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幻想世界大穿越 作者:辰一十一(連載中)

 
BloomCaVod 2019-7-13 16:17:51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55 37903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4 19:20
木乃伊番外:仙秦計畫二

    世界之極,香格里拉。

    青藏高原終年的極寒,籠罩著這片世界,但在風雪之中,卻隱藏著一個如人間仙境一般的秘境——香格里拉。仙女紫媛就隱居在這裡,兩千兩百年前,正是她將秦始皇封印,當然現在秦陵中那位沉睡的祖龍已經不是那位三首黑龍的龍帝了。

    她的封印在中華意志重新塑造的虛擬人格,匯聚了共和國所有人對秦始皇認知和信仰的始皇帝面前,並沒有什麼卵用,如今得到一半阿努比斯的神格神性為原材料重塑的始皇帝,也不需要香格里來的不老泉來獲得永生了。

    作為一個高維文明靈魂的具象化存在,中華意志即便是一個虛擬人格,也擁有比阿努比斯更高的位格,伊莫頓得到了阿努比斯的一半神性和中華意志得到阿努比斯一半神性的利用率和結果,可謂天差地別。

    紫媛站在不老泉之前,她的女兒小林從香格里拉秘境之外匆匆趕來。

    紫媛不等她靠近,就從身後掏出一把紋飾古樸的匕首,對小林說:“一個月前,西方有野火擊天,我在極西的方向感覺到了一個強大意志的消亡,那時候,我就感覺到暴君的封印已經消失。這一個月以來,一股凶煞之氣盤踞西方,我隱隱感覺,必有災異現世。”

    “經過我不斷的確定,那個暴君應該已經撐這個機會,擺脫了封印,重現世間!天下蒼生必遭其苦,一場腥風血雨即將襲來,那個暴君渴望著長身不老,所以我必須在這裡守護不老泉,阻止他想要永遠統治這個世界的野心。”

    “以暴君之殘暴,若是讓他得到長生,將為這個世界帶來巨大的災難!”

    小林接過匕首道:“我會阻止他的,母親。”

    “這只匕首,是我以法術祭煉,唯一能殺死那個暴君的武器,趁著這個暴君剛剛解脫封印,最虛弱的時候,你要把它插進他的心臟。”紫媛吩咐道:“切記,你的父親就死於暴君的酷刑之中,如果讓他的軍隊重新回到這個世界,那麼將會給蒼生帶來巨大的災難!”

    “必須殺死他!”

    “現在龍帝還沒足夠的力量,召喚他的軍隊,但如果他得到不老泉的力量,或者天上的月亮圓缺變化九次,他就能恢復到能喚醒兵馬俑的程度。龍帝從術士手中掌握了五行的力量,他雖然強大,但並非不可戰勝。但他的軍隊,在現在的中國……無人能敵。”

    小林卻疑惑道:“現在中國的軍閥已經掌握了火藥的力量,擁有一支能使用火器的軍隊,如今的戰爭比任何時代都要可怕,掌握了這種強大力量的軍隊,難道還畏懼一個兩千年前的皇帝和他的軍隊嗎?”

    “或許我們能利用那些軍閥的軍隊,來幫助我們復仇!”

    紫媛卻冷笑道:“不得不說龍帝這個暴君雖然殘暴,卻是一個擁有著雄圖大志的人,現在中國的軍閥雖然擁有著超越他那個時代的火器,但才能和氣魄,都遠遠趕不上龍帝,他是一個殘暴,狡猾,堅韌而有野心的暴君,他的軍隊令行禁止,聞戰則喜。”

    “根本不是現在的軍閥可以比擬的!”

    “軍閥會用火器,難道龍帝就不會了嗎?他的秦弩部隊是諸侯中最善於吸取對方長處的部隊,而且還是一隻不死的大軍,等到他從軍閥手中學會火器的時候,他的不死大軍會比秦朝更恐怖十倍,那時候不再是中國一個國家,他的野心將是整個世界!”

    “而且,龍帝書同文,車同軌,在中國的威望十分強大,在這個黑暗的時代,一定會有很多野心家想要投靠他,現在的庶民十分渴望一個強大的君王來帶他們走出這個艱難而黑暗的時代,龍帝如果再次登基,後果不堪設想。”

    小林眉頭緊鎖,驚恐道:“母親,你是說會有人幫助龍帝?”

    “不只一兩個人!”紫媛道:“凡人的壽命,長壽者不過區區百年,他們早已經忘記了龍帝的恐怖,現在中國又飽受侵略和壓迫,從上到下都渴望這個暴君恢復昔日天朝上國的榮光,渴望跟隨他征服世界。凡人不像我們,長生不老,經歷過五胡亂華、元朝入主中原,已經看開了人間的爭鋒,時光如流水而過,人間榮辱,世間興衰,都看透了!”

    “他們只怕不懂得龍帝的可怕,妄圖控制他實現自己的慾望。”

    “豈不知這是為虎作倀!”

    紫媛厲喝道:“必須阻止這些野心家,本來我以為世間唯一能解封龍帝的是香格里拉之眼,所以準備將它交給英夷,利用英夷,幫助我們守護這個能讓龍帝破解封印的東西,但因為一個月前的變故,龍帝還是破開了封印,香格里拉之眼擁有神奇的力量,不能讓它再落入龍帝手中。現在,香格里拉之眼正在上海,你這次去將它取回來。”

    “是母親!”小林抱劍道。

    在一戰後的短暫和平時光中,青藏高原就更像一處與世無爭和和平之地,在中國大地軍閥割據,戰亂不休的時候,這片高原就像一個沒有戰爭的淨土,依舊保持著古老的農奴和貴族的秩序,原始而殘忍的封建秩序,在這裡牢固的存在著。

    喇嘛們是這片土地精神上的主人,而藏族貴族則是這片土地政治上的主人。

    特殊的地理環境,導致了北洋中央政府只能名義上統治這片土地。

    而西藏的農奴主則接著比鄰印度的特殊環境,和英國人勾勾搭搭,在六年前,炮製了麥克馬洪線,在雪山草地之上,蜿蜒出現了一條人排成的長線,但如果靠近看,就會發現這些有著人類外形的‘人’其實是一群以鋼鐵為結構,電子為神經,小型冷聚變核心為能源,表皮上鑲嵌著特種陶瓷板的特殊軍隊。

    這些陶瓷板硬度驚人,一般是用來防禦反器材狙擊步槍的,在防禦一戰武器和冷兵器上更是效果驚人。

    他們中間還有一批秦弩部隊,手中的弩弓有著弩弓的外形,但卻是高精尖科技,自帶雷達掃瞄功能,電子指揮部件和制導能力,弩箭安裝的弩匣還具有發射平台的輔助功能,將大型發射平台整合成一架小巧的弩弓,偽裝成為‘法寶’,其中的巧思不可謂不巧妙。

    看見遠處的雪山中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寺廟的紅牆金頂,一行兵馬俑在一塊較為平坦的平台上駐紮了下來,奉命控制西藏的‘王翦’掏出紅外定位望遠鏡,很輕易的鎖定了喇嘛廟的所在,他笑道:“雖然彈道導彈秦弩部隊被否決了。但之前生產的裝備可不能浪費,雖然西藏資源開發困難,但以我們的科技實力,還是能有成果的。”

    “要在始皇陵‘仙秦計畫’實施階段開始前,在這裡發展、開擴新基地,同時開始‘香格里拉’資源點的探測工作。既然中央已經決定開啟‘仙秦計畫’那麼這些跟我們搶宗教和神學話語權的阻力,就必須先解決掉,未來仙秦進入西藏的時候,絕對不能有一群喇嘛來跟我們唧唧歪歪!”

    旁邊的‘李信’忙著調整彈道,看到手中的‘秦弩’已經鎖定目前已經探測出來的幾個坐標,他轉頭命令道:“準備發射!”

    “三!”

    “二!”

    “一!”

    就在紫媛和女兒小林交代封印龍帝的要務的時候,二十八張‘秦弩’在唐古拉山北的寺廟左五千米處,朝空放箭,二十八隻弩箭尾部的箭羽上噴出淡藍色的磁流體推進器,以平緩的速度,切入平流層中,另外一隻弩箭直接射入不遠處的喇嘛廟頂上,強大的動力讓它射穿了金頂,在主殿喇嘛驚駭的眼神中,深深沒入他們腳下。

    不久後,伴隨著巨大的火光和衝擊波,其他二十七隻弩箭朝四面八方射去。

    拉薩布達拉宮,一位僧人疑惑的看著天上一個迅速靠近的小黑點,黑點的飛行軌跡完全不同於鷹隼,在他猶豫的一瞬間,就看見黑點深深的扎進了背後連綿的布達拉宮大殿之中,緊接著一個熾白的火球在他不遠處爆發,山腳下,沒有進入宮殿資格的農奴虔誠的朝布達拉宮朝拜。

    但他們這樣的農奴是不允許接近布達拉宮的,只有喇嘛和貴族,以及他們的僕人能靠近這個神聖之地,但很快他們就看到了此生都難以置信的景象,布達拉宮在一個劇烈的爆炸中被整個撕碎。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4 19:21
木乃伊番外:仙秦計畫3

    霍頓嘴唇微微顫抖著,注視著手中隊員們辛辛苦苦收集的資料,他們剛剛降臨半天,便已經領悟到這是一次何其坑爹的任務,他們的第一個主線任務是幫助伊莫頓征服倫敦,第二個主線任務就是釋放被封印的龍帝,和伊莫頓的不死東征大軍抗衡。

    前任輪迴者們,給他們製造了一個何其棘手的大麻煩。

    他們為了任務獎勵,居然幫助伊莫頓把阿努比斯給殺掉了,還讓伊莫頓獲得了阿努比斯的神格,比原本劇情中危險了無數倍,現在主神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大概是想在前面那些輪迴者攪渾的水中,在插一手,好讓前任輪迴者的佈局受到一定程度的破壞。

    看來主神也不想他們得逞。

    霍頓認真的沉思片刻,就察覺出了相關的蛛絲馬跡:“我們的前任,他們一定是想在這個劇情世界提前佈局,也是,都幫助伊莫頓成神了,天然就佔據這個世界最強的勢,所以他們在進行第一部木乃伊的佈局的時候,又一併引發了第二部的劇情。”

    “更用道具加強了伊莫頓的實力,引發伊莫頓和阿努比斯的衝突,他從中插手,撈取好處。現在阿努比斯已經死了,他們的收穫不知有多少。”霍頓心裡有一絲微妙的嫉妒,但他知道,能將劇情扭轉到這種程度的輪迴者,能直接插手弒神的輪迴者,其膽魄和實力都是驚人的。

    他們袋鼠隊還遠遠惹不起!

