午二時烈火焚身之苦’。

    這樣想來,他有如此大的怨氣,也是理所當然。

    但陳昂又不是他老父親,為何要體諒他受苦?見到他指著自己鼻子,色厲內茬的樣子,當即冷笑,乾脆就趁了他猶自吵鬧的時候,把他氣息攝了過來,隨手從旁邊灌木中折下一根樹枝,用法力把他的氣息拍了進去。

    大呼小叫的王銘不知進退,看到陳昂沒有反應,竟然想在上前兩步,湊到陳昂的臉前,旁邊他叔父王常洛冷眼旁觀,估計還找人絆住李寧,免得他來為陳昂解圍。陳昂那裡肯讓他唾沫星子濺到自己,隨手掐住樹枝的一頭,王銘就忽然痛呼一聲,捂著腳腕跌到了地上。

    “哦!抱歉,找錯方向了!”陳昂調轉樹枝,隨手找了一截布頭,往另一頭上面纏了兩圈,王銘就彷彿被捆住手腳,堵上嘴巴,只能嗚嗚的出聲了。

    旁邊圍觀的人本來準備看在東主王常洛的面子上,教訓一頓這個小道士,但現在看到這番景象,哪裡還敢?只有眼睜睜的看著陳昂揚長而去,從容脫身。

    直到他離開,才有人喃喃自語、結結巴巴地道:“妖……妖道啊!”

    王常洛一名頗為信任的老家人,哆哆嗦嗦的把行禮放在他腳下,顧不上拿回自己的工錢,就對王常洛說:“東主,這活我是不敢再接了,求東主慈悲,放我一條生路去吧!”說完也不等他回話,就跌跌撞撞就往山外而去,王常洛勉強打起精神,讓人給他送去工錢行禮。

    又在眾人面前好一陣表演,又是好言安慰,又是做樣,終於才把惶惶不安的人心,安撫下去。

    這時王銘已經掙脫了魔勝法術的禁劾,恐懼的看著陳昂離去的方向,對他叔父喊道:“樹枝,那隻樹枝!”作勢想要去搶回來,他叔父那裡還敢讓他上去,拉著他的衣襟道:“好孩子,你還想再遭魔勝不曾?這樣的妖道,我們躲著他還來不及,你還想再送上門去?”

    “若是不把那樹枝搶回來,縱然跑到千里之外,也逃不過他的禁劾。”王銘大叫道。

    不是他們見多識廣,而是這門法術實在是大大的有名,上到皇室巫蠱,下到平民百姓打小人,全有這門法術的影子,堪稱古今知名度最高,最為氾濫的術法,也是法師道士,甚至神婆巫漢的代表法術。不但在中原歷史悠久,就連西方魔法、非洲巫毒之術都有它的影子。

    實在是普天之下,廣泛駁雜的第一法術。

    王銘叔父罵道:“他只是隨手一拍,就能拘了你的魂,你現在過去,誰知道他還有什麼惡毒法術。還是隨我請了你周楊兩位師叔與你李叔一起,向那人討個善緣,散了那法術罷!”

    那少年王銘剛剛只是懲一時之氣,現在回過神來,也是嚇得六神無主,便隨了他叔父行事。

    不久李寧就無奈的帶著王銘敲響了陳昂所居廂房的大門,此時王銘臉上的紅疹已經好了些,能見人了,但這也意味著下一次‘烈火焚身之苦’即將到來,他神色恍然,左顧右盼,忽然驚喜的叫到:“李叔,你看天上!”

    李寧抬頭看天,果然看見了一隻蓑羽白鶴在天上盤旋,鶴鳴清嚦,往大殿後落了下去。

    陳昂站在大殿之後,赤練大蛇盤踞在井簷石板上,朝著天上嘶嘶的吐著信子,屋簷上站著極大的仙鶴,頭頂鮮紅,渾身雪白,更無一根雜毛,金睛鐵喙,兩爪如銅鉤一般,足有**尺高下,正在那裡剔毛梳羽。

    就這一會的功夫,李寧已經帶著王銘趕到。

    看到屋簷上的白鶴王銘大喜過望,抬手就拿李寧給他防身的袖箭,往白鶴射去,李寧阻攔不及,眼見那迅疾袖箭被白鶴一嘴擒住。但這番舉動已經激怒了這只羽鶴,它凌空撲下,銅鉤一般的兩爪,朝李寧披頭划去,這一下要是抓實了,皮開肉綻都是小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3 21:53
第七章千辛萬苦求靈涎,忘恩負義出極品
        
    這蓑羽鶴本是異人所圈養,頗通人性,教養的極好,所以陳昂降臨之前雖然只是肉體凡胎,甚至於靈智有缺,卻也沒被這只異種靈禽所傷,只是和赤練蛇莫愁天性衝突,每日以爭鬥為樂,到是讓過去那個小道士飽受欺負。

    陳昂用靈鶴涎水點撥李寧,也有替過去的自己狠狠整治一番這扁毛畜生的意思。

    豈料李寧帶來的那少年的教養,還不如一隻扁毛畜生,他家富貴出生,平日裡父母多有驕縱,出門在外有王常洛這個大鹽商叔父撐腰,就連齊魯三英也要刮目相看,便憑空生出一股子傲氣,又遭陳昂一番恐嚇,非但未曾治癒那一身莫名其妙的毛病,反而嚇出了幾分痴傻。

    看到兩個人那麼高的鳥兒,長的兩隻銅拔大的眼睛,鐵喙銅爪開山裂石,一看就極不好惹的靈禽,上去就是一袖箭,只把旁邊帶著他的李寧駭的魂飛魄散,這發蠢的少年不知輕重,李寧還不知道嗎?

