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神話原生種 作者:廢紙橋 (已完結)

 
q781009 2019-8-1 23:02:0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21 50570
q781009 發表於 2019-8-1 23:04
第一百二十二章朕即天意

    “陛下,這都六更天了,眾位大臣都已經在宮門口跪了一夜,您真的不上朝嗎?”頂著封林晩危險的目光,新上任一個多月的首領太監陳貴小聲說道,時不時還偷瞄著封林晩,顯得戰戰兢兢。

    如果不是早就驗證過這廝的忠心,封林晩早就命人將他拖出去砍了。

    同樣熬了一夜的封林晩,伸了個懶腰。心中稍稍感覺有些不安,卻又定了定神,思路越發清晰。

    穿著‘司馬亮’馬甲的分身,進入程府已經有半天連一夜的功夫了。

    現在還沒有消息傳回來。

    因為距離的原因,也為了避免被發現,封林晩與分身之間,並沒有持續思維共享。

    畢竟思維共享,需要持續消耗真氣或者真元,並且本體與分身之間,會產生十分明顯的氣息連動,容易被人察覺到異樣。

    而有時候,沒有消息傳回來,本身也是一種消息。

    想到此處,封林晩改變了一些原本的念頭。

    “陳貴!敲鐘!”封林晩稍微斟酌後,對陳貴說道。

    陳貴先是一愣,然後飛快的去了。

    他倒是心急,知道替封林晩這個主人分憂。只是智商跟不上,完全無法領會封林晩胸中溝壑。

    鐘鳴九響,鼓聲喧嘩。

    宮門被拉開,走廊兩側的火塘也被點燃。

    跪了一夜的官員們,雖然身形疲憊,卻神情亢奮,成群結隊的朝著火離宮走去。

    率先走在前面的,不僅僅有高硂、趙開誠兩位顧命大臣,更有一些早已不問朝政多年的老傢伙,有幾位甚至是嗣宗在位時的臣子,雖然手中幾無任何權柄,名望卻頗高,平日裡就屬於那種不必理會,但也不好招惹的存在。

    隨著鐘聲敲響,王恩一系的人,也都匆匆趕來,卻又與之前跪在宮門前,請君王上朝的那群大臣,涇渭分明,分作兩列,互不理睬。

    大殿之上,群臣各歸其位。

    唯有高高的龍椅上還空著。

    許久之後,在眾人多漸生不耐,幾位三朝老臣,更是睏意頻頻,站立難安之時,方才有太監傳訊,封林晩這位當朝天子,踩著眾多臣子的拜喝聲走上龍椅,坐在那至高的寶座上。

    封林晩尚未開腔,便有老臣滾出人群,跪伏在地,一邊細數昔日輔佐嗣宗和先帝時的情景,一邊指責王恩開特科,甚至試點推行新法的行為乃是數典忘祖,禍國殃民。

    “陛下啊!王太保此舉,不異於將我大離天下,至於決堤之口,大道崩殂,則已然近在咫尺,弊在當下,禍在千秋啊!陛下!。陛下···切不可縱容其放肆,無視其虎狼之心,老臣懇請陛下,收回成命,並治罪王太保,以保天下太平,以保黎明蒼生啊!陛下!”老臣一開口,頓時滿殿皆哀,儘是哭泣之聲,悲慟不已。

    封林晩坐在龍椅上,表情冷漠,沒有絲毫動搖。

    看了一旁身形如長槍一般筆直,錚錚鐵骨,未曾有絲毫彎曲的王恩,封林晩站起身來,走下高高的龍椅,走到那三朝老臣的面前,將這白髮蒼蒼的老臣使勁攙扶起來。

    “老大人所言甚是,只不過···過於言重了!”

    鬆開面露悲切,眼中卻已有喜意的老臣之手,封林晩一個轉身,又走到了蹬向龍椅的台階半中腰,站立在那裡,看著大殿中漸漸歸於安靜的眾臣。

    “我大離開國六百餘年,坐鎮中原,獲天道垂青,造福黎民,以安天下生計。然天道無常,變化莫由人心。”

    “近年來,北方有狄倫人勢大,常常縱馬南下,劫掠中原,以窺我大離疆土,垂涎富庶,狼子野心。南有蠻族不服王化,年年起勢,大軍征伐不休,南疆之地,十室九空,早已不堪重負。”

    “更有水患、旱災、蝗災···常年不休,以至國庫空虛,耗損嚴重,如此根基不定,則國本不穩。”

    封林晩的眼中彷彿泛著光,用強勢的目光,逼視著所有人。

    儘管他從未提過貪官污吏,碩鼠吞國,也沒有說過地方苛政暴吏,逼民造反。但是他的眼神,他的態度,他的所有表現力,都在散發著這些意思,將這些話,隱藏在了之前所說的話後面。

    “當此之時,我大離若是仍守舊制,遮目以為天下安,掩耳盡作萬事平,何異於坐以待斃?”封林晩的聲音,呼嘯過整個大殿,在大殿中陣陣迴響。

    群臣中,大多數人都只是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偶爾有一兩個抬起頭來的,也都是表情悲苦,眼神卻輕蔑,並未將封林晩這振聾發聵的聲音聽入耳中。

    利慾熏心者,難以情理入其胸懷。

    “諸位臣工!朕讓王太保特行恩科,實乃讓天下的黎民百姓,皆有通天之路,如此方能化解這山河積累的戾氣!朕欲行新法,為的是廢除舊弊,煥發生機,以讓我大離千秋萬代,子孫富強。”封林晩坐回王位,虎視群臣,即便是面對群臣的反對,依舊沒有絲毫退縮之意。

    趙開誠看了看周圍,神情頗為倨傲,卻又彷彿滿懷憂國憂民之心,肩負重任,越眾而出,衝著天子直接道:“那陛下!您是否當真要以違群臣之意,而遵王太保之法?”

    趙開誠此舉,意圖明顯,態度堅決。

    封林晩聞言,卻毫無擔憂之色,反而哈哈大笑。

    “列位!我趙明軒今日便告訴列位!王太保之變法,非苦離亡國之法,而是我大離中興富強,再立於萬國之巔之法。若行此法,朕一律尊許,無有半點推諉。諸位···也應當如是!”

    封林晩一句話,不僅讓王恩鬆了一口氣,似乎趙開誠也跟著放鬆下來。

    一位老臣越眾而出,指著封林晩的鼻子便脫口大罵:“昏君!昏君!大離的天下,遲早敗壞在你的手上。”

    封林晩也不治罪,只是大喝一聲:“來人!這位老大人累了,把他抬回去,請太醫好好醫治。”

    幾位太監湧入殿內,攙扶著那老臣,要將他送出殿外。

    老臣卻拚命掙紮著,怎麼都不肯退走,反而繼續撒潑,指著封林晩大聲喊道:“昏君,你倒行逆施,有違天道,你會受天譴的!你若亡了這六百年的大離江山,如何對得起你趙家的列祖列宗?”

    “天道?朕為天子,朕說的話便是天意!”

    長袖一揮,睥睨霸道。

    四下環顧,風姿無雙。

    大殿之內,忽然間就哭號一片,就像是炸開了的油鍋,突然有倒入了冷水。

    “大殿之內,都是朕的肱骨之臣,如此失儀,成何體統?”

    “左右禁軍何在?還不給朕將他們轟出去!”
q781009 發表於 2019-8-1 23:04
上架感言

    不知不覺,又要上架了!

    這是廢紙寫書九年。

    上架也早已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是依舊無法心態平和,處之淡然。個中忐忑,難以言表。打從前天晚上開始,便已然夜不能寐,往往睜眼到天明。

    雖然說是老撲街了,但是由於個人的愚鈍,似乎總是游離在門檻之外。

    很多話堵在心口,似乎總要想著宣洩。

    但是到了手頭,以文字展現的時候,卻又都擋了回去,覺得都沒有必要了。

    那些要說的話,大多都是我想什麼,我要什麼。

    而這些,其實對你們來說毫無意義!

    所以罷了!直接上點對你們來說有意義的!

    首先是九月加更規則!