    “但主神派我們來,應該就是做攪屎棍的,破壞他們為第三部預期的佈局的,所以對目前局勢造成的變數越多,製造的混亂越多,給之前那一隻輪迴小隊製造的麻煩越多,主神對我們的認可就越大,我們獲得的獎勵和收穫就越大。”

    “當然,這一定得罪之前的那一隻輪迴小隊。但管他呢!反正先要把好處撈到手裡……其他以後再說。”帶著一絲輪迴者特有的短視心理,霍頓並不害怕得罪這個世界前任輪迴者,下個任務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當然要抓緊一切機會,讓自己強大起來。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所考慮的‘前任輪迴者’陳昂,根本沒有在細節上佈局,即便荷魯斯之眼在埃及有什麼損失,他也絲毫不在乎,他要塑造的大局,無法扭轉,只要伊莫頓還活著,他就會抑制不住內心的毀滅慾望,想要摧毀整個世界。

    這是陳昂在殺死安蘇娜的時候,就已經決定的事情。

    陳昂殺死安蘇娜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要讓伊莫頓凝視深淵,淪為一個內心充斥著毀滅和瘋狂的半神,然後通過將阿努比斯一半的神性送給他,成功讓伊莫頓永遠的沉淪深淵,帶領死者大軍毀滅世界。

    至於另外一半的佈局,獲得神性的中華意志塑造為虛擬神格‘秦始皇’,現在獲得了阿努比斯相關權限的‘秦始皇’,已經不是主神能輕易對付的了,它就像一個潛伏在主神體系中的病毒,又擁有著驚人的實力,是超越十一星的存在。

    主神派遣的輪迴者,根本沒有資格觸動它。

    既然沒有辦法阻擋秦始皇,那也就無力插手仙秦計畫,插手不了仙秦計畫,陳昂的佈置基本不會受到破壞,至於流下來那些看似陳昂核心利益的荷魯斯之眼組織,其實沒什麼卵用,屬於陳昂計畫中可有可無的佈置,本來就是送出來充作靶子給主神打的。

    現在關鍵的佈局在東方,哪怕輪迴者把埃及鬧一個底朝天,也無法觸動陳昂的核心計畫半分。

    所以主神除非直接派遣一個擁有和虛擬神格‘秦始皇’正面抗衡的輪迴小隊,不然根本起不到打亂陳昂計畫的作用,但這個可能從一開始就被陳昂打破了——陳昂饒了那麼多圈子,將阿努比斯的馬甲給‘秦始皇’鋪上,為它製造一個在主神評價中合理的身份,就是為了避免暴露他們的真實意圖。

    在這種戰略欺騙下,主神的體系只能派遣一些小打小鬧的輪迴者,來不疼不癢的觸動一下陳昂的佈置,多半會被那個明面上的幌子——荷魯斯之眼吸引住。

    事情終究會按照陳昂的謀劃,西方伊莫頓不死軍團崛起,血洗西方大陸,東方虛擬神格秦始皇,龍帝出世,掃平一切沉珂,塑造仙秦文明,然後東西方兩大不死帝國相互抗衡,引發第三部劇情,陳昂帶領九州隊重新降臨,從仙秦的軀殼中再造共和國。

    到了那個時候,新生的共和國早已借助仙秦的馬甲度過它最虛弱的時刻,正面懟主神也不會慫。

    殘破的冥府黑暗中,伊莫頓就像一個燃燒著黑色火焰的影子,他正在融合阿努比斯的神性,每一刻都在以驚人的速度強大著,四位神孽在一旁心驚膽顫的看著他一點一點喪失人性,變成一種不可名狀的存在,就像昔日在他眼神中的那座深淵一樣。

    伊莫頓拚勁最後一絲人性嘆息道:“我最終還是失敗了!”

    “當我凝視著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我!我曾經以為我最大的敵人,是那個可怕的凡人,但到了最後才發現,其實是我自己,他殺死安蘇娜摧毀我的時候,就已經創造了一座深淵,而為了復仇,我長久的凝視著它,直到這一刻,我也變成了深淵。”

    “仇恨和憎恨最終也毀滅了我。”

    “到了這一刻,我才發現,原來他要的就是這個被深淵吞噬的我,我曾以為,他會利用阿努比斯的遺產,徹底控制我,但我錯了,他是要我不受控制。”伊莫頓眼中流下了血黑色的淚水,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那黑色的火焰吞噬,拚勁最後一絲神智掙扎道:“美尼斯、卡塞凱姆威、塞凱密佈、瑟麼凱特,我已經控制不住自己滑落深淵了!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在你們面前的就不是曾經心懷仁慈,收留你們的大祭司伊莫頓,而是一個披著伊莫頓之名的怪物。”

    “不要試圖反抗它,不要渴望它的憐憫和寬恕,小心翼翼的對待它,不要妄言反抗,讓它在自己的憎恨中走向滅亡!否則,他也會讓深淵吞噬你。”

    伊莫頓在四人複雜的眼神中,閉上了眼睛,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裡只有無盡的深淵。

    “讓我們毀滅這個世界吧!”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4 19:21
木乃伊番外:仙秦計畫4

    1920年的倫敦港口,散發著濃重臭味的銅綠色泰晤士河泛著細碎的泡沫,往來的輪船,大多還是燒煤的蒸汽船,泰晤士河航運繁忙,在清晨的陽光下,來來往往的船隻,從倫敦橋下穿流如梭。

    歐康納看著泰晤士河的口岸,心中有著一個濃郁的化不開的不安。

    第一次世界大戰剛剛結束的倫敦,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繁華,甚至比戰前更加繁榮,一戰期間英國士兵傷亡不過70多萬人,不到英國貴族製造的愛爾蘭大饑荒的百分之百分之五十,不到中國抗日戰爭傷亡的三十分之一,陳昂認為僅僅這一點傷亡,如何能體現出英國世界霸權皇冠之重,如何能體現出數百年來,為英國稱霸道路,拋頭顱灑熱血的犧牲?

    為了捍衛霸權,英國近五千萬人口,死亡一半多嗎?陳昂認為不多。

    東帝汶為了獨立,死亡了當時它百分之二十的人口,滿清皇室為了消滅太平天國,屠殺了近兩千萬人,接近第一次世界大戰死傷的總人數,而英國的霸權皇冠跌落,僅僅殉葬了區區七十萬人!

    陳昂認為這是英國的恥辱。在邪惡的伊莫頓亡靈大軍復活的時刻,也只有英國有權代表西方世界,犧牲上兩代人,流盡鮮血,才能換來人類重光,正義戰勝邪惡,根據陳昂的謀劃,為此英國應該打上十四年,死光一代人,才比較合適。

    正義之前的黑暗總是漫長的,不是嗎?

    為了即將到來的黎明曙光,英國難道不需要付出慘痛的代價嗎?

    這一切都是值得的,為了正義,英國應該堅持到死光最後一個印度人之時。

    此刻在上議院,穿著絲襪的議長代表上議院權威的儀仗擁簇中走進上議院的禮堂,裡面已經坐滿了議員,歐康納小心翼翼的通過側門,走進禮堂,此時裡面已經坐滿了人。

    一群議員衝著議長咆哮道:“大英帝國應該知道,在埃及發生了什麼?我們在埃及是有特殊利益的,無論如何,大英帝國絕不會允許蘇伊士運河,這樣一支關係歐洲命脈的航運要道,能控制歐洲局勢的運河脫離我們的掌控。”

    “蘇伊士軍事基地已經快兩個月沒有消息了!往來的航運已經斷絕了一個星期,先生們,倫敦的股票交易市場就快發瘋了。而你們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不要跟我們說電報裡說的是真的,什麼不死亡靈大軍佔領了蘇伊士,這裡是上議院,不是那些騙子和瘋子發瘋的地方,我們需要政府的準確情報!”

    議長拚命地大喊道:“安靜,先生們請安靜。我們正在調遣海外軍事基地的軍隊過去,事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一片混亂中有人站起來大喊道:“如果他們要戰爭,那麼就給他們戰爭,無論他們是誰!法國人也好,美國人也好,但我們要知道他們是誰,我們駐紮在全球的外交官去哪了?為什麼我們會像一個瞎子一樣……我們不害怕敵人,但首相不能矇住我們的鼻子和耳朵。”

    議長大聲喊道:“我們敵人非常狡猾,我請來了蘇伊士軍事基地陷落時,正在經過那兒的退伍軍人歐康納先生,他會給我們講述那兒發生了什麼,但先生們,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判斷,因為那不是歐康納先生一個人的供詞,他帶回來一個排的軍人和他眾口一詞。”

    議長讓歐康納旁邊的人讓開,歐康納艱難的擠上了講台,他遲疑片刻,繼而大聲道:“先生們,我下面說的話或許荒誕離奇,或許驚世駭俗,但我以上帝的名義發誓,它都是我的真實經歷,每一字,每一句我都願意為此承擔責任。事情應該從去年我率領軍隊駐紮在哈姆納塔開始說起……”

    “……我和一個營的人親眼看到,天空中降下萬道雷霆,那個東方人沐浴無數銀色閃電,將那裡毀滅成白地,在我大約五千英呎遠的地方,熾熱的閃電毀滅了一切,緊接而來的是一群邪惡的吸血鬼,他們佔領了整個軍事基地,軍隊慌亂的和兔子一樣,沒有人能組織起反抗,我在港口搶了一艘船,帶著大約一個排的士兵從蘇伊士撤退,而後來到了倫敦,將此事報告了埃德蒙爵士閣下。”

    歐康納在底下議員的噪雜聲中結束了他的報告,他話音剛落,就有人跳起來諷刺道:“那麼歐康納先生,是把我們當成聽晚安故事的小孩子了嗎?他不應該站在上議院的講台上,而應該站在戲院裡說這番話,說不準我會為這番精彩的故事打賞兩個錢給他!”

    底下的議員們哄堂大笑!

    又有一名衣冠楚楚的議員站起來說:“我們要知道政府真正的調查的結果!一個月以來,政府不可能無動於衷,我知道首相派遣了一支調查團,蘇伊士運河一個星期前失去聯繫,每天有多少船隻通過那裡?我不相信沒有人帶出一點消息來。”

    “是的,我們要知道政府隱瞞的真相!”有人跟著大喊道。

    議長遲疑片刻,對議員們說:“大家請安靜,我們會把調查的結果告訴大家,接下來我們會請出調查團的科爾賓副團長,但因為一些意外,可能科爾賓副團長……”這時候從旁邊的側門,侍衛們攙扶著一個穿著軍裝的‘人’在議員們的眾目睽睽之下走了出來。

    之所以要打上雙引號,是因為那個‘人’已經只剩下一個人形,他的頭髮稀疏枯萎,皮膚就像被扒了皮一樣,露出腐敗的骨頭和枯萎的肌肉,他的面部只剩下幾個巨大的黑窟窿,牙齒沒有了嘴唇的阻擋,赤裸裸的暴露在外面。

    這幅模樣讓人不寒而慄。

    議長小聲說:“調查團一共有一百三十多人,還能獲得各地帝國大使館的外交支持,甚至能調遣軍隊,當時他們在一個團的保護下,靠近蘇伊士運河區,最終只有五十一人逃離了那裡,其中來倫敦的路上,又死了十三人,目前只有二十五人倖存,科爾賓是其中唯一還保持了語言能力的。”

    “剩下的人,不是瘋了,就是生不如死……”

    議長的話讓上議院裡頓時安靜了下來,議員們都或是驚恐,或是疑惑的看著台上那個需要人攙扶的腐肉,只聽他口中口齒不清的嘟囔道:“黑霧……魔鬼!亡靈大軍……正在前來這裡,所有人死了!所有人都要死……”

    緊接著那個奄奄一息的人忽然劇烈的顫抖起來,他身體急劇的抽搐著,眼神中露出極度的恐懼,用全身力氣嘶吼道:“他們來了!他來了!快逃……所有人都要死。不……上帝啊!救救我……”

    從他的喉嚨眼裡忽然膨脹起來,他的喉結突起,嘴巴大張,有人驚恐的看見一隻手指從他的喉嚨裡鑽出,接著是一隻手,他的身體五官中忽然鑽出大量的黑色霧氣,像無數蠕動的蟲子一樣,轉眼劍就將他淹沒,上議院整個嘩然,議員們驚恐的退後,議長大聲呼喊著衛兵。

    這時候,在泰晤士河出海口的濛濛霧氣中,一個空蕩蕩的輪船無聲的朝港口行駛而去,在這個彷彿幽靈船的船骸後面,還跟著更多無人操作的船隻,朝泰晤士港駛去。

    伊莫頓的光頭反射著陽光,出現在船頭,他站在船骸的船首部分,俯視著這個忙碌的城市,港口的領航員乘坐小船靠近了霧氣中的船隻,他朝船上大喊道:“檢查船隻!快點!”因為視線原因,他看不到船弦上有什麼。

