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九龍聖祖 作者:龐飛煙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2019-8-19 15:15:2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12 53898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5:45
一千七百六十 好卑鄙!

  「好吧!」

  對於盧業自己要停下來的決定,雲笑感到頗爲欣慰,事實上就算是前者不提,他恐怕也不會帶著其走得更遠了。

  盧業想得沒錯,他能走到這裏,只是因爲雲笑的煉脈之術,封閉了他對此地酒氣的感應,一旦這種封穴之法不再奏效,等待著他的就是極度的危險。

  就算是這個地方的酒氣,都遠遠超出了盧業的承受極限,更深處的酒氣那還用說嗎,一旦爆發,甚至會有性命之憂。

  如果這裏只有雲笑和盧業二人,那雲笑並不介意帶著其走到最深處,讓其也嚐嚐那聖階美酒,但現在的情況明顯是不允許他這麼做。

  那邊的馬南風可是雲笑潛在的敵人,到時候一旦動起手來,他肯定是不可能再分心出來管盧業,變數未免太大。

  因此在兩人的默契之下,盧業看到虞序倒地心情大暢,雲笑也樂得如此,當下點了點頭後,便是朝著醉醇殿的更深處走去。

  撲嗵!撲嗵!撲嗵!

  再過半柱香時間,又是幾道倒地之聲傳來,雲笑看得真切,原來是那幾位達到通天境後期的修者,也再也堅持不住醉倒在地,除了急促的呼吸聲之外,再無絲毫動靜。

  如此一來,還能站著的除了後方的盧業之外,便只剩下四人了,這其中包括帝宮所的所司馬南風和大長老,還有另外一名通天境巔峯的老者,加上一個年輕得不像話的少年雲笑。

  值得一提的是,馬南風和那老者都是通天境巔峯的強者,帝宮所大長老卻是只有通天境後期的修爲,卻依舊能堅持到這裏。

  由此也可以見得,帝宮所修煉的功法,比起外間小家族小宗門的修煉功法要強悍得多,要是在同一等級交戰的話,他們的贏面肯定是要多上數成的。

  相對來說,雲笑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在這四位之中可就有些顯眼了,其中帝宮所的兩位臉色陰沉,那通天境巔峯的老者,也不時拿驚異的目光打量著雲笑,很有一些疑惑和不解。

  先前在醉林園之中,雲笑一劍斬殺了通天境初期的常碩,這在前邊幾位看來,也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一來以他們的修爲,自然也能做到這樣的事;二來他們盡都認爲雲笑能有此戰績,只是藉助了那柄迷惑人眼的木劍,再打了常碩一個出其不意罷了。

  一柄顯於人前的古怪木劍,再想要收到奇效明顯是不太可能,這小子沒有了木劍的依仗,多半只是個銀樣蠟槍頭。

  可是現在,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少年,竟然和他們這些通天境後期甚至巔峯強者一樣,走到了醉醇殿如此之深的位置,這可不能僅僅拿運氣來說事。

  「這小子身上肯定有寶物!」

  馬南風眼眸之中的陰鬱一閃而過,緊接著就變成了一抹貪婪,他認定了雲笑只能做一些取巧之事,能站在這個位置,自然也不是憑藉自己的真本事。

  而一種能讓人抵抗酒氣的寶物,對於他們這些好酒之人來說,顯然有著無窮的誘惑力。

  馬南風打定主意,到時候擊殺了這小子,不僅要將其背後的木劍取走,也一定要搜出那種抗衡酒氣的寶物。

  「單長老,你去試一試那小子的底細!」

  想到某些東西之後的馬南風,很有些迫不及待,見得他眼珠一轉,然後開口出聲,讓得旁邊不遠處的那位帝宮所大長老先是一愣,旋即便是明白了所司大人的意思。

  「是,所司大人!」

  這位名叫單長信的帝宮所大長老,對於所司大人的命令自然是不會有絲毫違背,然後就見得他深吸了一口氣,滿臉通紅的朝著雲笑緩緩逼近。

  「這老傢伙想做什麼?」

  單長信的動作,自然是不可能逃過雲笑的眼睛,他感應著前者越來越近的身形,眼眸之中卻是閃過一絲冷笑,暗道這傢伙如果真想有什麼動作的話,那還真是找死啊。

  對上通天境巔峯的馬南風,或許雲笑還需要施展一些手段才能戰而勝之,但僅僅是一個同爲通天境後期的單長信,那他根本就不會有半點的顧忌。

  「哎喲!」

  就在雲笑心頭冷笑的當口,那已經靠近的單長信忽然發出一道呼叫,然後整個身子都是朝著雲笑靠了過來,就彷彿支撐不住而醉倒了一般。

  但云笑清楚地知道,這老傢伙絕不是真的醉倒,而是故意爲之,其隱藏在袍袖之下的右手食中二指,正在朝著自己的丹田要穴疾點而來呢。

  「找死!」

  強悍靈魂之力感應到單長信的小動作,雲笑眼中閃過一絲戾光,心道要是一個普通修者被如此出其不意地點中,恐怕這一身修爲都要盡廢了。

  單長信這一次的跌倒,自然是故意的,而且在他看來,以自己通天境後期的修爲,如此出其不意收拾一個毛頭小子,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嗎?

  甚至單長信都有一絲幽怨,認爲以自己堂堂帝宮所大長老之尊,竟然出手收拾一個無名小卒,還真是殺雞用牛刀啊,簡直就是丟了自己的身份。

  不過所司大人有令,單長信哪怕心中不滿,也不可能表現出來,因此他的一腔怨氣,盡都轉嫁到了雲笑的身上,他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這少年脈氣盡失的悽慘模樣了。

  篤!

  然而在下一刻,當一道輕響聲傳進耳中的時候,單長信忽然感覺到自己右手食中兩指點中的地方,竟然如同點中了一塊石頭一般堅硬,反震得他的兩個指頭,都有些隱隱發痛。

  「難道這小子身上穿有什麼寶甲?」

  在這電光石火之間,單長信的反應倒是不慢,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那絕不是人體肉身,而是防禦鎧甲一般的外物,當即放下心來。

  唰!

  只可惜單長信反應固然極快,但以有心算無心的雲笑速度更快,僅僅是這麼一瞬之間,他已是一把拔出了後背上的烏光木劍,朝著單長信的右臂肘彎怒劈而去。

  「單長老,小心!」

  曾經見識過那木劍鋒銳的馬南風,雖然不知道剛才那一刻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卻知道單長信的手臂,絕不可能比那常碩的脖子更加堅硬。

  如果那少年的一劍真的削到了單長信的肘間,想必這隻右手必然會和那常碩的人頭一樣,瞬間和身體分離,這位帝宮所的大長老,可就變成一個獨臂長老了。

  單長信乃是通天境後期的修爲,也是馬南風的左膀右臂,這些年來幫他解決了不少的大事,他已經有些離不開這個有眼色又會辦事的大長老了。

  嚓!

  只可惜單長信反應固快,馬南風出聲示警也同樣及時,卻依舊快不過雲笑的手,只聽得一道輕響聲傳出,緊接著一抹血光已是蔓延而開。

  不得不說單長信身爲通天境後期強者,反應和速度都是一流,在那麼一瞬之間,他赫然是將自己的右臂抽離了尺許。

  只不過這並沒有能讓單長信全然避過御龍劍的一削,血光紛飛之跡,他的那隻右手手掌,已是在頃刻之間和自己的右手小臂分離開來,御龍劍之鋒,恐怖如斯。

  「啊!」

  強烈的劇痛從右腕之上傳來,讓得單長信不由發出一道痛苦的慘呼之聲,或許在他心中,這樣的痛楚並不算太過難以忍受,但從此成爲一個殘廢之人,卻是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單長信從來都沒有想過,僅僅是出手收拾一個面目陌生的毛頭小子,怎麼就會將自己的右掌給弄沒了,這明顯不存在於他的想像之中。

  「好卑鄙的小雜種!」

  看到這一幕,帝宮所所司馬南風也不由目眥俱裂,其口中發出一道怒罵聲之後,他自認已經是意識到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在馬南風看來,雲笑不僅僅有著那鋒銳無匹而且足以迷惑人眼的木劍,更在外袍之內穿著一件防禦力極強的內甲,這才讓單長信不防之下著了道兒。

  從這一點上看,此刻單長信斷掌之噩,其實和先前外間被雲笑一劍擊殺的常碩沒有什麼兩樣,都是被其打了一個出其不意。

  只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吃,一些隱藏在暗中的手段,在沒有顯於人前的時候,實是讓人防不勝防,強如通天境強者單長信,也在不防之下著了道兒。

  事實上馬南風猜得並不對,剛才那一刻,單長信點中的並不是什麼普通的防禦鎧甲,而是雲笑在頃刻之間祭出的地涌石蓮甲。

  這門因雲笑煉化過地涌石蓮而成形的防禦鎧甲,隨著他脈氣修爲的提升,防禦力也是越來越驚人,至少同等級層次的修者,一擊之下是絕對不可能攻得破的。

  「可惜了!」

  然而見得那單長信斷掌之後,竟然當機立斷地直接退出了數丈之遠,雲笑的眼眸之中也不由閃過一絲失望之色。

  他原本的打算,是在削掉那單長信的小臂之後,再隨手一劍收取其性命,現在看來,這些通天境後期的老傢伙,行事果然是異常果斷啊。

  。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5:45
一千七百六十一 聖階美酒?

  「這小子有古怪!」

  一旁的另外一名通天境巔峯修者,看到這電光石火的一幕之後,心頭也不由一凜,暗道這一次或許是真的看走眼了。

  雖然說這名修者,也和馬南風一樣,認爲雲笑可能是取巧才能弄斷那單長信的手掌,但是那少年行事之詭異,已經讓他生出了一絲警覺。

  在這醉醇殿深處發生的一幕,自然也爲不遠處的盧業看得清楚,他這一刻的心情不由頗爲複雜,甚至是生出了一絲敬畏。

  原本盧業只認爲雲笑是對酒的抗性強橫,在外間的時候,他也只是因爲第一印象不錯,這才上前和雲笑搭話。

  卻沒有想到連一個通天境後期的強者單長信,竟然都被其一劍削掉了手掌,如此鬼魅般的手段,簡直可畏可怖。

  而云笑如此強勢,在讓盧業又驚又畏的同時,又生出了一絲擔憂,畢竟那單長信乃是這醉仙城帝宮所的大長老,將其傷成這樣,帝宮所是絕對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不過相對於帝宮所的所司馬南風,這兩位的心情可就有些微不足道了,此刻他看著單長信那扭曲得有些變形的臉龐,差點肺都快氣炸了。

  「小雜種,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急怒攻心的馬南風,此刻哪裏還有在外間身爲帝宮所所司的穩重,如果有可能的話,他恨不得立時出手,將那粗衣少年碎屍萬段。

  「做什麼?你自己看不到?難道只許你帝宮所的長老對別人喊打喊殺,卻不許別人反抗嗎?這又是哪門子的道理?」

  對於背靠蒼龍帝宮的帝宮所,雲笑又豈會有半絲好感,聽得他此言侃侃出口,讓得依舊清醒的兩位,都聽得有些呆了。

  事實上如今的九重龍霄之上,各大城池的帝宮所,還真的有著這種威懾力,有些時候,爲了家族宗門著想,就算是被帝宮所的人欺負了,也只能是忍氣吞聲。

  哪知道今日遇到了雲笑這麼一個刺頭,不僅是強行出手傷了帝宮所的大長老,更是口出狂言,將這不成文的規定搬到了明面上。

  有些事情是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說的,畢竟帝宮所表面上還是要裝出一副維護正義秩序的嘴臉,像這種佔住了道理的說辭,哪怕馬南風渾身是嘴,也未必能辯得過雲笑。

