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天命相師 作者:鯤鵬聽濤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0:14
一千一百四十 宗門之祕

  「青龍大神,請你告訴我,怎麼才能找到西王母?」唐丁問這句話的時候,心裏萬分的緊張,生怕青龍這個唯一有可能跟西王母有交集的人說忘了,或者不知道。

  青龍看了看唐丁緊張的樣子,才問道,「你也想長生不老?說實話,長生不老也沒什麼好的,我現在就恨自己的年歲太長,那種看著自己親人朋友一個個死去的滋味,而自己依舊活著,那是一種難言的孤獨。我有時候都期盼自己能夠死去,可是我又擔心青鮫沒死,那樣我就會再次失去一個跟她在一起的機會。」

  「不是我想,是我父母去尋找西王母了,我找遍了崑崙山,也沒找到西王母的半點線索。」

  「找西王母?呵呵,你這樣能找到西王母嗎?就比如這鎖龍潭,你能從外面看到嗎?」

  唐丁心裏一凜,心道果然是這樣。

  如果自己不是被鳳菲菲帶到了龍鳳道內,那自己決計找不到鎖龍潭的。因爲鎖龍潭在龍鳳道內,而整個龍鳳道從外面根本就找不到。

  「說實話,我也沒見過西王母,西王母倒是每年都舉辦蟠桃會,不過邀請的卻是我父親東海龍王,後來我做了龍王之後,西王母雖然邀請過我,不過我那時候忙於尋找青鮫,還是讓父王代我去的。所以,我從未到過西王母宮殿,也不知道西王母在哪。」

  「每年一次?」

  「對,每年一次,不過這個每年不是人間的年,而是神界的紀年方法,按照通俗的說法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所以按照人間的紀年,蟠桃會實際上是三百六十五年一次。」

  「那老龍王何在?」

  青龍眼神一黯,「我希望父王渡劫成功,位列仙班,可是,我已經有兩千多年未見父王了。」

  唐丁也不說話,仙班的事情他不想探究,也無權探究,看青龍的意思,多半老龍王渡劫未成功,很有可能已經身死道消了。

  渡劫,不光是人類修仙途中的必經之路,也是動物修仙的必經之路。

  要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的行爲,既然是逆天而行,那麼老天就會對逆天而行的修真者給予阻攔。這個劫一般就是指的天雷,能夠在雷擊中依然無恙的人,就算渡過了天劫。

  不論人類還是動物皆是一樣,要想成就無上天道,就要經過這個過程。

  唐丁讀過的典籍中,有很多修道者的經歷,不過這些經歷基本都是寫到了渡劫前夕,尤其以修行的過程居多。但是渡劫之後的情形,從沒有人說起過。

  其實也對,渡劫成功,自然就成了神仙,位列仙班,自然不屑於對人類的經歷再多看一眼。至於渡劫不成功的,那經過無上天雷,還能存活下來的,那已經是絕無僅有了。

  無上天雷,可不是唐丁的五雷正法那麼輕描淡寫。如果說起來,五雷正法只不過是模擬天雷,由人力發出,威力大大遜於真正的無上天雷。而天雷則是承載了天地之間真正的天地之力,由五行孕育,威力浩瀚。

  別說唐丁這樣的人,就算是築基成功、修成金丹、孕育元嬰的修道人,想要渡過雷劫都是九死一生,就如燭九陰,東海龍王這樣的洪荒神獸,想要渡劫也並非易事。要不然,它們也不至於在人間留戀不去了。

  「不過你說的西王母宮的所在,我覺得琴蟲應該知道。」青龍看唐丁不言語,又對唐丁這個近兩千年來唯一跟他說過話的人類有好感,所以還是給他指點道。

  其實在剛剛青龍說起他的故事的最後時候,就提到過琴蟲,唐丁就注意到了。事實上唐丁對琴蟲雖陌生,但是讀到的書中也有記載。《山海經?大荒北經》有琴蟲的描述: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不鹹……有蟲,獸首蛇身,名曰琴蟲。

  這話又相當於白說,唐丁雖然知道琴蟲,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誰知道琴蟲還在不在人世?

  「琴蟲?到哪裏能找到琴蟲?」

  「不知道,一般都是它來找我,聽說在大荒之中。」

  「好吧,謝謝你青龍大神。」

  「不用客氣,其實你也是幫了我的忙,這麼多年,這件事老是縈繞我心頭,說出來就痛快多了。我還有一百多年的壽命,熬完了這段最後的歲月,就可以安安靜靜的走了。」

  青龍的話中不見一絲一毫的悲傷情緒,彷彿在說一件跟自己並不相關的事。

  「啊?」唐丁沒想到青龍也會死,而且僅剩一百多年的壽命了。

  「怎麼?很奇怪?龍族也是有壽命的,龍族的年歲是三千歲,我已經快活到頭了。」

  青龍的話,讓唐丁心生感觸。看起來讓人頂禮膜拜的四靈之首的青龍,竟然馬上要壽終正寢了。

  是啊,如果真像青龍所說的,龍族的壽命三千歲,那青龍在鎖龍潭中呆了近兩千年,在東海之中找尋青鮫花了八百年,再加上他之前的二百年,如今算起來,青龍的確是活了近三千年了。

  「兩千年了,終於有人能夠跟我說話了,謝謝你。我在這鎖龍潭中,以闖入癸水中的動物爲食,常常飢一頓飽一頓,也許幾十年都吃不上一頓,流了淚,就進入這潭水中,以致於現在潭水中全是我的淚。」

  大概是因爲老了的緣故,青龍說話有些絮絮叨叨,想把它這些年的經歷分享給唐丁這個聽衆聽。

  「青龍大神,你是否還有些未了的心願?你可以說給我聽聽。」

  「未了心願?呵呵,有倒是有兩個,不過你幫不了我的,但是還是謝謝你。」青龍大概因爲唐丁傾聽了它的心事,所以它對唐丁越來越寬容,言語間也不再以諷刺成分居多,或者說,青龍只是在述說一個事實,一個龍族與卑微人類的對比的事實。

  「看來青龍大神也並不甘心終老於此,那你爲什麼不逃出鎖龍潭,趁著自己還有能力,自己去把自己的心願完成?也省的今生留下遺憾。」

  「遺憾?呵呵,我最大的遺憾就是沒好好的對青鮫,以致於讓她傷了心。」青龍臉有不甘之色,「沒有青鮫的消息,始終是我的一塊心病。當然除了青鮫之外,我還希望找到暗算我的九嬰,跟它新仇舊恨一起算,如果非說未了心願,大概這就是我的兩個未了心願吧。如果你要是能把九嬰給引過來,算了,你不是九嬰的對手,再說它也不會過來。」

  「我有種感覺,或許九嬰知道青鮫的消息也說不定?要不然它不能以這種計劃來引誘你上鉤。」

  「對,我也這麼想過曾經,或許我的兩個心願,沒準就是一個。但是我出不去。自從九嬰把我引誘來鎖龍潭後,以陣法封住了我的身體之後,它就再也沒有露面過。」

  「那你爲什麼不自己去找九嬰的消息呢?」

  「呵呵,我倒是想去,可是這鎖龍潭的上古陣法,精妙絕倫,不光封住了我的身體,而且封印了我的大部分法力。」

  「上古陣法?」唐丁早就感覺鎖龍潭中鎖住青龍的東西像是陣法,但是看上去卻不像,因爲陣法不會把青龍的身體都困住。

  不過剛剛青龍說起困住自己的是上古陣法,唐丁就動了念,他再次凝神觀察青龍所處的環境,脖頸之下的大部分身軀被鎖在鎖龍潭井底,當然,這並不是禁錮青龍的主要力量,禁錮住青龍的主要力量,是來自青龍身上的一環環光圈。

  其實唐丁也看到了這些光圈,他本以爲這些光圈是青龍這種上古神獸所自帶的大神之光,可是這光圈卻很奇怪,只存在於青龍被掩埋在土下的身軀上,頭部和頸部卻並沒有光圈。

  正因爲有了這種疑惑,再加上剛剛青龍的提醒,唐丁這才意識到這光圈竟然是上古陣法對青龍的禁錮。

  知道了青龍身上的光圈是陣法的影響,唐丁再仔細觀察鎖龍潭底,這一看,他頓時清楚了青龍所在的鎖龍潭,的確是有個陣法的,而且這陣法是相當的隱祕,不光影響到整個鎖龍潭,甚至這陣法把整個龍鳳道宗門都牽扯進去了。

  唐丁越看越明白,他看到了龍鳳道的祕密。

  從這鎖龍潭看去,似乎龍鳳道才是整個福地的中心,但是唐丁知道自己看錯了,龍鳳道不是整個這片福地的中心,而這鎖龍潭卻是整個福地的中心。

  龍鳳道的整個宗門,外面的障眼法也好,迷魂陣也罷,其實是依託於整個鎖龍潭而存在的。也就是說肯定是先有這鎖龍潭,然後才有了龍鳳道。

  龍鳳道只是借了鎖龍潭一隅而已。

  爲什麼唐丁之前沒發現龍鳳道的祕密,一來他有先入爲主的想法,二來這鎖龍潭作用於青龍身上的光圈十分隱祕,看上去跟陣法毫不相關,如果不是青龍的提醒,唐丁還真不會注意這一點。

  唐丁再次仔細的看了青龍身上的光圈,然後又閉目想了想整個龍鳳道宗門的情勢,唐丁頓時感覺到自己似乎把握到了一絲想抓而還未抓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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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四十一 等價交換

  「小子不才,想跟青龍大神做個交易,如何?」

  唐丁的一句話,青龍頭不擡,眼不睜,只是淡淡說道,「我這兩千年還從未說過今天這麼多話,如果看在你陪我聊天的情分上,你可以提個心願,如果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或許我會幫助你,至於交易嘛?呵呵。」

  「如果我能解開困住你的陣法,把你放出去,那你可否幫我找到琴蟲?」

  唐丁的話,讓青龍頓時睜大了雙眼,它的一雙眼睛如錚明瓦亮的燈泡,閃閃發光,「你說你能破開這上古陣法?」

  「我大概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不過,如果我僥倖成功,咱們的交易可以作數嗎?」

  「可以,如果你能破掉禁錮我的陣法,我就去爲你找琴蟲,另外我還可以壓制你身上的幽冥鬼氣。」青龍聽到唐丁的條件,幾乎是毫不思索的就答應下來。

  青龍雖然現在已經不想出去了,但是那並不是他真心不想出去,而是他在被禁錮的兩千年間,用盡了各種辦法,都無法從這裏逃出去,所以,他已經死了心了。

  上古陣法的強大,磨掉了青龍出去的願望,讓這願望漸漸蒙塵,直至消失不見。

  不過剛剛聽到唐丁說有辦法破陣,青龍雖然不大相信,但是有希望總好過沒有希望。

  「好,成交。」

  唐丁本來跟青龍的交易,實則就是自己佔了大便宜。唐丁幫青龍破除這裏的陣法,主要是爲了從龍鳳道宗門內出去。因爲唐丁已經看出來龍鳳道的祕密,龍鳳道的中心是這鎖龍潭,而鎖龍潭中禁錮青龍的陣法,則是涵蓋了整個一片福地之威力,而這片福地又位於青城山的中心,可以說是整個青城山鎮壓了青龍。青龍想要脫身而出,就必須與整個青城山脈對抗。

