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天命相師 作者:鯤鵬聽濤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0:15
一千一百五十 滿腹心事

  柏安妮雖然甦醒,但是身體狀況卻欠佳,身體軟弱無力,而且還會時不時的昏迷。

  這種情況下,唐丁就算想離去,但是卻不能這麼走,因爲柏安妮的病症,他也有些責任。

  在醫院住了一個周,柏安妮再沒有其他症狀,也就出了院,回家休養。

  柏安妮邀請唐丁去家裏住,柏安妮父母雖然不願意,但是卻也不願意在女兒身體欠佳的情況下,違逆女兒的意思,所以,唐丁也就在柏安妮家的別墅住了下來,反正別墅還空著好幾間房。

  其實,唐丁明白柏安妮父母的意思,先前,他們喊警察來過,懷疑女兒的暈倒跟自己有關,鬧的不是很愉快,這又請自己到家裏來住,誰都會心裏不得勁。

  不過,唐丁卻並不在乎柏安妮父母對自己的態度,因爲在他看來,柏安妮父母都是些普通人,而且是心繫女兒安危,做法無可厚非。

  柏安妮父母的工作忙,爲了照顧女兒,也有點擔心唐丁和柏安妮孤男寡女在家搞些別的事出來,所以,就僱傭了一個保姆,照顧女兒,當然另一個想法也是替他們看住女兒,防止女兒在家裏胡來。

  不過,唐丁可不會有這個想法,別說他跟柏安妮沒這個想法,就算是有想法,他也不會選擇柏安妮。

  之所以住在柏安妮家,不過是他的隨遇而安。

  當然,唐丁住在柏安妮家可不是什麼都不做,雖然在外人看起來,唐丁就是在柏安妮家白吃白喝。

  唐丁住在這裏,準備給柏安妮家的別墅,做一個聚氣的風水陣法。當然這是爲了讓柏安妮儘快恢復,唐丁也好減輕些心理負擔。

  唐丁在這裏住了三天,早已經把這裏的地氣打探清楚,同時想要構造的風水陣法,大腦也早已經有了計劃。

  但是現在唯一的問題是,唐丁沒錢去買陣法的組成材料,這種材料當然是以儲氣性最好的翡翠鑽石爲最佳,當然如果退而求其次,用原生水晶當然算是最物美價廉的選擇。

  翡翠鑽石,唐丁當然買不起,就算是價格低廉的水晶,唐丁購買起來也很困難。

  這一趟南方之行,然後又繞行了大半個中國,一圈下來,唐丁的錢和卡,早不知道丟哪裏去了。

  唐丁倒是聯繫了美國運通公司的中華區經理,可是敦煌這裏可沒有運通公司的辦事處,而且再加上唐丁無法提供身份證件等證明材料,所以運通公司的中華區經理委婉的告訴唐丁可以先去補辦身份證,然後才能享受運通公司的貴賓服務,

  唐丁本以爲辦理個身份證不過是小事,可是在這行事拖沓的中國,想要辦理一張普通的身份證,也需要這樣或那樣的證明材料。

  而這些,唐丁統統都無法提供。

  唐丁有些懷念之前運通公司的北方區客戶經理,法國人史密斯,史密斯爲唐丁提供的服務,那才是貴賓級的服務,不過,唐丁聯繫大中華區經理的時候,原來的北方區客戶經理史密斯,已經被調回了法國,他的職位被一個說話生硬的中國人替代,這種人事上的轉變,讓唐丁的訴求無法得到滿足。

  其實,事情是一樣的事情,完成這件事情的手續要求也是一樣,不過就在一個靈活,一個死板而已。

  所以,唐丁無法拿出合法手續的情況下,即使自己身份沒有問題,他也無法享受到服務。

  這也是唐丁在這裏一呆三四天,但是陣法卻還沒有佈置出來的原因。

  這幾天,柏安妮恢復的很緩慢,唐丁明白,這是因爲她無法享受到充足的氣息滋養,而柏安妮損失的血氣,也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元氣。這種元氣的損失,要恢復是極其緩慢的。

  其實這幾天,唐丁也很少見柏安妮,柏安妮休息,而唐丁則在院中閒暇時候打打拳,要不就是想想身份證的事情怎麼辦,有時候也會想想怎麼尋找行慕柳和宗笑顏,還有父母的下落也是落在唐丁心裏的心病。

  這天,天氣不錯,保姆扶著柏安妮下來,曬曬太陽,柏安妮看著唐丁打完拳,「嘻嘻,我以爲只有老頭老太太才打太極拳呢。」

  「是,是,我自己現在也感覺自己像極了老年人。」唐丁最近越來越喜歡太極拳了,他感覺太極拳可以讓滿腹心事的自己沉下心來。

  「嘻嘻,你別說,我也有這種感覺。」

  「哦?爲什麼這麼說?」唐丁問道。

  「你看你,一天到晚不出門,打老年人的拳,還有呵呵,也不出去泡妞,很少說話,也不笑,彷彿看透了人情世故,你說你自己像不像老年人?」柏安妮笑著說道。

  「這麼說,我還真像老年人。」

  「呵呵,何止像,簡直就是。」柏安妮笑著說道,「對了,你有什麼煩心事,跟我說說,看看我能不能幫你?」

  「也談不上煩心事,不過我想買一些珠寶原石。」

  「好傢伙,你這個煩心事可不小,說說,你準備買些什麼?我看看我能不能幫你?」

  「我想買些天然水晶,你知道哪裏有賣的嗎?」

  「水晶?水晶也叫珠寶?」柏安妮睜大了眼,滿臉寫著不可思議。

  「哦,勉強算是吧。」唐丁這才驚訝,自己一向認爲儲氣性能優良的水晶,竟然在世人的眼中,根本不算珠寶。當然這是因爲水晶的價格比較低廉,跟傳統意義價格昂貴的珠寶相差甚遠。

  「這個好辦,我可以帶你去買。」

  「你不光要帶我去買,而且還要付錢,我身無分文。」唐丁絲毫沒有不好意思。

  「好吧,我付錢,反正水晶也不貴。」柏安妮痛快的答應下來,「對了,你要水晶幹什麼?」

  「我想雕刻件物品,送人。」唐丁並沒有說風水陣法的事。

  「好吧,希望你的手藝別太差,要不然廢的料太多,我可管不起你。」柏安妮雖然家庭條件較好,但是由於花錢大手大腳習慣了,所以也沒攢下來錢。

  「放心吧,我手藝還可以,不會廢太多的。」

  柏安妮是個執行力非常強的人,答應唐丁去買水晶,她馬上就要動身,不過這正和唐丁之意。唐丁也希望早點購買,好早點組成陣法,讓柏安妮早點恢復,這樣唐丁也能放下一件心事。

  在去的路上,唐丁也知道了柏安妮家原來就是開珠寶店的,而且開的店在敦煌還相當有名氣。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0:16
一千一百五十一 珠寶店中

  聽到柏安妮要帶自己去她家的珠寶店,唐丁本想阻止,因爲唐丁知道柏安妮的父母對自己可沒有什麼好印象,不過柏安妮卻並不以爲意,她說了,即使不去她們家自己的珠寶店,也要去那條街。

  因爲那條街是敦煌著名的珠寶一條街。

  很快,出租車到了珠寶一條街,柏安妮是個時尚的女孩,對於逛街有偏執的厚愛,所以,到了這敦煌最繁榮的一條街,她似乎煥發了無限的鬥志,走路也穩當多了,基本能自己走了。

  柏安妮帶著唐丁踏入這條街最大的一家珠寶店,這家珠寶店「柏小姐好。」

  「我爸呢?」

  「柏總好像不在,只有張總在。」

  店員口中說的張總是柏安妮的媽媽。柏總自然是柏安妮的爸爸。

  「我媽在?」柏安妮有些猶豫,她來自家店,自然不是找她媽媽的,而是來找她爸爸的。因爲柏安妮知道自己媽媽的爲人,她看唐丁不順眼。

  「我去幫你叫張總?」店員問柏安妮。

  「算了,我給我爸爸打電話吧。」

  柏安妮本準備來找爸爸,問他哪家店賣天然原生水晶,水晶這東西,如果不是內行人,很難辨別出真假,天然和人造,普通人根本分辨不出來。柏安妮以爲唐丁也分辨不出來。而唐丁找自己幫忙,她自然不能給唐丁買到人造貨。

  所以,當柏安妮準備給爸爸打電話,不準備驚動媽媽了。

  不過,柏安妮想的挺好,但是事實偏偏不如願,柏安妮本準備出去打電話,不過還沒出門,張愛英張總,也就是柏安妮的媽媽跟另一箇中年女子,從樓上辦公室下來,正好看到要出門的柏安妮。