  要說比口才的話,雲笑還沒有怕過誰,更何況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了,因此一時之間,馬南風和單長信都有些語塞,臉色更是脹得發紫。

  呼……

  而就在此時,彷彿一道微風在這大殿之中刮過,讓得幾人都是神色一凜,緊接著將目光轉到了風聲傳來的方向。

  雖然馬南風想要立時出手將雲笑給擊殺,但這裏乃是醉醇殿,他還是有幾分顧忌的,或者說顧忌那位醉仙酒樓的幕後老闆,因此還是強行將這口氣先忍了下來。

  只是那單長信轉過頭來的目光很有些怨毒,看來對於斷掌之仇,他是一時也沒有或忘啊,或許什麼時候就會再次爆發。

  「嗯?這股氣息……」

  當雲笑也因爲那絲動靜而轉過頭來之時,赫然是感應到這醉醇殿之中的空氣,似乎在此刻變得有了一些不同,至少和剛才的那種酒氣略有不同。

  這也是雲笑半步聖階的靈魂之力,才能感應到這絲變化,至於其他幾位,臉色都顯得有些茫然,明顯是不知道剛才那道風聲,到底意味著什麼。

  「嘖嘖,看來那位的實力,還真是遠超這些通天境的傢伙啊!」

  感應著大殿之中酒氣的變化,雲笑眼眸內閃爍著一絲似笑非笑的神色,然後略有些戲謔地看著那邊的幾位,似乎是在期待著什麼。

  「不好!」

  第一個有所反應的正是帝宮所的大長老單長信,見得他臉色微微一變,終於是感應到了一些東西,可惜這個時候才感應到,明顯是有些太晚了。

  又或許是這位通天境後期的帝宮所大長老,在被雲笑削斷一隻手掌之後,抗衡酒氣的能力遠沒有剛開始那般強悍,這才一朝著了道兒。

  撲嗵!

  僅僅數息時間過去,當單長信的臉色變得通紅一片之時,其終於是支持不住一頭栽倒在地,看其樣子,就像是喝了百十罈美酒,直接醉倒了一般。

  很明顯剛才突然刮過的一道微風,是對這醉醇殿中酒氣的加持,像馬南風或是那位通天境巔峯修者,雖然感應不到更深層次的東西,但至少這酒氣卻是強烈得有些明顯。

  馬南風來到這裏參加醉仙大會的目的,一來是想摸清醉仙酒樓幕後老闆的底細,二來確實是覬覦那最終的聖階美酒獎勵。

  這馬南風本身就是一個資深酒徒,對於聖階美酒的渴求,並不會比那些普通的修者差多少,既然走到了這裏,那他就一定不會主動認輸。

  更何況馬南風此刻的對手,已經只剩下了一個同爲通天境巔峯的修者,還有一個不知所謂的小小少年,他又怎麼可能甘心服輸呢?

  尤其是在單長信倒地之後,馬南風就更加不可能放棄對最終美酒的追求了,那不僅僅是爲了自己,也是爲了帝宮所的尊嚴。

  只可惜馬南風根本沒有意識到那位幕後之人的強橫,就憑他這區區通天境巔峯的修爲,恐怕連被那位放在眼裏的資格都沒有吧?

  到了這種時候,馬南風下意識地便是運起了自己磅礴的脈氣,以期能走得更遠,與此同時,剩下的那位通天境巔峯強者,自然也不會輕易放棄。

  這二位運轉脈氣抗衡酒氣,反觀雲笑這邊,卻依舊是臉色不改,彷彿閒庭信步般地朝著前方踏去,看起來更是瀟灑幾分。

  甚至雲笑身上連脈氣波動都感應不到太多,這就像是一個普通人行走於大街之上,讓得旁邊兩位心神都是有一些異樣。

  「看來這小子的身上,真有一些剋制酒氣的寶物了!」

  強行運轉脈氣,才能勉強抗衡那濃郁酒氣的馬南風,心頭的念頭再一次篤定了幾分,心道或許只有這一個原因,才能解釋那粗衣小子的異樣了。

  要不然一個才二十歲出頭的毛頭小子,又怎麼可能在抗衡酒氣的能力之上,比他們這些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還要強橫呢?

  「咦?」

  就在馬南風對雲笑身上可能存在的寶物覬覦貪婪的時候,他眼神忽然一轉,緊接著旁邊二位也是清楚地看到,這醉醇殿的深處,景物似乎變得有些不太一樣了。

  只見剛才還霧氣朦朦的醉醇殿深處,一張寬達數丈的案頭矗立,在桌案之上,端放著一個散發著古氣的酒罈,看起來很有些異樣。

  「那就是聖階美酒嗎?」

  感應著那酒罈之上散發出來的特殊氣息,馬南風和另外一名通天境巔峯的修者,眼眸之中都是閃爍著一絲激動的光芒。

  「聖階美酒,你一定是我馬南風的!」

  當此一刻,這位帝宮所的所司大人,似乎連對雲笑的恨意都選擇性地忘記了,聽得他口中喃喃出聲,顯示了其內心的不平靜。

  嗖!

  然而就在此時,那原本不溫不火的通天境巔峯強者忽然身形一動,赫然是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朝著那酒罈掠將過去。

  「孟之道,你找死!」

  見狀馬南風的一張臉不由陰沉得如欲滴下水來,而聽得他口中的稱呼,雲笑第一次知道他居然是認識那人的。

  不過轉念一想,雲笑也就釋然了,畢竟醉仙城就這麼大,一名通天境巔峯的強者,堪比帝宮所所司的強者,馬南風又怎麼可能不多加關注呢?

  事實上這孟之道乃是醉仙城一個大家族的家主,單看脈氣修爲的話,並不在馬南風之下,只不過雙方的背景,卻沒有什麼對比性了。

  而相對於其他的低階修者,孟之道卻不會對馬南風有太多的忌憚,尤其是在這可能是聖階美酒的東西之前,他是真的有些把持不住。

  能來參加這醉仙大會的,大多都是嗜酒如命之徒,這孟之道也不例外,而且他還知道所謂的聖階美酒,或許能讓自己久未有動靜的脈氣修爲,再往上提一提。

  傳說能釀製出聖階美酒的制酒師,每一個都必須得達到聖階層次以上,從那種聖階美酒之上,或許就能得到一絲突破到聖脈三境層次的感悟。

  在這樣的情況下,哪怕那馬南風是帝宮所的所司,孟之道也不會有絲毫的退讓,這是每一個通天境巔峯修者該有的膽氣。

  若是連與人相爭的勇氣都沒有了,那這孟之道想要突破到聖脈三境,恐怕就會變成鏡花水月,從此成爲空想了。

  因此聽得身後馬南風的威脅之聲,早已打定主意的孟之道根本沒有半點理會,他相信只要自己能搶先拿到那酒罈,哪怕是馬南風想要將之搶走,也未必能輕易辦到。

  至於那個同樣走到這裏的粗衣小子,孟之道雖然驚豔於其斬斷單長信手掌的詭異,卻也不會真的太放在心上,一些隱晦底牌顯於人前之後,威脅可就不再是那麼大了。

  。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5:45
一千七百六十二 得手?

  「這老傢伙,還真是心急啊!」

  相對於馬南風心頭的憤怒,雲笑卻是頗爲沉得住氣,聽得他口中輕笑一聲,卻在這個時候停下了腳步,饒有興致地看著那孟之道朝著桌案掠去。

  作爲通天境巔峯強者,孟之道的速度不可謂不快,哪怕是馬南風驚覺再有動作,第一時間也未必能追得上。

  只見孟之道身形一掠之間,已是離那案頭不過數尺之遙,其右手五指成爪,朝著那酒罈抓去,臉上還噙著一抹得意的笑容。

  「哈哈,聖階美酒,你是我孟之道的了!」

  眼看聖階美酒近在眼前,孟之道很有些志得意滿,一道大笑聲從其口中傳出,他的右手中指,已經是搭到了那酒罈的邊緣。

  嗤!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強勁的破風之聲陡然傳來,讓得孟之道臉色微微一變,同時右手一下意識地一縮。

  待得他看到那從自己指尖和酒罈之間一閃而逝的寒芒時,臉色不由陰沉如水,似乎是知道這一刻到底發生些什麼了。

  原來是那帝宮所的所司馬南風,不甘心聖階美酒就這麼落入孟之道之手,在這一刻突發奇襲,以一種極爲快速的暗器,讓其功虧一簣。

  剛才馬南風起步較晚,想要用本體追上孟之道已經是不太可能的了,所以只能是藉助於外力,現在看起來效果還不錯,至少沒有讓孟之道第一時間抓到那酒罈。

  看到這一幕,雲笑眼眸之中的異色無疑是更加濃郁了幾分,或許場中清醒的三人,只有他才知道其中的一些細節了。

  相對來說,馬南風和孟之道都並不清楚真正的內情,他們都認爲那案上酒罈之內,裝的乃是聖階美酒,只要能得到,不僅能讓自己品嚐美酒,還可能因此實力大進。

  「堂堂帝宮所的所司大人,行事竟然如此卑鄙嗎?」

  被阻了一道的孟之道,心情自然是不怎麼好了,見得他回過頭來看著那不遠處的馬南風,口氣之中,蘊含著一抹並沒有太過掩飾的嘲諷。

  「我馬南風看中的東西,誰也別想搶走!」

  馬南風身爲帝宮所所司,自然是不會對孟之道有絲毫畏懼,此言出口,昭示著了帝宮所一慣的強勢,此刻的他信心十足。

  剛才只是比孟之道起步晚了一些,馬南風這才不得已用暗器偷襲,但是現在,他自問以自己帝宮所所司的強力,這孟家家主,根本就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

  「那我偏要試一試!」

  孟之道也是生薑老而彌辣,既然雙方在聖階美酒之下都不可能妥協,那只能是一戰了,同爲通天境巔峯強者,他未必便會怕了馬南風。

  「你們孟家,膽子還真是越來越大了啊!」

  馬南風這次的冷笑聲,就蘊含著一抹威脅之意了,可此刻的孟之道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哪怕此舉可能會爲孟家招災引禍,他也要先得到那聖階美酒再說。

  呼……

  一記脈氣掌印倏然在孟之道的身前成形,然後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朝著那酒罈掠去,似乎是想用這脈氣掌印,將那聖階美酒給生生抓回。

  「在我馬南風面前,你沒有機會!」

  馬南風不愧爲帝宮所所司級的人物,既然已經站在了同一起跑線之上,又豈會讓孟之道得逞,聽得他再次發出一道冷聲,然後一朵火焰便是憑空出現在他身前。

  「是祖脈之火?!」

  見狀雲笑眼眸之中也不由閃過一絲異色,同時也明白了先前這馬南風,爲何會對血蝕烈焰如此覬覦的原因所在。

  這位醉仙城帝宮所的所司,明顯是一名火屬性的修煉者,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一名煉脈師,至少成爲煉脈師的先決條件祖脈之火,他已經是擁有了。

  這個時候馬南風祭出自己的祖脈之火,可不是爲了想要證明什麼,而是爲了阻止那孟之道的脈氣掌印。

  轟!

