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網遊] 一劍天途 作者:心之弈劍(已完成)

 
Babcorn 2019-7-28 19:28:17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81 34306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02:05
第二百五十七章 戰金丹(下)

    轟...

    驚天動地的爆響聲中,彷彿出現了個可以吞噬一切的怪獸,只見誅魔劍和王延立身所在的那塊地方,連帶著大半個山頭都直接消失不見,本是山石嶙峋的山峰上就好像憑空多了一個向內凹進大半的大石坑。

    「雲兄,王延!」

    半空中的巫行雲面無血色,他到此時方才知道瘋狂狀態下的金丹修士到底有多恐怖,靈寶自爆的威能簡直是超出了他的認知,一擊吞滅大半個千丈高峰,波及範圍近十里,即便他身處半空中遠離爆炸中心,但僅僅餘波也讓他的護身罡氣消弱了不少,連身形亦是晃動不止,這怎能不讓人驚駭。更重要的是這一擊之下,王延和誅魔劍的氣機瞬間消弭,甚至他感知不到爆炸中心的一切。

    「該你了。」

    不等山中煙塵散開,赤髮大漢第一時間轉頭看向了巫行雲,話音未落,其竟是御空疾行朝著巫行雲直直衝了過去。

    眼見如此,巫行雲微有些疑惑,就他所知修士乃以遠距離操控法寶為主要手段,除開體修一脈,極少有修士會主要近身搏戰,特別是面對先天武者,近戰可是先天武者的王道。

    只是巫行雲不敢大意,雙手一提,罡氣遍佈周身,做出守禦的架勢,然而赤髮大漢嘴角微勾現出一抹譏誚,繼而就見他一拍葫蘆,這靈寶當即如同燃燒起來一般,赤光熾烈,化作一條火龍朝前激射而去,當中透射驚人的靈壓,遠超之前對付誅魔劍時的赤焰。

    這...

    巫行雲瞳孔驟然一縮,似乎想到了什麼,當即足下連點,就欲飛空閃避,只是他剛欲所動,赤髮大漢眉心靈光一閃,就見十數道光絲從中激射而出,倏爾一閃,不待巫行雲有所反應,直直沒入巫行雲眉心中。

    神識攻擊!

    巫行雲整個人當即渾身一僵,整個如似呆住了一般,不過轉瞬之後他便恢復了清明,然而就是這一丁點的耽擱,那赤焰火龍已至近前,緊跟著,當中傳出『咔咔』的碎裂之聲,道道金芒爆射而出,如似烈日金陽。

    這金芒一下將巫行雲的護身罡氣洞穿,下一瞬,只聽砰的一聲爆響,烈日轟然爆開,無物不焚的恐怖金焰彷彿連這片天都熔掉一般。

    實在難以想像赤髮大漢會瘋狂如此,將天元聖島的兩件鎮殿靈寶接連引爆,其威能之恐怖,加上金光洞的崩裂造成的拜劍山垮塌,這後山一時間當真如若末日般,整個後山被生生抹平。

    「巫前輩...」

    煙塵漸去,之前的山頭上,王延的身影現出來,他立身在那巨大的凹坑中顯得頗為狼狽,臉色發白,胸口還向內凹進一大塊,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傷,剛才封龍樁自爆的威能實在太過恐怖,遠遠超出了王延的預料,儘管他第一時間以罡氣護住周身,又在身週四面化現數道劍幕以作防護,可是在封龍樁自爆威能徹底爆開後,他的彷彿幾乎是瞬間被破。

    要知道王延以血劍九式用出的劍幕可是蘊含大量的無情滅道劍力量,可依舊如同紙糊般被洞穿,這也讓王延再一次深刻認識到,無情滅到劍的確可以吞滅他人的力量或者各種能量,可其承受是有極限的,一旦面對的力量超出吞滅上限太多,無情滅道劍同樣會被破。

    這樣的認知,早在王延初入金光洞,與天闕公子交手時就產生了,不過那時無情滅道劍遠不及現在,而他如今無情滅道劍的力量已然極為強橫,這一次卻被破除個乾淨,讓王延對無情滅道劍的認識更深了許多,也更加能體會到任老魔那番話中的意思,BUG能力終究沒能脫開藩籬,主腦並非沒有對付的手段。

    無情滅道劍被洞穿後,王延也是大驚失色,只能盡鼓餘力維繫自身罡氣,好在他如今的罡氣品質極高,堪堪抵住了爆炸威能,但被消磨的極快,到最後王延耗費了大半內力眼見要扛過去,卻不想那葫蘆自爆後的金芒極為詭異,將他的護身罡氣直接洞穿,但其本身卻沒造成什麼傷害,可封龍樁最後的些許自爆威能順著金芒洞穿的空隙湧入,將他直接擊成重傷,甚至若不是急急服下些許九葉天蓮,王延甚至可能被入體的餘波直接震碎心脈而死。

    不過王延勉強抗住了,可誅魔劍卻沒這樣的能力,這位處於武林神話巔峰的人物,在封龍樁自爆的瞬間就與他制住的林姓金丹修士化為灰飛,而後王延更是親眼看到巫行雲這位新晉的先天武者在金焰之下化為灰燼。

    這樣的局面完全是王延沒想到的,畢竟進入金光洞之前,林姓金丹修士和赤髮大漢聯手才壓制住誅魔劍,也讓王延對金丹修士的實力產生錯誤的判斷,卻沒想到赤髮大漢能瘋狂到這種地步,連續自爆兩件靈寶。

    「這就是主腦的反制嗎?」

    從離開金光洞時王延就知道主腦不可能任由自己這些人一直破壞世界規則,但他確實沒預料到主腦的反制來的這麼猛烈,他知道眼下的赤髮大漢應該並非最開始的那個意識,那眼中閃爍的藍芒和被傀儡符控制了的陳天養極為相似,也就說,現在的赤髮大漢極有可能是主腦意識在直接掌控,所以才會這般不管不顧的要滅殺他們。

    「王延?!」

    感受到王延的氣機,赤髮大漢轉過頭來,眼中現出驚怒之色,他似乎沒預料到王延竟然還能活下來。

    「你這只該死的臭蟲,給我死!」

    一聲暴喝,赤髮大漢再度御空疾行朝著王延直直而去,王延見此目光一閃,猛提一口氣,不等赤髮大漢靠近,他便展開身法,瞬間,漫空都是他的身影。

    經過此前兩番,王延自是不可能幹站著等赤髮大漢近前,誰知道他還有什麼詭譎手段。而且王延也不認為自己無法對付赤髮大漢,之前之所以中招,更多是因為想救被困住的誅魔劍,要知道封龍樁的靈禁在他無情滅道劍的力量下可困不住他。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02:06
第二百五十八章 隨風

    「哼!」

    眼見王延施展身法避實就虛,赤髮大漢當即一聲冷哼,卻是故技重施用出了神識攻擊,瞬間,王延只覺腦子被人用錐子紮了下,靈台震動之間,就感意識一迷,這手段竟是讓人防不勝防,毫無徵兆的就中招,與神意和音波攻擊的方式完全不同。

    不過這神識雖然直接作用於靈台,但持續效果並不短暫,王延同樣轉瞬便清明過來,只是趁著這短暫的一瞬,赤髮大漢神念鎖定住王延,緊跟著,其御空疾行逼近的同時,大嘴一張,一道赤紅金光從中激射而出,繼而隔空一閃竟瞬移到王延身前。

    「這是...金丹!」

    王延目光一凝,就見那赤紅金光中是枚金燦燦的元丹,他立時想起在神異玉璧中看到的任老魔當初殺上天元聖島的場景,當時也有金丹修士吐出金丹自爆,任老魔都不敢硬擋,只能退身閃避。

    一念及此,王延足下一點就準備再施輕功,只是為時已晚。

    咔...

