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東京警事 作者：蟲草田十（已完結）

第21章 突發奇想

    相崎咲向林修一詳細介紹了案發時這裡的情況，根據她的描述，林修一大致可以想像出來犯罪嫌疑人實施犯罪的整個過程。犯罪嫌疑人是從圍牆外翻進來的。這一點可以從鑑識課在牆壁上發現的腳印推斷出來。而且大門處的門鎖沒有明顯破環的痕跡。

    這一帶作為高檔社區，周圍的安保設施還是很全面的。而狡猾的犯罪嫌疑人很有可能知道這一點，才沒有從一樓強行進入室內，他反而是選擇破開了二樓的窗戶入室行竊。所以破壞最嚴重的房間是二樓的書房，而在樓下的客廳裡則沒有明顯翻動過的痕跡。除此之外在二樓的其他房間雖然也有翻動過的痕跡，但是犯罪嫌疑人顯然是很有針對性的。樓下客廳酒櫃裡幾瓶名貴的紅酒根本無人問津。而樓上衣帽間裡名牌服飾，皮包，以及手錶皮鞋全都被洗劫一空，而且位於書房內的保險櫃也被撬開了，不過裡面只有一些文件和印鑑之類的東西，這些東西對於犯罪嫌疑人是沒有用處的。

    林修一當初之所以懷疑這件案子和石原隼人有很大的關係，主要是從丟失的物品上來判斷的。因為屋主人長期不在家，所以這間屋子裡並沒有多少現金。而犯罪嫌疑人放棄了酒櫃中價值更高的紅酒，卻選擇價值相對較低，體積相對較大的服裝和皮具作為主要盜竊物品，顯示出了犯罪嫌疑人對於盜竊物品的偏好。而石原隼人曾經經營過二手名牌服飾店的經歷則非常符合犯罪嫌疑人對盜竊物品的喜好特徵。

    其實說起來，當個盜竊犯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如果只是衝著錢去的自然簡單的很。問題是現代社會人們普遍不會在家中存放過多的現金。所以入室盜竊犯也開始朝著專業化的方向發展。有的盜竊團夥專門盜竊古董以及其他珍貴的收藏品。而有的盜竊團夥則會把目標瞄準名牌服飾，因為在東京都內有大量的二手名牌商店，他們的目標客戶通常是那些緊跟潮流卻囊中羞澀的年輕人。但是這一類的盜竊犯必須有鑑別此類物品的知識，同時還要有銷售這些物品的銷贓渠道。

    警察的推理過程從來都是從假設開始的。林修一從猥褻案現場的廣告紙推算出了盜竊團夥的存在。而之後的搜查過程中發現的一系列證據也大致印證了林修一的猜測。目前來看，這一些列盜竊案都離不開石原隼人這個關鍵的角色。但是中村伸一是不是就是石原隼人殺的，林修一還持有保留意見。他隱約覺得，單單依靠兩個人的力量是無法成功的完成26起盜竊案件的。

    在離開了案發地點返回警視廳的路上，林修一不斷的思索著盜竊集團的事情。目前發現的兩個人當中，石原隼人很有可能是盜竊集團內部負責銷贓的成員。而中村伸一則是負責踩點的。那麼到底是誰計畫了這一系列周密的盜竊案呢？連續26起盜竊案得手，這已經可以稱得上是竊賊中高手了。

    “相澤，你知不知道石原隼人在監獄裡的獄友都有誰？還有，當初他銷售贓物的進貨來源是誰？”林修一忽然打破了沉默，冷不丁的冒出來這麼一句。

    “警部，這些資料應該在神奈川縣警手中！”相澤回憶了好久，最後確定的說道。

    “走掉頭，咱們不回總店了，去神奈川縣警察本部！”林修一興奮的說道，他突然想明白了，中村伸一不可能是盜竊集團的大腦，如果是的話就不會被安排去踩點了。而且還在踩點的過程中不務正業的去猥褻未成年少女，這也太業餘了吧！而石原隼人更不可能是這個組織的首腦，他的背景上只有銷贓的經歷，沒有實施盜竊的經歷。當初之所以被判入獄也是因為銷售贓物的原因，一個毫無盜竊經驗的傢伙怎麼可能在都內連續行竊這麼多次還毫髮無損。所以兩個菜鳥新人要麼得到了精於此道的高人指點，要麼就是有一個經驗老道的同夥。鑑於中村伸一是個背景清白的傢伙，所以石原隼人要麼是在監獄裡認識的這個傢伙，要不然這個傢伙就是石原過去的生意夥伴。

    相澤佑一遵照林修一的指示快速掉頭，抄近道開上了附近的第一京濱高速公路。這條公路連接著東京都和橫濱，是一條重要的交通幹線。作為RB最重要的產業分佈帶，同時也是RB戰後最早的工業帶。京濱工業帶分佈著RB經濟的大部分支柱企業。當汽車離開了寸土寸金的白金高輪進入大田區之後，一路上放眼望去全都是壯觀的大型工廠。這裡的風景和都內高樓林立完全是另外一種風格，這種風景即使是兩世為人的林修一也很少見到。

    神奈川縣警察本部位於橫濱市，因為新幹線的便利，有不少在東京都工作的RB人因為東京高昂的地價不得不將家安在了神奈川縣的橫濱市。工作在東京，居住在橫濱對於很多都內的社畜們來說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而橫濱市也因為東京都內的人口外溢而成為了RB人口第二大城市。

    就在汽車剛剛進入神奈川縣境內的時候，一向沉默的相澤忽然對林修一提醒道：“警部，也許我們這一次會遇到一些麻煩……”

    “麻煩是必然的！其實我也不確定石原隼人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同夥，我只是想證實一下自己的設想……”林修一覺得自己想一出是一出的工作方式確實是忽略了下屬的看法，畢竟刑偵工作需要的是團隊的力量，而非個人英雄主義。雖然自己最近的表現堪稱完美，可是如果離開了第六本部的同仁，以及港區殺人棄屍案搜查本部同事們的大力協助，自己是不可能取得一個又一個突破的。

    “不！警部，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想提醒您，石原隼人被警視廳羈押，到現在為止都沒有跟神奈川縣警察本部打過招呼呢？”相澤一聽林修一還在考慮案情，就知道林修一沒有意識到此次神奈川之行最大的障礙。神奈川縣警察本部和警視廳可是平級單位，但是因為東京都是首善之地，所以警視廳經常招呼都不打就跨界辦案。而神奈川縣警察本部對此可謂是積怨已久。而且上一次將石原隼人帶回東京協助調查根本連拘留都算不上，所以肯定沒跟神奈川方面打過招呼，可現在林修一就這麼貿然上門要求查閱神奈川縣本部的卷宗，人家怎麼可能會給你好臉色看？

第22章 說謊

    相澤和林修一一路風塵僕僕的趕到橫濱，直到兩人下了高速之後才在路邊的拉麵店吃了一碗味增拉麵來填飽肚子。雖然拜訪神奈川縣警察本部是林修一臨時起意的行程。但是由於第一京濱高速的便利，他們今天還有時間到神奈川縣警察本部去辦正事。

    相澤在車載導航的指引下很快就找到了神奈川縣警察本部的所在地。之所以要到這裡來，是因為林修一想要聯繫當初以銷售贓物罪抓捕石原隼人的警官，希望能夠從那位警官的口中獲得石原隼人在神奈川縣的社會關係。除此之外，石原隼人被關在橫濱拘置所時期接觸過那些人，這些資料都需要神奈川縣警方面的配合。

    林修一和相澤把汽車停在了附近的街道旁。隨後兩人就徑直走進了神奈川縣警察本部的大樓。進入了警察本部的大廳之後，很快就有身著藍色警服的女警詢問兩人的來意。林修一直接向對方出示了自己的警察手賬，而對方也看到了林修一和相澤左胸前的朝日影。