    但長久的沉默依然讓他覺得不安,他將手悄悄按在了腰間的槍上。

    這時候,一個枯朽的骷髏出現在他的船弦側面上,骷髏的骨爪刺穿了領航員的肺部,粉紅的血漬帶著細碎的泡沫從他嘴角溢出,領航員像金魚一樣無聲的開合著嘴,極度驚恐的眼神死死盯著破舊的船側。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4 19:21
木乃伊番外:盜墓者聯盟

    烽煙中,倫敦橋的殘骸從中斷為兩截,大約200英呎長的橋身,被整個拍在了倫敦塔上,巨大的塔樓攔腰截為兩段,這座大約有10個世紀曆史的建築,擁有多座塔樓,曾作為堡壘、軍械庫、國庫、鑄幣廠、宮殿、天文台、避難所和監獄,囚死過英王愛德華四世的兩個幼子,愛德華之前的國王及堂兄與弟弟,亨利八世的兩個王后。

    但今天,這裡成為了伊莫頓入侵倫敦的戰場廢墟。

    大英帝國的皇家海軍在倫敦港外,被強大的空間塌陷力量撕裂,聖公教的大主教在這裡被伊莫頓吞噬靈魂,死神的近衛大軍在這裡血洗英國陸軍,甚至連穿著傳統紅色軍服的儀仗部隊都只剩殘骸,就在這座廢墟的掩埋下腐爛,然後重新站起來,為他們的敵人作戰。

    數不盡的亡靈,在倫敦的大街小巷與活人展開廝殺。

    倫敦為此抵抗了三個星期,這三個星期中,大英帝國調集了它威震全世界的皇家海軍,皇家空軍的勇士冒著生命危險在夜晚起飛,轟炸亡靈,只為了減輕一絲這些不死者夜晚的攻勢。

    但歐康納難以忘記,伊莫頓旁邊那個沒有眼睛的女人,睜開眼皮俯視港口外的大英帝國本土艦隊之時,她眼裡的深淵,突然出現的巨大黑洞和空間塌陷將戰艦扭曲成一個巨大的鋼鐵麻花,海軍士兵的血肉就像鐵罐頭裡擠壓出來的一樣,變成一灘汁水豐滿的肉泥。

    這是一場戰爭,死人和活人的戰爭。

    這場戰爭最熾烈的兩個星期裡,大英帝國共抽調了三十萬人,近18個師,動員了倫敦百分之八十的市民起來反抗,另外百分之二十不是因為他們當了逃兵,而是被伊莫頓轉化為自己的士兵,投入戰爭,雙方的兵力一度都超過百萬人。

    英國一方是傾力保衛倫敦,而伊莫頓一方則要得益於一戰時期火葬還不是那麼流行。

    到處都是戰壕和堡壘,英國市民以大無畏精神在自己的房子裡組織反抗,封鎖街道建設工事,英國國王喬治五世曾經站起來號召英國人民站起來反抗,他大聲疾呼:“後退一步就是倫敦,我們已經無路可退!”

    如今倫敦戰場上已經灑滿了英國軍民的血,整個城市都被達成了廢墟,英國人用火炮,炸藥和子彈,但恐怖無恥的伊莫頓同樣也還以細菌,病毒和瘟疫,在這場戰爭裡,伊莫頓讓腐爛的屍體橫行街道之間,用它們孵化大量的蒼蠅,甲蟲和真菌。

    剛開始登陸倫敦的亡靈只有五萬,都是蘇伊士運河死亡的水手和乘客,已經大量的埃及人,它們的力量並不算強大,在‘三日攻勢’——倫敦駐守英軍和伊莫頓死者大軍最開始接觸的頭三日裡,他們除了一開始被亡靈佔領倫敦港口區和大半個倫敦南區和東區,很快就大量的消滅的敵人,一度將戰線推回倫敦橋附近,倫敦塔就是在那時候,成為一個血肉磨盤的。

    就在勝利在望之前,伊莫頓真正的攻擊才剛剛開始,攻入倫敦的亡靈身上攜帶者大量的病毒,細菌和真菌,它們在短時間內突破往倫敦市區之後,就按照伊莫頓的命令默默沉沒在各個飲水區和隱蔽點,腐爛讓細菌和病毒大量滋生,而伊莫頓以神力開發的病毒,孕育著無法想像的恐怖。

    在短短幾天內,瘟疫席捲了整個倫敦,英國皇室病死了一百九十多人,整個伊頓公學,如他們自己吹噓的那樣,終於在死亡率上超越了平民,倫敦市民的死亡率是百分之四十八,而伊頓公學高達百分之九十,毫無疑問這是英國貴族的光榮和榮耀,他們代表了貴族的良心。

    當然也和伊莫頓重點作戰的原因有一點點關係,他手下的四大神孽之中的原罪之霧,就曾經在伊頓公學徘徊,而祂們重點關照的英國軍隊,又恰好是伊頓公學畢業生的集中地,在雙方的共同努力下,才創造了這麼一個讓英國上層家家戴孝的奇蹟。

    在瘟疫中死去的士兵和平民,又重新站起來為伊莫頓作戰。

    被大炮和轟炸教訓過的伊莫頓深知:“亡靈和死神近衛是無法讓人類投降的,彎刀和武藝無力與帝國主義的軍隊抗衡,但細菌和瘟疫可以,甚至足以讓人類滅亡。”這是陳昂在胡夫和吉薩金字塔殷切教育過他的。

    歐康納小心翼翼的在廢墟中游戈,像他這樣的人不少,都用長長的鳥嘴一樣的口罩掩蓋在自己的口鼻上,渾身上下包的嚴嚴實實的,他們要小心躲避亡靈的發現,大多數人的目的,是來拾荒,要知道這座積累了英國數百年殖民成果的城市,有著無可估量的財富。

    而亡靈是不會在乎黃金和財富的,所以這座廢墟對於那些一無所有的貧民來說是地獄,也是寶藏。

    甚至英國官方的人也悄悄派遣了人手來這裡搜尋,他們大多數事先根據情報來鎖定目標,然後護衛在黃金附近,給英國軍隊發信號,以小隊的形式來城裡挖掘和運輸。在戰爭之前,至少有一萬噸黃金安置在倫敦城內,如今這裡依舊擁有著讓人發狂的財富。

    英國政府需要這些財富來作為軍費,收復倫敦。

    歐康納就是這種官方的摸金校尉,大英帝國全球盜墓數百年,如今終於可以在倫敦的家門口摸金,倫敦市民喜不自勝,財富神話不時傳出。

    伊莫頓手下的亡靈們也非常歡迎活人時不時送上血肉來加餐,現在就連那些枯朽的只剩腦殼的骷髏也知道要在皇宮和銀行附近遊蕩,越豪華的房子,附近的亡靈就越多。

    摸金校尉歐康納是來尋找另一位傳奇摸金校尉印第安納·瓊斯的,印第安納先生不久前受命於英國政府,前往大英博物館探險,現在那裡已經成為亡靈大軍的總部之一,伊莫頓的手下紛紛表示在大英博物館的埃及文物區感受到了家鄉的情懷。

    紛紛將自己的棺材,搬運到了那裡。

    伊莫頓更是經常來這裡,緬懷過去的時光,他不時的撫摸著這裡的木乃伊和黃金棺槨,閱讀著英國‘探險家’們從金字塔中挖掘出來的石碑和壁畫,長久的在這裡沉思,在戰爭進行時,英國政府不是沒有想過,將這裡的文物轉移走。

    但不幸的是,在他們警覺之前,這裡的軍隊和守衛就因為瘟疫而死光了。

    歐康納小心翼翼的避開天空鷹頭人身體,長著翅膀飛翔的亡靈敏銳的視線,躲避武藝驚人的胡狼頭人的巡邏,他摸到了佔地面積廣大的大英博物館內,敏捷的順著早已爛熟於心的路線,來到亡靈們基本不會有興趣的圖書館裡,他攀援上圖書館的最頂上的書架,雙手在旁邊兩本不起眼的大部頭上動了兩下,就開啟了一個神秘的密門。

    歐康納剛剛進去,就感覺有人拿槍抵住了自己的腦袋。

    “瓊斯先生,是自己人!”歐康納微微側了側身子,將自己口袋裡的證件出示給那個人看,那人比歐康納還要年輕,他帶著牛仔帽,穿著一身經典風格的襯衫,值得注意的是,在腰間他繫著一條特別長的鞭子。

    印第安納·瓊斯接過歐康納的身份證明迅速瞥了一眼道:“我知道你,歐康納先生,前英國軍人,現在是考古學家,著名的惡魔開門人。”

    “我們沒有放出伊莫頓!”歐康納不滿的反駁道:“是一夥東方人釋放的他。”

    “那麼歐康納先生,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呢?”印第安納收好手裡的槍,扭頭問道。

    “印第安納先生,你因為接回了聖約櫃而名聲大噪,那時候全英國都將你視為救世主,認為你會迎回上帝的榮光,讓祂消滅伊莫頓那個惡魔。但你失敗了!伊莫頓非但沒有飛灰湮滅,反而奪去了約櫃的力量,雖然你消滅了大量的亡靈……但那又有什麼用,它們還會從屍體上爬出來。”

    “最後失敗的你不甘心就此結束,跑來大英圖書館尋找聖盃的線索……”

    “歐康納,這就是你要說的嗎?”印第安納·瓊斯不耐煩的打斷他。

    “不!”歐康納搖頭道,他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我想說,既然約櫃沒有辦法消滅伊莫頓這個惡魔,難道聖盃就可以嗎?上帝和摩西沒有辦到的事情,基督耶穌就可以嗎?”

    “你在誣衊我主!”印第安納·瓊斯暴怒的提起歐康納的領子。

    歐康納毫不示弱的瞪著他,冷笑道:“如果你想把伊莫頓引來,那我們大可在這裡打一架!”印第安納·瓊斯聞言不甘的放開了歐康納,歐康納冷聲道:“英國政府希望我找到你,告訴你一個新的線索和任務——真正能擊敗伊莫頓的線索。”

    “那伙跟你一起尋找約櫃的澳大利亞人提供了一個非常關鍵的線索,我說過,對於伊莫頓這件事中有一夥東方人非常關鍵,是他們喚醒了伊莫頓,也是他們摧毀了他,現在那個叫霍頓的澳大利亞人提供了一條至關重要的線索——那伙東方人也參與了伊莫頓的殺死阿努比斯,蛻變成惡魔的關鍵一戰。”

    “甚至奪去了其中一半的神性。”

    “這是我們戰勝伊莫頓唯一的希望了,只有找到那些東方人帶走的神性,我們才有殺死伊莫頓這個惡魔的辦法……具可靠消息,這群東方人將神性帶到了中國,準備用來復活一個叫龍帝的暴君,喚醒龍帝的不死軍隊,阻止伊莫頓的東侵併讓那個古老的國家重新稱霸世界。”

    “我們必須阻止他們的邪惡的舉動,奪回神性,埋葬伊莫頓!”

    “那麼我的目標是什麼?”印第安納瓊斯微微皺眉道:“龍帝埋葬在一個巨大的寢陵中,他是中國第一任皇帝,關於他被詛咒的傳說,在中國的史書中有著隱隱的脈絡,傳說一個叫紫媛的仙女封印了想要征服世界的暴君龍帝,如果那一夥人想要復活龍帝,那就一定會去他的寢陵。”

    “所以英國政府想要我到龍帝的陵墓中,幫他們奪取阿努比斯的神性,阻止龍帝復活?”

    “不是你,是我們!”歐康納指了指自己:“這一路,還有我,以及美國一名叫勞拉的考古學家,一名叫約翰·亞當斯·蓋茨探險家……”

    ……美國,年輕的女性考古學家勞拉對坐在她面前的美國政府官員說道:“什麼?你們想讓我們去探索遠在中國的龍帝之陵?”她從崖壁上飛身而下,敏捷的翻滾了兩步落地,解開身上的繩索,她疑惑道:“為什麼?”

