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八十 試毒獸死了?
既然知道今日是最終的比試,可能會有毒脈之術之間的對比,天毒院自然早就準備好了試毒獸,只是先前並沒有用得上而已。
衆人沒有想通的是,青木烏堂堂的天毒院院長,爲什麼對雲笑的話沒有絲毫的猶豫便答應了,難道他真的看中了雲笑的毒脈天賦,打算收其爲嫡傳弟子了?
這些圍觀的煉脈師們一想就想得有些多了,事實上現在的青木烏,不僅不可能收雲笑爲弟子,甚至是尊稱其爲「雲師」,反過來還差不多。
哪怕僅僅是一夜時間的研究,青木烏也能感覺得到那門毒脈之術修習之法的博大精深,甚至遠遠超出了他以前對毒脈一道的理解,至少在這一點上,讓雲笑來做他的老師都是綽綽有餘。
「這是試毒獸,如果其服用的東西蘊含劇毒,它的毛髮會變綠,毒性越大,綠色就越深!」
那抱著試毒獸的天毒院執事,因爲青木烏的態度,也沒有輕視雲笑,而是輕聲解釋了幾句,讓得雲笑緩緩點頭。
雲笑自然是見過試毒獸的,而且他也知道這試毒獸可不是普通天然生成的脈妖,而是經過毒脈師精心的培養,從數百上千只脈妖之中培養出來的特殊毒獸。
一般想要培養出一隻真正的試毒獸,至少也需要數十頭脈妖同時培養,用無數劇毒喂服,再通過毒脈師化解劇毒,卻又不會盡解,久而久之下,活下來的試毒獸體內,就會天然蘊含劇毒。
可以說這一隻試毒獸,是在無數競爭之中活到最後的,它可以試出任何蘊含著劇毒的毒物,還能從其毛髮變化的顏色深淺,知道其服用劇毒的厲害程度。
畢竟天毒院的毒脈師常年和劇毒打交道,若是沒有試毒獸試毒,恐怕年輕弟子們都得先死上一大片,誰也不敢保證自己在超出極限劇毒之下,還能活得下來。
「你們天毒院,應該不止這一隻試毒獸吧?」
在那天毒院執事話落之後,雲笑卻沒有第一時間將那稻穗粒喂入試毒獸的口中,反而是問出這麼一個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當然不止這一隻,怎麼了?」
對於雲笑的問話,那執事臉上浮現出一抹不耐煩,只覺這少年的話未免有些太多了,但接下來,他又聽到了一道彷彿自言自語的喃喃聲。
「那我就放心了!」
雲笑喃喃聲落下,然後終於是將口中的穗粒塞入了試毒獸的口中,被其一口吞入,彷彿遇到了什麼美味佳餚一般。
當此一刻,無論是作爲當事人的雲笑和李公年,還是那些圍觀的煉脈師們,包括煉雲山的諸多長老和弟子們,盡都將目光對準了那如同白色小狗一般的試毒獸,想要看看其身上到底有沒有什麼變化。
若是這試毒獸的毛髮真的變綠了,就說明那金碧玉穗之中確實蘊含劇毒,這一場比試自然就是雲笑勝了。
但要是試毒獸依舊雪白一片,那就說明雲笑判斷有誤,既然認錯了金碧玉穗,那這屆煉雲山弟子選拔的第一名,就歸李公年所有了。
一切都在片刻之後有了答案!