  而唐丁要想從鎖龍潭逃出去,也絕對不是逃出鎖龍潭那麼簡單,而是要對抗整個仙家福地的守護,從這守護中逃出去,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這鎖龍潭中的陣法,卻是整個仙家福地的關鍵,只要破了這裏的陣法,就能從這裏逃出去。

  這也是唐丁爲什麼一直感覺這鎖龍潭會是自己逃生的希望所在。

  看來,唐丁的感覺並沒有錯。

  唐丁的主要目的當然是從這裏逃出去,除了這個之外,也是爲了滿足青龍的未了心願,另外他還希望得到琴蟲的消息。

  至於青龍說的能夠壓制唐丁身上的幽冥鬼氣,這倒是意外之喜。唐丁沒想到青龍竟然能一眼看破自己身中幽冥之氣,更沒想到青龍有幫自己驅除幽冥之氣的方法。

  而這一切的根結就在,唐丁是否能破除這裏禁錮青龍的上古陣法。

  這裏的陣法,可不簡單,就算是對於唐丁這個對陣法極其精通的大宗師來說,也覺不容易破。

  要不然唐丁也不至於一開始連陣法的情況都沒看出來。

  經過唐丁的仔細觀察,他發現這裏的陣法,並不是一個,而是九個,而且還是九個相互關聯、休慼相關的陣法,牽一髮而動全身。

  這個陣爲什麼不易破,就連唐丁也說他只有六七成的把握,因爲這九個陣法相互依存,互相喂對方提供支撐。

  這種陣法有個好聽的名字,九陣連環。

  毫不誇張的說,這是唐丁遇到的最難破的陣法,沒有之一。

  九陣連環,之所以難破,完全是因爲九個陣法互相呼應,想要以一敵九,那太難太難了。

  而且這九陣連環又一個玄妙的地方是,這九個連環陣,並不是一成不變的,九個小陣法的選擇可以隨意,而且九個陣法的連環也可以所以變動,陣法組成和順序一變,破陣方法就大大不同。

  想要破九陣連環,就必須同時對這九個陣發動攻擊,讓其首尾不能相顧,彼此應接不暇,這才能各個擊破。

  但是這又有一個死結,那就是這九個陣法雖然彼此連環,但是他們互相之間卻相隔甚遠,想要同時破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一個人破陣當然不可能,就算同時請來九個風水師同時破陣,這也很難做到。除非這九個風水師都有真才實學,而且水平都是絕頂,才有可能隨機應變,各自擊破。但是這個世界上頂級的風水師不少,但是要找一個懂的陣法的頂級風水師卻極難,而且最難的還是這個懂陣法的風水師,又必要要懂他所要破的這個陣的陣法。

  這麼多限定條件的選擇,可見這個陣法之難破。

  但是對於別人來說,這個陣法要找九個精通陣法的頂級大師來破,簡直難如登天,但是對於唐丁來說,他根本無需找這其餘八個風水大師來,唐丁只需要一個人就可以。

  其實唐丁對於破陣的方法,直到他跟青龍開口準備等價交換條件的時候,他的想法還沒成形,只是有了一個初步的想法。

  後來在跟青龍的交談中,唐丁才重新確定了他的破陣方法。

  唐丁的破陣方法簡直是匪夷所思,聞所未聞,而且巧妙到了極致。對於陣法的掌控,信手拈來,已達宗師級水準。

  唐丁的破陣方法是同時破壞這九陣連環的全部九陣,但是卻又不是簡單的破壞這九陣連環。

  唐丁的方法是抽取這鎖龍潭這個洞天福地中的五行之一,從而破壞這九陣連環。

  陣法的組成元素,莫過於天地五行。金木水火土的五行,是構成整個世界的全部。而陣法是世界的一部分,所以構成陣法的要素,同樣也是五行。

  五行齊全,則陣法威力大,五行不全,那定然是以這五行中缺的那個要素作爲誘餌,誘導與這五行之一相合的元素過來,總之,陣法如果懂得了原理,那我們會發現陣法其實並不玄妙。

  恰好的一點是,這九陣連環的九個陣法當中,每個陣法都有水元素。

  其實這也並不奇怪,因爲在洞天福地中,水乃是靈氣的代言詞,而在龍鳳道這個三大修仙門派之一的宗門內,還有鎖龍潭這個擁有數千年曆史的地方,處處都離不開水。

  所以,這九陣連環中有水是很正常的。

  唐丁根據這一點,就想出了他那天馬行空般的奇思妙想:以自己加上玄元控水旗對水的操控,抽出這九個陣法之內的所有水元素,從而同時破壞這個九陣連環。

  把先天一炁注入玄元控水旗中,操控法旗,不斷的把這裏所有的水向某一個地方聚集,而這個地方也是被唐丁提前圈好的地方,正好可以隔離其對九陣連環的影響。

  此時的玄元控水旗,在唐丁的操控下,就如一個抽水泵,不斷的把這裏的水向外抽去。

  大概做了三個多小時,唐丁已經把九陣連環中的小陣中的水元素全部抽走。

  因爲被抽走了水元素,所以九陣連環同時顯現不穩定因素,與此同時,整個龍鳳道所在的宗門的防護,都有些搖搖欲墜,但是這種搖搖欲墜,並不能使九陣連環崩塌,因爲唐丁取了巧,相當於他只是抽取了部分元素,整個建築物還在,只不過不穩定了而已。

  所以,這個堅實的堡壘,想要攻破它,就必須從內部攻破。

  而內部攻破這堡壘,還需要最後一根稻草。

  「青龍,你還等什麼?趕緊走吧!」

  唐丁一聲大喝,由於說話分散了部分精力,再加上剛剛持續三個多小時的消耗,唐丁著實堅持不住了,他只能大喝青龍,讓他先走。

  青龍聽到唐丁的提醒,被淹沒在土中的下半身,突然整體發力,整個禁錮青龍的光環,幾乎在同時支離破碎,掩蓋青龍身軀的土層,被青龍嘣開,四分五裂。

  青龍的巨大力量,是這最後一根稻草。

  有青龍發威,頓時就把唐丁苦心營造的機會給把握住了。

  唐丁已經在力竭邊緣,如果青龍發威早了,那要崩碎禁錮的光環想必十分困難。如果發威晚了,恐怕被抽取的水元素也會得到某些方面的補充,讓陣法重新開始企穩。

  事實證明,青龍是個很好的合作者。

  雖然這一人一龍是第一次見面,但是其中的默契卻彷彿配合了很多年一樣。

  九陣連環一被破,整個籠罩在龍鳳道上方的氣罩幾乎在同時出現不穩定的因素,滋啦滋啦聲過後,整個氣罩都被破了。

  千年修道中的豪門,龍鳳道,終於呈現在世人的眼前。

  對於這個突然多出來大片景物,很多遊客不知所措,他們以爲這是雲霧散去後,展現出來的早已存在的村莊。

  青龍從鎖龍潭中出來,因爲陣法被破壞,所有籠罩在鎖龍潭上方的霧氣,已經盡數消散,當然一起消散的還有龍鳳道的重要倚仗,防護罩,但是現在已經沒了。

  「年輕人,謝謝你,沒想到你竟然真的能破了陣,你讓我刮目相看。」青龍的話中,對唐丁很是推崇,但是常人聽來卻不知哪句真,哪句假。

  「不客氣。」

  「你放心,我會幫你找琴蟲的,不過如果它死了,那我就真的沒辦法了。喏,這個給你,可以壓制你體內的幽冥之毒。」

  唐丁從青龍手中接過瓷瓶,雖然不知道這裏面是什麼東西,但是唐丁幾乎可以知道,這瓷瓶中的物品,一定是屬於青龍身體髮膚的某一個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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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四十二 麻煩到來

  青龍給唐丁的瓷瓶中裝的是龍之血。

  龍唌都是稀世罕見的療傷聖藥,龍血就更了不得了。不光是至剛至陽之物,而且更是蘊含了龍的精血,延年益壽是肯定的,更能改造身體,這可是不可遇亦不可求之物。

  「我先走了,回頭我找到琴蟲,會知會你的。」青龍也並不說感謝的話,口頭上的感謝,並不符合青龍的身份。

  「那就麻煩青龍大神了。」

  「你可以直接喊我青龍。」這又是青龍給唐丁的一個優待。以青龍的輩分,唐丁做他的孫子的孫子輩都嫌小,但是青龍這話卻給了唐丁一個跟他平起平坐的身份。

  能從上古奇陣九陣連環中把青龍給救出來,值得青龍給唐丁一個跟自己平起平坐的身份。

  青龍說完,不待唐丁回答就騰空而起,鑽入了雲霧中,消失不見。

  唐丁看的目瞪口呆,他非常不明白,爲何青龍連翅膀都沒有就能飛起來?他是怎麼做到的?

  不過似乎並沒有時間給唐丁去胡思亂想,因爲他的麻煩來了。

  唐丁的麻煩,是龍鳳道的人殺來了。

  唐丁破了九陣連環後,龍鳳道宗門所在地的靈氣,剎那間就消散一空,而且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這個過程是不可逆的。也就是說,唐丁用吸水的方法,破了九陣連環後,即使他把吸來的水,重新注入回去,這九陣連環也還是不復存在了。

  因爲,構成陣法的要素改變了,這陣法也就「死了」。要想讓陣法重新復活,除非是把這九陣連環重新設置一遍,而且計算,佈陣,引陣,啓陣,幾個過程必不可少。

  但是唐丁知道,像九陣連環這種奇陣,能夠成陣的人絕對是少而又少。

  龍鳳道宗門所在的鎖龍潭九陣連環被破壞,裏面的靈氣被一泄而空,龍鳳道這個歷史達一千多年的千古大派,根基被唐丁剷除,相當於老窩都被人端了,龍鳳道的人怎麼能不惱火?