    ……中國,鷓鴣哨深深嘆息道:“發丘印,摸金符,搬山卸嶺尋龍訣;人點燭,鬼吹燈,勘輿倒斗覓星峰;水銀斑,養明器,龍樓寶殿去無數;窨沉棺,青銅槨,八字不硬莫近前。豎葬坑,匣子墳,搬山卸嶺繞著走;赤衣凶,笑面屍,鬼笑莫如聽鬼哭。”

    “聽到沒……豎葬坑,匣子墳聽到我都要繞著走,你們居然讓我去摸始皇陵?陳玉樓。你這是要逼死我啊!”

    坐在他對面的那人名叫陳玉樓,出身盜墓世家,三代盜魁,父親是卸嶺群盜的舵把子,一雙眼睛觀泥痕、認草色、尋藏識寶,現在雖然還年輕,本事卻已經很不凡了。他聽到鷓鴣哨的拒絕,也不惱怒,只是笑道:“楊邵,你背上是不是有一個眼睛一樣的紅色胎記?”

    “傳說精絕女皇雙眼連通著一個無法想像的世界,那就是鬼洞,她死後一個名為鬼洞的民族世代被詛咒,族人年紀輕輕就會暴死而亡……被詛咒的人背上都有一個象徵著鬼洞的眼睛。楊邵,你騙不了我!你就是鬼洞族人……”

    “但現在,又有一雙這樣的眼睛在西方出現了。你的宿命,迎來瞭解脫的曙光。”

    “只有始皇陵中的一物,可以救你。不然等到西方那個眼睛連通著鬼洞的女人越來越接近,你們全族都要被拖進鬼洞裡,永不超生!”

    鷓鴣哨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好,我跟你們去!”

    四千字大章,我就不分上下來發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4 19:21
木乃伊番外:盜墓者聯盟2

    1920年,是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的第三年,也是民國成立第八年,這年七月,中國爆發直皖戰爭,吳佩孚奔擒段祺瑞未果,皖系段祺瑞戰敗,7月17日,浙江溫嶺等四縣洪潮氾濫,災情為60年所未有,災民總計達萬餘人。

    12月16日,甘肅海原(今寧夏海原地震)28萬人不幸遇難。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鷓鴣哨和陳玉樓一起來到了陝西西安,陳玉樓是綠林道上響噹噹的人物,每朝每代,只有在天下大亂的時候,才有卸嶺群盜混居於山川大澤之間,挖墳掘墓,斷王陵龍脈,只因為太平年月有官府管轄,中國曆來又戶籍排查嚴密,卸嶺力士這樣一大群流民遊走四方,早晚成為官府的眼中釘。

    所以,只有在天下大亂的時候,流民落草為寇者眾,這些卸嶺群盜才能改頭換面披上一重綠林的身份,平時呼嘯山林,又有部眾行走四方,考察山川形勢,一旦發現大墓就群聚而去,將墓穴盜掘一空。

    陳玉樓的老子是卸嶺群盜的盜魁,手底下控制著河南、陝西,兩湖等幾個大省的響馬盜賊,是三湘四水風雲一時的大人物。

    而鷓鴣哨出身扎格拉瑪部落,為了破解昔日族中巫師以玉眼窺視虛數空間產生的詛咒,這些人苦苦尋找著漢武帝時驚鴻一現的雮塵珠,為此尋便大墓,便形成了倒斗流派中的一支——搬山道人,幾千年傳承下來,鷓鴣哨只怕也是他們族人中最後一位搬山道人了。

    年輕時又跟一位法號了塵的摸金校尉學過這一門裡面的門道,成了集兩大傳承與一身的了得人物,陳玉樓也是因為知道他這一身本事,才堅持要拉他上船。

    陳玉樓和鷓鴣哨兩人它便西安古城附近的地界,才在驪山北麓,古渭水之濱,臨潼縣東至馬額這一段山脈尋到了線索,鷓鴣哨見這裡地勢開闊這段山脈左右對稱,林木蔥鬱,谷峰相問,山體在陵南略作弧形展佈,狀似盛開的蓮花,帝陵位於驪山峰巒環抱之中,與整個驪山渾然一體,猶如蓮蕊居於正中。

    在風水學中此處正是秦嶺龍脈的餘脈,鷓鴣哨這幾日踏遍驪山各處,才有十足的把握對陳玉樓道:“始皇有經天緯地之才,乃一統四海之君,雖然二世早亡,但其葬身之地,必然是龍脈真穴,為大秦之主脈,這般龍脈等閒是藏不住的,所以才有帝陵多被盜的結果。”

    “始皇陵的太祖山,乃承秦嶺龍脈,經驪山,渭水由秦嶺出身,往咸陽行走,層層剝換,反覆開帳,穿帳過峽,束氣,行到古渭水之濱,然後入首,凸起穴星砂交水會陰陽配,化氣結穴,落為真龍寶穴,王陵之地。”

    “臨潼縣東至馬額這一段地勢有開闊的平原,明堂及大,開帳千里,真龍寶穴定在胎,養,長生,冠帶處,從此處定位,應該最為妥當!”

    “好!不愧是師承兩脈的鷓鴣哨!”陳玉樓大喜道:“既然道兄已經勘定地脈,那就輪到我們卸嶺一脈一顯身手的時候了!”卸嶺力士自古以來,長於器械,多協作,便是秦皇地宮打出一條直通主墓室的盜洞卻也不難。

    但兩人斷然想不到的是,雖然始皇陵主要結構依然遵循風水地理,但經過應龍等人喪心病狂的改造過後,地宮的範圍之廣大已經稱不上是地宮,而是地下城市了,整個始皇陵嵌入驪山之中,佔地兩百餘平方公里,被工程機器人修成了一個完整的地底城市。

    實在是兩人所不能想像的!

    至於海外歐康納、印第安納·瓊斯和勞拉女伯爵等人,從倫敦到陝西何止山高水遠,好在英國政府知道事關重大,形勢緊急,更有伊莫頓一路燒殺,橫掃大不列顛本島,死者無數,逼迫幾人一路星夜兼程,英國在海外的各大殖民地均鼎力相助。

    才在二十世紀初,創造了飛機環球航行的記錄,短短十天之內,就降落在武漢英國領事館臨時徵用的一個機場外,這十天裡,伊莫頓的死靈大軍已經打到劍橋,距離考文垂只有十幾公里的距離,全英國上下迫於亡國滅種的危機當中。

    武漢理事館不敢怠慢,連夜安排他們登上了前往陝西的飛機。

    歐康納看著弦窗外的萬里沃野,看上去心事重重,印第安納·瓊斯已經在路上詳細問過此去的關鍵情報,他在桌子上攤開地圖,朝驪山方向一點道:“雖然倫敦陷落,大部分關於中國的珍貴歷史資料都被遺落在了大英博物館中,但經過我的潛入發掘和政府的多方調查,已經將龍帝的寢陵鎖定在了這片區域。”

    歐康納點頭道:“人力問題不用擔心,理事館已經和中國最大的軍閥之一——佩孚·吳先生達成了協議,同樣也和南方郭明政府達成了協議,在中國,我們一路暢通無阻,帝國要求中國南北兩方軍閥都要給予我們最大的便利,為此我們不得不在外交上付出了一定代價。”

    勞拉皺眉道:“你確定我們去挖掘他們最古老的皇帝的墳墓,媒體和報紙上面不會有強烈的抗議嗎?我是說中國的民族主義風潮漸起,他們的人民恐怕不會同意我們去挖掘他們的古蹟。”

    歐康納冷笑道:“大英帝國不會在乎他們人民的抗議……這一程事關我們國家的危亡,無論哪一方軍閥都無法承受帝國政府暴怒的後果,他們會乖乖帶我們去的。至於那些報紙,他們如果不閉嘴的話,就永遠開不了口了。死人的抗議沒人會在乎。”

    “武漢領事館通知我們說,在接到大英帝國首相的命令之時,就已經安排人先行去西安了。他們聯繫了一群中國民間的探險者,幫助我們下到墓室裡去,尋找伊莫頓被分割的神性。”

    “跟隨我們一起的還有一個營的英國軍隊,他們負責保護我們,同時監督控制整個挖掘營地,我們大概需要五千人的民夫來負責挖掘和探索,沒有一隻軍隊鎮壓太危險了!”

    “五千人?”勞拉不可思議的驚呼道:“那裡埋著一個金字塔嗎?”

    “比金字塔還要大和宏偉,要知道那可是龍帝征法了百萬民夫修建的巨大陵墓,它的規模可能比胡夫吉薩三座金字塔加起來還要宏偉,那裡埋藏著無數的財富,傳說那兒甚至有中國一段時期失落的歷史和書籍,如果真的挖掘到了那些財富,沒有軍隊保護我們,那就會有大麻煩!”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4 19:21
木乃伊番外:盜墓者聯盟3

    第二天上午,歐康納一行人來到了驪山腳下的工地上,這裡已經被馮玉祥派人保護了起來,英國駐武漢理事館派人聯繫了馮玉祥,此前閻相文擔任陝西督軍時沒多久就突然自殺,由直軍第十一師師長馮玉祥接任陝西督軍。

    馮玉祥是北洋軍閥坐鎮陝西的軍頭,他在陝西督軍府中接見歐康納幾人的時候,就穿著一身士兵服,因為他是是士兵出身,總喜歡做出一副艱苦樸素的樣子,偏偏又虔信基督教,在接見外國‘教友’的時候,還戴了一個十字架掛在胸前,不倫不類的樣子。

    事實上此時信仰基督教在中國一度成為風潮,軍閥們以信仰基督教為榮,往深裡想,不外乎巴結洋人,在中國軍閥混戰的這一攤子裡,洋人說話比北洋大總統還管用。

    不說其他,就是英國人手頭鬆一鬆,給馮玉祥的軍火、貸款便宜幾分利息,就值得他巴結了。

    馮玉祥招待外國來的‘考古學家’到頗為熱情,他慇勤的請歐康納、勞拉幾人去他家裡的小教堂裡禱告,在相互討論教義和聖經的名義下,倒是讓他和這幾個外國人混熟了。

    此時英國雖然遭受慘重的打擊,但第一馮玉祥未必知道,第二即使馮玉祥知道了,大英帝國的家底還有那麼幾分,法國人和德國人都尚不敢看不起操持海權的大不列顛,更何況中國軍閥?英國的家業雖然敗了,但總比下等黃種人要高貴幾分,歐康納等人都是這麼想的。

    在他們看來,大抵歐洲的才有文化和文明,基督教更是普世價值,英國人是一等文明人,歐洲人是二等文明人,美國人是下流文明人,日本人是開化野蠻人,而中國人充其量就比那些非洲土著好一些,屬於半開化野蠻人,而信教的中國人,是辦開化野蠻人中完全開化的品種,比其他人要高貴一些。

    所以馮玉祥表露自己教徒身份的時候,他們還有幾分高看和好感。

    但等到雙方商議起具體利益劃分的時候,這種好感就立刻被拋到腦後去了,帶路的英國副理事神情冷淡,帶著一絲命令的意味說道:“我們要求北洋方面出面保護我們的考古隊,並鎮壓當地的盜賊和叛匪,在儘可能的情況下,為我們在這裡的活動,提供便利。”

    馮玉祥打哈哈笑道:“貴國的正當利益我們是必須保護的,但我們也不能出賣中國的利益……對嗎?現在街頭上,對諸位此次的考古活動口碑很不好啊!秦始皇是中國一位偉大的皇帝,他的陵墓也是中國政府的重要財產和瑰寶。如果由貴國強制接手它的考古活動,恐怕會在輿論上掀起對英國不利的爭論,要知道,還有南方那群叛黨在作祟。”

    “如果我們北洋對英國讓步了!南方那群叛黨定要在輿論上對北洋進行圍攻,文化界和教育界也會強烈反對這種侵犯中國瑰寶,倒賣中國文物的行為……”

    副理事眼神一冷,淡淡道:“英國政府無意盜掘中國文物……”他這話一說,馮玉祥就在肚子裡暗罵道:“你這是騙鬼嘢!十幾年前甘肅敦煌經捲好像沒在你們大英博物館裡展出一樣?中國館那麼多寶貝,難道是中國人民送給你的?”