    江湖中有異人前輩豢養的異獸,本身的本領就相當於一位絕頂高手,一個個還懂得一些天生的神通,最要命的是後台硬朗,你欺負人家養的鳥兒,早晚惹得人家的後台找上門來,那些孤寡的高人,一貫把陪伴他們的異獸靈禽看做眼珠子一般,又多半脾氣古怪,遇上些怪癖凶厲的,恐怕丟了性命。

    幸好這鳥兒教養還好,下手也沒有取他們性命的意思,李寧號稱通臂神猿,但是真來一隻通臂神猿面對這種異派劍仙調教好的仙鶴靈禽,也討不到好處,一隻鐵喙就像開合自如的兩把寶劍,上下挑飛,頗有幾分猿公的風采。

    李寧也是江湖中劍法數得著的名家,遇上這樣力大無窮,劍法通神的異鶴,饒是吃了許多苦頭,狼狽不堪,等到那鶴忽然性起,腳嘴同施,連抓帶啄,就徹底的敗下陣來。

    被收拾的滿臉桃花,衣衫襤褸,若非那異種靈禽嘴下留情,狀況還要淒慘十倍。

    陳昂在旁邊看的直搖頭,指望這些人為他出一口氣,還不如自己出手呢!雖然欺負一個畜生有些難堪,但也好過他們在這邊丟人現眼。

    也是藉著這個機會,陳昂才察覺,此世仙凡之別竟如天壤,李寧劍法純熟,暗器功夫通神,以陳昂的眼界來說武功不在他手下慕容博、蕭遠山、段延慶等人之下,而面對一隻異派劍仙的坐騎,便左支右擋,竟不能敵。

    那隻靈禽鐵喙啄勾,自有法度,連本身的神通都沒拿出來,就逼得李寧不能自保。

    其中的差距,豈是一句兩句能夠說清楚的,總而言之不過是仙凡之別罷了!

    想到這裡原本考教的心思已經淡了八分,但看到那靈鶴頑劣心起,在那裡啄那少年的屁股,幾次差點刁中他胯下的那隻小蟲,嚇得他哇哇大叫,李寧也苦著臉不敢上前,頓時一股邪火從心底燒了起來。

    想到這只惡劣的大鳥過去的幾件頑劣之事,便呵呵一笑,從窗子飛身而出。

    豈料那隻鳥看到他,竟然舍下身邊的玩物,朝他刁來,性情十分惡劣,陳昂現在哪裡還怕它,一聲清喝,就劈手一道法力,凝滯了它周身百骸,這一手在俗世有個名頭喚作‘定身法’,到是和江湖中點穴的上層法門有幾分相似。

    此時這只白鶴只有眼珠子能動,它性情通靈,知道些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道理,眼神中表現出許多乖順來,一反以前的惡劣,做出一番溫順純良的鳥兒的樣子。

    陳昂哪裡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它,冷笑數聲,先去給李寧解了圍,準備待會慢慢炮製,不把它掰扯出百十個花樣,他就枉為天魔頭天啟的分神。

    掰開它的長喙,滴出幾滴純白帶著異香的鶴涎,陳昂把它舌頭都扯了出來,灌滿了四個小瓷瓶,將其中一個半滿的遞給李寧道:“這畜生靈涎火候十足,你每日子午往他嘴裡遞上一滴,連續三天,便可解去此毒。”

    “剩下的鶴涎是解毒聖藥,凡俗的毒物,沒有幾種是它無法化解的,要是有名醫以它為藥引與珍貴藥材相合,能練出純化內力、增進修為的珍貴丹藥,幼年服下,能助長根基,算下來也不虧你這番辛苦了。”

    李寧接過鶴涎,心裡倒是沒有什麼不滿,要是有,也多半是針對身邊這位蠢逼少年。

    他現在覺得渾身疲憊,只想找王常洛卸下身上的擔子,再不敢當這蠢逼的‘叔父’了。至於之前那種看在故人面子上,手下他為徒弟的想法,更是有多遠,滾多遠,只當他是一坨臭狗屎,絕不敢再讓他沾身。

    李寧向陳昂告了聲罪,就要回去收拾自家疲憊的身心,但看到王銘溜溜轉的眼睛,便知他又要鬧起了幺蛾子,剛升起把他捆起來的心思,王銘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拜倒在陳昂腳下,叫嚷道:“小子王銘,願拜在仙人門下學習法術,望仙人陳全。”

    這番話說的,旁邊的李寧和陳昂具都升起一樣的心思:“這小子果真是極品本色,前倨後恭,翻臉翻得那麼快,真當仙人都是金魚,記憶只有六秒不成?即使是求人,語氣中還帶著一副小爺拜你是給你面子,還不快惶恐答應的樣子……”

    李寧頓時覺得右手癢癢,只想抽他。

    偏偏這時候那少年忽然想起了李寧還在這裡,便轉頭過去,面色嚴肅的說:“李叔,我叔父讓我拜你為師,只是我心慕仙道,不願再往人間俗世廝混,你便不要為難我了罷!”

    李寧幾乎被他氣笑了,揮手就想走人,但是他畢竟厚道,思量到手裡還有那少年所要的靈藥,若是一走了之,免不得還要被他找上門來噁心,便強自按捺住自己,冷眼旁觀起來。

    那少年越說越堅定,居然接著道:“我父母老邁,還請李叔和我叔父說一聲,說我與仙人求道去了,不再理會凡世俗務,還請他幫我照顧父母,王銘此後必有後報。”他用眼光瞥了陳昂一眼,徑直說下去道:“我求道之心,堅如鐵石,父母親人也不能掣肘。”

    說完還重重回過頭去,大聲道:“我心意已定,李叔不要再勸我了!”

    旁邊的陳昂生生掐斷了靈鶴身上的一根翎毛,看著那少年撲扇的小翅膀和純真的眼神,心裡莫然:“他……是在表決心給我看不成?”

    李寧也只想呵呵!

