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九龍聖祖 作者:龐飛煙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2019-8-19 15:15:2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12 54001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4:26
九百三十 老闆,你想死嗎?

  「嘖嘖,不得不說,這位陸兄的膽子,還真不是一般大啊!」

  雲笑也是被陸章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不過在回過神來之後,又是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讓得陸章差點直接爆發。

  「小子,你不是說有問題嗎?老子現在不是還好端端地站在這裏?」

  陸章心中雖然憤怒,但也知道這裏不是天雷谷的地盤,很多脾氣都得收斂,所以並沒有直接爆發,反而是發出一道冷笑,駁斥著剛才雲笑所說的話。

  「唉,真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

  見得所有人都盯著自己,雲笑搖頭嘆息了一句,只不過這句話說出來,衆人臉上的嘲諷不由更加濃郁了,你這不滿二十的傢伙竟然自稱「老人」,那我們這些人豈不是半截入土了?

  「雲笑,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反倒是另外一邊的徐長歸臉上掠過一抹疑惑,據他得到的那些情報,這個叫雲笑的小子絕不是個妄人,既然說出這樣的話,恐怕確實是有一些貓膩啊。

  可現在陸章都已經將那天藤花握在了手中,結果卻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這就說明剛才雲笑的話並不一定是真的,這種矛盾的心理,讓徐長歸不由有些糾結。

  「看著罷!」

  雲笑瞥了徐長歸一眼,然後赫然是將腦袋轉到了那尖嘴攤主老闆的方向,輕聲說道:「老闆,能將你的手伸出來讓我看看嗎?」

  此言一出,衆人心中都是一動,因爲剛才雲笑說過一句「和那攤主老闆一樣」的話語,似乎這個時候,終於是要揭開那莫名其妙的謎底了啊。

  「你……你要幹什麼?」

  雖然心中絕不相信這小子的話語,可是從剛才天雷谷兩大天才的口中,這攤主老闆卻是知道眼前這少年年紀雖輕,卻是擊殺了天雷谷三大雷子的狠人,自己可招惹不起。

  「老闆,你想死嗎?」

  見攤主老闆連這點覺悟都沒有,雲笑也很有些無奈,知道想讓對方相信自己,就必須得下一劑猛藥,所以直接問出了這句話。

  「這不是廢話嗎?誰會沒事想去死啊?」

  旁觀衆人心中都是暗暗腹緋,然後他們就見得那個粗衣少年跨前幾步,一把抓住了那攤主老闆的右手手腕,然後將其衣袖給抹了上去。

  不知爲何,在雲笑問出那四個字之後,攤主老闆竟然並沒有反抗,雖然那「會死」的機率恐怕不足萬分之一,但他還是下意識地不想冒這個險。

  「裝神弄鬼!」

  至於一旁的陸章,臉上就只剩下冷笑了,他全然不相信這天藤花真的有古怪,至少他在拿到天藤花之後,就一直在暗暗感應,卻一直沒有感應出有什麼問題。

  要知道這徐長歸和陸章兩位,既然能來參加煉雲山的弟子選拔,就說明他們不僅僅是脈氣修爲了得,更是兩名貨真價實的地階低級煉脈師,感應能力極爲不俗。

  反倒是徐長歸一臉好奇地盯著雲笑的動作,他還真想要看看這個擊殺了三大雷子的少年,到底有什麼古怪之處。

  「沒……沒什麼問題吧?」

  被雲笑捏住手腕的攤主老闆,見得對方老神在在地閉目在感應著什麼,不由有些著急,在片刻之後直接開口問道。

  「沒什麼問題?我告訴你,問題大了!」

  聽到對方之言,雲笑終於是睜開了眼睛,而這第一句話便是讓那攤主老闆身形一顫,然後他忽然感覺到自己右手臂之上傳來一絲異樣,不由低頭看去。

  「這……這是什麼?」

  哪知道這老闆低頭一看,瞬間臉色大變,聲音都有些顫抖了,因爲從他右手手腕的位置,直到小臂上臂,一條細細的銀色絲線,若有若無地橫穿而過,而這樣的東西,是他以前一直都沒有發現的。

  「那是什麼?」

  旁觀衆人包括徐長歸和陸章在內,盡都是靈魂之力不俗的煉脈師,所以他們也是第一時間看到了那條細小的銀線,心中有著一種和攤主老闆同樣的疑惑。

  因爲看那攤主老闆的表情,以前竟然都不知道自己手臂之上有這麼一道銀線,難道真是因爲那叫做雲笑的少年才發現的嗎,這可有些讓人若有所思了。

  尤其是那號稱地雷子的陸章,那原本緊握著天藤花的右手,都不由鬆了幾分,臉上神色糾結不定,似乎是在要不要先將天藤花給扔掉的念頭上猶豫不決。

  要知道剛才陸章還在嘲笑雲笑裝神弄鬼,誰知道片刻之後這小子就讓那攤主老闆發現了非同小可的東西,他要是現在扔掉天藤花,無疑會成爲此處交易會的一個笑柄。

  「哼,不過就是一條銀線罷了,還能要人性命不成?」

  陸章給自己打氣,冷哼聲出口後,就看到那個粗衣少年,赫然是一把撕破了攤主老闆的上衣,露出一個光溜溜的身體。

  「這……」

  而此時衆人的目光,可都並不全在那攤主老闆的光身之上,而是順著那一條若有若無的銀色絲線,來到了攤主老闆的肩頭之下,靠近心臟的位置。

  「老闆,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過一種叫『潛雷毒』的東西?」

  雲笑伸出另外一隻手,在攤主老闆胸口輕輕點了點,彷彿讓那銀色絲線的末端都因此晃了晃,而其口中說出的話,讓得場中所有人,都是臉現茫然。

  「潛雷毒?那是什麼東西?」

  就連出自天雷谷的天雷子徐長歸,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所謂的潛雷毒,要知道天雷谷最爲擅長的就是雷屬性之力,一切與雷之一字有關的東西,恐怕他們都是有所瞭解。

  只可惜這潛雷毒就算是在九重龍霄也並不多見,而且這潛雷毒既然有著一個「潛」字,很多中了潛雷毒的修者,直到死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而死,實在是讓人防不勝防。

  「呵,倒是我多此一問了!」

  見得攤主老闆和周圍衆人茫然的神色,雲笑自嘲一笑,他在認出這潛雷毒之後,下意識地便將這裏當成了九重龍霄,此刻終於是明白過來問錯了人。

  「不過你也不需要知道潛雷毒的來歷,你只需要知道,如果這條銀色絲線觸碰到你的心臟,那你這條性命,便算是不保了!」

  雲笑搖了搖頭,說出來的話,讓得那攤主老闆身形狠狠一顫,然後臉色變得極度蒼白,顯然已經是對雲笑所說之言,有了七八分的相信。

  「那……那要怎麼才能化解?」

  攤主老闆低頭看了看那已經靠近胸口的銀色細線,問出來的話,聲音有些乾澀,不過問出這話之後,他就看到對面這個少年,臉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

  雲笑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攤主老闆的問話,反而是收回了自己的手臂,既而將頭轉到了某兩位銀色身影所在的方向。

  「徐兄,陸兄,我想你們應該是感應出了天……那個天藤花中的雷屬性氣息了吧,但我要告訴你們的是,那就是潛雷毒,如果你們敢貿然煉化,下場可能就要和這攤主老闆一樣了。」

  雲笑侃侃而談,第一番說完之後,已是直接指著那地雷子陸章,誇張地叫道:「你們看,你們看,這位陸兄的手腕之上,是不是多了一條銀色細線?」

  隨著雲笑的大呼小叫,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轉到了陸章的手腕之處,只見一道細細的銀光若有若無,但又真實存在,而且似乎是從陸章的手腕內部透出來的。

  唰!

  被衆人的目光盯著,陸章此刻哪裏還有心思去和雲笑鬥嘴,低下頭來的他,比外人更加能看清楚那從自己皮膚之中透發出來的銀光,下意識地就將手中的天藤花給直接扔了出去。

  到了這個時候,雖然陸章不怎麼相信這所謂的潛雷毒無藥可救,但至少他知道自己師兄弟二人剛才的所作所爲,恐怕要成爲一個笑話了。

  事實上這師兄弟二人來到這裏,固然是因爲看到了雲笑,其實還是徐長歸感應到了那假天藤花中的一絲雷屬性氣息。

  作爲天雷谷出來的天才人物,這兩位對雷屬性氣息的感應那是極其敏銳,而且只要遇到這雷屬性的天材地寶,他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輕易放棄的,所以就有了之前花費兩百萬金幣購買一株假天藤花的一幕。

  原本在徐長歸陸章二人看來,就算這天藤花是假的,但只要能得到其內那抹雷屬性能量,那這兩百萬金幣就不算白花,對雷屬性力量的提升,一直是他們追求的目標。

  哪知道這雷屬性倒的確是雷屬性,可卻是一種雷屬性的劇毒,而那所謂的潛雷毒,他們竟然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因此只能是讓那粗衣少年雲笑紅口白牙,搬弄是非了。

  可即便是如此,陸章卻又不得不信,要是雲笑所說是真,一旦潛雷毒入心,那便神仙難救,像這樣的險,他們這般的天才,是不會輕易去冒的。

  而看到陸章扔掉天藤花的動作,雲笑的眼眸之中不由閃過一絲陰謀得逞的異光,事實上他所做的這些,只不過是讓這兩位乖乖將那假天藤花交出來罷了。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4:26
九百三十一 解鈴還需繫鈴人

  那株假的天藤花內有潛雷毒,雲笑並沒有說謊,那是真的有,而且攤主老闆所中的潛雷毒已經極深,恐怕最多堅持三日,便會劇毒入心,神仙難救。

  先前的雲笑,在發現這天藤花是假的之後,卻在同一時間發現了這假天藤花中的潛雷毒,像這樣蘊含雷屬性能量的劇毒,對別人來說是鳩骨毒藥,對他來說,卻是一種提升雷屬性祖脈的好東西。

  要知道雲笑在突破到覓元境初期之後,第二條雷屬性祖脈已經顯現,只是因爲雷屬性能量不夠,沒有能將之真正激活罷了。

  嚐到過雷龍之翼甜頭的雲笑,知道如果這第二條雷屬性祖脈徹底激活的話,恐怕對自己的飛行之力,都是一個極大的提升,速度一道上更是會有意外的驚喜。

  至於潛雷毒之中的劇毒,有著引龍樹靈小龍在身的雲笑,已經可以算得上是萬毒不侵了,小龍一念解萬毒的手段,他曾經見識過很多次。

  可以說對任何一個沒有達到天階層次的修者來說,只要敢強行煉化這假天藤花中的雷屬性能量,最後的結果都是一命嗚呼,更何況只是徐長歸陸章這樣的覓元境中期修者了。

  但爲什麼此刻的雲笑還要出聲提醒呢,讓得這天雷谷的師兄弟二人,都被潛雷毒毒死不是更好嗎?反正雙方已經結下了仇怨,未來肯定是要打一場大架的。

  這就要從潛雷毒的雷屬性能量說起了,若是徐長歸或者陸章強行煉化假天藤花之中的雷屬性能量,固然是會被潛雷毒給毒殺,可是那雷屬性能量,必然也會隨之浪費了,這才是雲笑這一番作爲的真正原因。

  這好不容易遇到一種地階高級的雷屬性力量,若是就這麼被輕易浪費,那雲笑可是會極爲心痛的。

  至於徐長歸和陸章這兩個只有覓元境中期的傢伙,現在的他,根本就不會太過放在眼裏了,留其兩條性命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雲……雲笑少爺,還請你高擡貴手,救……救我!」