    “請問兩位警官如何稱呼？“對方向林修一和相澤深鞠一躬，林修一和相澤也趕緊還禮。

    “我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第六強行犯搜查本部的林修一警部補，這是我的屬下相澤刑事！”林修一趕忙自我介紹道。

    “噢！原來是林刑事和相澤刑事啊，請問兩位到神奈川來是有什麼任務嗎？”接待林修一和相澤的女警並不知道林修一是精英組的警部補，所以稱呼採用了刑事這個詞。

    “我們正在調查一宗銷贓案，希望能夠得到神奈川方面的協助。”林修一思前想後還是決定隱瞞石原隼人已經被警視廳越界逮捕的事情。如果如實相告的話很可能會引起神奈川方面的不滿。畢竟當初神木警部是以協助調查的名義將石原隼人帶回警視廳的，到現在依舊是以協助調查的名義繼續拘禁著石原。如果神奈川方面追究起來，肯定又會和警視廳方面有一些扯皮。

    “好的，二位同事請稍候！我會請搜查一課的同事下來接待二位的，現在請跟我來！“女警隨後就把林修一和相澤帶進了電梯間。林修一和相澤緊跟著對方來到了7樓，剛走出電梯之後就聽到了一陣大聲的咆哮，隨後看到一個個頭不高的中年男子正在電梯口指著幾個年輕人的鼻子狠狠地訓斥著。

    “混蛋，就這樣被嫌疑人給甩掉了，你們都是飯桶嗎？居然還有臉回來，難道你們當警察就是為了混日子嗎？現在你們幾個都給我滾出去，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個傢伙找出了，要不然你們就不用回來了！滾……”

    中年男子說完就抓住了一個年輕人的衣領狠狠地往牆上推去！

    林修一和相澤不由得對視了一眼，RB人喜歡安靜，像這樣的訓斥一般都是關起門來進行的，哪有在樓道里就大呼小叫的。這也太難為情了！帶路的女警似乎也覺得很丟臉，趕緊輕咳了幾聲，然後大聲的說道：“小松警部，這兩位是都廳來的客人，請你協助接待一下！”

    那個被稱作小松的男子趕緊轉過身來，隨後就看到了女警和女警身後的兩個警視廳訪客。

    “這位是我們搜查一課的小松警部，他是負責盜竊案件的警部之一。這兩位是從都廳專程趕來的林修一刑事和相澤佑一刑事!”

    女警為雙方引薦之後，林修一和相澤趕緊掏出名片夾和對方交換名片。小松警部接過林修一的名片，對林修一打量了半天，最後還用懷疑的語氣問道：“你是警部補？”

    林修一聽到對方的語氣，不知道如何回答，確實在他這個年齡能當上警部補的人實在是太少了。不過林修一到沒有為對方的態度而感到生氣。他是來辦事的，人事關系都在警視廳，只要能夠對案情有所幫助，林修一根本就不在乎對方的態度。

    “是的，我們現在想要查閱一下幾年前在神奈川縣警處理的一起銷售贓物案的案子，另外如果方便的話，我們還想向橫濱拘置所諮詢一下這個案子的犯人在監獄的服刑情況！”林修一直接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幾年前的案子？能不能說的具體點？”小松警部向剛才被他訓斥的下屬們揮揮手，他們很識趣的搭乘電梯離開了這裡，而負責接待的女警也向小松警部和林修一等人告辭之後，跟著小松的下屬們一同離開了。

    小松示意林修一和相澤跟著自己，他把林修一和相澤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林修一這才大致介紹了一下石原隼人在橫濱經營被盜物品而被警方抓獲的事情。

    “聽起來這是一件小案子啊！你們都廳的人為什麼會這麼重視這件案子，還親自跑到神奈川縣來，難道這個石原隼人還牽扯到什麼其他的事情？”小松警部翻看著林修一交給他的一些關於石原隼人盜竊案件的資料。這起案子根本就不是神奈川縣警察本部經辦的，而是橫濱地區的警察署來處理的。這麼小的案子居然可以讓都廳的人大老遠的跑到橫濱來向神奈川縣警求教，這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林修一心裡暗叫一聲倒霉，自己怎麼就遇到了這麼一個死咬著不放的警部。本來自己只想來問問當時經辦石原隼人案件的警察是否抓到了石原隼人的供貨商。誰知道這個小松警部居然打量起了林修一到神奈川的真實來意。如果他心血來潮的去找石原隼人怎麼辦，到時候警視廳和神奈川縣警察本部又是一堆矛盾。

    “警部，實不相瞞！我的女朋友幾年前也曾經從這個該死的石原手上購買了幾件便宜的東西！直到幾天前她才發現石原銷售的是失竊物品。我女朋友今年才剛剛畢業，她一直都把進入大商社當作自己奮鬥的目標，我就想聯繫聯繫負責這件案子的警官，詢問一下我的女朋友是否會因為買髒而背上人生的污點……”林修一隨口胡謅道。

第23章 鶴見組

    “噢，是這樣子啊！你就想查查會不會在警方這裡留下不良記錄是嗎？這好辦，我可以幫你先看看是哪個警署處理的，然後你們拿著我的名片去找負責人就好了，他們應該都認識我，這點小忙還是會給我這個面子的！”

    小松警部說完，就開始在神奈川縣警的內部資料庫中搜索起了石原隼人的名字，林修一悄悄的挪到了小松警部的身後，心裡的弦繃得緊緊的，生怕就在這時，內部記錄上會顯示石原隼人處於羈押狀態，要是那樣的話，神奈川縣警這邊可就不好糊弄了。要知道，現在在調查石原隼人的不但有神木警部這邊的人，還有搜查一課的那些警部們。而且隨著26起盜竊案併案處理，能夠發現可以給石原隼人定罪的證據應該只是時間的問題。林修一現在最不希望的就是第六本部已經找到了可以給石原隼人定罪的證據。

    網頁慢慢騰騰的終於刷了出來，小松警部輕輕的移動著鼠標查看著犯罪嫌疑人石原隼人過往的資料。當頁面開始出現犯罪記錄的內容的時候。林修一瞪大了眼鏡死死地盯著那段記錄，希望能夠找到曾經負責這件案子的刑警和警署的記錄。

    “你看，是橫濱市西區警署刑事課處理的這件案子，案子的經辦人是該課的成田寬刑事……”小松警部抬起頭來對身後的林修一熱情的介紹道。而林修一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到目前為止，石原隼人並沒有新的犯罪記錄，那也就意味著石原隼人依舊是以協助調查的名義被留在了警視廳，其實是誰經手這件案子的林修一在警視廳的電腦上一樣可以查的到。可是要想讓這位成田寬巡查部長能夠和警視廳合作而不受到神奈川縣警的阻撓就必須以神奈川縣搜查一課的高級警官的名義才行。況且林修一不只要調查石原隼人在案發時的社會關係，還要調查他在橫濱拘置所時的人際關係。如果沒有小松警部的配合，林修一一個警視廳的警部補可搞不定橫濱市西區警署和橫濱拘置所。

    不過林修一根本就沒有想到，小松警部之所以如此相信他所說的話，其實跟他的名片有著莫大的關係，因為他的名片上印著性犯罪調查二系。而到這裡想要查看的確是一件銷贓案的卷宗。林修一的職權範圍並不包括盜竊案件，而且又年輕的像個大學生一樣，所以小松警部這個老干家就這麼被林修一給輕鬆的糊弄過去了。