    他只覺得有心裡無數吐槽,雖然他未必知道吐槽是什麼意思,但是感受總是一樣的,如果是一般拗直的少年,他看在朋友所托的份上,也能教育一二,但是面對這位蠢逼少年,他實在是吐槽無力,心裡有無數話在翻滾,莫約是:“你自己的父母要我們照顧,多大臉!”

    “天下無不孝的神仙,你是哪根筋搭錯了認定人家會收你?”

    “連父母都不顧了,我們圖你哪門子的後報!”

    “說好家裡九房就你父親一個獨子,孝義被你吃下去了嗎?”

    ……

    最終千言萬語化為兩個字:“呵呵!”無師自通了後世的‘呵呵’內涵**。

    陳昂心裡瞬間翻滾過許多念頭:“要是在其他世界遇見這等‘良才美質’,一定送他一份‘蓋世機緣’,好叫他知道‘梅花香自苦寒來,天上沒有掉下來的午餐’這個道理。老子囊中有一千二百份極端生化實驗方案,本本精彩,份份出奇,管保讓他死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但是老子在這個世界,扮演的是正道修士,到是不好再玩這個調調,不然來一份飛天夜叉旱魃魑魅魍魎盤古族紅眼殭屍套餐,也算是全了咱兩這份‘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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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只求長生待三更,以寶證道開一脈
        
    要是在其他世界,陳昂有一百種手段玩死這小子,但現在不是本地人,又套著這份正道前輩的殼子,就不好做的那麼明顯。他當然不準備放過這小子,要是一口拒絕,豈不是便宜了他,總是要收在手下,才好慢慢炮製。

    當然這等蠢逼出去闖蕩,捲入因果糾纏,十個有九個要躺著送會家裡來的,但還是那句話,陳昂又不是他爹,憑什麼教他做人的道理?還是讓他日後自己再去‘慢慢體會’罷!

    “咳咳!”陳昂清了清嗓子:“好,你有這份道心,也算是個修道的種子,只是法不輕傳,縱然你根骨極佳,一道靈光從天靈蓋中噴出來,是個修道的奇才,但也免不了磨礪考驗。”

    李寧在旁邊極力按捺著,他自然看出來陳昂此番純屬戲謔,但是考慮到王銘奇葩一般的性格,以及幾乎肯定的好心當成驢肝肺的境遇,自然不會做什麼吃力不討好的事。

    而王銘理所當然的大喜過望,道:“師父,我不懼這種考驗.”

    “不要叫我師父……”陳昂阻止道:“你這等良才美玉,日後必有更大的機緣,我豈能壞了你的前程?我欣賞你的資質,祝你一臂之力便可,千萬不要認我做師父。”

    王銘本來拜師就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他想:“其實這人也未必有什麼本領,我資質比他高超百倍,要勝過他當然是輕而易舉,他還算有些自知之明,要是真讓小爺拜了師,日後我本領超過他百倍,豈不羞剎他面皮?”

    再看陳昂的眼神,就有三分瞧不起。

    李寧幾乎要扶額埋面,羞愧的不敢見人,這等奇葩差點……要是出自他的門下……還是打死了罷!免得給師門丟人。

    陳昂卻依舊笑盈盈的對他說:“我才疏學淺,修道人‘道’字三百六十門中,只學了十一二種旁門,有一門喚作‘香火神道’,聚眾生念頭,放牧天下羔羊,有‘悲、智、行、願’四*門,皆可修成正果。你可願學?”

    王銘想到:“話本裡最上乘的法門,都是可以長生不老的法子,我要是能修成長生,帶著全家和日後的妻妾家小一起長生,也不枉我這身仙骨了。要學就學最上乘的法門,不然學成了他那樣,又有什麼意思?”

    便問道:“這般可得長生麼?”

    陳昂搖頭道:“恰是菟絲攀青藤,別人家裡做祖墳,鏡花水月,最後難免應劫。”

    王銘搖頭道:“那我就不學!”

    陳昂又道:“那我教你採補鼎爐,陰陽調和,共參極樂的法門如何?”

    王銘眼神頗有意動,但是他畢竟是看過話本的人,知道這算是一次考驗,再說求得長生大道日後有的是世界學習這些,連忙搖頭道:“不是正道,我不學。”

    陳昂笑的更歡了,他點頭道:“孺子可教也!若是你入了這歧途,我們難免緣盡。”他這話讓王銘更加得意,越發越放鬆了警惕,只聽陳昂繼續說道:“那燒火煉丹,外用草木靈藥,內用鉛汞,合天、地、人三才三元的外丹之道,你願不願意學?”

    王銘中了套路,反射性的搖頭道:“不能得長生的,我都不學!”

    陳昂聞言假做大怒,冷笑道:“這般不學,那般不學……不學?那就算了!”說完便揮袖帶著那隻動彈不得的靈鶴離開,走之前還朝王銘腳下一指,王銘想要追出去,卻連跌了三個跟頭,拔足不能,眼睜睜看著陳昂揚長而去,失魂落魄的說:“他怎麼不按套路來?怎麼可以不按套路來?”

    回到大殿封住門窗,陳昂回頭朝那隻靈鶴冷笑。

    靈鶴一臉純良的眼神,就好像曾經的事情不存在一樣,但陳昂絲毫不為所動,冷笑道:“怎麼?以前欺負我的蛇,歡騰雀躍,現在又做出這等樣子?貧道要是不給你一個教訓,你怎麼會記得:有主人的蛇,欺負不得!”