    一聲輕微碎裂入耳的瞬間,那金丹直接裂開,當中再度透射出那種無可阻擋的金芒,同時,一股滂沱的威壓盪開,雖不似靈寶自爆那般恐怖,但當中竟是蘊含一種鎖拿天地的規則,王延瞬間如同被定在半空一般,全身無法動彈。

    瞬間,王延心頭漫過死亡的陰影,他不是第一次處於這樣的生死之間,故而心頭極為冷靜,下一瞬,只見他眉心血光一閃,一連十數滴血珠飛出,轉瞬之後,不待那金丹徹底爆開,這十數滴血珠從四方八方化作一道巨大的血幕將尚未完全爆開的金丹整個包裹住。

    沒有轟然爆響,金芒亦被隔絕,呼吸之後,那血幕只是震動了下,便即迅速縮小,最為化為一個小小血珠倏爾消失。這金丹自爆的威能不及靈寶,但王延沒有再有絲毫的保留,第一次在此番突破後全力催動了無情滅道劍,而並非將之融入其他招法內。

    眼見最後的手段被王延破解,赤髮大漢並不意外,他只是恨恨的道:「王延,你很快就會死,很快!」

    說完這話,赤髮大漢雙目一閉,繼而整個人從高空直墜而下,短短時間後,就見一團血霧爆開,其依然摔了個粉身碎骨。看著赤髮大漢身死,王延目光閃動起來,這場戰鬥可以說太過出乎預料,赤髮大漢的瘋狂所有人的都沒想,先是接連自爆靈寶,再是自爆金丹,完全以命換命的打法,最後眼見無法奈何王延,又死的這般乾脆,這會是一個正常的NPC?只可能是主腦的意識直接掌控,而眼下,至少在這方世界,王延成了主腦的眼中釘肉中刺,這絕不是結束,而是主腦真正出手的開始,接下來,只怕主腦會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機會,對自己進行『清除』。

    『清除』這個詞是陳序告訴王延的,在陳序為王延點明那條路後,他還一股腦的告訴了王延許多,比如規則對於BUG的自我修正,對於針對病毒的『清除』等等,這些王延不是太明白,可眼下隱隱又有所悟,知道針對自己的『清除』已然開始了,若是自己不想重新成為那個每天重複循環的炮灰NPC,那麼,就必須在大道上堅定的走下去,只是這條路何其之難?

    誅魔劍雲歸龍處於武林神話的巔峰,和各方勾連,又得陸玄真的暗中相助,可最後呢?主腦一旦親自出手,誅魔劍幾乎沒有絲毫抵擋之力,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死去。

    巫行雲,一朝成就先天,為數百年之首人,以為大道在望,滿懷雄心壯志從金光洞出來,可還不等他在先天之境摸索出更多的東西,同樣被主腦直接鎮殺。

    至於任老魔,其當年鬧出的聲勢更盛現在,可還不是最後敗亡,即便現在捲土重來,勝算又有多少?畢竟對於這方世界的NPC來說,主腦就是真正的天,是規則掌控者,是有強烈防禦意識的。

    而如今主腦的真正反制不過剛剛開始,赤髮大漢死之前的話便是主腦的進攻宣言,王延明白自己接下來的處境會越來越危險。

    「小心金丹修士,也小心我,我們都是防禦者,即便死亡要不了多久時間也會出現新的防禦者,主腦的權利很大,當他的警戒等級被一級級觸發,做出的應對會越來越強,它沒有直接權利調動我,可它能隨意剝奪金丹修士的意識直接降臨。」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傳入王延耳中,他抬頭四周看了眼,周圍卻並無人影,但他知道這是陸玄真用某種特殊方式的傳音,也只有他做得到,看來此番他的確參與其中,之前暗中出手的也是他,只是面對主腦直接降臨,他也只能退避三舍,不過他一直隱在暗處。

    王延不太明白什麼是防禦者,但陸玄真的警示自然是加重了王延對於自身危機的認識,他曉得陸玄真絕非無的放矢,他甚至叫自己小心『他』,這說明主腦的警戒等級已經很高,接下來面臨的危險只怕...

    光一個赤髮大漢就如此狂猛,一旦想到五個金丹修士手持靈寶齊齊圍攻,那場景想想都讓人發麻,王延再自大,也不會認為現在的自己能比得上當年的任老魔。

    但無論如何,現在的情況已然容不得自己選擇,想到這,王延不由極目遠眺,只覺這方天地雖大,可並無自己的容身之所,而眼下的傲劍山莊算是毀了,一戰之下,門主身亡,拜劍山解體,其他兩峰峰主也未能倖免,門中長老更是死了個乾淨,自己師祖雲劍長老和師尊段鶴南都已化作飛灰,主腦為了滅殺自己和誅魔劍以及巫行雲,當真是什麼不顧。

    「或許,未來這裡會像小山村那把重塑,或許還會有『師父』,『師尊』,莊主,峰主,可還是他們嗎?」

    王延想不明白,但他知道傲劍山莊已非他留身之地,眼下這門中唯一還有羈絆的便只有暫居外門的白茉莉了,一念及此,王延再不耽擱,朝著前山御空而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02:06
第二百五十九章 輪迴

    後山大戰的動靜自然是被前山上的弟子所注意,眼見拜劍山垮塌,又見天上如烈日爆開的煌煌熾焰,一副末日般的景象,母峰上的內門和子峰上新建的外門都是齊齊大亂,等到王延橫空直至前山時,內外門都是亂哄哄的,要知道玩家的心思是非常敏銳的,有些機敏或者知道些內幕消息的已經開始蠢蠢欲動,若是等到莊主與一干長老齊齊身亡的消息傳開,只怕不出半天時間,這些傲劍山莊的玩家就會成為徹底覆滅傲劍山莊的人。

    王延橫空而來的動靜極大,特別是他之前在空中與赤髮大漢交手後直接御空過來,故而注意後山動靜的人都曉得他是後山變故的參與者,不過王延如今在門中的凶名極盛,所以大部分人認出他後卻是不敢阻攔詢問,但也有例外。

    「王延。」

    待得王延飛身落到子峰後,顧曉月踏著兩峰之間的一線天鐵索急急而至,儘管兩人之前已有了斷,但王延在顧曉月那得了塊秘劍令,親口承諾以後會出手幫顧曉月一次,故而他還是停住了身形。

    顧曉月在王延身前數米之後站定,眼神閃動間或許是在想什麼,數息之後,方才一拱手對著王延道:「王師兄,可否告知後山究竟發生了何事?」

    王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負手身後,環望了元霞山一番,方才道:「傲劍山莊已不在了啊。」

    此番事個中情由王延自是無法細說,但他也打算隱瞞什麼。聽到王延道出的幾個簡簡單單的字,顧曉月身形一震,目中現出震驚之色,畢竟威震一州的頂尖大派就這麼說沒就沒了,實在讓人很難相信。

    好半晌後,顧曉月才反應過來,看著王延道:「那你日後準備去哪?」

    王延看了顧曉月一眼,他知道顧曉月是怕自己這一走,之前的承諾再無兌現之日,故而只是淡淡一笑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我想擊殺四小姐。」

    顧曉月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王延卻不由皺起眉頭,他知道四小姐變成如今痴痴傻傻的樣子後,不為傲劍嚴真所喜,被安排到內門之中,也因此算是逃過一劫,但要讓王延下手擊殺四小姐他自是做不到,不過顧曉月隨即又道:「「如今門中已然亂了起來,若你說得是真的,傲劍山莊以後就不存在了,只是血劍洞和秘劍閣都在後山之中,如今毀於一旦,門中剩餘有價值的東西,就只剩下四小姐這個循環刷新BOSS,如果傲劍山莊不在了,她以後也就成了遊蕩的BOSS,我想拿個首殺。」

    首殺?循環刷新BOSS?

    王延知道這是玩家的一些說法,但有些東西無法具體理解,不過他想到了小山村,也就說一個智能表現低下的四小姐會反覆不斷的出現,供玩家獵殺獲取武功等寶物,一想到這些,王延心中五味雜陳,最後只道:「你想我怎麼幫你?」

    「我想單獨挑戰試試,但把握很小,所以想讓你幫我掠陣,如果我實在不濟你關鍵時候出手助我,最後製住四小姐讓我擊殺就可以了。」

    顧曉月顯然對此早有圖謀,王延沒有拒絕,只是又詢問了些關於四小姐的情況,比如刷新的週期,出現的時間點,地點等等,隨後兩人約定好,王延便去尋白茉莉而去。

    王延不準備將白茉莉帶在身邊,畢竟他現在的處境太過危險,如何安置這個徒弟,王延並未想好,但眼下總歸還是先找到,如今門中大亂,可不比之前,畢竟傲劍山莊還在時門規禁令下,玩家還不敢太放肆,現在要是窺破白茉莉身份,那白茉莉必有性命之憂,這種大亂之時,玩家的動向極難預料,畢竟上次門派大戰僅僅是外門被毀,可就生出不少叛亂的。

    不多時,王延便找到白茉莉的住處,可等他看到白茉莉如今的模樣一顆心沉到了底...