  不過最開始,龍鳳道雖然惱火,但是他們卻並不知道自己的火該向誰撒。

  誰有能力破壞龍鳳道這種千古大派的鎮派之陣法,肯定是非同小可,能夠有破壞能力的,那基本都是龍鳳道惹不起的人,就算不是神仙一級的,也是築基成功的絕頂高手。

  龍鳳道的額實力非常強,強過了天門,因爲龍鳳道中有三名築基成功的絕頂高手。不過以龍鳳道這樣的實力,這樣的人也有點惹不起,但是有些人即使惹不起也要惹,否則龍鳳道的千年宗門的臉往哪擱?這就好比人家都過來把你家房子給掀了,你難道還能忍著不出聲?

  於是,龍鳳道全宗門戒備,如臨大敵的等待著對手現身的時候,但是一個多小時,這個大敵仍舊沒動靜,大家不免猜測紛紛。

  就在這時候,佔大師出現了,他經過推演,這個破壞了龍鳳道宗門風水的人,並不是什麼世外高人,更不是什麼仙人,而是那個進了鎖龍潭中的年輕人。

  如果這個話不是佔大師說出來的,大家都決計不會相信唐丁有毀了龍鳳道宗門的實力。

  但是佔大師是什麼人?佔大師是龍鳳道最具威信的人之一,衆人對他的信服,跟宗主舒廣秀相比,也毫不遜色。

  既然佔大師這麼說了,大家當然要找來那個進入鎖龍潭的年輕人審問一番。

  不過宗主舒廣秀也並沒有掉以輕心,把人全部派往鎖龍潭,因爲從她的本心上來講,她並不相信鎖龍潭中的唐丁,會有這麼大的破壞力。

  因此派往鎖龍潭的龍鳳道中人,以龍鳳道的三大築基高手之一的郝廣德爲首,並帶著一衆兩名化勁,八名暗勁在內的十人的隊伍,過來鎖龍潭,一探究竟。

  郝廣德看到鎖龍潭上的霧氣,竟然消失不見。他就感到詫異。緊接著,郝廣德又看到鎖龍潭中大片的乾涸,原來只沒過腳踝的鎖龍潭水,場地內只剩下一路溼滑。

  「你們兩個,過去看看。」鎖龍潭的怪異,讓郝廣德也有些心裏沒底。

  雖然郝廣德是跟舒廣秀一樣的築基高手,但是郝廣德生性謹慎,雖然是按理說以他的能力,早就應該無懼一切,但是郝廣德卻處處小心,即使是穩穩碾壓對方的實力,他也一般不會一招分勝負,生怕對手暗藏了什麼花招。

  兩個暗勁高手,上前探查了一番,發現這裏的確是已經乾涸,之前的鎖龍潭水已經退到了深潭的中部。

  「大護法,這裏沒有水。很安全。」兩人向郝廣德招呼道。

  鎖龍潭的危險,已經深入人心。即便是在沒有了霧氣的情況下,危險依舊存在。

  郝廣德確認到沒有危險的情況下,他才從走了過來。

  不過就在郝廣德剛走過來的時候,突然,在鎖龍潭的豎潭之中,水柱不斷上升,很快就高出地面,並且不斷爬升。然後直直的形成一道站在空中的水牆,並且水越聚越多。

  突然間,水牆轟然倒塌,向站在深潭旁邊的龍鳳道衆人頭頂狠狠砸去。

  郝廣德和兩名化勁高手,,因爲實力的緣故,水牆根本無法傷他們分毫,但是那八個暗勁高手就慘了,水牆鋪天蓋地,他們的速度又不夠快,所以,他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淹,卻毫無辦法。而且大護法也並沒有來救自己。

  大護法郝廣德爲什麼不救這幾人?一來,他的速度雖然夠快,但是再快的速度又能救幾人?,另外,他也沒有那麼多精力,因爲就在水牆落下之際,從鎖龍潭中正走上來了他的對手,是一男一女。郝廣德因爲行事謹慎的緣故,所以他會凝神戒備,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放鬆。

  男的郝廣德並不認識,但是女的郝廣德卻是認識的。

  郝廣德一心修煉,在唐丁來龍鳳道的時候,郝廣德並沒有露面,因他正處於修煉中,此刻見到唐丁當然是不認識了。

  不過,這女人他可認識,這女人正是鳳菲菲,龍鳳道的嫡系傳人。

  男的自然就是唐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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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四十三 幸而逃出

  郝廣德發現一件奇怪的事,這如水牆般的水柱,竟然並不往這年輕人身上撒漏一點,甚至這些水都繞著他走。

  這個年輕人身上有古怪。

  郝廣德生性謹慎,遇到有古怪的事情,他不會輕易出手。

  不過這也正好給了唐丁一個從容應敵的時間。唐丁看到郝廣德體力的氣血之強大,似乎跟龍鳳道宗主舒廣秀一個級別,他心裏不禁一凜。

  這龍鳳道還真是臥虎藏龍。

  「菲菲,你這是怎麼回事?知道是誰破壞了宗門的防護嗎?」

  「大護法,這個,這個,」鳳菲菲想辯解幾句,但是常年在宗門長大,她的生活就是練功,與人交往的經驗匱乏,所以,即使想撒個謊,也感覺難以啓齒。

  「不會真是你們做的吧?宗主說起,我還感覺不可能。」

  「還請大護法手下留情,我們,」鳳菲菲直視郝廣德的目光非常懇切,她知道自己這個大師伯的性格,所以才跟他求情道。

  「菲菲,爲了一個外人,你就要捨棄你的宗門嗎?」

  「這並不是捨棄,只是,」

  「你要從這裏出去,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你必須跟我回去見宗主,聽候宗主發落。」

  郝廣德剛準備招呼大家出手,沒想到唐丁卻動了,唐丁的動作幅度很小,因爲發出五雷正法本來也不需要多大的動作幅度。

  五雷正法更多的是一種精神力作用的結果。

  在郝廣德反應不過來的情況下,唐丁的五雷正法猶如不花錢一樣,噼裏啪啦炸個不停。

  郝廣德一時失察之下,被五雷正法渾身擊中好幾下,而且五雷正法也波及了他身邊從水牆下逃生的兩個化勁高手,三人共享了這二十記五雷正法,幾乎同時失去了行動力。

  但是郝廣德受傷明顯要輕一些,因爲他的氣血和體能,早已經是人中翹楚,等閒的拳腳根本無法傷害郝廣德,所以儘管郝廣德被這二十多記五雷正法,但是由於他的超強抗擊打力,再加上對危險的本能反應,即使避開了要害,所以,儘管他中了好幾記五雷正法,但是卻都打在無關緊要的地方,最多可以說給他打了個措手不及。

  蘊含天地之威的五雷正法,可比一般的拳腳要難應付的多。

  雖然郝廣德躲開了要害,但是這五雷正法過身的時候的那種汗毛倒豎的感覺,卻讓他終生難忘。

  唐丁舉起降龍法劍,就要取了郝廣德和那兩個化勁高手的性命。

  「不,不要殺他們。」鳳菲菲阻止唐丁道。

  唐丁看了鳳菲菲一眼,默默收起降龍法劍,跟鳳菲菲一起向龍鳳道宗門駐地的反方向走去。

  唐丁剛剛不得不突然出手,而且五雷正法不要命的打出,因爲他身受宗主舒廣秀一掌,內傷未愈,要跟築基高手拼體力,那是絕對沒有勝算的。所以,唐丁只能出其不意,兵行險招,趁著精神力還強橫的時候,一口氣打出二十多記五雷正法,他不想殺敵,只是逃脫。

  不過,五雷正法出其不意的效果非常好,成功的鎮住了那個唐丁最忌憚的築基高手郝廣德,所以,剩下的唐丁本想一劍宰了他們,包括郝廣德。

  不過,鳳菲菲阻止了他,唐丁也就沒繼續下手。對於唐丁來說,鳳菲菲陪他下鎖龍潭的恩情,唐丁是銘記肺腑的。

  所以,鳳菲菲有事相求,唐丁毫不猶豫的就同意了,收起了劍。

  「謝謝你,咱們快走吧,恐怕一會師父就會追來的。」

  唐丁跟鳳菲菲出了鎖龍潭後,一頭扎進了青城山的密林中。

  唐丁和鳳菲菲進山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七點多鐘,還有沒一會,天就要黑了。

  如果天黑下來,那唐丁和鳳菲菲逃脫的機率將會大增。

  走在路上,唐丁就在想,自己的預感果然沒有錯:這鎖龍潭還真的是蘊含了生機,自己也算是從鎖龍潭中逃出去的。

  九陣連環大陣破了之後,鎖龍潭就暴露在世人眼下,龍鳳道也不再是世外桃源,這也預示著龍鳳道的千年基業毀於一旦。

  舒廣秀自然是大發雷霆,師哥郝廣德被打傷,兩名化勁高手,八名暗勁高手,死傷過半。

  直到如今,舒廣秀才漸漸回憶起佔大師的話來:唐丁此子絕不簡單,將來極有可能是顛覆龍鳳道百年基業的關鍵人物。

  佔大師的建議,舒廣秀並不十分相信,但是也算是比較重視,舒廣秀派出了郝廣德這樣的築基高手出馬,就是爲了將唐丁一舉成擒。

  不過,唐丁此子卻相當不簡單,竟然能從郝廣德的手中逃脫,而且還打傷了郝廣德。

  雖然舒廣秀知道郝廣德那小心謹慎過了分的脾性,但是要論起實力,郝廣德可有不亞於自己的超強實力,這個小子竟然能把郝廣德都打傷,這說明他將來仍舊非常有潛力可挖。

  不過等舒廣秀想再找佔大師,問問他下一步該怎麼辦的時候,竟然半天沒找到佔大師的影子。

  佔大師,走了!而且還是不打招呼的就走了。

  舒廣秀有種預感,似乎佔大師不會再回來了。

  舒廣秀不禁有些感嘆。

  。。。。。。。。。。。。。。。。。。

  唐丁跟鳳菲菲走了大半夜,距離龍鳳道宗門所在地,至少有五六十里地的路程了,兩人飢困交加,這才找地方休息。

  說實話,以兩人的功力,半夜走五六十公里,並不遠,那是因爲唐丁受傷了,鳳菲菲走路有些心不在焉,她知道自己的行爲有如叛出師門。

  要說鳳菲菲沒有心理壓力,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要問鳳菲菲爲什麼會做出如此之大的犧牲?連鳳菲菲自己都說不明白。或許是因爲她的確非常想讓唐丁做自己的雙修道侶;又或者是鳳菲菲見到了唐丁跟青龍破去九陣連環時候的自信,被他風采迷住。

  總之,鳳菲菲出來了,雖然不後悔,但是卻有一絲絲的失落感,和負罪感。

  兩人找了個小山洞,唐丁先去拾柴,然後又生火,把一隻在路上捕獲的肥兔烤了金黃,還沒開始吃,突然唐丁感覺到有人在接近。

  是龍鳳道的人追來了嗎?