    他看了一眼靈鶴打理的十分柔順的翎羽,又看了一眼自己腳下委屈的盤著身體的莫愁,當即露出一個,讓靈鶴為之顫慄的笑容。

    少頃後,李寧驚訝的看到一隻羽毛凌亂,翎羽十不存一的白鶴從大殿處騰空而起,繞著棲霞觀上空盤旋悲鳴,聲音裡十分之委屈,它盤旋了半天,才恨恨的往棲霞山飛去,一路悲鳴不止,令人聞之心碎。

    也不知道去搬哪路救兵去了。

    陳昂做這些原本就是為了與這個世界一些因果的關鍵人物,結下些緣分,日後也好有個緣由插手峨眉的算計中,現在該布下的棋子已經就位,便沉入了對這個世界自然規律的研究和總結中,這個世界有三大課題,是他迫切想要解決的。

    一是沒有生殖隔離的情況下,生物造化,孕育生命的奧秘,這種關係造化大道的課題。

    二是罡煞之氣已及自然萬像本宇宙的特異性問題。

    三是地軸元磁,洞天福地與星球結構關係,蜀山世界星球研究和空間解析問題。

    在沒辦法集成專業實驗室的情況下,陳昂摸索出了一種完全不同於科技宇宙的科學探索方法法寶證道之道,總的來說,就是放棄一切法寶的具體功能,走向以法寶演化自然規律,天道法則,窺視大道的道路。

    陳昂懷疑這個世界已經有人嘗試過這種道路了,比如某個非常可疑的九凝鼎,裡面的先天一氣元胎很明顯就是有人為了模擬天地演化,窺視大道煉製的證道之寶。

    “煉寶如煉人,煉寶如修行。”陳昂嘆息道:“如果有一天我能煉出一個仙人,這個世界的基本修行,對我來說就基本沒有秘密的,如果我能煉出一個星球,蜀山大部分秘密,對我也沒有秘密的了。先給自己定一個小目標,比如把旁邊的熒惑,煉製成一個像蜀山地球一樣的星球。”

    “再比如,用泥土煉出飛昇的天仙來!”

    “人呢?要有追求,在尋找主神空間的時候,不妨去實驗一下……嗯!不要搞出大亂子的前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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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夜裡王銘盜靈寶,月下天河采仙乳
        
    修行無日月,寒暑不知年,陳昂只以手中長明燈焰這一件法寶,略微試演了一下元氣造化手段,純熟了些真火真水的道理,大殿之外就已經月上中天,按時辰來算正是子時三更時分。

    卻說那蠢逼少年王銘,回去以後輾轉反側,鬱悶的睡不著。李寧早早把靈藥給了他,只當他是臭狗屎一般,再也不肯理他,這少年也是一個心大,並不放在心上,只是中午那回陳昂的一番戲弄,讓他好不鬱悶,現在滿心裡都想著學習法術,求個長生。

    夜裡幾番起身哀嘆不已,頗有些自憐自哀,一身才華無人賞識的酸腐之氣,腦子裡想的多了,不知打通了那根神經,忽然回過神來,恍然想到:仙人有言在先,法不輕傳,又要給我一個考驗,誰說這一番詰問不是一個考驗呢?

    “畢竟法不傳六耳,白日裡李寧叔父在我旁邊,仙人縱然長生大道相授,也頗為不便,他臨去之前摔我三跤,莫非是在提點我:三更時候再來?”

    想到這裡他那裡還有半點睡意,如今正在陳昂所居的大殿門口晃悠,苦挨到三更,便見到陳昂所在的大殿燈光熄滅了下來,遠遠的看見大殿後的窗戶被打開,一道流光直縱上天,往棲霞山深處去了。

    那蠢逼少年一臉懵逼,哆嗦著颯颯秋風中冰冷的身子,朝著流光所去的地方大喊道:“仙師,仙師……師傅!”但那裡的得到回音。

    “不是說好三更相見的嗎?”少年語氣幽怨。

    這回白凍了半夜,身上不知多難受,這般際遇讓少年眼淚都要流下來了,心裡半是怨憤半是哀愁王銘狠狠一掌拍在殿門上,但聽到門上啪一聲空響,他好像觸動了某種靈機,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對啊!那道士現在已經離開,看情況短時間也不會回來,現在這大殿裡,豈不是就只有一條大蛇?”若是平日裡,王銘還沒有那個膽子去冒犯莫愁,但現在他懷裡恰好就有一瓶克制赤練蛇毒的靈鶴涎,李寧也是厭他過甚,居然連靈藥都沒留,半瓶靈鶴涎全給了他。

    “若是能找到那道士藏起來的功法天書,以小爺的資質,還需要看他臉色?料想他找到我的時候,我一身法術神通早就超過他,那裡還懼他?”

    賊心一起,王銘便繞到大殿之後,從陳昂打開的窗子裡鑽了進去,漆黑的大殿中只有三清案上一盞長明燈不滅,莫愁就盤踞在案上,鮮紅的鱗甲在暗淡燈光的映襯下,有種血液流動的感覺,王銘壯著膽子,將懷裡裝著靈鶴涎的瓷瓶掏出來,倒出半瓶塗在隨手找來的一根長棍上。

    案上除了一疊道書,就只有三樣東西,一面銘刻著古拙文字的玉牌,一支外形猶如修長翎羽的長劍,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黑琉璃珠子。赤練大蛇莫愁盤踞在旁邊,直到王銘拿塗有靈鶴涎的棍子趕他,才懶洋洋的滑了下去。

    王銘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匆忙翻找一下,發現陳昂留下的道書全是市面上的一些道籍後,將那三樣東西抱在懷裡,頭也不回的逃離了大殿。

    莫愁只是在旁邊用一種看著傻逼的眼神,瞧著他離開,然後繼續回到了那案上,當然這次要是還有人來,面對的就是一隻凶殘可怕的靈獸了。

    陳昂站在棲霞山青鋒岩上,放出長明燈焰在月華下淬煉太陽真火,感覺到自己留下的禁止被觸動,露出一絲瞭然的笑容,長明燈焰在棲霞山無盡月華中打磨去白日裡吸收太陽真火的躁性,再次恢復溫潤清淨的真靈道性後,陳昂便把它收回丹田中。