    “小松警部，我女朋友打算把購買過的贓物如數的交給警方，但是又不希望在警方這裡留下記錄，所以最好讓我直接跟這位成田刑事見一面，好好的溝通一下這件事。您看我這麼年輕，幹警察的時間也不長，而且也不是神奈川縣人，在這裡兩眼一抹黑，這一次我專門過來為了處理好這件事來麻煩成田刑事和您的，如果方便的話您能不能代為引薦一下……”林修一不停的懇求著。他其實非常清楚，如果是自己私人請小松警部幫個忙，小松警部還是很有可能願意做這個順水人情的。但是如果他真頂著警視廳的招牌到這裡公事公辦的請求神奈川縣警協查，小松警部肯定不會搭理他。

    說到底，就算警視廳是首善之地，依舊只是一個地區警察本部。在它的上面還有公安委員會和RB警察廳。可是警視廳的負責人卻是全RB唯一一個掛警視總監銜的警察。而公安委員會和警察廳嚴格說起來都是走選舉道路的政治家。警視廳在RB警察體系當中的特殊地位讓很多地方警察本部非常的不服氣，尤其是神奈川縣警察本部和警視廳之間更是貌合神離。有不少在東京作姦犯科的罪犯會跑到神奈川來，而案發地卻依舊歸屬於東京都。而警視廳的人也經常招呼都不打就跨界抓人。警視廳和神奈川縣警察本部之間矛盾在警界內部幾乎就是公開的秘密。這也是林修一非要編造一個理由以私人名義請小松警部幫忙的重要原因。

    小松警部很熱情的開具了一封介紹信給林修一和相澤，當林修一和相澤回到車裡之後，相澤朝著林修一豎起了拇指。林修一則對相澤說道：“相澤，等到我們辦完了這裡的事情，最好買點禮物再去拜訪一下小松警部。做戲也得做全套啊！”

    “警部，我們要先去拜訪成田刑事還是直接去橫濱拘置所？”

    “先去西區警署，看看成田刑事那裡有什麼有用的信息，然後再去橫濱拘置所！等一切都辦完了，我們再去拜訪一下小松警部，求人家辦事總要禮尚往來的……”

    林修一交代完畢之後，相澤就發動了汽車。兩人到達西區警署的時候，已經快到下班的時間了。因為林修一拿著小松警部的私人信函。所以他和相澤就請成田刑事下班後去附近小酌幾杯，三人一邊喝酒，一邊討論石原隼人的案子。

    “成田刑事，您當初負責石原的案子，您還記得他的貨源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嗎？”林修一看到成田刑事已經喝得有些微醉了，就藉著話題問起了自己關心的案情。

    “貨源啊，你不說我還真差點忘了，石原這小子不知道有什麼能耐，當時可是弄到了不少好東西！我們也是查了很久，最終才發現他跟一個叫做‘鶴見組'的暴力團體走得很近。後來我們在石原和鶴見組的老大見面交易的時候將他們人贓並獲。最後就把他們一起送進了監獄……”成田刑事似乎很喜歡給林修一講破案的事情，這倒是讓林修一省了不少事。林修一很快就搞清楚了這個“鶴見組“的詳細情況。這是一個由暴走族組成的盜竊團夥。他們經常在東京都和橫濱之間流竄作案。不過他們似乎盜竊水平很高，幾乎每次都能夠得手並且全身而退。如果不是因為石原隼人這條銷贓渠道的暴露。鶴見組根本就不會走進警方的視線。

    “請問這個鶴見組成員們下落如何，我們能夠找到他們的成員問點問題嗎？”林修一對鶴見組非常的感興趣，他很想和這些人談一談，看看是否能夠再找到石原隼人和中村伸一之間更多的聯繫。

    “有啊，鶴見組的組長鶴見勇現在就關押在橫濱拘置所，他可不走運，我們發現他除了盜竊，還有著傷害的前科，他估計沒有個五六年都別想出來了……”

第24章 拘置所提審

    橫濱拘置所內，林修一和相澤拿著小松警部的名片順利的見到了成田刑事在酒桌上提到過的鶴見組組長鶴見勇。按照成田寬的介紹，鶴見組是由一群橫濱本地的暴走族所組成的幫派組織。這些人原本都是橫濱本當地的高中生，本身對學習什麼的興趣缺缺，而組長鶴見勇則是本地小有名氣的地下飆車組織者。

    雖然在RB汽車的價格比國內要便宜的多，但是因為改裝汽車在RB是合法的。所以RB其實是有很多汽車改裝迷的。這種愛好如果不是有著強大的財力作為支持，是很難繼續下去的。鶴見勇並非出身在富裕的家庭，卻又很不幸的成為了一個汽車改裝的狂熱愛好者。所以為了支持自己的這份開銷不菲的愛好，鶴見勇就只能鋌而走險了。

    這是一個張狂的年輕人，即使已經被關押在了橫濱拘置所好幾個月了，卻依舊無法打磨掉他囂張的氣焰。當林修一看到這個傢伙的時候，他是被拘置所裡的獄警架到會客室的。獄警們把他扔在了椅子上之後，就把鐐銬固定到了椅子上的鎖孔中。鶴見勇全程都在翻著眼白死死地盯著林修一，而林修見此情景，自然是毫不客氣的瞪了回去。

    “喂，看我的為什麼是警察，怪不的今天早上拉屎都不順暢！”鶴見勇抬起頭來，用下巴對著林修一，歪著腦袋不屑的說道。

    林修一兩世為人，對於鶴見勇這樣的傢伙並不陌生。說實話，90%的犯人剛進監獄時都是這副德行。林修一的時間不多，所以他並沒有過多的在意鶴見勇的態度。

    林修一直接了當的將石原隼人的照片擺在了鶴見勇的面前。隨後指著照片對鶴見勇問道：“你認識這個傢伙嗎？”

    “認識，他化成灰我也認識，就是這個傢伙把我出賣給警察的，我從這裡出去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他！”鶴見勇說完這句話之後，懶洋洋的在椅子上依靠著，不斷的活動者自己的脖子。其實林修一一點都不在乎鶴見勇和他說話的態度，林修一反倒是對於那些一言不發的犯人感到更頭疼一些。

    “那你認不認識這個人？”林修一忽然將中村伸一的照片拿了出來，緊挨著石原隼人的照片擺在了鶴見勇的面前。

    “是這個傢伙啊，認識啊！他也是我的人，不過這個傢伙太沒用，最後被我給趕走了……”鶴見勇似乎沒有想像中那麼的難對付，而且明顯對石原隼人心存怨恨。但是林修一所注意到的並非鶴見勇所給出的答案。而是鶴見勇在回答自己問題時的態度。

    鶴見勇並不否認認識中村伸一和石原隼人，但是當他提到兩人的名字是，語氣之中都是滿滿的不屑。林修一在拜訪橫濱拘置所之前，曾經翻閱過鶴見勇的案卷。這個傢伙雖然也從事過入室搶劫的勾當。但是他的犯罪手段並不高級，大部分財務都並非依靠盜竊得來，反而是靠著賭博抽頭和敲詐勒索得來的。以鶴見勇的盜竊水平不太可能能教出連續行竊26起都不被警察抓住的徒弟來。看來這個鶴見勇並不是石原隼人，以及中村伸一背後的高手，高手另有其人。不過這一次，林修一到神奈川縣還是有所收穫的，起碼知道了中村伸一和石原隼人在沒去東京之前就已經認識了。

    “能不能跟我說說中村伸一和石原隼人兩人的關係怎麼樣？”林修一現在已經不再把鶴見勇當作是重點嫌疑人了。他從直覺上覺得，這個鶴見勇其實只是一個會說大話的草包而已。張口閉口出去要殺了石原隼人。這樣的人反而不會去殺人。倒是那些平時話不多的人，反而在某些時刻會做出驚人之舉。