    ......

    「這就是四小姐的刷新點嗎?」

    淒冷的月色下,王延跟著顧曉月到了母峰南面一片松林後的庵堂前,這裡是四小姐在母峰的落腳之處,王延之前有所聽聞但並未來過。此時,入夜後不久,白日後山的波瀾已經漸漸掀開,到現在內外門已經徹底亂了,眼見各位長老遲遲不現身,玩家的心思躁動起來,殺戮和搶掠自不可免,就連這庵堂外也還殘留著濃厚的血腥氣,顯然想打四小姐主意的人不止顧曉月一個人,只是四小姐如今雖說智能不再,但其境界還在,對於戰鬥的敏銳度和實力也保留了部分,一般的內門弟子並非對手,除非是群起攻之或許有點希望,但眼下這些人顯然沒得手。

    「應該是,雖說現在還沒人擊殺過四小姐,但按照其他循環BOSS的規律來看,四小姐被擊殺後會在這地方刷新。」

    「三天一次?」

    「準確的說是三十六個時辰,不會有片刻的偏差。」

    王延點了點頭,不再多問其他,帶著白茉莉進入庵堂之中。四小姐本是枯坐在蒲團上,眼見二人進堂,眉宇之間現出一抹煞氣,臉帶陰狠之色道:「你們是來取我性命的?」

    看著這樣的四小姐,王延心中輕嘆,果然人已非人,若當初的四小姐豈會這般喜怒於色?而以四小姐真正修為,兩人只怕剛入小松林就被察覺,繼而做出回應,又怎會呆呆的一直等他人入堂才會有如此膚淺的喝問?

    王延往後退了半步,顧曉月見此也不再多說其他,抽出長劍上前與四小姐戰成一團。顧曉月修為早至蘊胎期巔峰,又修煉了不少上乘劍法和秘術,只是境界相差,再加上對於武道本無理解,劍法用起來太過死板,與四小姐相交不過三五招便被壓制住,再過幾招,顧曉月已是險象環生,她急道:「快出手。」

    話音未落,顧曉月只覺眼前一花,下一瞬,就見重重指影襲向四小姐,緊跟著,只聽『咄咄』之聲,四小姐整個人便僵在原地,手中的劍卻正要朝她兜頭劈下。

    「我在外面等你。」

    王延轉過身徑直出了庵堂,站在堂前,他抬頭看著天上的殘月一種強烈的孤獨感包裹著他,沒多久,顧曉月從庵堂內走了出來,對他道:「這次謝謝你了。」

    王延搖了搖頭,他並無說話的興致。

    「你不必太過傷感,畢竟這就是她的宿命。」

    顧曉月似乎能感受到王延的心緒,想到往日的交情她還是想對王延寬慰一二,隨後又道:「你可以將這也看做一種輪迴,畢竟無論NPC還是我們玩家,終歸是有始也有終的。」

    說完,顧曉月離開了,王延怔怔的站在原地,看著遠方淒迷的夜色,喃喃道:「輪迴嗎?」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02:06
第二百六十章 再臨寒潭

    「你是說這下面有個靈禁封印著你的古劍殘身?」

    夜色更深了幾分,王延自母峰離開後便徑直來了冰月寒潭,時隔大半年重回此處,又看著感受到懷中的暖陽寶玉和剛才的事,王延心中五味雜陳難以言表,最終只搖搖頭,與那銀蛇短匕溝通起來。

    「嗯,就在寒潭之底。關於劍身的具體來歷我也不太知道,只是劍身上有些奇異之處,而我原本存在的唯一任務便是向進入寒潭的人傳遞信息,只是後來不知為何我的想法越來越多,最終只想脫開這種桎梏,所以當你跌入寒潭,我見你實力低微無法察覺到我的存在便進入你身潛藏起來,想隨你四處看看外面的世界。」

    銀蛇劍靈將自己意識所要表達的東西傳遞給王延,它的有些表述很模糊,但王延聽懂了。用陳序的話來說,這銀蛇劍靈原本只是個極為簡單的指令,卻不知為何發生了變化,產生了不太完整的自我意識,除此之外,還能借用它原本劍身的一些特殊能力,只是由於它原本劍身殘碎,無法自己運使殘劍衝破靈禁,最終靠隔絕之能,自己衝出了靈禁進入了王延體內。

    在王延看來,這裡或許是一樁專門設計的奇遇,但目標自然不是NPC,否則當初四小姐和鬼伯常年呆在寒潭邊自該有所發現,換句話說,這裡就是專門設計給玩家的奇遇,卻不想銀蛇劍靈卻發生了變化。

    「你說你的古劍殘身上有些特殊的隱秘,當中就包括你的那種隔絕之能?」

    這是王延來此的目的,銀蛇短匕的隔絕之能十分玄奇,他自然想詳加瞭解,銀蛇劍靈給出了肯定的回應:「是的,所有秘辛都在那劍身的銘文上,當中具體的玄奧我不清楚,可那銘文就是一切的源頭,這一點我可以肯定。」

    王延沒有再多問什麼,隨即足下一點掠至水潭之上,而後全身青光一綻,右手劍指倏爾朝下一劃,只見百餘道劍罡從其指尖一沖而出,繼而這百餘道劍罡化作一個旋轉的劍環射入寒潭之內。

    嗡...

    只聽一聲輕響,就見那劍環入潭水之後,以旋轉之水捲動潭水,隨著劍環越往下去,王延腳下現出一個巨大的水渦,而水渦中心現出一片數米周長的空地,緊跟著,王延猛一提內力,運掌往下一拍,這寒潭四周隨即如有猛烈冰風颳過,不僅周圍的松柏上結出冰晶,整個寒潭都凝凍起來。

    王延的清虛內力在創造之初雖然羸弱,但已有衍化萬物質性的種子,而今他劍元大成,內力雄渾可謂當世罕有,只怕陸玄真在內力方面亦不及他,故而王延轉化內力質性為冰寒,浩蕩內力一催,便借助這寒潭原本的環境,直接將整個寒潭冰封起來,如此手段,當真可謂玄奇。

    隨即王延再不耽擱,足下內力收減,整個人緩緩下落,不待及至潭底,王延就見點點幽光從潭底透出,映照在周圍冰晶之上,現出一種獨特的圖案,顯得很是玄奧。

    王延不由懸停住身形,目光一凝,感知大張,繼而細看起四周冰晶上映現出的圖案,過了半晌,王延喃喃道:「這銘文似乎是一種很奇特的陣法,應該是修士的手段,但...」

    王延參悟出了些門道,但還有些不確定,還需親眼見過古劍殘身才能尋得答案,故而他當即身形往下直取,數息之後便至潭底。就見潭底之中有個和封龍樁些許相似的靈禁法陣,法陣的中間正躺在一把劍身殘缺,劍柄更是被削去了半截的大劍,那點點幽光正是從劍身中透射出來的,而順著幽光看去,就能看出劍身之上有一個個閃爍的幽幽光點,這些光點閃爍間勾勒出道道軌跡,這軌跡交互之下就形成了映現在冰晶上的圖案,顯然,那一個個閃爍的光點便是銀蛇劍靈所謂的『銘文』。

    王延見此當即朝著古劍而去,至於那靈禁陣法在他的無情滅道劍下又豈能阻攔他分毫?待得到了古劍之前,他右手並成劍指,朝著古劍劍身就去點去,而只見他劍間血芒纏繞,卻是用出了無情滅道劍的力量。