  就在所有人都若有所思的當口,那攤主老闆突然從攤位之後衝出,然後直接跪倒在了雲笑的身前,在性命的威脅之下,他已是什麼也顧不得了。

  如果說先前的攤主老闆,還因爲天雷谷兩大天才的震懾,而想和這叫做雲笑的少年撇清關係的話,那現在的他,可就不會這麼想了。

  因爲看那邊天雷谷的兩位,顯然也對這潛雷毒一無所知,既然如此,那眼前這個一眼認出潛雷毒的少年雲笑,就成了攤主老闆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放過。

  雖然這裏是煉雲山,攤主老闆也可以去求那些煉脈師公會的強橫煉脈師出手相助,但遠水解不了近渴,要是在自己毒發之前沒有找到,那可真是欲哭無淚了。

  更何況那些煉脈師總會的煉脈師們,也並不一定真的就能解得了這潛雷毒,畢竟這攤主老闆自己就是一名地階低級的煉脈師,可他連潛雷毒的名字都沒有聽說過,這就很能說明一些問題了。

  「要救你一命,也並非不可以!」

  這一次雲笑終於是將頭轉回了攤主老闆的身上,說出來的話,讓得後者大喜若狂,然後暗暗做出了一個決定。

  「雲笑少爺,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只要我身上有的,都可以給你!」

  到了這個時候,攤主老闆只覺自己的性命最重要,至於那些身外之物,沒有了可以再賺,可一旦性命沒有了,可就什麼也沒有了。

  「俗話說解鈴還需繫鈴人,想要化解你所中的潛雷毒,還得從那株……天藤花身上著手!」

  雲笑伸手朝著那被陸章扔在地上的花藤指了一指,這番話讓得陸章身旁的徐長歸心下忽然一動,其目光也是隨著前者的手指,轉到了那株假天藤花之上。

  「是!是!是!」

  聽得雲笑之言,那攤主老闆連半絲猶豫都沒有,整個身形如壓縮的彈簧一般,直接彈射到那天藤花之旁,便要將之拾回交給雲笑。

  「且慢!」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忽然傳來,然後一抹磅礴的力量隨之發出,直接是將想要拾撿假天藤花的攤主老闆給轟得連退了幾步。

  「是徐長歸!」

  這一下衆人看得清楚,說話和出手的,都是那天雷谷的天雷子徐長歸,而此時的他,臉上噙著一抹怪異的神色,雖然是轟退了攤主老闆,目光卻一直都盯著那個粗衣少年。

  「這株天藤花可是我花費了整整兩百萬金幣購買的,它現在是我的東西,除了我師兄弟之外,誰也不能動!」

  被衆人的目光盯著,徐長歸的視線一直都停留在雲笑身上,此言一出,圍觀衆人都是想起了這一個事實,暗道這恐怕還真有一點麻煩。

  徐長歸心思深重,雖然清楚雲笑那潛雷毒之說,應該不是無的放矢,但他還是隱隱有些猜測,那小子的真正目的,恐怕還是在這假的天藤花之上。

  別看先前徐長歸說話口氣都異常平靜,其實要不是在這煉雲山,他絕對會立時對雲笑動手,將這個膽敢挑釁天雷谷威嚴的傢伙給擊殺當場。

  所以當徐長歸心中升騰起一絲異樣的時候,就打定主意要給雲笑添點堵,就算這假的天藤花蘊含潛雷毒,只要不用身體皮膚去觸碰,最多也就白扔兩百萬金幣罷了,對他這樣的天雷谷第一天才來說,又有什麼關係呢?

  「不,你的錢我還沒有收,這筆交易就不算成功!」

  而這一次雲笑還沒有說話,那攤主老闆卻是搶先高聲開口了,話落之後,見得他後退兩步,將那攤位上裝著兩百萬金幣的錢袋抓將起來,然後直接朝著徐長歸扔了過去。

  嗖!

  沉甸甸的錢袋發出呼呼風聲,然而眼見那錢袋就要撞在徐長歸身上的時候,卻見得他身形微微一偏,那錢袋便是遠遠飛出,砸在了另外一個攤位之上,將那攤主老闆都給嚇了一跳,這飛來橫財,恐怕也不是這麼好接的。

  「哼,我徐長歸吃進去的東西,可還沒有吐出來過的先例,老闆,你是在挑釁我天雷谷嗎?」

  此刻的徐長歸,臉上的笑容終於是盡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乃是一抹冰冷,直到這個時候,衆人才真正見識到了這位天雷谷第一天才的強勢。

  「反正……反正錢我已經還給你了,你要是不將天藤花還給我,就是強搶,煉雲山不會放過你的!」

  如果是在平時,這只有尋氣境巔峯修爲的攤主老闆,恐怕借他一個膽子,也不敢得罪面前這兩位天雷谷的天才。

  可是現在這種性命攸關的當口,他又哪裏會來管你是什麼天雷子鬼雷子?現在唯一能救他性命的就是那個叫雲笑的少年,而云笑也說了,必須得用那株天藤花才能奏效,因此他無論如何不可能輕易放手。

  從剛才那一擊之下,攤主老闆就知道自己絕對不是徐長歸的對手,所以他只能是擡出煉雲山的背景。

  雖然他並不是煉脈師總會所屬,但至少這裏是煉雲山,強搶這種事情要是發生,恐怕這兩位雷子都會被驅逐出煉雲山。

  「嘿,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誰看到徐某強搶了?」

  不過今日的情形又有所不同,畢竟剛才的兩百萬金幣乃是這攤主老闆自己說出來的,嚴格說起來,是他自己在破壞規矩,而不是徐長歸在無理取鬧。

  「現在我就要收取自己的交易物品了,我看誰敢阻攔?」

  徐長歸霸氣外露,事實上場中除了那攤主老闆和雲笑之外,盡都是看熱鬧之人,他們又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去得罪天雷谷的超級天才呢,那不是給自己添堵嗎?

  和剛才的陸章不一樣,這一刻徐長歸赫然是從自己的納腰之中,取出了一柄彷彿鉗子一般的東西,然後便是朝著那天藤花的某一端夾去。

  看來徐長歸對那所謂的潛雷毒也並不是毫不在意嘛,值得一提的是,他手中這把鉗子,其實是一件已經達到靈階高級的武器。

  在他看來,那潛雷毒再厲害,總不可能順著這靈階高級的武器,傳到自己的身上吧?

  唰!

  然而就在此時,眼看徐長歸的鉗子就要夾到那假天藤花根部的時候,一道烏光忽然閃過,然後其手中的這把靈階高級武器,直接從中間斷爲兩截,自然是不可能再對那假天藤花有所作爲了。

  「嗯?」

  如此一幕,讓得所有注視這邊的修者們盡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暗道在這樣的時候,到底是誰還敢正面得罪這個天雷谷的天雷子,這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沒有人相信會是那攤主老闆,畢竟兩者之間的脈氣差距實在是太大,又不佔理,強行出手的話,就是被徐長歸打殺了,恐怕也沒有人會多說什麼。

  當衆人將目光轉到那突然之間出現在徐長歸面前的身影之上時,頓時恍然,因爲此刻出手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原本就和天雷谷有恩怨的粗衣少年:雲笑!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4:26
九百三十二 先忍一步!

  「徐兄,既然這位老闆不想賣,你又何必強人所難呢,何況救人一命勝造七極浮屠,難道你真要眼睜睜看著一條人命就此逝去嗎?」

  突然出手的正是雲笑,以御龍劍的鋒銳,削斷一件靈階高級武器,自然是不在話下,而他並沒有去管旁觀衆人震驚的目光,反而是施施然說出這麼一番話來,聽起來倒是頗有道理。

  此刻的雲笑,就是要強行將這株天藤花扭轉到還沒有交易成功的這一個層面之上,這樣他才能和徐長歸平等對話。

  至於這位天雷子覓元境中期的修爲,根本就不會被雲笑放在眼裏,前段時間死在他手中的覓元境中期修者,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

  「是啊是啊!剛才我是不知道這天藤花的底細,現在我知道了,所以不想賣了,你天雷谷固然強橫,也不能在這煉雲山的交易會上強買強賣吧?」

  有著雲笑的出手,攤主老闆彷彿也在這一刻多了幾分底氣,那可是關係到自己性命的東西,又怎能不據理力爭呢?

  「雲笑,我先前說了,因爲這裏是煉雲山,所以才給你一個面子,真以爲我徐長歸收拾不了你嗎?」

  被雲笑和攤主老闆連續拿話所激,徐長歸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乃是一抹毫不掩飾的冰冷,其中還蘊含著一絲隱晦的殺意。

  甚至徐長歸眼眸之中還閃過一抹精光,那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將雲笑給擊殺,恐怕煉雲山都不會多說什麼吧,畢竟那假的天藤花到底歸誰,現在看來是很有些模糊的。

  因此在口中話語落下之後,徐長歸並沒有太多的猶豫,而是直接拿著那半截鉗子,就要將那假天藤花重新夾回手中。

  嗖!

  哪知道徐長歸固然是很快,雲笑的速度卻是更快,在那半截鉗子還沒有觸碰到那假天藤花的時候,一隻手臂橫伸而出,直接將假天藤花給撈在手中,卻不是雲笑是誰?

  「找死!」

  見狀徐長歸眼中精光愈發濃郁,口中卻聽不出太多的憤怒,或許他早就在盼望著這一刻,因爲這樣就能名正言順地將雲笑給擊殺當場了,誰叫對方想搶自己的東西呢?

  轟!

  就在衆人心中疑惑爲什麼雲笑一點都不避諱那所謂的潛雷毒,敢用自己的手指去觸碰假天藤花的時候,從徐長歸的身上,陡然是爆發出一抹極其狂暴的氣息。

  覓元境中期天才的氣勢果然不同尋常,而且此刻徐長歸是有備而發,和剛才對那攤主老闆的隨手一擊,完全不可同日而語,讓得衆人都不由爲那粗衣少年默了一下哀。

  畢竟此刻的衆人,在雲笑有意的隱藏實力之下,並沒有感應到這個粗衣少年真正的脈氣修爲,而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又能將脈氣修爲修煉到什麼層次去?

  或許場中也只有徐長歸和陸章,從某些情報之中,知道雲笑已經達到了覓元境初期,可是這樣的修爲,又怎麼可能是這位天雷子蓄勢待發的一擊之敵呢?

  只不過沒有人看到的是,當徐長歸這強力一擊轟出的時候,雲笑的眼眸之中卻是閃過一絲冷笑,像這樣的肉身力量對抗,他可從來沒有將覓元境中期的人類修者放在眼裏過。

  畢竟現在雲笑的肉身力量,已經相當於八階中級的脈妖了,這徐長歸自以爲有備而發的一擊,其實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下場可想而知。

  砰!

  咔嚓!