  祖脈之火和脈氣掌印終於是交擊在了一起,發出一道能量波動的大響之聲,能量肆虐之間,彷彿將這醉醇殿內的酒氣都給衝擊得消散了幾分。

  不得不說這位帝宮所所司實力果然要強悍得多,哪怕是同爲通天境巔峯的修爲,孟之道的脈氣掌印,也在頃刻之間被轟得煙消雲散了。

  「不自量力!」

  得意而低沉的聲音從馬南風口中傳出,而在他手中印訣變動間,那轟散孟之道掌印的祖脈之火,卻是沒有片刻的停留,赫然是朝著其本體急掠而去。

  「該死!」

  孟之道以前並沒有和馬南風交過手,他一直以爲大家同爲通天境巔峯修者,哪怕對方是出自帝宮所,自己也未必就會差到哪兒去。

  哪知道這才第一次的交手,馬南風的強橫就讓孟之道心生忌意,暗道自己這一次的行事可真是魯莽了。

  帝宮所可以算是醉仙城的主宰了,就算那位醉仙酒樓的幕後老闆傳說更加強力,但一直神龍不見首也不見尾,根本沒有人親眼見得。

  如果孟之道能搶先拿到那聖階美酒,那馬南風未必就能及時將之搶過去,到時候前者自然有一套應付之法。

  可是現在,在馬南風的暴怒之下,出手絕不容情,孟之道才知道兩者之間的差距,一個不慎,今日或許連這條老命都得斷送在這醉醇殿之中。

  砰!

  馬南風果然不愧爲帝宮所的所司,哪怕是在同等級的修爲之下,其實力也比孟之道厲害了數籌,僅僅十數招之間,就將這位同爲通天境巔峯的修者,給生生轟出了數丈之遠。

  「噗嗤!」

  一口殷紅的鮮血從孟之道口中狂噴而出,很顯然是在馬南風強力一擊之下身受重傷了,其眼眸之中也是浮現出一抹絕望。

  孟之道的那雙目光,並沒有在將他轟飛數丈的馬南風身上,而是死死盯著那越來越遠的聖階美酒,他知道,自己已經徹底失去了喝到那聖階美酒的機會。

  但孟之道並不後悔,作爲一名資深酒徒,爲了所謂的聖階美酒,他可以豁出性命,只可惜現在的情況是,哪怕是豁出性命,也未必能再喝到那聖階美酒。

  「這就是不自量力的下場!」

  感應著孟之道萎靡的氣息,馬南風倒沒有立時去趕盡殺絕,聽得其口中一道冷聲發出之後,已是將目光轉回了那桌案所在之處。

  「嗯?」

  然而當馬南風目光轉過來之時,臉色卻又是微微一變,剛才的得意和冷笑也是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乃是一抹極度陰沉和憤怒。

  因爲不知什麼時候,那桌案酒罈之旁,竟然站了一個身形削瘦的粗衣少年,這少年身著灰衣揹負木劍,卻不是雲笑是誰?

  原本馬南風是沒有將雲笑放在眼裏的,就算這少年詭異斬斷了通天境後期修者單長信的一隻手掌,他也只是將之當成取巧的手段罷了。

  可是馬南風萬萬沒有想到,在自己和孟之道大戰的時候,那少年竟然如此膽大包天,竟敢趁此機會覬覦聖階美酒,這難道就是所謂的人爲財死嗎?

  這些年在醉仙城之中,馬南風見慣了一些爲了美酒鋌而走險的酒徒,但像雲笑這般大膽的小子,他卻是第一次得見,那可是會將自己的性命都斷送其中啊。

  然而這個時候的雲笑,卻完全沒有去管馬南風陰沉的臉色,見得他伸出手來,赫然是將那酒罈給抱在了懷中。

  「小子,放下它,或許我還能留你一個全屍!」

  馬南風一瞬不瞬地盯著那酒罈,其口中說著威脅之言,卻生怕那少年就些將酒罈上的封紙打開,到時候美酒入肚,可就沒有他馬南風的份了。

  「全屍?」

  抱著酒罈的雲笑,眼眸之中的異色一閃而逝,然後擡起頭來,盯著馬南風說道:「看你的樣子,好像很想要這壇酒啊,也罷,那就給你吧!」

  嗖!

  在雲笑話音落下之時,他已是雙手用力,緊接著被他抱在懷中的酒罈,便是劃過醉醇殿的空間,朝著馬南風怒飛而去。

  「算你小子識相!」

  見狀馬南風不由有些志得意滿,他還以爲是自己將孟之道轟得重傷的一幕,讓得那小子心生畏懼了呢,這才將酒罈主動扔給自己。

  可是馬南風明顯是忽略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雲笑如果是被他剛才的強力震懾,又怎麼會先走過去將酒罈抱在手中呢,這明顯不符合常理。

  事實上雲笑先就對這酒罈之中的東西有所感應,只是沒有太確定,這才走近前去細細感應一番,現在感應清楚,對於這壇酒,他已是沒有了半點的興趣。

  但馬南風卻是絲毫不知啊,他一直都認爲那酒罈之中裝著聖階美酒,如今美酒就在眼前,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其他,下意識地便是伸手將之接住了。

  「哈哈,聖階美酒,我終於得到你了!」

  感應著手中酒罈的沉重,這一刻馬南風連雲笑都選擇性地忽略了,聽得他大笑之聲出口,已是迫不及待地伸出了另外一隻手,將其上的封紙給一把拍開了。

  一時之間,醉醇殿深處,酒香四溢,中人慾醉。

  。頂點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5:45
一千七百六十三 便讓你們看看!

  「果然是聖階美酒,確實不同凡響!」

  當一股中人慾醉的酒香從酒罈之中襲進鼻端的時候,馬南風只覺自己靈魂都是一陣舒暢,忍不住出聲讚歎。

  「咦?」

  但是在下一刻,當這股進入馬南風鼻端的酒氣散發而出之後,他的臉色卻是有些變了,變得有些古怪,又有些不能理解。

  「我……我……」

  與此同時,隔得不遠的雲笑,赫然是看到這位通天境巔峯的帝宮所所司大人,臉色脹得通紅,身形也是搖搖晃晃起來,口中發出一些模糊的話語,很明顯是醉酒的前兆。

  一般來說,有著一定修爲的修者,是不會被普通美酒所醉倒的,但是這醉醇殿的酒氣又有所不同。

  先前如虞序那般的酒徒,在進入醉醇殿之後,無不是用本身脈氣抗衡酒氣,最終卻依舊是接二連三不支倒地,可想而知這殿中酒氣,到底是如何的強悍了。

  脈氣修爲越高,抗衡酒氣的能力自然就越強,到得最後只剩下馬南風和孟之道還能堅持,至於那不按常理出牌的雲笑,卻是不在此列。

  很明顯,此刻的馬南風之所以會出現這種狀態,那是因爲其手中酒罈之中的酒氣,比起醉醇殿深處的酒氣還要強烈幾分。

  甚至是這種酒氣的濃烈程度,已經超出了馬南風這個通天境巔峯強者所能承受的範圍,這才讓他滿臉通紅搖搖欲墜。

  「我說你好歹也是一名品酒無數的酒道高手,竟然連自己能不能抗衡聖階酒氣都不知道嗎?」

  見狀雲笑微微搖了搖頭,口氣之中很有些一些遺憾,事實上早在他剛才抱住那酒罈的時候,就知道內裏到底是些什麼東西了。

  其實這酒罈之中並沒有美酒,而只是一罈子被封印在其內的聖階酒氣罷了,而這樣的酒氣,很明顯不是通天境巔峯的馬南風所能承受得住的。

  雲笑所說也是事實,在這九重龍霄的西北地域,只要是和聖之一字沾邊的,都是非同小可之物,哪怕是美酒這種口腹之物也不例外。

  可惜這馬南風自恃通天境巔峯的實力,又是在擊敗孟之道後的志得意滿之際,明顯是忽略了這個事實,這才在猝不及防之下著了道兒。

  聖階酒氣何等強悍,僅僅是吸入那麼一小口,便讓馬南風如同醉酒的壯漢一般,變得歪歪扭扭起來,那腳下打竄的動作,看起來很有些滑稽。

  而此刻的馬南風,又哪有心思去管雲笑的揶揄之言,他心底深處忽然有了一絲明悟,知道要是自己真的醉倒,說不定就再也走不出這醉醇殿了。

  先前的馬南風,半點也沒有將雲笑放在眼裏,認爲只要自己一出手,就能將這毛頭小子擊斃掌底,而不費吹灰之力。

  可是現在,當馬南風眼角餘光,瞥見那粗衣少年正在冷眼盯著自己的時候,他的心頭不由有一些發毛,更有著一絲從未有過的恐懼。

  從剛才在外間和在醉醇殿內雲笑的表現來看,馬南風清楚地知道這位可不像是表面看起來那般人畜無害,其毫不猶豫的殺伐果斷,也是他對雲笑生出殺意的原因之一。

  馬南風已經知道雲笑身上有著剋制酒氣的寶物了,這才能讓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子走到這裏,和他們這些通天境巔峯強者媲美。

  更何況此刻雲笑根本沒有吸入這酒罈之中的強悍酒氣,馬南風還真是沒有把握,這小子會不會趁人之危落井下石,趁著自己被酒氣薰倒的時候,將自己給一掌斃殺?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馬南風無疑會極度憋屈,而且可能會死得不明不白,到現在爲止,他都不知道這粗衣少年,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呢。

  撲嗵!

  再過片刻,無論馬南風有再多的不甘和擔憂,但是那酒氣上涌的強力,還是讓他把持不住栽倒在地,再也沒有半絲力氣了。

  好在馬南風雖然全身無力,卻還有一絲清醒,其醉眼朦朧地盯著那粗衣少年,見得後者並沒有朝著自己掠來之時,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這……」

  要說場中除兩位當事人,還有那身受重傷的孟之道外,唯一一個清醒之人,或許就是先前得雲笑幫助的盧業了。

  他剛才遠遠看著馬南風和孟之道的激烈戰鬥,一度爲雲笑憂心著急,卻沒有想到最後的結果竟然會是這樣。

  堂堂的通天境巔峯強者,醉仙城帝宮所的所司馬南風,竟然被一個酒罈之中的酒氣就給薰倒了,這還真是始料未及啊。

  盧業並不是傻子,他剛才親眼看到那酒罈乃是雲笑扔給馬南風的,由此也可以隱晦地推斷,這或許也是那粗衣少年計劃的一環。

  可是連馬南風都著了道兒的酒罈,雲笑又是如何看出來的呢?種種不能理解之事,讓得盧業心中對雲笑的敬畏之心,變得再次濃郁了幾分。

  「可惡!」

  而此時的馬南風,終於是注意到了那滾落到一旁的酒罈,內里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美酒,更不要說聖階美酒了。

  相對來說,馬南風更加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被那毛頭小子給算計了,後者肯定是在抱住酒罈的第一時間,就感應到了內裏無酒,而只是有一些聖階酒氣。

  可笑馬南風還自以爲對方被自己嚇住,主動將酒罈扔了過來,讓得他被聖階酒氣衝擊,這才有了動彈不得的局面。

  既然這酒罈之中無酒而只有酒氣,那馬南風也猜到這或許也是醉仙大會的又一重考驗,那麼這醉醇殿內真正的聖階美酒,又是在什麼地方呢?

  「你是不是想問,真正的聖階美酒在什麼地方?」

  正當馬南風心中這道念頭升騰而起之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陡然響起,正是雲笑所發,此言一出,將殿下三個保留一絲清醒之人的心神,盡都吸引了過來。

  「也罷,便讓你們看看聖階美酒到底是何等模樣!」

  這個時候的雲笑,完全沒有去管醉倒在地的馬南風,聽得他口中侃侃而談,而後卻是踏前一步,左手五指,輕輕撫上了那剛才放著酒罈的桌案。

  這桌案似乎是通體由紅木製成,看起來古色古香,只不過剛才的所有人,盡都沒有注意這桌案,而是將注意力集中在桌案之上放著的酒罈上。

  「難道……」

  而此刻看到雲笑五指的動作,無論是通天境巔峯的馬南風和孟之道,還是遠處依舊能站立的盧業,盡都心頭一動。

  因爲先前在外間的時候,這幾位都見識過雲笑認酒辨酒的能力了,所謂的千花石瓊和血蝕烈焰,都是雲笑用某些特殊的方法找出來的。

  由此也可以見得,這少年雖然年紀輕輕,但是對酒之一道的見識和理解,卻並不比馬南風這等老一輩的酒徒差多少,甚至還要更強。

  由於發生了剛才的意外,還有對方算計的事實,馬南風可不會認爲雲笑此刻的動作乃是隨意爲之,那張紅木案桌,恐怕也有些古怪。

  咔!咔!