    「你想毀去此劍?」

    眼見王延如此,銀蛇劍靈大感不解,王延只道:「你覺得這劍身是由什麼構成的?」

    「或許是某種靈材?什麼金精,銅母的吧?」

    王延笑了笑沒有回答,而後劍指一下點在劍身上,無聲無息間,被劍指點中之處,劍身好似被溶出一個雞蛋大小的孔洞般,王延眼中精光一閃,虛實視界全力張開,就見一道道法則之鏈崩碎開,化為無數的天道之基。

    「果然!」

    王延目光一凝,眼前這古劍劍身崩碎之後,現出的法則之鏈和天道之基竟然和靈氣一模一樣,也就說這劍身並非什麼實質的材料打造的,而是由一種特殊的方式凝聚出的靈氣塑形而成,可普通人甚至連銀蛇劍靈都無法察覺,這種手段實在匪夷所思。

    王延暫時也無法明白其中的原理,不過他能曉得這柄古劍的這種能力絕對並非來源於所謂的『銘文』,或者說並不單單是因為『銘文』。這般想著,王延運使劍指一路往上,直用無情滅道劍將這把古劍的劍身都解離開來,最後,就在那殘缺的半截劍柄中,現出了一枚鴿子蛋大小的暗青色圓珠。

    這暗青色圓珠當中有一道道幽光旋轉形成一個氣旋,氣旋之內點點幽光閃爍之間,現出的正是劍身上的那種『銘文』圖案,眼見如此,王延立時明白此物才是真正的關鍵。

    「這東西給人的感覺和九葉天蓮有些相似卻又有很大的不同,若是能參悟出其中的緣由,或許對於超脫肉身將大有所助。」

    一念及此,王延登時隔空將那暗青色圓珠攝入手中,然後略用手段將之收起後便一路徑直出了潭底,只是他剛出寒潭,心中登時生出感應,繼而凝目遠眺,就見天邊遠處又兩道流光朝著元霞山疾馳而來。

    「兩名金丹修士?」

    王延目光微微一閃,當即再不猶豫,足下一點將身法催動到極致,朝著拜劍山的方向而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02:06
第二百六十一章 世界晶壁

    「氣機消失了。」

    天邊兩道流光落在了拜劍山解離的山體上,當中一名身著羅裙的女子望著太岳山脈的方向面無表情的說出這番話,她身旁是名高額吊眉的中年人,這中年人眉頭一皺,冷哼道:「可恨的臭蟲跑得倒是快,不過也罷,防禦者的刷新是有週期性的,五號和七號死亡後,需要一段時間,而眼下王延的實力已經遠超預料,即便我二人聯手也不一定能拿下他。」

    「那就這麼放過他?這與『它』的意志不符。」

    女子好看的柳眉微微翹了下,似乎不太認同中年男子的看法,中年男人隨即又道:「不用擔心,『它』也知道這種異類是極難清除的,否則當年就不會沒能徹底清除任天行,如今這王延的威脅性雖不及當年的任天行,但也已經相差不太大,要將之徹底消除需要耐心。

    根據我們之前收集的信息,任天行很快就會出現,這王延與之多半有特殊聯繫,到時候只要我們籌劃詳細,未必不能將這兩個臭蟲一網打盡。」

    「那就再讓他多活幾日。」

    女子沒有再反對,又道:「到時候我等五人盡出,各攜靈寶,不相信還能不能將這二人一舉滅殺。」

    說完這話,女子率先飛天而起,中年男子緊隨其後,兩人便即又朝著遠方而去。

    ......

    王延自然不知道金丹修士已然離開,他之前走的很乾脆,若是一般的金丹修士他自是不懼,可主腦直接控制的金丹修士那就另當別論,一個個抱著靈寶和金丹上來自爆,別說王延,就是陸玄真只怕也招架不住。

    如今拜劍山垮塌了,通過後山可以直接進入太岳山脈,王延離開冰月寒潭後第一時間邊衝入了太岳山脈之中,朝著所謂的『禁地』而去。

    傳聞中的『禁地』是有洪荒遺種存在的,王延當初在蒙澤後山更是親眼見過黑線蟒,鐵背巨熊和金冠大雕的恐怖,故而他不敢有絲毫大意,尚未靠近禁地便運起清虛劍訣,以內息替代呼吸,進入了完完全全的活死人狀態,氣機也徹底隱匿起來,如此狀況下,王延就像一個影子在太岳山脈深處飄蕩。

    也不知過了多久,心中警兆平息,天邊也不再見流光,王延方才停了下來,卻發現自己早已在所謂『禁地』中不知深入了多遠,這一路過來,他的確察覺到許多強大的氣息,有的甚至不再當初的黑線蟒之下,不過這些異獸似乎有著極強的領地意識,各自盤踞在某一處,加之王延收斂氣息隱蔽自身氣機,故而並沒有驚動任何異獸。

    「這地方似乎有點不對頭。」

    王延停下腳步,目光望向遠處的夜幕,這一片夜幕給他的感覺很奇怪,虛無縹緲似乎什麼都沒有,當中還隱隱現出一種詭異的幽深光芒,給人一種吞噬一切的感覺。

    有感於此,王延登時張開虛實視界,眼前的景像兩分,就見那一片漆黑的夜幕下竟是有一道接天連地的浩大避障,這避障完全透明,若沒有明辨虛實之能根本無從察覺,而在那這道避障之外,無窮無盡的黑旋飛舞著,當中偶爾放射出道道幽深黑光,藉著這點光芒王延竟是看到黑旋中沉浮不定的竟是一個個天道之基,這些天道之基或破碎,或扭曲,都漸漸在黑旋的轉動下化為虛無。

    這...

    王延目光一凝,當即足下一點朝前而去,不多時,他就到了那道接天連地的浩大避障之前。近距離站在這道避障前,王延感知長大最大,細細感受著這避障的玄奇之處,沒過多久,他竟是足下一邁,整個人直接朝著避障而去,但隨即他整個人被避障阻住,甚至微微向後彈了半步。

    這一下,王延並沒有動用任何內力,完全是普通的一步,被這道避障攔住並不意外,不過王延能感覺到這道避障擁有很強的隔斷能力,是將這方世界與外面的那無數黑旋完全隔絕開來。

    「這就是所謂的世界晶壁?」

    王延不太確定,他以前與劉兆先,巫行雲等人的交流中知道這方世界其實是有邊際的,從很多地方都能發現蛛絲馬跡,而這些邊際之處都有一種透明的避障,這種東西在玩家口中被稱作世界晶壁。

    也就說如果打破世界晶壁,就能通向這方世界外,至少王延曾經是這麼想的,可眼下等他真正看到眼前的一切方才知道想要超脫這方世界絕不是這麼容易的,世界晶壁的隔斷能力的確十分強大,可即便不動用無情滅道劍,憑藉王延現有的修為,未必沒有可能打破世界晶壁,唯一可慮的是可能動靜太大,會遭來周圍的異獸,甚至引出主腦意志直接降臨。

    而若是使用無情滅道劍,王延現在以自己現在無情滅道劍的力量,雖然不能盡數破開這方世界晶壁,可洞穿一道縫隙容納自己穿過卻絕不是問題,但然後呢?面對外間那密密麻麻的黑旋該怎麼辦?

    這是一個陷阱!

    轉念間,王延生出了判斷,打破普通的世界晶壁從而追尋超脫這方世界的方法絕不可行,外界那能吞滅一切天道之基化為虛無的黑旋擁有強大的混沌與湮滅之力,根本就是晶壁外的第一層防護,真正的防護!

    想到此處,王延腦海中不由想起了任天行,這位絕代魔頭,大道先行者,難道會不知世界晶壁的存在?可他從一開始都沒有選擇去衝破世界晶壁,而是殺上了天元聖島,還提到天元聖島的凌霄殿下似乎有什麼通道,或許這老魔早就明白想要從這方世界超脫,必須尋得特定的通道,而這條通道就在凌霄殿的下面。

    想明白這些,王延心中不少疑惑解開,對很多事情看得更清楚,至於眼下這世界晶壁...