  唐丁把烤的金黃的肥兔遞給了鳳菲菲,自己則抽出了降龍法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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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四十四 審時度勢

  唐丁手持降龍法劍凝神戒備。

  自己雖然深受重傷,但是在喝了青龍給自己的龍血後,傷勢已經恢復了大半。唐丁的先天一炁因爲用了二十多記五雷正法的緣故,真氣有些匱乏,不過即使如此,唐丁仍舊有近乎化勁高手的實力。

  這龍血相當有作用,唐丁只是喝了一小口,就感覺自己的傷勢恢復了不少。不過能追蹤到這裏來的人,顯然不是庸手。

  但是來人似乎並不是什麼追蹤高手,因爲唐丁很早就察覺了有人的追蹤。而且來人似乎實力並不怎麼強,頂多就是跟唐丁目前實力彷彿的樣子,或許還有些不如。

  這人是誰?他的來意是什麼?

  關於來人,唐丁心中一動,馬上根據身影猜出了他是誰。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來人似乎並不準備掩飾自己的行蹤,在靠近唐丁和鳳菲菲的時候,高聲吟道。

  「佔大師,此來是準備喝酒的嗎?」唐丁雖然不知道佔大師爲什麼要跟過來,也不知道他怎麼跟過來的,不過唐丁似乎並沒有感覺到他的惡意。

  「是,你有菜,我有酒。」佔大師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牛皮酒袋,朝唐丁揚了揚。

  「好,坐。」

  唐丁一讓佔大師,兩人就在這小山洞中,席地而坐。

  剛剛烤的金黃的肥兔,唐丁撕了個兔腿給佔大師,然後又給鳳菲菲撕了一隻,最後自己也撕了一隻。

  佔大師咬了一口流油的兔腿,一揚手中的牛皮酒袋,「來口酒嗎?」

  「好,來一口。」

  唐丁接過佔大師拋來的酒袋,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好酒!」

  佔大師一眼不眨的看著唐丁喝酒,「你就不怕我酒裏有毒?」

  「毒?我想佔大師不至於做如此下作之事,既然我讓佔大師坐下喝酒,那自然就是信任你的爲人。」

  「我終於知道你爲什麼能夠一統道門了,別的不說,單看你這氣度,就知道你將來成就匪淺。」佔大師有一雙如炬慧眼,一雙眼睛彷彿能夠看到人心裏去。

  「等等,什麼一統道門?」唐丁有些疑惑不解。

  唐丁剛剛之所以不假思索的喝了佔大師拿出來的酒,一來他看得出來佔大師沒有惡意,應該不是來毒殺自己的。二來,唐丁也有倚仗。他的倚仗就是青龍給他的那瓶龍血。龍血可是天下至寶,能解百毒。那瓶龍血唐丁喝了一小口,所以即使佔大師這酒裏有毒,唐丁也不擔心,如果一小口不頂用,那唐丁就喝一大口。

  不過,唐丁的倚仗,佔大師卻是不清楚的,所以他對唐丁不假思索的喝了自己拿來的酒,他把這看成是唐丁對自己的信任。

  「道門是涵蓋除佛門的一切門派,當然也包括古武,因爲以前修仙門派都是從道門分離出來的,所以,在暗地裏,這些分化出來的門派,都要唯道門馬首是瞻。」

  「佔大師,我想你可能理解錯了,我是問你爲何說我一統道門?」

  「年輕人,哦,不,我應該稱呼你爲唐先生,你的命格是三合會照,一生註定會大起大落,如果我沒看錯,你身上或許還應該有腳踏七星的命格,這可就了不得了,這預示著你會在某一個行當,成爲當之無愧的王者。三合會照配上腳踏七星那就是九五之尊。不過單憑這點,我的確不能判定你會一統道門,因爲你的九五之尊可能會涵蓋很多方面,道門的總道總是九五之尊,首富同樣也是商業上的九五之尊,實話說來,我那時候讓舒宗主殺了你,不過是想防患於未然。不過我最後判斷你就是一統道門的九五之尊,是因爲你從鎖龍潭中毫髮無損的走出來,而且你還把整個存在了上千年的龍鳳道宗門的九陣連環陣法給破了,所以,我就百分百確定,你就是將來一統道門的九五之尊。」

  佔大師說的很詳細,是因爲他想跟唐丁這個未來的統領整個道門的總道總結個善緣。

  總道總可不簡單,他就是整個道教的皇帝,在道門,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威。

  唐丁也理解了佔大師的話的意思,老實說,唐丁並不討厭佔大師這種人,他並不是趨炎附勢,因爲唐丁目前的實力,遠比龍鳳道要弱小的多。而佔大師此刻對自己表示出足夠的善意,這表明佔大師是個審時度勢的人。

  如果唐丁將來真的成爲整個三山五嶽的總道總,那佔大師對唐丁來說,就是從龍之功。

  「來,喝酒,喝酒!」

  兩人把酒言歡竟然越談越投機,一壺兩斤裝的酒,被兩人喝到了肚中,竟然還有些意猶未盡。

  「不知道唐先生,還有何打算?何時開始振興道門?」

  「佔大師,不瞞您說,我還有些私人的事情要處理,而且,我出身於一個沒落的小道觀,我師父也是無名之人,或許跟你所說的什麼總道總似乎沒有任何關聯,我覺得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人可以認錯,但是相人之術卻不會錯,我對自己的相人之術有足夠的自信。」佔大師傲然說道。

  「好吧,」唐丁不再就這個問題再跟佔大師爭執。

  不過佔大師似乎並不打算放過這個話題,繼續說道,「以唐先生的驚人藝業,如果您真是出身一個小道觀的話,那就足以說明唐先生天賦過人,在一個沒有任何資源的小門派,都能修成唐先生這樣的高手,那如果唐先生身上灌注了整個門派的資源,或許唐丁已經築基成功了也說不定。」

  「不過說實話,我看唐先生的面相並不是出身小道觀,而應該是身上有無數光環的天下有數的大派之一,而這其中最有可能的應該就是隱仙派。」

  唐丁對佔大師的占卜能力佩服不已。這些東西都能看出來,絕對不是一般水平。

  雖然唐丁並不確定自己是隱仙派,但是其餘幾點,佔大師說的都對。就連隱仙派這事,唐丁也隱隱的感覺佔大師說對了。

  如果自己真的跟隱仙派毫無關聯,那天池底下的大銅門自己是怎麼進去的?還有銅門之內那像極了自己的雕像又該怎麼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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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四十五 銜尾追來

  「佔大師,你是相人之術的高手,我能否請你幫我佔一卦?」

  「請說。」

  「我想請佔大師幫我看看我的父母,他們,他們還活著嗎?」唐丁說話的時候,少有的語音顫抖,是因爲他患得患失。既想聽到佔大師說起自己父母的行蹤,又怕從他口中聽到什麼壞消息。

  佔大師聽了唐丁的話,仔仔細細的看了看唐丁的面相,然後再看了看他的手相,奇怪的「咦」了一聲。

  「怎麼?」唐丁有些焦急的問道。

  「你的父親的面相,我完全看不到,生死一概不知,甚至他的所有情況下,我都看不到,奇怪,太奇怪了。」

  「哦?爲什麼?」

  「有兩個可能,一是你的修爲太過,你父親的面相在你的臉上根本表現不出來。」

  「那第二個可能呢?」

  「第二個可能是你父親的修爲太高,甚至已經達到可以掩去自己在世間一切痕跡的修爲。不過很明顯,你還不到那個能夠隱瞞自己境界的程度,那就只能是第二個可能了,不過我至今還從來沒看過有能夠抹除自己在親屬臉上痕跡的修道者。」佔大師微微搖頭,一臉的不可思議。

  「那我母親呢?能看出來嗎?」唐丁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母親,至於佔大師所說的父親唐振東的情況,唐丁其實可以理解。根據父親好友王猛的說法,父親在九華山地藏菩薩道場,一坐就是九天,九天悟道,直接進入元神境界。

  「你的母親的面相也很奇怪,單純的看面相來說,你母親是死了,但是仔細看來,她似乎又沒死,或者說她還有一線生機。而這一線生機,或許就落在了你的身上。」

  「落在我的身上?是說讓我去救他們嗎?」

  「對,當然要救,你就是她的唯一希望。」

  「哦?那佔大師能否幫我看下,他們如今在哪裏?」

  許久,佔大師才搖頭說道,「說實話,你的面相是我一生中最難看的相之一,我完全沒有辦法準備的看出你想要看的東西,至於他們在哪裏,我初始時候感覺他們很遠,但是再看他們似乎又很近,說實話,我看不出來,對不起了,唐先生。」

  「沒事,沒事。可惜就是沒酒了,要不然我要就跟佔大師一醉方休。」

  「會有這個機會的。」

  佔大師的脾氣秉性,唐丁也沒完全摸透,不過看他雷厲風行的態度,卻讓唐丁佩服的緊。

  剛剛唐丁跟佔大師喝完酒,已經是深夜十點多鐘了,不過佔大師非說自己要走,任唐丁怎麼挽留也不行。

  佔大師走了之後,鳳菲菲跟唐丁說道,「我真沒想到你會有這麼多故事。」

  「其實,呃,」唐丁實在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對了,你的父母去了哪裏?」鳳菲菲問道。

  「根絕我掌握的情況,他們可能是去了西王母殿。」

  「西王母殿?真的有這個地方?這不是神話傳說中才存在的故事吧。」唐丁反正是沒看到西王母的樣子,所以,他除了想要儘早救出父母外,還想看看傳說中的西王母長什麼樣?雖然這個願望很渺茫。

  聊完了這些,唐丁和鳳菲菲也都躺下休息了,兩人這一兩天裏,不管是體力還是神經,兩人都處於透支的邊緣。

  所以,兩人都是一沾牀就睡著了。

  朦朦朧朧睡到凌晨三年多,唐丁突然感覺到一陣尿急,等他起牀到山洞外的門口撒了尿,剛準備回山洞,再睡個回籠覺。突然唐丁就看到遠處一顆大樹樹頂上貓了一個人,這個人似乎非常小心。