    “他們的關係就那樣吧，說實話，當年跟過我的人多了。下面的人到底是什麼關係，我並不清楚……”

    在結束了對鶴見勇的提審之後。林修一和相澤又拜訪了監獄裡對石原隼人有印象的獄警。小松警部的名片和介紹信確實很有用，起碼到現在為止林修一沒有在神奈川縣受到任何的刁難。最重要的是，介紹信上是不會寫明了林修一是來調查自己女朋友的犯罪污點的。因為這件事嚴格地說起來有點徇私的味道在裡面。每個警察本部包括警視廳內都有監察部門，那裡的監察官簡直就是刑警們的催命判官。就算是警部們，一旦被監察官盯上了，後果是相當的可怕。

    小松警部的介紹信通篇看起來只有一處有用，那就是“請個單位盡力協助林修一警部補進行相關的搜查工作！”

    當時負責看管石原隼人的獄警很配合林修一的調查。他介紹說類似鶴見勇這樣犯下了傷害或者是謀殺罪行的犯人通常都是單獨囚禁的。鶴見勇從進來之後一直都不老實。所以他的一舉一動幾乎都處在獄警們的監視下。

    而石原隼人這樣量刑輕的囚犯則不一樣。他們可以和大多數犯人一樣在監獄內從事一定的勞動。石原隼人是以銷贓罪被關進橫濱拘置所的。而且他的刑期只有一年左右，這麼短的時間在這裡幾乎就沒有和其他犯人深入交往的基礎。而根據石原隼人的在這裡的表現來看，他也確實不是那種不配合的犯人。石原隼人在這裡表現的良好，和同屋的犯人們也並沒有發展成為親密的朋友。直到他出獄為止，石原隼人都沒有什麼可以值得關注的地方。

    “請問訪客情況呢？石原隼人在這裡有沒有什麼人來看過她，還有鶴見勇，有沒有人給他寄過東西什麼的？”林修一不死心的問道。

    “啊，您這麼一說我都想起來了！石原和鶴見確實都收到一次包裹，但是只有一次。可是寄件人的地址不詳，只知道這個包裹是從東京寄來的，而且包裹內只是一些點心和書籍等物品。我們都檢查過，這些東西都沒有什麼隱患！”被詢問的獄警極力的回憶道。

    “東京？這還真是繞了個大圈啊！”林修一在心裡感慨道

第25章 分工合作

    林修一和相澤在離開橫濱之前再次專程拜訪了小松警部，並且奉上了兩瓶頂級的純米大吟釀清酒作為謝禮。雖然警視廳和神奈川縣警察本部的關係並不和睦，但是林修一還是希望能夠在神奈川縣警察本部裡建立一些自己的人脈關係。最起碼，等到以後石原隼人的案子傳到神奈川縣警那邊的時候，小松警部那邊不會因為這件事而對林修一產生什麼不好的印象。純米大吟釀已經是清酒當中最頂級的了。收到這份禮物的時候，小松警部簡直是愛不釋手，林修一和小松警部交換了聯繫方式，邀請小松警部到東京的時候一定要聯繫他。兩人互相告別的時候，小松警部已經把林修一當作自己的後輩了。

    不過在回去的路上，林修一還是決定和神木警部那邊匯報一下這幾天的工作。這一次的神奈川之行並沒有找到隱藏在石原隼人背後的那個盜竊高手，不過林修一卻對石原在東京的社會關係產生了興趣。到底是誰在他入獄的時候給他寄了包裹呢。如果是石原的親戚或者是朋友，那麼石原有沒有可能在東京期間還有其他的落腳點呢？

    當電話接通之後，林修一簡單的向神木警部匯報了自己這段時間在橫濱的活動。神木警部則在電話裡告訴了林修一搜查本部這邊的最新進展。

    “修一桑，我們已經對石原隼人和中村伸一在東京居住過的地方進行了徹底的搜查。魯米諾測試顯示，這兩處地點並沒有明顯的大量血跡，我們已經基本上排除了這裡是第一案發現場的可能性，你那邊呢？現在有什麼發現嗎？”神木警部這幾天也沒有閒著，他除了繼續在口供上和石原隼人鬥智鬥勇之外，也在對他們在東京時期的活動痕跡進行著梳理，希望能夠借此找出中村伸一被殺害的第一案發現場。他在電話裡所說的魯米諾測試，又叫做發光氨測試，是一種利用化學試劑檢測現場肉眼無法觀察到血跡鑑識方法。當血液和發光氨反應之後會發出藍紫色的螢光，而且和發光氨反應之後的血液也不會影響後續的DNA測試。這種測試的靈敏度很高，能夠檢測出只有百萬分之一含量的血跡。要知道中村伸一是被人用鈍器直接打擊後腦而死的。這種情況下肯定會有大量的噴濺血跡，而這些血跡即使犯罪嫌疑人再怎麼擦拭和沖洗也不可能清理的一乾二淨。

    “警部，我們剛剛在從橫濱拘置所的獄警們口中得知石原隼人在被拘押期間曾經收到了來自東京的包裹。所以我們懷疑他在東京還有關係親近的親戚或者朋友。如是這樣的話，不排除石原還有其他的落腳點，除此之外我覺得從石原的背景來看，他根本不具備完成連續26次成功入室行竊的條件。這需要周密的計畫和豐富作案經驗，而這在石原和中村兩人的背景當中毫無體現。這兩個人在橫濱的時候就互相認識，不過兩個人都是犯罪集團中的小人物，怎麼離開了橫濱前往東京之後一下子就成了高手呢？我實在是想不明白！”林修一在電話裡把自己心中覺得不自然的地方告訴了神木警部，神木警部那邊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不管怎麼樣你們先回來，起碼知道了石原和中村早就認識也算是有所突破！我再去試試，看看能不能撬開石原的嘴，讓他吐出點什麼來！”神木警部心裡已經有了打算，他準備利用石原和中村在橫濱時期的一些情況來詐一下這個頑固的傢伙。說到底，審訊就是一場對於心理防線的較量，當警方冷不丁的說出了某些犯罪嫌疑人隱蔽的事情之後，犯罪嫌疑人也會在心裡猜測警方是不是掌握了其他的一些他不想暴露出來的情況。很多犯罪嫌疑人就會因此而產生巨大的心理壓力，有了壓力，犯罪嫌疑人就有可能會因為情緒緊繃到極點而徹底崩潰，最終放棄抵抗。又或者會試圖掩蓋自己的行為而無意之中露出破綻，從而給警方以新的調查方向。

    和神木警部通完電話之後，林修一又聯繫了在第六本部那邊參與系列盜竊案搜查工作的花形，瞭解那邊的進展。

    “警部，我們這邊正在重新勘察現場整理證據。目前為止已經在三處案發現場發現了石原的指紋。除此之外，我們還在4處案發地點發現了從石原家搜出來的鞋子留下的痕跡。科搜研那邊給出的足跡報告顯示，鞋子的磨損痕跡和案發現場足印上的磨損痕跡基本一致……”花形在電話那邊詳細的說道。

    “花形，我就問一句，現在的26起案子之中有沒有發現足夠的證據可以給石原定罪？”林修一迫不及待地問道。

    “只有一起案子的證據鏈可以證明石原確實是參與了的，其他的案子還在搜查和整理之中！”

    “好的花形，跟東京地檢署溝通，申請繼續羈押石原，另外再申請一下調查石原的經濟情況，包括石原的銀行賬戶，負債情況和其他的東西。我想知道是什麼原因驅使他在東京瘋狂作案！”林修一再次囑咐道。現在警視廳有兩撥人在跟進石原的調查工作。神木警部那邊是為了謀殺案，而第六本部則是為了盜竊案。如果各行其是的話其實反而會浪費寶貴的搜查時間。所以林修一打算拜託第六本部那邊去調查經濟情況，而神木警部那邊則是去調查社會關係。最後兩邊的情報彙總到林修一這裡來進行信息共享。