    「或許我可以對那黑旋參研一番,若能有所悟,說不得能有些收穫。」

    說著,王延就在世界晶壁前盤膝坐下,而後一指前出,指間血芒轉動,漸漸地,這一指上的血芒化作根根細小的血色光絲從晶壁中一透而過,延伸向了世界晶壁外的黑旋。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02:06
第二百六十二章 輪迴超滅

    王延在世界晶壁前一坐就是三日,不但探索晶壁的構造與諸般玄奇之處,重點更是參研晶壁外的黑旋,期間也梳理了金光洞內的種種,以及在冰月寒潭底得到的那枚珠子,在這諸般參悟下,王延自是大有所得,只可惜時日有限,無法繼續深入,等到第三天剛一入夜,他旋即起身離開了此處。

    依舊是母峰南面那片松林中的庵堂,只是短短三日間,這裡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許是那些門人玩家眼見長老,莊主遲遲不現身,終於全面爆發,殺NPC打寶是基本的,蒐羅四處尋找秘笈,丹藥等物也是題中應有之意,到最後,甚至是將整個內外門付之一炬,故而如今母峰南面的松林不過是一根根焦木,滿地的黑灰,古舊的庵堂也變成了斷壁殘垣。

    整個母峰已然變得冷冷清清,人影絕跡,只有遠處的焦木上立著一隻老鴉,月色的映照下,顯得格外荒涼破敗,渾然讓人難以想像這裡三日前還是南越州第一大派傲劍山莊的內門所在。

    王延浮在半空,看著滿目瘡痍的母峰,他知道傲劍山莊算是徹徹底底的不存在了,對於這個早有預料的結果,王延的心頭沒有生出太多的波動,他只是靜靜看殘破的庵堂內。

    時間一點點過去,距離三日前四小姐死亡的時間越來越近,王延的感知牢牢鎖定住那個只剩殘灰的蒲團,虛實視界展開到極致,不敢有一絲一毫的疏漏,不知過了多久,無聲無息間,王延就見那堆殘灰下面,準確說是庵堂之下的山體內憑空現出點點靈光,這些靈光由三種天道之基構成,當中之一正是無情滅道劍的那一種。

    這靈光現出後當即上湧,繼而交匯之間生出縷縷光絲,緊跟著,這些光絲沿著固定的軌跡盤纏到一起,漸漸形成一個人體的模樣。不過這些靈光和光絲都是出現在虛界視覺中,現實視覺中卻是一點察覺不到,這一點讓王延認定構成靈光的三種天道之基有一種是虛化之效,沒有核心作用,最關鍵的是另外兩種天道之基,一種是構成NPC邏輯智能程序的核心要素,這一點王延自然知道,另一種王延卻有些陌生,因為他當初在進入金光洞的通道中,崩碎了大量法則之鏈,只在擊殺的小沙彌光團內見過這種天道之基。

    「或許這就是所謂『輪迴』或者說重複刷新的關鍵?」

    王延目光微凝,片刻之後,那無數光絲已然將四小姐的身形構築好,但是內中還缺了許多東西,畢竟三種天道之基,一個只其虛化遮蔽之用,一個是邏輯智能程序的構築程序,而另一種天道之基則以一種獨特的方式團在人體虛影的腦中,這樣絕不足以重新構造出一具人體,至少在這個世界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體。

    就在王延疑惑之間,那團於腦中的天道之基開始閃動起來,繼而透射出點點幽玄之光,就在奇異的光線中,這種天道之基向外一下噴出,流向身體各處,就在其噴湧的過程中,竟是變化成一個個其他天道之基,彼此間似乎早有安排般各自形成一道道法則之鏈,交互之間,人體虛影漸漸實化,虛實交替間,四小姐就憑空漸漸現出。

    「萬能!」

    王延心頭微驚,沒想到這種天道之基也具有萬能轉化之效,絲毫不輸於九葉天蓮的天外道基,而且這種天道之基還不止於如此,只見當中小部分變化成了邏輯程序核心的那種天道之基,與之前的相融合,等到四小姐整個人實化,一個與三天前完全相同的四小姐出現了,表情分毫不差,目中多是迷茫之色,但當感應到王延後,眉宇間當即現出一抹煞氣,眼神變得陰狠起來,道:「你是來取我性命的?」

    王延沒有吭聲,就那麼靜靜的懸停在半空之中,而四小姐戒備的盯著他,雙手擺出個劍式,卻沒有出招。

    「記憶!」

    王延眼中精光一閃,他終於明白這种放射出幽玄之光的天道之基除開萬能轉化外,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作用,便是『記憶』,不單單是腦海中對過往的記憶,還有對於身體,血肉乃至毛髮,衣飾的所有記憶,所以這才能如此快重新生出一個四小姐,而這就是所謂的『刷新』!

    「這樣的輪迴...」

    王延搖了搖頭,磨滅了意識,完全淪為被玩家獵殺取樂的玩偶,一想到自己若是被主腦抹去自我意識,也會變成這樣的存在,王延止不住的心寒,而在這樣的心緒下,王延對大道的堅執更深了一分,心中不禁生出點點感悟,有對於這『輪迴』規則的,也有對於之前那些收穫的。

    心緒翻湧下,王延落身到庵堂外的一塊大青石上,盤膝坐下閉目入定,催動起龐大的計算之能,跟著心中點點感悟開始深入參研。

    日昇月落,王延這一坐也不知多少時日,期間,這殘破庵堂外來了一波又一波人,都是想打四小姐主意的,由於王延收斂氣息,加之身處的地方有些偏僻,這些人卻是沒注意他,不過這些前來的人對上四小姐還是差了些,不知道多少人攻略失敗。

    這一日,庵堂外來了一大幫人,不下三十之數,領頭的是名以前傲劍山莊的內門弟子,這些人拉開架勢,結成三個陣法從三面圍攻四小姐,這些人實力雖不強,但彼此配合倒不算差,加之陣法森嚴,居中的那名領頭人指揮調度頗有門道,竟是將四小姐逼得節節敗退,一直到了山崖邊。

    以四小姐之修為,這區區百丈高崖展開身法縱身而下沒有絲毫問題,可她卻死戰不退,眼見三個陣法漸漸合圍,其身上的傷勢越來越重,那領頭之人大喜道:「兄弟們加把勁兒,她堅持不住了,極品秘笈等著...」

    然而這傢伙話音未落,一道人影從天而降,不待眾人反應過來,就見一道幽暗之光一閃,下一瞬,一根手指點在了四小姐頭上,那幽暗之光隨即衝入四小姐體內,沒有痛苦,沒有嘶嚎,沒有傷痕,沒有血水,就見四小姐整個人瞬間呆愣住一般,緊跟著,其人影漸漸虛化,最終如同玩家死亡一般星散在半空之中再不可見。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02:06
第二百六十三章 遠去

    「這一劍就叫輪迴滅道劍吧。」

    看著星散在半空之中的四小姐,王延知道這位與自己頗有淵源的女子這一次是徹底的解脫了,是真正的『死』了,不會再輪迴,也不會再刷新,這對王延來說算是了卻了心中的某個執念,也讓他從此少了一分羈絆。

    至於所謂的『輪迴滅道劍』,是王延在無情滅道劍的基礎上,結合最近一系列的參修,最終領悟出的一種根植於無情滅道劍,卻又再進一步的特殊能力,這種能力不僅僅可以吞噬構成邏輯程序的核心天道之基,還可以破滅那種帶著『記憶』,具有萬能轉化效用的天道之基,除此之外,此能力還有一個最大的作用,就是絕對的毀滅。

    這是王延自那世界晶壁外的黑旋中參悟出來的手段,在這以前,無情滅道劍擊碎法則之鏈,除開能吞滅那一種天道之基外,其他天道之基崩散開後,實則都是回歸到了這方世界,在隱於世界中的其他重組法則的效用下,重新生成法則之鏈,這一點,王延當初在前往金光洞的通道內親眼所見已有明悟。

    而現在王延重新領悟出的輪迴滅道劍則更為霸道,除開吞滅特定的天道之基,只要他心之所念,這特殊的力量不僅可以擊碎法則之鏈,還可以將構成法則之鏈的天道之基完全破滅掉,一如那黑旋般,最終將之化為虛無。

    這樣的力量無疑是極為恐怖的,好在王延如今雖未至先天,可修為與實力已然強絕當世,否則根本不足以掌控如此恐怖的力量。不過這輪迴滅道劍還是初創,許多地方還有些不完善,畢竟王延想要超脫自身,單單依靠毀滅的力量是不夠的,故而他準備此番了卻四小姐之事後,便去遊歷五洲,見識諸般表象,尋根條條天道法則,於細微處一點點完善輪迴滅道劍,最終成就自己的大道。

    ......