  雲笑可不會去管旁觀幾人的心思,見得他心念動間,其按在紅木桌面上的五指,已是爆發出一股極其強悍的冰寒之力,讓得不遠處的馬南風和孟之道,都是清楚地感應到了。

  「他要做什麼?」

  當此一刻,這兩位通天境巔峯的修者,心頭盡皆生出了一絲疑惑,暗道將一張紅木桌子凍成冰桌,難道就能讓那聖階美酒顯形了嗎?

  在這二人異樣的心思之下,雲笑左臂之內的冰寒之力已是噴發而出,緊接著那張紅木桌案,便是真的被凍成了一張冰案。

  沒有人發現的是,在這些冰凍之力將桌案冰凍之時,其內裏的紅木也是有了一種不爲人知的變化。

  原本像是木頭一樣的案桌,在冰寒之力的肆虐下,正在緩緩被同化爲堅冰,不過這種堅冰,和雲笑冰寒之力所化的堅冰,又有些不太一樣。

  那是一種透明之中帶著一種暗紅色的詭異,看起來就像是一塊血冰,又像是一張半透明的血案,而且其內裏的桌案之形,也正在緩緩變化。

  「咦?」

  再過片刻,那身受重傷的孟之道,也終於是發現冰塊之中的變化,口中不由發出一道驚噫之聲,很顯然是意識到了一些東西。

  相對於孟之道,馬南風眼眸之中的神色就要複雜得多了,他全然沒有想到,這醉醇殿最深處的的東西,竟然隱藏得如此之深。

  現在看來的話,還是他馬南風太過膚淺了,甚至是所有人都太過膚淺,這醉醇殿真正珍貴的東西,乃是那張彷彿紅木打製的桌案啊。

  再過十數息的時間,晶瑩堅冰之中的紅木桌案,已經是看不到半點原來的樣子了,在旁觀幾人凝目注視之下,那就彷彿是晶瑩之冰內覆蓋的一塊暗紅色血冰。

  這甚至看起來有些像是之前雲笑在外間找出來的血蝕烈焰,只不過兩者一爲火屬性,一爲寒屬性罷了。

  當然,或許是因爲雲笑冰寒祖脈之力包裹的原因,才讓那看起來像是一塊血冰,若是將之剝離,會出現其他一些屬性也說不定。

  。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5:45
一千七百六十四 冰檀玉漿

  「差不多了!」

  一直感應著堅冰之中變化的雲笑,完全沒有去管旁觀幾人的異樣神色,約莫半柱香時間過去,他口中已是發出一道低沉的喃喃聲。

  嚓!

  只見雲笑伸出手來,在那被冰凍的堅冰之中輕輕戳了一下,一道無形的力量延展而出,旁觀幾人看得清楚,那堅冰的下方,赫然是多了一個小洞。

  而且這個小洞彷彿擁有著一種靈性,不斷朝著上方移動,不消片刻已經來到了那內裏血色所在之下。

  與此同時,雲笑早已經將一隻玉壺放在了堅冰之下,其打開的壺口,正好對著那堅冰洞口,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嘩嘩……

  約莫數個呼吸之後,只聽得堅冰之內傳出一道輕響之聲,緊接著一道暗紅色的水流,便是透過那小洞,緩緩流入了底下的玉壺之中。

  那暗紅色的水液,看起來並不像是普通的酒水,倒更像是一種濃稠米粥,流得甚是緩慢,不過看在旁觀幾人的眼中,早就驚得呆了。

  「原來,真正的聖階美酒,是那並不起眼的桌案!」

  到了這個時候,幾人都是心有所悟,其中身受重傷的孟之道更是口出感慨之聲,更有著一絲懊惱和後悔。

  剛才孟之道以爲那酒罈之中裝著聖階美酒,不惜開罪帝宮所的所司馬南風,最終被後者轟成重傷,現在看來,真是極不值得啊。

  不過事已至此,再多的後悔也是無用,包括馬南風在內,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暗紅色粘稠水液不斷流入玉壺之中,而不可能有任何一個動作。

  他們心中無比遺憾的是,到現在爲止,都還不知道那桌案所化的美酒,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美酒,又到底有沒有達到真正的聖階層次。

  只可惜雲笑一言不發,馬南風也不好開口發問,畢竟兩者之間先前鬧得很有些不愉快,他還真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引起那少年的注意,到時候將自己一劍殺了可怎麼辦?

  「那個……雲笑兄弟,請問那真是聖階美酒嗎?」

  馬南風不敢先行開口發問,孟之道也心有顧忌不敢說話,但是不遠處的盧業卻是毫無顧忌,直接是高聲問了出來,聲音之中還蘊含著一抹好奇。

  盧業自知憑自己的修爲本事,應該是無緣喝上一口聖階美酒了,但要是能知道那聖階美酒的名字,或者說功效,說不定就是以後和那些朋友吹噓的資本,他可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當此一刻,盧業心頭真是有著一種深深的自豪感,心道還好自己慧眼識英雄,一來就和雲笑搭上話而且還稱兄道弟,這才有了此刻的優越感。

  說實話,在剛剛和雲笑說話的時候,盧業根本就不知道這少年的底細,卻沒有想到這個少年竟然如此妖孽,簡直是人不可貌相啊。

  「這東西,確實是聖階美酒!」

  耳中聽得盧業的高聲,雲笑心情頗爲愉悅,擡起頭來先是點了點頭,然後隨著他話音落下,堅冰之中的暗紅色酒液,也終於是落下了最後一滴。

  「此酒名爲『冰檀玉漿』,本身擁有濃郁的寒屬性,對於一些寒屬性的修者,有著極大的效用,可要是讓一些火屬性修者喝進肚內,嘖嘖……」

  雲笑先是解釋了一下這所謂冰檀玉漿的底細,然後目光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那馬南風,後頭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言下之意不言自明。

  此言一出,這位帝宮所的所司大人潮紅的臉上,都不由掠過一絲後怕,暗道還好自己沒有先行找到那真正的聖階美酒冰檀玉漿,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

  以馬南風通天境巔峯的實力,如果只是一些天階美酒,哪怕是天階高級的冰寒屬性美酒,那他喝下去也能強行壓制,畢竟他火屬性氣息濃郁。

  可是當這種冰寒屬性的美酒達到聖階層次之後,馬南風便沒有絕對的把握了,尤其是在他被那酒罈之中的酒氣衝擊得失去行動能力之後,更是對聖階美酒,生出了一絲畏懼之意。

  連一絲聖階酒氣都能將自己衝擊得動彈不得,更不要說將屬性截然相反的聖階美酒喝下肚去了。

  馬南風有理由相信,若是自己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將那聖階的冰寒美酒喝進肚內,恐怕下場比此刻要悽慘十倍不止。

  從這一點上來看,雲笑剛才將酒罈拋給馬南風,說不定還是救了其一條性命,這其中的陰差陽錯,身爲帝宮所所司的馬南風,片刻之間便想明白了。

  只是馬南風不知道的是,雲笑可完全不是這樣的想法,一來他捨不得聖階美酒,二來一個通天境巔峯的傢伙,還根本達不到讓他顧忌的資格。

  就算是不靠聖階美酒或者說聖階酒氣,雲笑也有絕對的把握將馬南風斬於手下,不過現在的他有著更重要的事需要去做,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罷了。

  「哈哈,雲笑兄弟,恭喜你成爲這一次醉仙大會的冠軍啊!」

  盧業心情大好,此刻也沒有再去顧忌馬南風帝宮所所司的身份,只聽得他發出一道大笑之聲,讓得躺倒在地的兩人,都是心情複雜。

  醉仙酒樓的醉仙大會一年一度,每年都會吸引無數的酒徒前來參加,就算是帝宮所所司馬南風也不例外。

  可是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一次據說會有聖階美酒出現的醉仙大會,笑到最後的人,竟然是一個才剛剛知道名字的毛頭小子。

  「雲笑?雲笑?這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傢伙?」

  無論是馬南風還是孟之道,目光都是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個粗衣少年,看著其緩緩將酒壺收回納腰之中,盡都是心生疑惑。

  直到此時此刻,這二人都沒有感應出雲笑的真正修爲,但僅僅是這一手辨酒之術,就讓他們生出了極大的興趣,打定主意出得這醉仙酒樓之後,一定要將這少年的底細摸清楚。

  尤其是馬南風,他心中除了疑惑之外,更多的則是憤怒和殺意,在帝宮所所司的位置上作威作福慣了,可從來都沒有人敢如此得罪於他。

  這少年辨酒能力固然是強悍,手段也頗爲詭異,但在馬南風看來,那些都只是取巧而已,真正要真刀實槍戰鬥的時候,這少年肯定就是一個外強中乾的繡花枕頭,不堪一擊。

  而此刻的雲笑,卻沒有心思去管馬南風,見得他收好冰檀玉漿之後,便是將目光轉到了醉醇殿的深處,眼眸之中有著一絲期待。

  「嗯?沒有人?」

  然而數十個呼吸的時間過去,當雲笑依舊感應不到一絲動靜的時候,不由頗感失望,這和他先前心中所想,很有些不一樣啊。

  原本雲笑以爲在自己找出這醉醇殿的聖階美酒之後,那位醉仙酒樓幕後的大人物會主動現身相見,現在看來,可能是他自己一廂情願了。

  以雲笑半步聖階的靈魂之力,根本感應不出這醉醇殿之中還有其他人的存在,又或者說是那人實力太強,讓他這個半步聖階的靈魂感應不出來。

  但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說明那暗中的人物,沒有現身相見的意思,這或許是因爲此處人多眼雜,那人不想現身,卻是實實在在打亂了雲笑的計劃。

  「咦?」

  就在雲笑心生失望的當口,他忽然心有所感,然後轉回頭來,緊接著便是肯定,這醉醇殿之中的酒氣,赫然是在這一刻再也不復存在了。

  只不過醉醇殿中的酒氣一朝消失,那些因爲吸入酒氣而醉倒人事不知的傢伙,卻是沒有就此醒來,必須得用一些特殊的方法。

  嘎吱!

  再過片刻,這座醉醇殿的大門,終於是發出一道大響聲,彷彿是觸動了什麼機關一般朝著內裏打將開來,現出外間的一些模糊身影。

  踏踏踏!

  一陣腳步聲響將起來,然後雲笑就看到一羣人影進入大殿之中,當先一人正是這醉仙酒樓明面上的話事人周掌櫃。

  「呵呵,看來本年度的醉仙大會冠軍,乃是被這位雲笑兄弟摘取了啊!」

  進入大殿之中的周掌櫃,一眼看到那猶如鶴立雞羣的兩人,而他的目光,選擇性地忽略了盧業,而是轉到了最內裏的那個粗衣少年身上,說話也沒有太多的猶豫。

  盧業在這醉仙城也不算是無名之輩,但他有幾斤幾兩,周掌櫃自然是知之甚深,知道憑這位通天境初期的實力,肯定是不可能成爲最終勝利者的。

  雖然在周掌櫃的心中,從來都沒有想過那粗衣少年能夠奪冠,但此刻無論是馬南風還是孟之道都躺倒在地,答案已經是呼之欲出了。

  「救人!」

  周掌櫃並沒有和雲笑說過多的話,醉仙大會的冠軍獎勵,就是那一壺聖階美酒,也用不著他再給出什麼獎勵,所以他口中直接發出兩字喝聲。

  不過周掌櫃在將目光從雲笑身上轉開的時候,卻也有些羨慕地瞥了一眼其納腰,因爲他知道,這一次的醉仙大會,可和往屆頗爲不同。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5:45
一千七百六十五 恭喜你祖宗!