    廢紙早就承諾過,上架之後每天保底三更。除此之外,九月中,均訂每過五百,加一更。

    打賞加更的話,一個盟主加三更,大家能否接受?有點小慌張···感覺這樣說,真的是自不量力。但是長年碼字,廢紙的腰椎和頸椎,都早已不堪重負,時常鬧出點毛病來。偶爾肩周也會跟著一起造反。高強度的碼字,有時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嗚呼哀哉!遙想當年,一日兩萬字,猶在眼前,不可追····可悲!

    更加令廢紙感到悲憤的是,近來還開始大量掉頭髮了,似乎謝頂也在眼前····我還不到三十歲,連個女朋友都沒有,萬一禿了可咋辦喲···!

    聽聞最近,很多同行都玩的特別大,什麼女裝的,直播大寶劍的,發種賣碟的····。

    這方面廢紙我是比不了了,大家是瞭解我的,我是一個很傳統、守舊的正派人。女裝這種事情,是萬萬也做不到的,也就不許什麼這種承諾了。

    不過老驥伏櫪,也得拼一把!

    廢紙放膽豪言,狂妄假設····總之很沒自知之明,又或者說···完全沒有誠意的表示,如果均訂過萬,就把每天固定三更,提到每天固定四更。我想這樣也還實際一些,畢竟廢紙長的也很抱歉,哪怕是女裝什麼的,大家也不樂意看,對不!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這樣叭!

    希望,希望,希望,大家如果喜歡這本書,並且經濟狀況允許的話,多多觀看正版,多多支持廢紙!

    鞠躬!感謝!感謝!感謝!

    各位衣食父母,請受廢紙隔空叩首!

    咚!咚!咚!

    禮畢!

    大家接受了我的叩頭,那就是答應了廢紙的訂閱請求!

    記得要訂閱喲!

    另外,多提醒一句,上架章節,在中午十二點之後上傳。今天保底八更,能不能讓廢紙爆肝,就看大夥給不給力了!嘿嘿嘿!
q781009 發表於 2019-8-1 23:04
第一百二十三章主動邀戰(求首訂)

    大殿上的鬧劇依舊繼續。收藏本站

    封林卻只是冷眼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眼下看似波瀾翻湧,其實不過是真正風暴來臨前的一個引子。

    分身進入程府久久不歸,這就已經給了封林一個答案。

    程府之中不僅有著某種絕對見不得光的隱秘,更要緊的是,這個秘密定然也還沒有到揭開蓋子的時候。

    所以無論這個秘密是什麼,封林都必須將縮頭烏龜似的程鵬海給逼出來。

    五大顧命,拉的拉,打的打,利用的利用,削弱的削弱,其中有四位都已經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即使都沒有被封林扳倒,但是在封林眼裡,他們的威脅已經都處於可控的範疇。

    聰明的君王,要求的從來都不是臣子絕對的忠誠,而是對臣子們絕對的控制。

    唯有程鵬海,由始至終都沒有發過聲,露過面。

    他就彷彿一直游離在事態之外,毫無動靜,沒有聲響。

    這樣的安靜,太可怕了!

    封林很清楚,程鵬海是咒殺過先帝的存在。無論是王恩還是高,都曾經隱晦的向封林提過這一點,更別提自從成立了東廠之後,以司馬亮這個馬甲執掌東廠,挖掘出來了太多的秘密。

    “召開朝會,硬挺王恩,激發矛盾。如此一來,在我這裡求路無門的滿朝文武,就都會湧向程府,請求程鵬海出面,改變現在的局面。”

    “一個兩個的,他或許不會在乎,但是來求助的人多了,程鵬海未必還能坐得住。”

    “躲在暗處的毒蛇,是巨大的威脅,但是被拖到了明處,則未必依舊如此!”封林在心中自語。

    朝臣散去,空曠的火離宮依舊威嚴輝煌,封林獨坐在龍椅上,驅走了所有的太監和侍衛,用手撐著下巴,正在整理著思緒。

    猛然間,一個略帶彈性,圓滾滾的物體,浮現在了他的手掌心。

    抬起手來一看,有著紫色瞳孔的眼球,正盤在他的手心裡打轉。

    “情況怎麼樣?”封林直接問道。

    一個分身的損失,雖然比較可惜,但是也算不上太心痛。

    封林更在意的是,有沒有打聽到什麼具體的消息。

    克魯吧用一種彷彿幸災樂禍的口吻說道:“你那個分身我不得不說,死的真的是太慘了。那畫面我還保留了下來,你要不要看一下?”

    封林遲疑了兩秒鐘,然後選擇了拒絕。

    如果只是被打的血肉模糊什麼的,那倒也罷了,就怕有人腦洞大開,用一些很不人道的處刑手法。

    雖然只是一個分身,但是如果看了,難免會有感同身受。

    “這麼膽小的嗎?難為我還以為你真的爺們了一回,力敵四位凝罡修士而不退,最後還選擇了自爆,可歌可泣難道敢這麼剛,原因只是因為是分身?”克魯吧解開了封林心中的謎團。

    “有畫面嗎?我想看一看!”封林說著這樣的話,儼然已經忘了,方才也是他拒絕的那樣幹淨利落。

    克魯吧沒有拒絕,而是直接以旁觀者的角度,將他所看到,分身在程府經歷的一切,全都以夢境的方式,呈現在封林的腦中。

    旁人看來,封林此時也只是坐在龍椅上打盹而已。

    夢境裡,前半場早有描述,無須多言。

    直到後半場,程府後山,假山群中。

    分身連同幾個東廠的手下,被程府中人發現,並且遭到了圍攻。

    一路且戰且逃,卻並不離開程府,而是依照苗仁興的引導,闖入了後山中的地下皇宮。

    程府的地下皇宮,已經有了大致上約七八成的摸樣。

    “看起來不像是新修起來的,現在只是在做一些改建,從一些木質的紋理上來看,應該有了幾十年的痕跡。”儘管分身與程府內修士的一路奮戰,算得上精彩紛呈,但是封林此時卻以旁觀者的角度,更加注意戰鬥的背景畫面。

    闖入地宮不久,苗仁興等就已經被擒獲。

    唯有分身還在負隅頑抗,雖然說是獨戰四位凝罡,其實言過其實。

    若非分身原本是以一位凝罡修士的軀體為寄主,只怕早就被擒獲。

    即便如此,分身也不過是用以命搏命的方式,爭取一些喘息之機。更緊要的是,四位凝罡修士,大部分的經歷其實都放在了如何防止戰鬥中,擴散的氣勁,不傷害損毀地宮中。

    “這麼看來,程鵬海手上的修士力量不僅比我預估的要更強,而且這座詭異的與皇宮幾乎一比一,一模一樣的地下宮殿,十分重要。”封林緊接著又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雖然無法與分身再進行思維連通,但是看著分身此時的奔逃軌跡,封林懂得他當時心中所想。

    “好樣的!不愧是我的分身,知道逃不出去,就拉著克魯吧儘量的多看看這座地宮的格局,讓我好事後找出其中的隱秘。”封林忍不住又為自己點了個贊。

    幽暗的地宮中,同款的火離宮已經在望。

    分身一路的奔逃,已經身受重傷。

    逃入大殿之中,就看見完全翻版的殿內,不僅僅有一個與‘趙明軒’長的一模一樣的假人坐在龍椅上,就在大殿中,左右文武群臣並列之地,卻跪伏著一些同樣身穿龍袍,早已枯朽的屍骸。

    “這是怎麼回事?”封林有點懵,看不懂這個節奏。

    而畫面卻接近了尾聲,隨著分身的自爆,翻版火離宮終於被他撞斷了一根石柱,坍塌了小半邊宮宇。

    在沒有畫面,並且已經消失的時間另一端,封林彷彿還聽到了一聲夾雜著憤怒的咆哮。

    那個聲音,不屬於堵殺分身的四位修士中任何一人。

    夢境消散,封林睜開雙眼,抓住克魯吧,繼續把他捏在手心裡盤玩。

    克魯吧明明可以看更多,但是沒有分身的約束,沒有了依照契約而定的‘命令’,他就選擇直接退出程府,回到封林的身邊。

    彷彿就在向封林說:“我只是一個道具,我莫得感情!”

    “坐在龍椅上的那個假人,毫無疑問象徵著我。但是那些屍體,它們又是什麼來歷?為什麼都穿著龍袍?”封林此時心中,最先閃過的,最大的疑惑便是這個。

    “陳貴!”