    「王延?!」

    那名領頭的內門弟子一眼認出了王延,又驚又怒之間喊出了王延的名字,王延回過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們走吧,以後不要再來,另外...」

    說著,王延從衣囊內拿出兩本秘笈順手丟了過去,道:「這都是上乘秘笈,算作剛才的補償,我的話希望你帶出去,否則你們下次來,要推的BOSS就是我了。」

    話音未落,王延右手並成劍指,繼而朝著遠處一個山頭隔空一斬,呼吸之後,只聽一聲轟然爆響,無數碎石飛濺開來,煙塵瀰漫,待得煙塵稍去,眾人就見那十餘米見方的小山頭竟是被他生生一劍削平了!

    那領頭的內門弟子見此忍不住嚥了口唾沫,已然驚得的說不出話來,只是揣好王延丟來的兩本秘笈,然後招呼眾人急急下山而去,在見識了王延如此一劍後,場中之人自然無有意義,畢竟如此誇張的實力,已然不是靠人多就能填平的。

    看著這些玩家離去的身影,王延不禁搖頭輕嘆,從他覺醒後明白了經驗值的作用與來源,就一直將玩家當做天敵,可通過對第五韻的接觸,特別是後來與陳序的交談,他已然十分清楚這方世界的本質就是人類創造出來作為玩家的遊樂場,玩家來此的目的就是通過擊殺NPC獲得提升,在這種提升中得到快感,所以在這方世界燒殺搶掠對於他們來說『天經地義』,而無論主腦和陳序都必須保護玩家的利益,雙方在這方面是一致的,甚至陳序也無法為了智能生命的誕生而做出任何損傷玩家利益的行為,至少表面如此。

    簡單來說,這方世界是為玩家而存在的,若沒有玩家,這方世界也就到了該毀滅的時候。所以,儘管覺得玩家和NPC的位置不對等,無絲毫公平可言,但在明白這一切後,王延並不再敵視玩家,至少表面上不會主動去招惹,他知道陳序的警告是有原因的,他不想因為自己失措舉動,讓陳序也站到主腦那一邊,最終也出手對付自己,那他的大道之路就真的很渺茫了。

    也正因為看透這一切,王延覺得任天行選擇的路幾乎沒有成功的可能,想在玩家身上去尋找超脫之道,到頭來只會將自己陷入絕對的死地,陳序可比主腦的權限大得多,他是可以降臨將任何NPC乃至玩家的軀體中,他能創造一切,同樣也能毀滅一切,在王延眼中,陳序就是這方世界的創世神,只是如今的掌控權一部分在主腦手上,一部分為他人左右。

    不過這都只是外部環境,客觀因素,不容忽視卻不是最核心的問題,想要真正的超脫,最終還是靠自己。

    一念及此,王延再不多想其他,最後看了一眼元霞山,這個他出身的地方,繼而足下一點橫空而起,朝著天邊踏空遠去。

    ......

    半月後,江湖傳聞血魔劍隻身殺上血魔宗,劍斃宗主楊元及以下長老,執事等總計二十三口人,一樁舊怨,卻讓一個剛剛興起的宗門就此覆滅。

    三個月後,血魔劍下西賀州,一路劍挑西賀州大小十四門派,只為領略金身大道的玄妙,此番血魔劍一改往日之殺戮張揚,不殺一人,不傷一人,卻讓西賀州一干強者盡皆折服,最後群雄匯聚雲天峰上與血魔劍大論武道,三晝夜不停歇,待得血魔劍最終御風遠去,一干人才乘興而歸。

    半年後,血魔劍再入北勝州尋訪當年天劍門遺址,為此遍訪諸大小門派,各派無不倒履相迎,即便當年與之頗有間隙的伽藍寺,亦派出圓通等一干真傳弟子出寺十里相迎,寺中各種秘冊功法無不開放,任由血魔劍閱覽。

    又一月後,血魔劍尋天劍門遺址無有所獲,與圓通攜手至天隆城,時棲鳳閣的第一名家阮靈兒在天隆城大演,為血魔劍綽綽風姿傾倒,當夜自薦枕席苦盼血魔劍臨門,卻不知道血魔劍早已在圓通捶胸頓首的嘆息聲中飄然遠去。

    一年後,江湖傳聞昔年極道邪魔任天行的秘寶現世,一場腥風血雨拉開了帷幕,一場更不為人知的驚天大局終於即將開啟。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02:07
第二百六十四章 分別

    「白道昕,半年前你我一戰未分勝負,如今穢陰秘境將開,你我再聚首,今日總得分出到底誰才是五州第一大手!」

    東華州沉陰崖前,一個身著白衣,頭戴鐵冠的冷面男子攔住了白道昕,此人名叫『冷森』,號稱『東華州第一劍客』,實際上這只是玩家裡的排名稱號,不計入NPC,不過這傢伙倒當真有些實力,半年前隻身入北勝州,與白道昕一場大戰,十回合內不分勝負,當然,十回合後這傢伙就收了劍,然後二話不說閃人,從此宣稱自己和白道昕不相上下。

    對於這樣的傢伙,白道昕都懶得搭理,一臉無所謂的啃著桃子,待吃的滿嘴汁水,吧唧一下吐掉桃核,道:「真想和我打?那我這次動真格的了?」

    呃?

    冷森一下像被捏住喉嚨般,臉憋得像猴子屁股,半天蹦不出一個字來,白道昕瞄了這傢伙一眼,擺擺手,無趣的道:「算了,不逗你了,你不就聽說我身上有極道邪魔的遺世之物,想拿去進入穢陰秘境嗎?」

    說到這,白道昕從懷裡取出張羊皮卷,然後如同丟垃圾般順手交給了冷森,道:「拿去吧。」

    白衣男子有些發懵,似乎不敢相信白道昕這麼輕易就將如今江湖上人人欲得之的東西交給自己,他喃喃道:「你這是...難不成...」

    白道昕懶得再理會這傢伙,轉身朝著崖上走去,只是聲音卻傳入冷森的耳中。

    「這遊戲也就這樣,是到了該離開的時候咯。」

    說話間,白道昕運開身法,幾個起落間已躍上了山崖頂處,隨即走過山崖轉角,就見一塊懸空的大石上,王延正好整以暇的盤坐在此調息運氣,白道昕見此撇撇嘴,道:「徒弟,說實話你真是無趣得很,每次見你不是懷著很強的目的性去做什麼事,就是埋頭修煉,就說幾個月前在天隆城,阮靈兒傾城絕世自薦枕席,你丫倒好,過門不入,空餘美人孤枕難眠,辜負美人恩是要遭雷劈的。」

    王延睜開了眼睛,嘴角噙笑道:「你說的有趣無趣很重要嗎?不負時光,只爭朝夕,至少對於我來說是這樣,今天你可離開,明天他可離開,等這世界不再有玩家眷戀,末日臨頭一切毀滅,什麼又對我是有趣的?」

    聽到這話,白道昕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繼而轉頭看向天邊的夕陽,輕嘆道:「你的情況我不明白,但我只是覺得你這樣刻意淡漠感情卻並非正道,不懂生活,不懂情感,縱使智能再高也終歸是智能,成不了人,更成不了一個真正靈魂。」

    「你說得對。」

    王延沒有反駁,很贊同的點了點頭,這一年多來,他遊歷五州,足跡遍佈四海,有意無意間他總會回首自己覺醒一來並不算漫長的這段時光,他深刻的認知到,自己的人格是在第五韻的幫助下健全的,自己能像一個人去感受,去悲傷,去憤怒,去心疼,去痛快,去暢意,去灑脫,都是在小山村那段時光中,與第五韻,小豆子,白茉莉,李墨這些人一起的時候,漸漸完善了靈魂才生出的情緒。

    所以王延很清楚,情感是靈魂中必不可少的東西,生活的全部也永遠不可能是修煉,人可以功利直接,卻不可以將功利直接當做全部等等,這些點點滴滴的感悟王延早就參透,故而他認同白道昕說的話,更曉得白道昕是他真正的朋友,是可以分享一些東西的。