  衆人耳中先是聽到一道拳肉交擊的聲音,然後又一道讓人有些牙酸的聲音傳出,再下一刻,他們的目光就變得極度呆滯了,因爲這和他們先前心中所想的結果,截然不同甚至是完全相反啊。

  此刻徐長歸的那隻右手手腕,已經呈一個詭異的弧度彎曲了過去,很明顯是在剛才那一記正面交擊之中,被雲笑生生將腕骨都給轟斷了。

  天雷子徐長歸名聲在外,在一衆騰龍大陸年輕一輩之中,雖然算不上最最頂尖的那一批,可至少也是名列前茅的佼佼者。

  覓元境中期的修爲,哪怕是比起一些老一輩的強者來,也不遑多讓了,現在卻是在一擊之下,就被一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少年雲笑,給轟斷了手腕。

  就連徐長歸自己的心中,也是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固然是聽說過雲笑有著某些手段,但也從來沒有想過對方會強成這樣。

  在他看來,雲笑能擊殺孔氏兄弟,只是那兩個廢物本事不濟罷了,並不是說這小子就真有多強。

  直到今日此刻,徐長歸才真正見識了雲笑的力量有多大,剛才那一記交擊之中,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傾瀉而來,如果不是他也有一些本事,說不定整個右臂都會不保。

  如此一來,堂堂的天雷谷天雷子,赫然是在諸多圍觀修者的面前,丟了一個大臉,而且僅僅是這一擊,就讓他對那個叫雲笑的少年,生出了一絲懼意,至少他知道,此時此刻,是找不回這個場子的了。

  「敢傷我師兄,你找死!」

  而就在徐長歸勉強接續自己的右手腕骨時,一旁的陸章卻是忍耐不住,他脾氣本來就暴躁,遇事也不會多想,狂怒之下,赫然是接著徐長歸之後就出手了。

  「師弟,回來!」

  吃過一次虧的徐長歸,見得那雲笑臉上冷笑依然,並沒有半點想要退避的打算之時,心頭不由突地一跳,當即大喝一聲,終於是讓得陸章猛撲而去的身形戛然而止,不過那臉,卻依舊怒氣勃發。

  「師兄,你幹嘛?」

  回過頭來的陸章,狠狠喘了幾口粗氣,他有些不明白,就算那小子肉身力量強橫一些,可是憑著自己師兄弟兩大覓元境中期天才的聯手,還怕收拾不了一個毛頭小子嗎?

  「師弟,咱們先忍一步!」

  徐長歸自然是不會在這麼多人面前解釋過多,見得他狠狠瞪了一眼那邊的粗衣少年,口中說出來的話,蘊含著一抹壓抑的無奈和暴怒。

  如果徐長歸能夠輕鬆碾壓對方,那他並不介意借著這個機會將雲笑永遠留在這裏,但是現在,他清楚就算是師兄弟聯手,也並不一定能收拾得了雲笑,那又何必將力氣花在這裏呢?

  雖然陸章很想就此出手擊殺雲笑,不過他對於這個心智不俗的大師兄一向很是信服,所以最終只是盯著那邊的雲笑,說了一句「算你小子運氣」,並沒有再出手。

  「現在,這天藤花屬於我了嗎?」

  對方出不出手,其實對雲笑來說都沒有什麼好在意的,見得他甩了甩手中開滿了白花的蔓藤,說出來的話,讓得不少人都是心生感慨。

  從剛才那一刻的出手,不少靈魂之力強橫的煉脈師,已經是感應到了雲笑的真正修爲,原本以爲這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子,卻沒想到這少年竟然扮豬吃虎,將天雷谷的兩大雷子都坑了一把。

  「是是是,現在它屬於您了,雲笑少爺,您看……」

  要說場中最爲興奮的,自然就是那攤主老闆了,如果假天藤花被徐長歸得去,那他不免性命不保,現在被雲笑拿到手中,那麼他認爲自己的這一條性命,算是保住了吧?

  「伸手!」

  雲笑倒是沒有太過猶豫,裝模作樣地伸出手來,用握著假天藤花的那隻手,觸碰到了攤主老闆伸出的手腕,一抹無形的力量,已是透入了後者的身體之中。

  此刻旁觀衆人都並沒有散去,就是那徐長歸和陸章,也沒有在被打臉之後離開,他們都想要看看,那叫雲笑的少年,到底能不能徹底解得了攤主老闆所中的潛雷毒。

  尤其是剛才想要動手的陸章,不斷擡起自己的手腕觀察,待見得那若有若無的銀色絲線又變長了幾分之後,臉色不由變得極度陰沉。

  不過陸章倒是沒有太過擔心,畢竟這裏是煉雲山,就算他自己這個地階低級的煉脈師解不了這潛雷之毒,那些煉雲山的長老們,總會給天雷谷一個面子吧?

  「看,那銀線好像離他的心臟,遠了幾分!」

  安靜的交易會之上,某一刻突然傳出一道驚呼之聲,讓得眼乾舌躁的修者們都是回過神來,待得他們仔細一看,好像那原本離攤主老闆心臟頗近的銀色絲線,真的遠離了寸許的距離。

  「真的有效!」

  相對於遠觀的衆人,攤主老闆無疑看得最爲清楚,原本只有七八分的信心,此刻直接提升到了十分。

  「對了老闆,如果我治好了你,那這天藤花,就當作報酬送給我好不好?」

  就在攤主老闆心中升騰起死裏逃生的興奮之時,從面前粗衣少年口中,卻是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話來,讓得他一愣之下,連忙慌不迭地點頭。

  在攤主老闆心中,對方要是能化解自己所中的潛雷毒,莫說只是這假的天藤花了,就算是將自己的整條納腰都拿去,他也不會有絲毫二話,只是要一株假的天藤花作爲報酬,那真是太厚道了。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4:26
九百三十三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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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笑少爺,其實……那個……這天藤花,它……」

  想到這裏,攤主老闆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結結巴巴地話語出口,任誰都能聽出他想說的,其實是那天藤花是假的,並非真貨。

  「你以爲我看不出來嗎?」

  雲笑似笑非笑地瞥了那攤主老闆一眼,說出來的話,讓得後者的臉龐更加脹得通紅,他忽然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透眼前這個粗衣少年了。

  「治好了你,它歸我,如果不答應的話,我轉身就走!」

  雲笑可不會來說更深層次的原因,而此言出口後,他手中動作作勢欲收,頓時將那攤主老闆駭得魂飛魄散。

  「是是是,歸你歸你,雲笑少爺你不要嚇我好不好?」

  對於這個喜怒無常的少年,攤主老闆現在是真的怕了,他還真怕對方撒手不管,到時候自己又到哪裏找人救命去?

  「呵呵,老闆真是爽快!」

  雲笑終究是沒有收回自己的右手,約莫半柱香之後,那攤主老闆身上的隱晦銀色絲線,已是從其胸口回縮到了手腕之處,最終消失不見,顯得極爲玄奇。

  「竟然……真的消失了?!」

  不遠處的陸章,擡起手來,看著自己手腕上那已經差不多有數寸長短的銀線,口中喃喃出聲,似乎蘊含著一種特殊的意味。

  要知道這陸章能來參加煉雲山的選拔考覈,本身也是一名達到地階層次的煉脈師,可是他剛才暗暗施展了數種手段,卻都對那銀色絲線束手無策,讓他很是抓狂。

  當然,要讓陸章這種人現在就去求雲笑化解潛雷毒,先不說後者會不會出手,以他這樣的脾氣,那是無論如何也拉不下這張臉的。

  在陸章看來,偌大的煉雲山,總有人能化解自己所中的劇毒,就算是那些天醫院的醫脈師們不行,不是還有天毒院的毒脈師嗎,這世上也不是只有一個雲笑會解毒。

  當那攤主老闆身上的銀線盡數消失之後,衆人都知道這件事要告一段落了,那兩方終究是打不起來的,畢竟這裏乃是煉脈師總會所在之地的煉雲山。

  「現在,它歸我了吧?」

  雲笑甩了甩手中的假天藤花,看著那攤主老闆似笑非笑地問了一句,然後竟然還轉頭瞥了那邊的天雷谷兩大天才一眼,口氣之中,彷彿蘊含著一種另類的嘲諷。

  「哼!」

  這一刻徐長歸再沒有在這裏停留的心情,冷哼一聲之後,帶著陸章便離開了此處,對此雲笑也沒有太過在意,總之將這株假的天藤花收入囊中才是最重要的。

  事實上這一次要不是徐長歸和陸章過來搗亂,恐怕雲笑需要花費一大筆錢才能弄到這假的天藤花,比如說之前徐長歸花的兩百萬金幣。

  從這個層面來看的話,那天雷谷的兩大雷子不僅是沒有給雲笑搗到亂,反而是替他節省了一大筆錢,可真是幫忙得緊啊。

  那攤主老闆倒不是當初某些人那樣的性子,在雲笑開口之後,小雞吃米似地點頭,然後後者直接將假天藤花收入納腰之中,施施然消失在了此地。

  只是衆人都有些不明白,剛才攤主老闆和陸章所中之毒,他們都看得清清楚楚,對於這樣的雷屬性劇毒,就算是被雲笑得到手中,恐怕也不能煉化吧,那又能有什麼用呢?

  然而這些人都忽略了一個問題,既然雲笑能夠輕鬆化解潛雷毒,那得到這株假天藤花的結果,必然不會和攤主老闆和陸章一樣。

  有著引龍樹靈小龍在身,雲笑對世間一切劇毒都能做到視而不見,剛才替攤主老闆化解潛雷毒,就是小雷的一念解萬毒手段,要不然憑他的煉脈之術,就算能解得了,也絕不會如此之快。

  既然潛雷毒的劇毒對雲笑沒用,那這樣的雷屬性力量,不正是他現在最需要的嗎,可以說這在別人那裏是鳩骨毒藥的東西,在他這裏,卻是一種大補之物。

  當然,這些東西外人肯定是不知道了,所以他們看著那個消失在遠處的背影,口中議論紛紛,都在猜測著雲笑真正的來歷,爲什麼連天雷谷的兩大雷子都敢不放在眼裏?

  對於這些想法,雲笑可不會去多管,見得他信步而行,倒是在這煉雲山交易會之上淘到了幾種好東西,甚至買到了幾種煉製地階中級丹藥的材料。

  值得一提的是,一路行來,那徐長歸和陸章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並沒有再來搗亂,倒是讓雲笑少了許多麻煩,至於財富,現在的他自然是不缺的,甚至是比一些小家族的家主還要富有得多。

  「喂,你不能這樣,這明明是我先買到的東西,憑什麼讓給你?」

  當雲笑來到這交易會的內圍,正打量著某些特殊的天材地寶之時,一道聲音突然傳入他的耳中,讓得他心頭不由一動,因爲這道聲音,對他來說半點也不會陌生。

  「老師?他怎麼也來這煉雲山了?」

  …………

  煉雲山交易會深處,某處攤位之前。

  一名臉如冠玉的中年人,其目光有些憤怒而畏忌地盯著面前的一個錦衣青年,但是其右手,卻是按在攤位上的某物之上,剛才那道聲音,正是此人所發。

  先前雲笑聽得這道聲音熟悉,因爲這個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他轉世重生之後,在潛龍大陸玉壺宗所拜的第一位老師:玉樞!