    “陳貴!”封林連叫了兩聲。

    大太監陳貴立刻爬滾著衝進了大殿,還未等他行禮,便聽到天子口諭。

    “去!把高給朕喚來,朕有要事要問他!”

    “還有先帝駕崩時,一些在京為官,如今還能找到的舊臣,也給朕全部找來。”

    “要快!”封林連說三句話,根本不給陳貴任何多說廢話的空間。

    陳貴雖然不解為何,卻也聽得出天子語氣中的急迫,草草行禮之後,屁股著火了一般飛奔出殿,安排人去處理封林的命令。
q781009 發表於 2019-8-1 23:04
第一百二十四章千年一瞬(求訂閱)

    天乾宮,北書房內,封林晩已經換下了龍袍,僅一身深黑色的錦袍。

    高硂以及好幾位先帝時的舊臣坐在左右兩側,神態各異。

    封林晩全都當沒有瞧見。

    “陛下要問先帝暴薨之事,大可查閱起居錄,何必又召見我等?”高硂的語氣中難免帶上了幾分陰陽怪氣。

    封林晩一眼看過去,卻直接了當的質問:“你這是在試探朕?”

    高硂眉頭一跳,站起身來恭敬道:“臣,不敢!”

    “不敢?你還有什麼不敢的?先帝待你不薄,如今朕不過詢問你先帝暴薨之事,你便如此推諉?”封林晩像是在借題發揮,語氣中滿是怒意。

    高硂卻莫名的給人的感覺,更像是放鬆下來。

    一個人的存在,無論是令人高興,還是令人憤怒。這都證明了他還有存在的價值。就像在一家公司裡,如果老闆還願意批評你,那說明你在這裡,也還有存在的理由。假如連批評和指責都沒有了,只剩下表面的客氣,那麼就最好做換工作的準備。

    高硂是否有後悔過,在當今天子最無力的時候,選擇合作,無意卻真實的拉了天子一把,使得困龍飛天,羽翼漸豐,也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明了。但是現在,在如此敏感的環境下,天子對他的態度如何,則十分重要。

    位極人臣,若是再無君王眷顧,朝堂風波不明,局勢難料之下,丟的就不僅僅是‘工作’,而是項上人頭和全族興衰。

    “陛下,臣惶恐!”

    “先帝之事,臣委實所知不多,但有所聞,言無不盡。”高硂恭恭敬敬的說道。

    原本的高硂自然不會這般委曲求全,但是現在他卻已經沒有了原本的底氣。

    他雖然掌控著龍霄軍,但是麾下的龍霄軍,因為在制度上,受制於東廠,已經漸漸被東廠掌握了許多部門,甚至許多人的概念裡,龍霄軍彷彿成為了東廠的下屬部門。而原本高硂手中的權利,就位於五位顧命大臣最末,後又被封林晩聯合王恩,連消帶打消除了許多,現在龍霄軍反而成了他近乎唯一的依仗。

    看到高硂如此表態,其他幾位舊臣,也都紛紛迎合,不敢敷衍。

    “那還不快說?”封林晩一瞪眼,高硂縮了縮脖子,好像是害怕的樣子。

    整理了一下思路,高硂這才說道:“先帝在位七年,前六年一直身強體壯。直到第七年,忽然早衰,就像每一天都過的比一年還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老。朝中太醫換了好幾批,都無法診斷先帝是何病。”

    “後來,又有佛道二家高人入宮,為陛下做法驅邪。只是···龍氣在身,不僅諸邪不侵,就連佛道修士的許多渡厄、解難法門,也無法起到作用。”

    隨著高硂打開話匣子,其他幾位舊臣也都一一作了一些詳細的補充。

    當時的一樁樁,一幕幕,也彷彿都跨越了時間的屏障,更加具體的擺在封林晩的面前。

    “長鳴二年,春!臣記得,正是第一次開春雷的時候。先帝突然召見了吾等五位顧命大臣,彷彿迴光返照一般,突然褪去了病體,為陛下您鋪好後路。先帝英武,自然知曉,權利之下,難有忠臣。卻取了吾等,出身來歷、性情喜好,各不相同的五位,同為顧命,共同輔佐陛下。”說到這裡,高硂倒是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有些話即便是不說穿,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既然如此···強撐著、裝著,也沒意思。

    “只是先帝駕崩之前,卻又突然面色大變,指著程大學士一言不發,最後一瞬間彷彿走過了千年一般,就在吾等眾人面前,化作了一具枯骨。”說到這裡,高硂的表情中都帶上了幾分驚恐、畏懼的神色。

    而這···也正是起居錄中沒有記載的。

    其中只是說先帝因病去世。但是這種死法···哪個又敢記錄下來?而這···也絕不是病死的摸樣。

    高硂尚且如此,其他幾位舊臣表現就更加不堪了。被揭開了這樣的真相,即便是君王相問,也依舊惶恐難安。

    “所以,才會有傳言,是程大學士咒殺了先帝?”封林晩皺眉問道,直指程鵬海。

    這話沒人回答。

    謠言就是謠言,沒有證實的東西。

    私下裡說一說不要緊,如此正式的場合,若是說了就等於公開質疑程鵬海。

    哪怕是高硂···也沒有這個膽子。

    “陛下無需多慮,或許···先帝果真是生了某種怪病,畢竟有龍氣護體,絕不會有什麼詛咒之術,可以傷害到龍體。”一位舊臣,站起身來小心翼翼的說道。

    封林晩聞言,只是面露冷笑。

    這世上,既沒有真正無堅不摧的矛,又哪有什麼絕不會被攻破的盾?

    天子龍氣,其實約等於萬家香火,這玩意有毒歸有毒,但是披掛在身,也等於受萬民庇佑。

    帝王統御天下,為百姓謀福祉。

    那麼百姓也就信奉君王,以眾生意念,保護君王。

    這就是一個等價交換。

    假如有什麼力量,超出了這個保護的上限,一瞬間的力量比天下百姓信仰集合起來的力量,還要來的強大。那麼強勢的咒殺一位帝王,也並非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程鵬海有這樣的力量?”

    “雖然傳言程鵬海一直身受龍氣反噬,但是反噬是後來的事情。在此之前,他又是憑什麼咒殺的先帝?哪怕他是五雲境界的修士,也絕不該有這樣的偉力。”想到這裡,封林晩的眼前,不由的浮現出那地宮中,古怪而又詭異的一幕。

    “那些身披龍袍的屍骸,究竟是什麼來歷?搞清楚它們的身份,或許就能解開這個謎團。”

    停下念頭,封林晩斟酌了一下,然後對高硂說道:“高相!如今開特科,變舊法,行新曆,已然是大勢所趨。朕有心中興我大離江山,更開疆拓土,引萬邦來朝。不過···話雖如此,難免心中有愧於列祖列宗。”

    “現在朕特命率領監天司、禮部還有龍霄軍,去往皇陵,打掃歷代先皇陵墓,修整翻新。再待吉時,朕必親去祭祀先祖,以告慰亡靈。”

    這突然跳脫的一道命令,讓高硂完全摸不著頭腦。

    他沒有跟上封林晩的思路。

    不過···修整皇陵而已,算不得什麼真正的‘大事’,而且油水應該也有不少,甚是合高硂的心意,他自然不會推辭,高聲應了下來。

    遣退了高硂等人,封林晩把玩著克魯吧的身體···這句話怎麼怪怪的。

    總之,就是把玩著軟軟的,很有彈性的球狀物體,完全不管對方的反抗和抗議,繼續著思考。

    “身披龍袍,或有可能是歷代先帝屍骨。只是皇陵有老烏龜守護,若是有人盜了帝王屍骨,他不應該不知道。那老東西···老奸巨猾,沒那麼好對付。不如就先大張旗鼓的擺出要修整皇陵的姿態,著重照顧一下景帝的陵墓,倒是可以試探一下老烏龜的動靜。”封林晩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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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自投羅網的老烏龜(求訂閱)

    高硂的動作很快,封林晩的命令下達不久,大批的工人就被召集,即使是站在皇宮內的高處,似乎也隱隱能聽到遠處山巒上,傳來的喧囂聲。

    修葺皇陵乃是孝道,一切開支,也都由皇宮內庫支付,自然也就沒什麼不長眼的出來反對。

    夜幕降臨,封林晩躺在容妃溫暖寬廣的懷抱裡夢正香甜。

    昏昏沉沉中,封林晩彷彿聽到了一個溫和的呼聲。

    “皇兒!皇兒!”聲音親切,又似乎是應該很熟悉的樣子。

    遠處的天邊,一個身穿紅色龍袍,面容威嚴,最嘴角含笑的中年,正大步朝著他走來。

    “皇兒!果真是朕的皇兒嗎?”中年眼神激動的看著封林晩,似乎是等待著封林晩的回應。

    打量了一下四周,封林晩卻露出一個冷笑:“想要以夢境來蠱惑我?克魯吧!出來幹活了!”

