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我的大小美女花/回歸都市之最強王者 作者:明日復明日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2 08:08
第二千五百四十五章 家庭關係

  送徐廳長和小民警去休息,孫一山親自來審問馮燦的親生父母。

  「名字。」孫一山冷冷地問馮燦的親生父母。

  兩口子年紀大概五十上下,很侷促,一看就是樸實的山裏人,沒見過這麼大的官,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我叫馮勝。」

  「我叫馬夢辰。」

  兩個人帶著濃重的胡建口音。

  「哪裏人?」

  「胡建省喀右市十二家子村第三組。」馮勝回答道。

  「家庭關係。」孫一山又問道。

  「啊?」

  馮勝和馬夢辰不懂得家庭關係是什麼意思。

  「家裏幾口人。」孫一山說道。

  「沒有孩子。」馬夢辰低著頭有些羞愧地回答道。

  「怎麼會沒有孩子?之後沒再要一個?」孫一山問道。

  「生下馮燦之後,發現孩子喝血,把她給嚇壞了,所以再也不敢要孩子了。」馮勝說道。

  「你們怎麼知道她叫馮燦?」孫一山問道。

  「我們留了名字的。」馬夢辰說道。

  「你是說你們遺棄馮燦的時候?」馬夢辰刻意淡化這件事情,孫一山故意把「遺棄」這兩個字提起來。

  「是,我在包裹裏留下了馮燦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馬夢辰說道。

  「哦...」

  「你們怎麼能確定我們說的馮燦就是你們的孩子?」孫一山問馮勝和馬夢辰。

  「出生日期、年紀、地點都對的上,警察同志說的收養孩子的那家離我們村子其實不遠。」馬夢辰說道。

  「那你去找過沒有?」孫一山問道。

  「沒有。」馬夢辰搖搖頭。

  「爲什麼不去找?她是你的孩子,你就這樣殘忍的把她扔掉了?然後就這樣忘記了她的存在?」孫一山訓斥馬夢辰。

  馬夢辰眼圈一紅,說道:「這孩子喝血啊,多嚇人啊,要是村子裏面知道我生了一個喝血的小孩,會把我當成妖怪的!」

  「哦,對了,孩子身上是有胎記的,在腰上有一片紅色的胎記,像一個三角形。」馮勝說道。

  「是是是,不僅腰上有,手臂上也有。」馬夢辰也說道。

  「孩子特別漂亮,連婦產科的護士們都說,剛剛生下來就這麼好看的孩子非常少,皮膚就像透明的一樣,身上乾乾淨淨的,哭聲也特別的響,整個走廊都能聽得見。」馬夢辰彷彿回到了那個年輕的時候,回到了當年婦產科的病房裏面,雙眼朦朧,眼淚亮晶晶。

  「警官,馮燦在哪裏啊?她現在怎麼樣了啊?讓我們見見她啊?」馮勝說道。

  「是啊,長官,讓我見見我女兒啊!」馬夢辰也說道。

  孫一山沉吟一下,對兩位說道:「現在不行。」

  「爲什麼啊?」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因爲我不信任你們。」孫一山非常直白地說道。

  「不信任我們?」

  「你們的女兒現在在我們辦公室裏做保密工作,你們需要接受考察,考察一段時間,摸清你們的情況之後,我們才會考慮讓你們見見你們的女兒。」孫一山說道。

  「我們,有什麼考察的...」

  「這是規定,我沒有辦法,你們暫時就住在警局裏面,接受隔離審查。」孫一山說道。

  「可是,我家母牛要下崽了...」馮勝說道。

  「給家裏打電話安排一下。」孫一山說道。

  「我們大概要審查幾天?」馬夢辰問道。

  「不知道,短則幾天,長則半個月。」孫一山回答道。

  「這麼長時間啊...」馬夢辰低下頭來轉眼珠。

  「怎麼,爲了見你親生女兒,等半個月你都不耐心?」孫一山問馬夢辰。

  「我,我等,我等!」

  孫一山和整個一組齊上陣,把馮勝和馬夢辰的情況摸了一個底朝天,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可是孫一山就是起疑心。

  越正常的東西,就越可疑。

  在孫一山審問馮勝和馬夢辰審的焦頭爛額的時候,趙若男也沒閒著,趙若男第一時間就通知了馮燦,給馮燦打電話。

  「馮燦?」

  「趙將軍。」

  「來我辦公室。」趙若男說道。

  「好。」

  馮燦來到趙若男的辦公室。

  「趙將軍。」

  馮燦走進來,不知道趙將軍找自己幹什麼。

  「坐。」

  「好。」

  馮燦坐下來,趙若男喝了一口水,對馮燦說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啊?什麼好消息?」

  「我們找到了你的親生父母。」趙若男說道。

  「啊?真的嗎?」馮燦擡起頭來,難以置信地問趙若男。

  「我們也不知道,你也學過保密條例,咱們063是保密工作,對於外來人員的審查是非常嚴格的,尤其是工作人員的家屬,都要進行隔離審查。」趙若男說道。

  「明白。」馮燦點點頭。

  「現在你的父母就在咱們063,孫組長負責進行審查,我們要保證你的父母不是別人冒充來竊取我們063情報的,如果沒有問題,過個幾天,你就可以見到你的親生父母了。」趙若男說道。

  「謝謝趙將軍!」

  「去吧。」

  馮燦心情忐忑地離開了趙若男的辦公室。

  趙若男明確告訴馮燦,你的父母就在063。

  但是趙若男故意沒有提醒馮燦要遵守保密隔離紀律,按照紀律,工作人員的家屬接受隔離審查和資質鑑定的時候,涉事工作人員是嚴格和被審查人員接觸的。

  馮燦明白,這是趙若男在用自己的親生父母來考驗自己,看能不能在這種情況下,都能夠遵守紀律。

  也就是說,馮燦的父母,不可能在063。

  於是馮燦繼續上下班早九晚五,趙將軍則悠閒地在辦公室喝茶水,一點點消磨馮燦的耐心。

  一個星期過去了,週五下班之前,馮燦終於忍不住了,來到了趙將軍的辦公室門口。

  「進。」

  門開著,趙若男一眼就看見了馮燦。

  「怎麼了?找我有事?」趙若男彷彿忘記了馮燦父母的事情。

  「我,我想來問問我親生父母的事情。」馮燦對趙若男說道。

  「哦...」趙若男點點頭。

  「是這件事情啊,這件事情呢,是這麼一個情況,關於你父母的摸底調查已經進行的差不多了,但是孫組長就是覺得有疑點,所以,人現在被關在孫組長那裏,大概可能再需要隔離觀察幾天,你別急,人就在這,早晚也能見到。」趙若男說道。

  第二千五百四十六章表示投降

  「好吧...」

  馮燦退了出去,盯著孫一山的辦公室看了好一會,決定回宿舍睡覺。

  這樣又過了一個星期。

  週五的時候,孫一山終於表示投降,沒能在兩個人身上看出一點疑點,坐在辦工作上,捏著自己的脖子左右搖晃,頭暈腦脹,看完了最後一點資料,給雷組長打電話。

  「雷組長?」

  「是我。」

  「來開會。」

  「好。」

  雷響來到孫一山的辦公室。

  「這是馮燦父母的資料。」孫一山給雷響看桌子上厚厚一疊資料。

  「審完了?」雷響拿起資料來翻了幾頁,問孫一山。

  「審完了,搞情報這麼多年,沒見過這麼完美的僞造資料。」孫一山說道。

  「沒有問題那就是真的唄,你太神經過敏了。」雷響說道。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兩口子一定有問題,但是我就是找不出來。」孫一山說道。

  「馬夢辰?這樣的名字對一個五十歲的農婦來說是不是太時髦了點?」雷響問道。

  「下鄉知青,城裏人。」孫一山揉了揉眼睛。

  「哦...」

  「找你來是想要制定一個應急計劃。」孫一山說道。

  「不至於吧?」雷響問道。

  「真出事了就晚了。」孫一山摘下了眼鏡。

  「好,你說。」雷響說道。

  「需要人對馮燦的父母進行長時間隱匿跟蹤調查。」孫一山說道。

  「好。」

  「需要組織一支專門應急處理馮燦的特別行動隊。」孫一山又說道。

  「好。」

  「還需要一支專門的追逃小組。」孫一山嘆了一口氣。

  「我這就去辦。」雷響說道。

  「嗯,我還要去找趙將軍。」孫一山說道。

  「嗯。」

  雷響回去調人組織行動隊,孫一山則去了趙若男的辦公室。

  「趙將軍。」

  「嗯,進來。」

  「趙將軍,審查結果已經出來了。」孫一山說道。

  「怎麼樣?」趙若男問道。

  「沒有疑點。」孫一山搖搖頭。

  「沒有疑點你怎麼拖了這麼長時間?」趙若男歪著頭問孫一山。

  「我不喜歡太完美的東西。」孫一山說道。

  「什麼時候能讓馮燦和他們見面?」趙若男問道。

  「我就是來商量這個問題的。」孫一山說道。

  「嗯?」趙若男不明白。

  「我不相信馮燦的父母,所以馮燦的父母不能進063,我也不相信馮燦,所以馮燦不能出063。」孫一山說道。

  「哦...」

  要麼馮燦的父母進063,要麼馮燦自己出去。

  哪一種的風險都很大,如果馮燦的父母真的是海外勢力派遣的間諜,進到063會竊取很多情報,瞭解到063的基本情況,對於優秀的情報人員來說,就算是全程被捂住眼睛鼻子耳朵,憑藉自己的感覺,也能夠獲知相當多的情報信息,這樣的風險孫一山不想冒。

  可是如果讓馮燦出了063,馮燦跑了怎麼辦?馮燦在063生活過,瞭解063的情況,在雷響手下做書記員期間也接觸到了很多敏感資料,如果馮燦跑了,也會導致063的信息泄露。

  哪一種都冒著非常大的風險。

  趙若男想了想,這是一件大事,於是給老李打電話。

  「李叔叔,馮燦父母的事情,我們想找你商量。」趙若男對老李說道。

  「好,來會議室吧。」

  趙若男掛了電話,對孫一山說道:「把雷組長和李組長也叫來。」

  「好。」

  老李、趙若男、雷響、孫一山開會。

  「情況怎麼樣了?」老李問道。

  「馮燦父母的基本情況我們已經摸清了,沒有發現疑點。」孫一山說道。

  「那還有什麼問題?」老李又問。

  「保密的問題。我們在考慮,是把馮燦的父母帶到063來,還是讓馮燦去警局。」孫一山說道。

  「嗯...」老李點點頭。

  「你們都什麼意見?」老李問其他幾個人。

  雷響說道:「我們既然對馮燦選擇了信任,就不妨再信任一把,讓馮燦去警局吧。」

  「嗯,反正之後馮燦早晚也是要參加外業的。」趙若男說道。

  「我覺得,向馮燦這樣的人,不如像宋曉冬一樣,當成顧問,只負責外業顧問,不參加063核心工作,會更安全一些。」李強說道。

  「宋曉冬有蘇家、有龍門在,家大業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所以在外面也很有分寸,可是馮燦一無所有,她和親生父母素未謀面沒有感情基礎,爺爺八年前被殺,男朋友也被暗夜宗殺害,把馮燦放出去,沒有什麼能夠約束她,風險太大。」孫一山說道。

  「嗯...」

  「我們不妨把這當做對馮燦外業自制能力的一次考驗,我兩個星期之前就告訴了馮燦我們知道了她的父母,她整整兩個星期,都良好自制,表現出了高度的職業精神和嚴格的紀律,我很滿意,通過這一次機會考驗馮燦的外業能力,也未嘗不可。」趙若男說道。

  「既然這樣,那就這麼決定了,雷響負責行動。」老李說道。

  「好,但是我要像李組長借人。」雷響說道。

  「誰?」李強說道。

  「宋曉冬,王澤林,黃平。」雷響說道。

  「好。」

  「我這就回去制定行動計劃,安排馮燦到警局和她的父母見面。」雷響說道。

  「那就散會吧。」

  「是。」

  李強散會之後給宋曉冬打電話。

  「宋顧問?」

  「李組長。」

  「來京城一趟啊?」

  「有任務?」

  「是,不過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一次護送監視任務,任務地點就在京城。」李強說道。

  「那我現在就出發?」宋曉冬問道。

  「好好好。」

  宋曉冬收拾東西就走。

  「有事?」苗青青問道。

  「嗯。」

  「你最近怎麼這麼多任務啊,以前趙將軍不總找你的啊。」李思婕說道。

  「以前是編外,現在是非常規預備役,準正式工作人員,級別不一樣了。」宋曉冬對李思婕得意地一擡眼睛。

  「抓你的苦力吧,龍門死了這麼多人,你還樂的屁顛屁顛的。」楚仙靈說道。

  「所以最近我都只自己一個人去,誰愛賣命誰賣命,她趙若男不把士兵的命當命,我把我龍門門人的命當命,玩命的勾當,讓趙若男的人去幹。」宋曉冬說道。

  第二千五百四十七章死了就是死了

  「怎麼說也是爲了國家,你別這麼說。」宋曉茹說道。

  「她趙若男的人死了,還能混一個烈士稱號和葬禮,我龍門門人死了就是死了,她趙若男連個屁都沒放,所以以後我就光棍一個人去。」

  「我跟你一起去吧?」楚仙靈說道。

  「不用你。」宋曉冬說道。

  「我不是去給趙將軍幹活,我是想回去看看。」楚仙靈說道。

  「那行。」

  「還有沒有要去京城玩的?」宋曉冬問道。

  「大冬天的,去北方玩,有意思麼?」苗青青白了宋曉冬一眼。

  「不去拉倒!」

  「想去我去得了麼?」苗青青摸了摸自己肚皮。

  「哈哈哈哈」

  宋曉冬帶著楚仙靈去京城,楚仙靈去自己父母家,宋曉冬去063開會。

  雷響和李強都在,還有二組很多組員,分別叫做王博鑫、張建龍、張明陽、王文偉、郭開軒、鄭宏哲,和六組另外兩個顧問,王澤林和黃平。

  「給大家介紹一下任務情況。」雷響說道。

  「我們在半個月之前,查到了馮燦父母的下落,經過了兩週的隔離審查之後,我們認爲馮燦的父母身份可信,決定安排一次馮燦和父母的見面。」雷響說道。

  「我們對馮燦,以及馮燦的父母都不信任,所以決定把馮燦和她父母見面的地點安排在景山區的警察局,景山區公安分局的餘宗輝餘局長會全程配合我們的工作。」

  雷響頓了一下,繼續說:「我們是配合孫組長工作,根據孫組長的要求,我們的主要任務分爲三部分,第一部分是護送,護送馮燦安全抵達景山區公安分局。」

  「第二部分,是監視,我們要對馮燦,和馮燦的父母的一舉一動進行密切觀察,防止馮燦和她的父母之間、馮燦對外、馮燦的父母對外,有任何關於063的信息泄露,這一部分分爲對馮燦和對馮燦的父母兩塊。」

  「第三部分是追逃,也是一樣,防止馮燦和她父母逃逸,也是分爲馮燦和父母兩部分。」

  「馮燦的危險性遠遠高於她的父母,所以我們工作重點在馮燦,下面我來分配任務。」

  「張興飛、王博鑫、張建龍負責馮燦的護送。」

  「是。」

  「宋曉冬,負責對馮燦的監視。」

  「是。」

  「我,王澤林,黃平負責馮燦的追逃。」

  「是。」

  「張明陽、王文偉負責馮勝、馬夢辰的長期監視。」

  「是。」

  「郭開軒、鄭宏哲負責馮勝、馬夢辰追逃。」

  「是。」

  爲了護送馮燦一個人,063整整派出了13個人,還不算其他常規警戒人員以及警局的配合人員。

  而馮燦暫時對這一切還不知情。

  週六上午,馮燦接到了趙將軍的電話。

  「趙將軍?」

  「起牀收拾收拾,我們來接你去見你父母。」趙若男說道。

  「我可以見到我的親生父母了?」馮燦激動的從牀上坐了起來。

  「嗯。」

  「那好,那我馬上就收拾!」

  「嗯,來我辦公室找我。」趙若男說道。

  「好。」

  馮燦火急火燎地來到了趙若男的辦公室。

  「趙將軍。」

  「嗯。讓孫組長帶你去見你父母。」趙若男說道。

  「好。」

  「走吧。」孫一山帶著馮燦下樓,看見063辦公室裏停著十來輛車,裏面都是063的高能力工作人員。

  馮燦心一沉,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但是馮燦還是表現的很期待。

  「走吧,上車。」

  馮燦上車,看見車裏面還坐著其他人,張興飛、王博鑫、在張建龍,和宋曉冬。

  「宋,宋顧問?」馮燦驚訝地喊出來。

  「嗯。」宋曉冬坐在副駕駛上,對後排的馮燦微微點頭。

  馮燦被夾在張興飛和王博鑫中間。

  最前頭的一輛車裏面是趙將軍的警衛部隊,第二輛車裏面坐著馮燦和宋曉冬,第三輛車裏面坐著孫一山、雷響、王澤林、黃平,後面兩輛車是是張明陽等負責監視、追逃馮勝馬夢辰的人。

  一共五輛車一字排開,向景山區公安分局進發。

  「恭喜你啊馮小姐,終於能夠見到自己的親生父母了呢!」坐在副駕駛上的宋曉冬輕鬆地和馮燦聊天。

  馮燦身邊的張興飛等人則非常的緊張,神情嚴肅一言不發。

  「是啊,心情好複雜啊...」馮燦則感嘆了一句。

  「是啊,你想好怎麼面對他們了麼?」宋曉冬問道。

  馮燦沉默了半天,說道:「想當然是想好了,可是想到的是一回事,真正發生了,又是另外一回事啊。」

  「嗯...」

  「我現在覺得有些後悔了。」馮燦說道。

  「怎麼了?」宋曉冬問道。

  「後悔和胡桃她們說的我的事情了。」馮燦說道。

  「什麼事情?」

  「就是我做夢的事情啊,我之前總是在做夢,做同一個夢。」馮燦說道。

  「什麼夢啊?」宋曉冬隨口一問。

  「就是夢見我的父母,轉身離開我向遠處走去的一個畫面,我之前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夢到這個畫面。」馮燦說道。

  「你以前也會夢到麼?」宋曉冬說道。

  「以前小時候會夢到類似的,但是長大之後就不再夢到了,結果現在突然間就天天都夢到,好奇怪啊。」馮燦苦惱地說道。

  「據說生活太單調,缺少刺激,大腦就會自發尋找刺激,就容易做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夢,你豐富一下業餘生活就好了。」宋曉冬說道。

  「業餘生活啊...也出不去大院,大院裏面就那麼巴掌大的地方...」

  「自娛自樂嘛,總要自我調節啊。」宋曉冬說道。

  「嗯...」

  宋曉冬一邊和馮燦一邊聊天,一邊悄悄用自己的感覺能力,感知著馮燦身上每一塊肌肉的異動,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馮燦完全遵守了外業紀律手冊的要求。

  聊著聊著,車隊一拐,就來到了景山區的公安分局,餘局長已經嚴陣以待。

  孫一山下車來和餘局長握手。

  「走吧。」張興飛示意馮燦下車。

  馮燦下車,身後跟著宋曉冬等人,所有人都下車。

  餘局長擡起頭來,看見爲了一個馮燦,居然來了這麼多人,忍不住推了推眼鏡。

  第二千五百四十八章哪個單位的?

  「帶我們去見見馮燦的父母。」孫一山對餘局長說道。

  「這邊請。」

  餘局長帶著一行人上樓。

  公安分局裏的工作人員悄悄地向這邊張望,不知道這些便裝的工作人員就是哪個單位的。

  餘局長帶著馮燦雷響等人,來到了一間封閉的會議室,只有門,沒有向外的窗。

  「就是這裏了。」馮燦站在會議室外,透過玻璃看著裏面。

  馮勝和馬夢辰焦急地等在裏面,馮勝在不停的抽著煙,馬夢辰低著頭搓手。

  馮燦看著這兩個人,不知道自己應該是什麼心情。

  孤兒見到父母,應該是欣喜的嗎?

  馮燦有些後悔,讓063的人幫自己找自己的父母。

  有些事情,是無論你想象過多少次,做過多麼充分的心裏準備,也沒有辦法從容面對的,比如結婚,生子,親人離世,和父母重逢。

  「去吧,去見見你們的親生父母,他們已經在警局住了半個月了。」孫一山說道。

  「謝謝孫組長!」

  「都是爲了工作,謝什麼。」孫一山擺擺手。

  馮燦來到門口,喘了一口粗氣,輕輕地推開了門。

  雷響宋曉冬張興飛等人都是嚴陣以待。

  馮燦打開門,站在門口,打量著自己的親生父母。

  馮勝和馬夢辰都站了起來,也在打量著馮燦。

  馮燦身材纖弱,穿著一件白色的羽絨服,黑色的緊身褲,黑色的帶跟棉鞋,是一個都市白領的打扮,而馮勝一件油膩膩的灰色棉襖,藏藍色的闊腿褲,一雙黃膠鞋,馬夢辰也是一身農村婦女的打扮。

  馮燦難以相信,自己從小就吸血,現在已經有了頂級的異能,但是自己的父母居然如此普通。

  馮勝和馬夢辰看著如此清新亮麗的女兒,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傷心。

  「馮燦?」馬夢辰嗓子一抖。

  「你們,是我的,親生父母?」馮燦想喊爸媽,喊不出口。

  「是我們啊,是我們啊!」馬夢辰站起來,向馮燦走過去,把會議室裏面的桌子都給帶偏了。

  馬夢辰激動地握住了馮燦的胳膊,粗糙的雙手抓的馮燦胳膊生疼,擰動過來一看,小臂上有一顆痣。

  「你,腰上是不是,也有一顆痣?」馬夢辰問馮燦。

  馮燦驚喜地說道:「是!」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馬夢辰激動地捧起馮燦的臉,仔細地端詳,眼睛通紅。

  這半個月裏,爲了徹底擊潰這一對老實巴交的農民的心理防線,孫一山可沒少想辦法,整天提起拋棄馮燦這件事情,讓兩個人一直飽受歉疚、悔恨的折磨,看見馮燦之後,終於爆發了。

  「快三十年了,終於又見到你了!」馬夢辰一把把馮燦摟在了懷裏。

  馮燦卻發現,自己雖然在夢裏總是真切地呼喚著自己的父母,可是真正的父母就站在了面前,馮燦卻出乎意料地平靜。

  「原來,我並沒有這麼思念我的親生父母啊...」

  孤兒對於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面的父母是不會產生親情的,有的不過是對自己身世之謎沒能解開的執念。

  現在赤裸裸的現實擊碎了馮燦對自己身世的幻想,自己的父母是一對樸實的農民,自己爲什麼生下來就要喝血才能活這件事情,恐怕再也沒有誰能夠給馮燦一個答案了。

  馮燦生硬地挺著自己的身子,承接著母親太過熱情的擁抱。

  過了好一會,母親鬆開了馮燦,對馮燦說道:「坐下來,咱們說說話吧。」

  馮燦沒有說話,但是聽話地坐了下來。

  「你是怎麼長大的?」母親問馮燦。

  真實的情況是不能跟馬夢辰講的,在來之前,趙若男已經給了馮燦一份假的資料,上面是一份編的人生履歷,趙若男讓馬夢辰把上面的故事背下來。

  「我爸我媽是一對教師,現在我爸我媽已經都過世,我十八歲的時候,他們告訴我,我是收養的。」馮燦說道。

  「你,現在也喝血?」馬夢辰低著頭,悄悄地擡起眼睛來偷偷看馮燦,小心翼翼地問道。

  馮燦聽了馬夢辰的話,心裏一沉,又轉過頭去看一直沒有說話的馮勝。

  馮勝看向馬夢辰的眼神也有幾分躲閃。

  馮燦明白了,那是看怪物時,才會出現的恐懼的眼神。

  自己是永遠不會被他們接受的。

  「喝,每天都喝。」相同關節,馮燦也就不再隱藏,乾乾脆脆地回答。

  「哦...」

  「那你父母,每天都給你買血啊?」馬夢辰問道。

  「是啊,我爺爺在屠宰場上班,每天我都去買生豬血。」馮燦回答。

  「哦...」馬夢辰一邊點頭一邊和馮勝交換眼神。

  「你養父母都過世了?」馮勝問馮燦。

  「我沒有養父母,我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馮燦歪著頭,看了一眼馮勝。

  「哦...你的父母都過世了?那你還有其他的親人沒有?」馬夢辰問馮燦。

  「爺爺早就過世了,沒有了。」馮燦說道。

  「哎,這麼說你在外面也是沒有依靠,我們是這個意思,雖然我們沒有盡到撫養你長大成.人的責任,但是你總歸是我的骨肉,打斷骨頭連著筋,到什麼時候,你都有我們在。」馬夢辰說道。

  馮燦沒有說話。

  「那你現在怎麼樣?」馮勝問道。

  「我現在是公務員,在民俗事務所上班。」馮燦回答。

  「公務員?民俗事務所?哎呀,真是,有出息啊!」馬夢辰說道。

  「在京城?」馮勝問道。

  「是,在京城。」馮燦語氣越來越冰冷了。

  「哎呦,這麼遠啊...你說這麼遠,以後我們年紀大了,也...」馮勝說道。

  馬夢辰用胳膊肘子狠狠地懟了一下馮勝。

  馮燦對兩個人更加厭惡了。

  如果馮燦沒有被遺棄,就不會被送給她爺爺收養,她爺爺就不會被暗夜宗殺死,她就不會被帶到暗夜宗接受了長達八年的慘無人道的人體實驗,她就不會遇到巖罕恩,自己新婚當天,巖罕恩就不會死。

  這一切都是面前這兩個人導致的。

  但是馮燦對這兩個人並沒有仇恨心理,只有不耐煩和厭惡。

  因爲從看見他們倆的時候,馮燦就釋然了。

  第二千五百四十九章喝血的孩子

  一個沒有文化的農村家庭,生出了一個會喝血的孩子,然後扔掉,這實在是一個很尋常的身世故事,馮燦以爲自己背後也許有著什麼驚天大案,而事實顯然不是這樣的。

  就像一個非常華麗的魔術一樣,知道了原理之後,立刻就失去了神祕性,變得索然無味了。

  「我做的工作比較特殊,需要在單位吃住,平時很少出去,以後我們也不會有很多機會見面了,我就是想知道拋棄我的人是什麼樣子的。」馮燦說道。

  「我們不是拋棄你啊,我們是沒有辦法啊,生了一個會喝血的孩子,村子裏面會把我當怪物的...」馬夢辰說著就掉下來。

  馮燦站起來就走。

  「哎?」

  「哎?」

  馮燦走出門來,吸了一下鼻子。

  「怎麼了?」孫一山問馮燦。

  「沒什麼,他們拋棄了我,說明他們不需要我,那我也不需要他們。」馮燦對孫一山說道。

  「哎,來日方長,剛開始見面可能有些彆扭,以後還有機會加深瞭解。」雷響說道。

  「以後...」

  馮燦陷入沉思,過了好一會,回過神來,對孫一山笑了笑,說道:「我們走吧。」

  「你沒有什麼想和他們說的了?」孫一山問道。

  「沒有。」

  馮勝和馬夢辰也從會議室裏面走出來。

  「閨女!」馬夢辰喊了一聲。

  馮燦頭都不回,直接向外面走出去。

  孫一山攔住了馮勝和馬夢辰,對兩位說道:「對不起,請留步。」

  馮勝和馬夢辰重新回到會議室裏坐下,失魂落魄。

  「你說,咱們馮燦,是不是什麼大官啊,怎麼來了這麼多人,每一個看著都像領導哦。」馬夢辰說道。

  「公務員嗎,她自己不都說了。」馮勝說道。

  「女兒不認咱們,這可怎麼辦。」馬夢辰說道。

  「不認?她敢?她公務員,有錢,先得把咱們欠二牛他們的兩萬塊錢還上。」馮勝一瞪眼睛。

  「你一點養育之恩都沒有,人家憑什麼替你還錢?」馬夢辰說道。

  「憑她是我的種!」馮勝來勁了,顯然對馮燦的態度十分的不滿。

  這時候,孫一山從外面進來。

  馮勝立即就蔫了,這半個月孫一山可沒少想辦法收拾他們倆。

  「你們走吧。」孫一山說道。

  「首長,我們要見我女兒啊。」馮勝說道。

  「你女兒不想見你。」孫一山說道。

  「這怎麼可能啊,我是她親爹啊。」馮勝說道。

  「你不配當她的爹。」孫一山說道。

  「你這說的什麼話?」馮勝有些不愛聽。

  「你們走吧,以後再敢來找馮燦,我再關你半個月。」孫一山冷冷地對馮勝說道。

  馬夢辰拉起馮勝就走。

  「哎,我說你這個幹部啊,怎麼回事啊,怎麼...」馮勝一邊被馬夢辰拉著走一邊表示不服。

  張明陽王文偉、郭開軒鄭宏哲四個人跟在後面。

  「你們跟著我們幹什麼啊?」馮勝問四個人。

  「我們負責把你送回胡建。」張明陽回答道。

  「我們不走,我們要去見女兒!」馮勝不依不饒。

  「走吧你!」不耐煩地張明上上去就是一推。

  「哎你推我?」馮勝轉過頭來對著張明陽瞪眼睛。

  「嘩啦!」張明陽熟練地掏槍,上膛,黑洞洞的槍口頂在了馮勝的腦門上。

  「哎哎哎哎...長官,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張明陽收回槍,對馮勝說道:「跟我走。」

  其他看熱鬧的民警都嚇了一跳,沒想到這些便衣的工作人員其實都配槍,更沒想到這些人這麼霸道,一言不合直接掏槍。

  「上車。」

  張明陽等人打算把馮勝和馬夢辰直接送上回胡建的飛機。

  馮燦則回063,車裏坐著宋曉冬和張興飛等人。

  回到063,馮燦低著頭,一言不發,直奔自己宿舍。

  宋曉冬等人回到會議室待命。

  馮燦沒精打采地坐在牀上發呆。

  「嗯?」馮燦突然皺起了眉頭。

  馮燦擡起自己有痣的那一條胳膊,仔細的看。

  「糟了!」馮燦風風火火地跑出去,直奔會議室。

  「雷組長?」馮燦喘著粗氣撞開了會議室的門。

  「怎麼了?」雷響眯起眼睛來。

  「他們取走了我的血液樣本!」馮燦焦急地撓頭髮。

  「什麼?」張興飛一拍桌子。

  「你看!」馮燦走到張興飛的面前,舉起胳膊給張興飛看。

  「這裏多了一個針孔!」張興飛一看,馮燦的小臂上,確實多了一個針孔,還帶著輕微的血跡。

  「立即通知張明陽!」

  張興飛立即打電話給負責馮勝和馬夢辰的張明陽。

  與此同時,馮勝和馬夢辰張明陽等人已經趕到了機場,在上飛機舷梯之前,馬夢辰拎著行李,手一抖,落下來一個不起眼的小膠囊,掉在了地上,幾個二組的幹事都沒有發現,跟著馮燦和馬夢辰一起上了飛機。

  所有旅客都登上飛機之後,舷梯車的工作人員走來,撿起了地上的膠囊,揣進兜裏,然後舷梯車開到了下一架飛機上,把膠囊轉移給了一個金髮的白人美女,登上了飛機。

  這時,馮勝等人已經在飛機上坐定,張明陽接到了張興飛的電話。

  「張副組長。」

  「立即逮捕馮勝馬夢辰!」張興飛直接下達命令。

  「是!」

  「抓起來!」張明陽沒有掛電話,直接指揮逮捕馮勝和馬夢辰,王文偉郭開軒等人很容易就制住了兩個人,用手銬扣住。

  「人已經控制住了。」張明陽說道。

  「好,搜身,檢查有沒有針頭,他們取走了馮燦的血液樣本!」張興飛說道。

  「搜身!」

  張明陽命令搜身。

  雷響接過電話來,對張明陽說道:「你們在哪?」

  「在飛機上。」

  「命令飛機停班,所有乘客配合檢查。」雷響說道。

  「明白!」

  張明陽找到空姐,亮出自己的證件,說道:「國安局063辦公室執行任務,請配合!」

  「好。」空姐點點頭。

  「帶我去見機長,航班暫停,所有機上人員接受檢查。」張明陽說道。

  「這邊。」

  空姐帶著張明陽去見機長。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2 08:08
第二千五百五十章 特殊任務

  「您好,063特殊任務,要求航班暫停,全員接受檢查。」張明陽對機長亮出了自己的證件。

  「好好好。」

  機艙裏面播放了航班延誤接受全員檢查的廣播,乘客們抱怨紛紛。

  「我們也走吧!」雷響帶著二組的人和六組的幾個顧問,也一起趕赴機場。

  趕到機場之後,雷響組織二組的人一個一個對乘客進行檢查,行李也仔仔細細檢查過,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物品。

  「他們倆檢查了麼?」雷響問張明陽。

  「檢查了。」張明陽回答道。

  「那就再檢查一遍。」雷響眼睛通紅,臉上的表情彷彿要吃人一般。

  「長官,怎麼回事啊到底?」馮勝緊張地問雷響。

  「是啊,我們也沒幹什麼違法的事情啊?」馬夢辰說道。

  兩口子都已經被063不講理的辦事風格給嚇壞了。

  工作人員又檢查了一遍兩個人,行李裏面也沒有發現什麼針頭,連鞋底地面藏著的200塊錢都搜出來了。

  在雷響等人大張旗鼓的對飛機上所有人進行調查的同時,另一架飛機已經悄然升空,金髮的白人美女坐在商務艙裏,打開了自己的包,看了一眼裏面的小膠囊,裏面赫然放著一根帶著一點微弱血跡的採血針。

  金髮白人美女嫣然一笑,按下了座椅上的按鈕,椅子背向後靠過去,閉上了眼睛。

  盤查過一遍又一遍,延誤的乘客怒不可遏,雷響終於鬆口,放棄了盤查,把馮勝和馬夢辰帶下了飛機,押上了去063的公車。

  馮燦老老實實地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靜靜地等待著自己的命運。

  車上,雷響給趙若男打電話。

  「趙將軍,我們失策了。」

  馮勝和馬夢辰被063工作人員一臉嚴肅的工作態度嚇蒙了,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情。

  「長官,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們什麼也沒幹啊,你們要把我們帶到哪裏去啊?」馮勝問孫一山。

  孫一山鐵青著臉,他現在想直接把兩個人給槍斃了。

  趙將軍接了雷響的電話之後立即給老李打電話。

  「李叔叔,出事了。」

  趕到063,老李、趙若男都在,還有更多063的人,都一臉嚴肅,看的馮勝和馬夢辰膽戰心驚。

  「走!」張明陽推推搡搡地把馮勝和馬夢辰帶到了063的審訊室。

  幾個組長繼續到會議室開會。

  「分析一下形勢吧。」老李說道。

  「馮燦給我們看了,她胳膊上有針頭。」雷響說道。

  「你們一直跟著,沒發現什麼異常?」老李問道。

  「馮燦和父母見面的時候,我們都在門外。」孫一山說道。

  「之後呢?你們沒找到針頭?」老李問道。

  「沒有。」雷響搖搖頭。

  「已經轉移了?這點警惕性沒有?」老李問雷響。

  「我們的工作方向出了問題。」孫一山說道。

  「說。」老李看了一眼孫一山。

  「我們將工作的重點定爲了保密作戰,防止情報泄露,但是,敵人的真正意圖是馮燦的血清。」孫一山說道。

  「嗯。」老李點點頭。

  「馮燦怎麼辦?」雷響問道。

  「先隔離。」老李說道。

  「可是,是馮燦告訴我們,我們才發現這一整件事情的。」雷響說道。

  「那也不能排除她的嫌疑,就算是馮燦及時向我們提供了這一情況,可是血清不還是被轉移了麼?他們已經贏了,說不一定是讓馮燦故意泄露這一情況,好騙取我們的信任。」老李說道。

  「我覺得這樣不妥,我們已經選擇了信任馮燦,就應該一直信任下去,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馮燦沒有任何不當的地方。」雷響說道。

  「可是她之前爲什麼不提血清的事情?爲什麼她沒跟我們說過血清的重要性?」老李問道。

  「馮燦也許沒說過血清的事情,但是她說過自己整個人的事情,她說過,如果自己再被暗夜宗帶走,暗夜宗的病毒就要研究完成了。」趙若男說道。

  「其實是我們工作的失誤,我們已經知道了對於暗夜宗來說馮燦很重要,但是卻沒考慮過究竟是馮燦身上的什麼最有價值,也就是說我們不知道暗夜宗想要要什麼,所以才會出現今天這樣的事情。」雷響說道。

  「馮燦爲什麼不說?」老李問道。

  「馮燦十八歲就被暗夜宗抓走囚禁了,學歷也就是高中水平,雖然接受了我們組織的集訓,可是缺少醫學方面的知識,所以,馮燦,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血清是什麼。」孫一山說道。

  「是這樣麼?」老李問趙若男。

  趙若男點點頭。

  「那馮燦怎麼處理?都什麼意見?」老李問幾個組長。

  「我建議隔離審查一段時間。」孫一山說道。

  「我們對馮燦的考察已經夠嚴格了,馮燦表現一直很不錯,很穩定,我認爲這種情況下,馮燦需要我們的幫助,我們應該對馮燦提供支持,而不是把馮燦當做敵人。」雷響說道。

  「雷組長說的有道理,但是基本的警惕性還是要有,我們可以把馮燦當成常規工作人員,但是就算是常規工作人員,發生了這種事情,也是需要接受隔離審查的。」劉昌潤說道。

  「我支持劉組長的意見。」高超說道。

  「我也支持劉組長的意見。」王滿興說道。

  「你呢?」老李問李強。

  「我還是建議把馮燦設置爲編外特殊顧問,這樣的人才放在063對於我們來說太有負擔了。」李強說道。

  老李想了想,對孫一山說道:「你繼續審馮勝和馬夢辰。」

  「是。」孫一山點點頭。

  「那你先去吧,制定一個審訊計劃,務必給我挖出點東西來!」老李說道。

  「是!」

  孫一山離開了會議室,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一邊走一邊嘀咕。

  「孃的,搞了一輩子情報,栽在一對老農民手裏!」

  剩下的人繼續開會。

  「馮燦呢?」老李問道。

  一羣人茫然地搖頭,互相交換眼神,都有些緊張。

  要是趁著去抓馮燦的父母,馮燦自己跑了,那063可就丟大人了。

  第二千五百五十一章不警惕!