  「安妮?你怎麼出來了?你」張愛英剛準備跟女兒噓寒問暖,就看到一邊站著的唐丁,疾走幾步,走到柏安妮面前,「你怎麼跟他一起來了?讓人看到多不好,會讓人家誤會的。前些日子,我還託你柳阿姨給你介紹對象呢!」

  「媽,我不用你給我介紹對象,我」

  「你什麼你?你也不看看你多大了,還不談對象,一天到晚東跑西顛的幹什麼?」

  「媽,我那是採風,爲我的寫作積累素材。」

  「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我給你介紹,你就要去看看。」張愛英見柏安妮不言語了,以爲自己女兒聽進去了,「還有這個人,你先前病了,我也沒好意思在你面前說什麼,怕你上火,現在你也好了,趕緊讓他走吧,一天到晚住咱們家裏成什麼樣子?知道的還好,不知道的,還以爲咱們家招了個上門女婿呢!」

  「媽,你看你。」

  柏安妮準備發飆,被張愛英一把扯了回來,柏安妮元氣虧空,身體弱,被張愛英一拉,不由自主的就跟了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剛剛跟你說的幫你介紹對象的柳阿姨,來,老柳啊,這就是我的女兒。」

  「啊,這就是安妮啊?嘖嘖,這名字真洋氣,長的也漂亮。」

  「走,咱們別在這說了,到我辦公室再聊一會。」

  說著,張愛英就拉著柏安妮和柳阿姨上樓,往回轉身的時候,柏安妮才終於插上話,「媽,我想問問你咱們這條街上,誰家有賣天然水晶的?」

  「水晶?那玩意又不值錢,要它幹什麼?」

  「不是我要,是我一個朋友想買,有嗎?」

  「有,一會我再告訴你,現在先跟我上去。」

  柏安妮雖然想馬上就走,但是因爲身體弱,正好需要坐一會兒,當然也爲了應付下媽媽的「熱心腸」,要不然她可受不了媽媽的嘮嘮叨叨。

  「唐丁,走,一起上來。」柏安妮伸手招呼唐丁一起上樓。

  唐丁本不想上去,他沒必要自取其辱跟著戴有色眼鏡看自己的柏母。儘管他並不會因爲這個生氣,可是畢竟這種人能少看一眼就少看一眼。

  不過既然柏安妮伸手招呼自己,自己也不好駁她面子。唐丁不好駁柏安妮面子。柏母也不好當衆斥責唐丁不要跟來,那會讓人看輕自己女兒。

  所以,唐丁就這麼跟著上去了。

  柏家珠寶店確實夠實力。下面的店面面積足有三百平米以上,樓上辦公室也夠大。

  「來,來,坐坐。」

  唐丁知道張愛英並不是招呼自己坐,可是他卻沒客氣,一屁股也跟著柏安妮坐下來。

  「對了,英姐,這位小夥子是?」

  張愛英見柳阿姨問唐丁,她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恢復正常,顯然是早就準備了說辭,「哦,他是安妮同學的哥哥,來這出差,受安妮她同學的委託,給安妮帶點東西,這不我家安妮太客氣,就帶著他來買點禮品讓他帶回去,禮尚往來嘛。」

  張愛英給唐丁安插了一個很好很合理的身份,而且也不突兀。

  柳阿姨聽了點點頭,「是這樣啊,那安妮可真是個懂禮貌的女孩子,這樣的女孩子現在很難得的。」

  「呵呵,我家安妮,這點我還是比較瞭解的。」張愛英擔心柏安妮跟唐丁之間有點什麼不清不楚,所以就先給唐丁安插了一個身份。

  張愛英的擔心不無道理,如果女兒跟唐丁沒什麼,那爲什麼被唐丁給送回來,而且還邀他住在家裏?

  張愛英不希望女兒跟這個自己看不順眼的男子不清不楚,所以她這幾天就把給女兒介紹對象,重新提上日程。

  柏安妮對媽媽的話很反感,但是卻又不能甩手就走,一來這樣會在外人面前落媽媽的面子,二來媽媽還沒把賣水晶的地址告訴自己。

  好不容易等兩人聊了一通,差不多聊完的時候,柏安妮才有空插句嘴,「媽,哪家賣水晶啊,你先告訴我,我想去看看水晶。」

  「你這孩子,著什麼急?呆會我就告訴你了。」

  正在這時,一個店員敲開了辦公室的門,「張總,有個人拿來一件珠寶,說是要來當了,我們拿不準,還請張總下去看看。」

  有業務,自然不能耽擱。

  柏家開的這家珠寶店,除了出售珠寶之外,也會做一些回購的生意,當然,這主要是因爲有利可圖。

  回購,比起出售,賺的要多多了。遇到那些急用錢的人,往往一件飾品,會被壓低三成到五成的價格,這樣再出售,利潤可就大大的了。

  當然,回購的物品,可是需要些眼力。

  黃金類飾品的回購,當然好辦,因爲鑑定黃金辦法不難,但是一些珠寶玉器的鑑別,那就需要相當的水平了。

  如果是黃金飾品,當然不需要通過張愛英,當然,張愛英如果在店裏的話,她也會下去,因爲她更擅長壓價,把價格壓低到利潤足夠豐厚的程度。

  四人一同下去,看到店員所說的這個來當珠寶的人,是一個瘦小的男子。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0:16
一千一百五十二 真心稱讚

  這個男子拿了一件玉鐲,過來典當。

  這件玉鐲,造型相當精美,是一條盤旋的龍體,頭銜尾,連成一串,通體紅色,這竟然是枚血玉紋龍手鐲。

  張愛英一件這造型精美、色澤緋紅的血玉手鐲,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但是隨即掩去。張愛英是典型的生意人,她縱然心中十分歡喜,但是卻也要隱藏自己的真實情感。

  張愛英小心的拿起血玉手鐲,翻來覆去的看。

  以張愛英對於珠寶的見識,這枚血玉手鐲是真品。不過縱然是真品,到了典當的過程中,價值也要大打折扣。

  「這東西我看不像真的。」張愛英看了一會兒,把手鐲放下,淡淡說道。

  「怎麼不是真的?」瘦小男子聽到張愛英的話,有些激動,「我這是祖傳的,我爺爺的太爺爺在清朝在河西爲官,這手鐲是當年康熙皇帝賞賜給他,是他傳下來,這是我們家的傳家寶,要不是我急用錢,我是怎麼也不會賣的。」

  「呵呵,現在的傳家寶很多,不過真假嘛,呵呵。」張愛英諳熟生意之道,「既然你這是傳家寶,那你還是放家裏珍藏了吧。」

  「那好,既然你不識貨,我就到別家去看看。」男子包起手鐲,就要出門。

  「唉,等等,我看樣式還行,就不管真假了。還是你開個價吧,只要不太離譜,我可以收下。」張愛英十分喜愛這個手鐲,而且以她專業的眼光看來,這件手鐲是古董的可能性非常大。雖然張愛英不是專業玩古董的,但是她卻是在珠寶行當裏浸淫十幾年,論起眼光來,她可是行家。

  「我知道你這是想壓價,不過我這是好東西,我也不能便宜賣了,這件手鐲我想賣一百萬,不過如果你想要你可以直接開個價,能賣我就賣了。」那精瘦矮小男子也不含糊,直接點破了張愛英的內心所想。他先開價,可不是爲了把人嚇跑,而是給張愛英一個先入爲主的價格標杆,即使你想壓價,也要從這個價往下壓。

  「呵呵,一百萬,你可真敢要,這樣吧,我出十萬,如果你能賣,我就收了。」張愛英也開了個「落地還錢」的價格。

  「十萬可不行,如果你誠心要,最低三十萬,少一分我也不賣。」

  「三十萬太貴了,十五萬我可以接受。」

  「二十萬,最低二十萬。」

  聽到男子喊價二十萬,張愛英施展她的這麼多年做生意的口舌,硬是把價格定在了十七萬。用張愛英的說法是「七上八下,七是個好數字。」

  最終精瘦男子也同意了張愛英的出價。

  十七萬。

  張愛英拿起手鐲,又看了一下,然後問了這男子是要現金還是支票,男子想了想說要現金,隨即張愛英就讓財務給這男子準備錢。

  像張愛英這種大珠寶店,現金流是非常大的,所以準備十幾萬現金,不是什麼大問題。

  「我能看看這手鐲嗎?」唐丁在珠寶店財務準備現金的時候,突然出口問道。

  張愛英對唐丁雖然有些看法,可是現在有柳阿姨這個外人在場,張愛英即使不想給唐丁看這手鐲,可是卻不想讓柳阿姨小瞧自己把錢看的太重,於是她說了句,「小心點,別磕壞了。」,就遞給了唐丁。

