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七十 話可不要說得太滿
「雲笑,你……你這是專門爲我準備的?」
接過卷軸的柳寒衣,握著卷軸的玉手都有些緊了,問出這話的時候,聲音蘊含著一絲顫抖,想來是內心極不平靜。
柳寒衣對於雲笑也算是瞭解了,她知道這個少年的朋友之中,很少是專門修習毒脈之術的,除了自己這個不知道算什麼的朋友之外。
現在雲笑直接從納腰之中取出這麼一門毒脈之術修煉之法,那顯然是一直都在想著自己,從來沒有忘記過自己,柳寒衣正是因爲想到了這些,這才心生感動。
「算是吧,你剛才不是也說了,不能厚此薄彼嗎?」
雲笑微微一笑,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一旁的莫晴都有點吃味,要知道這專門準備和臨時起意,那可是兩碼事。
相對於專門爲柳寒衣準備的毒脈之術修習之法,那臨時起意的催發純元朱子果殘餘能量,意義就有些不太一樣了。
女人的心思說實話還真是奇怪,她們關注的點你永遠無法想得到,比如說此刻的雲笑,就並不知道莫晴的心思,已經起了一些異樣的變化。
「照著這上面的方法修習,我保證你一個月之內突破到覓元境初期,毒脈之術,達到地階低級也不是沒有可能!」
對於自己的這門修習之法,雲笑還是很有自信的,他有理由相信,至少在這騰龍大陸之上,是不可能有比這門毒脈之術修習之法更高明的了。
「小子,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嗎?」
就在雲笑話音剛剛落下,柳寒衣想要將手中卷軸欣然收入納腰之中的時候,從這座院落的院門之外,卻是傳來一道略有些陰戾的聲音。
「是老師?!他怎麼來了?」
聞言云笑和莫晴還沒有聽出來者是誰,柳寒衣卻是俏臉一變,口中喃喃出聲後,當先奔出房間,身後二人快步跟上。
待得三人都從房間之內出來之時,院門之處已是人影一閃,一個身穿綠袍的老者大踏步走進院落,正是煉雲山天毒院的院長,也是這煉脈師總會的大長老:青木烏!
先前在煉雲山弟子選拔前兩輪的時候,雲笑也是遠遠見過這青木烏的,卻沒有想到這第二輪才剛結束,這位天毒院的院長竟然就找上門來了,讓得他心頭一凜。
以雲笑的靈魂之力,當然能感應出這位乃是貨真價實的天階三境強者,所以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不可能是其對手,若是來者不善的話,那今日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在這樣的天階強者面前,雲笑那以前無往而不利的雷龍之翼,恐怕也沒有太多的用武之地,畢竟天階三境的強者,那也是會飛的。
由於當初在玉壺宗和毒脈師們的一番交集,導致重生之後的雲笑,對毒脈師的觀感一直不好,除了柳寒衣之外,他對任何一名毒脈師,都是心懷戒備。
「老師,你怎麼來了?」
倒是柳寒衣並沒有那麼多的想法,至少來到騰龍大陸天毒院的這一段時間,這個新認的老師對她還是很不錯的,甚至是有一些過分的寵愛。
柳寒衣乃是萬載難逢的仙胎毒體,對於劇毒的抗性比普通的毒脈師強得不是一星半點,就這一年多時間展現出來的天賦,就已經隱隱有超過天毒院第一天才葉枯的跡象了。
所以青木烏這個新認的老師,對柳寒衣絕不會比潛龍大陸羅衣門門主賈衣更差,有的時候弟子挑老師,老師也是要挑弟子的,像柳寒衣這樣有著逆天毒脈天賦的弟子,那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啊。
這一段時間以來,青木烏一直在尋求讓柳寒衣突破到覓元境初期,或者說地階低級靈魂的辦法,卻一直不得其法,達到這樣的層次,想要突破,那需要一定的運氣,也需要勤奮不綴的努力修煉。
今日青木烏前來雲笑這處院落,原本有著另外的目的,但還沒有進院便聽到了自己寶貝弟子的聲音,然後又聽到了雲笑所說的那一番話,當即心生怒意,忍不住出聲了。
青木烏心生憤怒是有原因的,連他自己這個達到天階層次的毒脈師,都沒有辦法讓柳寒衣在一個短時間內突破,這小子竟然大言不慚說只要修習了自己的方法,就肯定能在一個月之內突破,那不是要笑掉別人的大牙嗎?
作爲毒脈師,雖然青木烏是專精毒脈一道,但對於醫脈之術也是有所涉獵的,他相信就是那位會長大人親自出手,恐怕也不敢放這樣的豪言壯語吧?