    轉而吐出一卷天河法力,在月華中慢慢淬煉,增進其本質,同時這滿山月色與天河交相輝映,漫漫月華與天河法力交融純化,帶著絲絲虛空靈氣和星辰之力,重新灑在棲霞山上,滿山草木鬱鬱蔥蔥,沐浴在天河月光中,滋養著一方地脈。

    棲霞觀中邋遢和尚端坐廂房中禪定,當月光從窗戶中照到他身上的時候,只見一個金肌玉骨,渾身流淌著清淨琉璃光的人端坐在月光下,那裡還有半點邋遢的影子。

    月華徹照琉璃身,照的和尚寶相莊嚴,和尚的琉璃法身微微一笑,看著窗外灑遍全山的月光,稽首讚歎道:“道法自然,天人合一,道友取天地之精華而不傷萬類,造化自己,也造化眾生萬物,果真是玄門正宗,大道嫡傳。”

    融入月光中,勾連地脈,流淌在整個棲霞山上的天河法力,細細的梳理著這片靈秀福地的天地元氣,地脈水脈,從容化去地脈中淤積的陰氣晦氣,就像一條溪流一樣,無聲的滋養著這方天地的萬物,促進地脈的循環。

    這一夜之功,讓這片棲霞盛景,三十年內都無有衰竭晦染的可能。

    等到東方旭日初升,陳昂采完紫氣後,天河法力才重新顯化出來,一滴滴如月光一般清澈的真水,從天河中滲出,被陳昂用一個煉製了幾分禁制的玉瓶收納,晃一晃,瓶子裡輕若無物,但玉質卻明澈了幾分。

    這是天下七大真水之一太陰真水,通明洞徹,清淨無垢,本質最清,畢竟是月光太陰之力所化,有輕清陰柔之德。不像與它同列天下七大真水的天一真水一般沉重,一滴化開便是一道湖泊河流。

    又有點點白沙如霧如露,也從天河中落下,照樣被陳昂收了,這是地元石乳,最善於滋養真氣,彌補先天不足,鎮壓心魔,又能造化木性天材地寶,催生草木,妙用無窮。

    太陰真水雖然是有**滴,地元石乳稍微多一些,但也只有二十多滴,看似不多,但是要是讓棲霞觀中那個邋遢老和尚看見了,只怕要大吃一驚,說什麼也要向陳昂討來一些,這等至寶若非機緣巧合,極難造就,數百年辛苦,也就能採集那麼三五滴罷了,那裡會像陳昂這樣一夜間得到這麼多。

    太陰真水要用真氣從月光中萃取,一名修士散仙,若非功法相合,百年苦工也就能得兩三滴罷了!那地元石乳更是難得,它又名地元仙乳,乃地脈造化精元,只有地龍翻身地脈劇變的時候,才有機會採集。此物獲得的過程有傷天合,若非機緣巧合,修士是萬萬不敢採集的。

    也就是陳昂這樣天河法力天生親近七大真水,神妙靈異不下於天府真傳的人,才能如此輕易的採集月華中的太陰真水。

    而地元仙乳,則是梳理地脈時化解陰鬱之氣的副產品,陳昂這次已經耗盡地脈百年積累,就算他,再想採集也是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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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天啟造化玉蓮子,白陽真人留圖解
        
    王銘兜著他從大殿中盜來的東西,匆匆往觀門外走去,但他剛走到李寧他們所在的院子裡,就看見叔父王常洛站在門口,臉色陰沉的等著他。

    看到他走來,王常洛劈頭蓋臉的就罵道:“王銘,你這不知好歹的東西,我為了讓你拜李寧為師,說了多少的好話,託了多少的人情?你李寧李叔父,身為威震江湖的齊魯三英之首,一身功夫多少人求著都學不來?就你這孽障,不知好歹!”

    “要不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我才懶得理你這廢物!”

    王常洛怒揮衣袖,喝到:“給我去和李前輩道歉!但敢有一句違逆,我就當沒你這個侄兒!”

    王銘心裡就像打翻了醋罈子,不知多少酸澀、委屈一齊湧上心頭,他赤紅著臉,硬著脖子說:“我是修仙得道的種子,才不要去學江湖上的玩意兒!”

    王常洛被他氣得差點想要踹死這小子,礙著他父親的關係,才沒有動手,但也不想在理會他,便擺手道:“你滾罷!我就當沒你這個侄兒……”

    他這話說的本是氣話,沒想到卻激怒了這小子,王銘冷笑道:“滾就滾,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我少年窮,我王銘異日必有成就,到時候你不當我是侄兒,我卻還叫你一聲叔父。叔父,咱們有緣再見!”說罷,便甩手離開。

    王銘盜走了陳昂的‘藏寶’,本來就不敢在這裡待下去,叔父趕他走正好合了他的意,再說他也是氣急,叔父看不起他,李寧告他的狀,在這個未經世事的少年看來,實在是天下間再委屈不過的事了,就好像一時間眾叛親離,遭受了了不得的打擊。

    他拔足便奔,一方面是內心恐懼陳昂回來,另一邊是心裡‘悲憤’。

    少年人腳力足健,連續奔跑了一個時辰才感覺乏力,這時候離棲霞觀已經有一段距離了,他踉踉蹌蹌跑在山路上,回頭查看後面動靜的時候,沒看見一處低矮的樹樁,被絆倒在地上,手都擦破了。

    王銘聽到胸口傳來咔嚓一聲清脆的響聲,心裡恍急,趕緊把胸口藏著的東西掏出來,長翎長劍質地鋒銳,卻十分柔軟,被他纏在腰上當做軟劍,但胸口處的琉璃黑珠和玉牌卻免得不得受到撞擊,王銘掏出來的時候,玉牌已經斷成兩截。

    拿著斷成兩截的玉牌,王銘心裡是又急又惱,想到這幾天經受的‘白眼’和‘委屈’,不由得放生大哭,鮮血淋漓的雙手拿著那兩斷的玉牌,頓時,玉牌上的血液滲透到了玉質裡面,漸漸放出淡淡的光華。

    王銘的腦海中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先有鴻鈞後有天,天啟道君還在前!三教之前傳法會,開天之後第一仙……自天啟道君留下我之後,已經一千八百個元會了!小子,就是你把我喚醒的嗎?“

    王銘大驚失色,顫聲問:“你是誰?是那棲霞觀道士什麼人?”