  事實上連周掌櫃自己,這一輩子都從來沒有喝過達到聖階層次的美酒,沒想到卻被一個後輩小子給得了去,要說沒有什麼想法,那也是不可能的。

  不過周掌櫃和馬南風不同,既然那是其身後大佬給出的冠軍獎勵,便算是借他一個膽子,也不敢再去從獲勝者手中搶啊,那是嫌命活得太長嗎?

  也不知那些醉仙酒樓的人給諸多酒徒灌下了些什麼東西,約莫十數息之後,諸如虞序等人便是悠悠醒轉,眼眸之中也恢復了清明。

  「諸位,本屆醉仙大會已經圓滿結束,散了吧!」

  周掌櫃目光再次在雲笑身上掃了一眼,甚至連誰是醉仙大會的冠軍都沒有提及,便是擺了擺手,示意衆人離殿。

  說到底,醉仙城的醉仙大會,並不是一些規則嚴謹的比武擂臺,只是諸多酒徒交流的集會而已,最終的冠軍獎勵,也不需要周掌櫃操半點心。

  剛剛清醒過來,就聽得周掌櫃如此說話,諸多的酒徒也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這一屆的醉仙大會已經結束了。

  不過他們對於本次醉仙大會的冠軍卻並不太清楚,一些人的目光不斷在那先行被救起來的馬南風身上打量。

  或許在這些酒徒的心中,這位帝宮所所司獲得冠軍的機會要更大一些吧,尤其是那想拍馬屁的虞序,更是想都沒想就湊到了馬南風的身前。

  「恭喜所司大人!」

  虞序根本沒有想到其他,也沒有看到不遠處那已經斷掌的大長老單長信,他只知道在這個時候拍拍馬屁,或許更能讓自己得到所司大人的賞識。

  「恭喜你祖宗!」

  然而就在虞序話音剛剛落下,衆人都是將目光集中在這裏的時候,這位一直穩重的所司大人,赫然是勃然大怒口出粗語,將衆人都驚得呆了。

  啪!

  緊接著一道清脆的巴掌聲傳出,再然後,衆人都是清楚地看到,那個馬屁明顯拍到馬腳上的虞序,身子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而出,狂噴著鮮血就朝著醉醇殿的大門飛了出去。

  「噝……」

  不少人看到這一幕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都有些不能理解,到底是什麼事,能讓這位一向城府極深的所司大人,生出這麼大的氣來。

  而另外一些對虞序那副嘴臉不待見,比如說盧業之輩,心情卻是大爽,這出狗咬狗的戲碼,簡直就是大快人心啊,還有什麼比這種結果更讓人舒爽的嗎?

  被一掌扇飛出門去的虞序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但馬南風的心情自然沒有好到哪兒去,見得其一雙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某個粗衣少年,彷彿要噴出火來。

  要不是這裏乃是醉仙酒樓的地盤,要不是傳說醉仙酒樓內有著一位聖階強者,馬南風恐怕都會立時出手,將那少年給斃於掌底。

  作爲帝宮所的所司,馬南風在這醉仙城做什麼事都務求完美,這一次他就是衝著醉仙大會冠軍,或者說那聖階美酒來的。

  哪知道一朝不防著了雲笑的算計,讓得那聖階酒氣衝腦,最終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雲笑收取那冰檀玉漿。

  雖然說冰檀玉漿是濃郁的冰寒屬性,但就算是馬南風自己不能用,也能去和一些冰寒屬性的修者,交換自己需要的東西,那可是聖階美酒啊。

  剛才的馬南風只是吸入酒氣一時薰醉,此刻得以解酒,感受著全身的脈氣磅礴涌過,他就有些把持不住。

  只是以前的馬南風,如果說僅僅只是猜測這醉仙酒樓有聖階強者的話,現在的他,無疑更加篤定了幾分。

  畢竟剛才那種讓他瞬間隱入動彈不得局面的酒氣,還讓他心有餘悸呢,連一襲酒氣都如此厲害了,要真的將那聖階強者引將出來,豈不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小子,你自求多福吧!」

  將心中的怒意強壓而下,馬南風再也不想在這衆多的目光之下多呆,聽得他一道狠聲發出,然後帶著單長信轉身便走,真是一刻都沒有再停留。

  「嗯?難道本屆醉仙大會的冠軍,是被那少年得了去?」

  雖然馬南風三人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殿門口,但其明顯蘊含威脅之言的話語傳進各人耳中時,還是讓衆人震驚不已。

  看那馬南風的表現,如果真的得到了最終的聖階美酒,那絕不會是這樣的一種狀態,如此看來,其中另有隱情啊。

  可是當衆人將目光轉到那年輕得不像話的少年身上時,卻又百思不得其解,暗道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年,又怎麼可能贏過馬南風呢?

  「諸位,請罷!」

  周掌櫃可不會來管諸人的心思,見得他伸手一擺,示意各人自行出殿,讓得諸人就算是想要打聽一下,也沒有了機會。

  「雲笑兄弟,我看那帝宮所的所司馬南風,必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你還是儘快離開醉仙城吧!」

  在其他人都魚貫而出醉醇殿時,盧業卻反而朝著大殿深處奔了幾步,然後湊到雲笑的耳邊輕聲說道,聲音壓得極低,似乎是生怕被旁人聽了去。

  「嗯,你也要小心!」

  對於這個印象不錯的盧業,雲笑倒是頗有幾分好感,聞言點了點頭,也是出聲提醒了一句,他可知道這盧業表現出來和自己交情不錯,難保不會被那馬南風遷怒。

  「後會有期!」

  當盧業朝著雲笑抱了抱拳,然後頭也不回離開大殿之後,這座醉仙酒樓的醉醇殿之中,便只剩下了周掌櫃和雲笑的兩道身影。

  「這位小兄弟,還有什麼事嗎?」

  見雲笑並沒有就此離開的意思,周掌櫃總算是先行開口了,口氣之中蘊含著一抹頗深的意味,似乎是心中有了一些猜測。

  「周掌櫃,不知可否引見一下釀製這冰檀玉漿的主人?」

  對方既然都開口問了,雲笑也不會太過矯情,開門見山地就問了出來,而且其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面前這位醉仙酒樓的明面掌事人。

  以雲笑的靈魂之力,自然能感應出這位只有通天境後期的修爲,比之那所司馬南風都頗有不如,肯定是釀製不出聖階低級美酒冰檀玉漿的。

  既然如此,那這醉仙酒樓的背後,一定有至少一位聖階強者,至於是不是自己要找的慕容叟,那雲笑就有些拿不準了。

  「這聖階美酒,叫做冰檀玉漿麼?」

  然而此刻周掌櫃的注意力,卻並不在雲笑所問的問題之上,他注視著後者從納腰之中取出的玉壺,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狂熱。

  作爲醉仙酒樓的掌櫃,這周掌櫃自然也是一個好酒如命之人,他這一輩子都還從來沒有喝過聖階美酒呢,看到冰檀玉漿這樣的東西,又豈會不心動?

  「如果周掌櫃能引見一下醉仙酒樓幕後的主事者,那這壺冰檀玉漿,就送予周掌櫃如何?」

  雲笑取出這冰檀玉漿也不是無意義之舉,他早就感應出面前這位周掌櫃,修煉的乃是水屬性功法,雖然和冰寒屬性有些區別,但這冰檀玉漿,明顯對其誘惑力頗大,所以有此一言。

  「哦?」

  聞言周掌櫃不由眼前一亮,但僅僅是亮了一個呼吸的時間,便又變得黯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惆悵,還有些許無奈。

  見狀雲笑心頭不由咯噔一下,他最擅於察顏觀色,從周掌櫃變幻的臉色之上,他就知道此事或許並沒有那麼容易了,甚至可能白跑一趟。

  「兄弟猜得沒錯,我醉仙酒樓,確實有一位幕後老闆!」

  到了這個時候,周掌櫃也沒有再隱瞞,但也沒有透露那位幕後老闆的底細,或許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或許是一些其他原因,這就不足爲外人道了。

  「可是主人已經外出半年未歸,這醉醇殿的機關,還有你手中的聖階美酒,都是半年前主人離開之前就準備好的,連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裏!」

  或許是對面前少年贈酒之舉產生了好感,周掌櫃破天荒地說了許多話,當然,他口中所說的主人名姓,又達到了何種修爲,他是半點也不肯透露的。

  「這樣麼?」

  見得這周掌櫃臉色不似作僞,雲笑心頭不由生出一絲失望,暗道自己來得可真是不巧,九重龍霄大陸茫茫,想要找出一個人,可就不知道要猴年馬月了。

  不過雲笑轉念一想,自己那位前世弟子給出的消息,已經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了,這麼多年過去,慕容叟依舊在醉仙城的機率無疑是小之又小,說起來這才算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周掌櫃,我會在醉仙城停留幾日,若是有那位的消息,煩請第一時間告知,在下感激不盡!」

  雲笑不願錯過哪怕一絲機會,聽得他口中之言侃侃說完,然後赫然是不由分說地將手中之酒,給塞到了周掌櫃的手中。

  如此動作,明顯是讓周掌櫃很有些猝不及防,他修煉的確實是水屬性功法,對於這樣的誘惑完全無法拒絕,只是沒有想到幸福會來得如此突然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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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5:45
一千七百六十六 你就沒想想原因嗎?

  「這……這可使不得!」

  周掌櫃並不是馬南風這等厚臉皮之人,見狀下意識地便要將酒壺往外推,口中也是連忙出聲,倒是讓雲笑對其多了幾分好感。

  然而周掌櫃正要將那玉質酒壺給推回雲笑手中,卻不料後者竟然在這一刻放開了手,無從借力之後的酒壺,眼看就要朝著下方掉落。

  「哎喲!」

  見狀周掌櫃不由驚呼一聲,好在他乃是通天境後期的強者,反應和速度都是極快,在這電光石火之間,終於還是手臂下沉,將那酒壺給抓在了手中。

  玉質酒壺可不同於鐵質銀質酒壺,這要是摔在地上,不免瞬間四分五裂,到時候這一壺聖階美酒,可就生生浪費了。

  更何況就算是玉壺沒有被摔碎,哪怕是撒上個一絲半點,都足以讓周掌櫃心疼幾年了,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小小少年對待聖階美酒,竟然會如此不小心謹慎。

  只是周掌櫃哪裏知道,他面前的這位前世可是龍霄戰神,什麼樣的聖階美酒沒有見過,這區區冰檀玉漿於雲笑看來,只是稀疏平常罷了。

  再高階的美酒,也終究是酒,只是一些酒徒夢寐以求的東西,雲笑前世固然算是一個酒徒,卻不貪杯,也不沉迷於酒色,和普通的酒徒大不相同。

  像馬南風等人覬覦這聖階美酒,除了這美酒獨有的滋味之外,更大的誘惑,還是想從這聖階美酒之中,悟到那一絲突破到聖脈三境的契機。

  但云笑乃是轉世重生的奇人,他前世身爲聖脈三境巔峯級的人物,可以說在九重龍霄所能修煉的最高境界之下,都沒有絲毫的瓶頸。

  其他人拼死拼活也感悟不出來的天道,於雲笑來說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因此這聖階美酒冰檀玉漿,於他來說,也只是貪貪口腹之慾罷了。