    “……但恕我直言,中國政府根本不具備文物發掘和保存的條件,貴國根本沒有考古學,貴國的歷史和文化,只有在英國的開發和保護下,才有被國際學界承認和認可的結果,交給你們,只會讓這些寶貴的文物,流落到國際文物市場中去,造成不可避免的破壞和流失。”

    “這次考古行動事關重大,我國方面,希望能有一個營的使館護衛軍隊在考古地點保護我國的考古學家,正常工作,同時也需要馮將軍提供合理的幫助,比如嚮導和挖掘工人。為了我們兩國的友誼,馮將軍應當慎重考慮我們的建議。”

    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內逼迫馮玉祥同意,副理事不得不違反英國外交界一貫精妙的攪屎手法,採用硬邦邦的威脅方式,讓馮玉祥鬆口,果然在副理事語氣隱含威脅的時候,馮玉祥儘管臉上難看,但還是同意了英國方面的全部要求。

    副領事知道,後面給馮玉祥好處收買的事留給他們自己解決就可以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讓歐康納等人開始工作。

    來到驪山腳下,勞拉看到的是一片井然有序的挖掘工地,勞拉詫異的看見幾個穿著麻鞋,一身‘土夫子’打扮的人,正在往地下插入一個半圓柱形的鐵鏟,為首的老者頭髮斑白,還保持著前清的鞭子,他把辮子盤在頭上,小心的查看著帶上來的泥土。

    歐康納走到勞拉後面,詫異道:“這些中國人在做什麼?”

    “噓!”勞拉打斷他小聲說道:“我在考古文獻上面聽來過中國的考古學家們提到過,中國的探險家和盜墓賊們,採用一種被稱作‘洛陽鏟’的考古工具,帶出數十英呎深的地下的泥土,進行分析和查驗,他們會觀察泥土的色澤和氣味,確定它的年代,地質特徵和墓葬封土。”

    “有經驗的中國探險家們甚至可以憑藉它們來斷定數百年前,是否有人大規模挖掘過這片土地。”

    “真是十分神奇!”勞拉驚嘆道。

    “堪輿之術,首重相土嘗水……”那名頭髮斑白的老者低聲對旁邊的陳玉樓交代道:“我已經嘗過周圍十七口古井,確定此地水味陰柔甘甜,帶有金水三分,銀水七分,可謂富貴綿長。又相其壤,重達八兩,上上大吉。”

    “那先生為何頻頻皺眉?”陳玉樓不解道。

    “是洛陽鏟帶出來的泥土,很詭異啊!我已經探到始皇陵上層封土,但若是真的依我所探,秦皇大墓從這往後一萬兩千步,往左右各三萬步內,都有封土泥痕。而且封土最上面一層呈青黑色,乃陽青泥,陽青泥常常出現在戰國大墓之中。”

    “但這種顏色的陽青泥,我只在早年探過的一個秦國貴族墓中看見過,那時還是你父親坐魁首,他帶領我們在嵯峨山腳下發現了這座大墓,當時我們就注意到這種泛著銅色的封土的詭異之處,後來我們打通封土上盜洞的時候,發生了難以想像的恐怖之事。”

    “後來我們才知道,這種銅色陽青泥,又喚作‘蟄龍壤’。這種陽青泥需要用人血合藥,與從古墓中挖掘出來的陽青泥一起搗爛,一顆土丸要重九兩九分,與蠱蟲,異物之蟲卵混合在一起,澆築在大墓封土外層。”

    “混入蟄龍壤中的蠱蟲卵有八種,在添上一味被稱為蛡蟲的異蟲之卵,蛡蟲見風孵化,在封土被掩蓋上之後,若是超過三丈深,有地底陰泉滋養,那麼封土中的蛡蟲就會慢慢產卵死亡,這種異蟲性情十分奇特,需要寄生在蠱蟲上來繁殖,成蟲需要寄生在蠱蟲上,才能借蠱蟲來產卵,那時候蠱蟲產下的卵會攜帶蠱蟲卵和蛡蟲卵,和蠱蟲一起孵化出來的蛡蟲,又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寄生下一代蠱蟲。為了讓自己能寄生蠱蟲來繁殖,蛡蟲會在死亡前分泌一種像蜂膠一樣的膠質來保護蠱蟲卵。它們成年之後,又要迎風才能長出翅膀。”

    “所以第一批孵化的蛡蟲卵,滋長出的蛡蟲,將土壤中的蠱蟲卵保護好之後就因為見不到風而死亡,而它們寄生的蟲卵可以保持數千年而不失活力。唯有見風,保護在蠱蟲之外的分泌物才會消失,促使蠱蟲孵化。”

    老人嘆息道:“我們盜掘那秦國貴族墓的時候,因為挖開封土,讓裡面兩千年的蠱蟲卵見了風,便腐化成無數細如塵埃的蠱蟲,不知不覺中,就寄生在了我們的體內。”說著老人小心翼翼的將洛陽鏟提上來的青銅色封土搗碎給陳玉樓看。

    一些大的如同芝麻大小,小的隱約不可見的蠱蟲就從封土中抖落下來。

    陳玉樓面色慘變,他沉聲道:“所以我們腳下大約數傾之地,地下都有這種封土?那麼挖開一個盜洞,大約會有多大一片封土中的蠱蟲會復生?”

    老人沉思片刻,抬頭道:“隨著盜洞生風,大約會驚動周圍五分地的蠱蟲。”

    “這些蠱蟲喜陰厭陽,等閒不會在有太陽照射的地上出現,但很快就會遍佈盜洞中到處都是,我們鑽進盜洞,就如同進入蟲窟一樣,從挖掘到蟄龍壤開始,只需三刻,蠱蟲就會復甦滋生,挖開的面積越大,驚動的蠱蟲越多。”

    “這就是始皇陵墓的第一重防禦!”陳玉樓嘆息道:“以始皇之雄才,不知此去,還會有多少危險……”

    歐康納看著呆呆看著腳下洛陽鏟的幾人,冷笑道:“我覺得不用期待那群中國人了,他們是愚昧而懶惰的未開化民族……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得趕快挖掘到龍帝的棺槨,阻止那些東方人復活他。”

    勞拉反對道:“我覺得我們應該聽一聽當地探險家的意見……”

    “聽他們的,我們一年也挖不到主墓室!”歐康納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朝現場搭好的帳篷走去,他要去和這裡的主管商量一下,按照他的意見加快進度。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14 19:22
木乃伊番外:盜墓者聯盟4

    勞拉見歐康納自己一個人走了,也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徑直上前用生澀的中文和陳玉樓招呼道:“哈嘍!你們有人會說英語嗎?我是來自英國的考古學家,我叫勞拉。”作為英國當代最優秀的女性考古學家,勞拉會七國語言,雖然她的中文說的不太好,但和中國人勉強溝通還是可以的。

    反倒是陳玉樓被這個會說中國話的‘洋婆子’下了一跳,他當即反應過來,以湘西方言試探道:“勞拉姑娘剛剛聽得懂我們在說什麼嗎?”

    陳玉樓不知道這些外國人聽懂了多少,現在想起來,在這些洋人面前談論老本行實在是大意了,好在卸嶺群盜團夥中慣用了湘西土話,他眼睛裡狡黠的光芒一閃而過,便以此來試探勞拉。

    中國幅員之遼闊,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方言之多,中國仍尚不敢說自己全部能聽懂,何況勞拉一個外國人,所以勞拉很自然的流露出一臉疑惑的表情,艱難道:“你能說慢一點嗎?我有些聽不懂……”陳玉樓老於江湖,自然會觀言察色,覺得勞拉此言不像作假,這才微微放鬆了下來。

    他為了照顧勞拉特意放慢了語速,以官話解釋道:“勞拉小姐,北洋的馮大帥聯絡我們的時候,可沒有說有洋人會來參加這個考古隊,我們雖然只是馮大帥僱傭的民夫,但也知道中國之瑰寶不能流落外人之手的道理,我等雖然是鄙人,但也知道欺師滅祖是大罪,所以請勞拉小姐見諒,我們不能讓你們進入工地。”

    勞拉隱隱約約聽懂了一半,極力解釋道:“我們不會盜竊你們祖先留下的文物,我們只要裡面的一個東西,那是有人偷竊了我們國家的東西,把它放進了這裡面。所以我們需要你們的幫助,將那個東西帶出來,不然不止我們英國人,全世界的善良的人民都會面臨一場巨大的災難……”

    勞拉艱難的用河南官話吞吞吐吐的解釋著,解釋到一半,遠處的歐康納就回頭喊她,說有重要的發現,於是她只能簡單結束說:“我的同伴在叫我,但請你相信我,我們之間需要建立信任和合作。再見!”

    說完這句話,勞拉就轉頭離開了工地場上。

    頭髮斑白的老先生湊到陳玉樓的耳邊低聲說:“怎麼辦?少主。如果英國人驅使馮玉祥的人封鎖這裡,我們就得給其他人做嫁衣,而且現在洋人也捲進去了。始皇陵大墓凶險莫測,又有馮玉祥和洋人虎視眈眈……這一票我們還做不做了?”

    “馮玉祥請我們,從來沒有提過還有洋人也要參與進來,可見是沒安好心,他們想要利用我們破解始皇陵的機關、風水險地,我們也想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繞過他們的視線,先摸進主墓室,撈一筆好東西出來。我們卸嶺力士,一向只為財貨,不問黑白善惡……”

    陳玉樓眼神閃爍,猶豫道:“始皇陵規模宏大,離西安城又近,平日裡我們哪裡敢摸驪山的老虎屁股,但現在有馮玉祥支持我們,可以大舉人工,挖開始皇陵,實在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至於洋人,下了墓穴下面,中國風水機關之妙,洋人又怎麼會懂?到時候,要他們生則生,要他們死則死,趕來中國支鍋,管叫他碰上個大粽子。”

    “現在讓大夥先別動,免得驚動了下面的‘蟄龍’,這裡數傾地下面都是蠱蟲卵,一旦全部見風孵化,方圓數十里的人都活不了!”

    “那洋人要是妄動了怎麼辦?”老人擔憂道。

    “讓大夥離那群洋人遠一點,一個營的英國人,不好對付啊!他們不動我都要陷害他們一次,他們要是動了,那就是自討苦吃,讓人多準備火油乾柴,到時候我們在東邊的高地上佈下火龍陣,自然高枕無憂。我現在去找鷓鴣哨商量一下,你們先別動,馮玉祥催下來,你們就說開墳要拜神,不拜不開工!”

    勞拉回到了一行人所在的帳篷裡,就聽見歐康納說:“現在大英帝國的本土膠著一片,今天的電報傳來消息,瘟疫已經席捲了英格蘭所有郡,就連愛爾蘭都發現了病情,那群死人已經打到了伯明翰,大英帝國的存亡危在旦夕,我們沒有時間按照正常的考古流程來工作,必須最快得到進展。”

    歐康納眼神閃爍,忽然提道:“現在營地裡有三噸炸藥,有工兵營的支持,我們完全可以在下面那個陵墓不重要的地方打開一個通道,利用炸藥掀開覆蓋在地宮上層的泥土,這樣只需要兩天時間,我們就能將整個陵墓挖掘開來!”