  當初雲笑離開潛龍大陸的時候,玉樞的脈氣修爲就已經達到半步地階了,煉脈之術更是靈階高級的頂峯,只差一步就能突破到地階低級。

  在雲笑離開的一段時間之內,玉樞成功突破,小小的潛龍大陸已經束縛不了他,因此將玉壺宗事務交給大長老陸斬之後,便是闖過越界塔,來到了這騰龍大陸。

  作爲一名地階低級煉脈師,玉樞最嚮往的地方,當然是這煉脈師總會的煉雲山了,剛好三年一度的煉雲山弟子選拔開始,他直接去某座城池參加了初級考覈,得到了參加這最終賽的名額。

  煉雲山弟子選拔是不看年紀的,何況玉樞的年紀也並不大,還不到百歲,相對於地階修者五百歲的上限,其實還很年輕。

  眼看煉雲山弟子的最終選拔在即,玉樞也終於是趕到了煉雲山,不約而同地進入這交易會之中,想要尋得一些適合自己的天才地寶。

  然而當玉樞在這處攤位看中一株特殊的東西之後,眼看就要錢貨兩訖,卻不料橫裏殺出個身穿錦袍的年輕人,竟然三言兩語之間,說得那攤主老闆改變了主意,當然讓得他義憤填膺了。

  從那攤主老闆和周圍某些人的議論之聲,玉樞倒是知道了這錦袍年輕人的來歷,知道其是來自鬥靈商會總部,名字叫什麼李公年,來頭頗爲不小。

  在這騰龍大陸已經混了大半年的時間,玉樞對於騰龍大陸勢力的分部也算是有所瞭解,鬥靈商會可是最爲頂尖的四大勢力之一,從這種勢力出來的天才,別看年紀比他小了許多,可是脈氣修爲卻是強了不止一籌。

  進入騰龍大陸之後,玉樞也不過在這大半年時間內突破到尋氣境中期的層次罷了,但在他的感應之下,那個叫做李公年的年輕人,身上氣息猶如大江大河一般磅礴,讓得他根本就沒有半點與之對戰的勇氣。

  別看玉樞在潛龍大陸的時候高高在上,甚至在那場玄月帝國的滅國大戰之後,玉壺宗已經成爲了潛龍大陸第一宗門,他玉樞的身份也是水漲船高,走到哪裏都是受人尊崇敬畏。

  只可惜不同的位面,實力的層次也大有不同,潛龍大陸的頂尖強者,來到這騰龍大陸也僅僅是墊底的存在,就比如說這個時候,玉樞哪裏還有一代宗主的威嚴,氣勢直接是被壓到了谷底。

  但作爲曾經的玉壺宗宗主,玉樞也有著自己的一抹傲氣,雖然他知道自己的實力比起那李公年來差了不少,可那件天材地寶,畢竟是眼看就要成交的東西,現在被別人奪去,在這衆目睽睽之下,他也是據理力爭。

  這種情況,倒有些像是剛才雲笑和天雷谷的兩大天才相爭的那一幕,只可惜玉樞沒有云笑的手段,這樣的尋氣境中期修者,也根本不會被那李公年放在眼裏。

  李公年可是號稱鬥靈商會百年來最爲頂尖的天才之一,除了地位在整個騰龍大陸年輕一輩之中都數一數二的人物之外,就算是比起其他一流勢力的第一天才,他也要強出不少,因爲他已經是一名貨真價實的覓元境後期強者了。

  「呵呵,這位老兄,做生意嘛,當然是看老闆願意賣給誰了,至少眼前這位老闆,還是更願意和我做生意的!」

  這鬥靈商會的李公年手中搖著一把摺扇,顯得很是瀟灑,只是那說出來的話,讓得玉樞臉色青白一片,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剛才他確實是和這攤主老闆商量妥當,眼看錢袋都扔出來了,但不知爲何,在李公年出現說了幾句話之後,攤主老闆立時反悔,如此光棍,真是讓人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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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4:26
九百三十四 李公年的憤怒

  「現在,這『玄蒙草』是我的了!」

  作爲鬥靈商會數一數二的天才人物,對於眼前這個只有尋氣境中期的傢伙,李公年真是一點都不會在意。

  聽得他口中輕笑聲落下後,已是跨前兩步,直接伸出手來,朝那被玉樞按在手掌之下的青灰色小草抓去。

  見狀玉樞一時之間有些猶豫,但僅僅是這片刻的猶豫,他就感覺到一股陰晦的力量從李公年的身上襲出,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入了自己的手背之內,讓得他整個右手背狠狠一震,慌不迭地縮了回來。

  一陣劇痛從右手手背之上傳來,擡起手來的玉樞,當即看到一抹黑點出現在自己的手背之上,而且這黑點似乎突然之間變成了洗之不去的紋身,任憑他抹來抹去,卻始終抹不下來。

  「是一種強橫的劇毒!」

  玉樞好歹也是一名達到地階低級層次的醫脈師,而且曾經身爲玉壺宗主,爲了平穩宗門醫毒兩系的和諧,對於毒脈一道也有所涉獵。

  可即便是這樣,當那黑點出現在自己手背之上的時候,玉樞就知道憑著自己的醫脈之術,恐怕根本就不能化解,這個從鬥靈商會總部出來的天才李公年,顯然是一名至少達到地階低級的毒脈師。

  「這就是不識擡舉的後果!」

  見得玉樞變色的臉龐,李公臉不由冷笑一聲,他自認剛才已經很給此人面子了,偏偏這傢伙還要猶豫半晌,對於這樣的人,他又怎麼可能會有絲毫顧忌呢?

  何況現在是他李公年和攤主老闆的交易,玉樞反倒是成了外人,就算是將其殺了,想必在佔住道理之後,煉雲山也不會來找一個鬥靈商會頂尖天才的麻煩,玉樞死了也是白死。

  「不想死的話,就將這隻手掌砍下來,否則一柱香時間,必然劇毒攻心而死!」

  李公年一邊伸手將那所謂的玄蒙草抓在手中,一邊轉過頭來,淡淡地瞥了玉樞手背上不斷變大的黑點一眼,然後說出來的話,讓得玉樞的一顆心,瞬間沉入了谷底。

  從潛龍大陸第一宗門之主,到這騰龍大陸墊底的存在,玉樞自問已經轉變得很不錯了,卻不料還是在這煉雲山弟子選拔的最終賽之前,遇到了意外。

  對於煉脈師來說,一隻手掌有多重要,那也不用多說了,如果失去了這隻右掌,那玉樞這地階低級煉脈師的名頭,不免會瞬間名不副實。

  不得不說這鬥靈商會的天才李公年,看起來言笑殷殷和藹可親,其實骨子裏的陰狠外人根本感受不到,一旦招惹到他,下場恐怕就和玉樞一下,瞬間悽慘無比。

  談笑間毀掉一名修者的右掌,或許在李公年看來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事實上卻是可能影響這名修者的一生,對於螻蟻的生活,巨象又怎麼會有絲毫在意呢?

  一時之間,玉樞不由陷入了糾結之中,好不容易修煉到如今的地步,真要砍掉一隻手掌,那實在是太過爲難他了,要做出那個決定,並不是頃刻之間就能辦到的。

  嗖!

  而就在這個時候,就在李公年看都沒有再看玉樞,想要將那玄蒙草給收入納腰的時候,一道破風之聲突然傳來,緊接著他的面前就出現了一抹烏光,顯得極爲的突兀。

  作爲鬥靈商會有數的天才,又是一名地階低級頂峯,差一步就能達到地階中級的煉脈師,雖然李公年不知道那道烏光到底是什麼,但這一刻他的心中,忽然升騰起了一種極度的危險感覺。

  那道烏光的目標,明顯是李公年捏著玄蒙草的右手,而且正對著他的手腕掠來,如果他不縮手或是閃避的話,說不定連手帶草都得被對方給削掉。

  「真是找死!」

  李公年心中一道怒罵出聲,這麼多年來行走騰龍大陸,哪怕是遇到一些伏地境的強者,也沒有幾個敢主動來招惹他,這出手之人,是吃了龍心鳳膽嗎?

  但不管李公年心中如何憤怒,這道烏光都來得太過突兀,一切的一切,都要等他避過這道烏光的攻擊再說。

  見得李公年手腕一轉,一個輕巧的轉折,那道烏光便從他手臂邊上斜劃而下,並沒有傷到他分毫,就連他右臂衣袖,好像都沒有碰到一絲。

  感應到這邊的動靜,一些離得較近的煉脈師們,都是齊齊生出一絲興趣,畢竟他們都是認識李公年的,至少在這煉雲山弟子選拔的最終賽之上,敢於招惹這位的,恐怕不會超過五指之數。

  對於剛才的玉樞,沒有人會在意,哪怕是斷掉一隻手掌,恐怕衆人也只是當成一個不自量力敢和李公年搶東西的無名之輩。

  但是現在,竟然有著另外一道攻擊,明目張膽對李公年發出了,那這件事和剛才玉樞被李公年施毒的事比起來,就大得多了,那明顯就是在挑釁這位鬥靈商會總部的超級天才啊。

  那道烏光不少人也看到了,但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李公年會避不過,現在看到後者的動作,他們都知道,接下來,恐怕那橫施偷襲之人要倒大黴了。

  煉雲山交易會之中,雖然禁止私鬥,但要是誰先出手被對方反殺,那煉脈師總部的強者們也是不會管的,凡事都要講求一個對錯嘛,別人都要殺自己了,難道還不許自己奮起反抗嗎?

  在衆人看來,此刻的李公年,就是奮起反抗的那一個,對於那位橫施偷襲之輩,他們相信其很快就會變成一具冰冷的屍身,這就是強行招惹鬥靈商會天才的後果。

  嗖!

  然而就在衆人爲那偷襲之人暗暗默哀的當口,一道灰色身影忽然閃過,緊接著一隻手掌就出現在了李公年避過的那條手臂旁邊,似乎是伸出了兩指,朝著李公年手腕之處輕輕點去。

  噗噗噗!

  一連三道輕響之聲傳出,在場這些可都是煉脈師,他們能夠清楚地看到那兩隻突如其來的手指,正好點在李公年右腕之上的幾處要穴上,當即讓得這個鬥靈商會天才緊握的右手倏然一鬆。

  李公年右手上可是握著玄蒙草的,這一鬆之下,玄蒙草直接朝著地上掉落而去,但是下一刻,就被那兩根手指所在的手掌伸手一抄,給抄到了掌心之中。

  「不知死活!」

  竟然被人算計了一道,李公年臉上再沒有剛才的雲淡風輕,取而代之的,乃是一種異樣的鐵青,咬牙切齒的話語,也昭示了他心情的極度憤怒。

  作爲鬥靈商會有數的天才,李公年如何不知道剛才那一記烏光攻擊只是先手,對方顯然是算好了自己的手臂會往這個方向而避,另外一隻手早就等在了那裏,瞬間封住了自己右手腕的幾處穴位。

  無論李公年實力有多強,在這樣的猝不及防之下被點中穴位,整個右手小臂都是瞬間痠軟無力,所以連手中的玄蒙草都拿不住,被人在頃刻之間搶了去。

  而一向高高在上的李公年,吃了這麼大一個虧,又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因此他陰狠的目光,瞬間轉到了身旁不遠處的一個灰衣人影身上,而此時這人的手上,正把玩著那玄蒙草呢。

  「不管你是誰,敢得罪我李公年,這輩子便算是走到盡頭了!」

  盯著那個手握玄蒙草的粗衣少年,李公年的這句話沒有絲毫的掩飾,充滿了濃濃的威脅之意,以他的身份,也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這裏固然是煉雲山,沒有特殊情況的話禁止私鬥,但李公年到手的玄蒙草被對方奪了去,他自然有了光明正大的出手理由。

  而且當此之時,李公年還清楚地感應到了眼前這個粗衣少年,只有覓元境初期的修爲,比他低了足足兩個小境界。

  可想而知,剛才猝不及防之下被對方奪走的玄蒙草,那只是因爲他李公年一時不防罷了,並不是說這小子的戰鬥力就真的有多強。

  「雲笑?!」

  反觀剛才一直在猶豫糾結要不要斬掉自己這一條右掌的玉樞,在擡起頭來,看到那個粗衣少年的時候,一種熟悉到骨子裏的感覺,已是不可抵制地涌上心頭腦海,再也揮之不去,這一道呼聲,也讓衆人知道了那粗衣少年的名字。

  玉樞前半輩子一直都呆在潛龍大陸,自他成爲玉壺宗宗主以來,一生之中從未收過弟子,原因是爲了平衡玉壺宗醫毒兩系的關係。

  直到雲笑的出現,醫毒兩系竟然要因爲這個超級天才大打出手的時候,玉樞才終於出現,將雲笑收爲了自己的弟子,雖然有一些其他的原因,但終究還是爲了平和醫毒兩系的關係。

  可就連玉樞自己都沒有想到,這無意中收的一個弟子,未來竟然會達到連自己都不能企及的高度,攪得潛龍大陸風起雲涌。

  尤其是後來的玄月帝國滅國之戰中,雲笑幾乎是憑一己之力,將八大帝國打翻在地,讓得玄月帝國和玉壺宗,成爲了潛龍大陸人人都不敢招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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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三十五 早就得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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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騰龍大陸比潛龍大陸大了不知多少倍,來到騰龍大陸的玉樞,根本沒有想過這麼快就能再和雲笑見面。