    “我不是人,我是開天之時天啟道君摘下的一顆造化青蓮的蓮子,因為盤古真人開天絕了我的命數,故而算個死物,不算人。天啟道君離開這方宇宙後,留下我做個機緣……小子,你就是有緣人嗎?”那個蒼老的聲音說。

    “是,是我!”王銘雖然還有些疑惑,但是那裡會拒絕,欣喜若狂的回答。

    “不,你不是!”造化蓮子的聲音就像一瓢冷水從他頭上澆下來,王銘激動的大叫道:“我怎麼會不是?”

    “你連仙人都不是,怎麼算的上有緣人?凡人?木石蠢物一樣的東西,也算是人嗎?我告訴你小子,元神未成,壽元有限的東西,對於我們來說朝生夕死,根本不算人。我打個盹你就老死了,也想讓我把你當人看?”

    這話不但沒有讓王銘打退堂鼓,反而讓他振奮了起來,仙人以下都不算人,這是何等了不得的機緣啊!當即使出渾身解數,跟造化蓮子搭話,百般好話才讓它認自己做了個人,有些機緣。

    “你成仙之前,休想指使我,天啟道君留下的大道仙籍、先天靈寶,你也無法沾手。看你在一千八百個元會後,第一個找到我的份上,能指點你一些機緣,若是你有那個資質,能褪去凡體,獲得仙籍,就能煉化我,否則……就等你老死後,我自行飛走尋找有緣人。”

    王銘自然百般好話說盡,把這高傲的造化蓮子安撫下來,他對他爹都沒這麼恭敬過。

    小心翼翼的試探道:“造化,你的本體是這玉牌嗎?”

    造化童子冷笑道:“本座本體歷經開天大劫都不傷不毀,會是這個蠢物?你好好找找看,本座的本體是一顆玉色的蓮子,是混沌第一至寶,造化青蓮的白玉蓮子,先天神魔的出生,若不是遭了天嫉,被絕了命數生機,三清中當有我一尊位!”

    王銘被它的來歷駭的兩眼發昏,越發越仔細的尋找,終於在斷開的玉牌中間發現了色澤一模一樣的蓮子,看著蓮子消失在自己手上,王銘萬分緊張的問:“造化,造化你還在嗎?”

    “在!”造化冷漠道。

    王銘看它不想理睬自己的樣子,總算放下最後一份小心,這個來歷不明的東西既然看不上自己,那多半不會是專門用來害自己的,再說自己只是一個凡人,又有什麼值得那種層次的高人算計?至於陳昂,他根本不覺得陳昂有這樣的能力。

    “造化,我要求仙入道,可有功法秘籍……”

    “我知道的功法,最低的要求也要是個仙人,你還是不要好高騖遠了,在這方世界尋找吧!根據我的推算,你的機緣在風洞山白陽崖花雨洞的洞壁之上,那裡有前古仙人白陽真人留在上面的364個不同姿勢的人形圖譜,又名《白陽圖解》,乃是這個世界修道人打下根基的第一法門。”

    這一刻王銘欣喜若狂,他急忙追問道:“那風洞山在哪裡?”

    “先不忙,你除了和本童子有些緣分,氣運命數實在淺薄,根本承擔不起這般奇遇,你要是仗著我的幫助前去的話,緣分淺薄必先觸發外劫,引來旁門妖人窺視,九死一生……你要想和白陽真人結緣,先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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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太陰真水煉琉璃,邋遢和尚成法身
        
    陳昂遠程操縱造化童子,頃刻之間就給王銘這蠢逼少年,設下無窮磨煉,務必讓他在到達風動山之前和白陽真人結下緣分,本界仙人傳承道統,固然偏向於故人轉世或累世修行的正道修士,但也並不排斥有緣人獲得道統。

    至於王銘是不是有緣人,就算他不是,陳昂也有無數手段讓他是,無非就是過程曲折一些罷了,但折騰的又不是他,便渾然不放在心上。

    例行利用早晨陽光中萃取的太陽真火,淬煉過長明燈焰,陳昂縱身化為長虹回到了棲霞觀中。

    正趕上李寧等人向他告別,便送他們去觀門外,途中窺見王常洛看自己的眼神有異,略微思量了一下便明白了過來,原來王常洛已經猜到了王銘做了什麼,畢竟是走南闖北的大鹽商,王銘露出的破綻又不少,回去略微想一想,便能猜出來。

    只是他在陳昂面前裝傻,陳昂也樂得他裝傻,反正日後倒霉的絕不是陳昂。

    此時已經過了修行最好的時候,天地元氣由早晨的清淨,轉為中午的躁動,恰好邋遢和尚做完晨課在院子裡掃灑,看到陳昂便笑道:“昨日你扒了那孟道人愛鳥的羽毛,那貨是個憨直的性子,恐怕不會與你幹休。”

    “就是他想息事寧人,我也不肯!他縱鳥傷蛇十年,我靈識未復時不能和他計較,現在難道就一筆掀過?哪有這種好事?”陳昂做冷笑道。

    “唉!”邋遢和尚嘆息道:“何必做這種意氣之爭?”

    “緣分一物,妙不可言。風起青萍之末,劫數發於微毫,我們修道人又不是草木頑石,若不為意氣所動,如何能結交天下道友?那孟道人若是有緣的道友,自然能化敵為友,讓我有幸結識一位道友,若是前世的冤家,便能應劫而上,劍論高低。”陳昂毫不在意道。

    邋遢和尚告苦道:“也罷!也罷!我好歹和你們兩個都有些交情,到時候由我從中轉圜,免得這世上有結一份惡緣。惡因惡果,積累多了便是世間的劫數,若不是混元道友太過拗直,門下良莠不齊,惡孽深重,何至於與峨眉……”

    “守正罔失,除惡務盡。”陳昂淡淡道:“豈能失我輩劍俠抱負?”