  「不警惕!」老李一拍桌子。

  「我這就去問。」趙若男拿著自己的手機走了出去。

  衆人都緊張地大氣不敢出,看著門口,等著趙若男回來。

  趙若男走出會議室,給胡桃打電話。

  「小胡?」

  「趙將軍。」

  「馮燦呢?」

  「在寢室呢,和我在一起呢。」胡桃說道。

  「和你在一起?」趙若男難以置信。

  「你不上班,和她在一起?」趙若男疑惑地問。

  「她喊我來的啊。」胡桃回答道。

  「你在她寢室?」趙若男問。

  「是啊,怎麼了,找她有事麼?」胡桃問道。

  「沒事,你警惕一點。」趙若男說道。

  「啊?」

  趙若男掛了電話,回到會議室裏,看見一堆人的眼睛都在看著自己。

  「在宿舍,和胡桃在一起,故意叫胡桃過去的。」趙若男說道。

  「那好,繼續開會。」老李說道。

  「說一下關於馮燦的處理意見吧。」老李說道。

  「我有一個問題,馮燦發現了自己胳膊上的針孔,爲什麼是在回到寢室之後?是不是故意給轉移血液樣本創造機會?」孫一山問道。

  「我們要對馮燦進行審查和研究。」劉昌潤說道。

  「我們之前的研究已經能夠說明一部分問題了,馮燦的身體生理特徵出現了很大的改變,和正常人有很大的差別,對痛感的敏感性有所下降,如果針頭非常細小,發現不了,是有可能的。」雷響說道。

  「這些疑問,都留到隔離審查的時候再問吧,就按劉昌潤說的辦,我們就把馮燦當做可以信任的同志,然後該進行的審查還是要進行,她已經接受過保密條例和工作紀律的學習,這些東西,不用說她也懂,我們表態,她也就明白了我們的意思了。」老李說道。

  「是。」

  「那就這樣吧,若男和雷響負責審查馮燦,孫一山審訊馮勝和馬夢塵。」

  「是。」

  「散了吧。」

  散會。

  宋曉冬和王澤林黃平三個六組的顧問坐在休息室裏面等著李強說下班。

  李強走進休息室來,對王澤林、黃平說道:「兩位辛苦了,今天的任務就結束了。」

  「那我們就走了。」

  「宋先生你留一下,雷組長找你。」李強對雷組長說道。

  「好。」

  雷響、張興飛、趙若男在走廊等著宋曉冬。

  「宋先生,委屈你在這住幾天宿舍吧,幫我審查馮燦。」雷響說道。

  「內部人員審查,我一個顧問,怎麼好插手?」宋曉冬問道。

  「不要你幹活,要你顧問。」趙若男說道。

  「那好。」

  「走,跟我們去見馮燦。」

  四個人去馮燦的寢室門外,趙若男敲門。

  是胡桃來開門,馮燦站在裏面,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幾個人。

  「趙將軍,雷組長。」馮燦看了半天,才想起來向幾位打招呼。

  胡桃也感覺情緒不對。

  「你知道紀律的,就算是自己的同志,發生這樣的事情,也是需要接受隔離審查的。」趙若男對胡桃說道。

  「什麼?隔離審查?」胡桃站在一旁,眼睛瞪的老大。

  「怎麼會這樣?」胡桃不解地問馮燦。

  「你先回去吧。」馮燦輕輕地胡桃說道。

  「哦...」胡桃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但是也沒有走。

  「組織上相信你,但是我們有紀律在。」趙若男又對馮燦說道。

  「嗯。」馮燦點點頭。

  「跟我們走吧。」趙若男轉身走出去了門去,馮燦低著頭跟在後面。

  「哎,怎麼回事啊?」胡桃在後面看的一愣一愣。

  「幫我把門關好。」馮燦轉過身來對胡桃說道。

  「哦。」

  胡桃被送進了隔離審查室。

  「對不起,這件事情是我的錯,是我太大意了,沒有及時發現。」馮燦低著頭,看著自己胳膊上已經快要消失的針孔說道。

  「情況對你很不利。」雷響說道。

  馮燦沒有說話,低下頭來點點頭。

  「畢竟是你提出來總是夢見父母,我們才會主動的幫你去尋找你的父母,所以,今天你的血清泄露,事情起因是在你。」雷響說道。

  「是。」馮燦低著頭,看不清臉上表情。

  「這讓我們很難相信你。」趙若男說道。

  「暗夜宗要你的血清想要幹什麼?」宋曉冬問道。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在製造病毒和疫苗,病毒已經造好了,但是疫苗還沒有造好。」馮燦搖搖頭說道。

  趙若男和雷響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

  馮燦說的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因爲疫苗一般都是血清蛋白,爲了血清蛋白採集馮燦的血液樣本,這樣說得通。

  「已經製造出了病毒,現在又製造疫苗?」張興飛問道。

  「這就像發生戰爭的時候同時向雙方販賣武器的軍火商,暗夜宗也許在同時販賣病毒和疫苗。」宋曉冬說道。

  「會這樣麼?」雷響問道。

  「會,而且我覺得恩勒斯坦生化事件就和這些病毒有關,也許,耶律撒冷的事情,只是一次試驗。」宋曉冬說道。

  「嗯...」

  「你爲什麼會突然夢到你的父母?」宋曉冬突然問馮燦。

  「不知道,我只有在青春期的時候才有一段時間總是夢見父母,後來在暗夜宗的時候,都是長時間大劑量使用鎮定劑,一天大部分時間都在昏迷狀態。」馮燦說道。

  「嗯...」宋曉冬皺著眉頭點了點頭。

  「你認爲是什麼時候被取了血液樣本?」雷響問道。

  「我...她抓我的手的時候,我確實感受到了針刺一下,但是我以爲是她皮膚粗糙,或者是靜電,我的末梢神經壞死很嚴重,對痛覺不是非常的敏感,所以,就算是針刺我,我也只是有觸覺,沒有痛覺。」馮燦說道。

  雷響和趙若男對視了一眼,趙若男又問道:「你之前爲什麼不告訴我們,他們想要你的血清?」

  「血清?」

  馮燦想了想,對趙若男說道:「我害怕他們抓我做人體實驗,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想要要我的血清。」

  「這次事件中,雖然你沒有泄露063的機密,但是你泄露了其他我們063暫時還不能評估價值和損失的東西。」趙若男說道。

  第二千五百五十二章暗夜宗派來的間諜

  「而且事情是因你而起,你的嫌疑很大,我們懷疑你是暗夜宗派來的間諜。」趙若男說道。

  「什麼?」馮燦激動了起來。

  「他們關了我八年,每天都做實驗,折磨我,虐待我,性侵我,現在我逃出來了,還要給他們當間諜?」馮燦反問趙將軍。

  趙將軍對馮燦的情緒激動也表示很無奈,對馮燦說道:「可是,你說的這些,我們都沒有辦法證實啊。」

  馮燦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平靜了下來,沒有說話。

  「而且你沒有辦法解釋,你夢到你父母這件事情,就像你自己說的,你已經有八年多沒有夢見自己的父母了,爲什麼現在進了063之後突然間又重新開始夢到?」趙若男問道。

  「我...」

  這時候,孫一山突然間推開了審訊室的門。

  「孫組長?」

  「跟我來。」孫一山神情嚴肅地對趙若男揮了揮手。

  趙若男跟著孫一山走了出去。

  雷響、宋曉冬、張興飛繼續審問馮燦。

  「我們選擇相信你,可是你也要拿出你的誠意來讓我們相信,之前的訓練,我們也希望你能夠明白我們對你寄予的厚望。」雷響說道。

  「這件事情是我的錯,我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敢闖進063來,在063的眼皮下行動,是我自己失去了警惕性。」馮燦自我檢討。

  「哎,我在李首長面前,多次提意見,說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給你爭取了這個機會讓你可以成長爲一名合格的063戰士,結果第一次執行任務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哎...」雷響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

  突然,孫一山推開門,對雷響等人說道:「都過來。」

  看孫一山的臉色,應該是發生了什麼非常嚴重的事情。

  宋曉冬等人都離開了審訊室,留下了人警戒,然後不明所以的跟著孫一山來到了馮勝和馬夢辰的審訊室。

  審訊室門口擠滿了人。

  「怎麼回事?」雷響走到審訊室的門口,看見裏面有幾個白大褂的大夫。

  「讓開讓開!」

  無關人員都撤出去,只留下了醫護人員,雷響宋曉冬等人走進來,看見地面上放著兩個擔架,馮勝和馬夢辰躺在擔架上,口吐白沫。

  「讓一讓!」宋曉冬湊上前來,給馬夢辰和馮勝摸脈。

  「怎麼樣?」雷響問道。

  「不是中毒,是不明原因的深度昏迷。」宋曉冬說道。

  「不明原因?」雷響疑惑地問道。

  「我能知道是昏迷,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宋曉冬說道。

  「先送到醫院去吧,叫張明陽帶人去守著。」雷響發佈命令。

  「是。」

  「等我先檢查一下。」宋曉冬說道。

  「嗯。」

  宋曉冬仔細檢查了一下馮勝和馬夢辰的身體、衣服,又摸又聞,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不是中毒,生命體徵正常,但是卻意外的陷入了昏迷,不明原因。」宋曉冬說道。

  「帶走吧。」

  「卸磨殺驢?殺人滅口?」雷響說道。

  「對手很警覺,手段很高超,而且非常重視掩蓋自己留下的線索,甚至不惜殺人。」孫一山說道。

  「什麼情況?」雷響問孫一山。

  「人被帶到審訊室,我問,是誰指使你們來的。然後兩個人都一起口吐白沫了。」孫一山說道。

  「之前一點症狀都沒有?」宋曉冬問道。

  「沒有,一切正常,人說不行就不行了,眼睛一轉,口吐白沫,然後人就倒在地上了。」孫一山說道。

  「你們慢慢分析,雷組長你回去看好馮燦吧。」趙若男說道。

  「好。」

  「我再看看現場。」宋曉冬說道。

  「好。」雷響點點頭,帶著張興飛回到了馮燦的審訊室。

  萬幸馮燦沒有口吐白沫。

  宋曉冬把審訊室裏所有人都趕了出去,四下查看,審訊室裏是完全封閉的,除了面向走廊一側,外牆一側沒有窗戶,房間裏面連通風口都沒有,沒有外部投毒,或者突然襲擊的可能。

  宋曉冬撓了撓後脖頸,從懷裏拿出一根銀針來,輕輕地用針尖探了探地面上不知道是誰留下來的口水。

  針尖沒有變黑,說明確實不是中毒。

  宋曉冬陷入了沉思。

  想了一會,沒有頭緒,宋曉冬重新回到了馮燦的審訊室。

  雷響沒有告訴馮燦她父母的情況。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持續夢見自己父母的?」宋曉冬問馮燦。

  「大概一個月之前。」馮燦回答道。

  「當時發生過什麼事情沒有?身邊接觸的人,事情,甚至是作息規律、生活用品,有沒有什麼變化?」宋曉冬問馮燦。

  馮燦茫然地搖搖頭。

  宋曉冬想了想,走出了審訊室,去找趙若男。

  「我要去醫院。」宋曉冬說道。

  「去幹什麼??」趙若男問道。

  「去查查馮燦的父母究竟怎麼了,他們的昏迷非常的蹊蹺,我們連病因都不知道,很奇怪,我行醫這麼長時間,也從來沒見過這麼特殊的病例。」宋曉冬說道。

  趙若男想了想,低下頭來寫了一份文件,扣了戳,交給了宋曉冬。

  「去吧。」

  「嗯。」

  宋曉冬開著063的車直奔醫院。

  馮勝和馬夢辰被安排在同一件病房,正在接受診斷,大夫們在激烈地討論,門口張明陽等人在守著。

  「宋顧問。」張明陽向宋曉冬打招呼。

  「張幹事,情況怎麼樣了?」宋曉冬問道。

  「這不,大夫們正在開會呢。」張明陽探頭從玻璃門口向病房裏面看過去,大夫們正在互相吹鬍子瞪眼。

  「情況很蹊蹺,好端端的兩個大活人,突然間就深度昏迷了,而且是在各項生理指標都非常正常的情況下,這說不過去的,這種情況就好像一個糖尿病人在血糖高峯值時間段低血糖了一樣。」宋曉冬看了看病房裏面,一邊說一邊搖頭。

  「你們在現場麼?」宋曉冬問張明陽。

  「不在,當時只有孫組長在。」張明陽說道。

  「怎麼做到的?讓生理指標完全正常的人昏迷?」宋曉冬眉頭緊鎖。

  「驚嚇過度?」張明陽問道。

  宋曉冬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張明陽。

  第二千五百五十三章被嚇的休克了

  「對啊,我小的時候,自己一個人睡,半夜闖進來一隻貓,被嚇的就休克了。」張明陽說道。

  「嗯...收到外部強烈刺激,確實有導致昏迷休克的可能。」宋曉冬點點頭。

  「不過...孫組長在審訊,在封閉的審訊室裏面,又怎麼可能受到這麼嚴重的刺激呢?」宋曉冬又問道。

  「這...」

  病房裏面,大夫們爭論了一下,都走了出來。

  「大夫,怎麼樣?」宋曉冬問道。

  「長官,病人現在處於不明原因的深度昏迷之中。」大夫回答道。

  這和宋曉冬說的一樣。

  「那病人什麼時候能夠醒來?」宋曉冬又問。

  「呃...這個就難說了,按照正常的情況來說,兩位病人現在生理各項指標都處於正常水平,所以根本不可能陷入這麼深的昏迷之中,我們猜測兩位病人可能受到了強烈的精神刺激,大腦難以承受,所以就進入了無意識的狀態,需要繼續住院觀察一段時間,才能夠判斷,病人是否進入了長期的深度昏迷當中。」大夫說道。

  「那好吧。那我們現在可以進去了麼?」宋曉冬問大夫。

  「可以。」

  「謝謝醫生。」

  宋曉冬坐在病房裏面,看著兩位患者發呆。

  看了不知道多久之後,宋曉冬緩慢地閉上了眼睛。

  病房裏開始傳來若隱若現的海潮聲。

  宋曉冬閉目冥想,觀察馮勝和馬夢辰的意識情況。

  問題很嚴重,因爲馮勝和馬夢辰沒有意識活動。

  就算是在夢裏,人也是有各種各樣無意識的活動的,人的意識就像是一個看風景的旅人,從一個景點,轉移到另個一個景點,就算是在夢裏或者是深度的昏迷當中,也是會做各種夢的。

  可是宋曉冬卻感覺不到兩個人身上有任何的意識波動。

  就像,兩個沒有大腦的人。

  宋曉冬睜開眼睛,撓了撓頭髮,然後走出來,叫護士。

  「護士?」

  「什麼事?護士走過來問道。

  「大夫在哪?」宋曉冬問道。

  「有什麼事?」護士問道。

  「我有些問題想要問。」宋曉冬說道。

  「在302。」護士說道。

  「謝謝。」

  「嗯。」

  宋曉冬去302找主治醫師。

  「長官。」大夫向宋曉冬問好。

  「兩位患者做過頭顱CT沒有?」宋曉冬問道。

  「做過,一切正常。」大夫回答道。

  「這就奇怪了,患者根本就沒有腦電波活動啊...」宋曉冬回到。

  「是,腦電波掃描也發現,患者的腦神經活動似乎停止了。」大夫說道。

  「MRI呢?」宋曉冬又問道。

  「下午的時候再做。」大夫回答道。

  「好,出結果之後第一時間通知我們。」宋曉冬說道。

  「好。」

  宋曉冬走出了大夫辦公室,愣了愣神,拿出電話給雷響打電話。

  「雷組長。」

  「宋顧問。」

  「你能不能把人腦破壞到這種程度?」宋曉冬問雷響。

  「不能,我能干擾腦波,讓人失去抵抗能力,但是不能讓人陷入深度昏迷,對腦組織內部也不能產生影響。」雷響回答道。

  「好。」

  宋曉冬愁眉緊鎖,嘆了一口氣,重新回到病房裏面,守著兩個人。

  對於宋曉冬來說,這兩個人就是連他都治不了的疑難雜症。

  宋曉冬行醫多年,終於在今天,遇到了自己也治不好的患者。

  張明陽說的有道理,強烈的精神刺激是有可能導致大腦宕機,陷入深度昏迷的,可是強烈的精神刺激是會從身體上表現出來的,摸脈就能夠知道。

  然而宋曉冬給馮勝和馬夢辰摸脈,卻發現兩個人脈象平穩有力,非常健康。

  就好像一個人,在路上走著,然後就昏迷了。

  宋曉冬盯著兩位看了一下午,突然聽見外面有人走進來,宋曉冬擡頭一看,是趙若男。

  「趙將軍。」

  「什麼情況了?」趙若男問道。

  「大夫說是深度昏迷,未知原因。」宋曉冬說道。

  「真是奇怪啊...那大夫說什麼時候能醒沒有?」趙若男問道。

  「大夫說不確定。」宋曉冬回答。

  「那我們就這麼等啊?」趙若男說道。

  「下午兩個人都接受了MRI檢查,提示大腦內部低電位水平,腦組織正常,但是腦電活動受到不明原因的抑制。」宋曉冬說道。

  「什麼都是不明原因。」趙若男抱怨了一句。

  「我想不明白,究竟是通過什麼樣的手段,來對人的大腦產生這麼嚴重的破壞,就算是我,雷組長,和之前遇見過的暗夜宗的法比安,也無法對人的大腦產生這麼強烈的干擾。」宋曉冬說道。

  「嗯,暗夜宗確實是非常麻煩的工作對象,這一次居然把我們063耍的團團轉。」趙若男嘆了一口氣。

  「馮燦怎麼樣?」宋曉冬問道。

  雷響問了一下午了,什麼都沒問出來。

  「我相信馮燦。」宋曉冬說道。

  「爲什麼?」趙若男問道。

  「因爲我接觸她最多,是我最先發現的她,我看見過她和巖罕恩的事情,你也和她一起並肩作戰過,我認爲,她那時候的表現不是演出來的,如果真的是演出來的,那這個人就實在是太可怕了,會這樣嗎?」宋曉冬問趙若男。

  「這樣的事情,我們不能冒險啊。」趙若男說道。

  「我聽說,你們已經對馮燦進行過保密工作的培訓了,你們已經在冒險了。」宋曉冬說道。

  「你不認同我們的做法?」趙若男問宋曉冬。

  「不是,我是說,你們既然已經選擇冒險了,就應該相信馮燦。」宋曉冬說道。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讓我們怎麼相信她啊。」趙若男說道。

  「不管你們相信還是不相信她,都應該把她當做你們的同志來看,把她當做受害者,表示你們的理解支持和信任,如果馮燦真的是無辜的,那麼經過這樣一件事情之後,她一定會對063產生更強的歸屬感,對063也將更加忠誠,如果她確實逃脫不掉乾乾系,那麼你們的做法就會麻痹她,她就會放鬆警惕,最終露出馬腳。」宋曉冬說道。

  第二千五百五十四章催眠

  趙若男看了宋曉冬很久,沒有說話,然後自己站了起來,轉過身來對宋曉冬說道:「辛苦了,回063吃飯吧。可能需要你在這呆一段時間了。」

  「好。」

  宋曉冬回063吃飯,吃過飯,在宿舍裏面休息,躺在牀上發呆。

  宋曉冬的電話突然間響了起來。

  宋曉冬拿起電話一看,是陸瑤冰打來的。

  「師父。」

  「徒弟啊。」看見是陸瑤冰打過來的電話,宋曉冬心情稍好。

  「師父,你在家麼?」陸瑤冰問道。

  「不在啊,我在京城呢。」宋曉冬說道。

  「哦...」

  「怎麼了?」宋曉冬問道。

  「沒怎麼,就是,好長時間都沒見師父您了,甚是想念啊...」陸瑤冰說道。

  「油嘴滑舌的,誰教你的?」宋曉冬問道。

  「沒有了...」

  「你車連的怎麼樣了?」宋曉冬問道。

  「不怎麼樣啊...」陸瑤冰回答。

  「什麼叫做不怎麼樣啊?」宋曉冬說道。

  「哎呀,別提了,之前的駕校教練不肯教我了,給我換了一個教練,這個教練整個就是一個復讀機,嘴裏一直嘟囔著,什麼拉門出左腳,坐好叫考官,關門深呼吸,坐姿要擺好,反正就是一大串口訣,我這邊倒車入庫,他在我耳朵邊一直嘟囔,我都要被催眠了。」陸瑤冰說道。

  「催眠?」宋曉冬腦袋上亮起了燈泡。

  「是啊,我都要被煩死了,都快睡著了!」陸瑤冰說道。

  「徒弟啊,你好好學車,回去師父給你買一輛豪車,你幫了大忙了!」宋曉冬說道。

  「啊?」陸瑤冰在電話另一頭瞪著無辜的大眼。

  「徒弟,過幾天我回去,來我家吃飯,師父還有事,就先掛了啊!」

  「哎哎哎?...」

  宋曉冬發瘋一般地走出了宿舍,去趙若男的辦公室。

  「!」宋曉冬敲門,辦公室裏沒有人。

  趙若男在食堂吃飯。

  宋曉冬給趙若男打電話。

  「是催眠,是催眠!」宋曉冬激動的沒頭沒腦。

  趙若男聽了宋曉冬說的話,擡起頭來看了看食堂的天花板,冷靜一下之後對宋曉冬說道:「來我辦公室。」

  「我就在你辦公室門口。」宋曉冬回答。

  「好,等我。」

  趙若男飯吃了一半,把筷子扔在了桌子上,站起來就走,一邊走一邊拿起手機打電話。

  「雷組長?通知一下孫組長,和李組長,來我辦公室。」趙若男說道。

  「好。」

  趙若男、宋曉冬、雷響、孫一山都來到了趙若男的辦公室。

  「剛剛宋顧問提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情況。」趙若男說道。

  「什麼情況?」雷響問道。

  「催眠。」宋曉冬說道。

  「馮勝和馬夢辰是被催眠?」孫一山問道。

  「是,只有催眠才能夠對一個人的大腦產生這麼深入的影響。」宋曉冬說道。

  「嗯,有道理,孫組長的審訊沒有從馮勝和馬夢辰的資料和人生履歷上發現任何的疑點,也許是我們想錯了,我們一直認爲馮勝和馬夢辰可能是間諜冒充身份,所有的審訊工作也是從這個角度開展的,但是我們卻忽略了,也許馮勝和馬夢辰的身份是真實的,只是,這兩個人,本身已經不可靠了呢?」雷響說道。

  「嗯...」孫一山點點頭。

  「李組長,叫田靜來吧。」趙若男說道。

  「好。」

  李組長出去打電話。

  「照這麼說,馮燦總是做相同的夢這件事情,也是非常的可疑啊,難道也是受到了什麼心理暗示?」孫一山問道。

  「不確定。」宋曉冬搖搖頭。

  「這些懷疑千萬不要被馮燦知道,給馮燦找了更多的藉口。」趙若男說道。

  「明白。」

  「那就先這樣吧,等田靜來了,我再通知大家。」趙若男說道。

  「好。」

  幾個人離開了趙若男的辦公室。

  宋曉冬睡不著,回到了寢室,繼續看著天花板。

  半夜,田靜來到了063。

  六組的顧問平日都是沒有什麼任務的,但是一旦有任務,就得不分時間地點場合的立即趕到063,這一點宋曉冬和其他的顧問都是一樣的。

  田靜是一位心理醫生,穿著白大褂,帶著金絲大框圓眼鏡,臉上有些微微的雀斑,高聳的鼻樑,白皙的皮膚,白大褂裏面是一件棕色的毛衣,傲人的身材毫不遮掩,腳上踩著一雙黑色的粗跟高跟鞋,急匆匆地來李強的辦公室報道。

  「李組長。」

  「跟我去見趙將軍。」

  李強帶著田靜去見趙若男。

  「趙將軍。」

  「你帶她去醫院看看吧。」趙若男說道。

  「好。」

  李強帶著田靜去醫院見馮勝和馬夢辰。

  路上,李強給田靜介紹馮勝和馬夢辰的情況。

  「這兩個人涉嫌竊取063機密,審訊期間,突然間口吐白沫意識不清,陷入了深度昏迷當中。」李強說道。

  「毫無徵兆的突然昏迷麼?」田靜問李強。

  「根據孫組長的說法,孫組長把兩個人帶到了審訊室,問了一句,是誰指使你們這麼做的?然後兩個人就一起口吐白沫,意識不清了。」李強回答道。

  「嗯...」田靜點了點頭。

  「語言觸發,症狀確實很像催眠甦醒。」田靜說道。

  「可能麼?」李強問道。

  「可能,根據你說的這個情況,病人有可能是中了潛意識炸彈。」田靜說道。

  「啊?」

  「就是潛意識裏告訴病人,聽到這句話,你就會死,然後真正聽到這一句話,病人就會被觸發。」田靜說道。

  「也就是說,這背後的人,不僅僅瞭解馮勝和馬夢辰。」李強說道。

  「還了解孫一山。」田靜說道。

  「或者說,是瞭解咱們063的工作方法。」李強說道。

  「是。」田靜的點點頭。

  「他們倆以爲自己死了,就能死了?」李強有些難以置信。

  「潛意識的力量是很強大的。」田靜說道。

  「好吧。」

  兩個人來到馮勝和馬夢辰的病房,張明陽等人還守在外面。

  大夫們也不知道,這兩個農民,爲什麼這麼受到這些連部門都保密的長官的重視。

  「誰是醫生?」田靜問道。

  「我是。」大夫走上前來。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2 08:08
第二千五百五十五章 患者病例

  「患者病例給我看一下。」田靜說道。

  「在這。」大夫把病例交給田靜。

  田靜接過病例,看了一會,重新合上,交還給大夫。

  「怎麼樣?」李強問田靜。

  「我猜的沒錯了,兩個人是受到了強烈的心理暗示,他們現在認爲自己已經死了,所以才會進入這樣的深度昏迷中。」田靜說道。

  「也就是說,他們背後的人,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催眠師。」李強說道。

  「是,其實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催眠師真的不多,國內幾乎沒有,所以可以肯定是一個外國人,歐美在催眠方面的研究最爲先進,所以我們可以斷定,肯定是白人,而且催眠師一般都是白人女人,因爲更加溫柔,更加容易讓人放鬆心理防線。」田靜說道。

  「你可以肯定?」李強問道。

  「基本肯定。」田靜回答道。

  李強立即給趙若男打電話。

  「田靜確認,馮勝和馬夢辰是受到了強烈的心理暗示,認爲自己已經死了,才會出現這樣的症狀,而且田靜分析道,這背後的人應該是一個白人女人催眠師。」李強說道。

  「明白。」

  趙若男放下電話之後立即聯繫景山區公安分局的副局長餘宗輝。

  「趙將軍。」

  「餘局長,我需要一份今日京城首都國際機場出境白人女子的名單。」趙若男說道。

  「好,我稍後調取給你。」餘宗輝說道。

  「多謝。」

  「嗯。」

  「你能不能把他們叫醒?」李強問田靜。

  「不能。」田靜搖搖頭。

  「爲什麼?」李強問道。

  「我不能把人心理暗示成這個樣子,也就不能把人從這個狀態恢復過來。」田靜說道。

  「哦...」李強失望地點點頭。

  「我可以很自信的說,我代表了咱們國內目前催眠方面的最高學術水平,從這兩個人就能夠看出,我們和西方,還有很大的差距。」田靜說道。

  063裏,宋曉冬繼續躺在寢室裏看著天花板發呆,然後又火急火燎地去找趙若男。

  「咚咚咚!」

  「進。」

  「我們的催眠專家呢?」宋曉冬問趙若男。

  「在醫院。」趙若男說道。

  「她一定不能喚醒這兩個人。」宋曉冬說道。

  「你怎麼知道?」趙若男問道。

  「目前國內對於催眠的認知還停留在很膚淺的一個階段,能達到這樣的水平的人一定是一個外國人,白人,白人女人。」宋曉冬說道。

  趙若男擡起頭來打量了一眼宋曉冬,讚賞地笑了笑,對宋曉冬說道:「你都可以當催眠專家了,你說的,和田靜說的一樣。」

  宋曉冬則回答道:「我之前和這些人交過手,在叢林裏,吃過虧。」

  「嗯,那你什麼看法?」趙若男問宋曉冬。

  「馮燦突然間重複夢到相同的夢,是不是很奇怪?」宋曉冬問道。

  「你懷疑馮燦也受到了心理暗示?」趙若男神情嚴峻起來。

  「是,以馮燦的能力,如果受到了心理暗示,一旦觸發條件就要執行什麼命令,比如說在063裏面打開殺戒,後果不堪設想。」宋曉冬說道。

  趙若男擡起頭來,眼睛看著宋曉冬,手卻拿起了桌子上的電話。

  趙若男撥通了李強的電話。

  「帶田靜回來,我們擔心馮燦可能也受到了心理暗示。」趙若男說道。

  「明白。」

  李強帶著田靜回到了063,來趙若男辦公室,宋曉冬也在。

  「你能不能判斷馮燦是否也被催眠?」趙若男問田靜。

  田靜搖搖頭,說道:「正常的人在受到心理暗示之後,雖然受到了影響,但是這種指令性的心理暗示卻像一個定時炸彈,只有在啓動之後才會爆發,在等待期間,人是一切正常的。」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不能判斷,是不是馮燦也受到了心理暗示?」趙若男問道。

  「嗯。」

  「不過,還是有方法的,那就是這種指令性的心理暗示一定要有一個觸發機關,也就是說,一定要有一個激發的點,也許我們能夠找到這個點。」田靜說道。

  「馮燦這樣的人,如果指令輸入正確,執行了她被暗示的任務,造成的後果降是災難性的。」宋曉冬說道。

  「那也還可以找到強化暗示的元素。」田靜說道。

  「嗯?」趙若男問道。

  「長期的心理暗示需要不斷地強化,如果馮燦真的受到了影響,那麼馮燦的生活工作場所一定有強化暗示的元素,圖片啊,聲音啊,文字啊。」田靜說道。

  「那,你們去檢查一下吧。」趙若男說道。

  「好。」

  宋曉冬、李強、田靜一起來到馮燦的寢室。

  門被胡桃給鎖了,田靜去找胡桃要鑰匙。

  「胡桃?」

  「哎呦,靜靜啊!」

  「你怎麼來了?這麼晚了?」這幾天情況特殊,胡桃也被要求留下來住宿。

  「我來拿馮燦寢室的鑰匙。」田靜說道。

  「啊?馮燦怎麼了?」胡桃問道。

  「現在還不能說。」田靜說道。

  「她,不會有事吧,這件事情也不全都是她的錯啊,我覺得她做的很好了。」胡桃說道。

  「如果我們的猜測是真的,那麼馮燦的嫌疑就可以洗脫了。」田靜說道。

  「真的嗎?」胡桃很興奮。

  「嗯,但是現在,我們需要去馮燦的宿舍搜索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田靜說道。

  「好,鑰匙在我這,她給隔離審查之前,是我給鎖的門。」胡桃說道。

  「嗯。」

  胡桃把鑰匙給了田靜,田靜去開門。

  打開門,幾個人走進去。

  馮燦房間裏面佈置的很少女,粉色的窗簾,粉色的拖鞋,牀上放著巨大的狗熊抱枕,牆上貼著各種小鮮肉海報,彷彿一個初中女生的房間。

  房間裏面很整齊,東西不多,傢俱也很少。

  宋曉冬等人四下看了看,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

  「我們的尋找方向還是太大了。」宋曉冬說道。

  田靜聽了宋曉冬的話,陷入了思考,過了一會,對宋曉冬和李強說道:「馮燦之前說自己總是夢見自己的父母,我們可以從這個角度入手。」

  第二千五百五十六章夢的具體內容你知不知道?

  李強聽了田靜的話,給孫一山打電話。

  「孫組長。」

  「李組長。」

  「我問一下啊,馮燦說她總是夢到同樣一個夢,這個夢的具體內容你知不知道?」李強問孫一山。

  「根據馮燦交代,是一個畫面,畫面裏面,父母轉過身來看了一眼自己,然後轉身走遠。」孫一山說道。

  「嗯,好,謝謝。」

  「嗯。」

  李強掛了電話,對田靜說道:「孫組長說,馮燦夢到的是自己父母轉過身看了一眼自己之後向前走遠的畫面。」

  田靜聽了,點了點頭說道:「如果是這樣,那麼加強暗示的應該是一個圖案,一幅畫,一張照片這樣子。」

  「嗯,這樣找起來,就有方向多了。」宋曉冬說著,開始翻箱倒櫃。

  李強田靜和宋曉冬把馮燦的宿舍翻了一個底朝天,也沒發現什麼疑似的照片,馮燦不喜歡自拍,也不喜歡拍照,桌子上只有一張和巖罕恩的結婚照。

  宋曉冬拿起來,看了看,巖罕恩笑容明亮身體強壯,彷彿還活著一般。

  「這是?」田靜看見宋曉冬拿著相框發呆,問道。

  「這是馮燦過世的前夫,新婚當晚,被暗夜宗的人給殺害了。」宋曉冬說道。

  「哦...」

  宋曉冬把相框放下在桌子上,轉過身去看其他的東西,李強一不小心,把相框扣翻在了桌子上。

  「咦?」田靜疑惑地走上來,拿起了馮燦和巖罕恩的合照。

  「怎麼了?」宋曉冬問道。

  「發現什麼了麼?」李強問道。

  「這照片,有些奇怪...」田靜拿起相框,給宋曉冬和李強看照片的背面。

  相框照片正面是馮燦和巖罕恩的正面,背面是馮燦和巖罕恩的背面。

  「這...」

  就算是照片透明,從背面看過去,應該也只能看到正面透過來的影像,照片只照到了人的正面,照片的背面,怎麼可能就是照片中人的背面呢?

  「把這個送到三組裝備處,分析一下。」李強拿起照片對田靜說道。

  「好。」

  田靜拿著照片相框去三組,把照片給了值班的人。

  「把這個照片相框好好分析一下,尤其是背面的圖案。」田靜說道。

  「好。」

  三個人再重新去找趙若男。

  已經是半夜12點,趙若男還在等大家消息。

  「我們檢查過了馮燦的宿舍,發現了一些東西。」李強說道。

  「發現了什麼?」趙若男揉了揉自己紅腫的眼睛。

  「我們發現了一個可疑的相框,裏面的照片很古怪。」田靜說道。

  「古怪?照片有什麼古怪的?」

  「照片的背面有圖案,我們懷疑可能是用於心理暗示的。」田靜回答道。

  「哦...那送到裝備處分析吧。」趙若男說道。

  「已經送過去了。」田靜說道。

  「那好,那今天就這樣吧,都回去吧,大家都辛苦了。」趙若男說道。

  「好。」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三組組長劉昌潤親自帶著化驗結果來找李強。

  「李組長,出結果了。」劉昌潤把厚厚的一疊報告單交給了李強。

  「怎麼樣?」李強問道。

  「首先,這個照片的後背確實經過了特殊處理,在後面很隱祕的使用了一種黃褐色的油墨打印上了兩個背影的圖案。」劉昌潤說道。

  「也就是說,這張照片確實是被人動了手腳?」李強問道。

  「是,而且根據油墨的褪色程度,打印時間不超過一個半月。」劉昌潤說道。

  李強點點頭說道:「馮燦說她總是夢到這個夢,也只是一個月的事情。」

  「還有,我們對相框的來源、噴漆進行了分析,照片是複印的,相框也是新的,整個相片也就剛剛只做出來兩個月的時間。」劉昌潤說道。

  「馮燦的這張照片我知道,是她來063的時候行李裏帶來的,少說也已經在馮燦牀頭擺了兩個月了。」李強說道。

  「如果這麼說的話,那麼這個相框,很有可能是被掉包了。」劉昌潤說道。

  「你確定?」李強問劉昌潤。

  「基本確定,因爲這個相框和照片的老化程度和你說的對不上,這個相框太新了。」劉昌潤說道。

  「我們去找趙將軍吧。」李強說道。

  「好。」

  李強和劉昌潤去找趙若男。

  「趙將軍。」

  「怎麼樣,檢驗出結果了麼?」趙若男問道。

  「出結果了,根據我們的檢測結果,送檢的這張相片製作時間大概是一個半月左右,而根據李組長提供的情況,這張相片在馮燦的辦公室至少已經放了兩個月了,還不算之前放在巖罕恩家裏的時間。」劉昌潤說道。

  「這裏面至少有半個月到一個月的老化時間差。」李強說道。

  「怎麼會這樣呢?」趙若男問李強和劉昌潤。

  「我們認爲,是因爲這張照片被掉包了。」李強說道。

  「嗯...」趙若男緊緊地抿著嘴脣,眉頭皺起老高。

  「去會議室,我通知李叔叔,你們通知其他幾個組長,開會吧。」趙若男說道。

  「好。」

  「哦,對了,叫上兩個顧問。」趙若男對李強說道。

  「明白。」

  幾個組長都來到了會議室,宋曉冬田靜也在,趙若男和老李一起進來。

  「情況我大致已經和李主任說了,大家討論一下吧。」趙若男說道。

  孫一山說道:「能夠接觸到馮燦這張照片的人,一定是馮燦身邊的人,是和馮燦非常親密的人。」

  「你懷疑是我們內部的人?」雷響問道。

  「是啊,這張照片,對馮燦來說是很重要的情感寄託,就算是只是擺在桌子上,也一樣是不輕易示人的,所以一定是有很深的情感關係,才能夠接觸到這張照片。」劉昌潤說道。

  「馮燦是高度異能人士,想要在她的眼皮下,趁她不注意把相框掉包,一定是非常不容易的。也是就說,這個人一定是能夠讓馮燦非常放鬆,失去警惕的人,同時還是能夠接觸到相框,又能讓馮燦不起疑心的人。」高超說道。

  「能夠接觸到這張照片,首先要能夠進的來咱們063的大門。」王滿興說道。

  「嗯...」

  第二千五百五十七章社會關係

  「先分析馮燦的社會關係吧。」老李說道。

  「馮燦,父親馮勝,母親馬夢辰,DNA檢測確實是親生父母,馮燦出生即因爲吸血被遺棄,被受暗夜宗指使的,在屠宰場上班的爺爺養大,從小喝血,十八歲暗夜宗想要抓走馮燦,爺爺抗爭被殺死,之後馮燦被帶到暗夜宗,這一期間經歷真假無法證實,最近一次可靠出現是宋顧問在巖罕恩家。」孫一山說道。

  「之後巖罕恩父子均被暗夜宗的所謂巫師獵人殺死,馮燦殺死了巫師獵人,之後馮燦跟隨雷組長來到了063,一直在二組做書記員,工作單一生活單調,和業餘時間經常和胡桃、鄭雅蘭兩位幹事在一起,有一定友誼。」孫一山繼續說。

  「馮燦被隔離審查,連寢室門都是胡桃鎖的。」雷響說道。

  「這兩個人我知道,來了很長時間了,嚴守紀律,工作優秀,不可能是會他們倆。」趙若男說道。

  「可是除了她們倆,沒有人能夠親密到可以輕易接觸到這幅相框而不會引起馮燦的注意。」孫一山說道。

  「我覺得,我們不能一遇到這種情況就首先懷疑我們自己的同志。」宋曉冬說道。

  「什麼意思?」老李問道。

  「也許我們想得太複雜了,把相框掉包了的人,可能只是趁著馮燦不在家,偷偷溜進去把東西給替換了,馮燦白天上班,宿舍裏面沒有人,甚至於只是出去打一盆水回來的時間,門沒鎖,都有可能被人給悄悄潛入進去,把東西給換了。」宋曉冬說道。

  「嗯,宋顧問說得對,我們確實應該首先排查外部人員。」孫一山說道。

  「一個相框爲什麼這麼重要?」高超問道。

  「田靜講一下吧。」李強對田靜伸了伸手。

  「好。」

  「我們現在已經確認馮燦的親生父母,馮勝馬夢辰是被人催眠,受到了強烈的心理暗示,認爲自己已經死了,所以才會陷入深度昏迷,考慮到馮燦父母的情況和馮燦最近的異常,我們有理由認爲,馮燦也有可能受到了心理暗示。」田靜說道。

  「心理暗示?」王滿興一臉茫然。

  「就是通過半夢半醒時的心理暗示,對一個人發佈指令,然後在條件觸發時,被暗示的人就會被控制,執行指令。」田靜簡單地爲王滿興解釋道。

  「這種心理暗示就像是一個遠程遙控的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受到什麼樣的條件觸發就會爆炸,馮勝和馬夢辰在聽到孫組長說的,是誰指使你們的,這句話之後,立即就口吐白沫陷入昏迷,很可能是催眠他們的人反覆對他們說,你們聽見這句話,就會死,他們自己信以爲真,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田靜說道。

  「催眠能夠做到這個樣子麼?」老李問道。

  「我們國內是做不到的,但是國外在很多年以前就已經開始了這方面的研究。」田靜說道。

  「因此我們去檢查了馮燦的家,發現了這個奇怪的相框,照片的正面是巖罕恩和馮燦的合照,背面卻是印刷上去的陰影,和正常的照片的陰影極爲相像,但是其實上面是印的圖案,而且這圖案,和馮燦夢到的,模糊的影像很像,根據我的經驗,完全可以用來進行催眠和心理暗示。」田靜說道。

  「哦...」幾個組長都表示大開眼界。

  「你也可以催眠馮燦?」老李問田靜。

  「我可以,我可以催眠你們所有人,但是我需要本人在場,而無論是誰安排了這個東西,她的水平都遠在我之上,可以遙控操作,進行心理暗示,還能讓人相信自己真的死了而陷入深度昏迷。」田靜說道。

  孫一山想了想,說道:「如果是外部人員,想要把相框明目張膽帶走,不容易吧?」

  「嗯,必須要帶包出入。」雷響說道。

  「我們的所有外部人員都是定期接受審查,人員都相對固定,查起來還是很容易。」高超說道。

  「我們要查,那些能和馮燦發生夠直接接觸的外部人員。」宋曉冬說道。

  雷響想了想,突然一拍桌子。

  「那個送豬血的!」雷響激動地喊了出來。

  「啊...」衆人都恍然大悟一般地看向雷響。

  老李聽了雷響的話,問道:「現在是誰在照看馮燦?」

  孫一山回答:「是二組張明陽。」

  「叫他來吧。」老李說道。

  「好。」雷響出去打電話。

  「小張?」

  「雷組長。」

  「派個人替你,你來會議室。」雷響說道。

  「是。」

  張明陽來到會議室。

  「坐。」老李說道。

  「好。」

  「我問你,最近給馮燦送豬血的人換人沒有?」老李問道。

  「換了,出事當晚來的人就不是之前的那個人了。」張明陽說道。

  「之前的人呢?」趙若男問道。

  「來接替他的小夥說,之前的那個老頭已經口吐白沫,人事不省了,家裏都準備辦喪事了。」張明陽回答道。

  會議室裏一片寂靜。

  送血的老頭的症狀,和馮勝、馬夢辰一模一樣。

  「雷組長你派一隊人去看看吧,剩下的人繼續開會。」老李說道。

  「好。」

  「你也去吧。」趙若男對張明陽說道。

  「好。」

  雷響帶著二組的一隊人,去了送豬血的屠宰場老頭的家。

  老頭家有一個兒子,親戚朋友都來了,老頭子就躺在牀上,沒錢去醫院,就那樣放著,人比原來瘦了很多。

  「063辦公室,請配合工作。」雷響給老人的兒子看證件。

  「哦。」

  雷響進來看了看老人,症狀和馮勝等人一樣,不省人事,對外界刺激沒有一點反應,但是呼吸正常,體溫正常。

  「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雷響問老人兒子。

  「昨天上午的時候。」老人兒子回答道。

  實際上,昨天那個成功拿著馮燦的血清登上了另一家飛機的白人女人,在飛機升空之後,就遠程遙控,讓老人陷入了昏迷當中。

  「人送到醫院去吧,和馮勝馬夢辰他們放在一個病房吧。」雷響吩咐手下的人。

  「是。」

  「長官,這是怎麼回事?」老人兒子問雷響。

  「不方便透露,請你也跟我們回去一趟,我們想要了解一些老人的情況。」雷響對老人兒子說道。

  第二千五百五十八章我父親怎麼了?