  唐丁拿起手鐲看了看,問男子道,「你說這紋龍手鐲是清朝傳下來的?」

  「對,清朝傳下來的,怎麼了?」

  「好,你看你這條龍,形體飽滿,威武兇猛。龍首上下顎較長,上顎比下顎長而高高突起,張口的伸舌長如戟狀,上脣似如意狀,鼻的兩側有對稱的長曲須,下顎多有兩束或三束的疏須,頭毛是一束束的疏毛,前期發少,後期的發多。發曲而向上衝,有怒髮衝冠之勢,顯得很有神威,趾甲成三角形,略微內彎,顯得鋒利剛勁,周圍還襯托以火焰、朵雲的花紋,造型精美。」

  男子聽唐丁的話,剛開始,以爲唐丁要跟自己找茬,說這手鐲的真假,但是聽了半天,似乎是在評論這手鐲的雕工,總體來說以讚揚爲主,他聽了不住點頭,「你還很有點眼力,對,說的都對。」

  柳阿姨和張愛英也都沒想到唐丁對這手鐲的研究這麼深,把一枚手鐲,說的出口成章,顯然也是個有文化的人,不由對唐丁的觀感略微改觀。

  「嗯,你到底要說什麼?」柏安妮雖然跟唐丁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她卻對唐丁的性格有些瞭解。唐丁這麼說,聽起來像是在讚美這手鐲,但是實際上卻話裏有話。

  「你別急,」唐丁回頭示意了一下柏安妮,稍安勿躁,又繼續說道,「好,你承認了就好,可是我剛剛說的可是明朝龍的樣式,清代龍紋的形象較明代更爲蒼老,雙角粗壯如松枝,一對蝦米眼向外高凸,眉毛呈鋸齒狀,兩條龍鬚下垂,額下長滿鬍鬚,尾端分出許多尖叉,可謂之蒼龍,儘管刻畫細膩如微,但缺乏神韻和氣勢。你看看這條龍,卻氣勢十足,哪裏有半點清朝龍的樣子?」

  唐丁說完,那男子面色微變,但是隨即辯解道,「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可是你又怎麼知道康熙皇帝不會拿明朝繳獲的手鐲,賞賜給有功的大臣?」

  「你的話漏洞百出,你說你的先祖是鎮守河西的將軍,那皇帝的賞賜就會是寶馬,刀劍,神弓類武將的東西,而絕對不會是這種娘娘氣的手鐲。好,就算是皇帝把手鐲賞賜給了武將,可是也斷然不會拿前朝的東西賞賜給手下鎮守邊疆的大將,難道皇帝是想讓他們時刻不忘故國,時刻想著顛覆朝廷嗎?再者,康熙皇帝時候,鎮守河西的將軍一共有四位,張勇,趙良棟,孫思克,王進寶,這四人人稱河西四漢將,不知道這位朋友的先祖是哪位漢將軍之後呢?」

  「你,你,你,」這矮小男子已經被唐丁出口成章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他說自己的先祖鎮守河西,不過是隨口一說,而且康熙時期距今已經有四五百年了,誰曾想這個年輕的過了分的青年,會隨口說出鎮守河西四位漢將的名字?儘管他都沒聽說過這四人,更別說真假了。

  「這也有可能是我的先祖代代相傳這手鐲的時候,記不大清了,不管這東西是誰傳下來的,總之這血玉手鐲是沒錯的吧?你看這手鐲的成色,這可是上好的貨色。」那男子腦瓜轉的也快,說的也算在理。

  「血玉手鐲,傳說中是玉中滲入了鮮血,玉手鐲才呈現紅色,不過科學的說法是手鐲被鐵元素浸染,呈現紅色。通常玉被鐵元素浸染後,不會在玉石上分佈十分均勻,你看你這枚血玉手鐲,血色在玉上分佈十分均勻。」

  「你這麼說也不能證明分佈均勻的血玉手鐲不存在?」

  「對,的確有那種分佈十分均勻的血玉存在,但是數量極其罕見而已,但是你看你這枚手鐲,血色極其均勻,而且裏面有血絲脈絡的存在。」

  「那又怎樣?」

  「根據血玉形成的遠離,鐵元素是從外面滲入進去,但是你這手鐲中的血絲卻是由內而外散發的,不得不說,這手鐲的製造者也是個大師級人物,竟然能把血玉做的如此逼真,真假難辨,端的是好手藝。」唐丁是真心的嘖嘖稱讚。

  不過唐丁的真心稱讚,聽在衆人耳中,卻不是那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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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五十三 毫不猶豫

  聽了唐丁的話,柏安妮心裏美翻了,這其中有崇拜,有喜歡,還有一點點虛榮的心理作祟。

  柳阿姨聽了唐丁的話,嘖嘖點頭稱讚,看唐丁的目光中都透著一絲喜愛。

  柏母張愛英聽了唐丁的話,大感驚訝,因爲唐丁的侃侃而談,讓她對唐丁的印象徹底改觀。

  張愛英也見過不少學術派的文人,但是像唐丁這樣出口成章的卻從沒見過,更何況唐丁還是如此年輕。

  張愛英看了看女兒柏安妮,似乎有些明白了,爲什麼以女兒如此心高氣傲的一個人,會跟唐丁如此親暱,會讓唐丁來護送自己回家,會允許唐丁住在家裏。

  看來女兒是被這小夥子的學識迷住了。何止是女兒,自己都有些佩服唐丁的學識。

  實話實說,張愛英不喜歡書呆子,但是唐丁卻不是個書呆子,他能夠把自己的學識用於實際中,這絕對不是書呆子可比。別的不說,單單說他這手鑑定的本領,恐怕就不比電視上的那些鑑寶專家們差多少。

  張愛英聽了唐丁的話,趕緊讓已經點出了十七萬現金的出納,那錢放回去,這樁生意自然被她終止了。

  來典當的男子,聽到唐丁的話,顯出一臉的羞愧加惱怒。

  羞愧是因爲唐丁的駁斥,讓他根本無從辯解。一樁生意被唐丁給攪和黃了,他當然惱怒。

  「你,你不買拉倒,把手鐲還給我。」男子說不上什麼,直接就準備要回手鐲,準備離去。

  「我買,不過價格嘛,我只出一千塊錢。」

  「一千?好,一千塊錢賣給你了。」

  唐丁沒帶錢,自然是柏安妮掏錢買下。

  「你都說這是假的,買它幹嘛?」柏安妮疑惑不解。

  「血雖然是假的,但是玉石卻是真的,一千塊錢不貴。」

  玉石這東西,儲氣性能也非常不錯,雖然不如翡翠,但是跟天然水晶也差不多。如果買不到天然原生水晶,用這玉鐲代替也可以,只不過這玉鐲的量有些少而已。

  唐丁剛剛展露才華,讓他在衆人心中的形象大改,就連對他橫豎看不順眼的張愛英也對他徹底改變了看法。

  張愛英沒有猶豫,就把剛剛柏安妮問了幾遍都沒問出來的賣水晶的那家店鋪告訴了柏安妮和唐丁。

  兩人也沒有耽擱,一起往這家店走去。

  這家賣水晶的店,叫原石坊。其實這裏也不主要是賣水晶,而是各種原石都賣,當然主要是翡翠原石。現在這個年代,翡翠原石還是很吃香的。

  唐丁和柏安妮去店鋪的時候,店鋪大門緊鎖,柏安妮打了店鋪上留的電話號碼,得知老闆在外面談生意,還要過一會才回來。

  唐丁和柏安妮就準備在這裏等一會,不過柏安妮的身體卻不能支持長久的等待,再說兩人今天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柏安妮之所以能一直自己行走,那是因爲有另外的事情分散她的注意力。

  這下鬆懈下來,柏安妮感覺格外的勞累,所以,唐丁只能先把她送回家休息。但是柏安妮卻並不想回家,她堅持要到百米外的自家珠寶店辦公室休息一會就行。

  休息了大概三個小時,柏安妮醒了,打電話一問,那原石坊的老闆也回來了。

  兩人再次回到原石坊,不過原石坊的老闆正在跟一人在店裏喝茶。似乎是在談生意。

  原石坊老闆,在問明瞭唐丁想買水晶原石後,並沒有太過上心,相比是生意太小,不值得他放下眼前的生意,所以他讓唐丁等人先等一會,也可以先去後面的院中自己先挑選,回頭找他來結賬就行。

  唐丁和柏安妮到了後院,不一會兒就挑了兩塊水晶原石,唐丁抱了出來。

  這兩塊水晶原石是唐丁親自挑選。

  其實如果以做陣法來看,一塊原石就夠,但是唐丁爲什麼挑兩塊呢,因爲這兩塊水晶原石中有蘊含了靈氣,雖然量不大,但是能夠蘊含靈氣的物件,都是罕有的,所以唐丁自然不會放過。