  不過,唐丁相信這人沒發現自己,一來唐丁和鳳菲菲所找的這個山洞,洞口十分隱蔽,兩人還特意在山洞口加了一些僞裝,如果不注意看,很難發現洞口的所在。

  但是即使如此,唐丁還是不由自主的加了小心。

  於是,唐丁就很有耐性的趴在這裏,等待那人走過這段路。

  不過,唐丁的願望也落空了,這個等在樹上的人,不但沒有走,而且還有一個人又爬到了樹上。

  「宗主馬上就要來了,咱們趕緊找到那個人。」

  「找到又有什麼用?宗主又不會分給我們什麼好處。」

  「噓,這話可不能亂說。」另一個人勸說道。

  「怕什麼?宗門本來就是這麼規定的,菲菲不在了,我在宗門也待的沒意思了。」

  「菲菲是整個宗門的夢中情人,又何止你一個,再說了菲菲小姐跟著那人走了,還有佔大師也消失不見,不告而別,宗主正在大發雷霆,誰靠近準得倒黴。你說話可得注意點,要是讓宗主聽到了,你小命不保。」

  「哼,我才不怕呢?」

  不過這人雖然這麼說的,但是聲音明顯降低了不少,這顯示出他確實是害怕。

  「宗主駕到。」

  舒廣秀來了,直接上了樹。

  舒廣秀看看剛剛議論的一包勁的兩人,「有兩人的線索嗎?」

  「沒有。」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繼續向前搜索!他們距離應該很近了,我感覺他們就在這周圍。」舒廣秀閉了下眼睛,旋即又睜開,說道。

  「宗主,你到底是怎麼確定他們就在這裏呢?」在舒廣秀身後,有一個身材極高的男子,他問道。

  「菲菲那丫頭身上有我的一塊玉石,在百里之內,我會心生感應。」

  舒廣秀一說,唐丁才知道爲什麼舒廣秀會這麼快就追了過來。事實上,唐丁跟鳳菲菲一路逃來的時候,唐丁也沒忘記消除兩人在地上的痕跡。

  而且此時正值夜晚,視線本就不好。再加上唐丁刻意的隱藏,所以唐丁不相信有人能在夜裏跟上自己兩人。

  不過,如今唐丁知道了問題出在哪裏。

  原來鳳菲菲身上有舒廣秀送她的寶物,讓她這麼快的跟來。

  正因爲鳳菲菲在這裏不走了,而且那山洞門口,佔大師走後,唐丁又佈下了一個簡單的隱藏氣息的陣法,既是爲了隱藏自己,也是爲了阻止野獸蛇蟲入內。

  在這點上,陣法可比什麼藥物管用多了。

  「繼續找!擴大範圍。」舒廣秀髮出命令。

  唐丁躡手躡腳的返回山洞,悄悄的取下鳳菲菲脖子上的項鍊,然後拿著它,悄悄的出了洞口,向遠方的密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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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四十六 飛身上車

  鳳菲菲彷彿聽到一陣廝殺之聲,接著她就從睡夢中醒來,一看身邊,空空如也。

  他是沒回來?還是走了?

  鳳菲菲再一摸頸中的吊墜,吊墜不見了。

  鳳菲菲出了山洞,見天邊依稀泛起的魚肚白,天快亮了。

  昨晚自己怎麼會睡的那麼死?

  按理說自己是化勁的功力,雖然不至於說有人靠近就能醒,但是最起碼也不至於有人拿走自己頸間的吊墜,自己還懵懂不知。

  當然,這也不是說化勁高手就是神,有人靠近他就能醒來,而是有人對自己有殺意的時候,他就會醒來。

  鳳菲菲被唐丁拿走吊墜,一來是因爲唐丁對她是種關心的意思,拿走吊墜也是爲了引開能對吊墜起感應的舒廣秀。二來,這兩天連番的經歷,讓鳳菲菲感覺精疲力竭,無論是師父要殺唐丁,還是兩人進入鎖龍潭,都讓鳳菲菲繃緊的神經一直沒有鬆懈下來,所以,儘管鳳菲菲是化勁高手,但是化勁高手也會疲憊,也會勞累。

  他爲什麼要拿走自己的吊墜?

  。。。。。。。。。。。。。。。。。。。

  唐丁一路狂奔,想避開舒廣秀的追蹤。

  不過,唐丁太小看築基級的高手了,舒廣秀能夠築基成功,這說明她內勁上超凡入聖,達到了化勁層次,而且在精神力上也有突破,只有內勁和精神力一同達到一定程度,才有可能築基成功。

  舒廣秀在精神力上的天賦,雖然有可能不如唐丁,但是肯定也是達到了非同小可的程度,這樣的高手才能藉助感應的方法感應鳳菲菲的吊墜中的靈氣。

  更確切的來說,舒廣秀其實在唐丁拿到鳳菲菲吊墜之前,她就已經感應到了唐丁的存在,不過她不想在愛徒的面前殺死她看做是雙修道侶的人,所以才故意讓唐丁知曉能感應出鳳菲菲的吊墜的祕密。

  舒廣秀就是要讓唐丁偷了吊墜趕緊跑,跑到一個遠離鳳菲菲的地方,再殺死唐丁。

  對鳳菲菲這個可以承接自己衣鉢的愛徒,舒廣秀是用心良苦。

  當然,唐丁的表現,也讓舒廣秀滿意。

  如果唐丁不管不顧,直接逃跑,那舒廣秀當然也會殺了唐丁,而且手段要比現在殘忍的多。當然如今唐丁交了一份滿意的「答卷」,舒廣秀雖然仍舊要殺死唐丁,但是卻可以讓他選擇死法,甚至讓他有尊嚴的死,也不是不可以。

  唐丁哪裏知道,從自己一開始逃跑,就已經處於舒廣秀的算計之中。

  開始時候,唐丁還是小心翼翼的逃跑,生怕自己逃跑的動靜太大,驚動了舒廣秀。

  不過逃跑後,唐丁發現,不論自己怎麼隱匿自己行蹤,還是有人跟在自己後面,這尾巴怎麼甩也甩不掉。

  唐丁可不是一般人,他是化勁高手,而且還是把精神力融合爲先天一炁的化勁高手,對外界的感應極其敏銳,雖然不能甩脫追蹤,但是要想知道有人追蹤自己還是很容易的。

  唐丁試了很多隱匿方法,都不能擺脫追蹤,他就知道自己可能落入了舒廣秀的算計之中,雖然他暫時還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裏出了錯,可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如今自己的狀況十分危急。

  唐丁再也顧不上隱藏行跡,甩開膀子,大步流星的逃走。

  唐丁把步罡踏斗的速度用到了極限,速度極快,他想借助速度擺脫追蹤。

  不過唐丁以極限的速度跑了半個多小時,距離上也至少跑了數十公里,但是唐丁發現依舊有人跟在自己的後面。

  自己這麼跑,竟然還是沒擺脫追蹤者。

  唐丁本來想一旦逃離,就把取自鳳菲菲身上的吊墜扔掉,從此神不知鬼不覺。

  不過既然自己這麼跑還有人能跟在自己後面,這說明跟蹤者肯定不是因爲吊墜跟上來的。

  因爲要通過感應吊墜靈氣跟蹤自己,那首先需要時間。就算以唐丁這麼強大的精神力,要通過精神力感應靈氣,坐在車上要在車速極慢的前提下,而且必須全神貫注。

  像唐丁這麼極限的奔跑速度,有人要以同樣的速度追蹤自己,而且還要邊感應吊墜的靈氣,這根本是沒有可能的。就算是築基級的高手也不可能做到。

  唐丁基本可以肯定,這個追蹤自己的人,一定不是通過感應吊墜來實現。

  所以,唐丁拿的這個吊墜,就沒扔掉。

  既然以急速奔跑都不能甩掉這個追蹤自己的人,那唐丁就放緩了速度,他要藉此恢復一些功力,以應付即將到來的惡戰。

  唐丁跑出了山區,正好有一輛客運列車經過,唐丁輕舒猿臂,抓住列車尾部車廂連接處的欄杆,跳了上去,用降龍法劍直接插斷車鎖,進了車廂。

  唐丁的整個動作非常快,以致於兩個在連接處吸菸的男士完全都沒反應過來唐丁是從哪裏出來的,兩人就是聊天的功夫,突然見到眼前多了一個人。

  唐丁若無其事的經過兩人,還朝他們點頭示意,完後自顧自的進了車廂。

  由於唐丁進的是尾部車廂,所以他幾乎可以斷定那個跟在自己後面的人,肯定是追不上自己了,最起碼是暫時追不上自己。

  因爲人的速度再快,即使在短時間內可以跟火車一較短長,但是這種速度無法持久,畢竟人不是燒油的機器。

  上了列車,甩了敵人,唐丁的心情略感輕鬆。

  車廂裏的人很多,一個座位都沒有,唐丁就繼續往前走,一連走了七八節車廂,都沒有座位,硬座車廂前面是臥鋪車廂,再往前是軟臥車廂。

  這輛列車的人可真多,唐丁一連經過了五節硬臥車廂,都沒找到座位。哦,可以說座位有,都是靠著過道,唐丁需要一個安靜點的地方,他需要運功恢復功力。

  一直走到軟臥車廂,唐丁才打開一個車廂門走了進去。

  軟臥車廂由於價格較高,所以選擇的人並不多。

  唐丁進了門後,順手關了門,坐在牀上閉目調息。

  剛剛把體內的先天一炁運轉九個小週天,車廂門被推開了,一陣淡淡的若有若無的香氣飄了進來。

  唐丁能感覺到這是個女子,這女子走了進來後,就站在唐丁眼前看著他。不過他並沒有睜眼,因爲他還想讓先天一炁多運轉幾個周天,既能緩解疲勞,又能增加功力。

  「我說,這位先生,我都站了這麼半天了,你還真能坐的住!」好半天,那女子才開口說話,她已經在唐丁眼前站了好半天了。

  聽到她說話,唐丁才睜開眼,眼前站了個打扮十分時尚的年輕女孩,「哦?有事嗎?」

  「真有意思,你坐在我的牀上,還問我有沒有事?」

  唐丁轉頭一看,這牀上倒是挺整齊,在枕頭邊有一個小化妝包,不過唐丁剛進來的時候,因爲受傷的緣故,並沒有仔細看。

  「哦,不好意思,我沒注意這裏已經有人了。」

  說著,唐丁就起身,給她讓出了牀位。

  唐丁在對面一張牀上坐了下來,那女孩要有興趣的看著唐丁坐下,盤膝,唐丁能感覺出女孩的笑意,不過他也沒準備出口問,眼下是恢復功力最重要。

  「哐啷」一聲,包廂門被推開了,一個青年走了進來,徑直走向唐丁,「唉,我說你誰啊你?誰讓你坐這了?」

  唐丁睜開眼看看來人,一個身材精瘦,戴著眼鏡,一看就是業務精英的人,一臉的心眼。

  對於這樣說話張嘴閉嘴把爹媽放在嘴上的人,唐丁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唐丁的表現就是不搭理他,張開眼看了一眼,又閉上了。