    汽車在第一京濱高速行駛的過程中，林修一一直在打電話和警視廳方面的負責人們進行聯繫。到目前為止，盜竊案的調查已經走上了正軌，但是把26起案件用證據徹底的和石原聯繫在一起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而謀殺案那邊，因為所有的線索都集中在石原身上，只有突破了石原這個搜查道路上的絆腳石，謀殺案的調查才能進入新的階段。

第26章 不合理的住所

    “警部，這就是我們這段時間勘察現場蒐集整理的證據，目前在26起已經發現的盜竊案現場蒐集到的證據數量是1563件，對於這些證據我們還在整理和篩查。因為鎖定了犯罪嫌疑人石原隼人。所以我們又重新和案發現所場發現的一些不明來源的指紋進行了認真的比對，其中有8處犯罪現場內發現了石原的掌紋，指紋和鞋印等證據。對於這些犯罪嫌疑人石原都不能提供合理的解釋……”花形拿著工作記錄詳細的向林修一匯報著這段時間以來第六本部的搜查結果。林秀一認真的聽著，希望能夠從中篩選出對調查謀殺案有幫助的信息。

    林修一一回到警視廳就趕到了第六本部那邊聽取花形那邊的匯報。由於犯罪現場眾多，想要不留痕跡根本不可能，但是大量從犯罪現場採集的證物和疑似證物需要花費更多的精力進行排查和整理。都說捉賊捉贓，第六本部除了重新對案發現場進行有針對性的排查之外，還在追查失竊贓物的下落。盜竊不像殺人，犯罪動機很單一，就是為了錢財。所以如果能夠找到石原隼人的銷贓渠道，對於調查石原在東京的社會關係是非常幫助的。林修一始終認為石原背後有高手在指點著他進行犯罪活動，石原只是擺在表面上的一個棋子。而幫助石原銷贓的人很可能就是石原背後的那個關鍵。

    “花形，想辦法調查一下石原和中村的網絡社交賬號，我在橫濱拘置所得知石原在羈押期間曾經收到過來自東京的包裹。我覺得他在東京還有其他的落腳點。而中村作為石原的同夥，很有可能也知道這個地方。對了，讓你調查石原和中村的資金情況，你們那裡調查的怎麼樣了？”林修一已經從神木警部那裡得知在石原和中村的住所都沒有找到被盜的財物和現金，而且銀行方面反饋石原和中村的賬戶中僅僅只有幾萬日元。這點錢和他們盜走的財物相比差距太大。與此同時銀行方面還反饋石原和中村的賬戶也不存在大量的轉賬和頻繁的存取記錄，就連信用卡帳都不存在。不過銀行方面的這些反饋原本就在林修一的意料之中，誰會把贓款存在銀行呢？

    “警部，這個方面第六本部還沒來得及跟進！”花形搖搖頭說道。

    “花形，你現在先去找鑑識課調查一下石原和中村的網絡賬號，通訊記錄，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新的線索！我要去神木警部那裡看一看他在犯罪嫌疑人住所的搜查結果！”林修一說完站起身來，剛要走！突然又想起了了什麼，於是轉過身來，看向了美紀！

    從林修一一回來，美紀就站起來一直看著她這邊，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美紀，你那裡情況怎麼樣了？”林修一微笑著向美紀問道。

    “警部，我已經把所有材料整理好上繳東京地檢署了，現在手頭上沒有新的工作!”美紀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忽閃著大眼睛一臉期待的對林修一說道。

    “那你是想去和花形一起調查盜竊案還是跟著我們調查謀殺案？”林修一徵詢著美紀的意見，現在整個2系都忙的腳不沾地，第六本部都知道林修一這邊在分別跟進著26起系列盜竊案和1起謀殺案。所以這段時間的性犯罪調查完全都交給了1系去負責。第六本部很久都沒有發現過這麼大規模的連續盜竊案了，非常想早日結案做出成績，而謀殺案那邊神木警部明顯在栽培第六本部的人。從第六本部本身來說，自然要對2系大力的支持。林修一可是精英官僚，如果有一天林修一爬上了這更高的位置，對於第六本部自然是好處多多！

    “警部，我想和您還有相澤前輩繼續調查港區殺人棄屍案！”美紀滿懷期待對林修一說道。

    “謀殺案啊！現在這邊一直沒有什麼進展，恐怕總要出外勤，會很辛苦的！”林修一有些猶豫的說道。

    “警部，我不怕辛苦！”美紀再次用懇求的語氣說道。

    “那好，你跟我一起去見神木警部吧！”

    ……

    林修一、相澤、美紀三人坐著電梯來到了13層的搜查本部。他先和神木警部打了個招呼。隨後神木警部讓屬下帶著林修一等人去查看石原和中村在東京的住所。

    林修一和神木警部的下屬一起駕車離開了警視廳，一路朝著足立區的方向駛去。因為距離較遠，直到下午的時候，林修一到達目的地。

    石原在東京的落腳點是一座私人建立的兩層公寓。不過這裡的位置實在是太偏僻的。周圍還有大片未開發的土地。周圍的交通也很不方便。公寓從外表看起來建造年代已經很久了。牆壁斑駁，電線外露。似乎已經離危房不遠了。

    “石原住在那間房子？”林修一問道。

    “在二樓，最靠裡面的那間！”神木警部派來的下屬荒川回答道。

    林修一帶著屬下上了二樓，荒川從身上拿出石原房間的鑰匙。剛打開房間，裡面一股好大的霉味撲鼻而來。林修一從口袋了掏出了手套戴在手上，脫掉鞋子帶上腳套後走進了房間。

    這間屋子總共也就5坪（一坪=3.31平方米）左右，屋內有廚具，衛生間則是樓內公用的，這裡沒有浴室，從已經破損的榻榻米和斑駁的牆紙就能夠看出這裡的租金應該很低。

    屋內有冰箱，林修一打開之後看了一眼，裡面空空如也。在昏暗的燈光下，整個房間是如此的壓抑。

    “石原是清理過這裡之後才回到神奈川的嗎？”林修一對荒川詢問道。

    “不，我們來到這裡的時候，水池裡還有沒刷過的碗筷。屋內有一些被縟，衣物，還有書籍，不過這些都被我們帶回警視廳了……”荒川恭敬的回答道。

    林修一從一進門開始心裡就泛起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光是26起盜竊案那些失竊物品的案值都已經超過了一億日元了。這麼大一筆錢都被石原幹什麼了，他怎麼會選擇住在這種地方？太不合理了！

第27章 錢的去向

    對石原居住地的勘察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事實上，這裡基本上已經可以說是空無一物了。很難想像這裡的主人曾經成功的盜竊了上億日元的財物。

    這些錢都哪裡去了？看起來不像是被石原隼人自己用掉了。難道被中村拿走了，所以石原才對中村痛下殺手？這樣一來動機似乎是有了。可是這個盜竊集團背後的那位高人呢？

    在離開了石原隼人的住所之後。林修一和同事們就立刻趕往了同樣位於足立區的受害人中村伸一的居住地點。這裡的位置要比石原的住處好不少，最起碼周圍都是成熟的社區。而且中村租住的是一套帶浴室和廚房的公寓。光是這一點看起來，中村的生活要比石原強了不是一星半點啊！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在中村的住所裡，發現了大量的成人製品。光是這份收藏就是一筆不小的開銷。由此可見，比起出家人一般生活的石原，中村對錢的需求反而應該更加迫切。