  在玉樞看來,或許也只有等自己那個驚才絕豔的弟子,在騰龍大陸嶄露頭角掀起風雲的那一天,或許自己才能得到其消息吧,卻沒有想到這無意之間,竟然在煉雲山交易會上,和雲笑偶遇了。

  「老師,好久不見!」

  對於那李公年陰沉的威脅,雲笑赫然是視而不見,見得其握著手中的玄蒙草,直接是轉過身來,衝著某個目瞪口呆的身影輕笑了一聲。

  從這六個字中,圍觀衆人都知道了這兩位的關係,同時也恍然剛才這叫雲笑的少年爲什麼會突然插手,那是想爲自己的老師討回公道啊。

  事實上此間發生的事,不少人都看在眼裏,顯然是鬥靈商會的第一天才李公年自恃身份實力,強搶了那中年人原本已經交易成功的玄蒙草。

  只是這些人和玉樞並沒有絲毫的交情,加上李公年確實來頭甚大,誰也不可能爲了一個無名小卒出來打抱不平,要是因此被忌恨上,不僅是可能性命不保,連帶著自己的家族恐怕都會有來日大難。

  別看鬥靈商會以商爲主,平日裏給人的印象都是和氣生財,但這些修者可都不是傻子,任何一個超級勢力想要做到如此地步,憑的絕不可能僅僅是與人爲善,更多不爲人知的狠辣,那才是他們立足大陸的根本。

  「雲笑,你怎麼……哼……」

  平復下心神的玉樞,正想對雲笑說點什麼,卻不料右手之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讓得他忍不住悶哼一聲,額頭之上,已是滴落下豆大的汗珠,顯然是在極力忍痛。

  不得不說那李公年的劇毒確實厲害無比,僅僅是過了這麼一點的時間,玉樞的整個手掌都是變得漆黑一片,甚至隱隱有著往小臂蔓延的趨勢。

  「該死,竟然將這事兒給忘了!」

  其實剛才雲笑在不遠處,早已看到玉樞中了李公年所施的劇毒,但他卻是知道,如果讓得這位將玄蒙草收入納腰之中,再想將之奪回,少不得又是一樁麻煩,所以他還是決定搶先出手奪回玄蒙草,先將主動權拿回手中再說。

  不過雲笑也並沒有太過擔心,有著小龍在身,任何的劇毒對他來說都只是小事一樁,但其他人並不知道啊。

  所以當李公年看到雲笑三步並作兩步,直接搶上前去一把抓住玉樞的右手掌之時,臉上不由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本以爲是個看得過眼的人物,沒想到只是一個魯莽的傻小子,還真是讓人失望!」

  李公年口中發出這麼一道冷聲,剛才雲笑設計奪得了自己到手的玄蒙草,那樣的算計讓他第一時間認爲這是一個心智不俗的少年天才。

  可是眼前的一幕,卻是讓李公年徹底打消了心中的這種念頭,因爲他對自己所施的劇毒知之甚深,那小子要是敢用手去觸碰,恐怕會瞬間引來劇毒,和其老師一樣的下場。

  要知道李公年可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地階低級毒脈師,一身毒脈之術,就算是那位鬥靈商會的首席天才,也很有些顧忌,更不要說這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粗衣少年了。

  更何況在旁觀衆人的心中,那位老師都才只有尋氣境中期的修爲,其教出來的弟子又能有多強?剛才那一下,只是打了李公年一個出其不意,這才僥倖得手罷了。

  「他竟然……真的碰到了!」

  然而在下一刻,衆人就清楚地看到雲笑一隻右手,直接搭在了玉樞的右腕之上,而在那裏早已漆黑如墨,明顯是劇毒強烈爆發的跡象。

  「沒救了!」

  一些熟悉李公年毒脈手段的圍觀修者,都不由搖了搖頭,心想那少年手指觸碰到黑色劇毒,如果不想死的話,恐怕也只能像李公年先前所說,將自己的這隻手掌齊腕給斬掉了。

  「倒是可以少花費一番工夫!」

  李公年的心中自然也是這樣想的,而且相對於外人,他對自己所施的劇毒更有信心,全然不覺得那劇毒入體之後,這個叫雲笑的小子還能有活命之機。

  但是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讓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差點從眼眶之中迸了出來,尤其是作爲當事人的李公年,心中更是生出一抹「這怎麼可能?」的潛臺詞。

  因爲此時在雲笑接觸到玉樞右手手背的地方,赫然是爆發出了一抹強橫的吸力,緊接著玉樞右手掌上的漆黑之色,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最終全然不見。

  反觀雲笑自己的手掌,卻依舊潔白一片,絲毫沒有被那種劇毒侵蝕的跡象,這一幕無疑讓得旁觀衆人大惑不解,更是讓李公年差點直接咆哮出聲了。

  要知道這可是李公年研究了多年的劇毒啊,等閒一些同爲覓元境後期的強者,都不敢輕易觸碰,更何況是這只有覓元境初期的小子了。

  而且這種劇毒有極強的傳染性,中了劇毒之後,要是被人或者脈妖的皮膚觸碰到,就會跟著身中劇毒,若沒有專門的解藥,最終的結果,一定是毒發之後,全身發黑而死。

  可僅僅是這麼數個呼吸時間不到,剛才劇毒已經進入小臂的玉樞,現在整個右掌都完好如初,哪裏還有半點身中劇毒的跡象,明顯是體內劇毒已經被徹底化解掉了。

  如此解毒手段,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尤其是地階低級的毒脈師李公年,他原本有著自信,這樣的劇毒,哪怕是煉脈師總會的那些地階高級煉脈師出手,恐怕也不可能化解得如此之快吧?

  「這個叫雲笑的小子,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一時之間,旁觀衆人心中都是升騰起這麼一道念頭,畢竟此處離剛才雲笑和天雷谷兩大天才發生衝突的地方已經頗遠,知道他底細的人並不會太多。

  「沒事了,老師!」

  雲笑可沒有旁觀衆人那麼多的想法,以小龍的手段,化解這地階低級的劇毒根本不費吹灰之力,所以在收回手的同時,出聲安慰了一句。

  「毒是解了,可是那鬥靈商會的李公年……」

  雖然感應著右手掌上的劇毒再也不復存在,玉樞臉上卻是沒有太多的興奮之色,反而是將目光轉到了那邊的李公年身上,蘊含著一絲擔憂。

  說實話能和雲笑重逢,玉樞還是很高興的,但在這樣的情況下重逢,他卻是擔心因爲自己的原因,讓得雲笑和鬥靈商會結仇。

  就算玉樞知道雲笑不是普通天才,在潛龍大陸也做出了很多不可思議的大事,幾乎可以稱得上無所不能,但這裏可是騰龍大陸啊。

  無論雲笑天賦如何驚人,始終受限於年紀,脈氣修爲比起李公年來必然大有不如,更何況對方有著鬥靈商會這尊龐然大物的背景,一旦得罪,恐怕在這騰龍大陸都要寸步難行了。

  「沒事老師,那鬥靈商會我早就得罪過了,也不在乎多這李公年一個!」

  然而在玉樞擔憂之言出口後,雲笑卻是輕笑了一聲,然後也將目光轉到李公年的身上,口中說出的話,讓得這位鬥靈商會的天才腦海之中靈光一閃。

  「早就得罪過了?雲笑?雲笑?雲笑!」

  從雲笑的話語之中,李公年先入爲主地想到了一些信息,然後默默唸叨了兩遍雲笑的名字之後,他終於是想起這個粗衣少年,到底是何方神聖了。

  「你就是滅我鬥靈商會煜陽城分部,還殺我商會總部特使夏庸的那個雲笑?」

  當此一刻,從某些渠道得到的情報,終於是在李公年的腦海之中如潮水般涌出,其身上更是涌現出一抹瘋狂的戾氣。

  顯然在李公年的心中,已經認定了對方做出這些事,就是在挑釁鬥靈商會的威嚴,作爲鬥靈商會總部最爲頂尖的天才之一,他有義務維護鬥靈商會的尊嚴。

  「噝……」

  而當李公年口中這些事情出口後,圍觀的衆多修者都不由自主地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畢竟這麼多年以來,敢做出種事的騰龍大陸修者,已經絕不多見了。

  至少在這些圍觀修者們心中,上一次膽敢挑釁鬥靈商會威嚴的那個伏地境修者,最終死得極爲悽慘。

  從那以後,對於四大頂尖勢力,諸多修者都是敬而遠之,能不招惹就儘量不招惹,免得爲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可是據李公年所說,這叫做雲笑的少年,不僅是滅掉了鬥靈商會的煜陽城分部,還將鬥靈商會總部特使給擊殺掉了,這已經不能算是挑釁,而是不死不休的大仇了。

  諸人都相信,爲了維護商會的尊嚴,鬥靈商會必然不可能讓雲笑活在世上,那樣對鬥靈商會來說,只能是生生的打臉。

  同時一些人也猜到了某些東西,那就是雲笑前來參加這煉雲山的弟子選拔,恐怕目的就是想要尋找一尊大靠山,用來抗衡鬥靈商會這樣的龐然大物吧。

  在騰龍大陸之上,或許也只有其他三大勢力,才能和鬥靈商會掰一掰手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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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4:26
九百三十六 後果你承受不起!

  「雲笑,不得不說,你的膽子真的很大,大到讓我刮目相看!」

  不待雲笑回答自己的話,李公年已是再次陰聲出口,而此言一出,他身上直接是冒出濃郁的脈氣,覓元境後期天才的氣勢,一覽無餘。

  「那小子要倒黴了!」

  圍觀衆人看向那個粗衣少年,他們其實並沒有感應出雲笑的真正修爲,可是剛才玉樞的實力他們卻是感應得很清楚,這樣老師教出來的學生,再強也就尋氣境中低級吧。

  一些人剛才猜到了雲笑前來參加煉雲山弟子選拔的原因,但又在心中暗罵雲笑愚蠢,既然是來尋求靠山的,爲什麼還要大出風頭呢,現在不是將把柄自動送到李公年的手中嗎?

  如果剛才雲笑不現身,讓得李公年將那玄蒙草收入手中,那玉樞最多就只是失去一隻手掌罷了,在沒有理由的情況下,哪怕是李公年,恐怕了不敢在這煉雲山交易會中動手殺人。

  但現在卻是不一樣了,雲笑在衆目睽睽之下從李公年手中搶到了玄蒙草,這就給了李公年一個明正言順下手的機會,以其強橫的實力,恐怕這少年根本接不了三招兩式吧。

  「你確定要在這裏動手?」

  雲笑感應著李公年身上爆發的氣息,臉色變得有些古怪,以他現在的實力,哪怕對方是覓元境後期的強者,他也不會有半絲的畏忌,最多也就多花費一些力氣罷了。

  「大家夥兒都看到了,是這雲笑強搶我李公年已經到手的東西,可不是我在破壞這交易會的規矩!」

  這裏畢竟是煉雲山交易會,李公年也得先給自己找個說得過去的理由,這一番話出口後,他右手倏然一伸,一隻詭異的巨大黑蛇,便是憑空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是李公年的脈靈,八階中級的『黑紋獨目蟒』!」

  當這條巨大黑蛇現出身形的時候,場中不少人都是驚呼出聲,看來對於這個鬥靈商會頂尖天才的脈靈,他們還是有所瞭解的。

  鬥靈商會原本就是做脈靈生意的,要說對大陸脈妖的理解,恐怕也只有萬妖山能和其媲美了,不過雙方理念不同,一向是相互看不順眼,那也不用多說。

  所謂的八階中級黑紋獨目蟒,身長几有數丈,蛇身如水桶,身上有著一道道玄奇的紋路,在鱗片閉合間不斷變幻,顯得詭異莫測。

  而這隻巨蟒的蛇頭之上,卻是只有一隻獨眼,眼中精光四射,看起來並非衆人看到的這般簡單,恐怕有一些不爲人知的特殊手段啊。

  「八階中級的脈靈麼?」

  見狀雲笑微微點了點頭,卻並沒有太過在意,要是比脈靈的話,他每一隻脈靈拿出來,都不會比這黑紋獨目蟒差多少。

  尤其是金色蛇蟲小五,那五爪金龍的龍威一透發出來,恐怕這蛇形脈靈都要俯首稱臣吧?