    「我有喜歡的人,若他日我能衝破枷鎖,天涯海角我會尋到她。」

    第一次,王延在人前吐露心聲,閱遍華芳,勘破紅顏枯骨,見識過人心變幻,最終,王延心底住著的始終是第五韻,他不知第五韻在那個世界究竟如何,甚至還是否記得他,但他曉得這份羈絆他會去完成。

    「嗯?」

    白道昕似乎有些意外,沒想到王延會跟她說這個,但隨即她展顏一笑,道:「那我祝你成功,不過如果真有那一日,可別忘了我,不管你是以什麼身份到了我們的世界,別忘了你還是我徒弟,到時候來跟我學真正的武功!」

    白道昕霸氣的一叉腰,一副你不答應我就揍死你的模樣。王延見此哈哈一笑,道:「一定!」

    不過笑聲過後,王延卻有些落寞,他知道白道昕是來道別的,關於這一點他並不意外,白道昕和其他玩家終究是不同的,她是為武道而進入的這個世界,她同樣在不斷探索,認知,不過只是因為武道,當她認為自己在武道上已無法在這世界獲得更多,理所當然的她就會離開。

    白道昕是個很純粹的人,純粹的為武痴迷,純粹的以武為生,她會與王延相交,但不會因為王延耽擱自己在武道上奮進的腳步,離開已是必然,王延不會挽留,因為從本質上來說,他們是一類人,所不同的是一個是為自己的武道,一個是為自己的尋真大道。

    「走之前打一場唄。」

    或許是不想為離開而感傷,白道昕頗為意外的提出了要求,不過她隨即又道:「不過你那BUG的能力不能動用。」

    「還有別的要求?」

    「內力也別超出我太多。」

    「罡氣呢?」

    「廢話,你用罡氣我怎麼破防!」

    若是有其他玩家在此一定會驚訝的掉一地下巴,他們不會想到號稱剛硬無雙五州第一大手的白道昕會這麼慫,和人切磋還提這麼多要求,王延卻是哈哈一笑道:「乾脆別用內力,咱們就用八大形過手如何?」

    「你行嗎?」

    聽到這話,白道昕一連嘚瑟樣,小眼睛打量著王延,王延不以為意,只道:「試試不就知道了?」

    話音未落,他一步搶出,雙手扣爪,一記虎嘯擊山直襲白道昕,白道昕卻是腳下一錯,手捏鷹爪朝著王延就是反撩而去...

    兩人就這般不動用絲毫內力,純憑肉身力量以招式來往,相互拆解,一時間倒是誰也奈何不得誰,白道昕浸.淫.八大形日久,招出意隨,端的是宗師氣度。王延在八大形上的造詣自是遠不如白道昕,可這年餘時間的遊歷,他也曾會蒙澤後山觀異獸真形,悟道法自然,天人合一之道,心中有感,再結合自身對武道的理解,八大形真意雖在,但招法絕不拘泥,一招一式用出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兩人各有勝場,又不動用內力,招式間尋隙找漏你拆我解倒是一場好鬥,也不知過了多久,夕陽最剩下最後一絲餘暉,白道昕倏爾收招,暢快輕嘯道:「入此間天地來,當屬今日與你王延一斗最為暢快,實在不負我在此劍消磨的時光,痛快,痛快!」

    說著,白道昕哈哈一笑,繼而縱身一躍臨崖飛空,就在夕陽的餘暉中從高空直墜而下,只這山崖間還迴蕩著她的聲音。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02:07
第二百六十五章 小師妹

    沉陰崖,相傳為數百年前一個神秘宗門穢陰宗的後山重地,此門派來歷極為神秘,江湖上眾說紛紜,有說是修士遺種,有說是魔道真傳,甚至還有謠言說是蠱道秘留,至於什麼是蠱道,沒人說得清楚,只曉得是一個與修士和武者截然不同的修行大道。

    特別是數百前任天行橫空出世,禍亂天下,屠城滅州殺得天地失色後,穢陰宗更帶了幾分詭譎神秘的色彩,沉陰崖此處也變成了禁地,平常人根本不會來此處,傳言有遺留蠱蟲為禍,動輒性命不保。

    可就是這樣一個地方,自從數月前有關極道邪魔遺寶出世的傳聞出現後,陸陸續續有人趕來此處,崖前的爭鬥幾乎一刻未停,血流成河,屍積如山倒不至於,但腥風血雨也就大抵如此,至少一直潛在崖內某處已百餘天的王延,早不知來了多少人,又死了多少人。

    終於,距離遺寶現世的日子越來越近,而王延則越隱越深,因為他並不準備打算攪入任天行布下的大局中,他曉得這場局會是任天行用最酷烈的手段與主腦乃至陳序最直接的對話,捲入其中必然是灰飛煙滅的下場,甚至僅僅是餘波都可能讓人無法承受。

    ......

    「小師妹,你說咱們來這沉陰崖也好幾日了,見天的除了和人鬥劍以外,究竟有什麼意思?」

    又一日夕陽西下,眼見夜幕將臨,東華州金月劍宗的幾名弟子,簇擁著一個十三四歲頭梳雙環髻的小丫頭回了一處山峰上,這丫頭穿著一身淺粉色的羅裙顯得嬌俏可愛,一雙眸子更是極為靈動,整個人透著一股古靈精怪的勁兒。

    聽著身旁師兄的話,小丫頭嘴角一翹,道:「師父說了,咱們金月劍宗是名門正派,自不屑極道邪魔的傳承,可決不允許這等魔道傳承被他人得了去,此番來只為毀了這害人之物,如而今咱們鬥劍就是先行將那些名聲不善之輩剔除出去,以免武林日後再出個大魔頭。」

    「小師妹,你還真信師父說的?」

    那說話的弟子一臉的不信,小丫頭咯咯一笑,道:「就是不信,也不能和你似的成天掛在嘴邊啊,笨蛋師兄。」

    「這不是師父去參加那什麼大宗會盟還沒回來,我才說說。」

    那弟子撓著頭,一臉訕訕之色,小丫頭卻擺擺手道:「放心啦,我又不會告密,不過咱們此番來,正經目的還是有的,不說別的,秦朗師兄此番一月劍法大成,正要去尋冷森奪那異人中所謂的東華第一劍,我們這些師兄妹總得去加油助威吧?」

    聽到這話,丫頭旁邊一個瘦猴般的傢伙滿臉笑容道:「還是小師妹掛念俺,就沖小師妹的支持,俺指定不能輸了,定要把那冷森打的服服帖帖的。另外我還聽說冷森得了白道昕留下的一塊極道秘圖,到時候定然搶過來讓小師妹也能入秘境去玩玩。」

    這瘦猴一般的傢伙就是秦朗,他本來是一個很普通的玩家,機緣巧合拜入了金月劍宗,可異人在NPC中並不受待見,甚至一開始這些師兄弟都不怎麼和他說話,可直到小師妹進入門內後,對他格外好,不僅拉他一起玩,還偷偷傳他劍法,教他怎麼用劍,還讓他和其他師兄弟一起出任務,時間久了,大家都習慣他的存在,而他在小師妹的幫助下,也漸漸脫穎而出,如今成了金月劍宗年輕一輩弟子中第一劍。

    對於小師妹,秦朗是滿心的喜歡,儘管知道小師妹只是虛擬人物,但也寄託了他非常深的感情,再加之他如今和眾師兄弟相處的很和睦,對於金月劍宗有很強的歸屬感,有時候,他也在想如果這方世界真的存在那該多好,他情願放棄現實世界,穿越到這裡,永遠的跟在小師妹身邊。

    「加油,秦朗師兄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小丫頭比起拳頭給秦朗加油打氣,其他師兄也紛紛鼓舞他,秦朗很開心,不過他隨即想到什麼,道:「小師妹,還有別的什麼好玩的事嗎?」