    在林修一的印象裡，石原明顯要比中村穩重得多，起碼不會在犯案的時候跑去猥褻未成年少女。如果石原和中村之中有一個人是主導的話，這個人就應該是石原而不是中村。

    “中村的經濟情況怎麼樣？”林修一對荒川刑事諮詢道。

    “從銀行那邊的反饋來看，這個傢伙簡直太能花錢了。好幾張信用卡都嚴重透支了，從經濟情況來看，中村要比石原的作案動機強烈的多！”荒川回答道。

    “你們在這裡的搜查有什麼發現嗎？在這裡做過魯米諾測試嗎？”林修一習慣性的問道。其實他也知道，這裡凡是可疑的物品都被鑑識課帶回警視廳了。下場留下的都是鑑識課和負責搜查的刑警們認為不太重要的東西。

    “做過了，這裡只有少量的血跡反應，不符合我們對第一犯罪現場的估計！”荒川從一進屋就一直站在門邊，不過林修一注意到他的眼睛其實一直在偷偷摸摸的打量著屋子裡的收藏品。男人嗎，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荒川刑事，我想拜託您統計一下屋子裡這些A……額……成人收藏品對於那些愛好者來說總共要花費多少錢？”

    “這個……”荒川也一臉為難的不知道如何作答。

    “荒川刑事，這件事情很重要，你也看到了石原的住所是如此的寒酸。而按照第六本部的同事們初步統計，光是失竊物品的市場價值就已經超過了一億。我想知道這筆錢到底去哪裡了？石原為什麼不用這筆錢去改善自己的生活，中村的所有財產有和他的合法收入又有多大的差距？購買所有的這些收藏品是中村用自己的工資來負擔的，還是必須使用不合法的收入才能夠完成？”林修一為荒川耐心的解釋道。荒川不是他的人，所以林修一不能用命令的方式來指派任務。現在無論是殺人案還是盜竊案，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石原隼人。而在這種情況下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麼林修一自己把中村伸一被害案的第一案發現場找出來。要麼就想辦法撬開石原隼人的嘴，讓他自己把知道的事情都吐出來。

    要想讓石原隼人開口說話，首先要找到他的弱點。既然石原隼人參與了這麼多的盜竊案，想必他是需要錢的。而這筆錢他沒有用在自己的生活上。是不是有別的用途呢？還有一點就是這筆錢目前看來石原隼人和中村伸一都沒有來得及享受。這一屋子的“收藏品”就算再花錢，也不可能用掉五百萬。而一億市價的失竊物品，保守估計也能夠在黑市換回來五千萬。算下來光是差額就是一筆巨款。這些錢到底去哪兒了，林修一對此非常的在意。

    就在林修一思考的時候，他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林修一拿出手機一看，是花形打來的。林修一接通電話之後，花形那邊便迫不及待的說道：“警部，我們發現石原在三家金融公司總共借了一千萬，光是利息每天就高達幾十萬，現在那些金融公司到處都在找他……”

    “怎麼借了這麼多錢，這傢伙到底要這麼多錢幹什麼？”林修一百思不得其解。緊接著兩人又說起了石原的通訊記錄和社交賬號，這個傢伙在東京的住所根本就無法上網，自然也就沒什麼追查的價值。通訊記錄上雖然找到了好幾個頻繁聯繫的號碼，但是大部分都是石原從事正當工作時建立的關係，除此之外有一些財務公司的催債電話，而這些號碼本身並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

    搜查工作進行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林修一已經對石原有了新的認識。這個傢伙不知道什麼原因正在拚命的攢錢，但是自己卻不怎麼花錢。而中村伸一有著一項極為特殊的愛好。這項愛好依然讓他的個人財務狀況瀕臨破產。可以推測的是，兩人曾經聯手進行過大規模的盜竊活動，並且屢屢得手發了大財。可是這筆錢兩個人誰都沒有來得及享用。中村伸一慘遭殺害，而石原則被警視廳嚴密的控制了起來。所以到現在為止，這件案子除了調查第一案發現場之外，又多了一個新的調查方向，那就是追蹤這比消失的巨款。

    林修一現在已經打算和石原攤牌了，從現在掌握的情況來看，石原隼人真的非常的缺錢。也許是時候用錢的事來詐一詐這個頑固的傢伙了。

第28章 第二次審問

    “石原桑，我們已經去過你住的地方了，真的是讓人感到惋惜！”

    林修一回到警視廳之後，他主動提出想和石原再談一次。於是在一間簡單佈置的審訊室裡，林修一再一次見到了石原。

    屋子裡只有三個人，林修一，美紀還有容疑人石原隼人。美紀坐在角落裡的一張桌子上，用筆記本電腦記錄著林修一和石原隼人之間的談話。

    坐在林修一對面的石原隼人看起來既落魄又憔悴，下巴上鬍子拉茬的，眼睛里布滿了血絲，身上的衣服時不時的散發異樣的味道，看起來早已經沒有當初剛到警視廳時候的那份淡定和從容了。

    聽到了林修一的話，石原並沒有做出什麼反應，只是一直用不友善的眼神看著林修一。而林修一則有意避開了石原的視線，他側坐在椅子上。用一种放松的姿態自言自語般的繼續說道：

    “石原桑，我想即使您能夠從警視廳離開，今後的日子會很辛苦吧！我知道您從高利貸那裡借了一千萬，光是每個月的利息就已經非常人所忍受了。請恕我冒昧，據我所知，大部分借了高利貸的人下場都很慘。這些放貸者會把負債者最後一滴血都榨乾。我從來就沒有見到過有人能夠還清高利貸的借款。”

    石原聽到林修一提起了高利貸的事情，身體忽然晃動了一下。林修一儘管目光望向別處，可是他還是注意到了這一點。

    之所以選擇這種姿勢坐著，林修一是不想讓石原認為自己是在被審問，他希望讓石原覺得這只是一次漫無目的的談話而已。

    在警視廳的這段日子裡，石原每天都在被神木警部的手下輪番轟炸，雖然沒有動用私刑。但是那些傢伙可不會給石原什麼好臉色看。這一次林修一反其道而行之，採用溫和的態度和石原進行面談。也是希望石原在惶恐和壓力之下可以在林修一面前放下戒心。好警察+壞警察這一手可是警視廳內審問犯人的拿手好戲。

    林修一之所以現在才和石原展開更深入的對話，是因為他認為自己對石原有了一定的瞭解，並且已經有了一定的把握。如果連自己都沒有信心，光想著用威逼和恫嚇的方式讓石原開口完全就是在碰運氣。

    上一次的會面，林修一利用司法上的漏洞成功的將48小時的協助調查變成了長期的羈押。而現在在一部分盜竊案已經有了充足的證據的情況下，石原已經完全沒有任何離開警視廳的可能。處境的改變讓石原在和林修一之間的較量之中逐漸落入了下風。而作為佔優勢的一方，林修一反過來主動向石原釋放出善意，反而會給犯人在情感上造成強烈的衝擊。

    “石原桑，實不相瞞，我做警察的時間才不過幾個月而已。可是就是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裡，我已經見過太多太多形形色色的犯人了。我私下裡常常覺得，如果不是來到了警視廳，我是不會看到這麼多不同的人走上人生的悲劇的。我所接觸的這些犯人裡，大奸大惡之人自然是有的。可是，更多的是那些不小心走上了錯誤道路的普通人。他們的人生本不應該是這樣子的。”

    林修一看了看牆上的時鐘，似乎已經到了午飯的時間了。他輕聲呼喚了一下坐在角落裡進行記錄工作的美紀，站起身來，在她的耳邊交代了幾句。然後美紀就離開了房間，相澤則從外面走了進來，繼續美紀剛才的記錄工作。