  「這兩塊一共是三十二公斤,一公斤五十,一共是一千六,給一千五擺塊錢就行。」

  「付賬。」唐丁指揮柏安妮付了錢。

  兩人剛準備走,唐丁隨意一看,在原石坊的門口,有塊被墊在門口木茶臺下面的石頭,發出濃郁的靈氣。

  「老闆,這塊石頭賣嗎?我家裏正好缺這麼一塊。」

  原石坊老闆,和他正在談生意的那個中年人,一起看向唐丁指的那塊石頭。

  這是一塊四方四正,但是略扁的石頭,正好這茶臺似乎是缺了一個角,而這石頭正好充當這茶臺的一個角。

  「你要買這塊石頭?」原石坊老闆有些驚訝。

  「對,多少錢?」

  「我這茶臺搬家的時候,不小心磕掉了一個角,這塊石頭我是墊茶臺的,本來我想找塊磚頭,可是一時半會兒沒地方找,就在我這堆原石坊中找到了這塊不知道從哪來的石頭,如果你想要,那就拿走吧。」原石坊老闆很會做人,雖然剛剛他因爲唐丁生意小而沒空單獨照顧他,但是他並沒有因爲這個而對唐丁有所輕視。還是把這塊石頭的來歷給他講了下。

  「那可不行,你這畢竟也是做生意的,哪有不要錢的道理,多少我給你一些,你可以開個價。」唐丁可不願意受嗟來之食,堅持要他出個價。

  「算了,」原石坊老闆剛準備說話,就被他旁邊的那人打斷,「誒?董哥,你這做生意大氣的習慣還沒改,怎麼能不要錢呢,一定要要。這個生意交給我來幫你談。」

  在原石坊老闆旁邊的人,接過他的話茬,看得出來,兩人關係相當不錯。

  那人直視唐丁,「我真的開價了?」

  「嗯,你說個價。」

  「十萬,怎麼樣?」

  除了唐丁之外的所有人,都被原石坊老闆的朋友開的這個價格給驚呆了,這是塊不要了的石頭,十萬塊錢買塊石頭,這是天價。

  「你所說的話,能代表老闆嗎?」唐丁問道。

  「可以,他可以代表我。」此時此刻,原石坊老闆當然要支持自己的朋友,另外他也想看看唐丁到底是什麼意思。

  「好,十萬塊我買了。」唐丁毫不猶豫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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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五十四 成長陣痛

  唐丁的決定,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十萬塊買塊破石頭?這是有錢任性還是故意譁衆取寵?

  古人云千金博一笑,這不是千金,是十萬金。可是喊價出十萬金的年輕人,好像剛剛買水晶的一千多塊錢還是人家女孩出的,他這十萬金喊出來,誰替他出錢?

  唐丁喊出價格之後,原石坊老闆和他朋友一起看著他,在等他拿錢出來。

  「你帶錢了嗎?」唐丁轉頭問柏安妮。

  「我,我哪裏有那麼多錢?就算加上我的信用卡也只能刷六萬。」柏安妮小聲說道。很顯然,她是真沒有辦法拿出這十萬塊錢。

  十萬塊對於唐丁來說不是個大數目,但是對於柏安妮這種有錢就花的人來說,存錢是極爲困難的事。

  唐丁想了想,突然想起一件事,轉頭對那原石坊店掌櫃說道,「錢我沒帶夠,我這裏有一枚手鐲,你看可以跟你交換嗎?」

  這枚血玉紋龍手鐲,就是剛剛唐丁以一千塊錢從進屋典當那男子手中買的,這是一枚無論是雕刻還是製作都非常精良的贗品,而且仿製的還是明朝的手鐲。

  說著,唐丁就拿出了手鐲,遞給了兩人。

  原石坊老闆先拿起手鐲,回頭看了朋友一眼,轉頭回來的時候,臉上的驚訝之色還未散去,「這是血玉紋龍手鐲?」

  這話並不是問唐丁,所以,唐丁也就沒回答。唐丁只是靜靜的看著兩人鑑定手鐲。

  之前,唐丁問起兩人這石塊的時候,那人說要送給他,可是被唐丁給拒絕了,因爲這送的東西可算是「來路不正」,送了在知道情況的前提下,就很有可能要回去。所以,唐丁就要杜絕這種情況出現,所以才堅持要花錢買。

  不過這兩個做生意的老闆,也是人精,大概是看唐丁想要,出的價格也是個天價。

  當然,這個天價相比較這塊石頭的真實價值來說,相當於九牛一毛。

  所以,唐丁就想起了自己的那個血玉手鐲了。

  「血玉手鐲?這是?」原石坊老闆的朋友接過了手鐲,驚訝的說道,「你要用這血玉手鐲換那塊石頭?」

  「是。」

  在得到了唐丁的答覆後,兩位老闆又互相看了一眼,但是並沒有說話。

  原石坊老闆得到唐丁的肯定答覆,剛準備答覆,就被他旁邊的那個人接過話茬,「我們必須要先看看這塊手鐲的真假,你不會反對吧?」

  「那當然,當然可以。」

  唐丁的痛快出乎兩人的意料,他們本以爲唐丁會推辭一下,他們本能的認爲是不是這隻手鐲有問題?不過唐丁卻痛快答應了,這是他心中坦蕩的表現。

  即使是心中坦蕩,也需要鑑定真僞。

  玉石的鑑定真僞,可從「色、透、勻、形、敲、照」來鑑別。當然這只是些書本上的功夫,實踐中,各人有各人的鑑定法。

  原石坊老闆採用的是舌尖舔玉和滴水法,真玉用舌尖舔會有微微發澀的感覺,假玉則無。舔完,他又取來茶水,在玉石上滴了一滴,水珠在玉石上會呈現露珠狀,久而不散。

  原石坊老闆的朋友,鑑玉方法也很特別,用的是火燒法。所謂的火燒,並不是只是燒玉,而是跟柏安妮要了一根頭髮,以一根髮絲纏繞在手鐲上,然後用打火機點燃,髮絲不斷的則爲真玉。

  經過一番鑑定,兩人一致認爲:這是真玉無疑。

  「這手鐲作價十萬塊,你們覺得可以嗎?」鑑定完後,唐丁說道。

  兩個老闆都是人精,又在生意場上浸淫這麼多年,他們自然一眼就看出唐丁對這塊石頭勢在必得。但是他們好奇,爲何唐丁非要買這塊看起來毫無價值的石頭?

  但是他們雖然好奇,卻也不會直接拒絕,更不會想著把這塊石頭剖開來看,一旦爲了自己的好奇心剖開,那除非是瘋子才會買。

  因爲這真的只是一塊普通的石頭,要讓他們用一塊可以到手的珍貴血玉手鐲,去換這塊普通的石頭,除非是兩人瘋了。

  「好,我同意跟你交換這血玉手鐲,但是卻有個條件。」在鑑定過這血玉手鐲的真假後,原石坊老闆想不出有任何拒絕這次交易的理由,如果非要說出一個,那就是他的好奇心。

  「你說。」

  「你買下這塊石頭後,必須告訴我,你爲何要買下它。」

  「好,可以。」唐丁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唐丁把一隻不久前買下的千元的手鐲,換了一塊看起來一無是處的石頭。

  柏安妮很是奇怪,但是她卻並沒有詢問,一來是她對唐丁有信心,二來則是她實在沒這個精力問了。

  到了柏氏珠寶,唐丁把柏安妮扶到辦公室休息。柏安妮的爸爸柏龍國也回來了。

  柏龍國很顯然已經聽老婆張愛英說了唐丁剛剛對這塊血玉手鐲侃侃而談的情景,因此,在張愛英毫不掩飾對唐丁的讚歎之下,他對唐丁印象也不錯。

  柏龍國泡了茶,跟唐丁一起喝茶,唐丁順手把剛剛買回來的石頭,放在腳下。

  張愛英看到了這石頭,很奇怪唐丁怎麼拿著一塊石頭進來?在一旁休息的柏安妮就跟媽媽說了剛剛唐丁拿血玉手鐲換了這塊石頭的經過。

  儘管柏安妮不知道唐丁的這個交易的妙處在哪,但是她卻很有自信,唐丁絕對不是無的放矢。

  「你是說你剛剛用這塊一千塊買來的血玉手鐲,換了這塊破石頭?」張愛英驚訝道。

  「媽,不是這樣,是他們把這塊石頭賣十萬塊,我們沒帶錢,只有用那手鐲作價十萬塊,換了這塊石頭。」

  「什麼?十萬塊買塊石頭?你們真是瘋了,瘋了。有錢也不能這麼糟蹋。」張愛英雖然有錢,但是卻是兩口子一分一分賺來的,這錢可不是大風刮過來的。

  張愛英脾氣有些急,柏龍國卻沉穩的多,「小唐,你說說,你爲什麼要買這塊石頭呢?」

  「誰都知道玉石比石頭值錢,但是我爲什麼要買這塊石頭,那肯定是因爲這塊石頭比玉石要貴重,而且貴重的多。」

  「哦?難道這塊石頭是塊翡翠毛料不成?」柏龍國說完自己搖搖頭,「不對,不對,這不可能,袁成斌那貨是鑑定毛料的行家,他既然用來墊桌角,那就肯定是不是好貨色,小唐,你莫不是被他騙了?要不你跟我去,我跟那袁成斌還有些交情,回去我幫你把手鐲要出來。」