「變……變了?!」
離得最近的李公年,無疑是最爲關注那試毒獸毛色變化的,而試毒獸的毛色變化顯然是從內及外,在外人還沒有看出絲毫端倪的時候,他已是清楚地看到從那試毒獸的毛髮根部,隱隱泛起了一抹綠光。
「果然變了!」
再過片刻,那抱著試毒獸的天毒院執事也不由臉色一變,然後蹲下身來,將那試毒獸給放在了地上,畢竟毛色有了變化,說明其中已經蘊含劇毒,他可不想自己遭受池魚之殃。
先前的天毒院執事,可能是不相信這金碧玉穗真的有毒,所以才將那試毒獸一直給抱在懷中,現在看來,這粗衣少年的判斷,依舊是相當準確的啊。
「變綠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人看到了那緩緩變得淡綠一片的試毒獸毛髮,當下都是臉現駭然,同時看向那粗衣少年的目光,都充斥著一抹敬佩。
「好……好險!」
尤其是天醫院的院長管如風,此刻不由一陣後怕,他先前可是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要將那金碧玉穗弄到手,誰知道到得現在,那竟然是能置人死命的穿腸毒藥。
「嘖嘖,想不到咱們這些老傢伙,盡都看走眼了啊!」
一旁的錢三元臉色也有些尷尬,見得他望了一眼旁邊同樣臉色的青木烏,二者盡皆有著這樣的一番感慨,這種看走眼的事,還真是好多年都沒有過了。
…………
「這小子,還真是有些本事!」
天醫院年輕弟子聚集之處,白無雙目光火熱地瞥了一眼身旁不遠處的黑裙少女,口氣有些發酸,畢竟他剛才連那金碧玉穗的底細都沒有認出來,更不用說發現其中蘊含的劇毒了。
「無雙師兄,你有沒有覺得,莫晴師妹的氣息,和前兩日有些不太一樣了?」
和白無雙形影不離的柳青塵,卻是注意到了另外一個層面,得到他的提醒,白無雙這才仔細感應起了莫晴的脈氣氣息,當下不由一驚。
「覓元境初期,竟然……突破了?!」
以白無雙地階中級靈魂的感應,莫晴那還有些壓制不住的氣息,終於是被他感應了出來,讓得他一驚之下,又是一喜。
「我白無雙看中的女人,果然非同凡響,也只有這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我白無雙!」
白無雙的聲音略有些低沉,自然是不可能讓離得不遠的莫晴聽到,不過其口氣之中的那一抹傲氣和志在必得,已經是彰顯無疑。
「雲笑,待你進了煉雲山,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煉脈天才!」
心中決心下定的白無雙,目光再一次轉回了廣場之中,而在那裏,一隻原本雪白的小獸,已經是呈一片碧綠之色,甚至還發出一些淡淡的碧綠熒光。
…………
「這毒……」
離試毒獸不遠的天毒院執事,臉色越來越是凝重,一向極爲了解試毒獸的他,終於是意識到剛才雲笑問的那兩句話是什麼意思了,今日在這廣場之上,很可能讓他們天毒院失去一隻試毒獸啊。
要知道試毒獸也不是真正百毒不侵的,比如一隻七階八階的試毒獸,你總不能指望他們能抗衡天階層次的劇毒吧,品階相差太遠,終究是有一個極限的。
現在就看這金碧玉穗之中的劇毒,到底有沒有達到試毒獸的極限吧,畢竟知道那是地階高級的藥材之後,這執事所選的試毒獸,對於地階高級劇毒都是有一定抗衡效果的。
反觀作爲當事人的李公年,此刻臉上已滿是驚駭之色,同時和那管如風一樣,也有一絲後怕,因爲金碧玉穗之中蘊含劇毒,那已經是板上釘釘之事了。
此刻的李公年,知道自己已是一敗塗地,這連自己拿出的藥材都沒有發現是劇毒之物,反而是被自己的對手發現了,這對於藥材的辨認到底誰強誰弱,已是一目瞭然。
李公年之所以會後怕,那是因爲他在得到金碧玉穗之後,還從來沒有用到的機會,若是哪天一不小心受了重傷,用這金碧玉穗來吊命,那不是要直接一命嗚呼了嗎?
同時李公年也在慶幸,還好剛才沒有受雲笑所激,自己服用這金碧玉穗的穗粒,否則自己又怎麼可能會有試毒獸的抗毒之力?
「嗚嗚嗚……」
就在李公年驚駭情緒升騰而起的時候,那全身毛髮已經變得深綠的試毒獸,口中忽然發出一道嗚鳴之聲,然後四腳下一軟,直接倒地不起了。
「這是……死了?」
一些眼力不錯的煉脈師們,甚至能隱隱看到那試毒獸口鼻之中溢出的綠色血液,看著那抽搐了幾下就再也不動的試毒獸,他們都是發現了這個讓人驚怖的事實。
要知道試毒獸可是最能抗衡劇毒的,一些八階的試毒獸,甚至都能抗衡地階高級的劇毒,試毒獸被劇毒毒死的情況,已經好多年沒有發生過了。
一種連試毒獸都能毒殺的劇毒,可想而知那其中劇毒到底有多恐怖,當此一刻,李公年和那天毒院執事都不由自主地退後了一步。
然而在衆人驚駭的目光之中,那粗衣少年卻依舊握著那稻穗,彷彿沒事人一般,這讓得一些有心人,不由若有所思。
「雲笑,你果然在我的金碧玉穗上做了手腳,這……這也太卑鄙了吧?」
退後兩步的李公年,其目光再次在場外的姚天沙屍身之上掃了一眼,然後腦海之中靈光一閃,高聲開口指責。
此言一出,讓得不少人都是緩緩點頭,實在是那劇毒太過厲害了,連試毒獸都給生生毒殺,但這少年卻是握在手中一點事都沒有,要說其中沒有貓膩,那是誰也不會相信的。
其實還是先前有姚天沙被毒殺的先例,讓得雲笑這一刻的舉動變得頗爲異常。
現在就看這少年到底要如何辯解了,若真是如李公年所說的那樣,場中局勢,或許會再有一個極大的變化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