  「啊?我父親怎麼了?」老人兒子緊張地問道。

  「沒事,我們在醫院發現了另外兩例和你父親症狀類似的患者,我們想要調查一想看看三位有沒有什麼聯繫。」雷響說道。

  「好吧。」

  雷響把老人送到了醫院,把老人的兒子帶到了063。

  審訊室裏,孫一山負責調查情況。

  「姓名。」孫一山問道。

  「李建忠。」

  「年齡。」

  「36歲。」

  「家裏幾口人?」

  「我結婚了,家裏三口人,有一個女兒。」

  「老人呢?」

  「我母親前年去世了,父親一個人自己住,在屠宰場上班。」李建忠說道。

  「嗯...」

  「你父親最近有沒有接觸到其他什麼奇怪人,在發病之前?」孫一山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父親自己一個人住,我也是鄰居通知我我才知道我父親病了的。」李建忠說道。

  「嗯。」

  孫一山走出去,向趙若男彙報情況:「老人一個人住,兒子對老人生活不了解。」

  「通知雷組長,調查一下鄰居,和老人的工作單位。」趙若男說道。

  「好。」

  雷響派人分別去了老人的鄰居家,和老人工作的屠宰場。

  這家屠宰場給063食堂送肉已經很多年了,很可靠,沒有調查出什麼來,鄰居家對老人的生活也不瞭解,沒有人知道老人究竟遇到了什麼人,才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老人兒子被放了回去。

  調查陷入了僵局。

  會議室裏面,組長們仍然在討論。

  「如果馮燦確實是受到了心理暗示,那我們是不是可以排除了馮燦的嫌疑?」趙若男問道。

  「我全面考察了馮燦和她的親生父母,沒有發現任何疑點,他們從來沒有和任何可疑人員接觸過,沒有理由是暗夜宗的人。我們一組認爲馮燦和她的親生父母,都是無辜的。」孫一山說道。

  「這是你們的隔離審查結果?」老李問道。

  「我們的隔離審查結果雖然不能洗脫馮燦的嫌疑,但是也沒有發現任何疑點,現在宋顧問和田顧問發現了心理暗示的物證,所以我們傾向於認爲,馮燦是我們的好同志。」孫一山說道。

  「你們的意見呢?」老李問其他幾個組長。

  「我們支持孫組長的意見。」其他幾個組長也紛紛表態。

  「既然如此,那就把馮燦放了?」趙若男問道。

  老李環顧了一下四周,對趙若男點點頭。

  「雷組長,走吧,畢竟是你們組的人。」趙若男說道。

  「好。」

  「照片呢?」趙若男問劉昌潤。

  「在我辦公室呢。」劉昌潤回答。

  「我自己去拿吧。」

  「好,小劉在。」

  趙若男拿著相片,和雷響一起來到了馮燦的隔離間。

  馮燦坐在密不透風的監牢裏,看著灰色的牆壁發呆。

  孫一山已經連續審問了馮燦一整天,今天早上本來應該還會繼續審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孫一山並沒有來。

  「吱扭——」

  鐵門被打開,馮燦好奇爲什麼一向早起的孫一山今天來的這麼早,擡起頭來,發現來的是雷響是趙若男。

  「趙將軍,雷組長。」

  「嗯。」

  「給。」趙若男把照片遞給了馮燦。

  「趙將軍,這是幹什麼?」馮燦不明所以。

  「你仔細看看,這照片有什麼不一樣。」趙若男說道。

  「啊?」馮燦接過照片,仔仔細細地觀察了半天,然後搖了搖頭。

  「你看看背面。」雷響提醒道。

  「哦。」馮燦把照片翻過去,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在這。」趙若男直接指了出來。

  「你見過哪一張照片正面是人像正面,背面就是人像背面的?什麼照相機能夠在前面照相,然後照出後背的?」趙若男問道。

  「哦...」

  馮燦還是不明白怎麼回事。

  「你看看這照片背面的兩個人影,和你夢裏看見的像不像?」趙若男問馮燦。

  「啊!」馮燦驚訝地張大嘴,揚起頭來看了一眼趙若男。

  「好像,是有一點像啊...」馮燦說道。

  「都誰動過這張照片?」雷響問道。

  「沒有人動啊,胡桃,鄭雅蘭,沒有別人了啊,我的房間也就她們倆來過啊。」馮燦說道。

  「你再想想,外面的人。」趙若男說道。

  馮燦又想了想,說道:「除了他們倆,也就只有每天給我送豬血的人天天來我宿舍了。」馮燦說道。

  雷響和趙若男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組織上對你的審查已經結束了,今天你就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明天開始正式恢復工作。」趙若男說道。

  「真的嗎?」馮燦眼睛在向外放光。

  「嗯,去吧,這幾天辛苦了。」雷響說道。

  「可是,那...我的親生父母怎麼辦?他們真的是我的親生父母麼?DNA檢測結果出來了麼?」馮燦問道。

  趙若男臉上的笑容僵硬了片刻,然後故作輕鬆的對馮燦說道:「你的父母還在調查,現在掌握的證據看,他們可能也是無辜的。」趙若男說道。

  「可是,這怎麼可能?」馮燦疑惑地問道。

  「而且,這一張照片背面的陰影,爲什麼就能證明我的清白?」

  趙若男想了想,決定把這些事情告訴馮燦,於是說道:「我們覺得你是受到了心理暗示才會一直夢到這奇怪的夢,你是一個孤兒,心理特點比較特殊,父母是你心理防線的薄弱點,有人利用了你這一點,通過心理暗示,讓你誤以爲自己是思念父母,而我們063爲了讓你能夠沒有後顧之憂的全身心投入工作,決定尋找你的生父母,結果中了計。」

  「啊...」馮燦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去吧,這些事情就交給我們來辦,你就不要管了,我們肯定會給你和你的生身父母一個交代。」趙若男說道。

  「好,多謝趙將軍,多謝雷組長。」

  「去吧,去準備一下,明天上班,有很多報告等著你整理呢。」雷響說道。

  「明白。」

  馮燦走出了隔離審訊室,在門口頓了頓,然後下樓,回自己寢室。

  趙若男和雷響回到會議室繼續討論。

  第二千五百五十九章具體行動方案

  「所以我們現在還要分析一下,對方具體的行動計劃。」老李說道。

  「催眠,無論如何也是需要親自接觸的,心理暗示一定是要有人埋下,才會在將來某一時刻觸發,也就是說,馮勝、馬夢辰、李建忠,都一定接觸過這個催眠師。」田靜說道。

  「馮燦也受到了心理暗示的影響,難道,這個催眠師,來過咱們063?」雷響問道。

  衆人一聽,也是心裏一驚。

  「之前已經分析過,催眠師應該是一個白人女人,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出現在063?除非我們所有人都被心理暗示了。」孫一山說道。

  「這是不可能的,就算真的有人有這樣的能力,我就算是被心理暗示了,我也一定會發現,做到這樣悄無聲息是不可能的。」雷響說道。

  「你之前在非洲執行任務時遇見的那個白人女人呢?」趙若男所指的,是和李忘在一起的安娜,之前雷響去非洲調查暗夜宗的病毒實驗研究,就是被這個安娜給抓住,毫無反手之力。

  「那個人的能力是直接意識上的壓制,和我差不多,但是她似乎沒有催眠的能力。」雷響搖搖頭。

  「一個白人女人,和這三個人都有過接觸,這樣的人應該不難找吧?」老李問道。

  「如果這種心理暗示是非常隱蔽的呢?如果只是一個瞬間的事情呢?田顧問說過,這個人無論是誰,催眠的本領都非常的高超,那麼這個人完全可以徹底隱藏起自己,就算是我們把昏迷的三位都叫醒,他們也可能對催眠自己的人沒有任何印象。」宋曉冬說道。

  「是啊...」老李點點頭。

  「那我們還是從馮燦入手吧。」孫一山說道。

  「馮燦一直住在063,我們主要討論一下,在這種情況下,催眠師是怎麼進來,並對馮燦進行心理暗示的。」孫一山補充道。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劉昌潤說道。

  「爲什麼?」老李問道。

  「我是管檔案的,063大院所有進出往來的外部人員都要登記,從馮燦入住開始,063就根本沒有來過白人女人。」劉昌潤說道。

  「實際上,063已經有幾年的時間沒有來過外國人了,無論男女老少。」劉昌潤又說道。

  「有沒有可能是送豬肉的老頭乾的?他是唯一能夠接觸到馮燦的外部人員。」宋曉冬問道。

  「不可能。」田靜搖頭。

  「他自己只是一個被催眠的無關人員,被催眠師操控,不懂得任何催眠相關知識,應該只是執行了指令,把馮燦的照片給換了。」田靜說道。

  「除非...」田靜突然間想到了非常恐怖的事情,眼睛瞪的老大。

  「怎麼?」趙若男問道。

  「這,能做到麼?」田靜問道。

  「什麼?」李強問道。

  「用一個已經被催眠的人,去催眠另一個人?」田靜難以相信自己說出來的話。

  「如果照片真的是送豬血的老頭偷偷換的,那麼他實際上就已經是在對馮燦進行心理暗示了。」宋曉冬說道。

  「這...理論上是可行的,可是,居然真的有人能夠做到?這不可思議了...」田靜睜大眼睛一邊說話一邊搖頭。

  「那我們整理一下吧,說說這個猜測。」老李說道。

  「首先,催眠師催眠了馮勝和馬夢辰,讓他們在見到馮燦的時候採集馮燦的血液樣本。」田靜說道。

  「嗯。」

  「然後,又催眠了給馮燦送豬血的老頭,老頭掉包了馮燦的照片,老頭每天都來,所以每天都有機會對馮燦進行暗示強化,導致馮燦每天都夢到相同的夢,以爲自己是思念父母。」田靜說道。

  「他們知道我們對待異能人士吸納收編的態度,知道我們肯定會想辦法把馮燦培養成我們的人,爲了消除馮燦的後顧之憂,我們一定會找到早已經被她控制的馮燦的親生父母,然後無論我們再怎麼防範,父母和孩子總歸是要相認的,然後就這樣,他們輕鬆的取走了馮燦的血液樣本。」

  「而且因爲所有相關人員都被催眠了,所以就算是我們把他們就救醒,他們也不一定會記得自己曾經做過什麼。」宋曉冬說道。

  「是。」田靜也點點頭。

  「暗夜宗竟然能夠制定出如此縝密的計劃?」老李神情嚴肅地問道。

  「根據馮燦所說,暗夜宗已經對馮燦進行了八年的人體實驗,就連收養馮燦的爺爺,也是受到暗夜宗的指使才收養馮燦,可以說,暗夜宗瞭解馮燦的一切,他們有情報優勢,所以我們才會在這件事情上被算計。」宋曉冬說道。

  「嗯...」

  「那,現在有沒有什麼方法能夠讓三個人重新甦醒?」老李問。

  田靜搖了搖頭。

  「這個人的心理暗示實在是太強大了,能夠讓人相信自己已經死了,我做不到這一點,更做不到讓已經相信自己死了的人重新活過來。」田靜說道。

  「你呢?」老李問雷響。

  雷響搖搖頭。

  「你呢?」老李問宋曉冬。

  宋曉冬也搖搖頭。

  「你們三個呢?」老李問道。

  「這...」

  「不知道。」

  「你們三個去醫院,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想辦法讓他們三個醒過來。」老李說道。

  「我們還沒有告訴馮燦她親生父母的事情,你們也先不要說。」趙若男說道。

  「好。」

  「散會。」

  「走吧。」雷響對宋曉冬和田靜說道。

  「哎,真是個苦差事啊。」田靜抱怨道。

  「咱們去看看,也許能有辦法呢。」雷響說道。

  「能有什麼方法?你們倆又不懂催眠。」田靜有些來脾氣。

  「您懂,不也沒轍?」宋曉冬忍不住說道。

  「這個人基本上就代表了催眠的最高水平,我怎麼比得上?」田靜說道。

  「三個臭皮匠,臭死諸葛亮。」宋曉冬說道。

  「你才是臭皮匠!」

  宋曉冬心裏苦笑,這心理醫生脾氣這麼暴躁,怎麼給人催眠啊?

  三個人一起來到了醫院,馮勝、馬夢辰和送豬血的李福祥,在同一間病房裏,大夫們已經爭論的不可開交。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2 08:08
第二千五百六十章 症狀一模一樣

  「怎麼樣了?」田靜問大夫。

  「這三個患者的症狀都是一模一樣的,根據我們的分析應該是同一種疾病,但是我們專家之間的意見也不統一,不確定導致這種情況的真正病因。」大夫回答道。

  「你們有沒有考慮過是催眠導致患者陷入了深度的昏迷?」田靜問道。

  「催眠?」

  「我們認爲,這三個病人之所以陷入瞭如此深度的昏迷當中,是因爲他們三個都受到了很強烈的心理暗示,自己以爲自己已經死了,所以才會徹底失去意識。」田靜說道。

  「目前我們國內催眠技術的水平還達不到你說的這樣吧?」大夫問道。

  「國內也許還達不到這樣的技術水平,但是國外關於催眠的研究比我們國內要早幾十年,也許他們有可能達到這樣的水平。」田靜說道。

  「可是你說的這種情況目前我們還不能找到任何一點醫學上的依據,因爲如果按照你的說法,三位病人都是接受的心理暗示才會變成這樣,那麼這種症狀其實屬於精神疾病,和患者生理上的問題沒有關聯,而且實際上,這三位患者根本就沒有任何生理上的異常,至少在從醫學上,你的說法是得不到支持的。」大夫對田靜說道。

  「嗯,我知道是這樣,我們對於催眠和心理暗示的研究實在是太少了,對於它的作用,和可能達到的程度都缺乏瞭解,但是我們確實有確鑿的證據表明,這三位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心理暗示,現在我們需要想辦法將他們三個喚醒。」田靜說道。

  「可是,如果真的是你說的那樣,患者在潛意識裏認爲自己已經死了,那麼潛意識是會影響正常身體機能的,也就是說我們可能不僅沒有辦法加他們三個喚醒,他們三個可能很快在生理上也會出現問題,也許會真的威脅他們的生命安全。」大夫說道。

  「是啊…」田靜說道。

  「不過從我們這一段時間對患者脈搏心率血壓的觀察和監測,短時間內患者的生理指標還是很正常的,但是如果長期繼續像這樣的深層次昏迷,未來的情況肯定是不太樂觀。」大夫說道。

  「明白。」

  「具體情況大概就是這樣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好。」大夫離開了病房,留下了宋曉冬雷響和田靜三個人。

  「怎麼辦?」田靜無奈的攤了一下雙手,問宋曉冬和雷響。

  「你不能通過深度的催眠暗示他們你們還沒死,然後再把他們三個救活嗎?」宋曉冬問道。

  「如果是正常人當然可以。」田靜說道。

  「正常人需要告訴他們自己沒死嗎?」宋曉冬問道。

  「他們三個都已經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你沒有辦法給一個已經昏迷的人進行催眠的。」田靜說道。

  「爲什麼?」雷響問道。

  「因爲一個深度昏迷的人,他的所有的感官都已經被封閉了,任何外界刺激他都沒有反應,就好比他現在是一個聾子,我用聲音告訴他他還沒死,他根本是聽不見的。」田靜說道。

  「那他們三個現在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我們就沒有任何可能的方式來給他們的大腦造成刺激嗎?難道他們的大腦被關進了小黑屋嗎?」雷響問道。

  「這個…不是他們的大腦感覺被造成阻斷了,而是他們的大腦活動非常低,對於外界的刺激不能進行分析。」田靜說道。

  「那在這種深度的昏迷過程中,大腦都能受到哪些刺激呢?」宋曉冬問道。

  「根據大夫的分析,現在三個人的大腦中樞都處於一個低電位水平,神經活動非常的少,進入了深度的睡眠狀態,所有的神經都彷彿睡著了一般,但是即便是在深度的昏迷過程中,大腦有一些部分也是正常運作的,比如說負責呼吸的腦幹,但是這些部分和人的意識根本是沒有關係的。」田靜說道。

  「我們能不能利用麻醉的理論來把他們三個喚醒?」宋曉冬問道。

  「什麼意思?」田靜沒聽懂。

  「我們可不可以把他們三個的這種深度昏迷當做是一種受到外界刺激之後進入了一種類似於深度麻醉的狀態?」宋曉冬問道。

  「雖然手術麻醉是常規手段,已經應用了幾十年,但是其實我們對於各種麻醉藥物對人的中樞神經產生的各種影響的認識是非常粗淺的,我雖然不能給你準確的答案,但是就像你說的一樣,麻醉也好,心理暗示也好,都是受到了各種不同形式的外界刺激之後進入的深度昏迷和大腦神經抑制,兩者之間確實有一些相似性。」田靜說道。

  「那爲什麼麻醉能夠自己醒來?」宋曉冬問道。

  「麻醉藥效失效之後,人體內部的防禦系統開始啓動,發現自己陷入昏迷之後,身體裏的防禦機制將會對大腦中樞神經產生強烈的刺激,神經電平上升到較高的水平,大腦中樞以爲自己死了,會向自己的肢體發射強脈衝電流刺激肌肉收縮,從而導致很多麻醉患者在麻醉甦醒期出現無意識動作,動作幅度越來越大,然後就會醒過來,這一個過程和人做夢很像。」田靜說道。

  「可是他們這位三位患者和正常的麻醉患者不同,麻醉是麻醉藥物產生的深度昏迷,而他們三位的昏迷是自己相信自己死了,只要這一信念沒有被打破,他們三個就醒不來,可是現在的問題是他們已經進入了深度的昏迷,我們沒有辦法和他們進行交流和大腦刺激。」田靜補充道。

  「也不是沒有辦法。」雷響說道。

  「啊?」田靜還不知道雷響的能力。

  「什麼辦法?」

  「你站到我身後來。」雷響對田靜說道。

  「哦。」

  「幹什麼啊?」站到雷響的身後之後,田靜疑惑地問道。

  「看雷組長給你表演。」宋曉冬說道。

  雷響沒有說話,對著三位沉睡的病人聽到了自己的眼睛,額頭青筋暴起,眼裏佈滿血絲。

  第二千五百六十一章這是什麼?

  「啊…」田靜一聲輕輕的呻吟,捂住了自己的頭,把頭轉向了背對雷響的方向,只感覺從雷響的身上向外散發出了無窮的壓迫力,頭暈眼花耳鳴目眩,還能聽到隱隱的雷聲。

  宋曉冬則能夠平心靜氣,不受雷響的影響。

  而牀上的三位則安然無恙,並沒有什麼變化。

  雷響閉上眼睛,停止了對三個人的精神壓制,田靜也終於喘了一口氣。

  「這,這是什麼?」田靜疑惑的問雷響。

  「這就是我的能力。我能夠直接干擾他人的腦波,壓制他人的意識和精神。」雷響說道。

  「真的嗎?」田靜有些難以置信。

  雷響不置可否,對田靜說道:「通過對他們腦波的探查,我發現他們已經基本喪失了自主意識和思維能力,彷彿進入了一種虛無的狀態,就像你說的一樣,他們是真的相信自己已經死了。」

  「你真的可以直接控制他人?」田靜的關注點卻並不在這三個病人身上。

  「可以。」雷響點點頭。

  「原來這樣的異能真的存在。」田靜彷彿接受不了雷響擁有這項能力給她帶來的心理衝擊。

  因爲和雷響比起來,田靜的這種催眠,就像真正的玄門道法和跳大神之間的區別。

  「和催眠術比起來,你這樣的異能,實在是太可怕了。」田靜說道。

  「你既然能夠直接干擾他們的腦波,那你能不能直接通過意識來告訴他們他們根本就沒有死?」田靜問雷響。

  「不能。」雷響回答道。

  「爲什麼?」田靜疑惑的問道。

  「你要想要告訴一個人他沒有死,首先他要能夠聽得懂你的話,但是我剛才說了,我通過探查,發現他們三個根本就沒有什麼意識上的波動,也就是說他們現在基本上就相當於是植物人的狀態,不會思考,沒有思考能力的人,根本聽不懂我說的話,我就是告訴他們又有什麼用呢?」雷響說道。

  「其實他們三個的這種狀態,在華夏玄門道法和傳統迷信信仰中,就是所謂的丟了魂。」宋曉冬說道。

  「是啊…不然,我們讓李組長再請來幾個道士?」雷響問道。

  「什麼樣的道士能給人叫魂?我只是說症狀相似,但是其實還是有差別的,他們是自己相信自己魂丟了。」宋曉冬說道。

  「是啊,告訴一個聽不懂話的人說他沒有死,這實在是太難了。」田靜感嘆道。

  「你是大夫,不能想想辦法?」雷響問道。

  「我是大夫但我又不是精神科的大夫,他們三個接受了心理暗示,這很明顯是精神疾病嗎。」宋曉冬說道。

  「你不懂精神科?」雷響問道。

  「我不懂,我不是心理醫生,如果是神經科的疾病我都還可以幫幫忙。田顧問不是心理醫生嗎。」宋曉冬說道。

  「心理醫生也是給心理不正常但是意識清醒的人治病的,這三個人是昏迷病人,屬於神經外科啊。」田靜說道。

  「可是導致昏迷的病因是心理暗示,這屬於是精神科啊。」宋曉冬說道。

  是的,這三個人就是宋曉冬平生遇見的最難治的疑難雜症,因爲這三個人沒有辦法明確的分出科室來,病因是心理上的,可是造成的後果卻是生理上的,而生理上的昏迷導致了無法對患者心理上的問題進行治療。

  「所以我們現在有兩種思路,要麼是對症下藥,要麼就是從病因下手。」田靜說道。

  「從病因下手是不可能了,就算是通過腦波干擾了告訴他們他們自己沒有死,他們根本大腦內部就沒有意識活動,跟他們說了他們也聽不懂。」雷響說道。

  「那就只能對症下藥了,從生理上的昏迷入手開始治療吧。」田靜說道。

  「那好吧。」雷響說道。

  雷響和田靜一起看向了宋曉冬。

  「這…按照中醫來說,他們三個這叫神傷,吃人蔘吧,沒有別的方法。」宋曉冬說道。

  「那好,那我就聯繫三組,去搞一個好一點的藥材。」雷響說道。

  「三組不是裝備處嗎,還賣藥材?」宋曉冬問道。

  「說是裝備處,不如說是軍需處,需要什麼都可以去找他們要。」雷響說道。

  「需要男人也可以嗎?」田靜笑道。

  「這個,需要男人的話,也可以。」雷響點了點頭。

  「哈哈哈哈」

  「我給一張安神的方子,再加上點大補藥,看看能不能讓他們恢復一些意識。」宋曉冬說道。

  「好。」

  「那我就先去三組了,藥材我要親自選,親自熬。」宋曉冬說道。

  「好。」

  「你是中醫大夫啊?」田靜問宋曉冬。

  「我是全能大夫。」宋曉冬回答道。

  「全能你怎麼不能把他們三個叫醒?」田靜看了一眼病牀上的三個人。

  「心理學不是我的專業。」宋曉冬說道。

  田靜聽了宋曉冬說的話之後也是一陣難堪,畢竟心理學是田靜的專業啊,可是在催眠高手面前,她也是一樣束手無策。

  「既然咱們三個也想不出什麼方法,那就都先回去吧。」雷響說道。

  「好。」

  宋曉冬去三組找劉昌潤。

  「劉組長。」

  「宋顧問,三個昏迷的人怎麼樣了?」劉昌潤問道。

  「別提了,枉我這一輩子神醫的名號了,居然連三個昏迷的病人都救不了,束手無策,我行醫這麼多年,頭一次遇見這種情況啊。」宋曉冬說道。

  「這三個病人有什麼特殊的嗎?我也聽說過宋先生是神醫呀,江湖人稱宋神針,京城裏有許多老幹部,都擠破了頭想讓你給調理身子,怎麼,爲什麼這三個人就這麼難治呢?」劉昌潤問道。

  「別提了,這三個人的病因他就非常特殊,受到了人的暗示,自己以爲自己死了,然後信以爲真,就失去了意識,這人失去了意識就好端端的變成了一個植物人,就算是我醫術再高超,我能把他的身體調理的健健康康,可是他意識上的東西我是束手無策的,又不能鑽到他的腦子裏去。」宋曉冬說道。

  第二千五百六十二章心理醫生

  「是哦,可是田顧問不是心理醫生嗎,她應該懂得這些呀。」劉昌潤說道。

  「田顧問是這樣說的,如果一個人意識正常,就可以對其進行心理上的治療,可是這三個病人如果意識正常的話還需要她給治療嗎?」宋曉冬埋怨道。

  「咳咳咳」

  宋曉冬說完,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女聲咳嗽。

  宋曉冬轉過頭來,看見田靜就站在自己的身後。

  「哎呦,田顧問。」宋曉冬熱情地和田靜打招呼,彷彿剛剛什麼都沒說。

  「宋顧問。」田靜也假裝什麼都沒聽到,和宋曉冬打招呼。

  「劉組長。」

  「田顧問。」

  「藥的事情怎麼樣了?」田靜問宋曉冬。

  「還沒說呢。」宋曉冬回答道。

  「什麼樣的事情?」劉昌潤問道。

  「我是來向劉組長來要東西的。」宋曉冬說道。

  「要什麼啊?要藥?」劉昌潤問道。

  「是啊,想要一點中藥。」宋曉冬說道。

  「給他們三個患者吃啊?」

  「是啊,死馬當活馬醫吧。」宋曉冬說道。

  「行。回頭找你們組長籤個字就行了。」劉昌潤說道。

  「這是方子,給你。」宋曉冬遞給劉昌潤一張方子。

  「好。」劉昌潤接過方子說道。

  「每樣藥材都多買一些,我要挑上等的,最好去咱們京城的中藥材批發中心去買。」宋曉冬說道。

  「宋顧問,不然的話這藥就您親自去買算了,我們都是外行,也不懂藥材的好壞啊。」劉昌潤說道。

  宋曉冬想了想,點頭答應:「也行。」

  「去買藥記得要發票,回來找我報銷。」劉昌潤說道。

  「好。」

  「哎,你帶我去唄?」田靜問宋曉冬。

  「你也要買藥啊?」宋曉冬問田靜。

  「不是,我就是感興趣,沒看過中藥啊。」田靜說道。

  「你從小到大中藥一點都沒吃過?感冒靈,清開靈,板藍根,都沒見過?」宋曉冬問道。

  「我,我從小在國外生活,在外國讀的大學,上的醫學院,對中醫不怎麼了解,看他們都把你當成神醫,我覺得挺神的,你帶我去見識見識啊?」田靜問道。

  「那好,正好我一個人去還覺得無聊。」

  宋曉冬開車帶著田靜去京城的中藥材批發市場。

  兩個人路上聊天。

  「中醫真的有那麼神奇嗎?」田靜問道。

  「中醫也沒什麼神奇的,我覺得中醫和西醫比起來,真正的優勢並不是在治病上。」宋曉冬說道。

  「醫學不就是用來治病的嗎,優勢不在治病上,那就算不上優勢啊。」田靜說道。

  「若要論治病的話,中醫治病效果見效慢,用藥時間長,中藥材有機成分複雜,副作用比較明顯,而且很多毒害作用、過敏反應以及其他副作用都是不確定的,用藥的風險較高,尤其是兒童用中藥,會增加腎臟代謝負擔,容易造成腎臟損傷,相比之下,西醫成分更加確定,見效快,副作用更加明確,有效成分的藥代動力學和藥學分析更加完善,用藥安全性更高,用藥效果也更好,這些是中醫比不上的。」宋曉冬說道。

  「你的看法還是很客觀的。」田靜有些讚賞的點了點頭。

  「但是中醫在診療思路,治療理論方面的認識我覺得有一些地方還是很先進的,有值得西醫學習的地方。」宋曉冬說道。

  「我不認同你的看法。」田靜說道。

  「爲什麼呢?」

  「中醫是一種古代醫學,雖然很多中醫專家一直在鼓吹什麼華國傳統文化的結晶瑰寶之類的,但是無論吹得怎樣天花亂墜,也都不能改變中醫是一門經驗醫學的本質。」田靜說道。

  「是。」宋曉冬點點頭。

  「也就是說,中醫的治療方法,是在漫長的治病實踐過程中一點點積累出來的,本質上是一種經驗積累,是先有了治療診療的經驗之後,在自然科學知識水平有限的情況下,總結出來的片面的唯心的診療理論,中醫的治療理論本質上算是對經驗醫學的一種解釋,而且是並沒有經受過嚴謹的西方科學論證研究之後的一種認知。受限於中醫理論形成時的科學技術水平,很多理論看起來有道理,但是其實只是從經驗醫學中積累的既定事實中摸索出來的一種自圓其說的說辭。」田靜說道。

  「嗯,你對中醫理論的認知也非常的深刻,那你爲什麼說你不懂中醫呢?」宋曉冬問田靜。

  「我確實不懂中醫,我只是進行過一些很粗淺的理論研究,和很多其他地方的古代醫學一起。」田靜說道。

  「嗯,但是你所說的是中醫的理論,和最基本的診療思想,而我所說的卻並不是理論層次上的東西,而是說思想上的東西。」宋曉冬說道。

  「那你說說。」田靜說道。

  「中醫治病最根本的原則是辨證論治,西醫裏所沒有的一個概念叫做調養身體,在你們西醫裏,這一部分被稱作身體保健。」宋曉冬說道。

  「嗯。」田靜點點頭。

  「所謂的辨證論治就是,根據患者實際的身體情況來對用法用量進行酌情的刪減,而你們西醫用藥都是有又要規範的,一般來說都是根據體重來計算的,但是在用藥種類上卻一般沒有太大的變化,在治療上更多傾向於對症治療,而我們中醫在治療的過程中已經總結出了一種類似於現代所謂系統工程的治療觀念。」宋曉冬說道。

  「也就是說,標本兼治的意思?」田靜問道。

  「對,中醫治療,把人的身體當做一個整體來看,某一個部分出現了問題,是說明身體的整體協調有了不正常的地方,所以治療也不再侷限於某一個部位,而是從整體入手。」宋曉冬說道。

  「嗯,西方醫學更加重視實驗,一般來說都是進行實驗研究,得出結論然後再應用於臨牀,但是對於治療的思路方面確實存在著一些侷限性,就比如你說的這個系統工程的概念,在醫學上的應用確實比較少。」田靜說道。

  第二千五百六十三章有很大的不同

  宋曉冬轉過頭來,上下打量了一眼田靜。

  「幹什麼?」田靜歪過頭來問宋曉冬。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和我之前遇見過的那些西醫大夫有很大的不同。」宋曉冬說道。

  「有哪些不同啊?」田靜問道。

  「我覺得你的思路更開闊,對於傳統醫學的這個接受程度也要比別人更高。」宋曉冬說道。

  「那可能是因爲我並不是一個西醫外科大夫吧,我是一個心理醫生,而心理學究竟是不是一門學科現在在西方科學界還在不斷的受到質疑,很多人都把我們心理學當成了靈媒算命的,我們在工作過程中也要接觸到各種各樣的人,所以可能思路上會更寬闊一些。如果我是一個信奉科學的西醫專家,估計我也會對中醫充滿鄙視。」田靜說道。

  「也不用鄙視吧,畢竟中醫已經這麼多年了,就算有一些地方確實和迷信的東西掛鉤看起來很鬱悶,但是有一些東西也是值得進行研究的。」宋曉冬說道。

  「是啊,迷信科學也是一種迷信,在我看來西醫和中醫最根本的差別在於科學精神,一個人對待中醫正確的態度應該是,勇敢的接受批評,去粗取精,取其精華,不能經受住實踐推敲的東西要堅決摒棄,而不是抱殘守缺固步自封。」田靜說道。

  「是啊,很多老中醫就是因爲爲了維護自己的飯碗,到處和西醫打架,把中醫搞得像邪教和迷信一樣,中醫肯定有可取的地方,那麼爲什麼就不能老老實實的進行醫學研究,把這些珍貴的醫學成果光大呢?每天進行口水戰,對於患者來說又有什麼用呢?知道你還不是爲了自己的學術地位和利益?」宋曉冬說道。

  「我發現你和傳統的中醫大夫也不太一樣啊!」田靜轉過頭來打量了一眼宋曉冬。

  「我跟你說了,我是全能大夫,不是中醫大夫。」宋曉冬眉毛一揚。

  「吹牛!全能大夫你怎麼不能想辦法把他們三個給救起來?」田靜問宋曉冬。

  「我不都說過了,標本兼治,標屬於生理問題,本屬於是精神問題啊,我又不是精神科的醫生。」宋曉冬說道。

  「不是精神科醫生你還好意思說你是全能大夫?」田靜笑道。

  「你自己都說了,心理學現在在西方醫學中的正統地位還在不斷的遭受質疑呢。」宋曉冬說道。

  「是啊,人的大腦和意識,是現代醫學最後的一塊荒原。」田靜說道。

  「那這一次咱們倆合力,一起去荒原裏走一遭。」宋曉冬給田靜拋了一個媚眼。

  「嘿嘿嘿嘿」田靜害羞的笑著轉過了頭去看向了車窗外面。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來到了京城的中藥批發市場。

  這個地方宋曉冬已經來過兩次了,所有人都知道了這裏的大老闆張嫣然,其實是楚仙靈和宋曉冬手下的人,所以來到這裏之後,所有的中藥鋪老闆對宋曉冬都非常的熱情,鞍前馬後畢恭畢敬。

  「看來你是這兒的常客啊,他們爲什麼這麼害怕你啊?」田靜問宋曉冬。

  「怎麼能說是害怕呢,是尊敬。」宋曉冬厚臉皮說道。

  「尊敬你犯得著這個樣子嗎?圍著你滴溜溜的轉?」田靜問道。

  「我和他們有淵源。」

  「我猜也是。」

  宋曉冬買了藥之後,和田靜一起回到了醫院。

  「大夫,我這裏有一些中藥,想要借用一下你們中藥房的鍋爐煎藥。」宋曉冬對值班大夫說道。

  「好的首長。」

  宋曉冬煎藥,田靜在一邊看著。

  「好神奇啊!」

  「你應該看看我給別人治病的時候,更神奇,就像魔法一樣。」宋曉冬得意的說道。

  「給別人治病?」

  「比如說給下肢癱瘓20多年的中風病人治病,給癌症患者治病,那效果是立竿見影妙手回春。」宋曉冬說道。

  「你怎麼這麼愛吹牛?」

  「我說的都是事實,你不信下一次我給別人治病我叫著你,讓你親自見識一下,我們神奇的東方巫術。」宋曉冬說道。

  「好啊。」

  煎完了藥,護士幫忙給馮勝、馬夢辰、李福祥服藥。

  藥吃完了並沒有什麼效果。

  「你不是說,立竿見影,妙手回春嗎?」田靜笑道。

  「哪有這麼快就見效的?」宋曉冬問道。

  「你自己說的啊。」

  「哼。」

  「真的有效果嗎?」田靜問道。

  「叫雷組長來吧,來試試就知道了。」宋曉冬說道。

  「那我給雷組長打電話。」

  「嗯。」

  田靜給雷響打電話。

  「雷組長。」

  「田顧問,怎麼樣了?」

  「宋先生給三個患者吃了藥,想讓雷處長您過來看一下啊。」田靜說道。

  「好我馬上到。」

  掛了電話之後,田靜對宋曉冬說道:「你可別讓雷組長白跑一趟啊。」

  「這種事情誰能百分之百的打包票啊?」宋曉冬聳了聳肩。

  「怎麼樣了?」雷響很快就趕到了三個人的病房。

  「我給他們吃了藥,很快就會見效,雷組長你來看看吧。」宋曉冬說道。

  「好。」

  雷響再一次釋放他的能力,田靜被雷響嚇的直接走出了病房,可是還能夠感受到雷響身上傳出來的那種讓人窒息的壓迫感,於是又從走廊裏向外走了十幾米。

  「田顧問?回來吧!」宋曉冬走出病房來喊田靜回去。

  「哦。」

  田靜回到病房。

  「怎麼樣了?」田靜問道。

  「沒有什麼效果。」雷響說道。

  「怎麼會這樣呢?」田靜問道。

  「爲什麼一個人的潛意識和心理狀態會對生理狀態產生這樣大的影響,反過來,身體上的變化卻影響不了心理上的狀態呢?」宋曉冬疑惑的問道。

  「那當然是因爲刺激不夠強烈了,這三個人一定受到了強烈的心理暗示和刺激才會相信自己真正的死了,所以才會對自己的意識狀態產生這麼強烈的影響,直接陷入了深度的昏迷當中,而我們現在因爲患者已經進入到了深度的昏迷當中,所以說無論是意識上還是生理上都不能給他們帶來足夠強烈的刺激,不能激發大腦中樞神經的響應,所以才沒有辦法把他們三個救活。」田靜說道。

  第二千五百六十四章強烈的刺激

  「刺激?強烈的刺激?」宋曉冬問道。

  「是。」田靜回答道。

  「我想想啊。」宋曉冬轉了轉眼珠。

  「大頭針什麼的是不行的啊,患者在深度的昏迷過程中,如果我們通過強烈的外部刺激讓患者強行醒過來,那麼患者就算醒過來也會受到嚴重的精神創傷,到時候昏迷治好了反而多了三個精神病,也很麻煩的。」田靜看了看宋曉冬,緊張的說道。