  袁成斌,就是剛剛唐丁回來的那家原石坊的老闆。在袁成斌旁邊的,是他的好友,馬得利。

  「哈哈,不用,我費了好大事才換回來的,怎麼能還回去。」

  正說著,一個店員進來,說是有人來找,柏龍國開門一看,說曹操曹操到,袁成斌和馬得利聯袂來訪。

  袁成斌是原石坊的老闆,而馬得利則是個玉石和翡翠的掮客,他負責聯繫貨源,袁成斌跟他是合作關係。

  「袁老闆,馬老闆,請進。」

  袁成斌和馬得利進來,一見唐丁,也跟他點頭示意。

  兩人坐下後,也沒過多言語,就說起剛剛唐丁用血玉手鐲換石頭的事。

  「哦,這事啊?怎麼了?」

  「是這樣,這位小兄弟來的時候,我見他面生,也沒想起來是誰,後來他走了之後,我才想起來,這個女孩不就是你柏老闆的女兒嗎?要是早想起來來人是你柏老闆的朋友,那塊石頭我說什麼也不能要錢,不好意思了。這次我過來,是順路把這手鐲給送回來,順便跟柏老闆討一壺好茶喝。」

  可以說,袁成斌這麼說是給了柏龍國很大的面子,雖然說是順路過來,並討壺茶水喝,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袁成斌就是特意過來的。

  袁成斌過來看起來是給柏龍國面子,實則不然,俗話說得好:商人逐利,袁成斌剛剛撿了個大便宜,他當然不會放手把自己的便宜白白扔掉。

  事實上,袁成斌早就看出了柏安妮跟柏龍國的關係,一來面目相像,二來敦煌這城市也不大,他們又同在一個行當裏混,袁成斌也見過柏安妮,所以並不陌生。

  袁成斌過來的原因是,唐丁走後,他跟馬得利討論起唐丁和柏安妮以手鐲換石頭的舉動。

  按理說,柏龍國的女兒,雖然不見得在珠寶方面是行家,但是她也不會不知道石頭和血玉哪個更貴重。

  既然他知道,那她爲什麼還要做賠本買賣?

  另外,如果跟柏安妮在一起的青年是個愣頭青,或者是智商堪憂的人,他們對這個舉動也不吃驚,但是唐丁的面相看上去,沉穩大氣,一看就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這樣的人,或許不屑於佔什麼便宜,但是卻肯定不會明著吃這麼大的虧。

  所以,兩人討論後得出的結論:這塊石頭肯定有問題。

  而且再加上兩人之前也遇到了一個難解的問題,所以兩人這才在唐丁走後,追上了門。

  不過柏龍國一時之間,可想不到兩人討論的內容,他雖然知道袁成斌和馬得利不是容易收手的人的,但是卻也爲兩人能夠找過來,有點小激動。

  「馬老闆太客氣了,這件事你不過來,我還想過去當面問問你,年輕人辦事難免衝動。」張愛英的言外之意,唐丁和柏安妮確實被騙了。

  張愛英的話,雖然柏龍國也想說,但是他卻不能說的那麼直白,「呵呵,年輕人自己做的事,他們自己應該知道輕重。成長總是要付出陣痛的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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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五十五 道出來意

  「小唐,既然袁老闆看我跟安妮他爸的面子,不計較你的年輕氣盛,願意把玉鐲還給你,你就把石頭拿出來吧,這件事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晚上我請客,大家一起吃個飯。」張愛英還是力主把手鐲換回來。

  雖然這手鐲才價值一千塊,但是畢竟也算是一件首飾,而且還是自己一上來就看好的首飾,就這麼丟掉,張愛英捨不得。

  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唐丁身上,想看他怎麼選擇。

  「呵呵,我看算了吧。」

  「那好,既然這位小兄弟堅持,那我當然是沒意見,不過我實在是好奇,小兄弟爲什麼非要買這塊石頭?」袁成斌最好奇的是這個。

  唐丁不願意再跟衆人多解釋,雖然他知道柏龍國是好意,也知道袁成斌是好奇,他抽出降龍法劍,一劍斬在這塊方正扁平的石頭上,石頭應聲而開,斷成兩截。

  在石頭斷裂的缺口處,發出黑幽幽的光芒。

  當然這光芒不是石頭自己發出,而是在窗外陽光的照射下發出的。

  「咦,這是黑鑽嗎?這麼大的黑鑽!」

  鑽石在自然界中存量較少,而且體積都不大,當今世界發現的最大鑽石是三千一百克拉的庫裏南鑽石,這塊鑽石重六百克,相當於一個成年人拳頭的大小。

  而在這塊石頭中的黑鑽,雖然沒有一個成年人拳頭大,但是起碼也有孩童的拳頭大了,而且這還是極爲含有的黑鑽。

  可以說,這塊黑鑽的價值,不會比那最大的庫裏南鑽石低,甚至還要高一些。

  「這是黑鑽!稀世含有的黑鑽。」柏龍國驚訝的喊道,「小唐,需要我找專業人士幫你把這鑽石解出來嗎?」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唐丁手中的降龍法劍翻飛,不一會,就把這塊黑鑽給完完整整的解了出來。

  唐丁的劍法如神,看的衆人目瞪口呆。

  劍貼著黑鑽翻飛,但是卻不傷及裏面的鑽石半點。

  雖然最應該讓人吃驚的是唐丁的驚世劍法,但是在座的人卻來不及感嘆這劍法的神奇,而是感嘆出現在他們眼前的驚人黑鑽。

  就算按照保守來估計,這塊黑鑽的重量會超過二百六十克拉,雖然在場的都是珠寶界的人士,但是他們卻無法估量這黑鑽的價值,因爲他們從來沒接觸過這麼大的黑鑽。

  「哇塞,好神祕的黑色,好美!」不知何時,柏安妮也從休息室起來,圍著這黑鑽觀看。

  柏龍國和張愛英這對平時對女兒最上心的人,竟然沒注意到女兒是何時出來的。

  「小唐,你這塊鑽石可以轉讓給我嗎?」袁成斌第一個反應過來,問道,「我出五百萬,哦,不,一千萬。」

  「一千萬?一千萬美金恐怕也不足以形容這鑽石的價值。」柏龍國出言說道。

  「嘿嘿,我對這個實在沒有太多的研究,一千萬美金可能還真值,不過我可是買不起了。」袁成斌面露不好意思道。

  其實,袁成斌哪裏是不知道,他只不過想撿個大便宜而已。按照袁成斌的估計,恐怕這塊黑鑽,在國際市場上或許會價值兩三億美金也說不定,如果遇到合適的買家,五億美金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袁成斌即使拿出全部身家,也不足兩千萬,還是人民幣,所以,他根本就沒這個購買力。

  柏龍國出言點破黑鑽的價值後,也就沒人出價了,因爲這遠遠超出了他們的購買力。柏龍國雖然在敦煌珠寶界算是有錢人,資產過億,但是這只是體現在他的固定資產上,如果要算現金,他最多能拿出兩三千萬。

  袁成斌和馬得利要論起資產,其實比柏龍國還要差一點點,所以,要說這黑鑽,他們都沒有購買力。

  不談購買,但是可以說說這黑鑽的由來。

  「這一大塊黑鑽,如果一經披露,馬上就會引發世界上的哄搶。我奇怪的是這黑鑽的由來,看樣子這石頭跟咱們平常的石頭沒什麼兩樣。當然寶石原石我可不在行。」

  「鑽石的原產地以南非居多,老袁,你什麼時候去南非採購過毛料嗎?」馬得利問道。

  「我哪裏去過南非,我只去過緬甸,不過這些年緬甸的翡翠原石被軍方接管,想進口太難了,必須都要走拍賣的路子。」袁成斌回答道。

  袁成斌聽著大家說話,心中在滴血。要知道,這塊黑鑽的石頭,是他的,也就是說這塊黑鑽原本應該屬於他的。

  「緬甸?緬甸也出鑽石嗎?」柏龍國問道。

  「是的,緬甸也有鑽石,但是極少,緬甸以翡翠爲主,不過據我所知,緬甸的翡翠以少而精聞名,世界最昂貴的鑽石之四,叫亞洲之星,重三百三十克拉,就是產自緬甸。」

  討論了一陣鑽石後,也到了晚飯時間,張愛英和柏龍國夫婦要邀請袁成斌和馬得利一起吃飯。

  本來這種情況下,柏龍國以爲袁成斌會拒絕這頓飯局,他哪裏還用吃飯,今天被唐丁撿了個大漏,光吃氣也吃飽了。

  不過出乎柏龍國和張愛英的預料,袁成斌和馬得利竟然沒拒絕晚上一起吃飯,於是張愛英就在敦煌酒店訂了一桌。

  如今的張愛英越看唐丁越順眼,已經把他當準女婿來看了。

  之前張愛英很討厭唐丁,擔心他佔自己女兒便宜,欺騙女兒涉世未深,但是上午唐丁的侃侃而談,讓張愛英對唐丁印象改觀,覺得就算女兒找唐丁這麼個對象,最起碼也是個文化人,不會丟自己的臉。