    林修一拿起石原面前的紙杯，倒掉了裡面已經變冷的茶水，重新給石原倒了一杯熱茶，然後擺在了石原的面前。

    “石原桑，我們曾經去神奈川調查過一些您過去的事情，您也曾經是一個懷有夢想的普通人，甚至在中學的時候還曾經打進過甲子園，只是後來因為受傷才不得不放棄了自己的夢想。中學畢業之後您開了一家服裝店，據說生意雖然不太好，但是應付平常的生活還是不成問題的。我們曾經冒昧的調查過您在鄰居中的口碑，聽得出來，你是一個很受鄰居喜愛的人。但是，後來不知為什麼，您似乎變了一個人一樣，成為了暴力團體鶴見組的成員，再之後，您就開始幫助鶴見組銷售盜竊來的贓物，也因此進了監獄！”

    話說到這裡時，林修一看到石原終於放鬆了一些。他開始慢慢地移動著手臂，去拿桌子上的杯子。然後緩慢地抬起手臂，將杯子放在了嘴邊，輕輕地抿了一口。

    就在這時，剛才離開的美紀又回到了房間內，他在林修一的耳邊回答了幾句。林修一沖著美紀點了點頭。隨後美紀再次接手了記錄的工作。而相澤則離開了房間。

    “午飯時間到了，沒想到我們一下子就談了這麼長時間！很抱歉，您在警視廳待了這麼長的日子了。也沒有給您準備什麼好的料理。不過也請您理解，我們這裡有規定，不能給容疑者太好的伙食，因為這樣難免有誘供的嫌疑。不過我們今天還是準備了一些特別的東西，雖然價值不高，也終歸是我們的一片心意。”

    房間的門被推開了，相澤拿著一個紙盒走了進來，在得到了林修一的首肯之後，他將盒子放在了桌面上。這個盒子外表非常的樸實，僅有店舖的徽章和名字而已。林修一親手為石原打開了盒子。裡面呈放的東西讓石原吃了一驚。他抬起頭來看著林修一。

    “這是在RB橋人形町附近買的魚形燒和大福餅，那裡的魚形燒和大福餅也算是東京的特色，我在橫濱拘置所的時候和原來負責看管您的獄警諮詢過，他說您曾經接到過來自東京的包裹，裡面除了一些書籍之外，就是魚形燒和大福餅。當時您為此還高興了很長時間。想必這些東西在您灰暗的人生階段裡給您帶來了一些鼓勵和安慰吧……”

    看著林修一鼓勵的眼神，石原的眼睛裡忽然泛起了一絲淚光，他遲疑的伸出手來抓起了一個魚形燒，這些魚形燒都是相澤剛去RB橋專程買回來的，還有剛出爐的餘溫。

    石原輕輕的咬了一口魚形燒，溫熱的口感，酥脆的外殼，軟糯的豆沙都帶給了石原莫大的安慰，石原的淚水止不住的順著面頰滴落在了地面上。他吸溜了一下發紅的鼻子，然後用一種幾乎不可察覺的聲調輕輕的說道：

    “好吃……非常感謝您，警官！……真的好吃……”

第29章 石原招認

    “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警察先生，中村是我殺掉的，那些盜竊案也是我和中村犯下的……”

    就在石原含著熱淚吃下了林修一特別準備的午餐之後，他終於願意向警方招認自己的罪行。林修一本來只是心血來潮，想要實驗一下那個神秘的包裹對石原的影響力有多大，沒想到，一下子就打開了石原的心結。

    “我本來在橫濱經營著一家服裝店，生意嗎，雖然說不上有多好，但是對於我的生活來說是完全足夠的。不過後來，一不小心惹上了鶴見組的人，整個人生都走上了無法挽回的道路。”

    “我記得那時我在為進了一批貨賣不出去而頭疼，有一天一群暴走族闖進了我的店舖。他們拿了幾件來歷不明的東西，說是寄存在這裡讓我幫他們賣掉！我當時心情不好，本來想把他們趕走就是了，可是沒成想和他們起了衝突。從那以後，他們的人天天都來我的店裡鬧事，這下子生意更差了。”

    “後來的事情，不用說你也知道了，我走投無路之下只能加入了鶴見組，幫他們處理偷來的贓物。再後來，我就被警察抓起來，關進了監獄。”

    林修一和石原面對面坐著，認真的傾聽者石原講述自己的經歷。說實話，他現在一點都沒有破案的成就感。在警察這個行當裡，兩世為人的林修一已經經歷過太多的事情了。雖然這些觸犯刑法的犯罪分子之中一部分人確實是罪有應得，死有餘辜。但是普通人因為一時的邪念而走上不歸路的例子還是佔了相當一部分的。當年林修一在國內從事緝毒工作，有多少女大學生因為家庭貧困，親人重病，甚至是為了一份自以為純潔的愛情，鋌而走險踏上了犯罪的道路，最終賠上了自己的整個人生。

    “出獄之後，我就來到了東京！打算在這裡找一份工作掙點錢，再回老家重新開店的！不過我遇到了更大的麻煩，被過去的朋友設下圈套，莫名其妙成為了他高利貸的擔保人，欠下了一大筆錢。我走投無路之下，就想找個賺快錢的營生。有一次我和中村一起工作，無意之中聊起了自己的事情，他跟我說他也欠了高利貸不少錢，就快活不下去了！於是我們兩個一商量，就走上了入室盜竊的道路。”

    “我在鶴見組見過他們入室行竊，知道一些基本的方法和注意的地方。而且我和中村的工作就是在東京各個區挨家挨戶的投遞廣告，我們公司有規定，如果有一些住戶的廣告一直沒有清理，說明住戶長期不在家，公司要求我們不要再這些住戶那裡浪費資源和精力。但是我們恰好就盯上這些人。”

    “我們白天確定好行動目標之後，晚上就過來辦事，因為我曾經幹過服裝生意，懂得一些品牌上的知識，知道那種東西最容易出手，所以我們很快就掙了一大筆錢。但是這些錢我一直都不敢花，就和中村一起藏在了文京區體育館的儲物櫃裡。”

    “直到有一天，我發現中村私自把這筆錢全部都拿走據為己有了，所以我就找他理論，結果我一氣之下腦子一熱就用修車的扳手打了他。之後的事情你們就都知道了……”

    聽到了這裡，林修一主動提問道：“石原桑，能不能告訴我你是如何攻擊中村的，扳手打在了他的什麼位置，請你儘量說得具體一些。”

    “我當時用扳手從他背後襲擊他，一下子打在了他的後腦上。我當時太生氣了，沒想到一下子就打死了他。當時他的腦袋上破了一個大洞，血一個勁地往外流。我害怕極了，就匆匆忙忙的處理掉了他的屍體。把他裹在了塑料布里扔進了垃圾箱。”

    林修一聽到這個回答，在心裡和現有的證據進行比較。石原的說法很好的解釋了中村傷口內的家蠅卵的來源。這份供述應該是基本真實的。於是林修一繼續提問道：“石原桑，請告訴我們詳細的案發地點？”

    “在港區黑目道三町目附近一處廢棄的建築工地內，我們把偷來的東西都放在哪裡了？”

    隔著單面鏡玻璃一直在觀察這邊情況的神木警部聽到犯人招供了案發地點，立刻就吩咐手下通知鑑識課去勘察現場。他一直緊皺的眉頭終於放鬆了下來，嘴角上掛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石原桑，我還想再問一下您襲擊中村的那柄扳手現在在哪裡？”林修一清楚現在的供詞已經足夠把石原送上法庭了。不過證詞這種東西課靠不住，萬一石原在法庭上翻供，警察這邊就得重新調查。所以最穩妥的還是同時找到凶器，只要有了凶器，整個證據鏈就會完整的多。到時候就算上了法庭，容疑人的辯護士想質疑警方的調查結果也沒有那麼容易。