  「不用大頭針,用別的方法。」宋曉冬說道。

  「什麼方法?」田靜和雷響問道。

  「哎呀,不好說,我還要去一次中藥市場。」宋曉冬說道。

  「你還要給他們吃什麼藥啊?」田靜問道。

  「你就別問了,煎藥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你們是回去還是就在這等?」宋曉冬問道。

  「在這等一下吧。」雷響看了一眼田靜。

  「好。」

  宋曉冬又去了藥材批發市場,買了一大堆藥,然後送到醫院的中藥房,又熬出一碗湯來,給昏迷的三位喝下。

  「田小姐,要不,你先出去一下?」宋曉冬問田靜。

  「你給他們吃什麼了?」田靜疑惑的問宋曉冬。

  「你不是說他們需要刺激嗎,那我就刺激刺激他們。」宋曉冬回答道。

  「你…」

  田靜轉身就走出了門去。

  宋曉冬悄悄地關上了病房的門,剩下了雷響。

  「你搞什麼名堂?」雷響問宋曉冬。

  「你靜靜看。」宋曉冬說道。

  過了一會兒,藥效起作用了,三個人像屍體一樣一動不動的身體居然有了反應,開始了無意識的動作和呻吟。

  「有反應了?」雷響驚喜的問道。

  「嗯,雷組長你在探查一下他們的意識看看有沒有活動。」宋曉冬對雷響說道。

  「好。」

  雷響眼睛通紅,盯著牀上的三個人看了一會兒,然後收回了自己的能力。

  「你給他們吃的是催情藥?」雷響問宋曉冬。

  「嗯。」宋曉冬點點頭。

  「生殖本能是人最強烈的生理刺激,如果這樣的刺激都不能讓他們有任何意識上的波動,那他們三個可能就真的救不回來了。」宋曉冬說道。

  「他們三個還有救。」雷響說道。

  「田顧問?」

  田靜走進門來。

  「怎麼樣了?」田靜問道。

  「還有救。」雷響回答道。

  「嗯?」

  「他們現在已經有了意識上的波動,說明他們已經開始恢復思考和做夢了。」雷響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宋曉冬。

  「真的嗎?怎麼做到的,你給他們三個吃了什麼?」田靜問宋曉冬。

  「你真的想知道嗎?」宋曉冬問田靜。

  「難道是催情藥?」田靜猜到了。

  宋曉冬點點頭。

  「你很聰明啊。」宋曉冬對田靜表示讚賞。

  「你真的用了這種方法?」田靜看著宋曉冬皺了皺鼻子。

  「不用這種辦法那我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如果一個人連最基本的生殖本能都不能喚起任何意識上的起伏,那這個人就真的是一個植物人了,你就是神仙來也救不了了。」宋曉冬說道。

  「患者有意識波動,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雷響問田靜。

  「那接下來無非就是一直呼喚他,告訴他們他還沒死。」田靜說道。

  「就這樣幹喊啊?」宋曉冬問道。

  「要像雷組長那樣對他們的腦波進行干擾,然後告訴他們他們還沒死。」田靜說道。

  「那需要多長時間?」雷響問道。

  「持續不間斷的一直強化,讓他們一點點的恢復意識然後逐漸甦醒過來。」田靜說道。

  「我可堅持不了那麼長時間。」雷響說道。

  「那外部刺激對他們也根本就沒有用啊,只有雷組長你可以和他們進行那麼深層次的腦波交流。」雷響說道。

  「宋顧問?」雷響轉過頭來喊了宋曉冬一聲。

  「啊?」

  「該你了。這麼長時間的意識干擾我做不到。」雷響說道。

  「我覺得咱們倆有值得互相學習的地方啊。」宋曉冬說道。

  「你想要影響別人就必須入定打坐,不會短時間爆發式的對他人進行干擾。」雷響說道。

  「是。」宋曉冬點點頭。

  「而我可以進行短時間清醒狀態下對他人的干擾,但是持續的時間很短。」雷響又說道。

  「是,希望有時間雷組長可以指點指點我啊。」宋曉冬說道。

  「禮尚往來,我可以教你,那你也要教我。」雷響說道。

  「這個當然是沒問題。」宋曉冬說道。

  「那好,忙完了這一段時間,我們找個機會互相學習一下。」

  「就這麼說定了。」

  「那咱們兩個就都出去吧,接下來的事情就讓宋顧問來做吧。」雷響對田靜說道。

  「宋顧問也有和你一樣的能力?」田靜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宋曉冬,然後問雷響。

  「要說起來啊,宋先生的能力其實還在我之上,只是宋先生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開發和利用自己的能力而已。」雷響看了一眼宋曉冬。

  「所以才需要雷組長指點啊。」宋曉冬說道。

  「等這件事情忙完吧。」

  「好。」

  「那咱們先走吧。」

  雷響帶著田靜來到了病房的門外。

  宋曉冬則搬了一個凳子坐在了三個患者的面前,然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觀水觀心,調整呼吸,觀想自己的意識化爲了一片水,逐漸向病牀上的三個人發散出去,然後用自己意識中自帶的感覺能力探查三個人的變化。

  吃了宋曉冬的催情藥之後,三個陷入深度昏迷中的人腦波終於出現了一些變化,有了一些非常弱的腦電活動和意識波動。

  宋曉冬能夠感覺到,這三個人其實都在做春夢呢,只是因爲神經中樞的高度沉睡,這些春夢做的有一些破碎和不清晰,就像一個牙牙學語的小孩子。

  跟隨著宋曉冬的呼吸,宋曉冬意識中的海洋隨之漲落,向外散發出來一陣陣輕柔又悅耳的海潮聲。

  「這太神奇了!」在病房外的田靜忍不住感嘆道。

  「是啊,這還不是最神奇的,最神奇的事情是,我擁有的能力是天生的,與生俱來的,而宋顧問之前卻並沒有擁有這樣的能力,是通過自己後天的學習才掌握的,我從來都不相信這樣的能力居然還可以後天學習得來。」雷響說道。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2 08:08
第二千五百六十五章 並不迷信

  「就算我是一個並不迷信科學的人,可是見到這樣的情況,也一樣給我的信仰帶來了巨大的衝擊。」

  田靜和雷響一邊交談,一邊聽著宋曉冬在病房裏面打坐冥想室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起一伏的海潮音。

  「我在進行心理治療的時候,爲了讓病人能夠放鬆下來,有的時候也會進行一些氛圍上的調整,比如說播放一些白噪音,什麼鳥叫聲啊,海浪的聲音啊,溪水的聲音啊,能夠幫助我的患者快速的平靜下來,可是我真的是沒想到,原來人自己就能夠發出這樣的聲音,真的是太神奇了。」田靜說道。

  宋曉冬在病房裏打坐冥想,用自己的意識化爲了一片海水起伏的聲音,一點點的探查陷入深度昏迷中的三個病人的潛意識,宋曉冬給三個人吃了不可說的藥物之後,三個人終於出現了意識波動,開始做著各種各樣的春夢,斷斷續續,模模糊糊。

  但是這就是宋曉冬的切入點。

  宋曉冬凝神靜氣,開始像之前在耶律撒冷呼喚徐夢縈一樣,呼喚他們三個人的名字。

  其實根本不需要告訴他們三個他們已經死了的,因爲已經死去的人是沒有自我意識的,而宋曉冬這樣呼喚他們三個人的名字,如果他們三個能夠聽懂,能夠作出反應,那就說明他們已經形成了自我意識,有了自我意識之後很自然的就會意識到自己並沒有死,有點兒恍然大悟的意思。

  宋曉冬利用了人的求生本能,呼喚起了三個人之後,三個人的潛意識裏立即開始了對自身狀況的分析,然後很快就意識到自己陷入了深度的昏迷當中,大腦本能的就會感受到巨大的恐懼,然後在強烈情緒的刺激下,人就會醒過來。

  「啊!——」

  病房裏的三個人傳來一陣陣鬼哭狼嚎的叫聲,雷響和田靜從病房外面走進來一看,三個人彷彿正在做什麼噩夢,而宋曉冬仍然在深度的冥想當中。

  「醒醒!醒醒!」雷響和田靜上前去呼喚三個人。

  「啊!」

  三個人一陣劇烈的掙扎之後,突然間都紛紛坐了起來,然後睜開了眼睛。

  「醒了醒了!」

  宋曉冬也睜開眼睛來。

  「真的成功了!你太厲害了!」田靜興奮的走上來抓住了宋曉冬的兩條胳膊。

  「我們這是在哪啊?」三個人疑惑的問道。

  「我們去叫大夫吧。」雷響說道。

  「我去。」田靜走出門去喊醫生。

  「大夫,大夫,病人醒了,病人醒過來了!」

  聽到動靜的大夫抓緊時間走過來。

  「醒了?這怎麼可能?」

  「是我們想辦法,把他們三個給叫醒了,大夫你快去看一看,看看他們是否神智正常。」田靜說道。

  「好。」

  大夫對三個病人進行了一系列的健康檢查,確認病人的各項身體指標都沒有一場,精神指標也處於一個正常的範圍之內。

  「謝謝醫生。」

  「我先通知趙將軍醫生吧。」雷響說道。

  「好。」

  雷響給趙若男打電話:「趙將軍。」

  「是我。」

  「三個病人都醒了。」雷響說道。

  「醒了?這麼快?這怎麼可能?」趙若男驚訝的問道。

  「是宋顧問把他們三個叫醒的。」雷響說道。

  「宋顧問?他有什麼辦法把他們三個叫醒了?」

  「用了和我一樣的辦法,趙將軍,我說過,他的能力已經在我之上了。」雷響說道。

  「嗯,告訴宋曉冬做的好,然後你們把病人帶到咱們063來吧,交給孫一山。」趙若男說道。

  「明白。」

  「趙將軍誇獎你了,說你做的好。」雷響笑著對宋曉冬說道。

  「口頭表揚啊?你小學生還知道給一朵大紅花呢!」宋曉冬笑道。

  「走吧,你們三個跟我們走。」

  「哦…」

  雷響等人把三個人送到孫一山的審訊室裏。

  首先先審馮勝和馬夢辰。

  「長官,還有什麼要問的啊,你們快把我們祖上三代的事情都給挖得差不多了,爲什麼還不讓我們走啊,爲什麼不讓我們見我們的親生女兒啊?」馮勝問孫一山。

  「我們爲什麼會昏迷呢?」馬夢辰問道。

  孫一山沒有回答,反而向馮勝和馬夢辰問問題。

  「你們倆有沒有遇見過外國人?」孫一山問馮勝和馬夢辰。

  「外國人?」馮勝和馬夢辰面面相覷。

  「我們都住在小山村裏,村子裏面是沒有外國人的,但是有的時候會到鎮上去集市裏趕集,有的時候會遇見外國人,但是我們生活中並不認識什麼外國人。」馬夢辰說道。

  「白人女人,一個多月之前,有沒有遇見過?」孫一山又問道。

  這樣疑問大大的縮小了範圍,馮勝和馬夢辰一思考,馮勝說道:「遇到過!」

  「是啊,確實遇到過,一個很好看的男人女人,金色的頭髮,藍色的眼睛,個子很高,皮膚也很好,五官也很端正,說著非常不流利的中文,向我們問路。」馮勝說道。

  「對對對,當時我們還好奇呢,一個外國人,跑到這小鎮上來幹什麼。」馬夢辰說道。

  「她有沒有做什麼奇怪的舉動?」孫一山問道。

  「也沒有什麼,就是很正常的一個外國人的樣子,外國人不都是那樣的嗎,非常的熱情大方,而且很喜歡擁抱。」馮勝說道。

  「她擁抱你們了?」孫一山又問。

  「嗯,兩個人都抱了,她說要謝謝我們,還要和我們合影的,但是我們著急去趕集就拒絕了。」馬夢辰說道。

  「還有什麼別的奇怪的地方嗎?」

  「沒有了。」兩個人搖搖頭。

  「那好,我一會兒給你們找來一個畫師,你們跟他講一講你們見到的這個人的長相,然後他們會把你們見到的這個人的樣子畫出來。」孫一山說道。

  「能畫出來?」馮勝表示不相信。

  「嗯,你們把她的五官細節說的越詳細越好。」孫一山說道。

  「好好好。」

  然後孫一山再去審給馮燦送豬血的老頭李福祥。

  「你一個月以前接沒接觸到過一個白人的女人?」孫一山問道。

  第二千五百六十六章具體情況

  「接觸到過。」老頭回答道。

  「你能把具體情況和我們說一下嗎?」

  「可以,不過也沒什麼,我每天早上要去公園裏打太極拳,一個月以前突然間遇到過你說的白人女人,她走在路邊手裏拿著一張地圖,向我問路。」李福祥說道。

  「她要去哪?」孫一山問道。

  「去附近的一個科技公園。」李福祥說道。

  「她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可疑的地方?」孫一山問道。

  「沒什麼啊,就是一個外國人啊。」李福祥說道。

  「那她有沒有和你肢體接觸?」

  「啊?」

  「她有沒有碰你。」

  「有,我正在打拳呢,她拍了拍我的肩膀,不小心按到了我的後脖頸。」李福祥說道。

  「好。我一會兒找來一個畫師,你把你見到的這個人的樣子說給他聽,然後他照著你說的樣子畫一張肖像。」

  「好。」

  「長官,我沒犯什麼事情吧?我爲什麼會突然暈倒?我身體還正常吧?」李福祥問道。

  「沒事,等肖像畫畫完你就可以走了。」孫一山說道。

  「好的好的。」

  孫一山整理出了李福祥和馮燦馬夢辰的審訊報告,拿去給田靜看。

  「三個人的審訊結果已經出來了,田顧問你看一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孫一山說道。

  「好。」

  田靜看了看審訊報告,一邊看一邊點頭。

  「肢體接觸是一種最快的催眠方法,一瞬間就能夠將人控制住,按照他們說的方法,是完全有可能被催眠的。」田靜說道。

  「而且這個白人女人和他們一定要發生肢體接觸,這一點看起來很可疑。」田靜補充道。

  「通過肢體接觸就能夠控制人嗎?」宋曉冬有一些不相信。

  「通過一瞬間的分散注意力,就可以給人種一下心理暗示。」田靜說道。

  「有這麼神奇嗎?那走在路上豈不是不能讓別人碰我了,一碰到我就是要催眠我?」宋曉冬問道。

  「我可以跟你試一下。」田靜笑道。

  「可以嗎?」宋曉冬問道。

  「來,你坐下。」田靜拍了一下宋曉冬的肩膀,讓宋曉冬坐在椅子上。

  「我有觀水之法,能夠平心靜氣,連別人的幻像都能夠看破,小小的催眠術又能把我怎麼樣?」宋曉冬心裏想著,坐了下來。

  宋曉冬坐在了椅子上,田靜拿起了自己別在白大褂胸口口袋裏的一根鋼筆,舉起來送到宋曉冬的眼前,然後對宋曉冬說道:「你站起來。」

  宋曉冬就聽話的站了起來。

  「看見沒有?」田靜得意的對宋曉冬擠了一下眼睛。

  「心理暗示,尤其是這種一瞬間的心理暗示最重要的祕訣是轉移和分散人的注意力,就像我剛才一樣,我用我的這支鋼筆轉移了你的視線,同時嘴裏發佈了另外一個別的命令,大腦在一瞬間是沒有辦法同時分析兩件事情的,於是就會被動的聽從他人的指令。」田靜說道。

  宋曉冬低著頭看著莫名其妙站了起來的自己,撓了撓頭。

  「哇,有點厲害啊。」宋曉冬讚賞的看著田靜點了點頭。

  「其實這一種催眠方法是很容易被破解的,因爲它的關鍵在於分散注意力,而你如果已經提前有了防備的話就很難成功,但是馮燦的父母和李福祥都是從來沒有接觸過催眠術的普通人,所以很容易中招的。」田靜說道。

  「我有一個疑問。」宋曉冬說道。

  「嗯。」田靜轉過頭去看了一眼宋曉冬。

  「你剛才說過,這種催眠術是一種最簡單的心理暗示,但是你之前也說過,無論是誰,能夠同時控制著三個人,還能讓人相信自己已經死了,甚至能夠控制催眠了的人去催眠另外一個人,這是世界上最頂尖的催眠術專家才能夠做到的,那麼爲什麼這個催眠的專家在催眠他們三個人的時候用的全是最簡單的一種方法呢?因爲你不是說過,這種方法如果心理有防備的話是很容易破解的嗎?萬一失敗了怎麼辦?」宋曉冬問道。

  「如果準備充分,條件允許,是我的話我也一定會選擇其他更加隱祕也更加保險的催眠方法,可是我們已經分析過了,這個催眠大師,一定是一個白人女人,只要一個外國人在我們國內行動的話是很容易引人關注的,也就是說如果說我們一旦察覺了,通過這三個人生活經歷家庭關係的交叉對比很容易就會發現她和這三個人都有交集,而這樣一種最簡單的方式則通過說話接觸拍背等方法就能夠控制住別人,這種層次的身體接觸是非常容易實現的,就算是完全是陌生人,所以很難被我們發現。」田靜說道。

  「其實這個人這麼做是完全沒有必要的,因爲無論怎麼樣她的行動一定會泄露,就像我之前說的,能夠做到這種層次的人在全球之內也是屈指可數,很容易就能夠確定究竟是誰幹的,真正的專家是沒有辦法隱藏自己的。」田靜又補充道。

  「嗯,那你能不能給我們一些可以先去調查的名單?」孫一山說道。

  「可以,首先從我給你列出的這些醫學院校的精神科學研究院的博士生導師入手。」田靜說道。

  「好。」

  趙若男從金山區公安分局那裏得到了京城國際機場在馮燦出事的那一天所有離境的白人女人的名單,馮勝馬夢辰和李福祥三人又給出了長相基本一致的三張肖像畫,而田靜更進一步將這個人的身份固定到了精神科學的專家,就這樣一步一步的縮小範圍,終於,成功的確定了這個催眠專家的身份。

  老李親自主持會議。

  「你給大家介紹一下這個人吧。」老李對趙若男說道。

  「好。」

  「我們已經基本確定這個人,就是這一系列事件的幕後推手。」趙若男在大屏幕上放了一張照片,是一個白人女人,30多歲,金髮碧眼,鼻樑高聳,五官精緻,非常漂亮。

  「這個人名字叫做卡洛婭,畢業於不列顛皇家醫學院精神科學分院,博士生,現在在米國崔斯法亞大學擔任精神科教授,半年前離職,下落不明。」趙若男說道。

  第二千五百六十七章我們的推測

  「無論是身份、學歷背景、出行計劃、外貌長相,都高度符合我們的推測。」

  「此人在半年前從崔斯法亞大學離職,神祕失蹤了半年,這兩個月前,來到了我們華國,在境內有一系列旅遊行程,其中當然包括馮勝和馬夢辰的家鄉,還有咱們京城,馮勝馬夢辰和李富祥也都確認他們之前接觸過的白人女人就是這個人。」

  「那查沒查到她和暗夜宗之間有沒有什麼關係?有沒有什麼往來?」雷響問趙若男。

  「沒有。」趙若男搖搖頭。

  「這個人的境外資料我們查不到,看起來似乎是有人刻意要保密了。」趙若男說道。

  「嗯,一個教授,突然間離職,隱藏自己的行蹤,確實非常的可疑。」雷響說道。

  「其實,我覺得我們的思維還是存在著一定的誤區。」宋曉冬說道。

  「講。」老李說道。

  「就因爲馮燦是從暗夜宗跑出來的,我們就想當然的認爲,來取走馮燦血液樣本的就一定是暗夜宗的人?」宋曉冬問道。

  一羣人都沉默了。

  「是,宋曉冬提出的這個觀點很重要,目前爲止我們並沒有直接的證據表明這個卡洛婭教授就一定和暗夜宗有關係。」孫一山說道。

  「如果暗夜宗對馮燦有興趣,那麼海外的其他勢力也沒有理由對馮燦不感興趣,這就好像我和暗夜宗之間的矛盾,暗夜宗無論是在什麼地方有了活動,我們都一定會帶人去湊熱鬧。」宋曉冬說道。

  「是啊,我們063常年在國內工作,對於國外的情況知之甚少啊,看來今後,海外工作,必須要當成工作重點來開展了。」老李說道。

  「那我們接下來分析一下這些海外勢力費盡心機想要奪得馮燦血液樣本的原因吧,爲什麼馮燦的血液樣本就這麼針珍貴,這些人竟然大膽到來063做文章,不惜與我們063背後的整個國家爲敵?」老李說道。

  「我覺得這些人取走馮燦血液樣本的原因和之前暗夜宗抓捕馮燦的原因是一致的。」宋曉冬說道。

  「就像馮燦所說的一樣,她自己是一個完全體的吸血鬼,我們063並沒有吸血鬼的樣本以及其他的研究對象,但是根據我們整理的資料來看,吸血鬼這種神祕生物是一種非常兇殘的靠吸血才能生存的猛獸,和人有一定的淵源,非常怕光,但是馮燦並不是這樣。」宋曉冬繼續說道。

  「馮燦不僅不怕光,而且還能夠控制住自己吸血的衝動,抑制自己的兇性,只喝豬血不喝人血,這表明馮燦擁有強大的自我控制力,和相當的理性。」

  「之前我們在恩勒斯坦執行任務的時候,也遇到了這種病毒感染後的感染者,在非洲營救雷組長的任務過程中,王屠也是死在這樣的類似生物手下,他們的情況和馮燦完全不一樣,這些感染者都非常的兇殘,有著強烈的咬人吸血的衝動。」

  「我想這也許就是馮燦所說的完全體和不完全體之間的區別吧。」宋曉冬一口氣說完。

  「也就是說馮燦和這些感染者相比有著非常大的優勢?」老李問道。

  「和這些感染者相比,馮燦最大的特點是保留了她的理智和人性,也就是說我們並不把馮燦當成一個吸血鬼,而是把馮燦當成一個有著吸血癖好的人。」宋曉冬說道。

  「也就是說暗夜宗需要馮燦的血液樣本來製作更加完善的病毒,他們研究馮燦的目的並不是製作病毒,而是製作終級的生物兵器。」雷響說道。

  「所以才會發生恩勒斯坦事件,被感染的人確實身體素質得到了顯著的增強,但是人卻失去了理智,而暗夜宗真正想要的是,像馮燦這樣大規模聽指揮的生物兵器。」雷響補充道。

  所有人都被雷響提出的觀點嚇到了。

  一個馮燦在063就把大家攪得人心慌慌,而如果是一羣和馮燦一樣的人組成的一支軍隊呢?

  馮燦的速度、力量以及天生的格鬥技巧,遠遠超過普通的士兵,而和之前遇到的感染者相比,馮燦高度自制,高度理智,這樣的人如果組成一支軍隊,那戰鬥力將會是非常恐怖的。

  但是就在之前,暗夜宗,或者說不知道是其他什麼境外勢力,成功的在063重目睽睽之下,取走了馮燦的血液樣本。

  一羣人的心情都非常的沉重,如果將來某一天,世界上的某一個地方,突然間收到了一隻超級士兵組成的軍隊的襲擊,那麼這一切,都是063的工作失誤造成的。

  所有人都陷入了失望懊惱和沉默當中。

  「我們還有一個方向沒有查。」宋曉冬突然開口。

  「講。」老李說道。

  「我們之前對馮勝馬夢辰和李福祥的調查中,瞭解到這個白人女人卡洛婭,和他們三個都只見過一次面,之後再也沒出現過,那麼問題來了,馮勝和馬夢辰在取走了血液樣本之後,血液樣本是怎麼轉移的?」宋曉冬問道。

  「這個問題你們問過馮勝和馬夢辰沒有?」老李問孫一山。

  「問過了,這些事情都是在催眠過程中執行的指令,他們三分清醒過來之後根本不記得自己在被催眠的過程中都做過什麼。」孫一山說道。

  「那麼就有兩種可能,要麼就是馮勝和馬夢辰在拿到血液樣本之後又去見了卡洛婭並將血液樣本轉移,要麼就是說馮勝和馬夢辰轉移血液樣本,還有其他幫手。」宋曉冬說道。

  「嗯…」

  「我們調取了卡洛婭在國內的行程,雷組長等人在排查馮燦等人所在的飛機的同時,卡洛婭搭乘另外一架飛機已經飛往了米國。」趙若男說道。

  「那麼也就是說,卡洛婭在馮勝和馬夢辰取到血液樣本之後並沒有和他們發生直接接觸。」雷響說道。

  「那麼就是有人幫忙轉移了血液樣本。」宋曉冬說道。

  「什麼樣的人能夠同時接觸到兩架飛機?」孫一山非常警惕,很快就聯想到了一些事情。

  第二千五百六十八章乘務人員

  「航站樓裏的乘務人員。」宋曉冬回答道。

  「我這就去機場。」雷響直接站了起來。

  「嗯。」

  「那就散會吧,兩位顧問也辛苦了。」老李對田靜和宋曉冬說道。

  「好。」

  宋曉冬和田靜一起去找李強。

  李強在辦公室裏。

  「李組長。」

  「哎呦,兩位顧問這次算是立了大功了。」李強對田靜和宋曉冬說道。

  「敵人還是得逞了,我們這算是馬後炮。」宋曉冬說道。

  「我們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情,能夠做到現在這樣已經非常不錯了。」李強說道。

  「我們以後一定要做得更好才行。」宋曉冬說道。

  「是啊,以後要努力了,要做得更好才行啊…」

  「李組長,那我們就先回去了。」田靜說道。

  「別呀,我請你們吃個飯你們再走吧。」李強說道。

  「不了,有患者等著我呢。」田靜說道。

  「宋顧問呢?」李強問宋曉冬。

  「美女不賞光,咱們兩個大老爺們吃又有什麼意思?」宋曉冬對李強說道。

  「是啊,那就這樣吧,回去好好休息吧。」

  「好。」

  雷響去了京城國際機場,調查到了另外一個被催眠了的機場的工作人員,至此這件事情的所有線索都斷了,馮勝馬夢辰李福祥和馮燦的嫌疑全被洗脫,馮燦恢復了工作,馮勝和馬夢辰知道了自己的女兒還活著,雖然自己的女兒在做什麼保密級別高的不得了的重要工作,不能經常見面,但是總歸還是有了一個心理寄託,兩口子終於開開心心的回到了老家,而李福祥的兒子李建忠原本以爲自己老爹已經不行了,但是卻沒想到居然又重新活了回來,也是喜出望外,怎麼看也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只有宋曉冬心裏還有一個疑惑,取走了馮燦血液樣本的人,究竟是暗夜宗派來的,還是之前他們在恩勒斯坦遇見的那五個紅斗篷派來的呢?

  「你去機場?」宋曉冬問田靜。

  「是啊。」

  「我也去。」

  「那咱們一起吧。」

  「好。」

  063的人親自派車把宋曉冬和田靜送到了機場。

  「你真的很厲害啊,一個人打坐居然能夠打出海浪的聲音來。」田靜對宋曉冬說道。

  「你也很厲害啊,我身上有修行祕法,普通的障眼法和精神控制對我來說根本都是沒有用的,結果今天居然中了你的招。」宋曉冬說道。

  「我們這算不算是惺惺相惜?」田靜笑道。

  「兩個臭皮匠嘛!」

  「哈哈哈哈哈」

  事情告一段落。

  宋曉冬在家過了沒幾天舒坦日子,這一天一早突然間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喂?」

  「請問是宋顧問嗎?」

  「我是。」

  「我是張興飛啊!」

  「哦,原來是張副組長。」

  「是這樣的,過幾天就是王屠的葬禮了,我們想了想,還是覺得要通知你一聲。」張興飛說道。

  「哦…」

  宋曉冬又回想起王屠慘烈的死法,雷響當時是極度虛弱的,如果沒有王屠給他們爭取時間,帶著雷響,宋曉冬他們一個人都跑不了。

  「我去。」宋曉冬果斷的說道。

  「那好,後天吧,後天宋先生來京城,我們集合。」張興飛說道。

  「好。」

  宋曉冬掛了電話。

  「誰呀?」苗青青問道。

  「063的人。」宋曉冬回答道。

  「你不是剛從063回來嗎,不會是又有事了吧?」苗青青說道。

  「不是執行任務。」

  「那是什麼?」

  「我們之前執行任務的時候有一個人犧牲了,063的人給我打電話通知我去參加他的葬禮。」宋曉冬說道。

  「你每次執行任務都死人,爲什麼這個人就要去參加他的葬禮啊?」

  「因爲這個人救了我們一條命,他是一個英雄。」

  「哦…」

  「那你給我講講他的故事吧。」苗青青說道。

  「好啊,這個人名字叫做王屠。」

  「王屠?大耳朵圖圖那個圖啊?」

  「屠夫的屠。」

  「哦…」

  「這個人是一個屠夫,以前農村人用刀殺豬的那種屠夫。」

  「那他是怎麼進到063來的?」

  「以前農村人殺豬都是用刀的,後來屠宰場都是把豬直接電死,王屠覺得這樣殺豬是對豬的一種不尊重,是對殺生的不尊重,於是王屠在屠宰場大開殺戒,殺了八口人。」

  「什麼?莫名其妙的?」

  「很自然的他就死刑了,但是063的人決定給他一個機會,後來他就變成了外業人員,就是那種在063看來可以使用完隨手丟棄的那種人。」

  「那你也是嗎?」

  「嗯?」

  「利用完就可以隨手丟棄的那種?」

  「我啊…我不是那種會被隨意丟棄的人,我是會被他們嚴密監控的那種人。」

  「之前我們不是去非洲了嗎,我去非洲營救063的一個組長,遇到了一些怪物。」

  「怪物?」

  「有點像殭屍。」

  「別逗了,這世界上哪有殭屍啊。」

  「沒有殭屍,哪裏來的那麼多的傳說?」

  「我可是親眼見到的。」

  「那王屠被殭屍殺死了?」

  「是啊,我們營救雷組長,雷組長身體虛弱不便轉移,而且他們人數實在太多了,我們根本擋不住,於是王屠一個人就衝上去了,爲我們爭取了一些時間,死得非常的慘烈。」宋曉冬說道。

  「好端端的要殺八個人,然後好端端的又要爲別人去死,真的是搞不懂啊。」苗青青說道。

  「是啊…」

  「其實我很好奇,如果063不來人的話王屠肯定在之前殺人之後就被槍決了,那這個來接王屠的人到底是誰呢?」宋曉冬問道。

  「肯定不是老李,老李是那種規則高於一切的人,也肯定不是趙若男,因爲王屠進063的時間可能比趙若男還長。」

  「不知道哎…」

  「063裏有的是這樣爲了保護大家敢於自我犧牲的人,他們都是英雄。」

  「你知道之前恩勒斯坦的事情嗎?新聞上有沒有報道?」宋曉冬問苗青青。

  「你說的是瘟疫的事情嗎?」苗青青問道。

  「嗯。」宋曉冬點點頭。

  「你之前執行任務不會是去恩勒斯坦了吧?」苗青青瞪大了眼睛。

  「多危險啊!」

  「沒事,我這不都回來了嗎。」

  「那你接著說。」

  第二千五百六十九章爲了我們犧牲了

  「我們在恩勒斯坦的時候,有一個和我一樣的也是六組的顧問,他是一個道士。」

  「他也爲了我們犧牲了。」

  「爲了保護你們?」

  「他不是爲了保護我們,而是爲了保護平民。他會一招袖裏乾坤,那個時候天上到處都是拍擊炮彈,眼看就要落到難民營裏,這個道士二話不說挺身而出,把所有的迫擊炮彈全都裝到了他自己的袖子裏,然後自己被炸成了粉末。」

  「…太慘了」

  「還有一個和尚,也爲了救我們死了。」

  「你別說了!」

  苗青青傳到了宋曉冬的懷裏。

  「我不管他們有多英雄,有多崇高,有多偉大,你不許和他們一樣!你要爲了我,爲了我的孩子,爲了你的孩子們和老婆們活下來,不要去逞英雄,我們不需要英雄,我們需要你。」苗青青說道。

  「你放心吧,我心裏有數,我肯定不會爲了063去死的,只要暗夜宗還在,我就一定不會去死。」

  「暗夜宗不在了你也不能死!」

  「怎麼老死死的,你不知道我現在有多大的本領,根本就沒有人能殺得了我。」

  「你就吹吧!」

  過幾天,宋曉冬再次乘坐飛往京城的飛機,趕往063。

  「宋顧問。」

  「張副組長。」

  「人都到齊沒有?」雷響問道。

  「小鄭還沒來。」張興飛說道。

  「那再等一會兒吧。」

  「葬禮在哪裏舉行?」宋曉冬問道。

  「在王屠的老家,老人堅持要入土爲安。」張興飛說道。

  「好。」宋曉冬點了點頭。

  張興飛卻嘆了一口氣,王屠死在千里之外的非洲,連屍首都留著呢,還談什麼入土爲安啊。

  不一會兒,鄭雅蘭也收拾完了,來到了063大院的門口。

  大院門口停著一輛大巴車。

  「王屠家是哪裏的?」宋曉冬問道。

  「安微農村的。」張興飛回答道。

  「咱們走吧。」

  參加王屠葬禮的有雷響、張興飛、鄭雅蘭、胡晨曦,還有宋曉冬。

  都是上一次在非洲執行任務的時候參加過的人。

  一路上的氣氛極其的沉悶。

  坐大巴車去機場,坐飛機到安微,坐火車到農村,坐客車到山裏,最後坐驢車到王屠家。

  王屠家的大院裏面到處都是人,圍得裏三層外三層,正在激烈的爭吵著,看氣氛根本就不像是在參加葬禮。

  「那一塊地就是給你們兩個老傢伙,你們兩個又能種幾年?我給你們一筆錢,你們拿去養老多好?等你們種不動地了,也不至於餓死,不然的話,你兒子已經死了,你們獨門獨戶的,老了要被餓死的!」一個40多歲的農村莊稼漢子,全身上下的肌肉都結實得彷彿鐵疙瘩一般,臉上和身上都曬到古銅色,此時正瞪著一雙兇惡的眼睛,和一對老夫婦激烈的爭吵著。

  「這一塊地是我的,只要我活著就應該是我來種,我種幾年用不著你管!我老了幹不動了,餓死了也不會去你家要飯!」爭吵的另一方,正是王屠的父母,父親叫做王剛軍,母親叫做陳鳳霞,都已經是花甲之年,王剛軍身體瘦小,蒼老得就像門前的酸棗樹,此時卻怒不可遏,和對面的這個壯年男人針鋒相對,絲毫不讓。

  「你兒子都沒了你怎麼和我爭?我們家兄弟三人,我和你拼死一個還能剩下兩個,我告訴你,你們這些快遞現在他就是我們趙家的,你現在就把這個轉讓協議給我簽了,不然我把你兒子從棺材裏掏出來,碎屍萬段,讓你兒子死無葬身之地!」這個40歲的莊稼漢子身後還有兩個比他更年輕一點的中年男人,三個人長得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很明顯是兄弟三個。

  「你敢!我和你拼了!」老頭子火大,手裏拿著一把鋤頭,氣得全身都在發抖。

  「你拿什麼和我拼?你多大歲數?我多大歲數?」

  「趕緊簽字,把地轉給我們,我給你們留一筆錢,讓你們兩口子養老,不然的話你就別怪我們三個不客氣!」

  「不籤!哪有你們這麼欺負人呢?你們就是看我兒子不在了,要是我兒子在,分分鐘把你們三個都砍死!」老頭子伸出手指頭來指著帶頭的40歲的莊稼漢子。

  「嘎巴!」莊稼漢子一把抓住老頭子的手指頭一擰,把老頭的手指頭給擰斷了。

  「把棺材給我掀了!」帶頭的40歲的莊稼漢子一聲令下,他的兩個兄弟衝上來就要把棺材給推翻。

  「你們幹什麼?」王屠的母親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死死的抱住棺材。

  「老婆子你給我讓開!」

  兩個壯年的莊稼漢子一把把王屠的母親給推到一邊,然後掀開了王屠的棺材蓋子。

  「嗯?」

  棺材裏面沒有屍體,只有王屠在063工作的時候的一些用品。

  「我和你們拼了!你們太欺負人了!」王屠的父母一起向著三個人衝上來。

  「你們幹什麼?」王屠父母家的小院門口傳來了一聲炸雷一般的怒喝。

  「你們是誰?」

  這三個莊稼漢子走了上來,老大叫做張文瀚,老二叫做張文浩,老三叫做張文宇,個個生的身強體壯人高馬大,滿臉橫肉囂張跋扈。

  三個人站成一排,擋住了雷響等人的去路。

  張興飛胡晨曦鄭雅蘭一人一腳,把張文瀚張文浩和張文宇三個人蹬出老遠。

  「我操你們敢打老子?!」兄弟三人倒在地上,難以置信地看著三個人。

  「你們是?」王屠的父母不明所以地看著這一羣人,看穿著打扮分明是城裏人,一定是王屠工作單位的人。

  「行啊,知道找幫手了?我看看他們能夠守著你多長時間,我有的是時間陪你玩!」老大張文瀚爬起來對王剛軍陳鳳霞說道。

  「打。」雷響一聲令下。

  張興飛最先飛了出去,距離張文瀚還有三米的距離凌空跳起,一腳把張文瀚再一次踢飛,撞到了王屠父母家的門牆上,然後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爬也爬不起來。

  「上!和他們拼了!」剩下的張文浩和張文宇也絲毫不怕,抄起手裏的鎬頭和鐵鍬就要拍張興飛,胡晨曦和鄭雅蘭搶步上前,輕鬆躲過,再補上一腳。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2 08:08
第二千五百七十章 有種你們就打死我

  胡晨曦張興飛和鄭雅蘭都沒有留手,打的兄弟三人乾脆趴在地上起不來。

  「你們有種就打死我,不然,我一定打死你們!」張文瀚眼睛通紅,倒在地上,嘴裏也不忘記放狠話。

  張興飛擡起腳來,狠狠地踩在了張文瀚的膝蓋後窩上。

  「啊!——」張文瀚發出一陣慘烈的叫聲。

  周圍的村民們已經看呆住了,在村子裏,張文瀚張文浩和張文宇三兄弟是前村支書家的三個兒子,在王屠家的村子裏是絕對的村霸,村委會、派出所都有人,在村子裏沒有人敢惹,無惡不作無法無天,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我爹當過村支書,我表姐在派出所上班,我們三個你都敢惹,你趕緊弄死我,不然,我讓你走不出這個村子!」張文瀚說道。

  張興飛聽完,二話不說,從腰間掏出了一把黑色黝亮的小手槍來,抵在了張文瀚的太陽穴上。

  「槍,他們有槍!」村民一陣譁然,嚇的趕緊躲到了一邊。

  張文瀚斜著眼睛拼命看向自己的太陽穴方向,看見了一隻扣著扳機的手!