眼前這小子,固然是靈魂之力達到地階中級的地階中級煉脈師,如果說能讓一個靈階三境的修者突破一小重境界,那他倒是會信。
但是現在,柳寒衣可是處於尋氣境巔峯,而且即將突破的還是尋氣境到覓元境的大階,單單靠一門毒脈之術的修習方法,就能讓其突破,青木烏是萬萬不信的。
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來自於青木烏對自己毒脈之術的自信,他自認在整個騰龍大陸之上,要比毒脈之術的話,恐怕自己是無人能及。
青木烏倒是在昨夜見識過雲笑的毒脈手段,那控制劇毒或者說化解劇毒的手段,連他都是自嘆不如,只是要比真正的毒脈之術,兩者之間未免差得太遠。
再加上限於年紀,青木烏有絕對的理由相信,就眼前這個少年拿出來的卷軸,絕對沒有自己給柳寒衣修習的毒脈之法強悍。
在青木烏看來,要是柳寒衣相信了這小子的鬼話,捨棄自己所傳的毒脈之術修習之法,轉而去修煉雲笑拿出來的東西,那簡直就是本末倒置,不務正業了。
青木烏對這個新收的弟子極爲看重,甚至是比對葉枯的培養還要重視,他可不想看到柳寒衣走如此彎路。
在他看來,也就是柳寒衣對這小子一往情深,這才腦袋一熱相信其鬼話,到時候可是要後悔莫及的啊。
「哼,我要是不來,你可就要被這小子給騙啦!」
青木烏腦海之中這些念頭一閃而過,然後便是狠狠瞪了柳寒衣一眼,讓得後者脖子縮了縮,但下一刻,卻是堅定了心中的某些東西。
「老師,雲笑不會騙我的!」
相對於這個才只相識了一年多時間的老師,青木烏對自己雖好,但柳寒衣顯然還是更願意相信在潛龍大陸並肩作戰過多次的雲笑,所以她擡起頭來所說的話,蘊含著一抹堅決。
「寒衣,我知道你們在潛龍大陸的時候就已經認識了,可是這毒脈之術的修習之法極度嚴謹,這麼一個毛頭小子所書,又豈能比得上爲師傳給你的方法?」
見得柳寒衣竟然維護起雲笑來,青木烏心頭莫名升騰起一絲嫉妒之意,總之他認爲如此年紀輕輕的一個小子,根本就不可能拿出什麼好的東西,更何況他剛才也聽到了,這玩意竟然是雲笑自己寫的,那就更加不靠譜了。
要知道每一種功法脈技,或是醫毒之術的修習之法,那可都需要經過無數前輩強者花費無數心血的推敲沉澱,這才能成就一門曠世之作。
可眼前的這少年才多大年紀,連二十歲都沒有吧?
就這樣的年紀,能寫出一部讓人在一個月之內就突破到覓元境初期,甚至連靈魂之力也突破到地階低級的方法,那是打死青木烏他也不會信的。
「青院長,有的時候話可不能說得太滿哦!」
就在青木烏意有所指的話語出口之後,雲笑終於是忍不住開口了,雖然他這一世遠遠比不上這位天毒院的院長,但要說經驗手段,卻又不是這些騰龍大際的大佬們可比的了。
就雲笑根據前世龍霄戰神記憶寫出的這門毒脈之術修習之法,哪怕是在九重龍霄流傳出去,恐怕也會讓各大毒脈師組織打破腦袋想要爭搶,偏偏在這裏竟然被一個騰龍大陸小小的天階毒脈師給鄙視了。
「哼,你這小子最是牙尖嘴利,那便讓我看看,你這玩意兒到底有什麼了不得之處?」
當著自己弟子的面,青木烏倒是沒有多說什麼,而且他謹記著此來的目的,那可是爲了將雲笑給拉攏進天毒院之中,也不能太過得罪。
青木烏口中說著話,下一刻已是伸過手去,將柳寒衣手中的綠色卷軸給拿了過來,他心中打著主意,一定要找出這東西之中的破綻,到時候無論是雲笑還是柳寒衣,都再無話可說。
這位天毒院的院長有著極度的自信,他相信以自己的毒脈之術,找出一個毛頭小子所寫修習之法的破綻,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嗎?
到時候一來可以打消柳寒衣想要照這方法修習的念頭,二來也可以讓面前這雲笑看看自己天毒院院長的手段,心甘情願地加入天毒院,這可真是一舉兩得啊。
「這……」
見得手中卷軸被奪,雖然說那已經是雲笑贈於自己的東西,但在這個時候,柳寒衣還是下意識地看向了雲笑,然後就見得後者輕輕搖了搖頭,臉上赫然是露出一抹古怪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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