    早已經被封林晩調jiao的毫無神祇威嚴的克魯吧,此時卻在這混冥的夢境中,顯化出了他偉岸的真身。

    高大、恐怖、邪異還有那貫穿時間,彷彿永恆的不朽。

    章魚頭、人身,全身上下都瀰漫著一股昏沉、迷濛的氣息,背後的蝙蝠雙翼,更像是兩團無比壯闊的烏雲,籠罩下來,彷彿直接遮蔽了整個世界。

    中年神色僵硬的看著這突然出現的偉岸神祇,表情已經不足以用崩壞來形容。

    下一刻,他毫不遲疑,就要化作一點靈光,退出封林晩的夢境。

    哐!

    夢境彷彿真實,那無形的隔膜,此時對中年而言就是銅牆鐵壁。

    無形的鎖鏈從夢境中衍生出來,將中年捆的結結實實。

    似龍的怒吼中,中年的表象被撐破,迅速膨脹的是一頭身披鱗甲,頭生短角的巨龜。巨龜操控著水浪,不斷的撞擊著原本粗糙且不細緻的夢境,想要將這個原本虛妄的世界撕碎。

    但是巨浪被吞沒在了大海中,遠處的烏雲也變得無比的真實。

    古老而又陰翳的世界,從海底浮現出來。

    一切的一切,都在開始讓人難分真假。

    “我道是誰還能進入我的夢境,想要蠱惑我。原來是你這頭老烏龜!”封林晩話雖這般說,但其實早就知道,搞出這般花樣的,也非這老烏龜莫屬。他有天子龍氣護身,等閒法術,無法作用在他的身上,也唯有老烏龜這樣已經與歷代先帝殘餘龍氣結合,又和景帝休戚相關的特殊存在,才能施展出這等入夢之術,悄悄的潛入他的夢境之中。

    聽到封林晩的聲音,還在掙扎的老烏龜忽然停止了動作,眼珠子轉了轉,忽然衝著封林晩大聲咆哮道:“原來是你小子!”

    他顯然也從封林晩的語氣中,認出了封林晩來。

    當然···這也有封林晩故意不隱藏的緣故。

    “等等,你是故意引我上鉤的!你想做什麼?”老烏龜不傻,甚至可以說很聰明。他原本只是以為,是當朝天子,突發奇想想要修葺皇陵。但是當他知道了封林晩的身份之後,就十分確定,這就是引他上鉤的一個局。

    老烏龜的肉身還被鎖在皇陵之中,此刻入侵封林晩夢境的不過是他的魂魄。

    “我不想做什麼,就是有一些問題,不得其解,想要前輩你給個答案。如果你配合,天亮之前,我自會放你離開。如若不然···祂會將你拉入永恆的夢境之中,再也無法回魂。而你的肉身,也將因為失去魂魄的主宰,而漸漸的失去生機。”封林晩指了指站在大海波瀾之中的克魯吧說道。

    老烏龜無比忌憚的看了一眼克魯吧,即便是龜臉上,依舊可以看出許多複雜的情緒。

    “你想問什麼?老烏龜我今天著了道,自然知無不言。”老烏龜很識相的說道。

    封林晩一拍手掌,然後道:“好!痛快!我只想知道,皇陵中···究竟丟了幾具先代君王的屍體。”

    和老烏龜這樣的奸詐之輩打交道,不能因為他貌似服軟,就掉以輕心。

    所以封林晩沒有問皇陵有沒有丟帝屍,而是直接將這個結論進行了肯定,反而質問丟了多少。

    “什麼?”老烏龜的表情中,帶著一絲茫然和懵懂,彷彿一瞬間沒有聽懂封林晩的問題。

    “克魯吧!教他做龜!”封林晩沒有廢話,衝著那高大的身影揮了揮手。

    下一刻狂捲的巨浪化作數十根觸手,從老烏龜的龜殼縫隙裡鑽進去,然後進行鞭撻。

    被夢境加強的疼痛,讓老烏龜痛苦不堪。

    “我說!我說···別打了!我說!一共九具,九具帝屍丟失。”老烏龜說道。

    封林晩結合之前通過克魯吧看到的畫面,點了點頭。

    他沒有說謊。

    “告訴我,是誰盜走了帝屍,你和那個人,又有什麼合作?”封林晩其實心中早有結論,不過他需要引導老烏龜,說出一些他所不知道的。

    既然已經開了口,老烏龜也不是什麼立場堅定,死不松口的剛毅之輩,便坦白說道:“是程鵬海,當朝大學士程鵬海。十年前他就上山找我,和我達成了交易,帶走了九具帝屍。”

    “那他許給你什麼好處?”封林晩接著問道。

    老烏龜垂頭喪氣道:“他給了我一部手札。”

    “什麼手札?”封林晩繼續逼問。

    “一千二百年前,雲空道人的修煉手札!上面記載著,如何從見神突破到五雲的奧秘。”老烏龜坦白說道。

    接著老烏龜又說道:“如果你感興趣,放老夫我回去,老夫立刻將手札拿給你。”

    封林晩冷笑道:“不用,我很相信你,所以···你就在這裡,將內容默寫出來吧!”

    這是夢境的世界,無論因為克魯吧的原因變得有多麼真實,它始終只是夢。

    在這裡,只要老烏龜肯暴露,那麼只需要他一個念頭,就能彙集出一本書來,將他記憶中的手札化為實質。

    老烏龜好像還想掙扎,但是當克魯吧靠近他的時候,他渾身顫慄,感覺到了一種無法形容的恐怖,來不及多想,便無中生有,在封林晩的面前,凝聚出了一本黑色的手札。

    接過手札,封林晩直接翻開。

    手札中記載的並不只是修煉心得,還有一些昔日雲空道人的見聞等等。

    翻到其中一頁時,封林晩微微一愣,他似乎在其中,找到了答案。

    “九皇朝聖咒···看來程鵬海就是用這門手法,咒殺了先帝。而現在···他也要如法炮製,將我給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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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九皇朝聖(求訂閱)

    手札中所載,九皇朝聖以奉龍氣,以皇養聖。收藏本站

    這本是一門特殊的修行咒法。

    需要九位人皇,心甘情願的供奉、叩拜,轉而將大半龍氣貢獻出來,轉化為特殊的靈氣,以供修士吸收,最後使得修士超凡脫俗,境界飛昇。而龍氣中有毒、有害的部分,則需要人皇自己消化。

    說起來似乎並不是很難的樣子,但其實只是一個構想。一國之主,多為極端自私之輩,豈會願意犧牲自己成全別人?更別提還要收集九位之多。

    要想實現,可謂千難萬難。

    但是以封林的見識,可以明顯的察覺到,這其中暗含的另一種可能性。

    那就是將整個咒法顛倒過來,以死去的帝王為依憑,強制以他們的屍體,施展九皇朝聖,因為本就不是活著的人皇,也非心甘情願的真心供奉。如此承受‘供奉’的一方,就不僅會強制接受龍氣轉化特殊靈氣的灌輸,更會接收到龐大的死氣和怨氣。

    “程鵬海為了完成這個咒法,專門挖出了大離朝的九位先帝,因為龍氣上的延續性,更使得這一咒法的施展,增添了可能性。”

    “同時我也終於明白,為什麼程鵬海要在後山修建地宮,還要在地宮中的火離宮內,擺上我的假人像。他在還原場景,借之以矇蔽天機,以假亂真。程府的陣法顛倒陰陽五行,混淆八卦九宮,根本就不是為了防禦外敵,或者保護程府。而是為了讓他在地宮中的佈置,弄假成真嘶!好歹毒的手段,好高明的算計。環環相扣,便完全做到了,無視龍氣,隔空咒殺帝王這種看似不可能的事情。不僅如此他咒殺先帝不算,如今還想用同樣的手法殺死我。”封林一瞬間只覺得芒刺在背。