  呼……

  李公年並沒有太過拖泥帶水,祭出脈靈之後,已是直接控制著黑紋獨目蟒朝著雲笑怒撲而去,像他們這些鬥靈商會的天才人物,最擅長的當然就是這脈靈作戰了。

  在李公年看來,一個只有覓元境初期的毛頭小子,又豈是自己八階中級黑紋獨目蟒脈靈之敵?恐怕在這一擊之下,就要筋斷骨折而死吧。

  雖然從某些情報之中,李公年知道雲笑曾經擊殺過覓元境巔峯強者夏庸,但正是因爲這些情報極爲詳盡,他也知道當初夏庸到底是怎麼死的。

  此處不是雷王谷,面前這個粗衣少年也不可能會再有那樣的外力可以藉助,一旦沒有了外力,只是一個覓元境初期的小子,又怎麼可能是自己這個覓元境後期天才的對手呢?

  衆人都是一瞬不瞬地看著那黑紋獨目蟒,想要看看那粗衣少年如何應付,不會真在李公年脈靈的一擊之下,就此死於非命了吧?

  然而下一刻,衆人就看到那個粗衣少年雲笑根本沒有絲毫的躲避動作,而是緩緩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在其右手之上,有著一把並不起眼的烏光木劍。

  看到這把烏光木劍的同時,李公年也知道自己剛才第一次感應到的烏光偷襲到底是什麼了,在這一刻,他不由有些後悔,早知道這只是一柄不起眼的木劍,自己又何必避得如此驚惶呢?

  但是接下來的一幕,讓得李公年瞬間打消了心中的念頭,在憤怒升騰而起的同時,還有一絲後怕,一絲慶幸,各種情緒不一而足。

  嚓!

  只見舉起手中木劍的雲笑,右手緩緩揮動,朝著那巨大的黑紋獨目蟒頸部七寸之處揮去,然後這把在衆人眼中並不起眼的木劍,就直接從那巨蟒的蟒身上劃過,如切豆腐一般,將其蟒頭都給切了下來。

  那巨大的黑紋獨目蟒脈靈,甚至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一個巨大的蛇頭便已經和蛇身分離開來,在雲笑閃身而避的同時,從其蛇頸之中噴濺出來的蛇血,彷彿將這一處交易會都染得血腥一片。

  沒有人事先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當此一刻,所有人都是愣愣地將目光轉到那被雲笑握著的烏沉木劍之上,心中都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那到底是什麼武器?」

  就連李公年的心中,也是升騰起了這樣的一道念頭,要知道他那八階低級的黑紋獨目蟒脈靈,身上鱗片可是堅硬無比,哪怕是一些地階低級的武器,一擊之下也不可能破得了其蛇鱗防禦。

  可是那把木劍呢,卻是如切爛泥一般,便將黑紋獨目蟒的蟒頭都給切了下來,雖然其中有著出其不意的原因,但那木劍本身的鋒利程度,卻是半點不容忽視。

  這也是李公年剛才後怕和慶幸情緒的由來,他相信要是自己不是下意識地躲了一下,恐怕這隻右掌就要和那蟒頭一樣,被烏沉木劍無聲無息地削下來了。

  李公年不知道這是不是巧合,還是雲笑有意爲之,要爲自己的老師報那差點斷掌之仇,總之此刻那柄烏沉木劍在他的心中,已經上升到了神兵利器的這一個層次。

  可不管怎麼說,堂堂的八階中級脈靈,卻是連對方的一擊都沒有承受得了,便被斬掉了蟒頭身死道消,這對李公年來說,是無論如何接受不了的。

  「雲笑,你真的惹怒我了!」

  心中短暫的驚駭過後,李公年反而是平靜了下來,雖然臉色變得陰沉無比,但是這聲音卻好像沒有太多的怒火,也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可能要拿出自己最爲強橫的本事了。

  雖然剛才雲笑那烏光一劍極度驚豔,但像這種鋒銳的武器,只要第一次顯示出了自己的強橫,那麼對手就一定會有所防備,再想要出其不意,恐怕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這也是李公年心中信心的由來,甚至還覺得雲笑有些愚蠢,如此鋒銳還掩人耳目的武器,要是在和自己本體作戰的時候施展,豈不是更具威脅嗎?而且還可能一勞永逸。

  不過李公年轉念一想,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層面,那就是雲笑的手段或許就只有這烏沉木劍,在剛才那樣的情況下,要是不用這鋒銳的木劍來應付,恐怕都要死在黑紋獨目蟒之下了。

  有著這些想法之後,李公年不由更加自信了,他相信雲笑終究只是靠著外力,當初轟殺夏庸的雷王谷大陣如是,現在的烏沉木劍也是如此。

  當這些外力都沒有了用武之地後,這少年也就稀鬆平常罷了,所以李公年有著自信,在自己施展出那些強橫手段之後,鬥靈商會失去的威嚴,就能在自己手中徹底拿回來。

  「李公年,我勸你還是不要動手的好,否則後果你承受不起!」

  然而就在這位鬥靈商會頂尖天才,就要施展自己的一種拿手手段之時,一道略有些清冷的聲音突然從某處傳來,讓得原本就安靜的這處交易會,瞬間變得更加寂靜無聲了。

  「那是誰?」

  所有人都是循聲望去,然後他們就看到一個身形略有些瘦弱的少女緩緩走來,行走之間,有著一種異樣的病態美感,俏臉略顯蒼白,彷彿大病初癒一般。

  「這少女的修爲……」

  在場可都是靈魂之力不俗的煉脈師,當他們感應到這少女的脈氣修爲之時,臉色都是變得極度精彩,甚至是比剛才看到雲笑突然出手還要精彩得多。

  「靈脈境巔峯?」

  一些人更是喃喃出聲,聲音之中有著不屑、嘲諷、無奈、好奇,各種情緒不一而足,顯然是想不通一個只有靈脈境巔峯修爲的少女,怎麼敢說出剛才那樣的話?

  「難道這女人背景不淺?」

  不過一些心思深沉之輩,卻是想到了另外一個層面,這世上傻子畢竟是不多的,敢在實力相差如此懸殊的情況下,還說出「後果承受不起」這樣的話來,或許也只能是有著深厚背景這一個原因了。

  相對於旁觀衆人,那原本馬上就要動手的李公年,也終於是收斂了幾分手中的氣息,將目光轉到了那緩緩走近的瘦弱少女,似乎覺得有一些隱隱的眼熟,卻又想不起在哪裏看到過。

  一時之間,場中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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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三十七 我罩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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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香小姐,你怎麼來了?」

  相對於圍觀衆人的不解和李公年的疑惑,雲笑在看到那瘦弱少女的第一眼,就已經認出了其身份,那正是當初身患先天絕脈,玄陰殿殿主之女:薛凝香!

  一旁的玉樞,顯然也是在當年玄月帝都見過薛凝香的,在想到這位的身份背景之後,他終於是放下心來。

  畢竟玄陰殿和鬥靈商會同爲騰龍大陸四大頂尖勢力之一,以這位和雲笑的關係,應該不會放任不管吧?

  「你還好意思是說我?當初是誰說一突破到地階煉脈師層次,就來玄陰殿找我,替我徹底根治先天絕脈的?我說雲笑,你不會是想要食言吧?」

  雲笑僅僅是問得一句話,薛凝香已是劈頭蓋臉地回了這麼多話,而且字裏行間還蘊含著一絲異樣的幽怨,似乎是爲對方的不守信而感到委屈。

  「我……我這不是才剛剛突破嘛!」

  被如此質問,雲笑有些心虛,所以也只能是隨便找個理由來搪塞了,事實也確實如此,畢竟玄陰殿在騰龍大陸中心的東北,就算要去玄陰殿,也是得經過這煉雲山的。

  「玄陰殿?凝香小姐?先天絕脈?」

  在雲笑和薛凝香交談的當口,一旁的李公年終於是想起爲什麼會覺得眼前這少女會有一些眼熟了,那是因爲他曾經在鬥靈商會的總部,見過薛凝香這位玄陰殿大小姐的畫像。

  以前的十八年,薛凝香一直被先天絕脈所困,呆在玄陰殿足不出戶,所以大陸其他勢力的修者們,都並沒有如何在意,反正他們是遇不到這位玄陰殿大小姐的。

  但不知爲何,兩年多以前,這位薛凝香小姐的先天絕脈忽然被人治好了,而且恢復了修煉天賦,短短的一段時間內,據說就突破到了靈階三境的層次。

  如此一來,得到消息的大陸各大勢力,包括其他三大頂尖勢力,都盡皆約束自己的門人弟子們,不要輕易去招惹這位玄陰殿大小姐。

  因爲相比起其他的勢力天才,玄陰殿主對這個身患先天絕脈的愛女有多維護,那是人盡皆知,甚至騰龍大陸很多的高階煉脈師,都曾被強行擄到玄陰殿,去替這位大小姐看過病。

  玄陰殿主薛天傲有多護短,整個騰龍大陸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尤其是對這個獨生女兒,由於先前十八年的先天絕脈,更是捧在手心怕飛,含在口中怕化的寶貝。

  所以最近兩三年時間以來,騰龍大陸上多了一條不成文的潛規則,那就是寧可得罪其他三大頂尖勢力的超級天才,也不能得罪玄陰殿的大小姐薛凝香,一旦得罪,恐怕玄陰殿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原來是她?!」

  旁觀衆人的反應,也並不會比李公年慢上多少,畢竟薛凝香口中是有提到「玄陰殿」三字的,當下都是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全然不知道這位大小姐,怎麼會突然光臨煉雲山了?