  既然如此,那何不拿來做個人情,搏一搏那虛無縹緲的機會,若慕容叟真的就是這醉仙酒樓的幕後老闆,又真的及時傳回了消息,那對雲笑來說也是一個機會。

  雲笑不是沒有想過在這醉仙酒樓尋找一番,但他卻是清楚地知道,那些徐通世給慕容叟的東西,後者絕不會隨意放置,很大可能會是隨身攜帶。

  所以雲笑也就不去做那無用功了,像慕容叟那般的人物,若是不想讓人找到,那旁人就算是將這醉仙酒樓翻個底朝天,也一樣沒戲。

  至於眼前這周掌櫃能不能在醉仙城之中找到自己,雲笑真是半點也不擔心,而且他相信今日過後,關注自己的人,應該會多上許多吧。

  「哎……哎……我還沒答應呢!這……好吧!」

  就在周掌櫃好不容易抓住玉壺,還在沉思猶豫的時候,那粗衣少年卻是轉身踏出了殿門,讓得他終於是回過神來,連聲呼喝。

  只不過對於周掌櫃的呼喝,雲笑充耳不聞,直至聽到前者最後的兩個字,他嘴角邊上,才浮現出一抹隱晦的笑意。

  「這小小少年,到底是什麼來頭?」

  大殿之內,手中握著玉壺的周掌櫃有些發愣,就算是還沒有打開玉壺,他也能感應到這玉壺中所裝之酒非比尋常。

  如此珍貴的聖階美酒都能隨手相送,要說那少年乃是一個西北偏遠地域的土著,就算是打死周掌櫃他也不會相信。

  可是周掌櫃搜索枯腸,也想不起有哪一家哪一派,有著「雲笑」這個少年天才,不過這一次,他倒的確承了雲笑一個天大的人情。

  這可是聖階美酒,就算是不能憑之突破到聖階三境,讓周掌櫃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突破到通天境巔峯,還是有很大希望的。

  「唉,看來又要動用一下那東西了!」

  所謂拿人手短,現在周掌櫃連將手中美酒送回去的機會都沒有,也就被動接受了,聽得他口中喃喃聲發出,然後便是頭也不回地朝著醉醇殿的深處走去。

  …………

  從醉醇殿之中緩步而出的雲笑,在醉仙酒樓護衛的帶領之下,原路反回了酒樓前廳,不過當他剛剛走到門邊的時候,就聽到外間傳來一陣陣的驚呼之聲。

  「發生什麼事了?」

  聽得那些驚呼之聲,雲笑倒沒有什麼感覺,只是心中有一些好奇,暗想難道又有一場熱鬧可看嗎?

  「啊!」

  就在這個時候,雲笑的耳中赫然是再次聽到一道痛苦的慘嚎,而且這道慘叫之聲,對他來說還有一些隱隱的熟悉,讓得他的一張臉,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盧業!」

  這兩個字幾乎是從雲笑牙縫之中擠出來的,因爲在他微一思索之下,已是記起那道慘叫之聲到底是由誰所發了。

  當下雲笑的腳步不由加快了幾分,而當他拔開圍觀人羣,看到某處閣樓二層外間的一道悽慘身影之時,不由目眥盡裂。

  只見在那二層閣樓外間,分左右上下各延伸著一根小孩手臂粗細的繩索,而這四根繩索的一端,乃是綁在了那閣樓的四個檐角之上。

  至於繩索的另外一端,則是綁住了一道人形身影的四肢,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在醉仙酒樓之中和雲笑關係不錯的盧業。

  只不過此刻的盧業,全身血跡斑斑,雲笑強悍的靈魂之力感應得很清楚,那個自己印象不錯的漢子,雙手雙腳的筋骨,都被生生打斷了。

  那將盧業雙手雙腳筋骨打斷的人,無疑極是殘忍,原本盧業都已經劇痛難當了,現在竟然還用四根繩子將其四肢綁住,可想而知那種痛若到底是有多強烈?

  饒是以盧業的堅韌,此刻也忍不住不斷髮出慘叫之聲,看得下方的諸多修者都臉現不忍,不過在看到閣樓之上站著的三道身影時,他們又不敢發出半點責罵之言。

  「馬南風!」

  此刻雲笑的目光,也已經轉到了那三道身影之上,這一看之下,赫然是發現那三道身影盡都不太陌生,赫然就是醉仙城帝宮所的三大巨頭。

  其中站在靠前的那位,乃是帝宮所所司馬南風,其身旁斷掌的大長老單長信赫然在列,至於另外一位,同樣是達到了通天境後期的帝宮所強者。

  「馬南風,你身爲這醉仙城帝宮所的所司,心胸難道就這般狹隘嗎?」

  當雲笑目光轉到那三位身上之時,馬南風似乎是心有所感,立時轉過頭來,讓得前者當即忍耐不住,直接高喝出聲,讓得衆人都是一驚。

  這醉仙城中的修者,可不全都是參加過醉仙大會的酒徒,他們之中很多都是第一次得見雲笑,根本就不知道這位是何方神聖。

  可是這些人不認識雲笑,卻是認識那帝宮所所司馬南風啊,這也是他們先前不忿帝宮所如此虐待盧業,卻依舊不敢出聲指責的原因所在。

  近百年時間以來,帝宮所在九重龍霄遍地開花,其強勢風格已經深入人心,誰要是敢得罪,下場一定會極爲悽慘。

  偏偏這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粗衣小子,竟似半點不怕那馬南風,其言語之中的嘲諷之意,甚至是沒有半點的掩飾,這是嫌死得不夠快嗎?

  「哼,我帝宮所做事,難道還需要你一個小畜生來教?」

  被雲笑指著鼻子喝問,馬南風新仇舊恨一齊涌上心頭,聽得其口中發出一道冷哼之聲,然後伸出手來,朝著那依舊臉現痛苦之色的盧業指了指。

  「看到沒有,因爲你雲笑的狂妄自大,導致自己的朋友手足筋骨斷折,從此只能變成一個廢人,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原因嗎?」

  似乎是想在這大庭廣衆之下彰顯自己的威嚴,馬南風並沒有第一時間對雲笑出手,他此言一出,諸人才第一次知道了雲笑的名字。

  人羣之中某一隅,一道氣息有些萎靡的身影,眼眸之中噙著一抹怨毒之光,又有著一絲難掩的快意,各種情緒不一而足。

  如果盧業還有著清醒意識的話,或許就會認出此人正是他的老對手虞序,一個在醉醇殿內被馬南風一巴掌扇成重傷的倒黴傢伙。

  此刻的虞序,既有對那馬南風的怨毒,又有因爲老仇人盧業如此悽慘的舒爽,但這個時候的他,肯定是不敢再出聲了,說不定又會引來馬南風的遷怒。

  「原因我確實是沒有想過,但我只知道,今日你馬南風,或者說這醉仙城帝宮所,都將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相應的代價!」

  雲笑並沒有回答馬南風的問話,而當他這霸氣之言出口後,這處醉仙城的地域驟然一靜,不少人都覺得是自己聽錯了,這個世上,竟然還有敢公然挑釁帝宮所之人?

  帝宮所,那可是九重龍霄主宰蒼龍帝宮的下屬組織,得罪了帝宮所就等於得罪了蒼龍帝宮,試問在這九重龍霄之上,百年來又有幾個敢這麼做?

  就算有,那些人也早已化爲累累白骨,無數的事實證明,膽敢挑釁帝宮所的九重龍霄修者,每一個都死得慘不堪言,甚至連其宗門家族都不能倖免。

  只不過這些人不知道的是,已經有著整整兩個城池的帝宮所,被那個侃侃而談的粗衣少年連根拔起。

  當此一刻,他們盡都認爲那少年是失心瘋了,竟然在這裏說如此瘋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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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七百六十七 自信的單長信

  「小子,不得不說,你是我馬南風這輩子見過的最有膽之人!」

  相對於旁觀衆人的驚愕,被指名道姓威脅的馬南風不怒反笑,其口氣雖然是在稱讚雲笑,卻顯示了他心中壓抑的暴怒。

  誠如衆人所想,自馬南風當上醉仙城帝宮所所司這麼多年來,可還沒有任何一名修者,敢這般明目張膽挑釁他。

  偏偏那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粗衣少年,一而再再而三地不將馬南風放在眼裏,這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在自己的管轄範圍之內,竟然出現如此妄人,要是被其他城池的帝宮所知道,那豈不是會成爲笑柄,馬南風絕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要知道這些各大城池的帝宮所之間,也是有潛在競爭的,蒼龍帝宮有著專門的考覈部門,每一年都會對這些帝宮所的成績加以考覈,以評出優劣。

  再加上這一段時間以來,蒼龍帝宮的兼併計劃開始實施,想要將九重龍霄所有的家族勢宗門全都整合在一起,好如臂使指地發號施令。

  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被一個毛頭小子踩在頭上,最終還耀武揚威而去,那對於這醉仙城帝宮所來說,無疑是一種極大的諷刺。

  因此早就對雲笑起了殺心的馬南風,這一刻更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讓這些醉仙城的圍觀修者們看看,敢於得罪帝宮所的下場。

  「我的膽子,你不過才見到冰山一角罷了,接下來,你會清楚地知道,我雲笑的膽子到底有多大?」

  對於一個帝宮所的所司,雲笑自然也是沒有絲毫的好感,聽得他此言出口後,所有人心中都是升騰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或許是這麼多年以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誰在馬南風的面前,還能如此硬氣地說話吧,這已經不僅僅是用「膽子大」來形容了。

  「既然如此,那就嚐嚐本所司爲你準備的第一道開胃菜吧!」

  和這樣不知所謂的小子,馬南風也沒有準備說太多的廢話,聽得他冷笑聲出口後,已是朝著某處輕輕揮了揮手,然後手掌下壓。

  「殺!」

  再一道低沉的聲音從馬南風口中傳出,然後在那座閣樓近處,便是出現了一道蒼老的身影,看其右掌齊腕而斷,正是帝宮所大長老單長信。

  不知這單長信什麼時候來到了那閣樓之前,而看其動作,再聽到馬南風口中的喝聲,所有人都知道他想要做什麼了。

  「任何和那小雜種有關係的人,都將死得慘不堪言!」

  單長信眼眸之中噙著一抹極致的怨毒,感受著自己還隱隱作痛的右腕,他就恨不得將所有和雲笑有關係的人碎屍萬段。

  「就先從你開始吧!」

  蘊含著怨毒的聲音從單長信口中傳出,緊接著他的另外一隻手掌之中,便是多了一柄鋒銳短刀,看起來精光閃閃,必然不是凡品。

  眼看著單長信握著短刀朝著自己緩緩掠來,盧業的眼眸之中不由浮現出一抹驚懼,他手腳筋骨已斷,一身心氣也被生生打散,若再遭受非人的折磨,絕對是承受不住的。

  嗤!

  然而就在此時,就在單長信想要將盧業當著雲笑的面折磨至死之時,其耳中卻聽得一道破風之聲突然傳來,讓得他心頭一凜。

  所有人都聽到了那道破風之聲,當他們將目光轉到聲音傳來的地方之時,當即見得一道烏光急劃而過,最終將盧業右手之上綁著的那根繩子給切斷。

  「是那柄木劍!」

  不得不說通天境後期的單長信,眼光還是不錯的,就在這麼一瞬之間,他已經是意識到那道烏光到底是什麼東西了。

  對於屬於雲笑的那柄木劍,單長信真是百感交集,別的不說,就是他那隻右手掌,就是在出其不意之下,被御龍劍給生生削斷的。

  可以說在單長信的心中,已經對那柄古怪的木劍,生出了一絲忌憚之意,所以在看到是那柄木劍之時,他下意識地就退了幾步。

  嚓嚓嚓!