  不過如今,張愛英看唐丁就要仰視了。這價值十幾個億的黑鑽,不管拿在手裏,都有一種財大氣粗的感覺。

  自己跟柏龍國拼搏了這麼多年,累死累活,早出晚歸,也不過掙下個億萬富豪的名聲,但是實際上,這個億萬富豪既包括固定資產,又包括不動產,遠沒有大家感覺中的那麼風光。

  之前,張愛英瞧不起唐丁,根本看都不屑看他,現在,她是見了唐丁都眉開眼笑,不停的招呼唐丁夾菜。

  柏龍國跟張愛英的想法還不一樣,張愛英是純粹的喜歡唐丁,而柏龍國則是看人看言行:一個三十歲的年輕人,驟然得知自己中了十幾個億的彩票,竟然沒有表現出半分的喜悅,彷彿這十幾個億跟自己不相關一樣。而且,一般人在得知身上攜帶了價值十幾個億的物品時候,總會患得患失,要不怕丟了,要不怕被人搶了,總會不自覺的過一會摸一次,但是唐丁呢?柏龍國從未見過唐丁摸過一次這鑽石,倒是袁成斌和馬得利忍不住往唐丁口袋看了四五次。

  這個年輕人不簡單!

  這是柏龍國得出的結論。柏龍國再聯想之前唐丁舉重若輕的削切黑鑽原石的情景,那份輕鬆和準確,彷彿根本不曾在意會切壞了這稀世珍寶一般。還有他那切割黑鑽的劍,自己好像並沒有看到他是怎麼拿出來的?甚至柏龍國現在都不知道唐丁那把劍究竟藏在哪裏。

  「唐先生,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菜過三巡,袁成斌才說出這次參加飯局的本意。

  不過袁成斌在得知了唐丁看出了這鑽石後,他可不敢跟柏龍國夫婦一樣託大稱呼他爲小唐,袁成斌早就改了口稱呼他唐先生。

  「請說。」

  「是這樣,我看唐先生,我看您是鑑定和雕琢方面都是大行家,我想請您幫我鑑定一個物件,這個物件我跟老馬都有些拿不準。」

  其實,這才是袁成斌來此吃飯的本意。他想藉助於唐丁對於珠寶方面的能力,鑑定一件自己拿不準的物事。

  「拿來我看。」

  袁成斌掏出手機,翻出了一組圖片,遞給唐丁:這是一塊海碗大小半開窗的翡翠原石。

  在這塊翡翠原石露出來的地方,是一汪綠油油的翡翠,從圖片上看這像是帝王綠。露出來的剖面大小,大概有雞蛋大,當然,這只是露出來的,還有沒被解出來的翡翠,或許這個翡翠原石中,會有一個碩大的球形翡翠也說不定。

  不過,唐丁擅長的是看實物,因爲實物可以藉助他的望氣本領。圖片這東西的鑑定,可不是唐丁所擅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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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五十六 做的逼真

  唐丁擅長的是望氣術,另外對歷史事件、典故掌握的很好,畢竟他系統的學過,而且他記憶力驚人。不過你要讓他鑑別一塊翡翠、玉石毛料的外表蒙皮,什麼樣的毛料容易切出寶石?關於這點,唐丁並不擅長。

  「唐先生,你看這塊原石怎麼樣?」袁成斌等唐丁瀏覽了三四張照片後,問道。

  「嗯,你問什麼怎麼樣?」

  「這塊原石有人開價三千萬,值得買嗎?」

  「三千萬?看起來不是很合適。」唐丁琢磨了一下說道。

  「對,唐先生,你果然是慧眼如炬。如果按照這塊原石露出來的表徵,估算其下的翡翠價值,遠不止三千萬,或許一個億也沒有問題,就算皮下的翡翠沒有按照正常情況下向下發展,那也應該不止三四千萬。所以從這點來說,這塊翡翠原石要價三千萬,似乎並不高。但是事實上,誰都能看出這塊翡翠原石的價值,那他爲什麼只賣三千萬?難道是他對下面的翡翠沒有什麼信心?」袁成斌搶著說道。

  「老袁,你別急著說,唐先生還沒說完,唐先生,你爲什麼說這塊原石不是很合適?」馬得利問道。

  唐丁之所以說這塊翡翠原石不是很合適,自然是因爲其價格。三千萬對於這塊原石來說,其實算是個比較偏低的正常價格,但是對於唐丁來說,這種翡翠他是不會買的,因爲他更習慣於以小博大的全賭毛料,對於別人來說是全賭,但是對於唐丁來說,那就不是賭,基本就是買明料了。

  但是這話,唐丁卻不能明說。「只是一種感覺,最好看到實物才好說。」

  「難道唐先生一直靠感覺買料子嗎?就像剛剛那塊黑鑽的料那樣?」袁成斌訝道。

  「哈哈,我確實只憑感覺,不過這感覺卻有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唐丁沒說百分百,是因爲擔心驚世駭俗。

  個人憑感覺,對與不對,能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那已經夠讓人驚訝了。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已經是讓人瞠目結舌了。如果按照唐丁的時機情況,百分百的成功率,那就是驚世駭俗了。

  「老袁,你還別說,唐先生只憑感覺這東西,你不服不行,翡翠毛料這個行當,有的時候,感覺還真的挺重要。」馬得利在一旁笑著說道。

  馬得利說話感覺像是在和稀泥,其實他並非這麼認爲。感覺關鍵時候的確很重要,但是在你事事都憑感覺,那感覺也就不能事事都保佑你了。

  馬得利感覺唐丁沒說實話,唐丁雖然嘴上說每次憑感覺,可是這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把這幾十萬,乃至上千萬的生意全部交給感覺?所以,馬得利感覺唐丁一定有他沒說出來的能力。

  也是,誰會把自己的本事,都展露給別人看呢?這豈不是把底牌都露給人家了嗎?

  但是,不管唐丁有什麼樣的本領,那都是人家自己的事,只要他能幫自己和袁成斌把這件翡翠搞定,那就行。要知道,他和袁成斌準備買下的這件翡翠,可是能掏空兩人的所有積蓄,他們不得不慎重。這兩天,袁成斌不在店裏,一直跟馬得利就是跑這個事。

  「那我回頭還得麻煩唐先生,跟你一起去跟那個買家見一面,幫我倆掌掌眼。」袁成斌笑著給唐丁遞過一張卡,「這是給唐先生的佣金。」

  「那就不客氣了。」唐丁並沒有推辭,一來他正缺錢,二來這是行規,你收了錢人家才放心,不收人家反而心裏沒底。

  「謝謝,唐先生,那明天白天我去接您?」

  「不用白天,晚上也行。」

  「晚上不怕視線有影響?」袁成斌話剛說了一半,就被馬得利打斷,「誒,人家唐先生說了沒問題,你就別操這個心了。」

  馬得利一直疑惑唐丁鑑定的法子,就像那塊外表普通的像石頭的黑鑽毛料,自己和老袁這種玩了一輩子毛料的都看走了眼,他竟然能一眼看出這毛料裏面有料,他要說沒有本領,自己是決計不信的。要說他是蒙的,馬得利也不相信,雖說蒙也不是沒可能,但是誰會拿出一枚珍貴的血玉紋龍手鐲爲代價去蒙?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這代價也太大了吧。