  「你,你,你幹什麼?殺人犯法啊!」張文瀚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我殺人不犯法!欺凌國家烈士親屬,我現在崩了你,我都不會進監獄!」張興飛凶神惡煞,額角血管在突突直跳,手指頭也在微微發抖。

  「你們幹什麼?敢殺人?我表姐在派出所!你快放了他,不然我報警了!」老二張文浩拿起電話來對雷響等人說道。

  「報警?」雷響一聲冷哼。

  「你報,你現在就報,我現在就打死他!」張興飛把槍口死死地頂在老大的太陽穴上,頂出了一個圓形的印子。

  「你你你,你別衝動,有話好好說!」老大服軟了,滿頭大汗,一臉驚恐地對張興飛說道。

  「好好說?你是不是威脅我要打死我?威脅國家公職人員,我現在就可以打死你!」張興飛緊緊地咬著牙,從牙縫裏面往外面蹦字。

  「長官,是我們有眼無珠,我們知道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們再也不敢了!」張文瀚開始求情。

  「是啊,幾位長官,我們兄弟幾個不懂事,不小心惹到了幾位長官,你們不要和我們這些不懂事的山民一般見識啊。」老二張文浩說道。

  「是啊,放了我的大哥吧!」張文宇說道。

  張興飛在認真的考慮要不要打死這個人,張文瀚從張興飛的眼神裏看出來,他是真的有打算打死他,嚇的直接尿了褲子。

  看熱鬧的村民們看到曾經不可一世囂張狂妄的張大被嚇唬成這個樣子,也是心裏暗爽,想不到這混世魔王也有嚇的屁滾尿流的一天。

  張興飛收起了槍,站了起來,環視了一下三個人,咆哮道:「滾!」

  張文浩和張文宇攙扶起已經被嚇的雙腿癱瘓溼了褲子的張文瀚,灰溜溜地走了。

  雷響等人來到王剛軍和陳鳳霞面前。

  幫兩位老人報了仇,可是王剛軍和陳鳳霞卻彷彿不領情,而是看著一羣人直搖頭。

  「伯父伯母,我們是王秀崗的同事。」雷響向王剛軍和陳鳳霞介紹自己。

  原來王屠有一個這麼秀氣的名字。

  「知道知道了,一猜也知道是你們。」陳鳳霞很不耐煩地說道。

  「你們快走吧,不要連累我們老兩口子。」王剛軍不耐煩地衝著五個人向外擺手。

  「伯父,爲什麼這樣說啊?」雷響問道。

  「你們知道你們剛才打的人是誰嗎?」陳鳳霞問雷響。

  雷響搖搖頭。

  「不知道你們就敢打,那些人家大業大,你們打了人家也就是打了,來參加我兒子的喪事,之後拍拍***走人了,可是我們老兩口子還要在這過日子呢,我們兩口子年紀大了,哪裏鬥得過他們那些牲口?」陳鳳霞一邊搖頭一邊說道。

  「伯母,你放心吧,我們走之前,一定把這件事情處理好,讓他們再也不敢找你們麻煩。」張興飛說道。

  「他們三個的爹之前是村支書,他們表姐在派出所上班,有權有勢,你們幾個再厲害也是外地人,怎麼和他們鬥?我兒子的喪事辦完,你們就趕緊走吧,我們的事情,還是我們自己來解決吧。」王剛軍說道。

  雷響等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沒有說話。

  按照農村的習俗送葬,吹喇叭,搭靈棚,放三天,然後下葬,棺材要送到南面山上的祖墳上去,沒有人來給幫忙擡棺材。

  因爲人都被張文瀚等人給攔住了,在外面放出話來,哪家的男人敢來,就拔誰家冬小麥的青苗。

  結果來的只是一些婦女,棺材擡不上車。

  棺材裏面沒有屍首,只有一些用品,但是棺材本身很沉。

  張文瀚張文浩和張文宇三個人則站在大馬路上,笑嘻嘻地看著王剛軍等人的院子裏面,王剛軍和陳鳳霞一籌莫展。

  宋曉冬走上前來,對王剛軍和陳鳳霞說道:「二老別著急,我這就去找給你們擡棺材的人。」

  「上哪去找啊,都怪你們!我就說了,這三個姓張的惹不起啊!」陳鳳霞一邊哭一邊對宋曉冬說道。

  宋曉冬沒有回答,直接離開了王屠家,走到了街上,來到了站在大街上看熱鬧嬉皮笑臉的三兄弟面前。

  「幹什麼啊長官,今天這麼好的日子,怎麼愁眉苦臉的?」張文瀚抱著雙臂,歪著頭,一隻腳探出去,不斷地彈著腿,對宋曉冬說道。

  宋曉冬一眼不發,直接走上來。

  「長官,在馬路上站著不犯法吧?」張文瀚看見宋曉冬氣勢洶洶,挑釁地問道。

  宋曉冬走到張文瀚的面前,臉都要貼到了張文瀚的臉上,然後一腳踩在了張文瀚探出來的腳上。

  「咯吱咯吱...」

  「啊!——你踩我腳了!」張文瀚一聲慘叫,想要把自己的腳從宋曉冬的影厚底皮鞋下面抽出來。

  宋曉冬鼻孔大張,瞪著眼睛,顴骨隆起,緊緊地咬著牙,踩的張文瀚一陣骨折的聲音。

  足弓骨粉碎性骨折,少說住院三個月,永久性殘疾。

  宋曉冬擡起腳來,張文瀚一隻腳站不住,直接坐在了地上。

  第二千五百七十一章你們仨去擡!

  「當官的打人了!有沒有王法啊!」

  「當官的打人了!當官的打老百姓了!」

  張文瀚坐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腳喊出了響亮的口號。

  村民們很快就聚攏了上來。

  湊熱鬧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

  「大夥給評評理,當官的打人犯不犯法?」張文瀚坐在地上問大家。

  「犯法,把他抓起來!」一個農婦跟著起鬨。

  「啪!」宋曉冬甩手就是一個嘴巴。

  農婦被打蒙了,轉了一個圈,回過頭來捂著自己的臉難以置信地問道:「你居然敢打我?」

  「我跟你拼了!」農婦亮出存滿黑泥的指甲就要撓宋曉冬,宋曉冬當胸一腳,一個高擡腿,把農婦踹倒在地。

  「當官的了不起?當官的打人也犯法,揍他!」張文瀚一聲令下,圍觀羣衆立即來了勇氣,擼袖子掄胳膊就要上來。

  「砰砰砰!」

  後面傳來三聲槍響。

  「啊!——」

  村民們轉過頭來,看見張興飛舉著槍對著天,黑洞洞的槍口還在冒白煙。

  村民們被嚇住了,一動不敢動。

  「去給王屠擡棺材去!」張興飛指了指王屠家裏。

  沒有人動。

  「你們仨去擡!」宋曉冬指了指張家三兄弟。

  「憑什麼?」

  「啊!」老二張文浩話還沒說完,就被宋曉冬一腳踹在肚子上飛出老遠,坐在了地上。

  「去不去?」宋曉冬問道。

  張文浩張文宇怨毒地看了一眼宋曉冬,向王屠家走去。

  「你!」宋曉冬指了指張文瀚。

  張文瀚想要站起來,可是自己的腳已經被宋曉冬踩骨折了,沒有辦法用力,又重新坐在了地上。

  「哼。」

  「還有你們幾個!」宋曉冬從一羣看熱鬧的人裏挑選出來了幾個精壯的莊稼漢子,扔下被嚇傻了的一羣人,和坐在地上不起來的張文瀚回到王屠家裏。

  王屠的父母都看傻了,看見張文浩和張文宇走進來更是難以置信,不知道該如何表示。

  「擡上車,然後上車!」宋曉冬呵斥道。

  張興飛手裏始終拿著那把小手槍,一羣人一句話都不敢說,老老實實幫忙把棺材擡上車,然後跟著上山。

  山上的祖墳地形崎嶇,最後一段沒有路,汽車上不去,只能叫來一輛驢車,然後一夥人和毛驢一起用力,把棺材送到選定的墳地,下葬,立碑。

  「王屠,一路順風!」雷響等人,對著棺材,行了一個端端正正的軍禮。

  「雷響也當過兵?」宋曉冬心裏想著。

  回到村子裏,還有一頓喪宴,除了張家人和張家的狗腿子們,村裏的人基本都來了。

  紅白事向來都是全村出動的,一般就算是仇家,遇到這些事情也會出面,這是農村和城市最大的一個區別。

  但是張文瀚三兄弟沒來,因爲要給張文瀚送去市裏的醫院看病。

  吃過喪宴,雷響等人幫忙幹了一些活,然後準備走人。

  但是走不了了。

  宋曉冬等人正要走的時候,派出所來人了,來了四輛警車,警笛大作,故意要把全村的人都吸引過來。

  山裏的派出所沒有多少警察配槍的,可是來的這四個警車裏面下來了一共二十多個警察,各個都拿著槍,把王屠家不大的院子包圍了起來。

  「裏面的人聽著,放下武器,繳械投降,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一個警官拿著高音喇叭對著裏面喊話。

  「完了完了,警察來抓你們了!怎麼辦啊?讓你們不要惹姓張的三個牲口你們偏不聽,現在好了吧!」陳鳳霞搖著頭對雷響等人說道。

  雷響等人不慌不忙,從容地走正門出去。

  「把槍放下!」

  「把槍放下!」

  「舉起手來!」

  警察隊長拿著喇叭躲在車門後面不斷喊話,十多個警察躲在車後面拿著手槍瞄準了幾個人,身後的警察也翻過院牆來,從後面悄悄摸上來。

  「把槍放下!」

  雷響等人閒庭信步一般,一點一點地走到了警察隊長的面前。

  「抓了!」警察們小心翼翼地舉著手槍走上來,稍有劇烈動作,雷響等人都會被打成篩子。

  「不許動!」

  雷響帶頭,把雙手攤開,示意自己手上什麼都沒有。

  警察們成功地把幾個人控制住。

  「繳械!」

  警察要動張興飛的槍。

  「你敢繳老子的械?」張興飛對著警察一瞪眼睛。

  警察被張興飛的樣子嚇住了。

  「怕什麼?」警察隊長呵斥膽小的警察。

  「繳!」

  除了宋曉冬是顧問之外,剩下的雷響、張興飛、胡晨曦、鄭雅蘭都是二組的編內行動要員,都是配槍的。

  「仔細搜!」

  「是。」

  搜雷響身的警察從雷響的衣服兜裏搜出了一個大紅本。

  正面一排金字,「中央063辦公室」

  下面是一排小字:「防範和處理特殊事件辦公室」

  警察倒吸了一口涼氣,走到了警察隊長的面前。

  「怎麼了?」隊長問道。

  「你看。」警員把雷響的證件遞給了隊長。

  隊長還沒接過來,就看到了證件表皮上耀眼的紅色。

  隊長眼皮突然間開始跳了。

  已經快黃昏了,下地幹活的人都已經回來,太陽西斜,光線越來越紅,橘紅色的光芒照射在金燦燦的土牆上,村子上空漂著一層灰紫色的炊煙,屋子頂上的抽菸機在嗡嗡作響。

  村民們在遠處的道路上悄悄地聚集起來議論紛紛。

  「張家有人,這幾個外地人這麼張狂,肯定要被搞的。」

  「王屠以前幹什麼的,不是說早就死刑了麼,爲什麼這麼長時間才死?」

  「是啊,難道是死緩了?」

  「不知道。」

  王屠的事情是絕密的,所有人都知道王屠在屠宰場殺了八個人,犯了死罪,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死,王屠突然間就消失了,沒有一點消息,只有他們父母知道,兒子被送到了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現在不死,早晚也會死的。

  王屠的父母很淡定,這樣的兒子生下來就是要殺戮的,無論是在戰場,還是在屠宰場,殺了人之後,王屠本來就應該死了,在063的日子,多活一天都是賺到了。

  第二千五百七十二章這是誤會!

  王屠的父母知道王屠早晚會死,一直在靜靜地等待著這件事情的發生,現在,這件事情真的發生了。

  隊長看見了上面赫然寫著的金字,打開看了看裏面,上面寫著幹部級別。

  隊長嚥了一口口水,擦了擦汗,手裏直哆嗦,證件都要拿不住了。

  「隊長?」警員小聲地問隊長。

  隊長把警員直接扒拉到一邊,對其他的警察說道:「都住手!退下!」

  其他的警員不明所以地停下來,手還抓著幾個人不鬆開。

  「放開!退下!聽不明白?」隊長暴怒。

  小民警被嚇了一跳,趕緊鬆開雷響等人,退到一邊。

  隊長醞釀了一下情緒,帶上最真誠溫暖的笑容,手裏端端正正地捧著雷響的證件,走到了雷響跟前來,彎下腰來。

  「首長,對不起,這是誤會!我們接到報警,說這裏有人持槍挾持人質,沒想到原來是首長們在執行公務,實在是對不起!」隊長恭恭敬敬地把證件遞還給雷響。

  雷響居高臨下的,帶著鄙夷的眼神看著隊長,接過了證件放進了自己貼身衣兜裏。

  「誰報的警?」雷響問道。

  「這個,是村派出所裏的一個警員向我們請求協助,提供的案情。」隊長說道。

  「名字。」雷響冷冷地問道。

  隊長心臟撲通撲通跳,心裏暗罵。

  「民警名字叫做張玉梅。」警察隊長說道。

  「這個人,你交給我。」雷響說道。

  「好好好。」

  「首長,你們來這裏執行任務,爲什麼不通知一下啊?」隊長看見雷響沒有刁難自己的意思,就開始主動攀談。

  「我們工作是有保密級別的,提前通知你了,我們怎麼開展工作?」雷響沒好氣地問道。

  「是是是...」隊長又擦了擦汗。

  「那,我帶幾位回警局?」隊長問雷響。

  「留下幾個人在這守著。」雷響指了指身後王屠家的院子。

  「啊?」

  「沒聽明白?」雷響對隊長一瞪眼睛。

  「明白明白,明白明白!」

  「你們幾個,留下來在這守著。」隊長指揮幾個人留下來。

  「是。」

  「走吧。」

  「好。」

  警隊隊長親自把雷響等人請上車,主動開車門關車門,四輛警車重新開走。

  在一邊看熱鬧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這夥人是什麼來頭啊?」

  「不知道啊。」

  「你看那打頭的不是市裏的警隊隊長麼?」

  「是啊,就是啊,張家真的有能量,把人家警隊的隊長都給叫來了。」

  「那有什麼用啊,在這幾個人面前,不也是低頭哈腰的?」

  「這夥人是幹什麼的?」

  「王屠一個死刑犯,現在死了,怎麼來了這麼多外地人?」

  「而且看起來像是幹部啊!」

  「你怎麼知道?」

  「你看看他們那個幹部派頭,而且,人家有槍啊。」

  「有槍怎麼了?老張家還有幾桿洋炮呢。」

  「人家那是小手槍,部隊裏面的!」

  「一個死刑犯,來這麼多當兵的是怎麼回事?」

  「而且,你們不知道吧,今天上午的時候,張文瀚他們把王屠的棺材給掀開了。」

  「是嗎?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了!」

  「這確實是有點欺負人了。」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棺材裏面沒有人!」

  「真的嗎?」

  「讓你說的怪嚇人的。」

  「當然是真的了!」

  「那屍體哪去了?」

  「我感覺是辦了一個假葬禮,王屠可能是被這些部隊的人給帶走了。」

  「不能吧?」

  「說不準哦...」

  警隊隊長把雷響等人安排導了市警局會議室裏坐下,然後給村派出所打電話。

  「叫張玉梅來!」

  「幹什麼啊?」派出所所長有些緊張地問道。

  「少廢話,讓她馬上到!」

  「是!」

  「半個小時不到,就讓她滾蛋!」

  「是!」

  派出所的所長已經下班了,正躺在家裏沙發上吃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回事啊?」

  派出所所長一邊疑惑,一邊給張玉梅打電話。

  「張玉梅?」

  「所長。」

  「你幹什麼了?」

  「沒幹什麼啊?」張玉梅否認。

  「沒幹什麼,市局怎麼要見你啊?」派出所所長問道。

  「市局?要見我?我不知道啊?」

  「你先來見我。」

  「啊,好。」

  張玉梅掛了電話,來派出所所長家。

  「市局找你幹什麼啊?」派出所所長問道。

  「不知道啊?」

  「不用跟我裝,你不告訴我,要是出事了,你可別怪我不管。」所長說道。

  「沒什麼事,我就是向市局裏通報了一起案件。」張玉梅說道。

  「什麼案件?」所長警覺地問道。

  「我表弟他們村子裏,出現了一小股持槍的違法分子,公然開槍威脅羣衆。「張玉梅說道。

  「有這種事?」

  「嗯。」張玉梅點點頭。

  「那你怎麼不先告訴我一聲?越級上報?你想幹什麼?」所長問張玉梅。

  「我告訴王祕書了啊,那時候你正在開會啊。」

  「王祕書也沒告訴我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

  「這麼大的事,我擔心萬一他們開槍打死人怎麼辦,這種事情必須立即上報啊,咱們所裏這幾個人,都沒有配槍,遇見持槍歹徒,肯定不夠用啊。」張玉梅說道。

  「行了,回來找你算賬,跟我去市局。市局裏的領導想要見你。」所長說道。

  「啊?」

  「哼,我看八成不是好事。」

  派出所所長和張玉梅一起來到了市局。

  「隊長,張玉梅人我帶到了。」所長給隊長打電話。

  「來三樓會議室。」

  「是。」

  所長帶著張玉梅來到了三樓會議室。

  雷響宋曉冬等人坐成一排臉色陰沉,警隊隊長和市局的領導都在一旁陪著笑。

  所長和張玉梅打量了一眼,知道這是市局裏來了更大的領導。

  「市局裏的人都要這樣的領導,找我幹什麼?」張玉梅疑惑地想著。

  所長看了這個陣仗,也是一陣後背發涼:「張玉梅乾啥了,看市局裏領導這個樣子,這在座的各位可能都是大首長啊,我不會也要跟著倒黴吧?」

  警隊的隊長看見張玉梅和村派出所的所長則是一臉鄙夷:「跟著你們倆丟人現眼!」

  第二千五百七十三章不給面子

  市局的局長、副局長也在,正在捧雷響的臭腳,可惜雷響不是那種典型幹部,油鹽不進,坐到會議室裏面就一言不發,專心等待張玉梅。

  市局裏的領導也沒想到雷響這麼不給面子,但是官大一級壓死人,知道幾個首長心情不好,心裏也在打鼓,不知道這個叫張玉梅的小民警,究竟有什麼本領,居然一下子得罪了一大排這樣不可說幹部等級的高官。

  「各位領導,這位就是張玉梅。」所長對市局裏的領導說道。

  「你出去吧。」市局裏的人對派出所所長一揮手。

  「好。」

  派出所所長向外面走出去,臨了還別有深意地看了張玉梅一眼。

  張玉梅心裏暗暗打鼓,想著,可能派出所所長說對了,八成不是好事。

  「是你向李隊長提供的持槍案案情?」局長問張玉梅。

  「是我。」張玉梅腦子裏轟的一聲。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沒想到,這些人真的是有背景。

  中午的時候,張玉梅接到張文瀚的電話,說被人給揍了,張玉梅問張文瀚:「人家帶槍的,怕是國家的人吧?」結果張文瀚信誓旦旦地說道,這就是一夥持槍的劫匪。

  張玉梅就信了,找了派出所所長半天,所長一直在開會,張玉梅害怕事情嚴重了,就請了市局裏的人來調查情況,結果沒想到,這一夥人真的是不簡單。

  「你怎麼說的?」局長語氣冰冷。

  「我對李隊長說,xx村出現一小股持槍人員,挾持村民...」

  「混蛋!好好睜開你眼睛看看,這是雷首長,他們是來執行祕密任務的!」局長對張玉梅咆哮。

  「我...」

  「我什麼我?不知道調查一下再下結論?遇到點事情,部分青紅皁白就直接找市局?自己沒有一點分析能力?去現場調查一下不行?」局長繼續批評張玉梅。

  張玉梅低著頭一言不發,看局長這個樣子,這一夥人確實官不小啊。

  「王屠不是早就判死刑了麼,怎麼會認識這麼大的官?」張玉梅心裏疑惑著。

  「是,這件事情是我的不對,我沒有第一時間趕赴現場。」張玉梅低頭認錯。

  「你...」局長還打算繼續批評張玉梅,但是卻被雷響給叫住了。

  「我問你,你和xx村的張文瀚、張文浩和張文宇三兄弟什麼關係?」雷響問道。

  「他們三個...是我的表弟。」張玉梅回答道。

  這下張玉梅徹底慌了,因爲雷響一下子就問道了點子上。

  張家的三個兄弟在xx村爲所欲爲,原因就在於有一個在派出所上班的表姐。

  表姐張玉梅是他們三個人的保護傘。

  「他們三個,欺負村民,無法無天,你這個當表姐的,知不知道?」雷響問道。

  市局的局長眼睛一轉,知道事情可能不會這麼簡單,趕緊接下雷響的話茬。

  「你三個表弟幹什麼了?是不是借著你的光,到處欺壓村民了?」

  「局長,各位首長,我這三個表弟,平時確實是有一些囂張,可是,這和我可沒有關係啊。」張玉梅趕緊撇清自己的嫌疑。

  「是麼?」宋曉冬歪著頭看著張玉梅問道。

  「是啊!」張玉梅頭點的像撥浪鼓一樣。

  「那你是從誰那裏接到的報警,說我們持槍挾持村民的?」宋曉冬似笑非笑地問道。

  市局的人一下就明白了,這是惡人先告狀啊。

  「幾位首長,你們執行任務的時候,是不是和張家的這三個人,發生了衝突啊?」市局局長問雷響。

  「問你話呢。」雷響沒搭理局長,反而去問張玉梅。

  局長臉上閃過短暫的一絲不快,然後板起臉來,轉過頭問張玉梅:「是誰報的案?」

  「是,是我的一個堂弟。」張玉梅低下頭來,知道自己完了。

  「雷首長,您跟我們說說情況吧,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市局局長希望事情就被控制在市局這個級別。

  「我用你給我交代?」雷響歪過頭來,一句話懟的市局局長臉上發紫。

  局長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張玉梅,心裏想著:「等著吃牢飯吧!」

  雷響拿出電話來,不知道給誰打電話。

  「喂?徐廳長?」

  市局局長聽見徐廳長這三個字,當時就炸毛了,嘴巴張的老大,擡起頭來,看見副局長也是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

  「徐廳長?這個姓雷的直接把事情給捅到省廳去了?」市局局長心裏念道。

  「完了完了完了,事情鬧大了,誰能想到,栽在這麼一個災星上了。」局長轉過頭來,憤恨地瞪了孫玉梅一眼。

  孫玉梅聽了雷響說的話,也是心裏一驚。

  「徐長明?廳長?」

  張玉梅在xx村的派出所幹了一輩子,連所長平日裏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市局裏的局長也是頭一次見,那廳長,更是遠在天上的人物,結果現在,就因爲這個姓雷的,這麼一點小事情,就要驚動廳長?

  「我是。」

  「我是雷響。」

  「原來是雷首長,有事情儘管吩咐。」徐廳長對雷響是客客氣氣。

  「我要跟你反映個情況。」雷響說道。

  市局局長、副局長對視一眼,然後共同看了一眼孫玉梅,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愁苦地抹了一把臉。

  「怎麼了?雷組長請講。」

  「是這樣,我們這來給烈士奔喪,結果遇見村霸,要強行佔有烈士父母的耕地,大鬧葬禮,把烈士的棺材都給掀開了,然後還惡人先告狀,叫市局裏的人來繳我的械,這幾個村霸和派出所的一個小民警有關係,一夥人在村子裏胡作非爲爲非作歹。」雷響說道。

  「完了。」市局局長倒吸了一口涼氣。

  雷響這個電話,可能這個局長一輩子,也就是一個局長了。

  「有這樣的事?雷首長您別生氣,這件事情我親自過問,一定給雷組長一個交代。」

  「那就這樣了!」

  「雷組長放心,我立即展開調查!」

  雷響掛了電話,對局長說道:「事情辦完了,我們該走了。」

  「我安排幾位首長住下?」局長問雷響。

  「不用。」

  第二千五百七十四章教訓村霸

  雷響等人在市裏住下,半夜,守在王剛軍和陳鳳霞家門口的幾個民警凍的瑟瑟發抖,突然間在黑暗中看見了幾個人影。

  「誰?」民警警惕地喊了一聲。

  「嗖嗖嗖...」

  幾個人影看見王剛軍家門口的警察之後,調頭就跑,幾個民警也懶得去追,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雷響等人起牀,一起吃飯。

  「我們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幾個村霸。」張興飛說道。

  「人都打了,還想怎麼樣?」雷響說道。

  「張玉梅怎麼辦?」宋曉冬問道。

  「讓徐廳長去辦。」雷響回答道。

  「咱們先回村裏,向王屠的父母告別。」雷響說道。

  「咱們走了,他們三個欺負人怎麼辦?」鄭雅蘭問道。

  「咱們是不是太草率了,直接就打人,都不問問爲什麼?」胡晨曦問道。

  「王屠棺材都被掀翻了,我們揍他是活該,草率什麼?」張興飛問道。

  「冤有頭債有主,咱們總也得問問爲什麼吧?」胡晨曦說道。

  「好了,別吵了,跟我回去向王屠父母道個別,事情就這麼算了吧。」雷響說道。

  「咱們走了,兄弟三個找他們算賬怎麼辦?」胡晨曦問道。

  「跟派出所所長打聲招呼就行了。」雷響說道。

  「派出所的人未必會聽我們的。」

  「好了,走吧。」雷響站起來。

  一羣人重新回到村子裏,發現王屠的父母不在家。

  「鄉親您好,問一下,王屠的父母去哪裏了?」雷響問道。

  「去地裏了。」相親回答道。

  「在哪裏?」

  「從這邊往右拐一直走。」

  「謝謝啊。」

  「嗯。」

  雷響等人來到麥田裏找王剛軍和陳鳳霞。

  冬小麥剛剛出芽,一片清新的綠色中,有一塊地是土黃色的,分外扎眼。

  王剛軍和陳鳳霞坐在田邊,看著面前被踏的一塌糊塗的青苗發呆,眼睛乾澀,神情呆滯。

  張家三兄弟半夜想來找王剛軍陳鳳霞算賬的,但是發現門口居然有警察看守,於是調頭就去了王剛軍家的麥田,找了一輛馬車,把田裏的青苗給踏了。

  雷響等人站在王剛軍和陳鳳霞旁邊,一言不發,王剛軍和陳鳳霞也像沒有看見雷響等人一般。

  雷響的怒氣值在一點點增高,呼吸之間,都在隱隱的發出雷聲。

  「走。」

  雷響帶著一羣人重新回到村子裏。

  「張文浩家在哪?」雷響問村子裏的人。

  「菜市場旁邊柏油路左邊的三棟三層小樓,是張家哥仨的。」村子裏的人指了指菜市場旁邊白色瓷磚的三間小樓,獨門獨戶,鶴立雞羣,一進村就能夠看見。

  「雷組長,不如,我來用用我在新西蘭的時候偶然間學會的新招式?」宋曉冬突然站出來對雷響說道。

  「好。」

  雷響等人來到三間小樓外。

  「把裏面的人都抓出來,別傷到人。」宋曉冬說道。

  胡晨曦、鄭雅蘭、張興飛分別進到了老大老二老三家,把裏面的人都轟出來,老人小孩一大堆,站在門口,指著宋曉冬等人破口大罵。

  「你們幹什麼?」

  「你們幹什麼?放我們回去!」

  「你們這是違法!」

  「你們這是持槍脅迫人質!」

  「我們要報警!」

  「把你們全都抓起來!」

  一羣人各個脾氣暴躁,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一窩子狼崽。

  宋曉冬站在最後,閉目冥想,腦海之中海浪翻涌,散發出一陣陣海潮聲音。

  「王剛軍家的青苗被人給踩了,我們懷疑是你們乾的,我們要檢查!」張興飛和張家的幾個脾氣暴躁愚昧無知的農村媳婦吵架。

  「你憑什麼查我們?你有什麼證據麼?」

  「你是誰啊,還查我們,派出所都不敢查我們,輪到你來查我?」

  雷響站在一邊一言不發,感覺到宋曉冬的意識裏,力量正在凝聚,海潮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磅礴,越來越震撼。

  雷響也是暗暗吃驚。

  宋曉冬的精神力量空前增強,遠遠超過雷響。

  雖然和安娜還差的遠,但是,宋曉冬的意識,是能夠影響外部的。

  而雷響和安娜,只能影響人腦。

  突然間,宋曉冬的意識平靜了下來,海潮聲也突然間靜止了。

  不是完全平息了下來,而是暴風雨來臨之前最後的寧靜。

  宋曉冬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睜開了眼睛,攤開雙手,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心,最後做了一個張開雙臂,擁抱太陽的動作。

  「轟隆!」

  在一陣莫名其妙突然出現的,震耳欲聾的水聲當中,張家三兄弟的三間三層樓的別墅,被什麼看不見的力量,憑空推走了十幾米,留下了一片廢墟,三層樓的樓板和支柱也紛紛倒塌,牆面開裂,倒塌成了一片建築垃圾。

  張家的三個兒媳婦還在和張興飛等人吵的不可開交,突然間,震耳欲聾的建築倒塌的聲音從一羣人的背後傳來,塵土飛揚,一陣陣狂風裹挾著塵土和碎石子,從張家人的背後吹過來。

  張家的兒媳婦張著大嘴,被巨大的聲響和突然激起的塵土驚呆了,全身上下一動不動,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回過頭去。

  雷響張興飛胡晨曦鄭雅蘭也是一臉驚訝,轉過頭來看宋曉冬。

  宋曉冬攤攤手聳聳肩,表示我在後排吃瓜,關我什麼事?

  「媽媽,我們家房子沒了。」張文浩三歲的兒子扯著媽媽的衣領說道。

  張家的三個媳婦回過頭去,看見張家的三棟三層別墅,變成了一片廢墟,被推出了十幾米遠,留下了滿地的破碎水泥鋼筋瓦礫,樓房原來的位置,一樓的東西居然還保存完好,能夠看見露天的大理石地板,電視、茶几、沙發、廚房爐子還在著火,冒著熱氣。

  「哈哈哈哈哈,報應來的這麼快,哈哈哈哈!」張興飛最先笑起來。

  三個彪悍的農村媳婦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之前張興飛等人一定要把家裏人都給趕出來,可能就是爲了這一出。

  「你們拆我們房子?我跟你們拼了!」三個農村媳婦打算撒潑。

  胡晨曦張興飛鄭雅蘭站出來,輕輕鬆鬆把三個農村潑婦給制服。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2 08:08
第二千五百七十五章 我們就不走

  「跟你們男人說,我們啊,就在這村子裏住下了,不把你們三個收拾服,我們就不走。」宋曉冬歪著頭,走上來對三個潑婦說道。

  「鬆開吧,咱們去報案。」雷響說道。

  「你們還報案?我們還要報案呢!」

  房子倒塌的聲音驚動了村子裏的人,村民們紛紛聚攏過來,看見整個村最氣派的三層小樓,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地的碎水泥塊。

  「這怎麼回事啊?」

  「這房子不才蓋了,5年?」

  「這小樓多好啊,混凝土空心磚的,比咱們的水泥房子結實多了,怎麼突然就倒了呢?」

  「倒的好,房子蓋在柏油路拐彎的地方,遮擋視線,就因爲這三棟樓,這個拐彎的地方已經出了三次車禍了!」

  「這不應該啊,好端端的怎麼就三棟房子都倒了?」

  「這不是倒了,倒了不至於倒出這麼遠吧?」

  「是啊,感覺像是被什麼東西推著走,直接推倒的啊?」

  「胡說啥?誰有力氣推倒三棟房子?而且還推出這麼遠?」

  「你看,這房子分明是被連根拔起了,推出了這十多米之後才倒在菜市場裏面的!」

  「人沒事吧?」

  「沒事,人不都在這呢!」

  「哈哈哈,也懵了!」

  「這一棟樓就得二十萬,這一倒,六十萬就沒了!」

  「怎麼回事啊這是?」村子裏熱心的大媽們走上來問道。

  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三個潑婦看見村民來了,知道爲自己說話的人來了,更來了氣勢,走到了大媽的身邊,扯著破鑼嗓子對大家說道::「大夥今天都在啊,都看好了,就是這幾個人,把我們家的房子給拆了,就是他們乾的!」

  「我說你怎麼血口噴人呢?什麼就叫我們把你們的房子拆了?我們就站在路邊上,什麼都沒幹,房子自己塌了,關我們什麼事?」鄭雅蘭站出來和她們理論。

  「就是你們乾的!你們一定在我們的房子裏做了什麼手腳,埋了炸彈,然後進去把我們人都趕出來,怕我們被埋在裏面,然後就把我們的房子給拆了!」

  「真是有意思了,你們抓到了麼?就像你們說的一樣,要有證據啊!」鄭雅蘭說道。

  「證據就是你們爲什麼一定要把我們所有人都趕出來?」

  看來這幾個潑婦還有點腦子。

  「我們是來抓你們問話的,我問你們,是不是你們家的男人踏了王剛軍家的青苗?」

  「你憑什麼這麼說?血口噴人!」

  「那你憑什麼說是我們拆的你家的房子?你們家的男人喪良心,遭了報應,我們提前把你們給趕出來,算是救了你們的命,你們不但不感謝我們,反而恩將仇報,你們什麼意思?」鄭雅蘭說辭一套一套,駁斥的三個潑婦啞口無言。

  潑婦,靠的是撒潑,不是講道理,問題是,撒潑,她們三個也不敢,因爲雷響這邊的人,二話不說,只要一碰到身體,立刻就是一個擒拿。

  「走走走,去派出所報案,張家三兄弟踏了王屠家的青苗,實在是可恨,我們去報案!」雷響說著招呼一羣人要走。

  「你們不是大官麼,還要去派出所報案?我們也要報案,你們這些人,推了我們的房子,我們要告你們!」

  「那好啊,一起啊?」宋曉冬歪著頭,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哈哈哈哈」

  而此時,張文瀚躺在醫院裏,張文浩和張文宇,正在和他們花錢僱來踏青苗的馬車伕喝酒,對自己家房子塌了的事情一無所知。

  三個媳婦跟著雷響等人一路吵鬧,鬧到了派出所。剩下了老人小孩,村民們一哄而上,把廢墟里面值錢的東西,什麼首飾、化妝品、電視,都一掃而光,只留下了一片混凝土碎塊。

  派出所裏還沒上班,只有一個值班員在,一夥人吵吵鬧鬧,值班員認出了這些人就是之前的那些高官,趕緊給派出所所長打電話。

  「張所長,那夥人又來了!」

  「啊?哪夥人啊?」

  「那一夥拿槍的高官啊!」

  「是麼?他們在派出所?」

  「是啊!」

  「他們來幹什麼啊?」

  「他們和張家又鬧起來了,他們說,張家的人踏了王剛軍家的青苗,張家的人則說,他們推倒了張家的房子。」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也不知道啊!」

  「你們把他們都請進來,對幾個首長客氣一點,哪些地方上的潑婦,不用給面子,該轟出去就轟出去!」所長作出指示。

  「明白!」

  「我馬上就到!」

  「好。」

  掛了電話之後,值班室的工作人員走出來,轉變了態度,弓著身子一溜小跑,來到了雷響等人的跟前。

  「幾位首長,你們好,我們所長馬上就到,幾位裏邊請,跟我來。」值班員對雷響等人說道。

  「警察同志,我們要報案!」看見值班員不搭理自己,張家的三個媳婦主動對值班員說道。

  「報什麼案?現在派出所沒開門呢,沒上班呢!」值班員沒好氣地轉過頭來白了三個女人一眼。

  「警察同志,我們真的要報案!」

  「沒開門爲什麼他們能進去?」

  「他們是領導!再吵,把你們都抓起來!」

  三個人不敢硬闖,就站在派出所門口商量。

  「怎麼辦?他們是大官,派出所向著他們!」

  「給大姐打電話!」

  「對哦!」

  「打啊!」

  「我不打!」

  「你爲什麼不打?」

  「我都找過好幾次了,我不找,欠人家人情都還不上了!」

  「那讓男人打!」

  「老大在醫院。」

  「老二打!」

  老兒媳婦不情願地拿起電話來,給老二張文浩打電話。

  「怎麼了媳婦?」

  「你家房子倒了!」

  「什麼?」

  「房子倒了!」

  「房子怎麼能倒?」

  「別喝你的大酒了,回家看看!」

  「你別回家了,直接給你姐打電話,我們要到派出所報案,王屠家來的那幾個人,把咱們家的房子給拆了!」

  「什麼?」

  張文浩喝的醉眼朦朧,掛了電話之後,對張文宇說道:「我媳婦不知道發什麼瘋呢,說我家房子倒了?」

  第二千五百七十六章地震都不能倒!