  衆人盡都知道,這位玄陰殿大小姐可並不是煉脈師,所以絕不可能是來參加煉雲山弟子選拔的,結合著其剛才話中之意,不少人都是若有所思。

  「難道他竟然是來找那個雲笑的?」

  一些有心人想到了這樣一個層面,當下臉色變得極爲的精彩,同時將目光轉到那李公年的身上,情緒變幻多端。

  李公年固然也是自出鬥靈商會,而且是鬥靈商會總部數一數二的天才人物,覓元境後期的修爲,也遠遠不是只有靈脈境巔峯的薛凝香所能比擬的。

  可偏偏就是這麼懸殊的差距,當衆人將李公年和薛凝香放在一起對比的時候,總覺得這個鬥靈商會的天才矮了一頭,甚至是沒有絲毫的可比性。

  或許這就是有著血緣關係和普通天才弟子之間的差距了,玄陰殿殺了李公年,鬥靈商會未必會因爲一個年輕天才,而去和同爲四大頂尖勢力的玄陰殿死磕。

  可一旦李公年敢對薛凝香動手的話,那衆人都有絕對的理由相信,玄陰殿那位護女狂魔的殿主薛天傲,恐怕會不顧一切向鬥靈商會發難,這兩者有著截然不同的特性。

  這或許是雙方掌權者性格不同而決定的,又或者是李公年和薛凝香身份的不同所決定,總之當此一刻,所有人都知道,那雲笑有著薛凝香維護,恐怕這場架是打不起來了。

  如果說先前衆人還對一個靈脈境巔峯少女說出那樣的話感到不屑的話,那此刻的他們,在得知薛凝香的身份之後,這個靈脈境巔峯少女在他們眼中,已經代表了不一樣的意義,甚至可以直接代表玄陰殿的態度。

  事實上圍觀衆人也猜得沒錯,今日就算是玄陰殿主薛天傲在此,面對的是鬥靈商會的總會長,恐怕也不會有半絲妥協。

  畢竟這個叫雲笑的少年,關係到薛凝香的先天絕脈之症,能不能徹底根治的關鍵,爲了自己的寶貝女兒,薛天傲可以和騰龍大陸的任何人爲敵。

  「李公年,你還站在這兒幹嘛?難道等我們請你喝茶嗎?」

  對於雲笑的話,薛凝香無力反駁,可是當她轉頭面對李公年的時候,瘦弱的身形卻是蘊含著一抹與生俱來的霸氣,讓得李公年的臉色,無疑是變得更加陰沉了。

  「雲笑,看在凝香小姐的面子上,今日就暫且放你一馬,但你與我鬥靈商會的恩怨絕不算完,自求多福吧!」

  李公年知道有著薛凝香在此,今日肯定是不可能對雲笑動手了,所以盯著那邊的粗衣少年惡狠狠地說了一句,轉身便走。

  「你……」

  聽得這番話,薛凝香卻有些不幹了,雖然對方說著是給自己面子,但顯然是沒有打算永遠放過雲笑啊,讓得她氣不打一處來。

  「凝香小姐,算了,放狠話而已,不必理會,再說了……你能打得過他嗎?」

  見薛凝香想要衝上去再和李公年理論,雲笑連忙拉了拉這位大小姐的衣袖,不過最後一句話說出來,卻是當場迎來一抹憤怒的目光。

  「我打不過他,這是誰造成的?要是你早點治好我的先天絕脈,那樣的傢伙,我能一個打十個!」

  不知爲何,說到這個薛凝香就有些來氣,不得不說女人都是不講理的動物,這一番話說出來,就連一旁的玉樞也是目瞪口呆。

  「我的大小姐,好歹我也救過你一命吧,你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

  雲笑無奈攤了攤手,心想要不是自己給出的治療方法,薛凝香哪能在這裏活蹦亂跳地對自己張牙舞爪?恐怕現在都還躺在病牀之上,甚至一命嗚呼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我不管,反正幫人要幫到底,你既然出了手,就得對我負責!」

  薛凝香哪會來和雲笑講什麼大道理,而其最後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周圍衆人的目光都變得有些古怪,就連雲笑也不由臉現尷尬。

  「薛大小姐,我怕了你還不成嘛,但負責這種話,還是不要亂說好不好?」

  雲笑愈發無奈,以前他和薛凝香不熟,從來沒有見過這位大小姐的這一面,此時在他的腦海之中,忽然浮現出那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柳寒衣,這兩位的脾性,似乎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啊。

  「肯負責就行,既然如此,那再有什麼不開眼的傢伙敢來招惹你,直接報我的名字,我罩著你!」

  薛凝香身上,彷彿有著一股玄陰殿殿主遺傳而來的霸氣,此言一出,衆人臉色都是一變,暗道有此一言,恐怕那少年雲笑都能在整個騰龍大陸橫著走了。

  薛凝香本身的脈氣修爲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其背景不俗啊,加上是玄陰殿主的獨生愛女,那代表的分量可就大不一樣了。

  而且從薛凝香的話語之中,衆人似乎也能猜出雲笑對其先天絕脈的病症有一些幫助,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有人殺了雲笑,豈不就是讓薛凝香無人可醫嗎,那可是往死裏得罪啊!

  …………

  「真沒想到,雲笑這小子,竟然和玄陰殿的大小姐有關係!」

  離此處交易區域不遠處的一個地方,兩道雲笑並不陌生的身影悄然站立,說話之人,正是天雷谷的地雷子陸章。

  剛才在這邊起衝突的時候,徐長歸和陸章就已經在這不遠處看戲了,而看到雲笑竟然連李公年都敢得罪之時,他們無疑是極其幸災樂禍。

  畢竟相比起那位鬥靈商會總部的天才人物,他們就算號稱天雷谷的天地雷子,也是有些不夠看的,至少這實力就差了甚遠。

  在這二位看來,自己收拾不下雲笑,那李公年肯定不會收拾不了,一旦爆發衝突,也算是爲他們兄弟變向找回場子了。

  哪知道最後的結果,和這師兄弟二人心中所想簡直大相徑庭,突然出現的玄陰殿大小姐,將一切事情的發展盡數扼殺。

  而且因爲薛凝香的最後一句話,徐長歸和陸章都知道,以後再想要動雲笑的話,恐怕都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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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三十八 這麼着急幹嘛?

  「明面上動手沒有機會,但在煉雲山考覈的第一階段,應該可以找到機會吧?」

  徐長歸撫著下頦沉吟了半晌,陡然想到煉雲山考覈的某些規則,當下陰陰一笑,說道:「玄陰殿小姐應該是受邀前來觀戰的,她並不是煉脈師,若是在選拔考覈之中出現什麼意外,總不能怪到咱們的頭上吧?」

  「還是師兄你有辦法!」

  陸章擡起自己的右手腕,看著那已經到小臂一半的銀色絲線,臉色變得有些恨恨,開口問道:「師兄,你已經跟姚護法聯繫上了嗎?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能出什麼意外?姚護法可也是通過正規考覈而來的,雖然年紀大了點,終究不算是破壞煉雲山弟子選拔的規矩!」

  徐長歸陰陰一笑,看來這次天雷谷前來參加煉雲山弟子選拔的,並不是只有他們師兄弟二人啊,或許在什麼時候,就會突然殺出,讓那叫雲笑的少年大吃一驚。

  …………

  對於這師兄弟二人的交談,雲笑自然是毫不知情,在聽到薛凝香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不由撇了撇嘴,喃喃自語道:「你罩著我?就憑這靈脈境巔峯的修爲嗎?」

  「靈脈境巔峯的修爲又怎麼了?沒見那鬥靈商會的李公年都夾著尾巴跑了嗎?你有這本事?」

  薛凝香美眸一瞪,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還沒有走出多遠的李公年腳下一個踉蹌,差一點忍不住豁將出去,回過頭來和這一男一女大戰三百回合。

  「臭丫頭,你當我真怕你嗎?要不是玄陰殿……」

  李公年終究是沒有回頭,只能是在心中恨恨罵了一句,這位鬥靈商會的頂尖天才,恐怕這一生之中都沒有如此憋屈吧。

  堂堂的鬥靈商會頂尖天才,貨真價實的覓元境後期強者,竟然要對一名靈脈境巔峯的女人退避三舍,李公年只覺一口熱血涌到喉頭,要是再聽到什麼不堪之言,恐怕都會狂噴出來。

  「好吧,算你厲害!」

  雲笑心中無奈,但人家有背景你能怎樣,所以直接轉移話題,朝著旁邊的玉樞一指,說道:「我老師,你應該認識吧?」

  「嗯!」

  對於其他人,薛凝香都沒有太多的興趣,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之後,便是又轉過頭來,問道:「雲笑,你現在已經是地階煉脈師了吧,準備什麼時候替我徹底化解先天絕脈的後遺症?」

  這才是薛凝香過來找雲笑的真正原因,自從初步解除先天絕脈之後,她的修爲突飛猛進,卻止步於靈脈境巔峯,這讓她很是抓狂。

  明知道突破那一層屏障,就能達到地階三境之階,偏偏又有另外一層堅不可摧的屏障,彷彿在阻礙著自己的突破,讓得她無論怎麼努力,都不得突破。

  而且薛凝香還不敢太過肆意,畢竟當初雲笑說過,如果真的強行想要突破到地階三境的話,或許那先天絕脈還會爆發,到時候可真欲哭無淚了。

  即便是玄陰殿主找來的某個天階煉脈師,也沒有絕對的把握,畢竟先天絕脈這樣的東西,以前根本沒有治癒的先例,也就是說沒有絲毫參考的經驗,或許也只能等雲笑這個始作俑者親自來解決了吧?

  「這麼著急幹嘛,總得等這次煉雲山的弟子選拔結束之後吧?」

  雲笑卻沒有薛凝香這般著急,但這話出口後,他便是又看到對面的少女臉色幽怨了幾分,顯然是對這話頗爲不滿。

  「雲笑,你要是顧忌像李公年那樣的傢伙,那直接加入我玄陰殿啊,又何必費心費力參加這什麼選拔考覈?」

  薛凝香口中之言一出,一些還沒有走得太遠的修者們,盡都是臉現羨慕之色,他們前來參加煉雲山弟子選拔,不就是爲了加入這個龐大勢力之中嗎?

  現在那少年雲笑,竟然有著可以不參加考覈就能加入玄陰殿的機會,這些圍觀之人盡都認爲這傢伙太過愚蠢,放著好好的捷徑不走,偏偏要和他們來爭過獨木橋,簡直就是爲了一棵樹放棄了整片森林的蠢貨。

  「薛大小姐,你真以爲徹底化解先天絕脈這般容易啊,我加入煉脈師總會自有目的,總之我答應此事過後,履行當初的承諾就行了!」

  雲笑心中的想法,自然是不會告訴這交情不深的玄陰殿大小姐,話落之後,轉過頭來,將手中的玄蒙草遞到玉樞的手中,卻忽然想起了一事。

  「對了老師,這玄蒙草付過錢了嗎?」

  雲笑雖然是在問著這話,目光卻是看著那攤主老闆,讓得後者身形微微一顫,彷彿此刻才終於是回過神來。

  「付過了付過了!」

  攤主老闆指著攤位上其中一個錢袋,事實上這裏有著兩個錢袋,另外一個乃是屬於李公年的,至於他指著的這一個,自然就是玉樞的了。

  剛才玉樞眼看就要錢貨兩訖,李公年突然冒出來,後頭發生了太多的事,這錢袋還沒有來得及收回呢。

  先前發生的事,將攤主老闆都看得呆了,如果說剛才的他是被李公年震懾到的話,現在的他,心中就只有祈禱眼前這個粗衣少年,不會因爲老師的事情,來找自己麻煩了。

  連那李公年都灰溜溜地被逼走,這攤主老闆相信,要是這位粗衣少年藉助玄陰殿小姐的威勢,恐怕自己要吃不了兜著走。

  「既然這樣,那就走吧!」

  雲笑又怎麼可能來和這傢伙計較,生意人嘛大多勢利,比如說先前賣假天藤花的那位老闆,若不是他有些手段,恐怕也要被天雷谷的兩位天才擺上一道,一切的一切,都得靠實力和本事說話。

  「咦?這是赤炎吧,好久不見!」

  跟在雲笑身邊的薛凝香,一瞥眼看到趴在雲笑肩頭上的火紅色老鼠,對於這隻在萬國潛龍會之上見過的脈妖,她倒是有些印象,話落之後,便是伸出手去,想要輕輕撫一下赤炎的鼠背。