  「那行,我這就聯繫他。」

  袁成斌當即聯繫那個半開窗毛料的老闆,說要去再看看貨。

  酒席散後,唐丁就跟著袁成斌和馬得利,還有想一起開開眼的柏龍國,四人一起前往敦煌郊外的一個度假山莊。

  路上,柏龍國的疑惑才得以解開,爲何以袁成斌和馬得利浸淫珠寶毛料行業這麼多年的老手,會拿不準這塊毛料,原因有二,一來這個賣毛料的人,並不是本地人,袁成斌和馬得利兩人心有疑惑。二來這毛料開窗開的挺大,基本上算是明料了,單看這開窗後的料子,只要這料子後面的翡翠深入進去一公分,這塊三千萬的料子,就可以回本。而這塊料子通過手電筒照射後,裏面的綠色如淵似海,看上去綠色最少深入進去五公分以上,按理說這塊原石是穩賺不賠的。但是既然是穩賺不賠的買賣,爲何馬得利和袁成斌會拿不準呢?因爲兩人都是老江湖,越是有把握的事,兩人越是心裏揣測不安,因爲掙錢的買賣大家都會做,爲什麼一個外地人會主動找上兩人?再加上這樁買賣的金額,要耗光兩人的一生積蓄,像是騙子打聽好了兩人有多錢似的。沒錯,袁成斌和馬得利兩人一共只能湊出三千萬的現金。

  越是不合理的事情,越是讓兩人有種被釣魚的感覺。

  但是放著錢不掙,又不是兩人的作風。

  在度假山莊門口,袁成斌再次給那人打了電話,四人才坐電梯上去。

  在上電梯的時候,唐丁驟然看到了一個熟人,這個熟人很顯然也是認識唐丁的,他看到唐丁先是驚訝了一下,然後隨即低下頭,裝作不認識,走了出去。

  這人是誰?這人就是唐丁在柏氏珠寶見到的那個賣血玉手鐲的男子,不過那時候他穿的衣服有些舊,而現在則是西裝革履。

  隨後,四人一起進入了房間。

  在房間之內,唐丁見到了這個擁有半賭料子的翡翠商人。

  這個翡翠商人很出乎唐丁意料。

  出乎他意料的不是因爲這商人精明,也不是因爲她富有,而是因爲她的年輕,而且還是個女的,二十多歲的年紀,手上就有價值幾千萬的開窗翡翠。

  怪不得袁成斌和馬得利猶豫不敢出手,原來是心有疑慮。

  唐丁進了房間,並沒有看到翡翠,就知道這翡翠是假的,因爲他並沒有看到翡翠發出的靈氣,哦,應該說靈氣幾近於無,換言之,不是這毛料是假的,而是這毛料中的真翡翠太少太少。

  唐丁如今的望氣術已經大大增強,先前他只能看靈氣,如今他連再細微的寶氣都能看到,所以,連唐丁都看的細微的寶氣,當然寶氣量極低。

  袁成斌跟這女孩先介紹一下,唐丁也知道了女孩的名字,似乎叫什麼張潔。

  大概聊了十幾分鍾,女孩才拿出那半開窗的翡翠毛料,給袁成斌看。

  袁成斌裝模作樣的拿出手電筒,放大鏡,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通,然後又遞給唐丁,「唐丁,你看看。」

  唐丁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了這毛料的問題出在哪。

  這毛料上半部,也就是開窗的那部分,的的確確是上好的翡翠,勉強算是帝王綠,但是發出靈氣的部分也這只有一層。

  在這層帝王綠的下面,剩下的就是「垃圾」,半點靈氣沒有,純粹的就是石頭。

  不過這帝王綠的那層下面的石頭,處理的也非常好,就算用強光手電,也只能看到一抹綠色,而且還是非常豔的綠色。

  這說明這人的手藝非常高,竟然能把這層下面的翡翠染色,而且還能把兩層毛料巧妙的粘連在一起,這兩樣手藝,任意拿出一樣,都是絕頂的手藝。

  唐丁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在柏氏珠寶見到的那個賣血玉手鐲的男子,剛剛他在這度假山莊也見過他,當然,唐丁想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手藝。

  血玉手鐲的雕工,還有把血玉手鐲染色的手藝,這基本可以跟做這假的翡翠毛料相媲美。

  以這兩樣物件的手藝,或許還真是一個人做的也說不定。

  「唐先生,你看這毛料怎麼樣?」

  「做的倒是很逼真,不過做的再逼真也不會變成真的。」唐丁實話實說。

  「你胡說八道!」那個年輕女子張潔聽到唐丁的話,先是愣了下,似乎是沒想到唐丁會說的這麼直接,接著就勃然大怒。

  唐丁這話可真得罪了人。專業給人掌眼的人,即使遇到了假的物件,也沒有直接說是假的,都是說「看不準,看不好」之類,一來他們也擔心自己真的看走眼,二來主要是怕得罪人。

  不過唐丁完全沒有這個經驗,而且得罪人與否也不是他的顧慮。

  但是唐丁並沒有生氣,「我胡說八道?呵呵,不過公平說來,這塊翡翠毛料的品相的確很完美,哦,是做工很完美。老實說,單憑這做工,這個匠人的手藝絕對是世界頂級的。」

  「滴滴滴。」張潔的手機有短信提示音,她滑開屏幕,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短信,然後直直的瞪著唐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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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五十七 法陣聚靈

  張潔不知是聽了唐丁的話,還是因爲那條剛剛接到的短信的緣故,反正她平靜了下來。

  「既然你說這翡翠是假的,可否幫我指出來?讓我也學習一下。」張潔眯著眼睛說道。

  此刻,不光張潔凝目,袁成斌和馬得利也都豎起了耳朵,仔細傾聽唐丁怎麼說。

  「我只有把他切開,才能告訴你這東西假在哪裏,你需要我馬上給他切開嗎?」唐丁油然說道。

  唐丁知道這翡翠是假的,但是根本不知道它假在哪?所以,他只能用這種方法轉移話題。

  「哼,萬一切錯了呢?」張潔不知不覺間就被唐丁掌握了主動。

  唐丁的出招就如他的五雷正法一樣,無跡可尋。

  「切錯了?呵呵,不如咱們加個賭注,一個億,怎麼樣?如果切開證明這翡翠是真的,我給你一個億,但是如果證明這翡翠是假的,你給我一個億,你覺得呢?」唐丁笑著說道。

  「你!」張潔已經反應過來自己被唐丁掌握了主動。

  她能同意嗎?當然不能。因爲張潔知道這翡翠就是假的。

  「我看你們根本不是來做生意的,你們就是來胡攪蠻纏的,恕不遠送。」張潔做出一副送客姿態。

  不過,張潔的這送客姿態,也從側面證實了她的心虛。雖然唐丁剛剛並沒有拿出一個億,但是張潔明顯不敢接招了,所以,這塊翡翠的真假,已經是顯而易見了。

  四人從山莊出來,袁成斌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是憂?喜的是自己避免了一千多萬的損失,憂的是自己放著店裏價值十幾億的黑鑽不識貨,偏偏要去掙這差點被坑了的假翡翠。

  雖然袁成斌心情複雜,但是他卻必須跟唐丁道謝,因爲唐丁畢竟給他挽回了損失。

  柏龍國從進山莊到跟唐丁一起回家這一路,他都一言不發。

  「小唐,我想了一路,還是沒想明白你到底怎麼鑑定的翡翠真假?還有我聽安妮媽媽說的你鑑定那鐲子的事情,她也很迷惑呢。」

  「呵呵,如果我說我只是憑感覺,你信嗎?」

  「憑感覺我當然不信,這個世界哪有那麼多憑感覺能解決的事?」柏龍國是小事不計較,但是大事上絕不糊塗,這個世上本來就沒那麼多憑感覺的事。感覺這東西,一次靈,兩次靈,再多幾次就不靈了。命運之神不可能總是眷顧一個人。

  柏龍國跟唐丁一起回家之後,唐丁自去切割水晶,佈置陣法,而柏龍國則回到房間,久久不能入睡。

  張愛英是個懂得丈夫心思的人,她見丈夫站在窗前,她也走了過去,跟丈夫並肩站在一起。

  「龍國,怎麼了?」

  「沒什麼。」

  「得了吧,咱們都老夫老妻了,我還能不瞭解你?有什麼事跟我說說咱們一起參詳參詳。」

  柏龍國就把今天在度假山莊的見聞,說給了妻子聽。

  說完後,妻子驚訝的問道,「你是說這個唐丁在鑑寶方面有獨特的本領?」

  「不只是鑑寶,還有賭石。」

  賭石,張愛英不可能不瞭解,因爲她也算小半個賭石圈的人。之所以說小半個,那是因爲張愛英並不直接參與賭石,但是既然她涉足珠寶行業,那就跟翡翠圈子分不開。

  「你是說咱們可以藉助這個唐丁的力量,涉足賭石圈?」張愛英馬上就想到了這個關竅,不過她還有些猶豫,「這個圈子畢竟風險太大,一旦涉足,就拔不出來了,我們聽說過多少因爲賭石而血本無歸的人,咱們今天這一切得來不易,我可不想陷進賭石圈裏去。」