    邋遢和尚見兩人站在院中有許多不妥,便招呼陳昂到他廂房,奉上野茶,兩人雖然已是舊識,但畢竟那時陳昂元神尚未歸位,心思矇昧,所以有些交情,但卻從未攀談過,今日裡慢慢論些修行的要旨,法門,具都大有收穫。

    陳昂才知道邋遢和尚法號淨明,過去是旁邊棲霞寺出家的僧人,後來因為寺中僧人爭權奪利,被趕出寺廟,棲霞觀的老道士和他有些交情,便請他客居於此。

    可笑棲霞寺全寺上下一群凡骨俗僧,居然就把唯一有道行的淨明趕了出去,不過這番論道,倒是讓陳昂窺破了淨明的跟腳,知道他供奉的是東方藥師如來本尊,修的是淨琉璃日月光如來法身,講究個清淨無礙,琉璃不染。

    可惜和淨明性子不合,與飛昇有礙。

    淨明是個有趣的性子,不像此世大部分佛門大德一樣,高深木訥,到有幾分像濟顛和尚的性格,是個疲懶的性子,一身邋遢不修邊幅,偏偏修的是清淨琉璃法身。陳昂念及他對自己降臨體矇昧時的照顧,便轉過話題說:“我靈識未復時,一向承你照顧,我也沒有什麼好回報的,昨日淬煉了一些太陰真水,正合你淨琉璃日月光法身,你儘管收下。”

    淨明自然不會不知道這宇內七大真水的名聲,但七大真水何等珍貴,天不生地不長,只有功法相合的修士能以元神法力採集一些,東海紫雲宮中有一匣子天一金母留下的天一真水,就引來多少正邪高人窺視,欲求幾滴,化合自家的劫難。

    更不用說這種正合自家法身的真水了,就是淨明拿自己苦心三百年的法寶去換,都未必能打動別人換幾滴別人祭練的法寶多半與自家不合,哪有這種妙用無窮的天生真水有用?

    要是淨明捨去百年苦工不要,倒是能淬煉幾滴,但是修士一個個把道行修為看成眼珠子一般,又有誰會為外物天材苦耗自身的修行?

    淨明思來想去,終究推拒不能,只得厚著臉皮收下道:“和尚我這幾年元神躁動,想來因為采太陽真火淬煉法身過於急躁,失了清淨平和的本意,淨琉璃法身火性躁動,本以為要去填海眼百年,以合水性度過火劫,但有了道友饋送的太陰真水,和尚不日便能褪去火性,重返清淨。”

    “又賴道友度此一劫!”淨明雙手合十,讚道。

    兩人經過這一回,情誼更進一層,一些比較隱秘之事也可以交談了,陳昂到是從淨明和尚口中知道了許多近些年修行界的許多事,又得淨明贈予許多棲霞山采的靈藥,相談正歡間,陳昂心念一動,知道有事關自己的事情發生,便閉目推算起來。

    “道友可是算到什麼?”淨明關切的問。

    陳昂搖頭道:“無妨,只是此世前塵的一些罣礙,說來也和道友有關……”

    ………………

    卻說李寧等人離開棲霞觀後,一路往山下行去,中途路經棲霞虎峰碧雲亭,李寧三兄弟固然是內家高手出身,腳力輕便,但一行人大多是普通人,更有王常洛這個養尊處優的東家,已經疲憊不堪,不得不在亭中暫歇。

    李寧喘口氣的功夫,又見一群人搖搖晃晃的往山上來,此時已經接近正午,在快到碧雲亭的時候,便聽見有人哀嚎道:“快,快,快到旁邊把我放下來……又要命嘍!”

    一個金絲竹小轎就被卸了下來,一個滿臉紅疹的白臉從轎子裡鑽了出來,看到李寧等人,便罵道:“怎麼還有人在這,快給我把他們趕下去!”旁邊一個老家人趕緊拉住他,湊到他耳邊說道:“解員外,他們可惹不得……有些江湖中的高手,身份不凡啊!”

    然後那個滿臉紅疹的解員外就次呼次呼的喘氣,不再說什麼。

    那個老家人上來給李寧他們賠罪,王常洛是個大商人,路上本著和氣生財的心思,無心多事,便沒有計較。

    但李寧卻盯著那個解員外,隱隱約約想到了什麼。

    到了正午,那個解員外忽然慘叫起來,他渾身赤紅,彷彿被火灼燒,痛的滿地打滾,大呼道:“通殺我也!我不會放過那個小子的,我要他全家死光!痛死我啦!”他疼的臉上的橫肉都抖了起來,咬著牙道:“殺了他!一定要給我扒了那條蛇的皮!”