    他穿越成‘趙明軒’,雖然從本質上來說,他還是封林。但是在這個世界,在這方世界的天道囊括中,他就是趙明軒。

    假如程鵬海操控九位先代帝王的屍體叩拜他,供奉殘餘龍氣,卻攜帶著龐大的死氣,直接灌注到他的身上。封林敢確定,自己一定扛不住。

    “難怪在高他們的描述中,先帝會過一日如過一年,最後死後更如同瞬間經過了千年的腐爛一般。”封林現在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麻煩大了。

    “但是,現在為止,我其實也只是解開了程鵬海咒殺先帝的手段,以及他似乎也想要用同樣的手段對付我。卻完全沒有把握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封林迅速穩定住自己的情緒。

    雖然受到了一定的衝擊,但是越是緊迫,封林反而越是冷靜。

    “除了瘋子以外,任何有預謀的行動,都是先有動機,然後才有手法。我現在想要破局,不僅要找出九皇朝聖的破綻,同時也要找出程鵬海的動機,摸清楚他究竟想要什麼,那樣才能反客為主。”封林心想。

    現在封林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程鵬海要的絕不會是大離的江山。

    能夠做出這樣大的事來,程鵬海若有心皇位,早就已經達到了他的目的。

    豈會還允許‘趙明軒’長大成人?

    “難道是為了修行?這手札既然是程鵬海給老烏龜的,那就說明程鵬海本身也知曉其中內容。而且程鵬海也應當是一位強大的修行之人,若是如此他會不會有什麼手段,是可以借助和利用,皇朝的氣運修行?”封林快速的翻閱著手札。

    手札中確實記載了不少奇聞妙事。

    其中關於如何從見神境界突破到五雲境界,也記錄了一些隻言片語。

    但是,這些都不是封林想要的內容。

    “喂!現在可以放了老夫嗎?別忘了,我們還是簽過契約的,老夫又仔細研究過了,雖然你的契約主要是用來維護你這個‘甲方’的利益,但是‘乙方’的一些基礎權利,你還是要保證的,不是麼?”老烏龜找封林搭話,顯然想讓封林放了他。

    封林點了點頭:“可以!不過還要請前輩再幫最後一個忙。”

    老烏龜面露狐疑之色,卻滿口豪爽道:“哈哈!儘管道來,老夫與你都有這般交情了,還有什麼不好說的呢?”

    封林卻只是給克魯吧使了個眼色。

    高大、巍峨的克魯吧掀動這巨浪,猛然一個瞬間,整個夢境都被凝固了。老烏龜被鎮壓在海波之中,依舊維持著上一秒的表情和形象。

    而封林此時手持著一個分裂出來的靈種,暴力的將其塞入了老烏龜的口中,看著它與老烏龜融為一體。

    這其實只是一種象徵性,真實的情況是,老烏龜的靈魂中,已經被封林種下了種子。

    只要炸開景帝墓,等到景帝棺槨翻身,魂魄順著封印湧入老烏龜的身體裡,與老烏龜的魂魄爭奪身體控制權的時候。這一粒種子就會乘機坐大,然後坐收漁翁之利。

    程鵬海在暗中算計窺視,猶如芒刺在背。

    封林自身的實力遠非其對手,這個時候當然要打老烏龜的主意了。

    若能將之煉化為分身,倒是能與那程鵬海周旋一二。

    何況老烏龜的手上,還控制著更多的老太監,那些也都是好手,怎可耽誤在皇陵這種地方,浪費了啊!

    讓克魯吧將老烏龜的魂魄逐出夢境。

    封林睜開眼,從夢中甦醒過來。

    身邊的柔軟香滑依舊,封林卻心如止水,毫無波瀾。

    “嚀!”青絲浮動暗香。

    圓潤的雙月,照耀著夜的流光,圓月中點綴的色彩,就彷彿昏暗裡通紅的燭火,點綴著寂寞。

    “陛下醒了?可要臣妾服侍更衣?”容妃的臉上還帶著倦容,卻依舊溫婉賢淑的詢問著封林的需求。

    封林的目光,在黑夜裡閃閃發亮,一把擒住一輪圓月,然後將其變幻形狀,任由它在短時間內,演繹陰晴圓缺。

    帶著濃重鼻音的喘息,和小小的疼痛抗拒低吟聲,此時格外的明顯。

    “秀容!還有三天元春祭!皇后如今病重,母后也不管事。這次元春祭,就由你來操辦吧!記得不要錯漏了什麼人,無論是嫡是庶,都需當邀請入宮,不可忽視、怠慢。”封林開口說道。

    容妃從嬌羞中稍稍清醒過來,理解了封林的話後,又是幾分驚喜,又是幾分惶恐。

    元春祭是大離特有的慶典活動之一,主要是由皇后率領後宮嬪妃,以及滿朝文武的家中女眷,在開春之後第十八天,舉行特別的慶典和祭祀。

    趙明軒原配的皇后是霍曲義的女兒,算起來也算是封林的表妹。

    封林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對表妹出手那就太禽獸了!所以這位原配的皇后,一直在坐冷板凳。最近更是因為心情抑鬱,而生了重病。

    外人只當是天子不喜霍曲義,與之針鋒相對,故而冷落了皇后。寵幸容妃,自然是因為如今的王恩不僅備受皇恩,且操持變法和特科,是天子的左膀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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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元春祭(求訂閱)

    容妃聰慧,此時反應過來後,猶豫一二,小聲問道:“陛下特意提及此事,可是可是瞧上了哪家的小姐?”

    還有半句沒說的是可別是哪家的夫人。收藏本站

    封林曲指在小紅帽上彈了兩下,聽著身旁美人的雪雪呼痛,惡狠狠道:“莫非朕在愛妃心中,就是這等不堪的形象?”

    說罷不等容妃再多言,便又說道:“如今你父親操持變法,滿朝文武從者甚少,反對居多。我讓你主持元春祭,便是要告訴群臣,朕對你們父女的信任,不需他人的質疑和挑釁。如今囑咐於你,也是讓你小心辦事,莫要留下什麼破綻和把柄,反而影響到你父親。”

    封林的一席話,只說的容妃滿眼淚光,感動異常,低著腦袋就往他懷裡鑽只能說也是個戲精一樣的女人。

    說起來,也不得不感嘆一句,還是老祖宗會玩。

    同樣是皇帝,古西方的皇帝,獨寵一人,只能娶一個皇后。卻經常被皇后發帽子,甚至死在姦夫**手上的皇帝,也不是沒有。

    而古東方的皇帝,坐擁後宮佳麗三千,卻是后妃們爭鬥、圍繞的核心,無數優秀的女人,願意為了這一人,而絞盡腦汁,挖空心思的討好。

    究其原因,說來彷彿有些可笑。

    古西方的皇帝,或許有些還奢望‘愛情’,但是就像男人的愛情,往往伴隨的是**。女人的愛情,其實就是某一瞬間的悸動。你撩不動她,那她就會愛上別人。

    所以古東方的皇帝,乾脆就將後宮變成了那些優秀女性的職場。

    猶如官場一般,劃分了三六九等,對應著不同的福利待遇。更要提防身邊人的算計和利用。

    如此一來,她們單單要相互掐脖子,就要耗費大量的心力,自然也就沒什麼時間給皇帝想方設法戴帽子了。而且地位時刻受到考驗和覬覦時,人總是會變得格外謹慎些。

    封林讓容妃操持元春祭,當然不是像他說的這麼簡單。

    當然那個理由,也是原因之一。

    更關鍵在於,封林要想辦法見到那個程府中的穿越者少女,說服她幫忙在程府中,尋找一些他所需要的答案。

    封林連自己的分身都安排進去了,依舊沒能逃過一劫。

    這就說明程府外松裡緊,如果不是在程府工作了十幾年的老人,又或者本身就是世代的家奴,是都會受到監視,甚至直接殺死轉化為屍傀。

    封林這個皇帝雖然漸握實權,但是畢竟掌權時間短。

    一切需要時間來經營的手段,埋伏的暗子,現在確實沒法具備。

    所以封林想到了那個少女。

    她是程鵬海的小女兒,雖然不受重視,但是這何嘗又不是她的保護色?