    勞拉聞言大驚失色,急忙反對到:“不可能,這樣會給下面的遺蹟造成無可估量的破壞,如果出現最壞的情況,地宮塌陷掩埋,那麼清理地宮的時間會拖延到至少三個月,風險太大了。我們應該獲取當地探險家們的支持,制定更合理的計畫來行動。”

    印第安納·瓊斯聽完兩人針鋒相對的發言,遲疑片刻,他贊同歐康納的決定,但勞拉說的也很有道理,要是炸藥沒能掀開土層,將地宮炸開一道缺口,而是讓地宮塌陷的話,那麼整個行動會遭到一次慘重的打擊,雖然瓊斯不知道中國欲速則不達的俗語,但類似的道理還是懂的。

    “如果我們花大價錢收買那個馮將軍,讓他派遣大量的民工不惜一切代價開掘這座陵墓,那麼效率應該會提升到一個我們能接受的程度。”

    印第安納·瓊斯的意思很明確,所謂不惜一切代價,就是讓中國人冒著生命危險作業,像中東路和美國西部鐵路一樣,讓中國人去做最危險的工作,用人命鋪出一條通往墓室的道路,不去研究陷阱和機關,而是用活生生的人去試探,讓中國人去冒險拆除。

    印第安納先生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這樣他們就能在一旁安全的監督中國人工作,而不用冒著生命危險去探險。

    歐康納毫不猶豫的否決了這個想法:“中國人不值得信任,就像印度人一樣,他們無法承擔這種程度的責任,他們會搞的一團糟糕,在這種情況下,應該讓值得信任的英國人去解決問題……”

    最後,大家商量決定,兩種方案同時進行,一邊由歐康納指揮英國工兵,摸清地宮的大概形態,打一個爆破洞直通墓穴的側面,然後定向引爆,炸開一個相對大一些的缺口,而印第安納則讓中國民夫繼續向下挖掘,獲得地宮更多的情報,如果歐康納成功了,那麼就可以讓中國民夫先進入墓穴地宮中探索,英國軍隊負責檢查和警戒,如果歐康納失敗了,也可以從地宮的另一面進入墓穴。

    正好,洛陽鏟探出的地宮範圍正在英國士兵駐紮的營地邊緣,他們從營地後打通一條隧道,就可以進行引爆了。

    歐康納指揮工兵連迅速挖開了一條從封土側面打通地宮的隧道,而勞拉和印第安納則去聯絡陳玉樓,繼續挖掘工作。

    卸嶺群盜的營地已經搬到了東邊的高地下,在營地大門前,鷓鴣哨和陳玉樓發生了激烈的爭吵,陳玉樓解釋道:“我們先前也並未聽說有洋人插手,更不知居然有洋人軍隊監視,況且此地險惡機關,我們多能查之,要將那群洋人盡數坑殺也不難,楊兄何必如此?”

    鷓鴣哨凝重道:“我等搬山道人,只為寶藥,不為財貨,更勿論於洋人同流合污,恕我不能與陳兄共探始皇陵。”

    陳玉樓勸說道:“鷓鴣哨,你且聽我一言。洋人逼迫馮玉祥開掘始皇陵已成定局,馮玉祥此人老奸巨猾,框我過來為他們鋪路,我知道之後,也很惱怒,但就算我等不肯為馮玉祥所用,難道他手中就無人了嗎?多半還是催逼民夫,為其開墓。”

    “先前蟄龍壤之凶險,楊兄可知?若無我等,又有誰能保護這裡挖掘的民夫工人?到時候蠱蟲發作,死掉的難道是馮玉祥這等軍閥頭子嗎?還不是那些無辜百姓。而且始皇陵奇珍異寶,數不甚數,就算鷓鴣哨你族人苦尋不到的鳳凰膽也未必不在此處,若是真的讓英國人得到了鳳凰膽,你楊兄可甘心?”

    “天材地寶,有德者居之。與其讓洋人得到始皇遺物,還不如讓我們得手。”

    陳玉樓此言話音剛落,就聽見西邊傳來一聲巨響。

    剎那間眾人臉色慘變,陳玉樓更是跳腳道:“日特奶奶的,洋人居然動用了炸藥,真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活膩歪的不成?”眾人都知道自己腳下埋藏著什麼,那是足足數千畝地下高密度的蠱蟲卵,見風就腐化,如果真讓爆炸驚動了這些蠱蟲,何止億萬啊?

    陳玉樓拔腿就往高地上跑,一邊跑一邊吩咐道:“快沿著高地開一道溝渠,將火油倒在裡面,布下火龍大陣,不然蠱蟲驚動,億萬攢聚,便是一團黑雲從地上飛去,落地則方圓數里瞬死。這些蠱蟲喜陰厭陽,唯有以火為牆才能擋住它們。”

    跑到高地頂上遠遠就看見一團光暈從爆炸之地升起,彷彿五彩的一圈,光暈之中一個巨大的黑洞吞噬者飛揚的塵土,彷彿浮塵地下,有一個漩渦忽然塌陷形成一樣。

    陳玉樓精通聞山辨龍之法,聽風,聽雷,聽見爆炸的回聲,便能判定地下有多大,多深的一個墓穴,但此時聽來,爆炸的回聲悠遠綿長,徐徐不覺,似有一個極其廣大的空間,直入驪山腹中,幾乎把驪山掏空了。

    這等規模,若是始皇陵地宮,那簡直駭人聽聞。

    陳玉樓看到老先生跟著一起匆匆跑來,指著那五彩之光問:“先生,那可是龍脈洩露的地氣?”

    經歷過秦國貴族墓蟄龍壤的老人臉色大變,按著陳玉樓的頭往下躲道:“是豬攔子,扯呼!”

    幾人急忙將火油倒在已經佈置好的壕溝之中,點燃大火,除了正面營地留出來一條通道讓民夫和工人們上山去避難之外,其餘地方只有一道火牆,火光撩起三丈高,營地是陳玉樓進行佈置過的,風從火牆背面吹來,他們躲在這裡,倒也十分安全。

    這時候老人才心有餘愧道:“那哪裡是地氣洩露,龍穴洩氣之時,呈五彩暈沒錯,但龍氣成五色,色正而不豔,凝而不發,若有若無,哪裡像現在那樣豔麗濃厚。那是蠱蟲攢聚的毒霧升騰,沾之必死,現在那些英國引爆封土,使得蠱蟲驚動,攢聚成五彩霧氣,自洋人兵營升騰而起,唉!那裡不知還能有多少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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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乃伊番外:盜墓者聯盟5

    這老先生曾是前清的秀才出身,後來做了卸嶺群盜的軍師,俗家名姓白,卸嶺群盜眾人都已白軍師稱之,眾人知曉他做秀才時讀過許多正經讀書人嗤之以鼻的神怪雜書,後來跟隨老盜魁走南闖北,見多識廣,聽他說這五彩毒霧的凶險,都心有餘愧。

    白軍師話音剛落,就看見兩輛軍車從五彩毒霧落地處不遠的英國軍營中衝了出來。

    軍營距離眾人藏身的高地不過幾里路的距離,中間是秦皇陵的千里明堂,平坦一片,所以雖然兩輛車不要命了一樣拚命朝前衝,也不管有沒有路,就像後面有很可怕的東西在追他們一樣,卻還能一路疾馳而來。

    白軍師看到那兩輛逃命的英國軍車,悚然道:“那幾個洋人倒是好運道,竟然在這種絕路上,還能抓住一線生機。”他不知那頭一輛軍車上都是些有氣運的‘主角’,命格最硬不過,而且空中攢聚成五彩氣的蠱蟲,也並非古人煉蠱化生的風水秘術,而是貨真價實的高科技產物。

    蟄龍壤確有其物,乃是陰陽方士的風水秘術同戰國之時流傳於楚國的巫覡之術結合,以藥石之氣,結合風水聚陰之氣,蘊養出一片蟲眠之地,易經有云:干父之蠱,有子考,無咎,厲終吉。又云:山下有風,蠱;君子以振民育德。

    山勢巍峨,乃風水形象之術中的砂,戰國之時風水之術尚未完善,乃是陰陽術之下的一類分支,但術未成,道卻存,陰陽家,方士以陰陽術統御風水,另有一番妙處,比起後世賴布衣劉誠意等人完善的風水術,更近於風水原始古樸的本源,以易經為總綱,另有一番粗狂原始。

    出於山風蠱的蟄龍壤便是如此,風水之中,山勢巍峨為陵,總攝陰陽樞紐的龍脈可被稱為山,始皇陵運行的龍脈體系即是山,但山勢下有風,便有些衰敗和腐爛,這道理就如同一個系統如何完善精妙,運行起來也要漸漸積累衰敗之氣,以封建王朝的威嚴,尚且要不斷滋生內部的腐敗,引起衰落。

    正是山勢高大而風雲侵焉!

    侵蝕山勢的外力,就是風,而外力作用與‘山’的內力,便是‘蠱’,山下有風,風吹生蠱,便是易經六十四卦中蠱象的道理,指的是一個系統運行久了之後,因為外力侵蝕而產生的內部衰敗之因。

    方士,以風水之術,合巫覡蟲勿生育之道,算定陵墓風水山勢之中風蠱形勢所在,以地勢坤,土壤厚德載物之意,將衰敗之氣寄託於一種異壤之中,滋養蠱蟲,成山風蠱卦,以風水衰敗之氣,養封土蟄龍壤中凶毒之蟲,平日裡,這些蠱蟲不但能化解風水之中的衰敗之氣,還能作為一道防止盜墓賊窺視陵墓的防禦措施,其中運用之妙,可矣存乎一心。

    白軍師以自身財貨之慾,妄自揣測前人氣度,以為蟄龍壤就是為了坑害後面盜墓者的惡毒陷阱,實在是小窺了前人氣度,誤解了這門風水秘術的妙處。

    但秦皇陵中這形如五色氣,蟄龍壤的東西,又和陰陽方術中的蟄龍壤完全不同,仙秦文明,乃是一個偽裝成修真文明的科技文明,原本這始皇陵中確實有一小片蟄龍壤,但是早已在先前應龍改造始皇陵的時候,就被高能激光整體燒結,別說蠱蟲了,就是細菌也活不下來。

    現在這種仿生蟄龍壤,其實是仙秦納米機器仿生蟲和仿蠱蟲風水環境擬態體系的結合,作為整個始皇陵中生物擬態科技仙道化的實驗場地,負責將共和國在和瘟疫的戰爭中逆向破解的生化科技,重新結合共和國科技體系,進行適應性改造的實驗場所。

    以擬態納米機器蟲,模仿瘟疫蟲族的進化體系,設置的納米機器蟲自適應改造進化實驗場。

    但納米機器蟲比起蠱蟲來,危險之處也不逞多讓,那些細如蟲豸的納米機器人,已經自適應進化了八九種之多,小微如塵埃,只有幾十納米那麼大,由分散到每一隻納米蟲的集體意識‘母蟲’指揮起來,既能是最好的良藥,狠毒起來,比最可怕的毒藥也好不了多少。

    別的不提,只要這些納米蟲在進入人體神經細胞的時候,稍微發揮一下阻斷或者干擾作用,那真是要癱瘓則癱瘓,要死亡則死亡。

    大一些的納米蟲,聚集起來散發熱能能燒金熔鐵,破壞細胞能將人化為膿水,甚至還能隨時合成高分子的劇毒物質和輻射能量。這些仿生生化武器,莫說是區區20世紀的落後科技和軍隊,就是放到星際時代去打登陸星球作戰都不唬。

    那兩輛軍車剛剛逃出裡許,陳玉樓就看見一團五彩氣從他們身後升起,在天上豔若桃夭的聚成一個光圈,他不知道這是半透明的微小納米蟲的和陽光的散射作用,就如同瀑布附近的彩虹一樣,是正常的光學現象,只以為這是深山峽谷中劇毒蛟龍大蟒吞吐的豔麗瘴霧那樣的東西。

    陳玉樓感覺身上毛骨悚然,頗有心驚肉跳之感。

    白軍師在陳玉樓耳邊低聲問道:“少東家,那群洋人引著毒物過來了。雖然我們有火龍陣相護,但這種風水滋生的毒物不知有多少奇異之處,萬一……東家還是早做決斷,只要少東家一聲令下,我們兄弟們就將那兩輛車打爆在路上,讓他們離我們遠遠的去見鬼!”