    “老爺我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3 21:55
第十二章察陰鬼李寧報信,施辣手陳昂除奸
        
    “紅疹上面,午時如火燒身,這正是昔日那混小子王銘所中的赤練蛇毒啊!”李寧暗忖道:“聽他痛呼,似乎和棲霞觀有關,只怕是傷在棲霞觀道士的大蛇口中,今日來意不善。那解員外看上去也不是什麼好人,雖然棲霞觀的小道士有些法術,但也不可不小心。”

    “棲霞觀道士與我有贈藥之恩,既然得知此事,我絕不能袖手……”李寧心裡打定主意,便交代王常洛一聲,往另一段路饒了一圈,避開解員外帶來的人的耳目,才施展身法往棲霞觀去。

    李寧輕功極快,一行人走了半響的山路他頃刻就走完了,推開棲霞觀的大門,便聽到內院有人呼自己道:“李施主,來這裡!”聞言過去,卻看到陳昂微笑著坐在邋遢和尚對面,悠閒的品茶。李寧當即把自己的所見跟兩人說了。

    邋遢和尚聽完嘆息道:“那解秀才是棲霞山下金陵城裡的一個惡棍,家裡原先就有些勢力,中了秀才後越發越無法無天。前些日子老觀主出殯,便讓這人窺到觀中虛實,起了霸佔觀產的心思。金陵城裡達官貴人甚多,他不敢妄動,但是這棲霞觀偏遠僻靜,就有許多不良的心思。”

    “那日強橫前來,被赤練大蛇所傷。我存著慈悲之心,化散他的毒氣,本想略施懲戒,叫他收了這些不良的心思……豈料此人冥頑不化。”

    陳昂聞言只是笑笑,對李寧說:“走,我們去見見這位解秀才!”

    李寧一愣,忍不住把心裡的疑惑問出來道:“小道長不在這裡等他上來,拆穿他的不良心思,然後懲戒一番嗎?”

    “我們修道人哪有這麼多時間計較?”陳昂冷笑道:“若是次次都如那和尚一樣,存著普度世人的心思,還拿什麼時間修道?這次讓你見識一下,修道人不但有慈悲心腸,也有殺伐手段!除惡即是揚善……區區市井一惡人罷了,對他用什麼手段。”

    “我們下去拘了他的魂,細細拷問一番,若是還有一絲可救,就讓這和尚慢慢度化他,若是十惡不赦,就讓他當即了賬。”

    這一席話說的旁邊的邋遢和尚連連搖頭,無可奈何,但陳昂還是起身打頭向山下走去,李寧只得跟上,陳昂的腳程比李寧更快,不過須彌,就望見了碧雲亭那個亭子,李寧還能聽到解秀才的哼哼聲。

    陳昂來的極快,亭子裡的眾人還來不及反應,周淳看到他詫異的站了起來,直到陳昂一臉漠然的踏進亭子裡,前來報仇雪恨的解秀才方才迷迷糊糊的回過神來,他全身浮腫,看到陳昂站在他面前,半響都沒認出來。

    “是你?”等到他認出來這個害的自己生死不能的小道士,立刻怒火沖昏了理智,厲喝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把他拿下!”

    “誰敢?”周淳見狀也抽出了自己的刀。

    那解秀才帶來的人不知他厲害,劈手提起刀劍就要上去,把那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功夫的小道士按倒,交給自家老爺收拾,那解秀才也不是一般的豪強,他結交幾個朋友都是江湖上有名的獨行大盜,都一起前來為他撐腰報仇。

    陳昂掃視一眼,居然有兩個暗藏劍俠手段的賊人,也練了一點駁雜的法力,但充其量也就能施展一些飛沙走石,打人一個措手不及,還不如李寧暗器厲害。

    隨手一道法力拍出,把這些人全部定住。

    駭的周淳和那解秀才急匆匆的住嘴,驚疑不定的看著陳昂,那解秀才擠出一絲笑容,苦巴巴的說:“原來是仙長來此,小的有眼無珠,冒犯了仙長。但小人此次並無惡意,只是一些誤會而已……“他肚子裡翻滾著許多算計,就想著把眼前這種尷尬的狀況糊弄過去。

    豈料陳昂並不理他,而是一道法力拘了那些被定住的打手、助拳人的魂魄,在眾人面前用法力裹著一條黑色的魂魄,細細拷問起來,但凡有人說的不清不楚,言語中模糊,就一道長明燈焰燒上去,炙烤的這些魂魄連連慘叫,把自己祖宗十八輩的壞水都倒了出來。

    他問的極快,只要問出有人**擄掠,壞到骨子裡的,問出受害人名字、住處之後,統統隨手一拂,打散了魂魄,再去問下一個。

    這樣下來,一會的功夫,地上已經躺下了七八個沒有魂魄的身體,看的旁邊的人骨子裡發寒。

    王常洛更是被嚇得躲在人群裡,不敢看陳昂。

    周淳也眼皮直跳,他到不是害怕陳昂殺人如麻,這些人到了他手裡也是一刀了賬的事,但是眼看著陳昂拘魂散魄,拿捏人靈魂如玩偶一般,本能的感覺不適。

    最後的解秀才更是抖若篩糠,胯下發出一陣惡臭,李寧一看已經嚇得屎尿齊出,解秀才沒等陳昂拷問,便把自家的惡事交代出來,磕頭如搗蒜,發誓誠心悔改,又對天賭咒許多惡毒的誓言,哭喊著要痛改前非,做許多善事補過。

    李寧便有些不忍之意,看向陳昂道:“既然他有悔改之意,不妨饒了他一次,日後再有惡跡,不用道長出手,我自取了他頭顱。”

    陳昂微笑道:“這樣再好不過,但我先測他一下,是否是真心悔過。”

    說罷不等李寧回答,就拘瞭解秀才的魂魄,動用些手段讓他把自己心裡算計都說出來,那解秀才看著懦弱無用,其實心裡許多狠毒,說出來把李寧周淳都嚇了一跳,就是他們一不小心,也要被這些毒計算計。

    解秀才看著懦弱畏懼,其實心裡把他們的家眷都算計上了,想著逃脫大難後第一個剷除李寧周淳,只怕他們監督,監控他的行跡上報給陳昂,肚子裡幾個套路說出來,婦孺老幼都在他狠毒心思算計中,武功比他高十倍百倍都輕易難以逃脫。

    再催問,又有許多惡毒的行徑被他隱瞞,全是生兒子沒屁眼狠毒到家的罪行。

    這時不用陳昂再問,李寧也自嘲一笑,揮刀砍下瞭解秀才的頭顱,抱拳道:“謝道長提點,枉我們也是江湖行走過的老人,卻差一點失眼被他騙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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