    而且,一個從未出過程府,養在深閨中的女兒,又有誰會懷疑到,她會和皇帝勾結起來,算計自己的父親?

    “她或許就是我翻盤的關鍵所在。”封林暗道一聲。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

    元春祭這一天,老天爺格外賞臉,是一個陽光明豔的好天氣。

    大清早,京中大小貴族、五品以上官員的夫人、小姐,便紛紛穿著最華麗、得體的服裝,依照秩序和丈夫爵位、官品大小不同,依次進入皇宮。

    在容妃的帶領下,於坤元殿祭祀了三春之神,然後採桑養蠶,織布紡紗。

    雖然大多數手藝都只能算稀鬆,但是卻也是象徵意味十足。

    儀式過後,便都移步御花園。

    那裡早就準備好了食物、茶水,還有許多食物原材料。

    眾多夫人、小姐們需要在這裡對食物進行加工,然後放置在統一的食盒內。

    先登記好各自的菜品,以及放入食盒的編號。

    然後再由太監和宮女,將食盒統一送到前朝,讓眾多文武百官和貴族們品鑑食用。

    要是哪家夫人的食物獲得了大量讚賞,說不準還能扶持夫君,獲得一定的陞遷。

    而若是哪家小姐拔得頭籌那可就一瞬間名滿京城,轉過身來會有大量的貴族公子,官宦子弟安排的媒人踏破門檻。

    總而言之,元春祭包含了多重意義。

    對於那些貴族、官員的夫人、小姐而言,就是一年中最重要的頭等大事。

    小甜作為大學士程鵬海的女兒,自然也混在人群當中。

    不過和那些多少懂一些的貴族小姐們比,小甜就是真的完完全全的發傻、發愣了。

    原本只是來湊個熱鬧。

    現在就徹底陷入了,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的尷尬之中。

    一同來的程府姐妹,倒也沒有拋下她,時不時的‘指點’一兩句。

    只是她們自己也都手忙腳亂的,也沒辦法當小甜的保姆。

    “好可怕!原來雞還要殺的嗎?難道不是自己滾到油鍋裡,把自己炸熟?”小甜看著一旁,被一個小姐姐一刀砍掉的魚頭,整個人都感覺不太好了。

    被小甜放在小包包裡的三足蛙,聽著小甜的自言自語,整個蛙都感覺前途灰暗。

    確實星河時代的資源充沛,以及服務、高強度勞動行業向機器人、仿生種等亞人種轉移,導致了這個時代的年輕人,往往真的是對許多所謂的生活常識,都一無所知。

    不過無知到小甜這種程度,確實也算是罕有。

    “快點動手,你多少捏個飯糰,不然空盒子拿到前朝,那就是個大笑話了。”三足蛙通過特殊的手法,將自己的聲音小聲傳道小甜的耳中。

    小甜愁容滿面。

    “可是可是我不會煮飯!也也不能說完全不會,但是至少先給我一個能源飯鍋吧!最不濟,給我點‘自來熟’牌大米也好啊!”小甜說的自來熟大米,指的是一種簡單加工後的大米,只需要放在陽光下,灑點水然後暴曬三分鐘,大米就會自動全熟,變成合格的米飯。

    就在小甜糾結無比之時,忽然一個小太監悄悄的走到她的身邊,將一個早已經裝滿了的食盒,放在了小甜的腳邊。

    然後小太監機靈的抬起頭,衝著小甜擠眉弄眼。

    還沒等小甜明白,一張紙條便塞在了小甜手中。

    小甜展開一看,發現上面書寫的,竟然是星河時代一種依照古華夏文字演變而來的新文字。

    “我已經發現你了,我沒有惡意,請相信我。我會安排人帶你來見我!不要抗拒,我們是朋友。”紙條後面,還畫著一個古怪的符號,看起來像是個笑臉。這是許多小女生喜歡用的一種顏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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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白小甜,沖鴨!(求訂閱)

    小甜猶豫了一下,將手中的紙條塞進了包包裡。

    “小甜!別上當,一個大男人,還用顏文字,不是變態就是猥瑣男。這種人最不能接近了,還是小心一點的好。”三足蛙在包包裡對小甜說道,可見三足蛙也是筆直的很。

    過了一會那個小太監又回來了,再次帶給了小甜一張紙條。

    “我可以找人幫你代寫論文,要知道我可是皇帝,這個忙我幫得上笑!”紙條的後面依舊尾綴著搞笑的顏文字。

    小甜有點心動了。

    她的父親掌握了好幾個格外精彩的高力量等級世界的坐標,她早就想跟著父親、母親,還有幾位叔叔伯伯他們一起冒險了。

    不過父親卻覺得她不夠成熟,所以不帶她。

    這一次,來到這個世界,要她想辦法瞭解超古代文明,並且寫一篇論文,就是她父親給她的一個考驗。

    紙條再一次被塞進包包裡。

    “騙子!這絕對是有預謀的誘騙!他早就盯上咱們了,連你要寫論文的事情都知道,這還能是什麼好人?小甜,趕緊回家,你在這個世界的便宜老爹雖然不怎麼管你,但是他應該也是唯一能對抗這個變態的傢伙了。”三足蛙氣的直跳腳。

    很快,小太監毫不氣餒的第三次來了。

    這一次他帶來了禮物。

    一盒十分精緻、漂亮的糕點,隔著食盒,都能聞到香甜的氣息。

    小甜立刻眼睛發亮起來。

    通常,大街上看到一個心動的美女,尾隨上去,想要搭訕。

    那麼真正的紳士和猥瑣男的區別在哪裡?

    區別就在於,精緻、美麗,卻又不至於讓人感覺到負擔的小禮物。

    比如一朵綻放豔麗的鮮花,或者一片形狀獨特,充滿了自然氣息的樹葉,又或者一些特定的美麗的事物。

    有些時候,人們容易將對某件物品的喜好,轉嫁到人的身上。

    小甜出身不凡,什麼樣的美食沒有吃過?

    不過,她也依舊驚訝於這一盤糕點的精緻,心中也不由的對那個素未蒙面的‘同行’生出了許多好感。

    看了看站在身旁的小太監,小甜可愛的眨了眨眼睛。

    小太監急忙彎腰點頭,在前面帶路。

    他或許誤會了以為當今天子瞧上了這個‘好命’的女孩。

    作為在中間搭橋拉線的人,他或許也會因為今日之舉,而飛黃騰達?

    小太監的心路歷程,小甜不在意。

    包包裡三足蛙氣急敗壞的警告,她照樣充耳不聞。

    她倒是對那個神秘的同行,充滿了好奇心。

    至於危險?

    有那麼牛嗶的父母,她白小甜雖然單純,卻也不是真的傻。她隨身攜帶保命的寶貝可多了。

    跟著小太監,悄悄的出了御花園。

    此時御花園中,人多手雜,大家都在忙碌,時而有一些名門貴女,因為不擅烹飪,而鬧出一些亂子。倒也沒有什麼人注意到白小甜的悄然離開。

    畢竟說起來,她也沒什麼值得關注的。

    至於之前小太監的三番兩次‘來訪’,那也沒什麼。

    許多沒什麼好手藝的名門小姐,家裡都給她們做了類似的安排。

    找幾個太監宮女,幫忙偷樑換柱雖然有違元春祭的初衷,卻也至少能保住家族的顏面。

    當然,大多數有這種待遇的,只有正經的嫡出小姐。

    像白小甜這種小透明,還是別想了。

    轉了一個彎,忽然白小甜的眼前一黑。

    走在她前面的那個小太監突然撲倒在地,整個人暈死過去。

    然後她就看到,一顆眼珠子不知從什麼地方飛出來,變成一隻紫色的小章魚,直接趴在那小太監的腦門上,似乎還不停的聳動著,彷彿在吸允著什麼。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白小甜有些懵。

    下意識的,她就要尖叫。

    被串成珠串,彷彿水晶石手鏈一般,帶在她手上的太微誅魔神雷,已經開始隱現毫光,只需她一個念頭,便四散出去,將周圍的一切盡數湮滅。

    “噓!安靜!是我,我叫封林,是你的同行。”一個安靜、醇厚的聲音,撫平著白小甜的情緒。

    有人以為,單靠顏值,就能隨時隨時掌控全局。

    其實不僅僅要顏值,還需要聲音,以及說話的方式和語氣。

    同樣的外貌條件,為什麼有的正有的邪?