  「唉,我說你個瓜娃子聾了是不?趕緊給我滾。」那人見唐丁不言語,以爲他怯了,繼續叫囂道。

  唐丁還是不言語,那人就怒了,上去就要揪住唐丁,給他掀翻,讓他出醜,順便也在美女面前樹立自己英勇善戰的形象。

  不過這個人剛揪上唐丁的衣服,突然就哎喲一聲,捂著手腕,痛苦的蹲在地上,「哎喲,媽的,疼死我了,你個瓜娃子。」

  對面的女孩,饒有興趣的看著蹲在地上的男人,一陣陣的呼痛,以爲他是裝的,心道這人還真會演戲,剛剛明明是你去抓人家,結果你自己蹲地上喊痛。當然不明真相的人,看了這情況,還真會以爲是唐丁打了人呢。

  這人似乎很不服氣,在地上蹲了一會,大概疼痛減輕,然後又因爲這事氣不順,還要繼續站起來,給唐丁來個狠的。

  他一拳頭,直衝唐丁的頭頂打來,但是這一拳頭剛接觸上,就感覺一陣巨力自他拳頭傳來,把他給不由自主的彈了出去。

  「啊,我的胳膊斷了!」

  這個男人的呼喊,引來了外面正好經過的乘務員。

  乘務員看了一眼包廂裏的三個人,一男一女坐在牀沿上,另一個人則抱著胳膊靠在包廂的牆上。

  「怎麼回事?」乘務員問道。

  「是他,是他把我胳膊打斷了。」男人一指坐在牀上的唐丁,說道。

  乘務員怎麼看這裏也不像發生了打架的模樣。於是邊呼叫乘警,邊詢問情況,詢問對象自然是坐在牀上的女孩。

  「剛剛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不過沒人打架。」女孩對唐丁的感覺稍好一些,當這絕對不是她對唐丁有好感,而是主要是因爲她討厭原先牀鋪在自己對面的那個男人,因爲他這一路上總是時不時的騷擾自己,又是要微信,又是要電話號碼的,自己不給,出去上個洗手間,他也要跟著。

  就是兩人上洗手間的工夫,唐丁進的包廂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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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四十七 作家安妮

  乘警來的很快,因爲他們的辦公室就在前面不遠的一節車廂內。

  「怎麼回事?」

  乘警又詢問了一遍當時的情況,不過比乘務員問的要詳細多了。唐丁也知道了那女孩的名字,柏安妮。

  當然,結果仍舊是柏安妮證實唐丁並沒有打人。

  由於討厭這個騷擾自己的傢伙,所以柏安妮並沒有給他好臉色看,她跟乘警說的是:也許是他自己摔傷的也說不定。

  乘警把情況又問了一遍捂著胳膊疼的流汗的男子,包括他的姓名和職業。

  原來這男子名叫吳偉偉,是名績效出色的業務經理,這跟唐丁看的差不多。

  乘警問完吳偉偉後,突然想起一事,他轉頭問唐丁,「你的車票呢?拿出來我看看。」

  唐丁伸手從吳偉偉牀上拿起一張他的名片,伸手招呼來乘警,那乘警結果名片,臉上呈現惱怒之色,不過在唐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後,他的惱怒之色退去,微笑點頭,又順手把名片還給了唐丁。

  柏安妮驚訝的看著乘警接過名片的全過程,目瞪口呆的看著乘警把吳偉偉給拉起來帶走。

  可是這乘警明明跟他要的是車票,他怎麼給警察一張名片看?

  而且明明這警察看了後臉現怒色,但是旋即又微笑點頭,他這是什麼意思?

  那張名片上是什麼?

  柏安妮站起來,走到唐丁的牀前,仔細的看了看剛剛被唐丁順手丟到一邊的名片,這的的確確是一張名片,因爲上面印著吳偉偉的名字,還有他的公司,職務,電話等等。

  難道是他身份特殊,讓乘警一見就嚇的退避三舍?可是這也不對,就算他身份特殊,也不應該用吳偉偉的名片,吳偉偉的名字,柏安妮早就知道了,因爲他在見自己第一面時候,就把自己名字告訴了她。

  既然不是身份特殊,那會是什麼原因呢?那牀位明明是那個討厭的吳偉偉的,爲什麼乘警視若不見呢?

  柏安妮百思不得其解。

  「你,你?」柏安妮對唐丁有了無數的好奇。

  柏安妮見唐丁已經閉上了眼,雙膝盤坐,像極了老僧入定。

  於是柏安妮又把想說的話,嚥了回去,坐回牀上,靜靜的看著唐丁打坐。

  這一看,柏安妮又發現了一點不尋常,她發現坐在對面的那個年輕人,似乎跟常人有些不一樣。具體不一樣在哪,柏安妮又說不上來,彷彿他身上會發光。

  唐丁一直把體內的先天一炁運行了九九八十一個周天,才停止下來,疲勞盡去,他睜開眼就看著對面直直看著自己的柏安妮。

  「你好。」唐丁跟她打了個招呼。

  「你好。」柏安妮也反應過來,跟唐丁打了招呼。

  「你好,重新認識一下,我叫柏安妮。」

  「唐丁,咕嚕,咕嚕。」唐丁剛說完,肚子一陣嘰裏咕嚕。

  從昨晚吃了一隻兔腿之後,今天一路狂奔,到上了火車,又打坐調息,這好幾天來,唐丁只吃一個兔腿,他實在是餓極了。

  「咯咯,我正好也餓了,我請你吃飯吧,走。」

  此時正值午間,餐車的人也不多,因爲不是有錢燒得慌的人,很少會在餐車上吃飯,這裏的飯菜貴的離譜。

  柏安妮說請唐丁吃飯,一點沒含糊,坐下把菜單遞給唐丁,讓他自己點,唐丁點了四個菜後,柏安妮又加了四個,不過被唐丁給退了兩個,這樣也是六個菜。

  柏安妮當然不是個窮人,她能坐的起軟臥車廂,當然經濟條件很好。

  「喝點什麼?」

  「礦泉水吧!」唐丁隨口說道。

  「大男人怎麼能喝礦泉水?來點酒吧,放心,我請客。」柏安妮對唐丁好奇,她想套聽一些唐丁的情況,所以需要以酒做媒介。

  「那行,就來點啤酒吧。」

  倒上酒,柏安妮才呈現出一種巾幗不讓鬚眉的勁頭,「來,第一杯先慶祝一下同乘一列車。」

  「第二杯,慶祝一下我們有緣同座一個桌。」

  「第三杯,慶祝一下我們的相識。」

  柏安妮很會說,先不說口才如何,最起碼也是個見過場面的人。

  「那個吳偉偉真討厭,從一上車就纏著我問東問西,不是要電話號碼就是要微信號。」三杯酒過後,柏安妮有意無意的把話題往自己希望的方向引。

  唐丁呵呵一笑,「其實也不能怪他,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嘻嘻,我發現你很會說話。」柏安妮這才感覺從一開始就沒怎麼說話的唐丁,竟然這麼會說話,一句話就能讓自己產生好感。

  「對了,咱們都是朋友了,你要實話告訴我,吳偉偉的傷是不是你打的?」柏安妮壓低了聲音說道。

  「是,」

  「啊?我根本沒看你動手,你是怎麼做到的?」

  「有些壞人,是需要有人代老天去小小的懲罰他們一下的。」

  「對,這樣的壞人是應該得到點教訓。」柏安妮端起杯,跟唐丁再喝一杯,「不過我還是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會功夫。」

  「且,就算你會功夫,我也沒聽說功夫不用出手就能打人的,我也會功夫呢。」

  「哦,你練的是什麼功夫?」唐丁好奇的問道,因爲他並沒有看到柏安妮身上有內勁的氣息,她就是個普通人。

  「我練瑜伽和跆拳道。」柏安妮傲然說道。

  「哦,怪不得。」

  「什麼怪不得?」柏安妮追問道。

  「哦,沒什麼,好好練吧!」

  「那當然,我很用功的。」

  唐丁點點頭,「繼續努力吧。」

  柏安妮不滿唐丁的教育弟子的語氣,「我聽你語氣一副很不屑的樣子,你說說來,你到底練什麼功夫?是不是捱打的功夫?」

  「哈哈,對,就是捱打的功夫。」

  「對了,你跟乘警是認識的對吧?」柏安妮無意的問道。

  「不認識,怎麼了?」

  「不認識?那就奇怪了,我看那乘警跟你也不像認識的模樣,不過爲什麼他要檢查你車票,你給了他一張名片,他竟然放過你了,爲什麼?」

  「是不是乘警們都有一雙慧眼,他能看出我是個好人?」

  「你是好人?得了吧,你是好人,上車連張票都不買?你不會是從半路跳上車的吧?」柏安妮笑著問道。

  「對,沒錯,我就是從半路跳上來的。」

  唐丁實話實說。

  「咯咯咯,你是不是還會說你是被人半路追殺,才僥倖跳上火車,逃得性命的?」

  「對,就是這麼回事。」唐丁再次實話實說。

  「你這樣欺騙一個無知少女真的好嗎?」柏安妮故作可憐狀,「你要補償我的精神損失。」

  「哦,你想怎麼個補償法?」

  「你可以讓我跟著你一段時間,因爲我要寫一部小說,需要一些素材,而你就是我這部小說的男主角的原型。」

  「哦?你是作家?」唐丁疑惑問道。

  「對,算是半職業作家吧,我另一個職業是編輯。」

  「爲什麼會選我?」

  「因爲你身上有種我想寫但是卻寫不出來的一種獨特氣質,呵呵,被一個美女這麼誇獎,你會不會驕傲?」柏安妮笑著問道。

  「不會驕傲,因爲你不能跟著我。」

  「啊?爲什麼?」柏安妮有些想不通原因。

  「因爲跟著我很危險,就像你先前說的,我正遭遇追殺。」

  「嘻嘻,行了,帥哥,你別跟我開玩笑了,追殺?你以爲這是小說啊。我的小說還沒開始呢。」

  「你的小說沒開始,可是我的早已經開始了。」

  「咦?你說話還挺有意境,你剛剛也承認了我們都是朋友,朋友連這點忙都不幫嗎?我不管,我就要跟著你。」柏安妮使起了小性子。

  「好,既然你這麼說,我也不再勸你了,不過有一點你必須要知道,如果追殺我的人追上來了,我很有可能沒空去維護你的安危,希望你不要後悔你自己的選擇。」

  「嘻嘻,放心吧,不會的。」柏安妮轉怒爲喜,「你這人真討厭,說話跟真的一樣。」

  這頓飯,柏安妮沒怎麼吃,基本都是唐丁吃的,他一人解決了十分之九的食物。

  吃完飯,唐丁和柏安妮回答軟包車廂,柏安妮問道,「對了,我一直沒問你,你到底買沒買車票?」

  「沒有。」

  「你真沒買車票啊?那你這是逃票,你去哪?我幫你補一張去吧,就當你給我提供素材的報答。」

  「不用。」

  柏安妮本以爲是唐丁不好意思讓自己幫他買車票,或者是他根本就是已經買了車票,故意這麼說而已。

  不過後來乘務員來查了兩次票,柏安妮卻發現,唐丁根本就從來沒拿出來車票,而那乘務員卻根本沒有追究唐丁不拿出車票的事實。

  難道這真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人品好?