    “那柄扳手啊，被我扔在公司附近的小石川公園池塘裡了……”

    “錢呢？那筆錢現在下落在那兒？”

    “我也沒找到，中村到死都沒跟我說過！”

    “還有一個問題，我覺得你們的盜竊案成功率高的離譜，你們是怎麼做到的？”林修一已經在心裡基本上認可了石原的口供的真實性，但是他還是對於石原連續犯案從不失手感到有些介意。反正現在石原已經把最難招認的殺人案都承認了，林修一也就索性把自己的疑問直接了當的提了出來。

    “我們在每起盜竊行動之前都認真的進行了踩點，一般要從好幾個候選目標中選出一個最穩妥的，之後在連續觀察幾天，確認主人真的不住在裡面才會動手。而且我和中村約定過，在現場只拿走那些我們能帶走了，帶不走的東西，就算再貴重，我們也不會碰的……”石原現在已經可以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對林修一毫無保留的敞開了心扉。

    “最後一個問題，我想知道那個包裹是誰寄給你的？”林修一繼續追問道。

    “這個包裹嗎？是我拜託高中時的同學寄給我的，我母親去世得很早，小的時候她曾經帶著我去東京遊玩過，我在那裡第一次吃到了魚形燒和大福餅。那時候的那種味道，我現在還都記得……”

    審訊結束之後，美紀拿著打印完整的口供記錄給石原隼人過目，石原毫不猶豫地在上面按下了自己的指紋。

第30章 揮之不去的疑問

    港區黑目道三町目，一幢泡沫時期廢棄的建築物外警燈閃爍，建築物的入口處被拉上了警視廳的警戒線。時不時地有身著藍色制服的鑑識人員和身著西裝的刑警們從這裡進進出出。

    林修一左臂上佩戴這搜查一課的袖標，眉頭緊鎖的等待著第一案發現場的搜查結果。鑑識課的技術人員需要在這裡對石原所給出的口供進行現場確認。只有進行完這項工作之後，這起案件所有的相關信息才會被移交到東京地檢署進入後續的司法程序。

    相澤掀開了警戒線從裡面走了出來，隔著老遠就朝著林修一點了點頭。林修一心領神會，看來是石原的口供得到了鑑識課的證實，這也就意味著這件案子所有重要的工作都已經完成了。站在林修一身邊的花形和美紀頓時鬆了一口氣，可是林修一卻依舊眉頭緊鎖，一言不發。

    “對了花形，石原提到的那個高中同學怎麼樣，和他確認過包裹的事情嗎？”林修一再得到了相澤確定的答案之後，突然對身邊的花形問道。

    “警部，我已經調查過了。石原確實有個同學在東京，不過他在半年前已經因為交通意外已經去世了！”花形立刻向林修一匯報導。

    “警部，您還在介意石原的口供？”在一旁的美紀看到林修一似乎依舊在考慮著案子的事情，於是就主動問了一句。

    “確實有點介意，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林修一揮揮手招呼大家回到車上，這裡已經沒有2系什麼事情了，剩下的事，就讓神木警部和搜查本部的人去頭疼吧！

    搜查工作到現在為止，所有的調查結果都和石原的口供基本吻合。即使是26起盜竊案件無一失手的超高成功率，石原也給出了合理的解釋。當然了，石原的非法所得被中村給藏起來了，而中村又被石原給殺掉了，這筆錢的下落就成了新的疑問。不過從目前的情況看來，這筆錢並沒有落入石原的手中。因為如果他真的得到了這筆錢，就應該先把高利貸了結掉，而事實則正好相反，石原不但沒有償還欠款，反而還又多借了一大筆錢。

    在回警視廳的路上，林修一一直都默不作聲，下屬們都注意到了林修一反常的地方，他們彼此對視了一下，然後還是由美紀首先打破了沉默。

    “警部，港區殺人棄屍案已經成功告破了，凶手石原也已經承認了自己的罪行，您為什麼還一直放不下這個案子呢？”

    “沒什麼，我就是覺得案子破的太突然，太順利了，實在是讓我有些出乎意料，總感覺還有不少不自然的地方！”林修一其實現在也說不出來什麼地方不對勁，反正就是覺得不對勁。可是仔細想想，石原的口供也沒有什麼毛病。幾天下來林修一自己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太矯情了。

    “難道順利不是好事嗎？”美紀不解的問道。

    “當然是好事，但是你不覺得石原的口供給的太痛快了嗎？要知道他可是在警視廳撐了半個月都沒吐過一個字。可是當我們給他吃了魚形燒和大福餅之後，他就一下子什麼都說了。這可是殺人罪啊，難道不應該認真的考慮考慮嗎，最起碼做口供的時候也可以說是中村攻擊他他才不得不自衛才反手殺了中村啊，為什麼要自己一力承擔所有的罪行？”林修一將自己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想聽聽美紀的意見，因為美紀全程參與了對石原的第二次審訊，如果美紀也和自己有相同的感覺，那石原的口供說不定還真是有問題！

    “咦！您這麼說來，我還真是覺得有點不對勁，我總感覺他好像早就準備好了，就等著我們一樣！”美紀被林修一這麼一提醒，似乎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容疑人被警方提供的料理感動到要主動說出自己的罪行，這簡直就像是八點檔肥皂劇中的情節，怎麼會有這麼戲劇化的事情？

    “可是，石原為什麼要這麼做？”花形被林修一的說法弄得有些糊塗了，這個案子不是以及偵破了嗎？口供和現場都對的上，難道還有什麼問題不成？

    “為什麼這麼做，這確實是個問題，我總覺得這個石原沒跟我們全交代清楚？光靠著他說的那套方法踩點，難道就能夠保證萬無一失嗎？要知道，能夠一起接著一起的作案，這簡直就沒把警察放在眼裡！”林修一越是分析越覺得有問題，現在為止，有兩點是他始終無法讓自己信服的，第一就是石原瘋狂犯案，他的底氣何在？那個高手到底是誰？第二，為什麼石原在犯罪得手之後，不去償還自己的高利貸債務呢？

    “相澤你怎麼看待石原的問題？”林修一最後問向了一直專心開車的相澤，他也算得上是經驗豐富的老刑警了。

    “警部，我和您看法一致！”不愛說話的相澤回答道。

    “花形，跟第六本部說一聲，我想要26起案件案發現場的所有資料。另外辛苦大家一下，晚上我們可能要很忙，大家的慶功酒要推遲幾天了！”

    等到所有人都回到了警視廳之後，林修一主動去見了一下神木警部，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神木警部答應將結案報告晚幾天再提交到東京地檢署。不過第六本部那邊就比較麻煩了，破了26起盜竊案，大家都在準備一起去放鬆一下。所以當林修一提出要再審閱一遍案卷的時候，幾名警部都不太理解他這樣做的目的。

    “修一桑，案子已經成功告破了，容疑人也已經承認了所有罪行，難道還有什麼讓你不滿意的地方嗎？”第六本部的前輩們對林修一勸說道。這個案子讓大家都花了不少的心思，現在容疑人已經歸案，誰也不想在橫生枝節了。

    “諸位前輩，我不是質疑石原的犯罪目的，而是質疑他招供的目的，我覺得他是故意這樣做的！”林修一耐心的解釋道。

    “他連殺人的罪行都承認了，還有什麼可隱瞞的？”第六本部盜竊犯搜查6系的原田前輩不耐煩的說道。

    “前輩，請恕我自做主張，再給我一晚上的時間，我一定能夠找出石原想要隱瞞的東西！”林修一低頭懇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