  「你家的房子能倒?不知道那地基打的多深麼?地震都不能倒!」老三也喝的東倒西歪。

  「是呢,可是我老婆說的像真事一樣,說是王屠家裏來的那幾個人乾的。」

  「他們有那本事?幾個人能把房子給拆了?說胡話呢吧?」

  「哎,不管他,先把酒喝了再說。」

  張文浩和張文宇繼續喝酒,媳婦們在派出所門口等了一會沒有動靜,於是又給張文浩打電話。

  「你還喝呢?你家都沒了,你還喝呢?你趕緊給我回家!」

  張文浩掛了電話,對張文宇說道:「我先走了,你二嫂子叫我,我得回去看看。」

  「那別喝了,我也走吧。」

  「啊。」

  張文浩和張文宇走出飯店來,看見路上好多人,向自己家的方向走過去。

  「你們兄弟倆在這啊,你家房子倒了!」

  「胡說呢你?我家房子地基三米深,地震來了也不可能倒!」

  「真的,誰騙你,你快回家看看吧!」

  聽見路人這麼說,又看見這麼多人出來看熱鬧,張文浩和張文宇感覺到有些不妙,趕緊登上小電動往家裏趕。

  在路上,張文浩和張文宇就能夠看清,自己家的房子,已經沒了,只留下了一片保存的完好無損的大理石地面。

  「臥槽!」

  「怎麼回事、」

  老二給老兒媳婦打電話,老三給老三媳婦打電話。

  「怎麼回事?房子怎麼這樣了?」

  「就是王屠家裏那夥子人乾的!」

  「他們?他們才五個人,怎麼可能把三棟房子都推成這樣?」

  「別和我在電話裏墨跡了,你趕緊給你姐打電話,我們要到派出所告他們!」

  「好好好!」

  張文浩張文宇也來到派出所門口。

  「怎麼回事啊?」張文浩問道。

  「他們一大早上的就來,直接闖進家裏來,把我們家裏所有人都給趕了出來,和我們在樓下吵架,然後房子突然就塌了。」老二媳婦說道。

  「突然就塌了?」老二表示難以置信。

  「怎麼就突然就塌了,好端端的,新房子才裝修完,剛剛蓋了不到五年就塌了?」老三也難以接受這樣的事情。

  「別說這些了,已經塌了,趕緊找你姐,人家是高官,你沒看見麼,派出所都不讓我們進,沒有你姐,咱們在派出所裏沒有說話人,咱們想要報案都報不了!」老三媳婦說道。

  「報案?」

  「他們把我們房子拆了,我們當然要報案!讓警察來查!」

  「和他們有關係麼?」

  「怎麼沒有關係?和他們沒有關係,他們爲什麼非要把我們全都給趕出來?肯定是他們乾的,害怕死人把我們給弄到外面來,然後房子就塌了,這麼巧的麼?」

  「就他們幾個人怎麼可能把三棟房子都弄塌?」

  「你管他們怎麼辦的呢?不管怎麼辦的,房子也是肯定塌了,你想辦法吧。」

  老二老三想了想,決定給張玉梅打電話。

  沒有人接。

  「沒有人接。」老二掛了電話。

  「幹啥去了?怎麼一有事,打電話就找不找人呢?」老二媳婦抱怨道。

  「不在裏面嗎?」老三問道。

  「還沒開門我們就來了,現在開門了,也沒看見你姐啊。」老三媳婦說道。

  「請假了?」

  「要不你去看看吧!」老二媳婦對老二說道。

  「我去吧!」老三自告奮勇。

  老三騎著小電動,來隔壁村張玉梅的家。

  「姐,姐?」

  老三的小電動直接從路上開進了張玉梅家的水泥當院,停在院子裏的李子樹下,對著大瓦房裏面喊了幾聲。

  「你姐半夜出去的,還沒回來呢。」出來的是老三的姐夫。

  「姐夫,幹什麼去了,怎麼還沒回來,打電話也沒有人接。」老三說道。

  「我早上也打電話了,也沒有人接啊。」張玉梅老公也說道。

  「半夜走的?」老三問道。

  「是啊,派出所所長打電話來,說市局裏找她,調到外地去考察學習去了。」老三說道。

  「市局?」

  「嗯。我說老弟啊,你們可輕點折騰啊,你姐這鐵飯碗,別砸在你們手裏。」姐夫拿話點播老三。

  「姐夫你放心吧,我們哥仨心裏有數。」

  老三回到派出所門口。

  「怎麼樣?」

  「姐夫說姐半夜被叫到市局去了。」老三說道。

  「叫到市局去了?這可不是好事啊,你姐不是犯事了吧?」老二媳婦說道。

  「說話那麼難聽呢,姐夫說是調走了學習去了?」老二呵斥了一句。

  「本來就是,一個鄉下派出所的民警,要是沒有事,哪有機會去市局啊?」

  「少說兩句吧你們!」

  「現在怎麼辦?」老三媳婦問道。

  「沒有姐咱們啥事情也辦不成,我看咱們不如先問問所長,打聽打聽姐到底怎麼了。」老二說道。

  「所長還沒來呢!」老二媳婦說道。

  「打電話,還是上門?」

  「別上門了,不如就在這等。」老三媳婦說道。

  「那好。」

  張家人在派出所門口繼續等,終於看見一輛警車開進來,正是派出所的所長。

  「所長!所長!」一羣人圍上來。

  所長看見這羣人就來氣,要不是這些人,自己也不至於半夜被折騰起來去市局,結果呢,去了市局之後,把張玉梅送到地方,自己就像一個服務員一樣,把人帶到之後直接被趕了出去,而且根據市局領導的消息,這件事情居然直接鬧到了廳長那裏,看來,自己和張玉梅的烏紗帽,都要保不住了。

  「幹什麼幹什麼?一窩蜂似的?」所長對圍上來的一羣人呵斥道。

  「所長,出大事了!」

  「哼,出大事了,除了我的烏紗帽,這世上哪有什麼大事?」所長心裏想著,忍不住發出一聲冷哼。

  「所長,我家房子塌了!」

  「房子塌了,關派出所什麼事?」所長一攤手。

  「是王屠家裏那幾個持槍的歹徒乾的!」

  「你說什麼?」所長音調高了三分,眉毛立起來,腳也踮起來。

  「混賬!你們這些刁民,居然敢辱罵首長?趕緊散了,不然把你們全都抓起來!」

  所長一想,不如先抓起來再說,於是對裏面喊道:「王隊長?來人,把他們都帶走!」

  「啊?」

  第二千五百七十七章好端端的就要抓人

  「所長,這是幹什麼?」

  「所長,我們怎麼了,好端端的就要抓人?」

  「你們這些村霸刁民,干擾長官執行公務,先把你們控制起來!」

  幾個小民警從裏面走出來。

  「大嫂子,走吧!」

  幾個民警也是村裏人,農村人一個最牛逼的特點是,只要是一個村子裏住著,總能攀上親戚。

  除了張文瀚躺在醫院裏,張家的年輕一輩人,都被請進了派出所。

  然後所長再去見雷響等人。

  「雷首長,幾位首長。」所長來到雷響等人的會議室。

  「我們是來報案的。」雷響說道。

  「哦...怎麼了?」

  「昨天晚上,有人把王屠家的青苗給踏了。」雷響對所長說道。

  「啊...雷首長,您放心,我一定親自調查,一定要將兇手抓住。」所長對雷響說道。

  「所長,我這有幾個嫌疑人,想向你提供一下線索。」雷響說道。

  「雷首長請講。」

  「張文浩、張文宇二兄弟。」雷響說道。

  「啊...」所長點點頭,心裏想道:「幾個刁民,不知道天高地厚,自己惹到了大佛,還不自知,等著倒黴吧!」

  「雷組長,您放心,我這就去調查。」

  「嗯...」

  「呃...雷首長,我有一件事情想問啊。」所長小心翼翼地問雷響。

  「說。」

  「雷首長,您說的那幾個嫌疑人,已經被我們給控制住了,可是我聽他們說,他們的房子塌了?還說和雷組長你們有關?」所長小心翼翼地試探雷響。

  雷響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宋曉冬,然後回答道:「他們房子塌了的時候我們確實在場,我們懷疑他們兄弟幾人就是塌王剛軍家青苗的兇手,正在找他們理論,這個時候房子突然就塌了,我們確實在場,但是房子倒塌,和我們沒有關係,我們幾個人,都遠遠地站在大馬路上呢。」

  胡晨曦和鄭雅蘭忍不住想笑。

  「是這樣啊,這麼說,那就是那幾個刁民胡攪蠻纏了,那就好辦了,那我就先去問問他們,張家的兄弟二人,都在這呢。」

  所長說完,就去審問張文浩和張文宇。

  「所長,我們要報案!」看見所長進來,三個媳婦立即吵吵起來。

  所長被尖利的女聲震的耳膜生疼。

  「別吵了!報什麼案?」

  「他們拆了我們家的房子!」

  「誰們?」

  「就是王屠家裏來的那些外地人!」

  「外地人?」所長嘴角輕輕地抽動了一下,臉上陰沉了下來。

  「你們知道他們是誰麼?」

  「哼,算了,告訴你們你們也聽不懂,你要報案,說人家拆了你的房子,你有證據麼?」

  「有!」

  「在哪?」

  「在房子坍塌之前,他們把我們全都從家裏給趕了出來,我們剛剛站在樓下,樓突然間就塌了,有這麼巧麼?他們一定知道我們的房子會塌!」

  「知道又怎麼樣?他們一羣人都站在大街上,都沒碰見你家的房子,你家房子自己塌的,和人家有什麼關係?」所長問幾個人。

  「所長...」

  張文浩張文宇等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知道沒有張玉梅在派出所裏爲自己說話,所長看樣子是不會幫忙了。

  於是老二媳婦態度曖昧起來,對所長說道:「所長啊,我們知道這件事情有點蹊蹺,我們家的大哥,被他們裏面的一個人把腳給踩壞了,現在人在醫院呢,我們想通知一聲他大姐,可是他大姐一直沒有消息,人不在家,也不在警局麼?」

  所長知道,這些人無非是又想擡出張玉梅,可惜張玉梅這次肯定是不靈了,張玉梅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考察學習呢,現在人不一定在什麼大荒山上執行盯梢任務呢,別說是他們三個打不通張玉梅的電話,就是所長自己也是打不通的,市局裏面也是一點消息都沒放出來,不知道張玉梅到底去學習什麼了。

  那麼張玉梅到底怎麼樣了呢?

  所長歪著頭看了看老二媳婦,愣了半天,才說道:「那我就告訴告訴你,張玉梅去哪裏了。」

  「被調到別的村裏去了,等幾個首長走了再回來。」

  「啊...」

  三個媳婦被放出來,垂頭喪氣,沒精打采。

  雷響等人故意和他們一起出來,喜氣洋洋,有說有笑。

  三個媳婦回到自己的家,還是不肯相信自己眼前的景象,三棟三層樓的獨立洋房,鄉村宮廷範的三棟別墅,就這樣被一雙看不見的大手,給推出了十多米,然後化成了滿地廢墟。

  而且還有村民,在渾水摸魚,從廢墟里面找還沒被砸壞的用品,鍋碗瓢盆,看見張家人回來了,都一鬨而散。

  「哎呀,什麼都沒了,怎麼辦啊...」老兒媳婦一***坐在地上,開始蹬腿撒潑打滾。

  「是啊...」

  「行了,已經這樣了,先去城裏住幾天吧!」

  張家三兄弟,在市裏面,還有一人一棟房產,這些年在張玉梅的庇護下,在村子裏大肆斂財,沒少賺錢,早就在城裏買樓了,只是因爲買賣都在村子裏,所以才一直沒有搬走。

  所長繼續審問張文浩張文宇。

  「王剛軍家的冬小麥苗是你帶人去踩的吧?」所長問張文浩張文宇。

  「不是。」兄弟二人矢口否認。

  「不用跟我玩這一套,你們倆喝酒了吧?」

  兩兄弟沒有回答。

  「哼,在天貝飯店喝的吧?」所長又問道。

  兩兄弟緊張地在桌子下面搓手。

  「你們啊,惹了大麻煩了,這些人可不是普通人啊,不知道這個王屠究竟怎麼回事,人都死了,居然還有這麼大的官來弔喪。」所長搖搖頭。

  第二千五百七十八章都一個村子住著

  「也不是說我這次不幫你,都在一個村子裏住著,對吧,都是街坊鄰居,可是我也有命令在身。」所長問兩兄弟。

  「就因爲這件事情,省廳裏的人都驚動了!」

  「連省廳的人,對這幾個人都是畢恭畢敬,更別提我這一個小所長了,人家說什麼,我就得幹什麼,人家說了,你們踏了人家的青苗,那我就得查,對吧,你們也別給我添麻煩,老實交代,我給你們爭取爭取,說兩句好話,人家那麼大的官,都懶得和你們這些老農民計較。」所長說道。

  兩兄弟被所長說的有些心動了,想要把事情給抖露出來,可是想了想,還是謹慎地問了一句:「我姐真的在學習啊?」

  所長看著兩兄弟,用舌頭舔了舔自己磨牙,歪著嘴說道:「要是在外地,避嫌,你姐無非也就是個處分,可是如果在村子裏,和你們的事情有關係,那你姐就真倒黴了,你姐離你們遠一點,不然,實話告訴你們,我自己的官都要當到頭了,哪還保的了你們?」

  「老實說,到底是不是你們乾的,主動交代,態度好還能有點回旋餘地,也許賠點錢就算了,不然,我去飯店一問,就知道了,到時候,事情更不好辦,說不準,把你們全都抓進去!自己選吧!」所長說道。

  「我們,說。」

  「是我們乾的...」

  「是誰出的主意?」

  「是我。」

  「哎,是誰都一樣,賠錢吧,啥也別說,花錢消災,你們哥仨在這村子裏也夠囂張的,今天算是碰上釘子了,以後記著點教訓,低調一點,對你們,對你姐都好。」

  「不過,看這樣子,你姐是沒有以後了。」

  所長審完,給雷響打電話。

  「雷組長,招了,是他們乾的,真是太更過分了,老兩口子沒有收入,就靠種地了,你說踏人家青苗,缺不缺德,哎...」

  「嗯,這件事情,所長你去辦吧,一定要給老人家一個交代!」雷響說道。

  「是!請首長放心!」

  張文瀚躺在醫院裏,憋了一肚子的氣,早上家裏人也沒有給張文瀚打電話,不知道家裏究竟是什麼情況,心裏想著一定把這口惡氣出了,心裏正盤算著,突然接到了自己老婆的電話。

  「媳婦。」

  「文翰啊,出事了!」

  「出事了?怎麼了?」張文瀚聽著自己媳婦慌慌張張的語氣,感覺有些不妙。

  「咱家,咱家房子塌了!」媳婦在電話那頭哭了起來。

  「什麼?」張文瀚直接從病牀上坐了起來。

  「房子,塌了!」

  「房子好端端的怎麼會塌了?」

  「不知道,三間,都塌了!」

  「我,那我回去看看吧!」

  「我來接你吧!你是老大,等著你回來出主意呢!」

  老大媳婦去醫院,把張文瀚接回了村裏。

  張文瀚拄著拐,看著自己家三層小洋房的原來位置,現在只剩下了一片幾乎完好無損的地板。

  電視機還在。

  張文瀚看著自己幾年的奮鬥成果變成一堆瓦礫,緊緊地握住了拳頭,死死地咬緊了自己的牙關。

  雷響等人則去見王剛軍和陳鳳霞。

  兩口子在吃飯,神情呆滯,一言不發。

  「伯父伯母,和我們說說吧,他們張家爲什麼非要搶你們的地?」雷響問老兩口。

  「因爲錢!」陳鳳霞回答道。

  「哦?」

  「這邊要修高架橋了,有一個橋墩要落在我們地裏,是要有補貼的,據說能夠好幾萬塊的,他們張家的人眼紅了,就要把我們的地搶走!」陳鳳霞又說道。

  「我們倆都七十多了,除了種地還能幹啥?沒有地,就只能去要飯了!」陳鳳霞蒼老的臉上掉下一滴渾濁的眼淚。

  「你們放心吧,我改主意了,我就是不走了,住在這,也一定要把張家的人收拾妥帖,不然,我就對不起王屠這一條命!」雷響下定了決心。

  「伯父伯母,不管別人怎麼說,對於我們來說,王屠是一個英雄。」鄭雅蘭說道。

  「哎...能聽你們這樣說,王屠也算是將功補過了...」

  雷響等人辭別了兩位老人,離開了低矮的平房,來到張家廢墟旁的馬路上,站在馬路對面,一人手裏抓著一把瓜子,一邊聊天一邊指指點點一邊嗑瓜子。

  看見雷響等人來了張家的人也都出來,兩撥人隔著馬路對峙。

  誰都沒有說話。

  兩輛車打破了寂靜,雷響等人在張文瀚等人的視線之中,上了車,揚長而去。

  「走了走了!」

  「走了就好,今天晚上找兩個老傢伙算賬!」

  「弄死他們倆老傢伙也沒有人知道!到時候,地自然就是我們的了!」

  車上,雷響等人在商討這件事情。

  「怎麼辦?」雷響問道。

  「找警察把他們抓一個現行不就行了?」張興飛說道。

  「對,抓進去關他個幾年。」鄭雅蘭說道。

  「不行,撐死關兩年,早晚也是要放出來,到時候更麻煩。」雷響說道。

  「那就揍他們!」

  「沒有用,我們不能整天守著兩個老人家,不怕賊偷,怕賊惦記。」雷響說道。

  「就要嚇的他們再也不敢。」胡晨曦說道。

  「嚇唬人啊,那我來吧。」宋曉冬說道。

  「你有辦法?」雷響問道。

  「就用我之前一直用的方法。」

  「那好。」

  半夜,張文浩和張文宇,蹭蹭兩聲,翻牆跳進了王剛軍和陳鳳霞的家裏。

  老人睡眠少,這幾天又是辦喪事又是青苗被踏,兩個人更沒有心情睡覺,關了燈之後胡思亂想,農村的夜裏很靜,王剛軍聽見了外面的聲音,打開了燈。

  「誰?」

  張文浩和張文宇互相對視一眼,知道自己被發現了,也就不躲了,直接踹開了王剛軍家的木頭門,走進了房間裏面。

  「你們幹什麼?」王剛軍拿起一把凳子來。

  第二千五百七十九章拆了你家!

  「幹什麼?」

  「你們拆了我們家,我就拆了你家!」

  「你敢!」

  兩個兄弟衝上來就要砸東西,手裏拿著錘子鎬頭。

  還沒等兩個人動手,牆上盆栽的大蔥先動手了。

  窗臺上的一盤大蔥彷彿活了過來一般張牙舞爪來回搖擺,並且快速生長,蔥皮被撐破,裏面爬出來許多綠色的藤蔓,向兩個兄弟纏繞過來。

  「啊!——」

  「鬼啊!——」

  兩兄弟被嚇破了膽,扔下手裏的傢伙就往外面跑。

  可是哪裏還來得及,鐵洗臉盆裏的大蔥彷彿瀑布一般,從洗臉盆裏面爬出來,落在地上,沿著紅磚地面攀爬,纏住了兩兄弟的腳。

  「啊!放開我們啊!」

  「我們錯了!大爺,放過我們吧!」

  「我們再也不敢了!」

  兩兄弟鬼哭狼嚎,村子裏雞飛狗跳,很多家房子裏面都點亮了燈。

  「放過我我們吧!」

  大蔥不依不饒,從腳一點一點沿著大腿轉圈,彷彿蛇一般快速生長,死死地纏住兩兄弟,從腳到頭,最後整個人都被死死地裹住,越纏越緊。

  這時候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纏住兩兄弟頭的大蔥鬆開來。

  「哼哧!——」

  兩個人長長地喘了一口氣,躺在地上,驚恐地看著自己面前的一雙黑皮鞋。

  「還以爲你們倆多有血性,一盆大蔥,嚇成這個樣子?」

  來的人是宋曉冬,身後還有雷響等人。

  「是你?你,你會法術!」

  「哼,不錯,你們的房子是我推倒的,可是,你們沒有任何證據是我做的,我站在大馬路上總不犯法。」宋曉冬居高臨下地看著兩個嚇破了膽的人。

  「是你,真的是你!」

  「哼,我告訴你,如果我沒有提前把你家裏人都趕出來,你們張家的人,都得死。」宋曉冬眼神如同兩道利箭。

  「我,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兩個人開始求饒。

  「你讓我怎麼信你?」宋曉冬問道。

  「再來惹王家,我們倆就碎屍萬段。」

  宋曉冬舉起一隻手來,垂著眼皮看著自己的小手指指甲,嘴上說道:「我這個人,喜歡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要麼不做,要麼做絕,我直接用這一盆蔥殺了你們倆,警察也不會找上我。」

  說完,宋曉冬緊緊地攥了攥拳頭。

  纏在兩兄弟身上的大蔥明顯的纏繞的更緊了,因爲兩兄弟身上都傳來了咯吱咯吱的關節錯位聲音。

  「啊!…………」

  兩兄弟又傳來鬼哭狼嚎的慘叫。

  「我們再也不敢了!」

  「是啊,放了我們吧,我們知道錯了!」

  宋曉冬眼神如同窗外寒冷的冬夜一般冰冷。

  「你們欺負孤寡老人,國家烈士的親屬,我就是殺了你們也不足惜!」

  「我們真的不敢了!」

  兩兄弟的臉已經紫了。

  宋曉冬擡起另外一隻手來,食指和中指之間隱隱向外散發著淡淡金光,是一枚金針。

  宋曉冬給兩兄弟看這一枚金針,用食指和中指捏著。

  然後鬆開了食指和中指。

  金針就那樣懸浮在空中。

  「啊?」

  兩兄弟看呆了。

  「你,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宋曉冬舉起手來,花盆裏的蔥長的更高,把兩兄弟給拖起來,站在宋曉冬面前。

  金針閃爍著耀目又冰冷的金色光芒,緩慢地懸浮到了張文浩的眼睛前,距離張文浩的一隻眼睛越來越近。

  「放開我,放開我,我再也不敢了!」張文浩拼命掙扎,但是大蔥纏的死死的,一動都不能動。

  「哼!」

  宋曉冬不耐煩地轉過身去,金針化成一道炫目的金線,飛快地在張文浩和張文宇後腰上紮了兩針。

  「一年後再來找我。」

  宋曉冬等人直接走。

  「首長?」王剛軍和陳鳳霞跟出來。

  「伯父伯母,你放心,我們說到做到,你的兒子是國家的英雄,我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們!」雷響說道。

  王剛軍和陳鳳霞盯著雷響,不知道該說什麼。

  雷響等人翻牆出去了。

  事情還沒辦完。

  宋曉冬等人半夜趕到了市區,跟到了張文瀚的醫院,白天張文瀚來農村兜了一圈,晚上重新回到了醫院。

  病房裏的張文瀚在熟睡。

  病房的房樑上掛著一盆吊蘭。

  吊蘭突然活了過來,一根根枝條,像鬼新娘的大辮子一般來回擺動。

  張文瀚在夢中突然間感受到了強烈的恐懼,睜開眼睛,看見雷響、宋曉冬、張興飛、鄭雅蘭和胡晨曦圍在自己的牀頭,窗外透過來的霓虹光線中,五個人的眼睛都閃爍著銀光。

  「啊!」

  張文瀚嚇的一個激靈,口中的「啊」剛起了一個頭,就被已經伸到他臉上的吊蘭給緊緊地塞住了嘴巴,滿口都是吊蘭,嘴裏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睛,想要做起來掙扎,更多的吊蘭在張文瀚驚慌的視線中,像一雙雙來自地獄的雙手,從自己頭頂上的吊蘭盆子裏爬出來,把張文瀚的四肢捆了一個結結實實。

  一瞬間,張文瀚就被死死地制住了,隔壁牀位上的患者睡的正香,還在打呼嚕。

  「嗚嗚嗚...」

  宋曉冬臉湊到張文瀚的臉前,一根金針散發著冷漠的金光,懸浮到張文瀚和宋曉冬眼睛中間。

  張文瀚拼命扭過頭去,看見這一枚金針居然是懸浮在空中,嚇的半死,趕緊再把頭偏到另一側,生怕自己被這金針給紮了。

  可是怕什麼來什麼,宋曉冬手一擰,纏住張文瀚脖子的吊蘭一用力,強行把張文瀚的脖子給扭轉了回來。

  於是這一枚懸浮在空中的金針,就一點點的,向張文瀚的一隻眼睛靠近,眼看就要扎進去。

  「嗚嗚嗚...」

  張文瀚全身被死死地纏住,臉上憋的通紅,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滴進了眼睛裏,整個人在不斷地顫抖,很多吊蘭枝條居然被掙斷了……

  「跟你兩個兄弟一樣,一年後再來找我。我叫宋曉冬。」

  說完,雷響等幾個人轉身就走,懸在張文瀚身上的金光輕輕一閃,化爲了一道金光,張文瀚只感覺自己後腰一涼,然後纏在自己身上的吊蘭就紛紛縮了回去。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2 08:09
第二千五百八十章 虛脫

  張文瀚虛脫了一般,看見這一盆吊蘭重新縮小,回到了原來的狀態,整個人倒在牀上一動不動,喘了好長時間的粗氣,越看越覺得頭頂的這一盆吊蘭恐怖,於是坐了起來,想要把這吊蘭給拿下來。。

  可是,張文瀚發現自己的兩條腿沒有知覺了。

  「啊?」

  張文瀚用力地錘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肉上下彈動,可是,自己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沒有觸覺,沒有痛覺,也不能動。

  兩腿癱瘓,那不就是廢人?

  張文浩和張文宇也躺在王剛軍陳鳳霞家的紅磚地上,兩口子不知道該怎麼辦。

  第二天一早,王剛軍終於打定主意,給張文浩老婆打電話。

  「你家男人在我家呢,快點來人!」

  「什麼?」

  「你家男人癱瘓了,不行了!」

  「什麼?」

  「你們張家趕緊來車來人,把人給拉回去!」

  「拉回去?」

  張家老二媳婦和老三媳婦都來了,看見躺在炕上的張文浩和張文宇。

  「媳婦,快,把我們帶走!」

  「怎麼了這是?」

  「去醫院,去醫院!」

  「怎麼了?到底?」

  「腿壞了,腿壞了,動不了,動不了了!」

  「啊?」

  「死老頭子,你把我家男人怎麼了?文浩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拼了!」

  「拼啥拼,咱們鬥不過人家!快把我們送醫院去!」

  「那行,先把人送到醫院去,回來慢慢找你們算賬!」

  「別說這些沒用的了,那些人都是會法術的,咱們惹不起,惹不起啊!」

  「你胡說什麼呢?」

  「是啊,以後我們再也不找你們麻煩了,以前是我們不對,我道歉!」

  「你們說什麼胡話呢?人是在你們這留下的毛病,你們得管!」

  「別廢話,趕緊把我們送到醫院去檢查檢查!」

  「好好好,好好好!」

  與此同時,已經在醫院的張文瀚也在接受各種各樣的檢查,毫無徵兆的,張文瀚的腳骨骨折變成了雙下肢癱瘓,大夫沒有檢查出任何的異常。

  兄弟三人病情是完全一樣的,於是被安排進了同一間病房,躺在牀上看著天花板思考人生。

  「哥,你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張文浩問張文瀚。

  「你看見這上面的掛籃沒有?」張文瀚伸手指了指房頂上的吊筐。

  「啊。」

  「怎麼了?」

  「那上面原來有一盆吊蘭的。」張文瀚說道。

  「啊...」張文浩張文宇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那吊蘭,就像活了一樣,眼睛看著,就長長了好幾米,把我給纏的像一個糉子一樣,一動不讓動,還有一根針,憑空就能夠懸著,嚇得我啊...」

  兩兄弟想起夜裏發生的事情,也是一陣心悸。

  「我們在老王頭的家裏,他家窗臺上放著一盆蔥,那蔥,就像你說的,活過來了,把我們倆給五花大綁,嚇死人了真是!」張文浩回憶起晚上的事情,也是一陣難以呼吸。

  「王屠認識的這一夥人,看來有大來頭啊...」

  「是啊...」

  「大夫說,他們什麼都沒查出來。」

  「施法的那個人不是說,要我們去找他嗎?」

  「說的是一年之後!」

  「那我們這一年就癱瘓了啊?」

  「他下手也太狠了吧?」

  三兄弟推翻王屠棺材,踩別人家青苗,半夜闖別人家砸東西的時候,從來不會感覺自己狠。

  三兄弟就這樣癱瘓了,家也沒了,還要給王家賠青苗的損失。

  孫玉梅的事情也調查完畢,一擼到底,直接開除。

  保護傘倒了,下面的三兄弟又癱瘓,從此在村子裏的地位一落千丈,落地的鳳凰不如雞,惡霸終於被打倒,再也沒有人敢欺負王家老兩口,施工佔地的欠款得了十萬塊,兩口子不再愁吃穿,王屠泉下有知,也算了無牽掛。

  雷響等人在回063的了路上接到了趙若男的電話。

  「你們在哪?」趙若男問雷響。

  「在回去的路上。」

  「預計什麼時候能到?」

  「今天凌晨。」

  「好,通知宋顧問,先不要回家了。」

  「嗯。」

  雷響掛了電話,對宋曉冬說道:「又有事了,趙將軍要我通知你,先別著急回家了。」

  「哦...」

  宋曉冬只得給宋曉茹打電話。

  「曉冬啊,什麼時候回來?」

  「姐,我可能得再過幾天才能回去了。」宋曉冬苦笑道。

  「啊?你不是去參加葬禮麼,怎麼需要這麼長時間?」宋曉茹問道。

  「我們還沒回去了,趙將軍就通知我們了,要我們先別回家了。」宋曉冬說道。

  「這事鬧的,什麼工作啊這是,一天天家都不讓回了。」宋曉茹埋怨道。

  「嗯,放心吧,我就是跟在後面觀察形勢的,又沒有危險,別擔心,過幾天我就回去。」

  「嗯,那好吧!」

  宋曉冬掛了電話。

  「什麼任務啊?」宋曉冬問雷響。

  「不知道啊...」

  凌晨,抵達京城國際機場,063的車已經等在那裏。

  半夜兩點,到達063,會議室裏,趙若男還沒睡。

  「趙將軍。」雷響喊了一聲趙若男。

  「嗯,都回來了?」

  「嗯。」

  「怎麼樣,還順利麼?」趙若男問道。

  「還好。」雷響輕描淡寫。

  「有任務了?」雷響問道。

  「嗯。」

  趙若男打開投影儀,上面是一張地圖。

  是印都尼西亞的地圖。

  「孫組長根據對馮燦回憶的分析,已經確定了暗夜宗人體實驗室的準確地點。」趙若男說道。

  「哦...」

  「鑑於暗夜宗之前給我們063造成的人員傷亡,和竊取馮燦血液樣本這樣發生在063內部的赤裸裸的挑釁,我們決定對暗夜宗採取報復行動。」趙若男說道。

  「報復?」雷響問道。

  「是,我們決定,搗毀這一處實驗室,同時,獲取必要的情報。」趙若男說道。

  「可是,這個實驗室,應該是重兵把守的吧?」宋曉冬問道。

  「是,所以這件事情想要請求你們龍門幫忙。」趙若男轉過頭來看了宋曉冬一眼。

  「我龍門拒絕幫忙。」宋曉冬冷冰冰地回答道。

  「你!」趙若男一跺腳,就要衝上來和宋曉冬理論。

  第二千五百八十一章履行職責

  「我所有在063做的事情,都是在履行一個顧問的職責,以前我龍門願意爲了國家利益挺身赴險,但是現在,我們龍門,不再那麼愛國了。」宋曉冬歪著頭,抿著嘴脣,挑釁趙若男。

  「我們決定派遣一個二十人小隊,希望龍門也能派出同樣的力量,這樣,我們就可以一舉搗毀這個實驗室,獲取暗夜研究多年的技術資料。這件事情,無論對於國家,還是對於你們龍門,都是雙贏。」趙若男說道。

  「我龍門一個人都不出。」宋曉冬說道。

  「如果你不和我們合作,那你們龍門就失去了特權,我們,就只能把龍門當做尋常家族看待,這樣的話,那你們就等著裁員吧。」趙若男威脅宋曉冬。

  「那你就試試看啊。」宋曉冬呼吸沉穩,隱隱傳來海潮聲。

  「趙將軍,現在不是吵這個的時候。」雷響站出來打圓場。

  「你捨不得你的人,我也捨不得我的人,要不乾脆這個實驗室就留著吧,反正在國外,印都尼西亞自己都不管,我們去湊什麼熱鬧?」宋曉冬氣趙若男。

  「你不就是心疼你那幾個門人?就你這樣軟弱,死幾個人就畏畏縮縮,成不了大事!」趙若男怒氣值點滿,開始爆豆了。

  「死人得不到尊重,那就是白死了,不是你的人,死了多少你也不會覺得可惜,我的門人死了這麼多,你怎麼沒有考慮過給我的人組織一次報仇?」宋曉冬反問趙若男。

  「就算你不願意爲了國家的事情派人,這是暗夜宗的實驗室,總歸是你們龍門的事情,你也不出人?在國內當縮頭烏龜?你如果不合作,國內也容不下你龍門!」趙若男嗓門更大。

  「你先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宋曉冬目露兇光。

  「幹什麼?」

  老李推門走進來,呵斥了一聲。

  「見面就吵?都什麼時候了,還有時間吵架?」老李訓斥宋曉冬和趙若男。

  「就你出人!」老李指了指趙若男。

  「可是...」

  老李對趙若男一瞪眼睛。

  「宋曉冬一個人來,就代表龍門來人了!」老李說道。

  趙若男不服氣地低下頭來,斜著眼睛看著宋曉冬。

  宋曉冬垂著眼皮,看著自己鞋尖不說話。

  「有宋曉冬在,能減少多少不必要的人員傷亡,你知道麼?」老李呵斥趙若男。

  趙若男一直是幕後指揮,確實不知道戰場上的情況,也不知道宋曉冬在短短的幾個月裏面究竟成長了多少,對宋曉冬在作戰部隊中發揮的作用嚴重誤判。

  如果雷響再把在王屠家村子裏,宋曉冬憑空推到三棟樓的事情告訴趙若男,趙若男一定會改變看法的。

  「制定作戰計劃吧!」老李說完,在一邊坐了下來。

  趙若男平復了一下情緒,來到大屏幕前,指了指印都尼西亞地圖上的某一個小島。

  印都尼西亞被稱作千島之國,是世界第四大人口大國,僅次於中國美國和印度,領土由17000多個島嶼組成,島嶼分佈極爲鬆散,有很多島嶼至今都是未經開發的處女地,很多外來人,尤其是華國人,用一棟別墅的價格就可以買到一座小島。

  正是因爲島嶼衆多地形複雜,暗夜宗才會選擇這裏當做他們人體實驗室的所在地,非常隱蔽,難以發現。

  但是通過對馮燦反應的情況的反複分析,搞情報多年的孫一山還是發現了蛛絲馬跡,最終通過馮燦回憶裏的一種神祕的香氣,確定了一種熱帶島嶼植物,將範圍一點點縮小,最後通過衛星雲圖的偵查分析,從17000多座小島中,發現了這一處島嶼。

  一直以來,從羅布泊到滇南,到非洲再到耶律撒冷,063無論是在海外還是在國內,和暗夜宗的親密接觸都是一點便宜沒有佔到,這次,趙將軍是打算報復一下,挽回一點面子。

  對於宋曉冬來說,龍門祕庫裏面那些殺不死的怪物可能就是從這些神祕的人體科學實驗室裏面流出來的,如果馮燦是一個完全喪失了理智,見人就啃的怪物,那麼很有可能,宋曉冬和龍門就要出手,最終馮燦的結局也將是全身插滿銀針,被固定在祕庫二層的玻璃缸裏,度過漫長的歲月。

  「這個島地處印都尼西亞領土最西端的西巴布亞省,是一座無名島,島上情況根據遙感衛星的測圖數據來看,是有綠色植被覆蓋的,根據我們以往的經驗,綠色的植被覆蓋下面,通常都大有文章。」趙若男說道。

  「除此之外,我們對島上的情況一無所知。」趙若男說道。

  「也就是說,我們對於島上的水文地理、氣候氣象、植被覆蓋,以及暗夜宗的兵力部署、實驗室內部情況都不知道?」雷響問道。

  「這是一座無名島,就算是印都尼西亞本地人,也未必會知道這裏有一座島,在此之前,我們都不知道這裏有島,所以島上的其他情況,我們一點資料都沒有。」趙若男說道。

  「那暗夜宗的人又是怎麼知道的?」張興飛問道。

  「是啊,暗夜宗似乎很善於找到這種不起眼的小島,然後在島上搞小動作啊。」雷響說道。

  「這當然不是偶然,許多多跟我們說過,他們家裏,曾經有一支外逃,之前在新西蘭營救許多多的時候,遇見過許多多的一個遠方表哥,名字叫做許成文,死在了海上,我猜測,暗夜宗所掌握的海洋知識,都來自這個許成文。」宋曉冬說道。

  「是啊,許多多掌握這麼多這麼珍貴的海洋知識,如果營救成功,我們現在就不會這麼盲目。」趙若男諷刺宋曉冬。

  宋曉冬一聲冷哼。

  「點將吧。」雷響說道。

  「張副組長,你做這次任務的現場指揮員。」趙若男說道。

  「趙將軍,島上的情況我們還不知道,這裏既然是一座實驗室,我猜肯定是重兵把守,有點危險啊,要不然還是我去?」雷響問趙若男。

  「我有更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來辦。」趙若男說道。

  第二千五百八十二章水淹老鼠洞

  「宋顧問,負責醫療。」

  「胡晨曦、鄭雅蘭、多吉本瑪負責警衛,另外還有四十名戰士供你指揮。」趙若男對張興飛說道。

  「好。」

  四十人的登島作戰,完全是戰爭行爲了,所以,這些人不穿軍裝,不攜帶任何帶有標誌的用品和武器裝備。

  063只出了五個人,不是趙若男捨不得,而是在別國作戰,風險太大,而且063的人各個都是寶貝,身上有關於063的機密,被俘,除了雷響這樣的人之外,剩下的幹事,基本上都是自殺或者被處決的命。

  第二天一早,張興飛指揮一羣人,登上了一艘途經印都尼西亞的貨輪。

  海上風平浪靜。

  宋曉冬皺著眉頭看著海面心事重重。

  就他們這點人,想要攻破一個暗夜宗的實驗室,確實有點難,暗夜宗的人幾乎各個都身有所長,沒有一個好對付的,063的人雖然神經百戰,但是終究還只是國家培養的戰士,不是真正的玄門中人,遇到李忘這樣的人,基本上就是等死。

  趙若男知道會這樣,所以才打算讓龍門出人,可惜宋曉冬一點面子都不給,趙若男沒有辦法,才動用了她的殺手鐗:多吉本瑪。

  多吉本瑪是一個藏族老頭,一身藏袍,滿臉皺紋,皮膚古銅色,骨瘦如柴,只有一雙眼睛格外明亮,閃著銀色的光芒,一路上基本一言不發,坐在船頭打坐閉目冥想。

  宋曉冬本能感受到老頭子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的精神能量。

  「本教?」宋曉冬疑惑地自言自語。

  本教宋曉冬之前也接觸過,在羅布泊的時候,非常牛逼,但是死的很早。

  多吉本瑪沒有理會宋曉冬,閉著眼睛盤腿坐在船頭,揚起頭來看著天空,對著天空伸展雙臂,彷彿要擁抱太陽。

  宋曉冬看見,從多吉本瑪的頭頂,在向天空冒氣。

  宋曉冬假裝沒看見,老老實實坐下來。

  「看來今天沒有我什麼事了。」宋曉冬心裏默默地想著。

  一天之後,一羣人在距離目標島嶼最近的一座島上下船。

  「我們制定一下計劃吧。」張興飛說道。

  「首先要偵查。」胡晨曦說道。

  「我去。」宋曉冬亮了一下自己的木杖。

  「偵查計劃呢?」張興飛問宋曉冬。

  「登島,把木杖插在地上,我就能知道島上的所有情況。」宋曉冬說道。

  「登島之後怎麼撤回來?」張興飛問道。

  「我們爲什麼一定要先偵查呢?」宋曉冬問道。

  「不偵查,直接登島,等著別人埋伏啊?」張興飛說道。

  「不用登島我就能先對他們進行一次殺傷。」宋曉冬說道。

  張興飛回想起宋曉冬在王屠老家憑空推倒三棟樓的事情。

  「那你說說。」張興飛說道。

  「我給他們直接來一個水淹老鼠洞,然後趁著他們措手不及直接登島,打他們一個出其不意,不好麼?偵查的話,如果那個能夠控制動物的人在,我們登島,他們肯定會警覺的。」宋曉冬說道。

  「你們什麼意見?」張興飛問道。

  「島上的防禦肯定會很嚴密,就算是偵查到了,想要低傷亡地登島控制地形,也是非常困難的,我同意宋先生的想法。」胡晨曦說道。

  「我也同意。」鄭雅蘭說道。

  「我沒有意見。」多吉本瑪說道。

  「那登島之後呢?」張興飛說道。

  「登島之後,我能夠快速定位實驗室的位置,瞭解島上的兵力部署情況,然後組織快速行動,最短時間內造成對面的最大程度殺傷。」宋曉冬說道。

  「好,那武器裝備呢?」張興飛又問道。

  「一定要準備防水裝備,因爲到時候島上肯定到處都是水。」宋曉冬說道。

  「明白。」

  「還有,如果島上是暗夜宗的人體實驗研究室,那麼,應該有很多科學家,和各種各樣的實驗研究樣本,類似馮燦那樣的人,這些人,對於我們來說是非常珍貴,同時也是非常危險的,這些人應該怎麼處理?」胡晨曦問道。

  「殺。登島之後,所有人都是敵人。」張興飛說道。

  「馮燦這樣的高價值目標呢?」宋曉冬問道。

  「殺。」

  「明白。」

  租了一條船,自己人當司機,一羣人向目標島嶼進發。

  「就是這裏!」暮色十分,一羣人來到了目標島嶼外圍,望遠鏡裏面能夠看見,這是一座非常袖珍的島嶼,島上覆蓋著茂密的綠色植物。

  「停船吧。」

  「嗯。」

  宋曉冬坐在船艙裏,進入了深度的冥想中,大腦裏的海潮聲,和海里的海潮聲逐漸混爲一體。

  一直在船頭打坐的多吉本瑪突然間睜開了眼睛,驚奇地站起來,躡手躡腳地走到了宋曉冬的身邊,打量了一下,讚賞地點點頭,重新走出到甲板上來,欣賞著海面上的日落。

  印都尼西亞地處熱帶,沒有冬天,海面一望無際波光粼粼,晚風溫暖怡人,金色的陽光通天徹地,太陽像一顆銅丸,一點點淹沒到藍黑色的大海中,天邊的晚霞被染成紫色。

  一個小時過去了,海面上沒有任何變化,天徹底黑下來了,月亮升起來,是新月,半透明的一角,夜風清涼起來,宋曉冬還在冥想,多吉本瑪也在冥想。

  水漲船高,沒有人知道,現在船所在的海面,已經比原來高出了幾米。

  「就是現在!」

  宋曉冬突然睜開了眼睛,黑暗的船艙裏,月色從小窗戶裏落下來,映射在漆黑的眼睛裏,迸射出點點寒光。

  水面起了變化。

  「快看!」站在船頭的鄭雅蘭指著船舷下面喊道。

  胡晨曦張興飛也走過去,看見船舷下面漆黑的海面暗流涌動,水下一個個巨大的漩渦。

  「這,是宋顧問弄出來的,不是自然形成的吧?」鄭雅蘭緊張地問道。

  宋曉冬手裏拿著木杖,從船艙裏走出來,船頭冥想的多吉本瑪也睜開眼睛,一臉欣慰地笑容對著宋曉冬。

  衆人向宋曉冬看過去,宋曉冬沒有理會衆人的目光,而是走到了多吉本瑪面前,對老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

  第二千五百八十三章好端端的謝什麼?