    就像,大家普遍認為陰沉象徵的鷹鉤鼻,為什麼長在劉天王的臉上,卻依舊正氣凜然?

    那就是看個人氣質了。

    而聲音,就是具像一個人氣質的重要組成部分。

    封林的聲音,讓白小甜安靜下來,那手腕上綻放的毫光,悄然的收斂。

    封林絲毫不知道,他無形中躲過了一劫。

    看著從牆上跳下來的封林,白小甜眼睛微微一亮。

    緊接著臉上露出一個標準的傻白甜式笑容。

    “我叫白小甜!你可以叫我小甜!”白小甜很有禮貌的自我介紹道。

    封林面露驚喜的表情,有略顯誇張,卻又並不輕浮的語氣說道:“哇!我單知道你長的好看,沒想到名字也這麼好聽。可惡了怎麼什麼便宜都讓你給佔了。”

    奉承和討好,是拉近距離的不二法寶。

    只是凡事不能‘尬’。

    為什麼,同樣的事情,有的人處理起來,十分自如,而有的人做的太顯刻意,反而將關係變得更加尷尬?

    就是因為,他們的表達方式有問題。

    這就涉及到,說話的語氣、聲調、節奏等基礎。

    其實無論是做什麼,表面上的套路都只是幌子。

    基本功,才是制勝的關鍵。

    就像當演員,無論你長的多帥,台詞功力不過關,演什麼都尬。除非演的本來就是冰山角色,只需要知道怎麼耍酷和冷著一張臉就行了。

    “嗯!小甜,我已經在那邊的水榭,準備好了這個世界最特別的小吃和一些果子之類的東西,還有許多特產。要不要和我一起過去先看看?”封林完全沒有什麼一國之主的架子。

    在這個世界,對這個世界的原住民來說,他是天子,那當然得端著。

    但是調整心態十分重要,白小甜不是他的臣民,同樣是穿越而來的星河人族。

    他如果還以霸道凌人的姿態應對,那就太容易惹人反感了。

    “好吖!好吖!”白小甜已經徹底忽視了包包裡三足蛙的警告,跟在封林的身後,活像個小跟屁蟲。

    兩人悄然上了水榭,水榭佈置的並不奢華,卻很雅緻和趣味,讓白小甜驚喜。

    針對不同女生的性格,佈置不同風格的約會場所,也是一個花花公子必備的技能之一。

    當然了,以上這些內容,對於大家而言,其實並沒有什麼用,畢竟大家每天起床笫一句是‘先給老婆打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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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全能輔助(求訂閱)

    封林晩並沒有一開始就提出,讓白小甜當內應的.

    雖然這就是他的根本目的。

    不過,直接就怎麼生硬開口,那就太直男了。男人和男人之間,無論是講情面還是講利益,有些時候都可以這樣。但是男人與女人之間···這樣不行,除非是去吃手扒雞···那就別提感情了。

    所以封林晩現在先是和白小甜聊天。

    什麼?

    聊什麼?

    這個問題有意思了!

    但是,更應該反問一句,什麼不可以聊?

    小到吃飯喝茶,大到家國大事,只要足夠有趣,什麼不能聊?聊天不是結果,通過聊天,拉近關係才是。如果抱著一個必須求得一個結果的目的去靠近,那麼往往就會連過程都失掉。

    當然了,也真有不能聊的!

    比如···不能把猥瑣當有趣,把下流當搞笑。

    舉一個真實的例子,封林晩前世···也就是在地球時代,大約二十一世紀的時候,曾經有一個叫做吳悔的朋友,他聽人說,如果外在條件無法補足,那就在幽默感上做努力。

    於是他熟讀內涵段子三百篇,將各種內涵梗倒背如流。

    然後就和網聊已久的妹子見面了。

    一頓飯沒吃完,妹子就將他拉黑了。

    原因很簡單···他的話都太不堪入耳了。

    有很多笑話,站在男性的角度,甚至是站在某種父系至上的角度,確實很好笑。但是在妹子們看來,那不僅猥瑣、下流,並且極具侮辱性質。

    為什麼黃秋田長的那麼醜,卻還是有那麼多女神,將他封為男神,列為理想型?

    不僅僅是因為他情商高,更因為他的幽默,俗氣卻不下流,搞笑卻又不失真誠。這就是很難得的。

    有時候顏值確實是一道門檻,但是怎麼從這道門檻上跳過去···需要的就是多費心思,多多注意。

    既沒有顏值,又不想要耗費心思,那就···活該你單身。

    當然···錢多到可以找妹子叫爸爸的那種,不在任何行列中,他們超脫物外,是另一個次元的生物。王校長直男癌都快爆炸了,換女神女朋友,還是如換衣服一樣勤快,就是典型例子。

    聽著小包包外,白小甜彷彿風吹銀鈴般不間斷的笑聲,三足蛙心中更是不忿,終於忍不住了從包包裡跳出來。

    “嘿!好漂亮的三足碧玉蟾!莫不是有那傳說中的聚寶神獸三足金蟾的血脈?看這摸樣,看著氣象···應該是嫡系血脈吧!或許稍微培養一下,血脈返祖的可能也極高。”封林晩看著明顯怒氣衝衝的三足蛙,短短一瞬間,就足足用了兩三個感嘆的語氣,充沛的表達了自己的‘敬仰’。

    “哼!即便是你這麼說···我也是不會高興的呱!”三足蛙蹦到桌子上,鼓著眼睛看著封林晩,只是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語氣毫無疑問的軟化了許多。

    封林晩卻繃著臉,故作生氣道:“這位金蟾兄弟!我封林晩從來不說大話,一字一句皆發自肺腑。你難道以為,我這是在刻意討好你,才說了這些乖巧話嗎?”

    三足蛙眼珠子轉了轉,單手摸著自己光滑的下巴,轉過身若無其事的跳到白小甜的肩膀上。

    “小甜啊!你也應該和同行好好交流一下。不是我說你呱!你真的是太不成熟了,多和···咳咳這位封兄弟學學,也免得總是讓我操心。”三足蛙的立場轉換之快,令人措不及防。

    封林晩在一旁,臉上的冰山解凍,連忙道著‘互相學習’‘共同進步’,將添狗精神用的潤物細無聲。

    三足蛙稱不上討厭,只是立場上天然防備居心叵測,接近白小甜的傢伙而已。

    封林晩如果直接正面和他懟,無論輸贏,其實都會影響到結果。

    何況···人有親疏遠近之分,無論封林晩的嘴多甜,也比不上白小甜和三足蛙長期相伴的交情。

    所以,封林晩並不吝嗇幾句好話,語言是最低成本的開銷,如果連這都不打算付出,你還想要什麼成功?

    在封林晩的刻意調節下,兩人一蛙交談的更加熱絡。

    不過短短半個時辰的功夫,封林晩與一人一蛙,就已經彷彿多年的老朋友一般,說話也不再那可客套,多了許多玩笑和真誠。

    一口酒下肚子,三足蛙鼓著肚皮對封林晩道:“封兄弟!不是我說你呱!你說你怎麼也是個皇帝,這個世界···你不說為所欲為吧!收集點修行資料不難吧!怎麼就非要爭權奪利?那對你來說,又有什麼好處?反正也帶不走。”

    封林晩長長嘆了口氣,端起酒杯和三足蛙面前的酒杯碰了一個,然後才說道:“進寶兄!你是不知道啊!我這個皇帝···當的苦啊!本來就是個傀儡,無權無勢的,隨時有被殺的風險。這才不得不想些法子,擺脫困境。”

    “但是現在想來···都是做了無用功咯!”