    陳玉樓心念一閃,便已決斷:“洋人非國人,死有餘辜。兄弟們,給我把他們的車打瘸了!”

    他身邊的鷓鴣哨聽了,二話不說,在旁邊放著的一桿洋槍上一踩,腳下一股巧勁,就將洋槍帶起,他拉上槍栓,將槍托抵住左邊的肩膀,姿勢一看就是槍法通神的高手,凝神不動,軍車、望山、眼睛三點一線,槍口微微抬高一分,又順著風向微微偏上一點。

    等到車來到離眾人只有八百米遠的距離,才一槍打爆了車的前輪。

    陳玉樓見狀,眼中閃過一道異彩,也舉槍瞄準,雖然槍法也好,但隔著八百米遠,開了兩槍才打中後一輛車的前輪,兩輛車均已拋錨,失去平衡,車上的洋人紛紛跳車逃生,但沒有了車想要逃脫後面的五彩光圈的追殺何其困難。

    更何況卸嶺群盜並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歐康納等人坐在第一輛車上,所以跳車逃的也比較快,幾人都是身形敏捷,精於逃命的人物,勞拉攙扶著一名老年白人在他側後方逃命,卸嶺群盜有些江湖氣息,不願意開槍殺一個女人和老弱,但歐康納就沒有這樣的待遇了。

    歐康納看到一個黑瘦的小個子,離得遠遠的朝他提槍、瞄準,他眉心一緊,隱約感覺到有十分的危險,連忙就地一滾,身前的沙土被搶打出了一道黃煙,冉冉升起。

    在他旁邊的英國副理事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他讓陳玉樓一槍掀開了半個腦殼。

    歐康納大驚道:“中國人全是神槍手嗎?這樣的距離,就算英國也只有最優秀的獵狐手才能打中啊!他們要是都有這樣的本事,何苦還被大英帝國的軍隊打進他們的首都?”

    印第安納·瓊斯回頭一看,落在後面的一輛車上的英國人已經被那五彩光圈趕上了,一行人全被那豔麗的光圈罩住,印第安納可知道這種彩虹一般的光暈有多危險,他們在軍營的時候,炸藥炸開了地宮一道口子,他就親眼見到地宮入口炸開的黑青色土壤中忽然冒出一股白氣。

    就像冬天爐子裡冒出的水汽一樣,那時候他就感覺不對,叫歐康納和勞拉等人遠離那些白霧,果然,沒過多久,靠近白氣的英國士兵就開始哀嚎起來,口鼻都流出膿水,那時候他們還以為是墓穴中溢出的毒氣,為了自身的安全,幾人都沒有靠近。

    歐康納最敏銳,他事先啟動了兩輛停在營地中的卡車,就這一會的功夫,那些英國士兵的血肉開始潰爛,在他們幾人的注視下,那些接觸過白霧的士兵身體一寸一寸的融化為膿水,膿水遇到空氣就開始蒸發,又變成白氣往上飄去。

    這時候他們已經知道不對,匆忙開上卡車和幾個沒有沾染白氣的英國軍官往外逃命。

    這時候地宮炸開的入口處,營地附近的地面下,那些哀嚎的英國士兵冒出的膿水中,如絲如縷的白氣冉冉升起,在半空中結成五彩攢聚的一團光暈,落在卡車、大炮和鐵器上,鋼鐵融化為鐵水,落在帳篷和衣物上,衣服像浸泡了酸液一樣融化了。

    落在人身上,就像蠟燭一樣,慢慢在白氣中融化。

    整個英國軍營中大一個營的士兵,都在五彩光圈的籠罩下,慘叫著蒸發了,地面也開始塌陷,原本堅實的土地,在白霧的侵蝕下慢慢變成沼澤,幾人拼了老命才在白霧沒有合攏的時候,逃出那個被五彩光圈籠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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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乃伊:盜墓者聯盟6

    眼看落在自己等人後面的那一車英國軍官,都在五彩光圈之中見了鬼,歐康納牙關一咬,狠心從懷裡掏出一個用絲綢包著的雷管炸藥,這是他從軍營裡逃出時,臨時起意帶上的,沒想到這次還需要它來救命。

    歐康納不管不顧作勢就要扯動導火線,衝著勞拉大喊道:“勞拉,你告訴那群中國人,如果他們再朝我們開槍,我就引爆我懷裡的炸藥,這麼近的距離,地下沉睡的毒蟲一定會被驚動。到時候,他們也要給我們陪葬。”

    勞拉急忙用中文大聲重複了一遍歐康納的威脅。

    陳玉樓對左右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轉頭低聲問白軍師道:“白先生,炸藥在地表爆炸會驚動我們腳下的蟄龍壤嗎?”白軍師捋著頜下的鬍鬚皺眉道:“始皇陵封土離地面足有三丈,按理說炸藥應該炸不開那麼厚的封土,但那些洋人在那邊已經讓蠱蟲見了風,就有些說不準。”

    “而且我們要殺那些洋人,是為了避免他們禍水東引,但現在他們既然有這麼一個底牌,再追殺他們,萬一逼迫他們引爆炸藥,驚動了追他們而來的蠱蟲,反而容易節外生枝……”

    陳玉樓聽完白軍師的分析,眼中閃過一絲不甘,但還是制止了手下朝歐康納等人瞄準。

    歐康納他們距離火牆已經不遠,但那道五彩光暈吞噬了後面的人之後,已經追趕了上來,歐康納看見頭頂一圈五彩氣,豔麗如同彩虹,朝他們頭頂落下來,而他們距離火牆還有兩百多米,眼見自己就快被被趕上,歐康納一咬牙,抽出了懷裡炸藥包的導火索,朝自己身後的蠱蟲彩霧拋去。

    陳玉樓看的分明,咬牙罵道:“瑪德,這些該死的洋鬼子,兄弟們快往後面跑,點燃第二重火網,鷓鴣哨兄弟我們先留下把那群洋鬼子幹掉,不能讓他們在來害我們了!”

    說罷,陳玉樓就抬槍朝歐康納瞄準,但歐康納何等狡詐,自己早就找了一個凹陷之處隱蔽,硬是讓陳玉樓無法瞄準他的要害。扔到了向歐康等人襲來的蠱蟲下方的炸藥包在這時候怦然炸開,巨大的衝擊波如歐康納所願一般,將蠱蟲聚集的五彩霧氣打散。

    陳玉樓和鷓鴣哨等人也只得趴下暫避開爆炸掀起的土石飛濺,上一次巨大的爆炸,已經在陳玉樓等人下方巨大的地宮中引發了強烈的震動,這一次歐康納在地表引爆的炸彈,又一次對地下地宮的結構造成了巨大的衝擊,陳玉樓等人腳下土地忽然深陷。

    地下地宮的巨大空洞,使得整個地區的地質結構不穩地,被炸彈巨大的衝擊力震動,立即引起了塌陷,歐康納距離引爆點太近,就聽一聲巨響,整個人被氣浪衝了起來,然後重重拋在地上,這一下真的讓他撞了一個七渾八素,嗓子一甜,一口血就吐了出來,眼前一片漆黑。

    歐康納感覺腦子嗡嗡直叫,耳朵什麼都聽不到,身下的泥土忽然變得鬆軟,緊接著就感覺整個身子和身下的泥土一起向下滑落,墜入一個無底深淵之中。陳玉樓和鷓鴣哨等人眼睜睜的看著整個高地連同那道火牆一起陷入身後突然出現的大洞中。

    那個深淵一般的巨大裂隙還在不斷擴大,很快就將那些洋人都深深的陷了進去,他拔足往兄弟們撤離的方向狂奔,但很快他就發現身邊的白軍師沒有跟上,回頭一看,白軍師因為年紀老朽,體力不堪,一不小心扭到了腰,正趴在原地,看到他回頭,白軍師朝他揮手道:“少東家快跑!不要等我!”

    陳玉樓見狀狠狠一咬牙,他卸嶺群盜都是做聚伙的勾當,最重“義氣”二字,身為首領怎能只顧自己脫身?白軍師是從自己父親時,就跟著自家的老人,為卸嶺群盜立下不知多少功勞,作為首領怎能不管不顧就丟下他逃走,當即喉嚨中低吼一聲,回身跑去營救白軍師。

    陳玉樓身邊有兩位大將,紅姑娘及啞巴崑崙摩勒,自幼受他恩惠,忠心耿耿,看到他回頭去救人,哪裡肯拋棄他這個少主人,連忙回身去救人,鷓鴣哨和紅姑娘有些情愫,看到她奮不顧身回去,不忍心拋下她,竟然也跑了回去。

    其他卸嶺群盜有心回去將自己的少主人拽回來,但畢竟沒有摩勒忠心,看見這天塌地陷的威勢,不由得就遲疑了片刻,就這麼片刻的功夫,陳玉樓所在的那片土地,聯通周圍數十丈方圓那麼大的地盤統統陷入了深淵了,留下地面上一個直徑近乎三百米看不見底的深淵。

    陳玉樓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全身濕淋淋的,白軍師就躺在離他不遠處的石灘上,他們應該是在一條地下暗河附近,這裡應該是暗河侵蝕造成的溶洞,陳玉樓走南闖北的時候,也去過雲貴一代倒斗,那裡的巴蜀貴族,山越夷人的王族,就喜歡利用地下暗河侵蝕過的巨大溶洞,作為天然的墓穴。

    但沒聽說關中之地,秦嶺餘脈也有這些巨大的溶洞啊?

    陳玉樓有些疑惑,而且始皇陵內部,怎麼會有這麼一條巨大的暗河呢?

    但他來不及多想,急忙上前查看白軍師的情況,查看過後,發現白軍師雖然受了一些水淹,但並沒有受什麼傷,他們應該是直接落在了暗河裡,被水推到了岸上,才安然無恙的,陳玉樓急忙掐著人中將白軍師喚醒。

    白軍師奄奄的睜開眼睛,看到陳玉樓,大哭道:“老朽無能,使少東家為救我而遇險,實在該死啊!”陳玉樓讓他先不說這些,搞清楚兩人在那裡,怎麼出去才是最重要的事,其他事情等出去以後再計較。

    這個溶洞大有十餘丈寬,但前後都被封鎖,頭頂高有數丈,但都是岩石山壁。

    “我們應該是從上游衝下來的,暗河大部分位於地下,只有一個段落通向溶洞,我們在無意識之時被衝到溶洞之中,實乃萬幸。”陳玉樓凝重道。

    “少……少東家!”陳玉樓看到白軍師站在那地下暗河邊,語氣極為驚恐的顫聲對他說:“我們被帶到這裡,恐怕並非僥倖!”