  一連三道聲音傳將出來,御龍劍何等鋒銳,又是在雲笑的控制之下,直接將綁著盧業的另外三根繩子也給生生削斷。

  盧業四肢早斷,支撐他的四根繩子也被削斷,所以其一個身子便是再無從著力,朝著下方掉落而下,眼看就要摔在地上受到二次傷害。

  嗖!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粗衣身影閃身掠過天空,終於是在盧業摔在實地之上前,將其給抱住了,看其身影,正是無時無刻不在注意這邊的雲笑。

  那柄木劍自然是雲笑控制之下的了,由於御龍飛隱的隱晦,沒有人發現這柄木劍是何時出現在閣樓之前的,直到雲笑強勢將盧業救下。

  這一下兔起鶻落電光石火,很多人甚至是沒有看清楚雲笑到底是如何救人的,但是轉眼之間,那悽慘得快要死去的盧業,已經在雲笑的懷中了。

  噗噗噗!

  救下盧業的雲笑,可不會去管那滿臉陰沉的馬南風,還有不遠處即將暴怒的單長信,見得他運指如風,在盧業的四肢穴位之中接連點了數十下。

  「難不成這小子居然還是一名高階煉脈師?」

  看到雲笑的動作,一些心思敏銳之人已是意識到了一些什麼,因爲在前者的動作之後,那原本臉現痛苦絕望之色的盧業,臉色都變得紅潤了幾分,這真是立竿見影的效果啊。

  「放心吧,我定會讓你完好如初!」

  施展了一些簡單的手段,止住了盧業的痛苦之後,雲笑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異光,緊接著說出來的話,蘊含著無窮的信心。

  說起來盧業此刻的傷雖然看起來頗重,但是比起當年薛凝香或是王子通的先天絕脈,那就有些小巫見大巫了。

  以雲笑如今的煉脈手段,治療這樣的傷勢,只需要給他一柱香的時間,就能讓其恢復如初,甚至是讓盧業的修爲更進一步。

  只不過此時此刻,還有著馬南風和單長信這麼幾隻臭蟲在旁邊騷擾,雲笑騰不出手來替盧業醫治,因此只能是暫時先放一放了。

  「多謝雲笑兄弟了!」

  雖然對雲笑的話有些將信將疑,但這個時候的雲笑,無疑是盧業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所以他強打起精神,對著雲笑道起謝來。

  「不必如此!」

  雲笑心中清楚地知道盧業是受了自己的連累,救治他乃是自己理所當然的義務,因此直接擺了擺手,將其放到了一旁。

  「小畜生,受死吧!」

  而就在雲笑將盧業放到一邊,正要轉身的時候,其身後陡然傳來一道大喝之聲,聽其聲音的距離,似乎已經近在咫尺。

  拋開雲笑和盧業這兩個當事人之外,其他人倒是看得清楚,他們親眼看到那單長信臉色變幻無度之後,終於是忍不住在雲笑的背後發出了偷襲。

  這些人大多數都不知道單長信的那隻右手掌是誰弄斷的,所以他們也不知道這二位之間有著深仇大恨。

  在看到單長信朝著雲笑偷襲的時候,不少人都是臉露鄙夷之色,你一個堂堂的帝宮所大長老,竟然對一個小小少年橫施偷襲,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可是這些人哪裏知道,在單長信的心中,早就已經將雲笑視作了自己最大的仇人,他這些年來吃過最大的虧,就是在這少年手中吃到的。

  手掌被斷,雖然一些聖階煉脈師有可能將之接續,但是斷掉的經脈卻不可能恢復如初,這對於單長信以後的修煉之路,絕對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所謂阻人修煉如殺人父母,此刻的單長信,無疑就是這樣的一種心態,他打定主意要將雲笑碎屍萬斷,才能報得自己斷掌之仇的萬一。

  而且此刻雲笑從單長信手中生生救下了盧業,這讓他在所司大人面前很沒有面子,所謂新仇舊恨一齊涌上心頭,讓得他當場把持不住地動了手。

  說實話,之前單長信雖然被雲笑一招之間就削斷了手掌,但在他的心中,卻並沒有認爲那粗衣少年的實力有多強。

  因爲直到此時此刻,還沒有人感應到雲笑的真正修爲,無論是單長信還是那邊的馬南風,盡都認爲雲笑之前的那些戰績,只是取巧罷了。

  雲笑在醉仙酒樓之中,動過兩次手,而兩次都是靠著那柄迷惑人心的古怪木劍,這才一舉建功,要說其本身的修爲,未必便會有多強。

  實在是雲笑的年紀太輕了,場中有一個算一個,任何人在雲笑這個年紀的時候,恐怕都還在地階三境掙扎吧,又怎麼可能是通天境強者的對手?

  單長信顯然也是這樣想的,這一次他打定主意,一定不能讓那小子的古怪木劍沾身,單比脈氣修爲的話,這小子一定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

  這位通天境後期的帝宮所大長老,在這醉仙城一向作威作福慣了,還從來沒有吃過如此之大的虧,他一定要在衆人面前,將失去的面子拿回來。

  說時遲那時快,單長信出手的速度不可謂不快,而且其手中的短刀武器,也是一柄達到了天階高級的厲害武器,他相信這一次,那小子絕對不可能逃出自己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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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七百六十八 所司大人,救我!

  唰!

  單長信的偷襲來得相當之快,快到不少人都是只看到一道刀光耀眼,緊接著那道刀光,便是朝著粗衣少年雲笑的後肩斬去。

  這些人的實力可都比單長信差了許多,他們自認在這樣的偷襲之下,恐怕自己的整條右臂都會不保,那粗衣少年,自然也不會有絲毫的例外。

  而此刻的單長信,眼眸之中噙著一抹冷光,尤其是一瞥眼間,看到雲笑手中已經沒有那古怪木劍的時候,更是信心十足。

  單長信最爲忌憚雲笑的,也就是那木劍罷了,剛才這小子施展木劍割斷綁著盧業的四根繩子,根本來不及將木劍收回,這就給了他一個絕佳的機會。

  只可惜單長信對御龍劍忌憚不已,卻是不知道他面前的這個粗衣少年,哪怕是單比脈氣修爲,也並不會比他低上一絲半點。

  所以這一次雲笑根本就沒有用御龍劍,而是在那柄短刀剛剛劈到自己右後肩的時候,微微側了側身。

  唰!

  一道耀眼的刀光從雲笑身前一掠而下,看起來聲勢驚人,甚至是那抹刀氣,都帶起了雲笑衣袍輕輕飄動,可想而知力量到底有多大?

  只可惜如此大力的一記刀劈,如此出其不意的一記偷襲,卻依舊被那個粗衣少年給避了開去,不得不說很是讓人驚訝。

  「咦?」

  就連不遠處的通天境巔峯強者馬南風,看到這一幕,臉上也不由浮現出一抹驚意,他似乎是意識到了一些什麼。

  「長信,小心!」

  而就在馬南風心中某個念頭升騰而起之時,他忽然看到那個粗衣少年擡起了自己的右手,看樣子似乎是想朝著單長信僅剩的左腕拍去,下意識地便是出聲示警。

  只可惜馬南風反應雖快,雲笑的速度卻是更快,而且是在有心算無心之下,在那單長信一刀劈老之時,突然出手拍下。

  單長信固然是通天境後期的修者,只不過他這個通天境後期的修爲,比起同爲通天境後期的雲笑來,恐怕沒有絲毫的可比性。

  啪!

  所有圍觀之人,先是聽到一道手掌拍到肉身的輕響聲傳出,緊接著就看到單長信的左手手腕,扭曲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連手中的短刀都是把持不住。

  哐當!

  由於手腕被直接拍斷,單長信只覺一股劇痛襲來,短刀脫手而落,掉落地上之時,發出一道清脆的聲音,而他的一顆心,已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原本以爲雲笑只是憑著武器之利,這才讓自己吃了大虧的單長信,此刻對這樣的想法忽然有些動搖了。

  如果對方只是憑著一把武器的話,剛才在自己的偷襲之下,又怎麼可能反應如此之快,更能將計就計將自己的左腕給生生拍斷呢?

  此刻的單長信,雖然左腕還能連在自己的臂骨之上,但是那傳來的陣陣劇痛,都讓他心頭生出一絲警覺,當下便想要先行退避,待看清楚了那詭異的小子再說。

  可是雲笑既然已經出手,又豈會讓單長信再全身而退,而且他心恨對方出手狠辣,對盧業下此毒手,因此絕不可能有絲毫的手下容情。

  呼!

  拍斷單長信左手手腕的雲笑,並沒有就此停手,見得他手臂如風,下一刻已經是接連拍在了這位帝宮所大長老左臂的好幾處地方。

  咔咔咔……

  一連串骨骼斷裂之聲接連傳來,讓人很有些牙酸,緊接著衆人就看到那單長信的整條左臂,都是軟搭搭地垂在了自己的身體左側,再也擡不起來了。

  一些靈魂之力強悍的修者,都能清楚地感應到,那單長信的整個左臂,都被雲笑給拍得粉碎,就像是剛才的盧業一般。

  這可真是現世報還得快啊,先前很多人都是親眼看到單長信將盧業全身骨骼打斷,此刻心中無疑是憑空生出一抹快意,這樣的狠毒之人,就該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些醉仙城的修者不敢對帝宮所的行事說話,並不代表他們就贊同馬南風等人的所作所爲,那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

  此時此刻,有一個名叫雲笑的少年橫空出世,視帝宮所如無物,三招兩式之間,就將帝宮所大長老單長信的右臂生生打得粉碎,這份風骨,還是相當讓人心折的。

  「啊!」

  整個左臂都被轟得斷裂,饒是以單長信通天境後期的修爲,也覺得有些把持不住,忍不住發出一道慘嚎,聲音響徹九天。

  當此一刻,單長信總算是領略到了剛才盧業所遭受的痛苦,只不過他所遭受的痛苦,只有盧業的四分之一罷了。

  「接下來,輪到右臂了!」

  雲笑可沒有那麼多的想法,也沒有去管單長信痛苦而怨毒的神情,聽得他口中冷聲發出,讓得這位帝宮所大長老後心都是起了一背的冷汗。

  「所司大人,救我!」

  到了這個時候,如果單長信還沒有意識到什麼的話,那他就真的是個十足的草包了,心中恐懼之下,只能是求助於外力。

  而場中實力比單長信更強,又能出手相助的,明顯就只剩下馬南風一個,這位可是通天境巔峯的強者,他相信其絕對能收拾下這粗衣少年。

  畢竟單長信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雲笑已經達到了聖階三境,既然如此,那馬南風就不可能會落敗,那可是帝宮所的所司大人啊。

  咔!