  柏安妮才不信這樣的話,人品再好,也不可能不用買票。

  就這樣,唐丁不急著下車,柏安妮也有事做,唐丁打坐時候,她就拿出電腦,寫作或者構思,一路的旅程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安靜的,但是也並不寂寞。

  火車過了張掖,快到嘉峪關的一個小車站啓程後,唐丁心頭感覺一陣不妙,似乎之前那跟著自己的人也上了車,正一步步的向自己靠近。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0:15
一千一百四十八 聖器刑斧

  這個人是怎麼跟上來的?唐丁不清楚。

  或許他真的是循著吊墜的氣息跟來的。

  唐丁翻出吊墜,沉默不語。

  扔掉?這吊墜是自己從鳳菲菲身上取的,似乎不大好。不扔掉,這吊墜極有可能是暴露自己的行蹤的根源。

  算了,扔了就扔了吧。

  唐丁打開窗戶,還沒開始扔,不料突然伸過來一隻手,抓住了這吊墜,這隻手的主人自然是柏安妮。

  「怎麼了?準備送女朋友的?我看看。」

  這縱然是唐丁的失神,但是柏安妮的反應和動作之快,能從唐丁手中搶得吊墜,也出乎了唐丁的意料。

  「咦,這可是好東西,紅翡,還是玻璃種的,斧頭?這斧頭吊墜的雕工雖然簡單,但是卻極其大氣,很有種漢八刀的風采,這吊墜可有些年頭了,價值可不菲,不過這可不像送給女朋友的,送給女孩子的,哪有送斧頭的呢?」柏安妮對這吊墜的品相和刀工侃侃而談,顯得非常在行。

  唐丁看柏安妮把吊墜放在手裏把玩,他心中一動,不如讓柏安妮拿著這串吊墜,自己再看看那人是否能追到這裏。

  可是唐丁又擔心這樣會害了柏安妮,因爲他並不知道追來的人,是兇還是善,一旦這人太兇,見到拿吊墜的柏安妮,不由分說,直接斬殺,那自己可就害了她了。

  「哎喲,這吊墜怎麼這麼鋒利?」柏安妮捂著流血的手指,疼的只吸冷氣。

  唐丁驚訝的看到這個自己把玩了多時的翡翠吊墜,竟然不知怎麼劃破了柏安妮的手指,流了血。

  「你這個人,趕緊找東西給我止血啊!」柏安妮嗔怪唐丁道。

  唐丁一動不動,因爲他看到一個讓他無比驚訝的現象:吊墜正在急劇吸收柏安妮體內的血,哦,不對,是在吸收柏安妮的生氣。

  這個過程非常快,幾乎在柏安妮話音剛落,吊墜就開始吸收,一兩秒鐘的時間,柏安妮的生氣就被它吸收了一半,唐丁瞬間抽出降龍法劍,一劍斬在柏安妮和吊墜之間,切斷了柏安妮和吊墜之間的生氣流通。

  「呀,你幹什麼?」柏安妮驚訝的看到眼前一花,接著手中的吊墜就到了唐丁手上。

  唐丁的降龍法劍對於力道掌握的極其巧妙,精準度把握的極其精妙,在柏安妮拿著吊墜的情況下,劍貼著柏安妮跟吊墜的手指而過,卻沒有傷到柏安妮的手。

  「我怎麼有點頭暈?」柏安妮頭一晃,似乎要摔倒,幸好她就坐在牀鋪上,手臂趕緊扶住旁邊的牀鋪,要不然就要跌倒在地。

  唐丁明白,這是柏安妮剛剛被吊墜吸收了生氣的後果開始顯現。

  如果不是唐丁果斷出手,柏安妮會不會變成一具乾屍不好說,最起碼她會失去所有的生機,變成一具植物人是最好的結果。

  而且這個過程非常快,最多三兩秒鐘,這吊墜就會吸光柏安妮的所有生氣。

  吸收了柏安妮部分生氣的吊墜,此刻顏色更加紅豔,彷彿浸入了血中一樣,顯出詭異的紅色光澤。

  這吊墜有些不對勁,因爲唐丁在上面感覺出了一絲熟悉的氣息。

  這絲熟悉的氣息竟然是血族聖器的氣息。

  唐丁仔細的看著這斧形的吊墜,這斧形吊墜怎麼會發出聖器的氣息?難道是剛剛柏安妮的血氣激發了聖器?

  唐丁看著這吊墜的樣子,這難道就是血族十三聖器中的刑斧?

  血族十三聖器,唐丁如今已經得到有八:兇鑰,屍手,血杯,魂戒,幻鏡,毒瓶,靈杖,骨琴。

  那一枚腐鐲被德古拉伯爵拿走之外,還有鬼燈,天使刺,魔偶,刑斧下落不明。

  如今這吊墜上熟悉的聖器氣息,再加上它的外形,唐丁有理由懷疑這斧形的吊墜就是血族十三聖器中的刑斧。

  至於之前唐丁爲什麼沒有感應出這就是刑斧,一來是因爲這刑斧的外形太過掩人耳目,這明明就是一個吊墜,誰會想到這僅僅一寸大小的吊墜,竟然會是大名鼎鼎的血族十三聖器?二來這吊墜的材質非常特殊,是翡翠做的,而翡翠這東西儲氣性非常好,比水晶還好,所以這刑斧的氣息並沒有外泄。唐丁自然無從感應。

  至於後來這吊墜爲什麼會被唐丁感應,那是因爲吸收了柏安妮的生氣之後,吊墜的血族氣息開始被激發。

  幾乎是一個閃念間,唐丁就確定了這吊墜的身份。

  不過唐丁還有新的疑問,爲什麼血族的聖器會在龍鳳道中?

  這個問題或許只能問鳳菲菲了。

  從唐丁接過這吊墜後,吊墜停止了吸收生氣,並且剛剛閃現的血族聖器氣息也消失不見,甚至連原來的靈氣也都逐漸消失不見。

  如今這塊吊墜就如同一塊沒有了任何靈氣的物件,鮮紅之色雖然依舊,但是裏面的氣息卻消失不見。

  這血族十三聖器之一的刑斧,果然神奇。

  如果現在把這吊墜拿到唐丁面前,唐丁也不會發覺這枚斧形吊墜就是大名鼎鼎的刑斧。

  刑斧果然古怪!能吸收靈氣也就罷了,竟然還能隱藏聖器氣息,這太奇怪了。

  「你們是什麼人?有軟臥車廂車票嗎?沒有的話,不能進軟臥車廂。」一個乘務員的聲音由後面的一節車廂傳來。

  唐丁的聽覺非常靈敏,儘管隔著好幾層鐵皮,但是唐丁仍舊聽到了聲音。

  「啪」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傳來。

  「你們?啊。」乘務員剛想警告他們自己會報告乘警,就被一把推到了一邊,摔暈了過去。

  龍鳳道的人追到了軟臥車廂,還一拳打碎了車廂廂門的玻璃,闖了進來。

  唐丁知道這羣人是衝著自己來的,眼下自己的功力未復原,遠遠未達到跟龍鳳道人硬拼的程度,而且唐丁隱隱有種感覺,今天龍鳳道帶隊來追蹤自己的人,極有可能是龍鳳道宗主,舒廣秀。

  舒廣秀可是築基級的絕頂高手,就算唐丁在功力巔峯之時,都很難在舒廣秀手下走上五招,更別說他如今身受重傷了。

  唐丁能感覺到舒廣秀直奔著自己的這節車廂而來,唐丁一隻手握緊降龍法劍,另一隻手攥著青龍給他的那瓶青龍之血,裝龍血的瓷瓶已經打開,如果舒廣秀打開門,唐丁會第一時間把青龍之血喝下,與舒廣秀做最後一搏。

  儘管青龍也告誡過唐丁,青龍之血的力道霸道異常,而且絕對不可以在三日之內連續喝兩次。唐丁在兩天前已經喝過一次,那青龍之血把他的臟腑內外的外傷調節好,但是內傷卻需要一定時間修養。再多喝青龍之血,雖然會旺盛人的氣血,增強人的內氣,但是卻是拔苗助長的作用,對身體百害而無一利。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生死攸關之際,唐丁也顧不上青龍的告誡了。

  唐丁靜靜的站在門內,默唸五雷正法口訣,待會門一開,唐丁就會把自己的五雷正法,經由自己的降龍法劍,一股腦的對著大門轟炸出去,不管外面是誰,都會讓他不死即殘廢。當然,如果能擊殺舒廣秀更好,將來在有人說起唐丁的時候,都會豎起大拇指,唐丁以化勁之功力,擊殺過築基級的強者。

  舒廣秀帶著人,闖進軟臥車廂,直接奔著唐丁所在的車廂而來。

  對,舒廣秀的確是感應了吊墜刑斧的氣息而來,但是她卻並不是憑藉精神力感應,而是她也有一件圓柱形吊墜,這吊墜跟刑斧原本是一體,可以通過將這小圓柱形吊墜插入斧形的吊墜中,這樣才能構成完整的刑斧,那時候,刑斧才能真正顯現出血族聖器的真容。

  不過將這兩個吊墜分開,他們又各自把聖器的氣息隱藏起來。當然,見血的時候,才能短暫的展現聖器的氣息。

  那舒廣秀爲什麼不把這兩件吊墜連接在一起?這其實不關舒廣秀的事,而是沒人敢把這兩件吊墜連接在一起,因爲讓兩件吊墜各自分開,他們就會隱藏血族聖器的氣息,而且每一件都有靈氣存在,可以滋養佩戴者,對功力的提升大有好處。但是一旦把兩件吊墜合在一起,就會有顯出凶煞氣息,不光危害佩戴者,還會把整個龍鳳道拖入厄運的深淵。