    陳玉樓聽到‘帶到’兩個字,就感覺心驚肉跳,他隱隱看見白軍師臉上血色盡去,面無人色,只是驚駭的看著那條地下暗河,陳玉樓湊上去看,便看見那暗河水極清冽,能直視河底,這地下又沒有光,但那河水卻彷彿散發著幽幽的碧光,一片澈明。

    這時候陳玉樓才想起啦,自己兩人身處溶洞之中,理應漆黑一片,哪裡能看見白軍師那麼清楚,就像在天氣極好的月光之下一樣,現在想來,原來是這條河在反光。

    暗河大約有一丈深淺,陳玉樓在河底看見了一張清晰的臉,透過水波的折射,反射到他面前,那張面孔緊閉帶著一絲慘白的臉,正是那拿炸藥危險他們的洋人,也就是歐康納,他被一個渾身裹在盔甲裡面的人背在背上。

    那個盔甲人面部朝下,平平伏在河底,順著水流緩緩向前,河裡不止有他一個盔甲人,而是首位相接,伏在河底緩緩飄向前方,當盔甲人來到溶洞中暗河中央的時候,他背著歐康納的手悄然鬆開。

    陳玉樓便看到,歐康納的屍體幽幽浮起,在兩人的目光中飄到河邊。

    陳玉樓敢上前去,將歐康納的屍體抬到河邊,他拖的時候顛簸了幾下,似乎刺激到了這具屍體本能發生了反應,他突然嗆咳了幾下,口鼻噴出一股水流,竟然恢復了呼吸,胸口也開始起伏了起來,這時候陳玉樓已經明白自己是怎麼活過來的了。

    他面色慘白,哆哆嗦嗦的掏出懷裡的手槍,就要給歐康納迎面來一槍。

    白軍師連忙阻止道:“少東家,且先看看他醒來後如何。以防我們身上發生個萬一。”陳玉樓連忙點頭,他知道白軍師說的沒錯,要殺這個洋人也不應該現在殺,這裡的詭異遠遠超出他們想像,一個死人眼睜睜的在他們眼皮底下活過來,他們自己也能可能就是這麼活過來的,除了這個洋人,他們沒有別的樣本可以觀察。

    秦始皇懸浮天宮中,應龍低聲問旁邊的秦陵營造大匠‘公輸班’道:“那些盜墓賊怎麼樣了?我們還要等他們來‘喚醒’秦始皇陛下呢!仙秦現世的大戲,應該由他們來拉開帷幕。通過這些主神備案過的主角來認證,我們策劃的木乃伊第三部劇情,才能成功上線。”

    “他們掉落的地方是第三機械製造場……在仙秦應該叫做‘水煉傀儡營造監’,是一條我們新改造過的水煉機械廠,用特製水充當機械加工,機械製造,金屬打磨,冶煉,製造的工具,同時又充當運輸介質的一個特殊工廠。”

    “自從我們在磁化水束操作和磁化水機床這個方向突破後,匠作監提出了一個設想,能否將生產線建立在水中?或者直接用水流建造一條生產線,無金屬,無機械,全部工具和運輸都由水材料來充當。”

    “我記得水材料機床很早就有這方面的研究了吧!”應龍反問道。

    公輸班解釋道:“沒錯,自從水材料這方面的科技突破之後,我們能製造溫度低達負兩萬度的‘玄冥真水’,能侵蝕埃德曼合金的‘血海真水’,高溫高壓如星核才能合成的‘一元重水’之後,利用特殊水材料和磁化操控科技,進行金屬和其他材料加工的水材料機床,就正式開始研發。”

    “第一代水材料機床,以磁化水高速打磨,加工金屬,非金屬材料的機床研製成功後,我們很快升級到自帶高分子磁化淬煉,輻射照射,超導電打磨等等功能,基本可以完成大部分金屬加工任務的第二代水材料機床。在水材料機床突破後,對礦石進行冶煉的水淬煉法和合金冶煉的水煉法的成功,最終突破了一體化生產‘流水’線的全部科技瓶頸。”

    應龍感慨道道:“以磁化束水在地下開採礦石,在以水壓錘煉設備粉碎礦石,磁化水分揀設備分流礦渣,電磁水淬煉法提取金屬元素,水煉法冶煉合金,最後水材料機床對合金進行加工,組裝,整裝,整個過程運輸都由水流來完成,就像一條材料不斷順流而下的河流,沿途一隻隻真水之手,對材料進行加工,組裝,調試,最終成品完成。”

    事實上,陳玉樓等人看到的盔甲人,正是生產的秦俑丙型傀儡,他們墜入的河段已經是秦俑丙型的半成品階段,應龍順勢操縱這些已經是半成品的機器人將他們抓起,運輸到地宮中斷。

    至於陳玉樓看見那些朝下游貼著河底漂浮過去的秦俑丙型,正是在運輸過程中的調試階段,如果他們提前醒來可能還能看見,背著他們的秦俑機器人被周圍河流中磁化的水流打磨,調製的場面,一個個金屬骨架的骷髏不斷被裝上各種零件,整個場面更加驚悚。

    至於陳玉樓等人失去呼吸的原因,則更加簡單,呼吸無非是為了攝取氧氣,但陳玉樓等人的身邊全部充斥著高氧水,這些看不見的水罩,正是在暗河裡給他們輸氧的水材料設備,只是因為這種水材料的設備,在水中他們根本無法發現而已。

    在輸氧水設備的保護下,他們的呼吸方式完全不同於地面,肺部運動比較小,所以陳玉樓才誤以為歐康納失去了呼吸。

    應龍注視著懸浮地宮中一條循環往復的瀑布,瀑布的下方就是那條運輸陳玉樓、歐康納等人的運河,運河來到懸浮天宮後,失去重力,被磁流體推進設備運輸向另一條水材料生產線,所以看上去,就像五條天河在懸浮天宮之下交織成五條往復不息的瀑布。

    無數秦俑機器人緩緩從瀑布中脫離出來,在懸浮天宮下組成巨大的方陣。、

    這時自然有更精密的機械工匠來檢查,一個方陣檢查調試完成後,就被投入地宮生產體系之中,進行生產活動。還有更多的秦俑機器人則是在默默儲備,可以想像,它們見光出世之日,會給整個世界帶來怎樣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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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乃伊番外:盜墓賊聯盟7

    陳玉樓和白軍師在暗河旁有等了兩個時辰,中間暗河底的秦俑又斷斷續續的送來兩個人,具是金發碧眼的洋人蠻夷,因為其中一個是女流之輩,正是和歐康納等人一起落入深淵的勞拉,陳玉樓也就沒有為難兩人,至此,歐康納、勞拉和印第安納·瓊斯三人都被送到了河岸邊。

    只被陳玉樓繳了身上的槍械,捆在一起。

    等到歐康納那邊睫毛顫抖,悠悠轉醒之際,守在暗河邊的陳玉樓才看到地下一個黑廝大漢被秦俑負在身上從河道中衝出來,他見狀極是驚喜,那正是崑崙奴摩勒。

    摩勒乃是唐時崑崙奴一脈的血裔,天生神力,是陳玉樓最得意的手下之一,對他忠心耿耿,此時幾人深陷秦皇地宮絕地,他能脫險實在讓陳玉樓喜不自勝。

    陳玉樓冒險涉水,想要接他上岸,眼角卻看見另一道比摩勒還要高大,半紅半青的影子從上游水道入口處飄來,依稀能看見幾隻手腳摸樣的肢體還在動,那人影身上還漂浮著許多紅毛一樣的東西,直把陳玉樓嚇了一跳,要知道摩勒身材高大,直達九尺,有常人一個半那麼高,除了深山古墓中銅筋鐵骨的殭屍,陳玉樓還沒有見過比摩勒跟高大的人。

    這人影渾身青紅,似乎身上還漂浮著紅毛,莫非是紅毛吼這等異物?

    他抽出腰間的匣子炮,面色凝重的盯著那個影子,其他人都被那暗河中的秦俑陰屍背負在身上,唯有那一物,在衝出暗河水道後,就脫離了秦俑陰屍,向陳玉樓所在之處浮游而來,這時候陳玉樓才發現,那人影似乎是扒在秦俑陰屍之上。

    等到那青紅的影子近了一些,陳玉樓便將手中的匣子炮微微抬起槍口,此時中國人把毛瑟C96自動手槍取了許多綽號,自來得、匣子炮、二十響、快慢機等,這種中國裝備最多的手槍受到了上到軍閥大帥,下到街頭混混的廣泛喜愛,因為它有快慢兩種模式,可以連發,能當半個機關槍使用,陳玉樓也甚是喜愛,兩手短槍三十米內,指哪打哪。

    陳玉樓抬起槍口自然是認出了這東西,他低聲喝道:“可是鷓鴣哨兄弟?”

    原來這個青紅物拾,正是鷓鴣哨背著紅姑娘,他一身青衫道袍背著一身紅衣的紅姑娘,在水中兩人衣服飄起,猶如毛髮一樣,離得遠了,就彷彿一個青紅毛髮的高大人形一樣,倒是嚇了陳玉樓一回。鷓鴣哨將背上的紅姑娘背起,小心翼翼的·放到岸邊。

    這才出聲道:“正是!原來,陳兄已經到了!”

    陳玉樓見狀,笑著收起兩把駁殼槍,搖頭嘆息道:“到底沒有鷓鴣哨兄弟的本事,我是被這河下面的東西馱到這裡的,鷓鴣哨兄弟真是天大的膽子,竟敢扒著這些邪門的東西遊到這裡,兄弟既然能泅水前來這裡,相比我們落水的地方離這裡不遠,正好可以泅渡回去……”

    鷓鴣哨聽了這話慘笑道:“恰恰相反,我在水下泅渡了一個多時辰,才飄到了這裡。只怕已經離我們落水之地很遠了!”

    陳玉樓詫異道:“這……”

    鷓鴣哨遲疑問道:“陳兄可知這暗河中逆流而上的秦俑兵甲是什麼來歷的邪物?”

    陳玉樓聞言皺眉揣摩了片刻,才開口道:“這等邪物,身著秦朝兵甲,似乎與這座始皇陵大墓有關,我聽聞一些風水險要之地,有地下暗河下通幽冥黃泉,常有人獸生靈誤入,墜入黃泉之中,不生不死,屍體隨著黃泉暗河循環往復,在陰陽兩界之中來回,被稱為暗河陰屍。”

    “有方士之輩,試圖以術法逆轉生死,再活一世,便以風水奇術葬於這等黃泉陰河之中,希望從幽冥返回陽世的過程中,由死而生,從新復活。但這等奇術逆轉生死,乃遭天嫉,所以往往蛻變的可怕的邪物。秦始皇迷信方士,當時秦平定六國,六國之中多有上承春秋法興之時,聖人諸子,百家爭鳴時的方術道術,其中奇門異術無數,說不定就有這等地底黃泉風水奇術,營造於始皇陵中。”

    鷓鴣哨點頭道:“陳兄果然家學淵源,見識廣博。我等落入地宮裂開的縫隙之時,你們都隨著土石落下,幸好下方有暗河相承,免得無數土石掩埋之難,我僥倖以飛虎爪扣住地宮中的承梁,沒有跟你們一起墜入水中。”

    “後來上面的蠱蟲結成的五彩雲霧,受地下陰河的氣息吸引,從縫隙中落了下來,我被它所逼,不得已自己跳下了陰河,受陰氣寒氣的衝擊,一時昏迷了過去,後來醒來時發現自己被這暗河陰屍背在背上,那邪物詭異,雖然在暗河之中,卻能感覺有氣從它身上渡給我!”

    “陰屍渡氣!”陳玉樓失聲道。

    “暗河陰屍非生非死,遊走陰陽之間,自然斂聚了一股風水氣息,那是一股生氣,乃是陰屍由幽冥黃泉返回陽世時,由死而生,從死寂之中,萌發的一點生機,所以能庇佑我們在河底無氣而不死,秦始皇在此布下陰屍還陽大陣,想必就是為了收集這股生氣。”陳玉樓駭然道。

    “僅僅是一尊陰屍身上的生氣,就能渡我們閉氣一個多時辰而不死,這裡秦俑陰屍只怕不止數千,數千年來從幽冥還陽,帶著一口生氣不洩,由這條暗河布下的風水大陣,渡氣給始皇帝。如此循環往復下來……”鷓鴣哨聲音有些艱澀。

    “始皇帝真的死了嗎?”陳玉樓有些麻爪道:“這才是真正的風水奇術啊!始皇帝知道所謂陰屍還陽,通常不是變成大粽子,就是成為可怕的邪物,所以他把麾下忠於他的軍隊製成陰屍,讓他們去幽冥斂聚生氣,助他重生!”

    陳玉樓,鷓鴣哨兩人注視著地底暗河之中,一尊一尊首尾相接的秦俑陰屍,朝下游緩緩飄去,忽然從內心深處萌發出一股顫慄,“不對,如果僅僅只是重活一世,何必布下如此逆天的風水奇局,恐怕秦始皇不但想重生屍解,還想蛻化成‘仙’。”

    “到時候,這些陪葬陰河的秦軍士兵也會重生,蛻變為非生非死的天人,隨始皇一起出戰,重新統治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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