  「多謝。」

  「宋先生,我和你父親有淵源,不必言謝。」多吉本瑪慈愛地看著宋曉冬說道。

  「好端端的謝什麼啊?」鄭雅蘭問道。

  宋曉冬和多吉本瑪都笑而不語。

  「時辰到了,我們走!」宋曉冬說道。

  「起航!」

  小船重新向島上進發。

  「宋顧問,你不是說要水淹老鼠洞的麼?水呢?」鄭雅蘭好奇地問宋曉冬。

  「這不都是麼?」宋曉冬指了指船舷下面黑洞洞的海面。

  「...」

  鄭雅蘭拿起望遠鏡,看著海面,看了一會,疑惑地問道:「島呢?怎麼看不見了?」

  「剛才還那麼大一個島呢?」

  宋曉冬指了指船舷的正下方。

  鄭雅蘭向後看過去,嚇了一跳,差一點向後倒下去。

  「啊!」

  衆人也都看過去,都看呆了,半天沒說過話來。

  船正前方一段距離的水面,突然間筆直下降,彷彿筆直的火山口,而那座小島,正在「坑」裏面。

  在一個小時裏,在不知不覺之中,船下面的水位,升高了足足有十米,現在這艘船,根本就是漂浮在海嘯之上!

  一道水牆,鋪天蓋地,呼嘯而至,島上的人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情況下,就被巨浪席捲一切。

  然後宋曉冬等人的小船姍姍來遲,海水經過海島之後沒有停留,而是繼續向前行走,原本整個都被水淹沒的島嶼,重新露出來,小船停在岸邊,一羣人迅速上岸。

  幾十人悄悄摸上岸來,看著眼前的場景,只感覺心驚肉跳。

  島上幾乎什麼都沒有了,彷彿被用抹子抹過,或者被斧子砍過了一樣平整,之前整座島嶼都被森林覆蓋,可是現在島上一棵樹都沒有,到處都是流向海面的溪流,和一個棵棵短小的樹墩,樹皮都被剝掉,地面上稍稍大一點的草都被沖斷了,島上的熱帶植物原本是天然的屏障,但是現在被宋曉冬一掃而空,島上的隊形條件一覽無餘,整個就是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只有島嶼中心的高地上,有一處低矮的碉堡,門口正在往外面流水。

  島上的很多處高地都被削平了,駐守在小島外面高地上的僱傭兵睡在帳篷裏,然後跟著帳篷一起被捲走了,現在應該已經飄到太平洋了。

  「水淹老鼠洞,看來宋顧問說的沒有錯。」鄭雅蘭說道。

  「兵貴神速,島上地面上沒有人存活,那裏肯定就是實驗室!」張興飛指了指島嶼最高處低矮的碉堡。

  「我還是先來探查一下。」

  宋曉冬說完,拿起自己手裏一直緊緊攥著的木杖,狠狠地紮在地面上,然後用力擰動了一下。

  宋曉冬自己也沒想到這人工海嘯威力這麼大,之前雖然和許成文交手的時候,兩道海嘯相撞還是挺震撼人心的,但是宋曉冬對於海嘯可能給地面建築造成的破壞還是沒有準確的認知,島上沒有什麼建築能夠留下,也沒有什麼綠色的植被能夠留下。

  但是這基本不影響宋曉冬的探查,因爲宋曉冬能夠通過所有綠色植物感知周圍環境,包括還沒死的樹根、草根,甚至於種子。

  毫無疑問,在島上地面上的人已經被沖走了,基本死絕了,只有實驗室裏面還有人,正在積極地排水。

  「看來我們的猜測是正確的,島上的裸露面積非常小,所以實驗室一定是建立在地下的。」宋曉冬說道。

  「嗯,我們來一個甕中捉鱉!」張興飛說道。

  「不用了,直接衝進去,實驗室還有另一個出口,在水下!」宋曉冬說道。

  「那我們現在就上!」

  幾個人幾個起落就來到了實驗室的正門,島上沒有任何防禦能夠守住這道門,現在這道門還開著,裏面還在往外面排水。

  「開火!」

  張興飛一聲令下,直接開火,裏面傳來一陣陣慘叫。

  「最快速度解決戰鬥!」張興飛命令道。

  這個命令在宋曉冬理解來,那就是大開殺戒的意思。

  宋曉冬二話不說,拿起木杖,插在地上狠狠的一擰。

  大門裏面傳來一陣陣鬼哭狼嚎的聲音,衆人悄悄探進頭去看,看見裏面的混凝土地面上鑽出很多綠色帶刺的藤蔓,在空中張牙舞爪,彷彿海怪的觸手一般,把一羣研究人員、工作人員和僱傭兵都給纏了起來,而且直接分岔,分出更小更尖銳的小樹枝來,刺進了這些人的身體裏面。

  與此同時,多吉本瑪原本站在最後面,聽了張興飛說的話之後,雙腳一蹬地,飛身而起,寬大的藏袍鼓起,彷彿一隻蝴蝶一般,向裏面飛去,手心向外一伸,只看見幾道極細的鋼絲飛向幾個逃跑的傭兵,多吉本瑪在空中旋轉絞殺,幾個人人頭紛紛落地,鮮血從脖頸直接噴射到了天花板上。

  「上!一起上!」

  大家一起衝進來,是一個平臺,平臺周圍有許多電梯,很多人都鑽進了電梯裏,然後被從外面爬進來的藤蔓纏住,最後活生生被扎的全身是眼兒。

  「快,先破壞電源!」胡晨曦提醒道。

  「我來!」宋曉冬再次握起木杖,狠狠地插在地面上。

  木頭材質的手杖,居然能夠在混凝土地面上插出一個洞來。

  宋曉冬全力閉目養神,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整棟建築都在傳出混凝土開裂的聲音,地面微微震動,平臺洞頂的探照燈開始忽明忽暗的閃爍。

  平臺是地下實驗室的頂,063的人站在平臺上不知道,其實宋曉冬的木杖從混凝土中生根發芽,帶刺的堅韌藤蔓沿著電梯井向下蔓延,一直蔓延到最底部的機房,在機房裏面的電閘開關上纏的越來越緊,爆發出一陣陣的電火花。

  然後整個實驗室就斷電了,陷入了一片黑暗當中。

  逃往海下出口的電梯也停了下來。

  063的人已經準備好了夜戰用的裝備,佩戴護目鏡,裝上消音器,悄無聲息地分小組進入電梯。

  宋曉冬原本以爲,這實驗室是一層一層挖空修建的,但是並不是這樣的,實驗室是完全修建在海底的,從島上垂直向下挖了十幾米的豎井之後才開始建設實驗室。

  第二千五百八十四章科學家

  「轟隆隆!」

  幾顆手雷扔進了電梯井裏面,電梯轎廂掉了下去,從地下,傳來了沉悶的震動聲音。

  戰士們順著電梯鋼索下到海底。

  走廊裏面一片漆黑,守衛海底實驗室的僱傭兵們開始倉皇地準備反擊,但是因爲缺少同意的指揮,只能組織起小規模的阻擊,張興飛指揮得力,這些僱傭兵很快就被擊退打死。

  「殺!」

  張興飛打算用最短的時間將實驗室內的敵人全部殺死,然後盡最大可能搜索整理並帶走實驗室裏面的數據。

  四十個戰士分成八個五人小組,分散開來,沿著走廊繼續清掃敵人,一點點向海底的出口進發。

  看來張興飛等人確實打了實驗室一個措手不及,實驗室裏面幾乎只有一些常規僱傭兵和工作人員,沒有暗夜宗的人在把守。

  宋曉冬在黑暗中感知到,海底出口的電梯裏面,困住了一大羣科學家。

  「電梯裏面有科學家!」宋曉冬向張興飛提供情況。

  「殺,我們取走硬盤就好!」張興飛說道。

  「明白!」

  一行人在海底出口電梯外集合,電梯裏面的人正在焦急地又敲又踹。

  「站在兩邊,把門撬開。」張興飛指揮到。

  「是。」

  兩個小戰士來到電梯門口站在兩側,用撬棍撬開一條小縫。

  縫隙裏面伸出了兩個黑洞洞的槍口。

  「砰砰砰砰!」

  一羣人早就躲好了,裏面的人打了一陣槍,卻誰都沒打中。

  換子彈的間隙,張興飛三步並作兩步,走上來,往縫隙裏面塞了一顆手雷。

  兩個戰士鬆開撬棍,電梯門重新合上,兩個小戰士一個前滾翻,滾到了牆後面。

  「轟!」

  一聲悶響,電梯門被炸癟,鮮血從縫隙裏面飛濺出來。

  再撬開電梯門,裏面七個人,全都炸成了碎塊。

  「把所有電腦的硬盤都拆下來,快!」張興飛發佈指令。

  「是!」

  「咱們先上去守著!」張興飛說道。

  「好。」

  063的人先爬出來,重新回到地面的大廳裏面埋伏起來。

  所謂圍點打援,如果有救兵來,就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下面的戰士們挨間實驗室搜索,看的是觸目驚心。

  裏面是各種玻璃隔間的實驗室,裏面隔著各種奇形怪狀,全身都被死死地固定住的各種人。

  之所以是說各種人,是因爲這裏面的人實在是太豐富了,什麼樣的都有,堪比龍門祕庫。

  更讓人頭皮發麻的,是實驗室裏面的各種標本,和各種殘缺不全的軀體,看來這裏面似乎在打造什麼超級戰士一樣,把人大卸八塊,然後再連接上各種其他奇奇怪怪的機械手臂或者生化手臂。

  「小心行事,不要驚動實驗室裏的研究樣品,不要組織營救,裏面的研究對象都高度危險,我們不是對手。」張興飛提醒大家不要多管閒事。

  這種讓人窒息的簡直是地獄一般沒有人性的實驗室,縱使是已經參加過許多次063祕密任務的士兵,也難免會有一絲緊張,哪裏還敢多管閒事。

  但是張興飛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遭到不明生物襲擊,遭到不明生物襲擊!重複,第三小隊,遭遇不明生物襲擊!」

  「噠噠噠噠!」

  「啊!——」

  一系列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的無線電交流之後,第三小隊所有無線電信號都消失了。

  「嗖!」多吉本瑪翻身一躍而下,直接跳進了十幾米深的電梯井裏。

  宋曉冬手持木杖跟隨其後。

  多吉本瑪在眼看就要落地時,手向電梯鋼纜一指,幾條極細的鋼絲飛出,纏在了鋼纜上,飛速下落的身體一頓,整個人輕巧落地。

  宋曉冬跟在多吉本瑪身後,手中木杖向外飛射藤蔓,纏住鋼索,也安全落地。

  「發現不明生物,加快速度,拆除硬盤,迅速撤退,小心警戒!」張興飛沒有組織人去支援第三小隊,因爲宋曉冬和多吉本瑪去了,遇到這種不明生物,這些戰士在黑暗中,就算是佩戴了夜視鏡,也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多吉本瑪在黑暗中,眼睛明亮的如同兩輪滿月,都能夠照亮他深陷的眼窩。

  「噹啷!」

  宋曉冬閉目感應,然後給多吉本瑪指了一個方向。

  宋曉冬指方向的手指頭還沒有收回來,多吉本瑪手指頭就已經射出了數根鋼絲,沒看見多吉本瑪發力,人已經被鋼絲拉扯著,飛到了三米開外,在狹窄的走廊中,彷彿蜘蛛俠一般來回跳躍,奔向宋曉冬指著的方向。

  宋曉冬腳一蹬地,也跟上去,發現這老頭速度比自己還快。

  「不知道和劉白比怎麼樣。」

  「不知道劉白死了沒有?」

  宋曉冬和多吉本瑪來到了一間實驗室門口,房間裏面傳來撲鼻的血腥味,腳下粘粘的,踩在了戰士們從實驗室裏面流出門口來的鮮血上。

  宋曉冬擰開了一個高強光熒光棒扔在地上,散發出幽幽的冷光。

  眼前的情況讓宋曉冬和多吉本瑪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五個戰士全部喪命,倒在地上,睜著眼睛。

  宋曉冬蹲下來,輕輕地檢查傷口。

  有兩個被咬斷了脖子,有兩個被扯開了肚子,有一個直接被撕成了兩半。

  地面上有赤腳的腳印。

  是一隻女人的腳留下的腳印。

  宋曉冬檢查四周,發現實驗室裏面有一個隔離防彈玻璃隔間,但是門開著。

  宋曉冬猛醒,有些電動控制的門禁開關,在意外斷電之後,可能會把門自動打開。

  於是裏面的東西就跑了出來。

  「掩護我,我探查一下。」宋曉冬說道。

  「好。」

  宋曉冬閉上眼睛,用心探查周圍。

  之前宋曉冬的感覺能力主要用在感知周圍的一舉一動,但是,在戰鬥中,動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信息太多,篩選困難。

  而在耶律撒冷的時候,宋曉冬學會了感知情緒。

  實驗室裏的不明生物,和戰士們的情緒肯定是不一樣的。

  宋曉冬探查了一圈,感受到了一個格外兇殘殺戮的情緒,就藏在宋曉冬所在的實驗室房間裏的文件櫃裏面。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2 08:09
第二千五百八十五章 金屬骨骼

  宋曉冬和多吉本瑪對視一眼,用眼神瞄了瞄多吉本瑪身後的文件櫃。

  多吉本瑪眼睛又明亮了起來,全身繃緊,手上也在做著微微的小動作。

  「吱扭——」

  空氣彷彿靜止了,宋曉冬手上閃爍出金色的光芒,多吉本瑪手上的鋼絲也隱隱散發著銀色的寒光。

  就在此時,多吉本瑪身後的文件櫃門突然間自己打開了,裏面蜷縮著一個身材瘦弱,全身到處都是縫合疤痕的外國女人,瞪著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微微地呲著牙,兩顆尖牙從上嘴脣裏面露出來。

  「嗷嗚!」

  女人披頭散髮,出招沒有任何章法,只是直接從文件櫃裏面鑽出來,兩隻手抓向多吉本瑪的脖子。

  多吉本瑪手一擡,數道寒光射到天花板上,多吉本瑪一個翻轉體,把自己吊了起來,躲過了女人對自己脖子致命的一擊,與此同時,還有空暇對女人發動攻擊,另一隻手一彈,數道銀光射向女人的後背。

  「啊!」

  女人發出了淒厲的慘叫,宋曉冬這才看清楚,多吉本瑪使用的武器是類似魚鉤魚線的東西,只不過鉤子非常的細,魚線用的則是特殊材質的鋼絲。

  五個鉤子勾住了女人赤裸的後背,女人吃痛,頓了一下,宋曉冬手上的金針立即飛出,直奔女人腦門。

  女人沒有辦法只得逃跑,咬著牙,向門口掙脫,鉤子扯下來一大片後背上的皮。

  金針落空,女人掙脫,從實驗室門口跑了出去。

  宋曉冬和多吉本瑪都看的清清楚楚,女人後背皮膚被撕下來,裏面不是血紅色的肉和白色的骨頭,而是血紅色的肉,和金屬骨架。

  「發現不明生物,所有小組退守實驗室門口,退守實驗室門口!」宋曉冬和多吉本瑪追出去,宋曉冬通過無線電更新戰況。

  剩下的七個小隊,聽了宋曉冬的指令之後,立即組織火力對準了自己身後的實驗室門口,防止有什麼不明生物衝進來。

  幸虧宋曉冬的及時提醒,極大的減小了其他小隊的傷亡情況。

  多吉本瑪的速度比宋曉冬更快,從宋曉冬身後像一柄飛刀一般追了上去,擡手三下兩下,手上的鋼絲來回交替,彷彿蜘蛛俠一般在狹窄的實驗室走廊裏來回輾轉騰挪,距離女人越來越近。

  女人已經走到了走廊盡頭,無路可走了。

  眼看就要撞到牆了,女人終於知道拐彎,拐進了一間實驗室裏。

  實驗室裏,一個五人小隊正在拆電腦硬盤,一個人拆,一個人大包帶走,三個人瞄準實驗室門口。

  他們已經聽見了走廊裏巨大的腳步聲,看見一個女人衝進來,二話不說,直接開槍。

  「噠噠噠噠!」

  女人被打的四肢亂擺,身上的肉都被打碎,剩下了一副金屬骨架。

  但是她還是沒有死,張嘴就向其中一個人咬過去。

  戰士們有防備,一槍托砸在女人的鼻子上,發出了「噌!」的一聲金屬撞擊聲。

  女人鼻子被砸歪了,肉破掉,露出裏面,也是金屬的骨骼來。

  「打頭打頭!」

  「砰砰砰砰!」

  又是一陣槍響,女人的頭被打的火星直冒,臉上面目全非,頭髮都被打掉,原來是一頂假髮,裏面,是金屬材質的頭顱。

  「這還算是一個人麼?」

  宋曉冬心裏詫異。

  全身的骨頭都被替換成爲了合金材質,包括頭顱,這可能麼?

  女人還是沒死。

  但是也被槍打的頭暈眼花,站立不穩,槍響停止之後,女人搖了搖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頂。

  「嘶嘶嘶嘶!」

  女人面目全非,身上的肉已經被子彈打的滿地都是,臉上只剩下了猙獰的骷髏頭,和兩顆特別長的尖牙。

  彷彿這女人全身上下,只有這兩顆虎牙是真正的骨骼。

  「看來我猜得沒錯,對於嗜血生物來說,吸血的牙才是本體啊。」

  宋曉冬心裏想著,手上卻金光一閃,一枚金針,準確地紮在了女人頭顱和頸椎的連接點。

  這是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潛入暗殺時,都是用刀刺這個地方,直接切斷大腦和頸椎的聯繫,人直接就死了。

  這次也是一樣,宋曉冬沒有猜錯,就算這個人全身大部分的骨骼,甚至是頭骨都被換成合金的,大腦和頸椎的連接點,也必須是原來的人體組織。

  因爲如果這個地方也可以換成金屬的,那麼就意味著換頭術將能夠真正實現。

  這樣的技術,就是暗夜宗,也是不可能真正實現的。

  女人脖子一歪,立刻癱倒在地,不再動彈。

  宋曉冬收回金針,裏面的小隊走出來,各個目光呆滯,顯然已經被這個怪物給嚇壞了。

  「不明生物已被消滅,重複,不明生物已被消滅。」宋曉冬向張興飛報告。

  「準備撤退,準備撤退!」張興飛命令大家撤退。

  「嘩啦!」

  走廊盡頭,這個小隊所在實驗室對面的實驗室裏面,突然間發出了玻璃碎裂的聲音。

  幾個人面面相覷,宋曉冬最先反應過來。

  「撤退撤退!陣型陣型!」

  小隊很快擺出了防禦陣型,把宋曉冬和多吉本瑪圍在中間。

  從小隊原來所在的實驗室的對門裏面,走了出來更多的,紅著眼睛露著兩顆尖牙的人。

  剛剛開槍打這個女人的時候,不小心打碎了對面的玻璃門,把裏面的不明生物給放了出來。

  這些人衣衫破爛雙目無神,齜牙咧嘴搖頭晃腦,和在耶律撒冷遇見的那些感染者一樣。

  說明導致耶律撒冷瘟疫爆發的罪魁禍首確實是從這裏流出去的。

  「開火開火!」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一陣陣的槍聲根本攔不住這麼多的實驗樣本,從對面的房間裏面,跑出來足足有十多個感染者。

  「你們撤!我們墊後!」宋曉冬看見形勢不妙,對戰士們說道。

  「首長們撤,我們墊後!」

  戰士們不肯撤。

  「張組長,發現大量感染者,命令立即撤退,立即撤退!」宋曉冬乾脆直接聯繫張興飛。

  「立即撤退,立即撤退!」

  第二千五百八十六章門被遠程打開了!

  戰士們只得服從命令,向後退去,把宋曉冬和多吉本瑪留下。

  因爲斷電,電梯已經壞了,還剩下三十五名戰士,只能一個一個按著順序,吊著滑索升上去,戰士們都聚集到電梯井這邊來。

  感染者們也聚攏過來。

  戰士們裝備精良,死守一個角落,火力密集,一陣陣的火舌,把任何按捺不住衝上來的感染者都打成了碎片。

  「嘟嘟嘟嘟」

  實驗室裏面突然間傳來一陣陣警報聲,和開關門的聲音。

  「已經斷電了,怎麼會這樣?」一個戰士疑惑地問道。

  「備用電源,所有的門,都有備用電源,現在門被遠程打開了!」宋曉冬忍不住喊出來。

  是的,宋曉冬沒有猜錯,就算是張興飛組織攻擊速度再快,向外通風報信總是來得及的,於是,暗夜宗的人乾脆遠程把所有關押試驗品的門,全都打開了。

  實驗室裏所有的怪物,都被放了出來!

  「加快速度撤退!」

  戰士們的子彈已經不多了,但是更多的感染者,正在衝上來。

  「宋顧問,你父親知道你現在的本領,一定會爲你驕傲的。」多吉本瑪轉過頭來,對宋曉冬囑咐道。

  「大師,我和你一起去。」宋曉冬搭上了多吉本瑪的後背。

  「哼,好,那就給你見識見識,我們本教,真正的本領!」

  「我們的龍門的本領,也未見遜色!」

  「年少輕狂,好!」

  話音剛落,多吉本瑪手中鋼絲飛出,射穿了好幾個感染者的腦殼,另一隻手一甩,幾根鋼絲紮在天花板上,身體一扭,幾個感染者的頭就應聲落地。

  宋曉冬依樣畫葫蘆,手中木杖一伸,也飛出幾根藤蔓,纏住了幾個感染者的脖子,同時手杖向天花板射出幾根藤蔓,扎進了混凝土裏面,宋曉冬一擰木杖,向上一提,一陣陣脆生生的骨折聲中,幾個感染者頸椎斷裂,當場死亡。

  「學的倒是蠻快!看我這一招!」

  多吉本瑪被鋼絲掛在天花板上,向前一蹬,人竄到了幾個感染者的頭頂,身子一擰,像一個陀螺一般快速旋轉,手上射出更多的鋼絲,彷彿摩天輪一般跟隨者多吉本瑪的身子快速旋轉,勾在感染者的身上,帶起來片片在空中飛舞的碎肉,幾個感染者被鋼絲給刮成了碎塊,落了一地。

  「我的更快!」

  宋曉冬說完,雙手緊緊地握住木杖,狠狠地扎進了混凝土地面上。

  藤蔓從木杖上長出來,在地下蔓延,然後在衝上來的感染者腳下破土而出,把幾個感染者刺穿,掛在樹上。

  「怎麼樣?」宋曉冬得意地問多吉本瑪。

  多吉本瑪還沒表態,就聽見裏面傳來一陣陣沉重的腳步聲,震的整個混凝土地面都在微微顫抖。

  兩個人臉色都凝重起來。

  「撕拉撕拉!」憑空從混凝土裏面長出來的,密密麻麻的堅韌藤蔓不知道被什麼巨大的生物給撕扯開來。

  「首長,撤退!」

  好在這個時候,戰士們都已經撤退完畢了。

  「走!」

  宋曉冬和多吉本瑪一躍而起,跳上了電梯轎廂,抓住吊索。

  兩個人低下頭,看見一隻巨大的長著毛的爪子,從下面伸出來。

  「扔手雷了!」

  宋曉冬二話不說,一顆手雷扔下去。

  「轟隆隆!」

  巨大的熱浪從電梯井下面衝上來,宋曉冬和多吉本瑪在距離地面還有幾米高的時候,都各施巧技,從下面直接飛了上來,倒在地上,與此同時,電梯井裏面向外冒出一股煙來。

  「走!原計劃撤退!」

  張興飛帶著人撤退。

  可是他們看見,海面上有兩艘船。

  「停!」張興飛示意大家原地待命。

  海面上的另一艘船探照燈在照射著海岸。

  張興飛拿著望遠鏡看過去,眼睛塞在望遠鏡裏面,沉重地嘆了一口氣。

  宋曉冬感覺到異常,閉目感應過去。

  感受到了一種冷漠和極端的自負情緒。

  「是那些紅斗篷的人。」宋曉冬儘量冷靜地告訴大家這個消息。

  胡晨曦鄭雅蘭臉色都變得非常難看。

  如果是那些紅斗篷來了,他們一點勝算都沒有,或者說,一點存活機率都沒有。

  「大概有二十人。」宋曉冬提醒道。

  「開火!」張興飛一聲令下。

  「突突突突!」

  戰士們立即拉開陣型,對著海岸一陣火力覆蓋。

  另一艘船上的探照燈微弱的燈光下,宋曉冬看見站在中間的那個紅斗篷身上向外散發出一層半透明的肥皂泡,不再是圓形,而是一道瀑布一般,把一片海岸都籠罩了起來,子彈打在半透明的薄膜上,激發出一陣陣水紋,然後落到地上,發出一陣陣清脆的金屬跌落聲。

  來了足足二十個紅斗篷。

  「停火!」

  「照明彈!」

  「嗖!」

  「嘶嘶嘶嘶——」

  一顆照明彈升上天空,發出太陽一般明亮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島嶼。

  二十個紅斗篷,站成一排,站在海灘上,毫髮無損。

  戰士們開始緊張了,手緊緊地攥著槍,鼻尖開始向外冒汗。

  「Whatamess!」

  站在中間位置的女人在照明彈的光線下,打量了一下已經面目全非的整座島嶼。

  「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宋曉冬提醒張興飛。

  「咚!」

  還沒等張興飛反應,地下實驗室裏面發生了變故,一聲沉悶的,彷彿地震一般的聲音從地下傳導上來。

  宋曉冬對這種聲音最爲熟悉不過了,地下工事裏面的爆破,就是這種聲音。

  「暗夜宗炸燬了實驗室!」宋曉冬轉過身去,回頭看了看地下實驗室的入口,正在向外面冒煙。

  「轟隆隆隆...」

  地下爆破的聲音還在繼續。

  「地陷了!」張興飛聽出來了,這不是爆破的聲音,這是爆破之後,地層坍塌的聲音。

  「我們撤,從另一側撤退!」這夥紅斗篷實力驚人,張興飛只得避其鋒芒,從實驗室的一側繞過去,向島的另一側進發。

  「把船開到對側來!」張興飛嘗試和船上的人聯繫,但是沒有迴應。

  「我們船上的人應該已經被殺死了,只能我們自己游回去了!」宋曉冬說道。

  「太危險了,太遠了,洋流很急!」

  第二千五百八十七章調頭就跑

  「有我在!」宋曉冬說道。

  「那走!」

  「噗通!」

  張興飛等人調頭就跑,繞過實驗室地表的碉堡,剛剛跑過去,就聽見島上一陣震動,原本高出地面的碉堡整個掉了下去,在地面上留下了一個大坑。

  「小心!」

  「快跑!」

  張興飛等人已經拆走了暗夜宗實驗室裏面的硬盤,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個任務,那就是成功撤離。

  海岸上,紅斗篷們仍然不慌不滿,站在中間的紅斗篷對著宋曉冬等人逃跑的方向攤開了雙手。

  「嗖嗖嗖!」

  十八個紅斗篷速度快到在夜色中只留下了一道殘影,看不清肢體動作和五官,如同黑暗之中一隻只貼地飛行的蝙蝠一般,向張興飛等人追過來。

  「快走!」張興飛這邊加快了速度。

  「嗷嗚!」

  眼看這些紅斗篷就要追上張興飛的人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個大坑的海底實驗室裏面,傳來了一聲憤怒的嘶吼。

  就像之前說的,暗夜宗既然對馮燦這樣的吸血鬼有興趣,就沒有理由對狼人不感興趣。

  剛剛宋曉冬和多吉本瑪在從電梯井裏逃跑的時候,看見的那隻毛茸茸的大爪子,應該就來自,一隻像巖罕恩這樣的狼人。

  紅斗篷們聽見了這憤怒的嘶吼之後,停止了對張興飛的人的追擊,停在了實驗室坍塌後形成的大坑周圍,在坑洞邊沿上站了一排。

  「嘩啦啦!」

  一陣混凝土碎塊被掀動的聲音中,從實驗室坍塌下去的大坑裏面的混凝土碎塊之中,爬出來了一個灰頭土臉的怪物。

  是一頭能夠上半身直立的巨狼,身高足足有三米,碩大的狼頭上立著鋼錐一般的硬毛,一雙綠色的眼睛在向外散發著車燈一般的光芒,全身上下都覆蓋著堅硬的狼皮,細長的下巴上,露出了兩顆碩大的狼牙。

  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這巨狼的身上,有很多非常粗大的縫合創口疤痕,彷彿,整頭狼,都是縫合成的。

  巨狼從壓在自己身上的成噸重的混凝土碎塊之中鑽了出來,搖晃了一下狼頭,抖落了頭頂上的灰塵碎石,擡起頭來,看到了站在坑邊上的一羣清一色的紅斗篷。

  「嗷嗚!」

  巨狼沒有沿著光滑的開鑿出來的坑道的牆壁向上爬,而是直接一躍而起。

  宋曉冬和多吉本瑪聽見了這一聲氣勢逼人的狼嚎,回過頭來一看,是一頭狼,一躍而起直衝雲霄,跳到了月亮那麼高。

  「走,走!下水,下水!」

  巨狼跳起來,一躍十幾米高,在天空中停留了許久之後,落下來,向這些紅斗篷俯衝下來。

  紅斗篷們向後退去,巨狼撲了一個空,落在地上,也不停留,繼續向紅斗篷們衝過去。

  紅斗篷們把巨狼圍了起來,這些人看起來非常優雅紳士,但是打鬥卻赤手空拳,兇悍的狠,對著巨狼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巨狼也非常的強壯,巨大的爪子能夠輕輕鬆鬆的把一個紅斗篷的人直接抓起來,對著頭就是一口,把一個紅斗篷直接咬剩下半截身子。

  這些紅斗篷很奇怪,被咬成兩截,也不見冒血,和那些感染者倒有些相似。

  剩下的紅斗篷們乾脆直接衝上來,跳到巨狼的後背上又撕又咬,巨狼的後背是弱點,因爲不能咬到也不能撓到,但是紅斗篷們跳上狼的後背,撕扯一段時間之後卻傻眼了。

  因爲這巨狼的後背,堅硬粗糙的硬毛下面,是鐵殼的。

  巨狼一翻身,在地上翻滾一下,把幾個紅斗篷甩掉,躲到一旁,調整了一下姿態,重新衝上來,一口就咬住一個紅斗篷,擡起頭來足有搖擺,然後用力一甩,把整個人甩到了天上。

  紅斗篷的身體也是非常的強壯,被甩飛出老遠的紅斗篷在空中調整姿態之後重新落地,雙腳深深地沒入了土裏面,但是身體卻沒有什麼異常,整個人彷彿也沒有什麼痛感,落地之後也不停頓,繼續向巨狼迎上去。

  「咽喉,咽喉!」

  十八的紅斗篷轉眼間就已經有兩個被巨狼給撕扯成了碎片,剩下的人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於是一羣人彷彿有了目標一般,左躲右閃,向巨狼的咽喉要害攻擊。

  「心臟心臟!」

  有一個紅斗篷抓住了機會,一躍而起,張嘴就咬住了巨狼的咽喉。

  「昂!」

  巨狼吃痛,一聲慘叫之後,伸出爪子來,抓住了咬住自己的紅斗篷,用力向下一拽。

  可是咬住了巨狼咽喉的紅斗篷自然不肯輕易地鬆手,嘴裏叼著巨狼的皮不肯鬆開。

  「刺啦!」

  巨狼把紅斗篷扔出老遠,自己身上的皮也被徹底撕開,從咽喉,一直撕到了肚皮。

  紅斗篷們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沉默當中。

  因爲他們看見,撕開巨狼的肚皮之後,裏面都是金屬板骼。

  和之前宋曉冬殺死的那個外國女人一模一樣。

  不知道這些紅斗篷要多長時間,死多少人才會發現,大腦和頸椎的連接處,才是這些東西的弱點。

  還有兩個紅斗篷留在海岸上看熱鬧,一男一女,女的是那個可以擋子彈的女人,男的是那個會放火的年輕人,兩個人之前都在耶律撒冷的時候出現過。

  「走吧。」

  兩個人對視一眼,身影一閃,下一秒,兩個人就憑空出現在了巨狼的面前。

  巨狼原本還在奮勇地掙扎戰鬥,但是看見這兩個人之後,眼中閃過一絲絕望,停止了掙扎。

  「都讓開!」

  女人對其他紅斗篷說道。

  衆人都停止了對巨狼的攻擊,退到了安全的位置。

  年輕的男人對著巨狼亮出了一隻手掌。

  手掌上的六芒星彷彿被燒紅的鐵塊,散發著暗紅色的光芒。

  「騰!」

  巨狼身上彷彿澆滿了汽油一般,全身都被橘紅色的火焰覆蓋。

  「嗷!——」

  巨狼發出最後一聲悽慘的叫聲,然後倒在地上,被燒成了黑炭,金屬骨骼都被燒的通紅。

  空氣中散發著一股烤肉味,一羣紅斗篷面無表情地圍了上來。

  女人擡頭看了一眼,宋曉冬等人已經開始下海了。

  但是還有更多的敵人在等著他們,追宋曉冬等人肯定是來不及了。

  女人剛剛想要指揮一羣人去追張興飛的人,但是卻聽見,面前的大坑裏,又傳來了更多的動靜。

  第二千五百八十八章你們晉級了

  坑裏的混凝土碎塊一陣陣掀動的聲音,從下面,爬出來更多的感染者,衣衫破爛身材瘦弱眼睛血紅,對著坑邊上的紅斗篷們露出了自己猙獰的牙齒。

  「殺光。」中間位的紅斗篷女發佈命令。

  一羣紅斗篷和感染者展開了血腥的廝殺。

  看出來這些紅斗篷似乎戰鬥經驗並不豐富,和感染者之間的撕扯手段非常的低級,但是兩夥人都是力量驚人,身體強度也遠非常人能比,拳拳到肉,兇險無比。

  宋曉冬帶著張興飛等人已經成功下海,宋曉冬在水中冥想,帶動水流,引導一羣人一點點向自己的船隻轉移。

  十八個紅斗篷,在和感染者的廝殺之中,只剩下了四個,感染者們卻還有十幾個。

  實驗室塌陷後的大坑變成了一個血腥的鬥獸場,整個地面都已經被染成了血紅色,到處都是殘缺不全的斷肢和碎肉,最後四個紅斗篷,被感染者們一點點的包圍起來。

  「嘶嘶嘶嘶!」

  感染者們一擁而上,一躍而起,彷彿要用身體把最後四個紅斗篷給掩埋。

  還有兩個紅斗篷站在坑邊,津津有味地欣賞著下面血腥的大屠殺。

  四個紅斗篷眼看著就要被騰空的感染者們給撲倒,這時,站在坑邊的紅斗篷女向下用力甩了一下斗篷肥大的袖子。

  「咚咚咚咚!」

  下面的感染者們的身體彷彿撞在了什麼非常空洞的東西上,然後一點點的滑落下來。

  最後的四個紅斗篷,被扣在頭頂的半個透明肥皂泡罩住,感染者們撞在上面,然後又掉了下來。

  「上來!」

  站在坑邊的紅斗篷男對坑底剩下的四個紅斗篷說道。

  幾個紅斗篷二話不說拔地而起,從十米深的坑底,直接跳到了上面來。

  有一個紅斗篷不能跳這麼高,踩在坑沿上,又掉回了坑裏。

  紅斗篷男伸出雙手,手掌對向坑裏。

  「不!」重新跌落回坑裏的那個倒黴紅斗篷,看著紅斗篷男兩隻手掌心發著紅光的六芒星圖案,發出了驚恐絕望的尖叫。

  「呼!」

  兩團耀目的火焰覆蓋了整個坑底,火光沖天而起,照亮了整個夜空。

  「啊!——」

  「吱吱吱吱!」

  感染者們被燒的嗷嗷慘叫來回奔跑,包括那個一腳踩空掉落下去的倒黴紅斗篷。

  火焰很快熄滅,地面上只剩下了一把灰。

  「恭喜你們,晉級了。」紅斗篷女對存活下來的四個紅斗篷說道。

  「把所有屍體都搬到坑裏來。」噴火的紅斗篷男對四個紅斗篷說道。

  「是。」

  這一幕都被張興飛在船上看到了,一羣人從另一側下海,游回了自己的船上,果不其然,留在船上的人已經死了,所以沒來得及給張興飛通報情況。

  張興飛在望遠鏡裏面仔細地觀察這些人,在完全一模一樣的紅斗篷下面,張興飛看見了一張似曾相識的臉。

  「朱玉潤?」

  張興飛驚詫地說道。

  「是麼?」胡晨曦是偵察兵,接過了張興飛的望遠鏡。

  「是她!」

  「怎麼辦?」鄭雅蘭問道。

  「撤退!」

  任務已經完成了,營救朱玉潤的事情,可以以後再說。

  一聲汽笛,小船對紅斗篷們表示,在您媽的見吧王八羔子。

  紅斗篷們回過頭來,看見小船已經調頭逃跑。

  還掏出火箭彈,友好地問候了一下紅斗篷們的船。

  「哼。」

  紅斗篷女一聲冷哼。

  島上所有的屍體,都被扔到了坑裏面,一把火燒光。

  但是宋曉冬等人的如意算盤被打破了。

  海上又來了一艘船。

  高聳的船頭上,是個一身西裝的儒雅年輕人,託塔李忘。

  「糟了,暗夜宗的增援來了!」宋曉冬說道。

  「跑!」

  小船發動機滿載,但是速度卻越來越慢。

  宋曉冬閉目感受,發現了船底的祕密。

  大王烏賊。

  「船不知道怎麼回事,不動了!」船長驚慌地對張興飛說道。

  宋曉冬極目遠眺,看見暗夜宗的船上,有好多老熟人,李忘,米斯長老,青鸞,頭戴天線的馴獸師凱恩,和安娜。

  其中馴獸師凱恩正站在船舷一側,緊張地擰動著自己頭上的按鈕。

  「看來,這個人和大王烏賊攻擊我們有關係!」宋曉冬思索道。

  「也就是說,之前在惡魔角的時候,我們受到大王烏賊的攻擊,暗夜宗的船也安然無恙,是因爲這個人也有參與?」宋曉冬想明白了這一點。

  「咚!」

  小船徹底停止了,船底傳來一聲沉重的撞擊聲,彷彿撞了冰山一般。

  「拋錨了!不走了!」船長驚慌失措地看著異常的數據錶盤不知所措。

  「咚!」

  又是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小船船身都被撞了一個趔趄。

  「船身漏水啦!」

  船裏的戰士們開始扯著嗓子喊。

  「是大王烏賊,我們之前遇到過。」宋曉冬對張興飛說道。

  「你確定?」張興飛問道。

  「確定,就在船底下。」宋曉冬說道。

  「怎麼辦?」張興飛問道。

  「棄船登島。」宋曉冬說道。

  「登島不是找死?」張興飛問道。

  「我們人多,上了島還能掙扎一下,船肯定是會被大王烏賊纏到海底去,到時候我們就都跑不了了。」宋曉冬說道。

  「棄船登島!」張興飛立即下命令。

  一羣人下餃子一般的跳下水,重新向島上游過去。

  身後,大王烏賊的觸角伸向天空,把小船無聲無息地,拽入了海底深淵。

  幾個紅斗篷就站在海邊。

  「繞過去,繞過去!」

  張興飛帶著人繞過了紅斗篷們站著的那一片海灘。

  李忘的船來到了岸邊,李忘等人下船,和紅斗篷們面對面。

  「你們不是說,研究已經都結束了嗎?」紅斗篷女問李忘。

  「正在結束,還有一些善後工作正在進行。」李忘回答道。

  「善後工作?」紅斗篷女問道。

  「是,實驗室要廢棄,人員要遣散,該殺的殺,該埋的埋,很費時間的。」李忘說道。

  「殺的事,我們替你來做。」紅斗篷女指了指身後的一片狼藉,對李忘說道。

  「請便,我們來,是來抓人的。」李忘指了指遠處海灘上狼狽上岸的張興飛宋曉冬等人。

  第二千五百八十九章憑你們這些人

  「我們很沒有耐心的。」紅斗篷女對李忘說道。

  「我們尊重你們的隱私權。」李忘回答道。

  「這樣最好。」紅斗篷女眼睛血紅。

  李忘帶著青鸞、米斯長老、凱恩和安娜,一步一步走向宋曉冬等人。

  趙若男派來的都是訓練有素的軍人,登上島嶼之後立即搶佔有力地形和掩體,在海岸上建立起臨時的防禦工事。

  「你以爲,憑你們這些人,就能守住這裏抵死頑抗?」李忘歪著頭,挑釁地問宋曉冬。

  「開火!」張興飛沒有興趣聽李忘吹逼。

  「噠噠噠噠!」

  李忘等人默契十足,後跳一步,退到了十米開外,子彈都打在了空地上。

  最後剩下的六個紅斗篷也慢慢地走上來。

  「林恩小姐,這些人就是我之前說的,華國063的人,他們掌握著我們最成功的一名試驗品,名字叫做馮燦。」李忘對紅斗篷的核心人物紅斗篷女說道。

  這個會放保護膜的白人中年女人名字叫做林恩。

  「那我殺他們。」林恩說道。

  「林恩小姐,是我們掌握的你們的情況多,還是他們掌握的情況多?」宋曉冬突然站出來,指了指李忘,對林恩說道。

  林恩看了一眼宋曉冬,又看了一眼李忘。

  「我認得你。」林恩突然那說了一句非常蹩腳的中文。

  「在,耶律撒冷。」林恩認出了宋曉冬。

  宋曉冬心裏暗暗吃驚,在耶律撒冷的時候,爲了保護徐夢縈,宋曉冬一直隱藏在暗處,宋曉冬以爲,這些紅斗篷沒有發現自己。

  可是實際上,他們早就發現了宋曉冬。

  只是李忘爲了讓這些紅斗篷調轉槍頭對付063,在關鍵時刻出現,耽誤了一些時間從,才放跑了宋曉冬。

  李忘如果知道這件事情,會後悔死的。

  李忘沒有說話,但是轉過頭來眯著眼睛看了一眼宋曉冬,心裏八成在想,「你也去了?」

  「我們尊重你們的隱私權。」李忘對林恩說道。

  「死人才懂得什麼是隱私權。」宋曉冬說道。

  聽了宋曉冬的話,林恩看向李忘的眼神銳利了起來。

  宋曉冬抓住了這些紅斗篷的命脈。

  這些紅斗篷各個實力非凡,但是最怕的就是曝光自己,吸引目光關注,在網絡時代,想要隱藏自己變得越來越難了。

  上一次在耶律撒冷的時候,他們中的核心人物說了這樣一句話:「知道我們的祕密的人,都得死。」

  也就是說,這些人來殺人,是爲了掩蓋祕密,掩蓋自己存在的祕密。

  「這些人一定是和這些感染者有些淵源,不想被公衆關注。」宋曉冬心裏想著,對林恩提出了有力的建議。

  只有死人才能夠保守祕密。

  「我們是祕密結社,他們是國家單位,你想想看,是誰知道了你們的祕密後果比較嚴重?」李忘問林恩。

  李忘說的話也非常有說服力。

  國家面前沒有隱私,063是國家辦事單位,如果這些紅斗篷的存在被國家知道,那問題確實是非常嚴重了。

  實際上,063已經知道了這些人的存在,並且被當做了重點工作對象。

  「是誰暴露了你們的祕密?」宋曉冬問林恩。

  宋曉冬問出了最致命的問題。

  是暗夜宗的人,對馮燦進行研究,把半成品送到耶律撒冷,最後才會出現疫情失控的。

  這一切都是從暗夜宗的實驗研究開始的,罪魁禍首是暗夜宗。

  「李先生,我說過,我們是很沒有耐心的。」林恩轉過頭來,血紅色的眼睛裏,黑色的瞳仁深不見底。

  「就你們兩個?」李忘指了指林恩和另一個噴火男。

  其他的紅斗篷,都是沒有戰鬥經驗的人,不足爲慮。

  「還有我們。」宋曉冬和多吉本瑪站了出來。

  「哼,你們一起上,又能怎麼樣?」李忘身子向邊上一靠,請出了站在後面的安娜。

  今天的安娜穿了一件藍色的蓬蓬裙,披散著瀑布一般金色的捲髮,頭上帶著一頂鉑金材質的髮箍,面無表情地看著林恩。

  林恩避開安娜的視線,歪過頭來對宋曉冬說道:「我不相信你們。」

  「我們可不可信,總要試一試才能知道。」宋曉冬說道。

  林恩盯著宋曉冬看了良久,突然間轉過頭來一拂袖子。

  「那我現在就試一下!」

  林恩話音剛落,身上彈出去一個半透明的薄膜,越放越大,把宋曉冬張興飛的人和自己身邊的幾個紅斗篷攔在了自己這一側,把李忘等人隔在了另一側。

  與此同時,安娜輕輕地鬆開了自己拎著裙襬的一雙手,身上的皮膚彷彿一個肚子裏面裝著小夜燈的瓷娃娃一般,在夜色中散發出熾烈的白色強光,照射在半透明的肥皂泡上,激發出一陣陣的水波紋。