  「吱!」

  哪知道就在薛凝香剛剛伸出手指,赤炎卻突然之間睜開了鼠眼,朝著她叫了一聲,讓得她玉手一僵,雖然不懂鼠語,卻也能聽出來對方是在警告自己。

  「這傢伙性子一向如此,不是特別熟悉的人,他是不會讓其隨意觸碰的!」

  雲笑的這幾句話,彷彿又在薛凝香受傷的心口再次插上了一刀,對於一隻妖寵她不便發脾氣,所以只能是針對雲笑了。

  「真是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妖寵,看赤炎都被你帶壞了!」

  薛凝香尷尬地收回自己的手指,但就在她這幾句話出口後,赤炎卻是忽然從雲笑肩膀之上站了起來,朝著她吡牙裂嘴,按舞著小爪子,顯然很是不滿。

  「呃……」

  見狀薛凝香不由一陣無語,暗道雲笑這傢伙到底有什麼好的,讓得這妖寵竟然如此維護於他,連一句重話都說不得。

  「對了,薛大小姐,我這裏有一些藥材,如果有可能的話,請儘快湊齊吧,對治療你的先天絕脈會有幫助!」

  行出數十丈後,雲笑忽然想起一事,從納腰之中取出一張紙片,然後將之遞到了薛凝香的手中,看起來倒像是早就準備好的一般。

  「這是……地階高級丹藥的丹方?」

  雖然薛凝香並不是煉脈師,但所謂久病成良醫,這些年臥牀之時,她也是熟讀醫書,也見過不少高階煉脈師的手段。

  所以在看到其中幾味藥材的名字之時,她已是知道這些藥材至少都達到了地階高級,很顯然煉製出來的丹藥,也至少是地階高級。

  「嗯,儘快去湊吧,什麼時候能湊齊,什麼時候就能徹底解決你的先天絕脈!」

  雲笑點了點頭,他口中說得輕鬆,當然想要徹底治癒先天絕脈,並不是如此簡單的,還得用他前世龍霄戰神的手段來配合。

  至於那些地階高級的藥材,雲笑可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搜集,他相信以玄陰殿的背景,找到這些天階高級的天材地寶應該不算是什麼難事,

  何況此刻薛凝香就在煉雲山中,花上一大筆錢向煉脈師公會買上一批,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只不過其中幾味罕見的藥材,雲笑都不確定煉脈師總會會不會有,這一切,都讓薛凝香自己去頭疼吧。

  當下三人談談說說,在這煉雲山交易會中再逛了大半日,收羅了一些有用的天材地寶之後,終於是朝著煉脈師總會所在之地而去。

  值得一提的是,有著薛凝香跟在身旁,確實是再沒有不開眼的傢伙來惹事,那李公年或是天雷谷的師兄弟二人,也是蹤影全無,看來是有所顧忌。

  數日之後,煉脈師總部所在之地已經是舉目能望,遠遠望去,整個煉脈師總會建築林立,卻好像從中間分成了兩個部分,曾經是玉壺宗弟子的雲笑隱隱有些眼熟,看來那應該就是涇渭分明的醫毒兩繫了。

  雲笑早就知道這騰龍大陸的煉脈師總會,依舊有著醫脈一系和毒脈一系之分,這一點和九重龍霄有著很大的不同,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或許這一次的煉雲山弟子選拔,也會因此發生一些變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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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三十九 突然硬氣的魯連城

  煉雲山,煉脈師總會!

  今日乃是煉雲山三年一度弟子選拔的正日,再加上離這一年一度的總部年會時間也已不遠,所以除了從各處趕過來參加選拔的煉脈師們,還有煉脈師總會在一些城池回來述職的分會長,顯得熱鬧非凡。

  對於這些煉脈師分會的分會長們來說,在一年一度的年會內,能不能大出風頭,主要就是看自己城池選送的弟子選拔名額,到底能不能在煉雲山弟子選拔之中獲得一個好名次。

  比如說一個城池選弟的人才,在三年一度的弟子選拔之中獲得了冠軍,那恐怕連帶著這個城池的分會長,也會得到極大的獎賞,甚至是直接提拔回總部也不是沒有可能之事。

  「哈哈,白兄,你這次可來得有點早啊!」

  「向兄弟,你們永隆城這次好像出了好幾個不俗的人物吧,看來你要大出風頭了啊!」

  「葛老,您也來啦!」

  「咦?那不是盧山城的魯連城吧,不會又是來墊底的吧?」

  「……」

  煉雲山總部的一處大廣場邊上,諸多從騰龍大陸各處前來的分會會長們聚集在一處,相互打著招呼,顯得熱鬧非凡。

  這其中熱情洋溢者有之,倨傲高潔者有之,陰沉不語者也有,但他們相互之間,看起來都是認識的,尤其是其中幾個,還指著某人指指點點。

  相對來說,和這種熱鬧氣氛有些格格不入的,卻是其中一名面色略微尷尬的老者,如果雲笑在這裏的話,或許就會認出此人乃是盧山城煉脈師分會的分會長魯連城。

  以前的盧山城,由於地處偏遠,並沒有什麼太過亮眼的煉脈人才,所以每次煉雲山總部弟子選拔,盧山城都是墊底的存在,幾乎連第一輪都通過不了,便被全部淘汰了下來。

  久而久之下,就是這覓元境後期的盧山城分會長,也連帶著被人瞧不起,甚至是被諸多其他城池的分會長們孤立了起來。

  這一次因爲選拔臨近煉雲山年會,所以來這裏觀戰的分會長不在少數,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私下裏商量過,總之這一次已經不是孤立魯連城,偶爾都開始冷嘲熱諷了。

  每一個煉脈師都是傲氣十足的,而對於這些煉脈師分會的分會長來說,他們除了要自身煉脈實力過硬之外,更重要的還要看能不能爲總部輸送人才。

  魯連城身爲地階中級的煉脈師,按理來說煉脈之術已經不算太差了,只可惜這三年一度的煉雲山弟子選拔,一直沒有什麼成就,所就成了衆分會長競相嘲笑的對象。

  「哼,依我看,這盧山城既然這麼多年都沒有出過什麼煉脈人才,倒不如直接關掉算了,免得丟我煉脈師總會的臉!」

  人羣之中,有著一名被衆人稱爲葛老的皺面老者,看起來身份不俗,而他突然之間說出來的話,讓得魯連城一張臉不由脹得通紅。

  「葛不棄,我盧山城煉脈師分會要不要關掉,可還輪不到你來做決定!」

  之前魯連城沒有插話,那是衆人只是低聲議論,卻不會像此刻這葛不棄一般直接過分,魯連城也是有脾氣的,當場反脣相譏起來,暗諷這樣的決定,你葛不棄還沒有資格做。

  「難道我說錯了嗎?以盧山城這些年的表現,虧你魯連城還有臉提前過來,要是我,就乖乖龜縮在盧山城,不要出來見人了!」

  葛不棄也是一名貨真價實的覓元境後期修者,而他的煉脈之術似乎比魯連城更加強橫一些,只差一點就突破到地階高級層次了,就算是比起那些煉脈師總會的長老,也差不了多少。

  加上這些年葛不棄所在的石雲城,爲煉雲山總部源源不斷地輸送了許多人才,也讓他結交了不少的總會長老,因此讓得他的傲氣越來越高,都覺得自己身份和些普通的城池分會長大不一樣了。

  其他的那些分會長也就罷了,偏偏這盧山城每次都是墊底的存在,魯連城竟然還有臉提前過來,頓時讓他很是看不慣。

  至於葛不棄口中所說的盧山城沒有煉脈人才,那只是爲了打擊魯連城罷了,人才肯定是哪裏都有的,這些年盧山城沒有發現,在他看來那只是魯連城的能力問題,所以才會開口說出那些話。

  「你……」

  見得衆人的目光都注視著自己,魯連城覺得自己肺都要氣炸了,不過下一刻,當他目光看到廣場另外一邊某道施施然走進的粗衣身影之時,滿腔的怒火頓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濃濃的戲謔之意。

  「嘿嘿,我知道你們都認爲我盧山城拿不出什麼煉脈人才,但是這一次,我盧山城至少能取得一個前十的名次,你們信不信?」

  魯連城此刻哪裏還有剛才被擠兌的憤怒模樣,只不過他這一番話出口後,衆人先是一愣,旋即都是露出一抹極度的不屑和冷笑。

  「哈哈,我聽到了什麼?一個以前連第一輪都從來沒有通過的盧山城,竟然妄想獲得前十之名,這豈不是要笑掉別人的大牙嗎?」

  首先反應過來的,正是那石雲城的葛不棄,見得他仰天大笑了三聲,說出來的話,讓得衆人都是連連點頭,明顯是對這話深以爲然。

  要知道騰龍大陸城池如天上繁星一般數不勝數,就算是每一個城池都只有一個參加總部選拔的名額,那恐怕也有上萬人。

  上萬人說少不少說多不多,如果是相比騰龍大陸萬億修者的話,的確不算多,但拿到煉雲山總部這個小地界,卻不算是少了。

  要在一萬左右的參賽者之中脫穎而出,最終拿到前十的名額談何容易,何況煉雲山的弟子選拔,有時候並不是說你煉脈等級高就一定能出人頭地的,還有一些綜合考量,不一而足。

  至少據葛不棄他們所知,每一次的煉雲山總部選拔,都至少要經過三輪,在第一輪的時候,就會刷下一大半的參賽者,通過第一輪的參賽者,才有資格進入下一輪的比試和考覈。

  至於這什麼盧山城,以前是連第一輪都不可能通過的存在,這次魯連城居然大言不慚地說要拿到前十的名次,怎麼聽都像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怎麼?你不信嗎?」

  魯連城轉過頭來,盯著那滿臉皺紋的葛不棄,臉上神色似笑非笑,先是反問了一句,然後聲音忽然轉得高亢,聽得他說道:「不信的話,敢不敢和我打個賭?」

  「打賭?」

  突然聽到魯連城說出這麼一句話,葛不棄還真是有些回不過神來,但很快他就定下了心神,認爲這魯連城不過是抹不開面子,在這裏虛張聲勢罷了。

  「賭就賭,你想賭什麼?」

  葛不棄生薑老而彌辣,他是有野心之輩,在如此大庭廣衆之下被魯連城這麼一激,若是打了退堂鼓,恐怕以後就算是進了煉雲山總部,也會被人瞧不起。

  「我聽說老葛你最近得到了一顆『地虛雷珠』,就賭這件東西如何?」

  魯連城似乎早就是想好了要什麼,這一下出口,讓得葛不棄臉色微變,心道這傢伙怎麼消息如此靈通,那地虛雷珠,可是地階高級的寶物啊,是他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

  「你想賭地虛雷珠也沒什麼,但我就怕你盧山城拿不出相應的賭注!」

  葛不棄也並不會輕易退縮,這話出口後,不少人都是緩緩點頭,盧山城位處偏僻,等閒也沒有聽說出過什麼好東西,要是賭注不對等的話,葛不棄也是可以拒絕這場賭局的。

  「要是我輸了,就去老葛你的石雲城,當個長老如何?」

  然而就在衆人想要看看魯連城能拿出什麼寶物的時候,卻聽得這位說出這麼一番話來,讓得他們一愣的同時,葛不棄也是怔了怔。

  要知道盧山城雖然偏遠,但作爲煉脈師分會的分會長,魯連城想必在那座城池之中也是說一不二的存在。

  別看魯連城在這些同爲分會長的傢伙面前擡不起頭來,但在盧山城就是一個土皇帝,誰也不敢輕易得罪。

  所以說先前的衆人,從來都沒有想過魯連城會將這個分會長的位置拿出來做賭注,這賭注和地虛雷珠的價值相比,那可就見仁見智了。

  「好,我跟你賭了!」

  就在衆人還沒有徹底消化這件事的時候,葛不棄已是雙掌一合,然後高聲應下,從他出聲的那一刻起,這場賭約便算是在衆分會長見證之下成形了,誰也不可能再耍賴。

  葛不棄一向看魯連城不慣,而且在他心中,像盧山城這樣的地方,有人能通過最終選拔的第一輪就不錯了,要說取得前十名次,那只有他們石雲城這樣的城池才能做到,這盧山城只是在做夢而已。

  所以在葛不棄看來,自己的贏面至少佔據了九成以上,到時候將其他城池的分會長收入自己城池分會的長老,說出去絕對是一件大增面子的事情,像這樣的事,總部那些長老們,也是不可能來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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