  就在單長信口中求救之聲發出後,其右臂再次傳來一道劇痛,原來是雲笑根本沒有去管他的大呼小叫花,赫然是直接出手將其右臂也給生生打斷了。

  既然決定了讓單長信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雲笑就不可能半途而廢,他必須得讓這老傢伙嚐嚐剛才盧業被打斷四肢的滋味,現在才剛剛開始呢。

  「停下吧!」

  然而就在雲笑剛剛擡起手臂,想要再次拍向單長信右臂的時候,一道低沉的聲音陡然從身後響起,不用看也知道是那帝宮所的所司馬南風到了。

  出手的正是馬南風,作爲帝宮所所司,他絕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帝宮所的大長老,被人如此折磨,因此不得不出手了。

  剛才那一刻,只是雲笑變招太過突然,又是單長信自己發出的偷襲,馬南風就算是想要出手干預也已經來不及了。

  但是現在此刻,馬南風有絕對的自信,只要自己出手,那小子肯定是翻不起什麼浪花的,此子也一定會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沉重的代價。

  不過在看到雲笑三招兩式將單長信收拾而下,馬南風已經收起了先前那些輕視之心,哪怕他依舊沒有感應出雲笑的真正修爲,卻不會再對其有絲毫的小覷。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讓我停下?」

  哪知道馬南風話音剛剛落下,便聽到那粗衣少年口中,發出一道清冷的聲音,口氣毫不客氣,讓得他的一張臉,都是瞬間氣得脹紅。

  醉仙城帝宮所所司何等身份,等閒在這城池周邊的地域之內,連敢和馬南風大聲說話的人也找不到幾個,更不要說這般狂妄的言語了。

  哪怕是醉仙酒樓那位神龍不見首尾的幕後老闆,也從來沒有出現在馬南風的面前過,這種面對面被喝罵的情況,還是他當上帝宮所所司以來的第一次。

  「不知死活!」

  馬南風心頭怒極,明面上卻沒有表現得太過激動,聽得他沉聲發出,那強力的一掌,已經是朝著雲笑的後心狠狠拍去。

  在馬南風看來,自己如此強力的一掌,蘊含著通天境巔峯氣息的一掌,那小子絕對不可能敢硬接,到時候只要後者閃身而避,也算是先行救出了單長信。

  「嗯?」

  然而馬南風這自信滿滿的一掌拍出之後,他卻是發現面前的粗衣少年,根本就沒有半點要閃避的跡象,反而是右掌一轉,朝著自己的手掌迎將上來。

  「來得好!」

  見狀馬南風先是一愕,旋即便是一喜,暗道這小子如此自不量力,豈不是會少了許多的麻煩,就讓這一掌,直接將這小子打得筋斷骨折而死吧。

  只是馬南風沒有想到的是,對方既然敢在這個時候出手硬接,就一定有自己的打算,他面前的這個粗衣少年,可是從來都不打無把握之仗。

  旁觀衆人也看得呆了,馬南風可是貨真價實的通天境巔峯強者,比起那斷了一掌的單長信不知強了多少倍,一向是醉仙城公認的第一強者。

  哪怕是那大名鼎鼎,同爲通天境巔峯的孟之道,也不會是馬南風的對手,沒看在醉醇殿的時候,還生生被後者擊敗了嗎?

  至於醉仙酒樓那幕後老闆,固然傳說是聖階強者,但是整個醉仙城中的修者,卻是誰也沒有見到過,也就將其自動排除在外了。

  轟

  在所有人注視的目光之中,馬南風和雲笑的兩隻手掌,終於是狠狠交擊在了一起,而隨之爆發的一道強烈勁風,讓得一些離得較近的人,都是神色微變,慌不迭地連退了四五步。

  另外一些實力強橫的修者,則是瞪大眼睛,他們都想要看一個結果,到底誰才是這一次交擊的最終勝者?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5:45
一千七百六十九 不用你操心了!

  砰!

  馬南風和雲笑的兩隻右掌,交擊在一起之時發出的大響之聲,牽動著每一個圍觀之人的心神,而接下來的結果,卻是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甚至是百思不得其解。

  蹬蹬蹬!

  只見那個衆人心中的醉仙城第一強者,竟然在後發而至的雲笑掌擊之下,蹬蹬蹬連退了三四步,這才拿樁站住,身上氣息也很有一些紊亂。

  反觀那個粗衣少年雲笑呢,卻只是身形晃了晃便即穩住,這一下高下立判,自然是要讓這些醉仙城的修者們吃驚不已了。

  那可是醉仙城第一強者,帝宮所的所司大人,堂堂的通天境巔峯強者,怎麼在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少年手中,而且是在正面交戰之下,被生生轟退了三四步呢?

  「等等,你們感應到那少年的修爲了嗎?」

  在短暫的震驚過後,一名靈魂之力達到天階層次的煉脈師,忽然之間心有所感,將目光轉到了那粗衣少年所在之地,口中也是發出一道驚聲。

  有著這一驚聲提醒,幾乎所有人都開始感應起那少年的脈氣修爲,因爲剛才的那一記交擊,此刻在這少年的身周,還有著一些殘留的脈氣氣息呢。

  「通天境後期?!」

  依舊是那個天階靈魂的煉脈師,第一個感應出雲笑真正的修爲,而他這看似疑問的幾個字,蘊含著一抹倒吸涼氣的驚駭,似乎是極爲難以置信。

  「二十來歲的通天境後期?」

  場中到處都是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哪怕他們如何不肯相信,這都是事實,就算那少年身上的氣息不是真的,將馬南風轟退三四步總該不假吧?

  這裏可是九重龍霄極爲偏僻的西北地域,別看醉仙城繁華人驟,但拿到整個九重龍霄就很有些不夠看了。

  連聖階強者都沒有的醉仙城,也明顯不是九重龍霄太過重要之地,在這樣的地方,出現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妖孽,實是一件極度驚人之事。

  直到此時此刻,雲笑的脈氣修爲才算是真正顯於人前,可以說是驚爆了一地的眼球,也讓很多人想了許多東西。

  「難道是哪個大家族大宗門出來歷練的天才,可他怎麼敢得罪帝宮所?」

  不少人一想就想得有些多了,他們對雲笑的身份有所猜測,卻又有一事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是這少年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

  百年以降,蒼龍帝宮一家獨大,在這九重龍霄簡直就是霸主般的主宰存在,沒有人敢在明面上得罪這般的龐然大物。

  沒看到當年強如四大複姓家族,都被那蒼龍帝后分而滅之了嗎?試問九重龍霄之上,又有哪個家族宗門,會比四大家族還強的?

  這越是傳承悠久的家族和宗門,就越不想鋌而走險,這些年來各各約束族人門徒,不要去主動招惹各城帝宮所,以免爲宗門和家族招來滅頂之災。

  如果說那粗衣少年真的來自哪個大家族大宗門,是絕對不可能如此明目張膽挑釁帝宮所的,那樣的後果,在九重龍霄沒有任何一個勢力承受得起。

  可是這些醉仙城的修者們哪裏知道,站在不遠處的那個粗衣少年,根本就是孑然一身,雲笑就是孤家寡人一個,打一槍換一個地方,蒼龍帝宮想要將之找出來,也未必有那麼容易。

  那些九重龍霄普通修者的畏忌,甚至是家族宗門的束縛,對雲笑來說完全不起作用,他這一世重回九重龍霄,註定了就是要和蒼龍帝宮死磕到底的。

  不將當初害得自己「身死道消」的那對夫婦親手擊殺,雲笑的復仇之路就永遠走不完,那可能會對他以後的修煉道心,都產生深遠的影響。

  「該死,這小子竟然是通天境後期的修爲!」

  相對於圍觀衆人的心思,作爲當事人被轟出三四步的馬南風,此刻心中同樣掀起了驚濤駭浪,同時又生出一絲陰鬱。

  此刻的馬南風,深知自己終究還是看走眼了,同時也能想到在醉仙酒樓內的時候,雲笑能輕鬆擊殺那常碩,還能斬斷單長信的手掌,並不僅僅是靠著武器之利。

  馬南風已然明白,那粗衣小子一直都是在扮豬吃虎,如此年紀就能脈氣修煉到通天境後期的妖孽,他這一輩子根本就是從所未見。

  「小子,你這是在爲自己的家族宗門,招惹滅門的大禍!」

  急怒攻心的馬南風,盯著雲笑的目光都快要噴出火來了,聽得他口中的威脅之聲,不少人都是深以爲然。

  在這個大陸之上,並不乏一些年紀輕輕的驚才絕豔之輩,但是很多人都不懂得韜光養晦和隱忍,自以爲老子天下第一,最終的結果無疑是極爲悽慘。

  馬南風就聽到過一件事,那就是當年一個強大宗門的天才,自恃天賦驚人,得罪了從蒼龍帝宮出來的一名天才。

  當時動手,那位宗門天才倒的確是佔得了一些上風,將蒼龍帝宮的天才打得重傷吐血,隨後得意洋洋而去。

  甚至那宗門天才,還將此事當作自傲的資本逢人便說,如此一來,無疑是犯了蒼龍帝宮的大忌,成爲了爲宗門招災引禍的根源。

  最終蒼龍帝宮派出強者,不僅是將那宗門天才生生擊殺,甚至將其所在的宗門也連根拔起,其中因果,也就是因爲那宗門天才自傲之心作祟罷了。

  這件事雖然沒有在九重龍霄大肆傳開,但身爲醉仙城帝宮所的所司,馬南風卻是清楚這件事的,此刻的雲笑,和當初的那位宗門天才,行事作風無疑很是相像。

  在馬南風看來,這就是一個初出家族宗門,自恃有幾分天賦便目中無人之輩,甚至是敢將帝宮所也不放在眼裏,這樣的人對家族宗門來說,就是一個災星。

  「我說所司大人,你也不用旁敲側擊打聽我的來歷了,我雲笑就是孤家寡人一個,至於家族宗門,就不用你操心了!」

  就在諸人若有所思的當口,那粗衣少年已是施施然開口,而且說話之間,還伸出手來,敲斷了單長信右臂的一根骨頭,讓得其痛得淒厲慘叫。

  咔!咔!咔!

  一連數道骨骼斷裂之聲傳來,一個身受重傷的單長信,於雲笑來說已經沒有太大的威脅,見得他右腳連動,赫然是將其雙腳骨骼都給生生踢斷了。

  砰!

  最終雲笑一腳踹在單長信的小腹丹田之上,將其丹田一腳踹廢,見得其騰空飛起,最終摔在了離盧業不遠的地方。

  「這……」

  相對來說,此刻的盧業得雲笑煉脈手段緩解傷勢,倒是比單長信的情況好得多,見得這個剛才折磨自己的老傢伙,如同一條死狗一般趴在自己的面前動彈不得,他心頭就不由一陣快意。

  同時盧業心中極爲感慨,此刻的他自然也感應到了雲笑通天境後期的修爲,這比起他全盛時期的通天境初期,都還要強了不止一籌。

  盧業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無意間結識的一個小小少年,竟然是如此妖孽的一名修煉天才,現在還敢和帝宮所放對,在帝宮所的人眼前將自己救下來。

  可以說今日發生的事,恐怕是盧業這一生中經歷過最爲曲折的了,不過在他的眼眸之中,除了激動莫名之外,更有著一絲擔憂,明顯是因爲剛才馬南風的話語。

  但事已至此,盧業就算是想要幫忙也是無能爲力,只能是被動地看著那少年翻雲覆雨,應付著眼前的局面。

  「小畜生,你不會真以爲剛才將本所司逼退,在這醉仙城就再無敵手了吧?」

  見對方根本就不受自己的威脅,依舊強行將單長信的四肢打斷,馬南風就覺得一口悶氣堵在胸口得不到抒發,當下沉著臉低喝出聲。

  事實上馬南風說得也沒錯,先前他對雲笑的出手,固然是沒有手下留情,但也未必就出了全力,反倒是被雲笑打了個出其不意。

  馬南風根本不知道雲笑乃是一名通天境後期強者,在後者有心算無心之下,僅僅被逼退三四步,已經算是極爲了不起的成就了。

  此刻在馬南風的心中,對面的這個粗衣少年,最多就是多了一個肉身力量強橫的底牌,那脈氣修爲,終究是比自己要低上一重小境界的。

  通天境這個大階層次的小境界,那可不是地階三境可比,在同等級都能穩佔上風的馬南風,又怎麼可能忌憚一個通天境後期的毛頭小子呢?

  這小子固然是詭異莫測,但一切的陰謀算計,都將在絕對的實力下被碾壓得體無完膚,此刻的馬南風,無疑就有著這般的自信。

  「我雲笑的手段,又豈是你這種貨色能隨意揣摩的?」

  聞言云笑只是不屑冷笑一聲,剛才的馬南風固然是猝不及防,可是他的那些手段,也不過才展現出冰山一角,誠如他所說,又豈是馬南風這等貨色能捉摸得透的?

  雲笑相信,要是自己火力全開底牌盡出的話,莫說是這通天境巔峯的馬南風了,就算是對上達到半步聖階的強者,也有一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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