  宋曉冬試探性地,扔了一顆小石子在半透明的光幕上,激起一串水波。

  這保護膜是雙向的,外面不能打到裏面,裏面也不能打到外面。

  「你們守在這。」宋曉冬對張興飛說道。

  這是高度異能人士之間的戰爭,張興飛等人幫不上任何忙。

  宋曉冬和多吉本瑪慢慢地走到了幾個紅斗篷面前。

  「回去,我就請求銷燬關於你們的檔案。」宋曉冬說道。

  「如果他們不同意,我就親自去銷燬。」宋曉冬又說道。

  林恩轉過頭來,額頭青筋暴起。

  「我來對付安娜,你們對付剩下的人。」林恩問宋曉冬。

  「好。」宋曉冬點點頭。

  此時場景無比的詭異。

  面目全非的一座小島上,只剩下光禿禿的石礁,所有樹都只留下了光禿禿的木樁,島嶼正中心坍塌下去,形成了一個深坑。

  海上停著兩艘船,船這一側的島上,站著兩撥人,靠海的一撥中,有一個藍裙子的雅利安中年婦人,面容精緻姣好,全身上下散發著強烈的白光,整個人彷彿大理石材質的一般光滑白皙,美豔不可方物,島上漆黑一片,安娜就像是海岸上的燈塔一般,照徹整座島嶼。

  而在兩夥人的中間,有一道通天徹地的光幕,彷彿一把巨人用的玻璃刀,要把整座島嶼都切成兩半。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2 08:09
第二千五百九十章 到底怎麼不如你

  這一道肥皂泡一樣的薄膜,連安娜身上散發出來的光都擋住了,島嶼那一邊恍如白晝,這一邊卻漆黑一片。

  「卡卡始終說我不如你,今天我就看看,到底是怎麼不如你!」林恩汗如雨下。

  宋曉冬從兜裏拿出一顆大力丸來,要給林恩。

  林恩看了一眼宋曉冬,沒有搭理他。

  「你不是她的對手。」宋曉冬說道。

  「沒有人是她的對手!」林恩說道。

  「嘟!——」

  海上傳來一聲汽笛聲。

  張興飛對宋曉冬喊道:「我又叫來一艘船!」

  宋曉冬聽了張興飛的話,又問林恩:「我們撤退?」

  「要走你走!」林恩和安娜槓上了。

  沒有林恩,被安娜身上的光芒照射到,那所有人都是個死。

  林恩臉上的表情開始痛苦起來,額頭血管膨脹,臉色變得蒼白,鼻子尖上冒著汗珠,吧嗒吧嗒的掉在地上。

  「你們先走!」宋曉冬對張興飛說道。

  張興飛二話不說,扔下宋曉冬,就帶著人撤退。

  「你怎麼不走?」林恩轉過頭來問宋曉冬。

  「不試一下,你怎麼知道我可不可信?」宋曉冬問林恩。

  「你不怕死?」林恩語氣越來越虛弱了。

  「怕!」宋曉冬回答。

  安娜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林恩,又彷彿什麼都沒看,眼睛沒有焦點,眼角魚尾紋很明顯,眉頭微微的皺著,身上向外散發著溫暖又致命的白色光芒。

  隔著兩夥人的透明薄膜面積在一點點縮小。

  林恩跪了下來,放下了自己的紅色的肥大的帽子,露出了金色的頭髮,扎著一根粗大的麻花辮。

  「爲什麼?」林恩擡起頭來,不甘心地向宋曉冬問了一句,然後失去了意識。

  安娜像站在太陽裏面一樣,全身散發出去柔和溫暖的白光,籠罩住一切,眼前的所有事物都被白色的光芒所取代,只剩下了安娜蹙眉的臉,一點一點,淹沒在明媚的白光之中。

  「這樣擁有世界上最強大精神力量的人,爲什麼總是愁眉緊鎖呢?」宋曉冬失去意識之前,這樣想著。

  「噗嗤!」

  宋曉冬在喪失意識之前的最後一刻鐘,聽見了劍刺入身體的聲音,眼前的白光驟然消散。

  宋曉冬回過神來,看見原本站在一邊彷彿木偶一般的青鸞,正握著一把劍,刺進了安娜的小腹,鮮血正流出來。

  被刺中的安娜眼神中沒有一絲憤怒、驚訝和痛苦,彷彿一個旁觀者,被刺中的是別人,反而透出深深的憐憫和憂愁。

  「走!」

  宋曉冬背起已經失去了神志的林恩,撒腿就跑,回身就是十幾根銀針帶著寒光點點形成一道屏障,多吉本瑪也甩出了許多條鋼絲,隨即衝上來的李忘、米斯長老被擋住,落後了片刻。

  就是這一片刻,宋曉冬、多吉本瑪、林恩、噴火男、朱玉潤以及其他三個倖存的紅斗篷,都逃離了島嶼中央,來到了海灘上,紛紛騰空而起,直接跳上了正在開走的船。

  李忘和米斯長老站在海岸上,看著已經走遠的船,臉色鐵青。

  宋曉冬站在船尾,拿著望遠鏡一直觀察著島上,直到整座島嶼都完全消失。

  「爲什麼不救青鸞?」宋曉冬問自己。

  「爲什麼不救青鸞?」宋曉冬反覆問自己。

  「安娜受傷,控制動物的人自己來的,島上沒有動物,李忘和米斯長老,我和多吉本瑪,可以一拼!」

  「我爲什麼逃跑?」

  「爲什麼不救青鸞,救敵人?」

  宋曉冬坐在船尾,懊惱地揪自己的頭髮。

  安娜彷彿一個燈泡一般突然間熄滅,在這個瞬間,宋曉冬想到了很多。

  首先,青鸞還是好的。

  然後,宋曉冬想到了,苗青青和他說的話。

  「我不希望你是英雄,我只希望你能夠平安回家。」

  可是,青鸞在暗夜宗裏,會遭受什麼樣的折磨呢?

  自己確實沒有辜負老婆孩子的期望,可是,青鸞的呢?

  「剛才那樣的一擊,是不是,爲了逃走的呢?」

  「是不是青鸞的計劃,是突襲安娜,然後我去救出她?」

  「可是我帶著林恩跑了?」

  多吉本瑪從船艙裏走了出來。

  「他們中,有一個我的人。」宋曉冬對多吉本瑪說道。

  「我的女人。」宋曉冬在心裏念道。

  「你的瞬間反應和處理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多吉本瑪說道。

  「我應該去把她救出來,是我的失誤。我很少有這樣的失誤。」宋曉冬說道。

  「你能保證,那個女人受傷之後,就不能發光了麼?」多吉本瑪問宋曉冬。

  宋曉冬不能保證。

  也許,那一瞬間的光芒消失,只是因爲安娜驚訝分神,而不是因爲受傷。

  如果宋曉冬衝上去,可能就有去無回了。

  在事情變壞,和事情變得更壞之間,宋曉冬選擇了前者。

  也可以說,是宋曉冬再一次,拋棄了青鸞。

  林恩醒了過來,走到了甲板上。

  「我個人,願意相信你。」林恩對宋曉冬說道。

  宋曉冬對林恩一低頭。

  「但是,不代表我們的意見。」林恩又說道。

  宋曉冬又一點頭。

  「送你一顆,當做酬謝。」宋曉冬執意把大力丸遞給林恩。

  「這是什麼?」林恩接過來,好奇地問道。

  「補品。」宋曉冬說道。

  「對我們也有用?」林恩問道。

  「只要是活的,都有用。」宋曉冬回答道。

  「看這些人一個個能力都厲害的不得了,可是性格怎麼都這麼簡單直接呢?」宋曉冬心裏想著。

  「什麼叫做對我們也有用,這不一下子就把自己的特殊性給暴露了麼?」

  原因很簡單,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無用功,有能力的人有能力就夠了,不需要陰謀詭計。

  同樣的道理,所謂醜人多作怪,醜女心機深,好看的人好看就夠了,醜的人才需要搞陰謀詭計。

  這些紅斗篷的行事準則也是非常的簡單,那就是殺。

  林恩眼睛看著宋曉冬,把大補丸給吃了。

  「沒什麼感覺啊。」林恩說道。

  「哪有這麼快?」宋曉冬問道。

  「戴恩斯說是你救了我。」林恩說道。

  第二千五百九十一章戴恩斯

  「原來這個火男名字叫做戴恩斯。」宋曉冬心裏默默地想著。

  「是你救了我們。」宋曉冬說道。

  「那我還是要殺你。」林恩說道。

  宋曉冬差一點吐出一口血來。

  就算要殺人,也不用這麼直白吧?

  「我給你吃了大補丸,然後你要殺我?」宋曉冬問道。

  「你救了我,我救了你們,我們兩清了,接下來就要做我的工作了。」林恩說道。

  「我們國家整個部門都知道你們的存在,你殺我一個有什麼用?」宋曉冬問道。

  「那你什麼意思?」林恩問道。

  「我剛剛和你說了,我們部門有你們的資料,我幫你把資料銷燬,怎麼樣?」宋曉冬問道。

  「我怎麼相信你?」林恩問道。

  「你不試一試怎麼知道我究竟可不可信?」宋曉冬說道。

  「那好,在西巴布亞島放我們下船。」

  「好。」

  張興飛的船在西巴布亞島上停靠加油,林恩和戴恩斯朱玉潤下船。

  「宋先生,別忘記你答應我的事情。」林恩說道。

  「不會忘的。」宋曉冬說道。

  「有機會再殺你。」林恩說道。

  「嗯,我等著。」

  船被海關扣下了,在交接手續,宋曉冬胡晨曦等人下船,在島上游玩。

  西巴布亞是印度尼西亞的一個自治省,地處印尼最東端,是一處熱帶羣島,氣候溼熱,到處都充斥著濃郁的熱帶風情。

  宋曉冬等人白天旅遊,晚上泡吧。

  印都尼西亞華人數量很多,印都尼西亞是排華最爲嚴重的幾個國家。

  酒吧裏的人看見宋曉冬等人,無一不是用鄙夷和仇視的眼光。

  可是宋曉冬等人都是剛剛從戰場上回來的,一身煞氣,這些人也不敢來惹。

  於是宋曉冬等人就安心喝酒。

  「船沒什麼問題吧?」宋曉冬問張興飛。

  「正在送錢疏通關係呢。」張興飛說道。

  「真是麻煩。」胡晨曦說道。

  「是我們太大意了,船上沒有人守著,才會讓人偷襲。」宋曉冬說道。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我們人本來就不多,島上的情況也不清楚,必須得全員出擊,不然要搞一個添油戰術,那就是大家一起死。」張興飛說道。

  「這些紅斗篷消息很靈通啊,怎麼知道的暗夜宗的事情?」胡晨曦問道。

  「不知道,不過對我們來說總歸是好事,因爲暗夜宗不只是有我們一個敵人。」宋曉冬說道。

  「是啊...」

  「這些紅斗篷究竟是誰?」鄭雅蘭問道。

  「不知道。」張興飛搖頭。

  「暗夜宗裏面幫我們的那個人,就是青鸞?」張興飛問道。

  「是。」宋曉冬回答道。

  「她怎麼辦?」張興飛問道。

  「不知道。」宋曉冬回答。

  「我們可以幫忙組織營救,救了四十多條人命,也算是063的功臣。」張興飛說道。

  「就單單是對面那個會發光的女人,就是我們龍門和063加在一起,恐怕也不是對手。」宋曉冬說道。

  「是啊...不過我們可以問問李主任,也許他還認識一些其他的更厲害的顧問。」張興飛說道。

  「回去之後再說吧,實驗室裏的資料還在我們這,我們還是先完成任務吧。」宋曉冬說道。

  「宋顧問,我今天就表個態,在任何時候,如果你想救青鸞,我都會幫忙。」張興飛說道。

  「我也是。」胡晨曦說道。

  「我們都是。」幾個幹事紛紛表態。

  「我,先謝謝各位。」宋曉冬說道。

  「那林恩的事情呢?」張興飛問道。

  「按照我說的辦。」宋曉冬說道。

  「你真的打算和他們合作?」張興飛問道。

  「嗯,暫時利用這些人和暗夜宗之間的矛盾。」宋曉冬說道。

  「這些人不分青紅皁白,今天和我們合作,明天就要殺我們,再說,他們殺了這麼多平民,根本就是犯罪分子。」胡晨曦說道。

  「可是犯罪分子剛剛救了我們。」宋曉冬說道。

  衆人默然。

  「回去之後我就和孫組長、劉組長溝通一下,看看這件事情能不能辦。」宋曉冬說道。

  「你是說毀檔案的事情?」鄭雅蘭問道。

  「是。」宋曉冬回答道。

  「宋先生,您可別折騰了,剛剛和趙將軍吵過架,現在又要毀檔,這根本就不可能,就是雷組長也沒有這個權限啊。」張興飛說道。

  「而且我們內部還沒有這樣的工作先例。」胡晨曦說道。

  「那我就自己做。」宋曉冬說道。

  「你就這麼願意和他們合作?」張興飛問道。

  「我不是爲了和他們合作,我是爲了儘可能的瞭解他們。」宋曉冬說道。

  「嗯?」

  「你們剛剛聽見李忘說了,這些個紅斗篷知道了馮燦在我們063的事情。」宋曉冬說道。

  「哦...」

  「這一定是暗夜宗告訴他們的,想要搞一手借刀殺人。」宋曉冬說道。

  「嗯,剛剛李忘還在和林恩說馮燦的事情,那就代表著,之前他們兩方也接觸過,但是紅斗篷並沒有聽從李忘的慫恿。」胡晨曦說道。

  「嗯...」大家點頭。

  「那我們也就可以確定了,之前催眠馮燦父母他們,取走馮燦血液樣本的人,應該是暗夜宗的人。」張興飛說道。

  「是這樣。」

  「雖然紅斗篷們暫時沒有對我們採取行動,但是,他們隨時可能爲了馮燦來搞我們063,這就是一個定時炸彈,我們不能掩耳盜鈴,而是應該儘可能的瞭解他們,所以,我決定先和他們建立一個基本的信任。」宋曉冬說道。

  「這是在玩火啊...」張興飛嘆道。

  「玩與不玩,火都是會傷人的。」宋曉冬說道。

  「那我們回去之後想想辦法吧。」張興飛說道。

  其他人也點點頭。

  一夥人繼續喝酒,這時候,酒吧裏的門突然間被推開,進來了幾個本地人,一個個都是身高體壯凶神惡煞。

  其中一個提著一個華人大叔,被揍的鼻青臉腫。

  「我讓你在這個地方擺攤了?啊?」

  「大哥,我已經交過份子了!」

  「交過份子了?交給誰了?」

  「交給了阿里賓地了啊!」

  「混蛋!」打頭的一位一拳打在華人中年人的臉上,飛出一顆牙來。

  第二千五百九十二章讓我砍死了!

  「他死了,讓我砍死了!」打頭的中年人對華人大叔吼道。

  「啊?」

  「你交給他多少,就得交給我三倍,不然,我就砸了你的攤!」

  「哎呦,大哥,我們是真沒錢啊,別家都是正常交的,我怎麼就三倍了啊?」大叔鼻涕裏帶血,可憐巴巴地向幾個印都尼西亞人求情。

  「因爲你是華國黃皮豬!」帶頭的壯漢又是一拳,打在華人大叔的眼眶上,拎著大叔的人抓不住,大叔被打的坐在了地上,手按在了宋曉冬的皮鞋上。

  「操你媽!」胡晨曦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

  「臥槽?有出頭的?」幾個印都尼西亞人走上來,打量了一番,發現原來是一夥華人。

  「哎呦,行啊,老李頭,有出息了,知道找幫手了?」打頭的人走到坐在地上的華人大叔的面前來。

  宋曉冬一低頭,看見打頭的印都尼西亞人的腳,穿著一雙運動鞋。

  宋曉冬鼻孔一張,擡起腳來,狠狠地踩了下去。

  「啊,啊啊~」

  打頭的印都尼西亞人發出了一聲輾轉的慘叫,和一陣骨骼碎裂的聲音。

  宋曉冬鬆開腳,打頭的印都尼西亞人和華人大叔一樣,直接坐在了地上。

  「乾死黃皮猴!」坐在地上,打頭的人喊了一聲響亮的口號。

  整個就把的印尼人都站了起來。

  空氣寂靜了起來,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宋曉冬等人的身上。

  這樣憤怒的仇視是很嚇人的。

  可是和之前遇到的感染者相比,這些印尼猴子,溫順的就像小貓咪一般溫柔可愛。

  宋曉冬等人並沒有被下注,幾個人該吃吃該喝喝,踩了人的宋曉冬,更是連頭都沒有轉過來。

  受到了無視的印尼人怒不可遏,圍了上來。

  「你們會後悔的。」張興飛放下酒杯,對一羣人說道。

  「去你媽的!」胡晨曦先下手了,衝上來左打右踢,打倒一大片。

  宋曉冬懶得和這些人動手,乾脆直接給酒店的地板來一個大翻修,拿起木杖,插在了大理石的地板上。

  胡晨曦最先發現地面上的變化,連忙退回來,原本平整光潔的大理石地板突然間開始無規則隆起和碎裂,然後從裂縫中爬出了很多蛇一樣會蠕動的藤蔓,把圍在宋曉冬等人周圍的人都給纏住四肢掛起來在空中蹬腿。

  宋曉冬等人繼續喝酒。

  酒吧裏面已經炸鍋了,有幸沒被藤蔓給抓住的人尖叫著連滾帶爬向門口和後門跑去,被藤蔓纏住的人更是在空中一邊慘叫一邊蹬腿揮手拼命掙扎。

  「喝好了?」張興飛問道。

  「掃興,走吧。」宋曉冬說道。

  「走吧。」

  一羣人在酒吧天花板上的一羣人的目光中,從酒吧裏面走出去,藤蔓彷彿受到控制一般,自覺地給宋曉冬等人讓出一個空間來。

  張興飛在路上給船上的人打電話。

  「怎麼樣了?」

  「正在談,遇到了困難,死活不讓我們離崗。」

  「爲什麼?」

  「因爲我們是華人。」

  「真是豈有此理!」張興飛聽了忍不住說道。

  「怎麼辦?」胡晨曦問道。

  「直接跑?」鄭雅蘭問道。

  「不行,這小船跑不遠。」張興飛說道。

  「那我們可以上大船啊。」宋曉冬說道。

  「什麼意思?」張興飛問道。

  「偷跑。」胡晨曦回答道。

  「哦...」

  「好,我聯繫一下。」

  張興飛給趙若男打電話。

  「趙將軍。」

  「爲什麼還在印都尼西亞?」趙若男問道。

  「船被海關扣住了。」張興飛說道。

  「你打算怎麼辦?」

  「我們打算偷偷換船。」張興飛說道。

  「好,我來安排。」

  「好。」

  「安排好通知你。」

  「好。」

  「趙將軍安排船,我們等通知。」張興飛說道。

  「我不要回船上,一股男人味。」鄭雅蘭皺著鼻子說道。

  「男人味是什麼味?」胡晨曦笑著問道。

  「臭腳味,汗味。」鄭雅蘭說道。

  「那我們大保健去啊?」張興飛問道。

  「好啊好啊!」

  宋曉冬等人找地方去按摩。

  一羣兵哥哥則悶在船上。

  剛剛的酒吧裏面,被藤蔓掛在天花板上的人們開始一點點回過神來,拿出自己的小匕首,一點點地切割,把人一個個的從樹上放下來。

  「媽的,不就是會一點巫術?看我找人收拾他們!」剛剛那一夥印都尼西亞人的頭頭名字叫做阿里米多,從樹上下來之後,嘴上惡狠狠地說道。

  酒吧老闆更是欲哭無淚:「我剛鋪好的大理石地面啊!」

  一羣人都從樹上下來,看著突然間就從大理石地面上長出來的茂盛的藤蔓發呆。

  酒吧老闆砍樹就砍了半宿。

  阿里米多氣呼呼地離開了酒吧,給別人打電話。

  「師父大人,我這裏遇到了麻煩,請您來幫忙看一看。」

  阿里米多站在酒吧的門口,看著酒吧被藤蔓樹枝鑽出無數個大洞的大理石地面,緊緊地咬著嘴脣。

  阿里米多是這一帶的大哥,很有人脈,這一次在自己的地頭居然發生這樣的事情,這是之前從來都沒有過的,阿里米多氣的火冒三丈,立即給他的師父打電話。

  他的師父,叫做賽義得,是一個東南亞的降頭師。

  賽義得姍姍來遲,來到酒吧的時候,已經快深夜了,手裏拿著一根象牙杖,雕刻著蛇、蜈蚣、蠍子、癩蛤蟆等毒物,最上面鑲嵌著一個八角鏤空籠子,裏面放著一個死孩子的頭骨,不穿鞋,光頭,全身上下只圍了一塊灰色的粗麻布。

  「師父。」阿里米多給賽義得行禮。

  「帶我去看看。」賽義得聲音蒼老的彷彿隨時要嚥氣一般。

  「這邊。」阿里米多領著賽義得,走到了酒吧裏面。

  酒吧裏面的人正在合力拔藤蔓的根,幾個人都拔不出來。

  「我來。」塞義得對幾個人說道。

  幾個人擡起頭來,看見這個枯瘦的老頭,都面露恐懼,趕緊退到一邊。

  塞義得抓住幾根藤蔓一起拉。

  「嘩啦啦!」

  塞義得把藤蔓整個拉起來,大理石下面根本沒有根,是和表面一樣的帶刺的藤蔓,橫著長在大理石地面下面,塞義得一扯,把更多的大理石地板給扯碎了。

  第二千五百九十三章從木杖上長出來的

  因爲這些藤蔓是從宋曉冬的木杖上長出來的。

  賽義得拿起幾根藤蔓來,看了看,又聞了聞,然後站起來對阿里米多說道:「讓他們都出去吧。」

  「好。」

  酒吧裏的人都被曬得和阿里米多給趕了出去,連酒吧的老闆都去了樓上藏了起來。

  「我要下降,你學著一點。」賽義得對阿里米多說道。

  「好。」

  賽義得隨手在地上撿了幾根被扯斷的藤蔓,然後在地板上擺成了一個小人的形狀。

  阿里米多仔細的看著,賽義得從自己的懷裏拿出了一個小紙包,打開來,裏面是一些灰色的粉末,散發著濃重的藥味和腐爛的味道。

  賽義得把這紙包裏的粉末輕輕地灑在了地上的藤蔓上,口中唸唸有詞。

  「騰!」

  地面上原本是青色的潮溼的藤蔓突然間燃燒了起來,散發出一股燃燒腐爛屍體的臭味和焦味,冒出的火苗也是綠色的。

  賽義得立刻起了感應,準確瞭解到了宋曉冬等人的位置。

  「嗯?」

  宋曉冬等人泡在溫泉裏面談笑風生,宋曉冬的木杖放在旁邊卻突然間燃燒了起來。

  「怎麼回事?」張興飛疑惑的問道。

  宋曉冬只是驚訝了一下,愣了一會兒之後突然間想明白了,忍不住哈哈大笑。

  「怎麼啦?」鄭雅蘭不明所以的問宋曉冬。

  「你看!」宋曉冬指了指自己正在燃燒的法寶,不慌不忙。

  「這不是你的寶貝嗎,燒壞了怎麼辦,你怎麼一點都不著急?」鄭雅蘭問宋曉冬。

  「燒不壞的。」宋曉冬說道。

  火燒了一段時間之後就自己熄滅了,幾個人湊上來一看,木杖完好無損。

  「還真的是寶貝呀!」鄭雅蘭說道。

  「寶貝怎麼會自燃呢?」胡晨曦問道。

  「哪裏是自燃啊,這根本就是有人做了手腳啊。」宋曉冬說道。

  「什麼人?」張興飛警覺起來。

  「降頭師。」宋曉冬回答道。

  「哪有對一根木杖下降頭的?」鄭雅蘭說道。

  「不管是誰下的降頭那當然肯定是衝著我來的,只不過卻不小心把降頭下在了我的寶貝上。」宋曉冬說道。

  「爲什麼會這樣?」鄭雅蘭問道。

  「肯定是有人在剛才的酒吧裏做手腳了,拿著酒吧裏留下來的藤蔓下降頭,本來以爲這火可能會燒到我的身上,但是他沒有想到,這些藤蔓並不來自於我,而是來自於我的寶貝。」宋曉冬說道。

  「這麼說是咱們剛才遇見的那一批人嘍?」張興飛說道。

  宋曉冬點點頭。

  「真是閻王好鬥,小鬼難纏啊。」張興飛感嘆了一句。

  「就這一夥人不就是一夥流氓嗎,還認識會下降頭的人,真是了不起呀。」胡晨曦一聲冷哼。

  「咱們就在這等吧,人家一會兒就會找上門來了。」宋曉冬說道。

  「好。」

  賽義得在酒吧裏閉著眼睛感受了一會兒,然後睜開了眼睛,對阿里米多說道:「他們在按摩店裏!」

  「知道了!」阿里米多帶著人就走出了酒吧,想要去找宋曉冬等人算賬。

  「幹什麼去?」賽義得喊住了阿里米多。

  「我要去教訓教訓他們!」

  「這夥人有些手段,去你也是捱揍的份兒,我跟你一起去吧。」

  「師傅,不用吧,連您都親自出動?」

  「能做到這樣的人,別說咱們整個國家,就是這個世界上也沒有幾個。」賽義得指了指酒店坑坑窪窪的地面。

  「好吧。」

  「你等我一下,我準備一下。」賽義得說道。

  阿里米多看了一眼賽義得,沒有說什麼,心裏卻想到:「師傅也太小心了,就這麼幾個年輕人,看把他給嚇的,還要回去再做準備。」

  賽義得卻非常小心,回到家之後準備了一些東西帶上,然後再和阿里米多一起出發。

  這時候時間已經是凌晨了,是幹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最好的時候。

  宋曉冬等人也已經昏昏欲睡。

  其他人是真的昏昏欲睡,而宋曉冬則只是在打坐而已,宋曉冬運轉王老師的觀水之法越來越得心應手,在戰鬥中發揮出來的威力也越來越驚人,而且自己的精神力量似乎也在越來越強。

  雖然和暗夜宗的安娜還是沒有辦法相比。

  宋曉冬雖然是在閉目養神,可是其實他的意識已經把整個按摩院給覆蓋住了,裏面的風吹草動宋曉冬都感知得清清楚楚。

  賽義得和阿里米多帶著很多手下的兄弟們找到了宋曉冬等人所在的按摩院。

  「你們留在這,我自己上去。」賽義得對阿里米多說道。

  「師傅,人多好辦事啊!」阿里米多說道。

  「你們幫不上我的忙,反而有可能會被他們發現,我要偷偷的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賽義得說道。

  「那好吧,師傅你小心。」

  「嗯。你們都退後吧,離遠一點。」

  阿里米多帶著他的人向後退了回去,賽義得沉住一口氣,一步直接跳上了二樓的窗戶,直接進了二樓的走廊,繞過了樓底下的吧檯和大廳。

  賽義得跳上二樓之後立刻就被宋曉冬感知到了。

  「來了來了。」宋曉冬叫醒其他人。

  「誰來了?」張興飛睡得迷迷糊糊。

  「給我的木杖下降頭的人。」宋曉冬說道。

  「起來了起來了。」

  「要不然我們乾脆假裝沒發現算了。」宋曉冬說道。

  「你不是說他會下降頭嗎,那我們就這樣躺著不動,萬一中招了怎麼辦?」張興飛問道。

  「有我呢你們怕什麼。」宋曉冬說道。

  「不行,老老實實等著別人來找我多沒意思啊,我是偵察兵啊,我喜歡主動出擊。」胡晨曦說道。

  「東南亞的降頭術很嚇人的,偵查也得先偵查,然後再動手,直接動手你肯定佔不到便宜的。」宋曉冬對胡晨曦說道。

  「那可不一定!」

  「出來吧,別躲著啦!」鄭雅蘭直接喊了出來。

  幾個人休息的房間窗戶上的窗簾被輕輕的撩開了一個角,裏面露出了一張粗糙蒼老的臉。

  「你怎麼發現的我?」賽義得從窗戶跳進來,問鄭雅蘭。

  「你下降頭的時候我們就知道你了。」鄭雅蘭回答道。

  第二千五百九十四章這怎麼就不可能

  「這怎麼可能?」

  「這怎麼就不可能?」

  「我的飛火降從來沒有落空過。」賽義得說道。

  宋曉冬拿起自己的木杖,輕輕的掂量了一下,然後對賽義得說道:「如果說施法的不是我的寶貝而是我自己,那我是不是就直接被你燒死了?」

  「飛火降人不燒成灰火就不會熄滅。」賽義得說道。

  「那也就是說你是真的想殺我?」宋曉冬問賽義得。

  「欺負我徒弟,你當然得死。」賽義得對宋曉冬說道。

  宋曉冬的眼神瞬間就冷了下來。

  「也就是說我們之間的關係是你要殺我。那我也要殺你。」宋曉冬說道。

  「那你就得拿出點真本領來了!」賽義得擺出了戰鬥姿態。

  「你們都退後。」宋曉冬回過頭來對張興飛等人說道。

  「哦…」幾個人後退吃瓜。

  「我看你也懂些法術,你也應該知道我們東南亞的降頭術最爲惡毒,你和我鬥法,不要搞一個死無葬身之地,可別怪我沒提前給你提個醒兒!」賽義得對宋曉冬說道。

  「就算你的降頭術再厲害,你也應該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再怎麼樣也不過只是旁門左道雕蟲小技,哪裏比得上我華國的玄門正法?」宋曉冬說道。

  「哈哈哈哈哈!年紀輕輕,口氣倒不小!你知不知道,就在現在,你們幾個人已經中了五種毒?」賽義得仰天大笑,然後對宋曉冬說道。

  「你說的可是五毒粉、雙頭草、生降、死降和金甲子?」宋曉冬問賽義得。

  賽義得臉色變得非常的難看。

  「我還以爲你東南亞的降頭師能有些什麼了不得的本領,原來也只不過是靠下毒而已。」宋曉冬嘲諷賽義得。

  「那又怎樣?我只要有一樣能夠登峯造極,你就奈何不得我!我可以同時下二十三種毒!」賽義得對宋曉冬說道。

  「我可以同時解三十種毒!」宋曉冬回答道。

  「不可能!你說的這樣的本領,這世上只有一個人能夠做到,這個人20多年前早就已經死了!」賽義得說道。

  兩個人說的是宋曉冬的父親,龍門老門主。

  「你就是把你所有的毒都拿出來讓我吃下去,也不能把我怎麼樣!」宋曉冬說道。

  「你別欺人太甚!」賽義得怒火中燒,直接祭出了自己最強手段,自己手中木杖尖端金屬籠子裏面的死孩子的骷髏頭。

  只看見賽義得把木杖狠狠的拄在了地上,然後又重新舉起來向著宋曉冬一甩。

  「嗷嗚!」一聲尖銳淒厲直刺耳膜的小孩兒哭鬧的聲音傳來,從賽義得的木杖尖端飛出了一道黑影,直接奔向宋曉冬。

  「我也不直接殺你,我今天就把你所有的手段都通通破掉,然後看你還怎麼說!」宋曉冬對賽義得說道。

  「就憑你也想看我所有的手段?」賽義得嘲諷宋曉冬,然後拿起自己手裏的柺杖指揮飛在天上的那道黑影襲擊宋曉冬。

  「看招!」宋曉冬兩根手指夾著一根金針,散發著金色的光芒,在黑影在空中停頓,準備向自己撲過來的一瞬間,驟然發力,全身的肌肉發揮出了爆炸性的力量,把金針用全力拋了出去。

  「啊!——」飛在空中的黑影合著一道極細的金線撞在了一起,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嚇得鄭雅蘭都捂起了耳朵,黑影停頓了下來,落在了地上,仍然只是一顆死孩子的腦袋,但是額頭上插著一根針。

  「呲呲呲…」死孩子的腦袋彷彿被撒了生石灰一般開始冒煙,然後化成了灰。

  宋曉冬一伸手,這一枚金針重新飛到了宋曉冬的手裏。

  「你,你是他的什麼人?」賽義得看向宋曉冬的眼神充滿了驚恐。

  「你不配知道!」

  「這不可能,你們龍門的人已經基本死絕了!」

  「只要還剩下一個人,我龍門就還能夠重新發展起來!」

  「要麼不做,要麼做絕,當年他來到我們這,縱橫無敵,但是你卻連他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我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對付你,我還是有把握的!」賽義得說完,整個身體突然間僵住了,攥著自己柺杖的手也突然間鬆開,柺杖落在了地上,發出了鐺啷一聲。

  然後,賽義得的頭,就脫離了他的身體,直接飛向了宋曉冬。

  頭下面還連著一大串內臟。

  「你這招還沒練成,想要破你有何難?」宋曉冬拿起木杖紮在地面上,從地面上破土而出很多綠色的藤蔓,長著尖刺,擋住了賽義得的頭。

  賽義得的頭連忙改變方向向後退去,但是內臟卻因爲慣性繼續向前飛去,然後掛在了藤蔓的尖刺上。

  賽義得的頭被一連串內臟掛住,無力的垂了下來,掛在帶刺的藤蔓上來回搖擺,就像牆上不斷搖擺的掛鐘鐘擺。

  「飛頭降,修煉的過程中需要吸食孕婦的腹內胎兒,看你這飛頭降應用的如此嫺熟,想飛就飛,肯定也害死了不少胎兒和孕婦,今天我就要爲民除害!」宋曉冬繞過帶刺的藤蔓,走到賽義得的頭這一側,低下頭來打量著賽義得倒掛著的頭,和連在頭上的一大串內臟。

  「你放了我!你放了我讓我做什麼都行!」賽義得毫無反手之力,開始向宋曉冬求饒。

  「不知道你是修煉到哪一個等級啊,據說等級越高,頭離開身體之後能活的時間就越長,那我們現在就來計時好了,看看你究竟沒了頭還能活多長時間。」宋曉冬擡起一條胳膊看手錶。

  「你放了我啊,我有錢,我有女人,我有地位,你放了我,我什麼都給你!」賽義得對宋曉冬說道。

  「什麼都給我?可惜我什麼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你死!」宋曉冬發起狠來。

  「如果剛才施法的是我自己,那麼我就要被你活活燒死,所以現在,我就要活活等著你法術失效,人頭分離。」宋曉冬說道。

  「你放了我,不然我徒弟會找你報仇的,我徒弟也不會放過你!」求饒不行,賽義得就改爲恐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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