  所以,自古以來,龍鳳道都會這這件刑斧的兩部分,分給兩個人佩戴,一個是當代龍鳳道宗主,另一個則是宗主繼承人。

  而這兩件吊墜的佩戴者,也會因爲這兩件本是一體的吊墜,產生感應。

  舒廣秀就是這麼追來的。

  當然,這兩件吊墜既然是聖器刑斧的兩部分,而且又同時都在龍鳳道,這說明這兩件吊墜也有合在一起的時候。相傳,兩件吊墜合在一起,只能在經歷大劫飛昇的時候,才能佩戴。

  雷劫是劫難,也是每個修道者想成仙的必經途徑。只有雷劫時候,戴上這能夠給自己帶來厄運的刑斧,才能在經歷雷劫的時候起到「負負得正」的效果。

  龍鳳道成立幾千年來,只出過一位雷劫飛昇之人,其實也是在一定程度上藉助了這刑斧之力。

  「給我搜,每個房間,他就在這節車廂裏。」舒廣秀手一揮,跟在他後面的龍鳳道高手馬上分散開,「等等,不好,他跳車了,咱們追!」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0:15
一千一百四十九 落腳敦煌

  唐丁一手捏著裝龍穴的瓷瓶,一手提著降龍法劍,五雷正法的口訣已經圓滿,就差他意念一動,揮劍發出了。

  這時候,唐丁突然聽到舒廣秀說「他跳車了,咱們追!」

  唐丁以爲這是舒廣秀使的詐,故意詐自己出來。

  唐丁仍舊不敢放鬆,五雷正法法決早已經捏在手上,隨時可以擊發。可是唐丁等了半天,不見舒廣秀等人闖進來。他剛才倒是聽到車廂中間一陣破門而出的聲音,也感覺不到舒廣秀的存在,可是唐丁卻不敢確定這是否是舒廣秀使的詐,因爲對於築基級的高手來說,想要瞞過化勁高手應該有好幾種手段。

  直到一陣嘈雜聲響起,「救命啊,有人跳車了!」

  「怎麼回事?小李,這是怎麼了?這裏有沒有醫生?過來幫下忙。」

  聽到外面響起這聲音,唐丁才感覺舒廣秀是真的走了。

  唐丁出門看的時候,他的五雷正法還沒有撤去,法決還是捏在手上,隨時可以擊發。不過出門一看,舒廣秀等人是真的跳車走了,剛剛有人吆喝的小李,就是被舒廣秀硬闖進來,打暈的乘務員。

  唐丁並沒有過多的關注外面的情況,他剛剛雖然沒跟龍鳳道交手,但是凝神戒備的五分鐘,是他過的最漫長的五分鐘,付出的精力和體力,比經過一場大戰更讓唐丁勞累。

  放鬆下來,唐丁也想明白了舒廣秀爲什麼會走?

  舒廣秀走當然不是耍詐,而是她確確實實的認爲唐丁跳車逃走了。因爲吸收了柏安妮的血氣的刑斧吊墜,顯露出血族聖器的氣息,而過了一段時間後,不光其上面血族氣息消失了,而且原來吊墜上的靈氣,似乎也被血族聖器氣息給中和,所以,舒廣秀才感應不到這吊墜上的氣息,而且這吊墜上的氣息是逐漸消散,而這種逐漸消散,像極了火車勻速的漸行漸遠,所以,她才會想當然的認爲自己跳車逃走了。

  唐丁如今也更能確定一點,那就是舒廣秀追蹤自己,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手段,而是就是憑藉那枚自己取自鳳菲菲的吊墜。

  唐丁現在想來,也明白了在密林中,舒廣秀故意說出的吊墜祕密,就是引誘自己偷走吊墜,好憑藉吊墜追蹤自己。

  這說明舒廣秀早就發現了自己,不過她並沒有說出口而已。

  這天下三大修仙門派之一的龍鳳道宗主舒廣秀,果然不是一般人。無論是武功還是智計,都遠非常人可比。

  雖然唐丁不明白爲何舒廣秀髮現了自己,不馬上動手對付自己,而非要自己跑出一段距離後,才帶人追來。

  當然,這個問題也沒必要明白,眼下逃出生天才是最主要的。要不然真跟龍鳳道的人幹起來,一個舒廣秀就讓唐丁無從應付。

  「你怎麼了?怎麼回事?外面。」柏安妮頭暈症狀剛剛有些減輕,她睜開眼,看到唐丁站著一動不動,外面還傳來喧譁聲。

  「有人暈倒了,不過沒大礙。」唐丁剛剛開門的時候,看到外面暈倒的乘務員小李,只是暫時的暈倒,撞到了頭部。

  「我怎麼感覺這麼難受?我先休息一會。」柏安妮把電腦放在牀邊,直接倚靠在牀邊,不一會兒就沉沉睡去。

  柏安妮睡著,唐丁就觀察著手中的斧形吊墜,先前這吊墜是取自鳳菲菲,唐丁幾次想丟棄,結果都沒丟成。如今他知道這東西就是傳說中的血族十三聖器之一的刑斧,唐丁就更不可能丟棄了。

  就連唐丁都不得不承認,這血族十三聖器跟自己的緣分最大。

  上千年未曾露面的血族十三聖器,這這幾年間紛紛涌現,而且大部分都是由唐丁發現,並集中在手上。

  這血族聖器的交替出現,絕對不是偶然。

  可是這血族聖器究竟有什麼因果要落在自己身上呢?

  唐丁想不到,也無從去想。

  這列火車的終點站是敦煌,是一輛旅遊列車。

  柏安妮從下午開始睡,一直睡到敦煌站。

  「我說你要在哪裏下車?」唐丁不得不問柏安妮,因爲列車到站了,他不能把柏安妮自己留在這裏,畢竟柏安妮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幫了自己的忙。

  如果沒有柏安妮被聖器劃破手指,就沒有聖器改變氣息,讓舒廣秀等人追蹤產生失誤。

  「啊?到哪了?」柏安妮明顯的有些虛弱憔悴,還有點頭腦不清。

  「到終點站了,敦煌,你這一直睡,我也沒問你想到哪下車,你要去哪?我送你過去吧。」

  「嘻嘻,我要回家,你送我回去吧。」

  「你家在哪?」

  「我是甘肅人,我家就是敦煌。」

  「那正好,你告訴我你家地址,我送你回去。」

  柏安妮說了一個地址,唐丁幫柏安妮拿起她的行李,一個箱包,還有一部電腦包,儘管柏安妮空著手,但是她卻還是有些頭暈,唐丁也就順手扶了她。

  兩人一起下了車。

  出了車站,唐丁打了輛出租車,按照柏安妮說的地址,將她送回了家。

  柏安妮的家庭條件非常好,因爲唐丁順著柏安妮提供的地址,這裏是一處別墅區。儘管別墅在敦煌的價值不能跟北上廣等大城市相比,但是能在一個城市住的上別墅的人,當然一定會是這個城市的上層人羣。

  當然,關於柏安妮家的家庭條件這點,唐丁也能猜到一二,要不然她不能坐這種最昂貴的軟臥,而且她也不能對翡翠知識如數家珍。

  柏安妮的家住在敦煌市郊,不過唐丁去的時候,柏安妮家一個人都沒有。

  唐丁從柏安妮的包中翻出了鑰匙,打開門,把柏安妮送了進去,唐丁不知道哪個是柏安妮的房間,所以只能先把她暫時安排在沙發上,並給她倒了一杯水。

  唐丁雖然想走,但是他不能這麼不負責任,任由柏安妮一個人昏睡不管。

  唐丁就想等柏安妮家裏人回來,自己再走也不遲。

  唐丁就索性盤腿在地上打坐,恢復功力。

  到了晚上九點多鐘,別墅門口傳來一陣鑰匙開門的聲音,唐丁立馬睜開眼,看到一對中年夫妻走了進來,他們一打開燈,看到客廳正中坐著的唐丁,給他們嚇了一大跳。

  「你是誰?爲什麼在我家?」質問的男子,雖然大腹便便,但是似乎跟柏安妮有那麼幾處相像的地方,而他旁邊的中年女子,跟柏安妮就比較像了,看模樣,像是柏安妮的年老版。

  不用問也知道,來人肯定是柏安妮的父母。

  「不好意思,我是柏安妮的朋友,她在火車上有些不舒服,我把她送了回來。」

  「安妮?安妮在哪?」中年女子驚訝的大叫。

  「她在沙發上。」

  唐丁其實想救柏安妮,但是對於聖器的浸染,唐丁並沒有特別有效的救助方法。要不然,他也不能眼睜睜的放著行慕柳中了聖器之毒而束手無策。

  「安妮?你怎麼了?」中年婦女跑到柏安妮身邊,搖著她問道。

  不過柏安妮這可不是單純的犯困,而是被聖器吸走了血中的生氣。這種症狀,唐丁還真的無能爲力。

  「女兒,你到底怎麼了?你可別嚇媽媽。」中年婦女用手使勁搖著女兒的手,但是柏安妮卻一無所知。

  「老柏,趕緊打電話報警,咱們女兒的情況不大對勁。」中年婦女回過頭跟老伴喊道。

  要是睡著,別說搖晃,就是喊一嗓子,人就會甦醒,可是柏安妮媽媽卻看到柏安妮怎麼叫都不醒。

  柏安妮的父親開始打電話聯繫警察報案。

  柏安妮的母親則跑到唐丁身邊,質問他,「你到底對我家安妮做什麼了?」

  唐丁就把火車上的一些事,簡單的跟柏安妮的父母說了一遍,可是兩人就是不依不饒,非說是唐丁害了他們的女兒。

  任憑唐丁怎麼解釋,夫妻倆就是不相信女兒會因爲一小塊吊墜而暈倒。

  柏安妮父母並不是經營一家小作坊,而是一家相當有規模的珠寶店,當然因爲此地地處旅遊區,他們也賣些高檔的旅遊紀念品。。

  沒過多一會兒,警察來了。

  警察來了首先詢問唐丁是怎麼把柏安妮帶回來的?然後又跟他要火車票,不過唐丁根本就沒有火車票,因爲他本就是半路跳上車的人。

  可是看樣子梳理完柏安妮的衣服,她也不像是被侵犯了的模樣,當然,這一切還要在經過進一步的檢查後在確定,不過這個過程中,唐丁是不可以離開的。

  當然,唐丁還有另一個不能走的原因,是他不能就這麼丟下柏安妮走,最好等她醒來,最起碼也要在她精神狀態基本恢復的情況下。

  就這樣,柏安妮被送醫院,唐丁跟著。柏安妮在病牀上躺著,唐丁還在一旁。

  柏安妮這一睡,一直睡了三天三夜,這才醒了過來。

  「咦,爸媽。你們怎麼在這?」柏安妮醒來就看到坐在病牀前的父母,接著又看到站在後面唐丁。

  「你怎麼還沒走?是你把我送過來的嗎?」柏安妮對唐丁說道。

  柏安妮睡了一大覺後,精神狀態不錯,但是唐丁能看得出來,這種精神狀態不錯,只是暫時的。因爲她體內的元氣根本沒有恢復。

  這聖器刑斧,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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