    三足蛙和白小甜同時看過來,眼神中都是探尋究竟的神色。

    封林晩便挑挑揀揀的,將程鵬海想要利用九皇朝聖之咒,將他咒殺之事說了一遍。

    雖然名義上,白小甜是程鵬海的女兒。

    但是那也只是名義上而已,完全毫無任何真實血緣關係和人情關係,當然比不上封林晩這麼一個新結交的好朋友了。

    “可惡!我早就說過,程鵬海那老狗不是什麼好東西呱!”三足蛙大口噴著酒氣,蛙臉上表情豐富。

    “封兄弟你且放寬心,莫說那老狗現在還沒得逞,即便是真的讓他得逞了,哥哥我也斷不能讓他害了你。”三足蛙顯然有點喝多了,開始滿嘴跑火車,大口許承諾。

    封林晩聽在耳中,表面迎合,內心毫無波動。

    三足蛙卻好像感覺到了封林晩此刻的敷衍,大聲道:“你莫不信!我三足金蟾一族,歷來便有天賦神通,月圓之夜,口吐白光,可開天門,有道之人乘著白光,飛昇成仙不在話下。”

    封林晩聽了之後,心中一動,倒是在意起來。

    傳聞中,昔年有孝子劉海因狐仙之助,釣得金蟾,乘金蟾而飛昇成仙。

    雖然其中具體,或不像傳說中那樣。但是定然也有一定的根據。

    果然就聽三足蛙道:“雖然你進寶哥哥我···呱!並不是純血的三足金蟾,但是口吐碧華之氣,依舊可消不吉。碧華之氣加身,亦可在短時間內,獲得功力暴增、境界提升、傷勢恢復等等增益!”

    封林晩看了看白小甜,見白小甜肯定的點頭。

    頓時看向這嘴碎的三足蛙眼神全變了。

    這哪裡是一隻三條腿的蛤蟆,這就是一個全能輔助,一個隨身攜帶的奶媽。
q781009 發表於 2019-8-1 23:04
第一百三十章有味道的增益

    “這倒是意外之喜,如果這蛤蟆沒說謊,那麼倒是也解了我的後顧之憂。收藏本站”封林晩捫心自問,面對來自程鵬海的威脅,他還是有些從心的。

    畢竟正面強攻不是對方的對手也就罷了,玩弄權術和陰謀,對方也不搭理他。

    而且偏不知發了什麼瘋,大費周章的要咒殺他,卻不直接為難。

    這些全都讓封林晩頗有無法應對之感。

    甚至···連想要認輸服軟的機會彷彿都沒有,這就很坑了。

    原本在封林晩的預估當中,實在沒辦法,就弄一個替身繼續代替自己當皇帝,而他本身則是化身其他人,逃出視線之外。

    如此一來雖然可能無法再好好的吸收龍氣,凝聚神通,卻也應該可以躲過死劫。

    不過···三足蛙進寶的出現,提供了全新的可能。

    “進寶兄弟!不是我不信你,不過那九皇朝聖咒,威力不小。不知你能否現在施展一下神通,讓我知道你這能耐,到底有多強?”封林晩好聲問道。

    三足蛙沒有不高興,反而像是得了什麼大便宜一般,一口答應下來。

    反而是一直和三足蛙待在一起的白小甜,忽然像是有針扎屁股一般,從原處蹦起來,轉眼就逃出了水榭,站在遠處,心有餘悸的觀望著,衝著封林晩招手,就像是在告別即將奔赴刑場的勇士。???

    封林晩一臉的問號,還沒來得及做多少反應,就突然感覺到一股強烈至極的惡臭撲面而來。

    這種臭,不單單是簡單的腐爛般的惡臭,而像是各種無葩的臭味被混合在了一起。

    如同將各種黑暗料理,融匯為了一鍋,進行了一場大亂燉。

    “紅燒榴蓮、清蒸鯡魚罐頭、香菜涼拌臭豆腐、生切鰩魚片、干鯊上刷了一層林堡乾酪,豆汁裡調了芥末和魚油···。”莫名的封林晩的腦子裡,就是多出了這些奇葩的令人想一想就反胃的‘菜餚’。

    然後,終於忍不住了。

    抱著水榭的木圍欄,封林晩的嘴衝著湖面,嘔吐著彩虹。

    一種無力感,從腳底直湧上天靈蓋,然後又從腦門上回湧回來。

    直到惡臭感漸漸消散,封林晩這才突然感覺自己體內的真氣流動速度加快了近乎一半,原本就充沛的真氣,此時更加的洶湧澎湃,充滿了活性和爆炸力。

    順手一引,一道劍氣排空而上,竟然將高空之上的一朵小小浮雲擊碎。

    “這力量,已經遠超一般的築基修士水準。看來三足蛙沒有撒謊,他的口氣···確實有增益作用。只是,萬不得已···還是不要用的好。”強硬的擠出一個尷尬而勉強不失禮貌的笑容,封林晩緩緩說道:“進寶兄弟!還請···還請收了神通。”

    三足蛙似乎有些不太滿足,不過卻也依言閉上了大嘴。

    隨著萬惡之源被封閉,通往地獄的大門再度封鎖,封林晩終於感覺到···活著的美好。

    而直到惡臭全都隨風走遠,白小甜這才滿臉遲疑和游移不定的回到水榭,用無比欽佩的目光看著封林晩。

    封林晩的視線,羞愧的轉移,不敢去面對白小甜的崇拜。

    唯獨這一次···他不想裝這個嗶,真的是羞恥!

    “怎麼樣?我沒有撒謊呱?我這門神通,可是少有的全能型輔助神通,市面上大多數增益效果,我這一口氣都能達到,而且威力遠超大多數同類型增益手段。快點!不要客氣,大力的崇拜我吧呱!”三足蛙一隻手插著腰,牛氣的很。

    “我特麼現在只想大力的抽你!”封林晩的內心充滿了奔騰的怒意。但是臉上卻還是要偽裝出一個溫和的表情,難過···想哭。

    生硬而又尷尬的轉移話題。

    封林晩正色說道:“兩位!封林晩雖然知道,這是個不情之請,但是此時此刻,人在異鄉,我們更應該守望相助。所以封林晩想要求請二人,幫我一個忙。”

    剛剛牛氣過,現在還沒回過神來的三足蛙,大包大攬道:“封兄弟有什麼事儘管說,這不過是個低階的仙俠側世界,還能有什麼難得住我等?”

    白小甜鼓了鼓嘴,看向三足蛙的眼神中儘是嫌棄。

    這廝得意起來,大約是忘了,之前又是誰,惇惇教導,處處提醒‘要小心、要謹慎’。

    封林晩把克魯吧拿出來,攤開放在手心,然後對白小甜說道:“我希望你能幫我把他放在程鵬海的拙政閣。”

    看著封林晩手心裡的眼珠子,白小甜有點虛,三足蛙倒是不慫,不過身為靈獸的野性本能,讓他感覺這顆眼球沒那麼簡單。

    “兄dei,你這是要到敵人的老巢去插眼啊!任務艱巨啊!”三足蛙彷彿是解放了天性,或許那一口吐出來的不僅僅是他的口氣,還有他的節操?

    封林晩笑道:“任務不艱巨,又何必勞煩你們呢?”

    三足蛙很認同的點頭,不過眼珠子轉了轉,卻突然道:“不過嘛···親兄弟,明算賬!這事,我和小甜幫你做了。但是我們又有什麼好處?”

    封林晩到了嘴邊的話一梗,忽然有些無言以對。

    本來以為說了這麼多,已經是朋友了,可以義務幫忙了,沒想到到頭來···還是一場交易?

    “這個世界我收集到的資源,分你···一半!”封林晩很大方的說道···反正也他們也不清楚,這一半到底是多少,到頭來拿出極少的一部分,硬要說是一半,那也沒辦法不是!

    “那好!小甜,把你爸爸給你的合約書拿出來,我們稍微補充一下,改幾條,然後就拿給封兄弟簽約吧!”

    三足蛙說著,又扭頭對封林晩道:“那個封兄弟,我們做甲方,你沒意見吧?”

    此時的封林晩,忽然有許多句話,卡在喉嚨裡,不吐不快,卻又始終說不出來。

    在他的眼前,彷彿閃現過了天國的克蘇魯、老烏龜的臉。

    “哈哈···哈哈哈!對了,我差點忘了,我從一位前輩高人那裡,得來了一卷手札,應該是這個世界出現過最後的五雲境修士雲空道人的手札。不如我把它送給你們,當做禮物如何?”封林晩笑眯眯的問道。

    反正雲空道人的手札也不是什麼具體的修煉秘籍,而只是一些見聞還有對修行的猜想,偶爾夾雜了一些稀奇古怪的咒法和法術。雖然可能也很值錢,但是拿到現實,卻未必比得上一門真正的修煉法門。

    如果能用它堵住三足蛙的胃口,那想來應該也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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