    「當然有。」

    小丫頭眼中現出一抹狡黠之色,道:「咱們金月劍宗在東華州雖說是大派,可處處受那恆和刀宗的壓制和擠兌,咱們這次出來,自然是要好好的把恆和刀宗坑一回。」

    「小師妹,快說說有什麼點子坑恆和刀宗,咱們都聽你的。」

    一眾師兄弟都來了興趣,幾個腦袋湊到小丫頭跟前,小丫頭嘰裡咕嚕的說了一通,一個個師兄弟都是連聲叫好,恨不得立馬就去執行小師妹的謀劃,好好坑上恆和刀宗一把。

    就這樣,一行人說著說著已然回到山峰上的落腳處,其餘師兄弟都散了,因為各自還有任務,只餘秦朗留在小師妹身旁,他見小師妹一個人站在臨崖的青石上臉上罕有的現出落寞之色,他很瞭解小師妹,小師妹和他說過一些小秘密,他當即上前道:「小師妹,你是又想你那位師父了嗎?」

    小師妹點了點頭,但沒有說話,眼睛紅紅的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秦朗見此一下急起來,道:「小師妹,你若真想尋他,縱使天涯海角我也陪你去找,你莫要如此獨自傷懷...」

    小師妹搖了搖頭,道:「他不想見我,我又怎麼尋得他?如今的他已經是名震天下的劍尊,可力抗金丹,更讓一州武者拜服,還有天下聞名的尚大家自薦枕席,卻也被他瞧不上,或許他早就忘了我這個小徒弟吧。」

    小師妹顯得很委屈,兩滴清淚從眼角滑落,她兩年前流落到東華州,得金月劍宗的『無心劍』莫歸離看重收入門下,可她一刻也沒忘記曾經在那個孤陋的小山村中教他們一群孩子讀書習武的韻姐姐和師父。

    韻姐姐後來消失了,再無絲毫音訊傳出,可她那師父的威名卻一日勝過一日,年前,等到她那師父在西賀州壓服一州群雄,被人共號為『劍尊』後,她便和秦朗去了找了一次,明明得到消息趕到西賀州的邊陲小城,可她那師父卻突然消失。後來,又有天隆城之事,小師妹在秦朗的陪同下又去了,可依舊沒能見到人,兩番人在近前,卻沒能得見,小師妹如何不知這是自己那位師父避而不見,她不曉得原因,卻難忘舊日歲月,故而這般傷懷。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9 02:07
第二百六十六章 大幕開啟

    唉...

    隱在山峰某處的王延遠遠的看著那位小師妹發出一聲長嘆,時隔兩年多,儘管這孩子的長相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如今已出落的亭亭玉立,但王延又怎麼認不出這位小師妹就是當年的小豆子?

    早在西賀州時,王延就曉得小豆子在尋他,他默默地離開了,之後在天隆城他又一次刻意避開,他並非不想見小豆子,否則也不會小豆子到達沉陰崖的第一天,他就默默的隱在暗處,遠遠的看著這位昔日他最疼愛的小徒弟。

    只是一見到小豆子,王延自是會想到白茉莉,還會想到四小姐,當見過她們被剝奪智能後的模樣,王延不想有朝一日自己去親手了結小豆子,而小豆子現在過得不錯,在門派內很受歡迎,身邊還有個對她極為關切的異人,可以豁出性命去保護她,所以王延沒有選擇相見。

    回想當初四個孩子,李墨早夭,刷新後被王延徹底抹去智能;安國不知所蹤,或許在哪裡混跡,又或許已經死了,關於這個孩子的記憶已經在王延的腦海中漸漸淡去;白茉莉經過諸多磨難,當最終看到一絲曙光的時候,卻成了主腦洩憤的目標;如今唯獨剩下小豆子,王延知道不見才是對小豆子對他自己最好的決定。

    然而他如今何等修為,即便是無心之間的一聲悠悠長嘆,可氣血震鳴之間,內力自行鼓蕩,一時間,整個沉陰崖都迴蕩著他的嘆息聲,甚至連山崖外的一些地方都能聽見。

    瞬間,無數雙眼睛循著聲源處望來,這些眼睛中無不帶著驚駭之色,特別是功力越高深的人越清楚這聲長嘆中蘊含的內力是何等驚人。

    小師妹也轉頭望去,她現是眼中帶著迷惑之色,繼而臉上浮現出一絲喜色,隨即朝著聲音傳出的地方拔足狂奔,秦朗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他依舊緊緊跟在小師妹身旁。很快,小師妹轉過一處山崖拐角,她確定剛才的嘆息聲就是從這裡傳來的,可是等她到來,這裡哪還有人影?

    「師父你為什麼不肯見我?」

    小師妹臉上的喜色褪去,垂首看著山崖外的夕陽餘暉,一臉說不出的落寞,秦朗見此怒不可遏,卻不知該如何,但轉眼之間他發現山崖上有字。

    「小師妹,這裡好像有他留給你的話。」

    小師妹登時轉頭看去,就見不遠處一個凹角的山崖縫隙內,左邊寫著:『前塵不忘,雋永於心,見字勿念,一言當記,莫入穢陰秘境。』而右邊則刻畫著一幅幅人體舞劍圖,圖中經脈清晰,一線連之,分明是行氣之法,旁邊又佐有些許蠅頭小楷,卻是功法口訣。

    「孤心劍訣。」

    小師妹一眼認出了山崖上記載的功法,她哪還不知道這些字和功法都是師父留下的,雖仍未見人,但終究曉得師父沒忘記自己,一時間破涕為笑,對著秦朗道:「師兄,這是我師父留給我的劍訣,就是我以前教過你的那一門孤心劍法,我們將它好好記下,日後回門勤修苦練,一定不負師父威名,好不好?」

    「小師妹,你做什麼我都陪著你。」

    秦朗也笑了,夕陽下,兩人拉長的身影拖在山崖邊,兩個小小的腦袋擠在山崖縫隙前,時不時的傳來一二歡樂的笑聲,遠處的王延最後看了一眼小豆子,默默的朝著遠方離去。

    ......

    「剛才的聲音是王延吧?」

    一個僻靜的山洞內,五位衣著各異的男女盤膝圍坐成一圈,當中兩人正是那一夜追尋王延到了元霞山最後卻又離開的金丹修士,而除開這兩人,剩餘三人亦都是金丹修士,也就說,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天元聖島的五位鎮島金丹修士傾巢而出,已然隱於沉陰崖附近的某座山洞內。

    「沒錯,如今五州武者,能有如此深厚的內力,一嘯震百里,除開陸玄真外便只有他能做到。」

    說話的是那位女修士,她一臉的凝重之色,旁邊那名高額吊眉的金丹修士點點頭道:「雲山妹子說的不錯,王延自當初拜劍山一戰後便遊歷五州,更是一改過去的作風,不再大開殺戒,顯然是洗練修為大有所進,當初他就能抵住靈寶自爆之威,如今只會更難對付。」

    「王延卻為心腹大患,但他此番前來只會死無葬生之地,要知道任天行乃是必誅之人,他潛藏這麼多年,如今捲土重來,不管他想幹嘛,但他必定死,甚至但凡與之有關聯的人也一定會死。

    畢竟此番我等不過先鋒,若有必要韓祖會親自出手,甚至那一位也會現身,故而兩位勿憂。」

    與女修士以及那名吊眉高額的男修士不同,這位說話的修士是個方面大耳的和尚,他與另一位戴著銀面具的修士都是新來的金丹護法,這兩人雖曉得王延實力強橫,但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他二人深知此番天道意志對於毀滅任天行乃至王延的決心。

    「覺隴上人說的在理,此番我等不過只是為衝鋒陷陣,引出任天行所有後手,只要這邪魔現出真身,韓祖自會親自出手,那王延再強,只要敢現出行藏,就算他能躲過韓祖的手段,也躲不過那一位的,此番我們定能盡全功。」

    臉帶銀面具的修士也說話了,同樣滿懷信心,而等他話音剛落,五人齊齊往洞外看去,就見數十里外,一道碧磷幽幽的巨大光柱衝天而起,接天連地之間,當中現出一條陰暗幽深的黑河。

    「終於要開啟了,穢陰秘境。此秘境一閉四百年,任天行也在裡面躲了四百年,此次便將這秘境連帶任天行徹底毀滅,那王延若敢出現,也讓他來的去不得。」

    最後一位金丹修士站起身來,說出這番話後,足下一點,便朝洞外掠去,其餘四人緊隨其後,轉瞬之後,五人的身影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一場大局終於拉開了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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