  「呵呵,我不是這個意思,一旦有可靠的關係,賭石咱們可以玩玩,但是卻不能玩的太大。我要跟你說的是另一件事,你覺得小唐這人怎麼樣?」

  「小唐?還不錯,雖然話不多,但是有真才實學,出口成章,而且還有鑑寶,咦,你不會是打算聘請他爲咱們店裏的鑑寶師父吧?憑人家的這個本領,你能出多少錢給人家?咱們恐怕根本出不起價。」

  「呵呵,光憑薪水當然不容易請動他,但是如果加上安妮呢?」柏龍國吐出一口菸圈後,說道。

  「安妮?你這是,啊,我懂你意思了,可是安妮她會同意嗎?」張愛英說完自己都感覺自己問的似乎有些多餘,如果女兒對這個人沒有好感,她會允許他送自己回家嗎?而且回家後,她會急切挽留唐丁在此居住嗎?要知道,自己的女兒還從來沒帶過男人回家,更別說留男人在家中住宿了。「我感覺安妮對他挺有好感的。」

  「既然有好感,那就好辦,回頭我跟她說說。」張愛英跟女兒說這事,總比丈夫去說合適。

  夫妻倆談好了這事後,剛準備上牀睡覺,突然感覺這眼前微微一震,彷彿一個巨大的泡沫在眼前炸開了一樣,但是泡沫炸開後的世界,完全不同了。

  兩人感覺房間內,彷彿突然變的舒適,這家中似乎有了一絲靈動的氣息。

  這股氣息,讓柏龍國和張愛英非常的愜意,彷彿世間突然變的美好,柏龍國也感覺下身蠢蠢欲動,張愛英似乎生理上也有了渴望。

  。。。。。。。。。。。。。。。。。。。。

  柏龍國的蠢蠢欲動和張愛英的春情氾濫,當然都是源於唐丁剛剛啓動的陣法。

  唐丁剛剛設置的陣法叫聚靈陣。

  這聚靈陣最開始是爲了聚集四面八方的靈氣的,但是當今社會靈氣匱乏,聚靈陣根本無靈氣可聚,只能是聚集生吉之氣而已。

  不過這生吉之氣的滋養人體效果,雖然不及靈氣,但是卻也是難能可貴的,通過這聚靈陣,至少可以讓柏安妮損失的元氣,迅速補充回來。

  唐丁做完了陣法,回到了房間。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晨起來,柏安妮感覺精力充沛,狀態非常不錯,彷彿昨晚上自己睡在空氣清新的田野中,鮮氧的氣息圍繞著自己,讓柏安妮感覺前所未有的舒適。

  吃過早飯,柏安妮就提議唐丁,「要不咱們出去逛逛?」

  柏安妮的提議,柏龍國和張愛英聽了之後,互相看了一眼。本來張愛英準備問問女兒對唐丁的意思,可是現在連問都不用問了,女兒的意思都在她的主動提議中了。

  敦煌是個著名的旅遊城市,這裏的有聞名天下的莫高窟,鳴沙山,月牙泉,玉門關,魔鬼城。

  不過柏安妮身體沒有全部復原,自然不可能去太過勞累的地方,莫高窟倒是可以去。

  其實唐丁本不打算去,不過柏安妮身體暫未復原,唐丁也沒有違逆她的意思,再說,他這段時間精神也繃的比較緊,需要做點事情讓自己放鬆放鬆。

  莫高窟作爲中國四大石窟之首,有豐富的文化內涵、藝術價值和歷史價值。

  唐丁雖然師承道家一脈,但是卻也與佛有不解之緣,所以唐丁到此遊覽一番也未嘗不可。

  不過唐丁的好心情,都被突然的變故給破壞了。

  因爲唐丁剛到莫高窟的時候,他懷中的那個聖器刑斧,竟然再次發出氣息,跟之前唐丁剛剛從鳳菲菲那裏取下來的氣息一樣。

  也許是因爲昨晚唐丁啓動聚靈陣陣法,也許是這佛教聖地喚醒了這沉睡的聖器,總之,先前氣息無聲無息消失了的聖器,突然又恢復了氣息。

  唐丁不知道這突然恢復的聖器氣息,會否把龍鳳道宗主舒廣秀給引來。

  唐丁倒是希望舒廣秀距離此地距離太遠,這聖器刑斧的氣息,不可能傳遞這麼遠,所以舒廣秀不會跟過來。

  不過,事實上,願望總是美好的,但是事實卻是殘酷的。

  唐丁所帶的聖器刑斧,其實只不過是刑斧的一部分,而舒廣秀的另一枚吊墜,卻是刑斧的另一部分,這兩部分組合後,才是真正的聖器刑斧。

  而這刑斧的兩部分,卻是有天然的感應的,不論將他們分開多遠,它們都會產生感應。

  所以,在唐丁那部分的刑斧剛剛恢復了靈氣,舒廣秀的那部分刑斧就感應到了,所以,舒廣秀在失去了多日後的刑斧氣息後,終於再次感應到了,於是,迅速的向著刑斧發出氣息的地方趕來。

  敦煌莫高窟的佛像種類太多了,各種各種的佛像都有,各種各樣的佛像風格都具備,唐丁在這些佛像中,似乎有所感悟。

  不過感悟這東西,很多時候都是朦朦朧朧,不是特別真切,所以,唐丁的感悟似乎把握到了什麼,但是又似乎什麼都沒把握到。

  唐丁回去的這一路上,都在想著自己在莫高窟的感悟。

  不過兩人還沒到家,就接到了張愛英打來的電話,說是,突然來了一夥人,把柏龍國給綁走了。

  唐丁和柏安妮回去之後,張愛英哭哭啼啼的講述了事件的經過。

  其實經過很簡單,珠寶店打烊,兩人剛剛鎖好店門,在路上就遭遇了一場小車禍,就在這小車禍中,突然上來三四個人,把柏龍國給綁走了,說讓唐丁去贖回柏龍國,還說不讓她報警,如果報警就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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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五十八 收服人才

  「綁匪再沒來電話嗎?」

  唐丁剛問完,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張愛英嚇的一個激靈,然後求助似的看著唐丁,唐丁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別怕,接電話,問他們有什麼條件?」

  張愛英平靜了下氣息,然後拿起電話,電話裏綁匪的聲音很大,「叫你身邊的警察跟我說話。」

  張愛英急道,「沒有警察,我沒報警。」

  綁匪的第二句話就是問她唐丁在不在?

  張愛英經過詢問後,把電話給了唐丁,綁匪根本也不拖泥帶水,「如果想讓柏龍國活命,那你就一個人到中心廣場來。」

  唐丁一聽這話,就隱約猜到了綁匪的意圖,這綁匪的目標是自己。

  唐丁是個聰明絕頂的人,他一聽綁匪的目標是自己,就馬上猜到了綁匪的身份。不用問,自己到敦煌後,只得罪過兩個人,而且這兩個人似乎是一撥,自己連續兩次破壞了他們的好事,所以他們才要針對性的報復自己。大概是這羣人見柏龍國跟自己關係親密,所以他們才綁架了柏龍國。

  不過,既然綁匪的目標是自己,那柏龍國就安全了。

  唐丁一身的本領,豈是幾個小毛賊能夠奈何的了的?

  這些小毛賊敢把主意打到唐丁的身上,這只能怪他們運氣太差。

  「不要擔心,你爸爸不會有事的。」唐丁拍了拍柏安妮的肩膀。

  柏安妮點了點頭,擦擦眼淚。

  唐丁說走就走,直接往跟綁匪約定好的地點,打車而去。

  跟唐丁料想的一樣,打車到了中心廣場,綁匪果然溜了唐丁一圈,發現沒人尾隨後,又讓他趕往敦煌大廈,結果敦煌大廈也不是此行的終點,唐丁又趕往最後一個地點,東郊一個廢棄的化工倉庫。

  唐丁進了這個廢棄倉庫後,倉庫的門突然關上了,接著張潔就出現了,「唐先生,沒想到你還真敢來?」

  「爲什麼我不敢來?」

  「唐先生應該是猜到是我們找的你的吧?你破壞了我們好幾次買賣,害的我們損失了幾千萬,難道我們不該找你問問嗎?」

  「應該,當然應該。不過你不應該把外人牽扯進來。」唐丁不慌不忙,「把人放了,咱們的事情,咱們自己解決。」

  「好,我可以放了他,不過我要先把你綁起來。」

  「行,可以。」唐丁把手伸了過去。

  張潔一揮手,讓人直接用手銬把唐丁給拷了起來。

  然後,張潔才讓人把柏龍國給帶了出來,柏龍國看到被銬起來的唐丁,「小唐,你怎麼也在這裏?」

  「柏叔,你先走吧。」

  柏龍國想走卻被張潔給喊住,「出去後別想不開去報警,要不然他有生命危險。」

  柏龍國看了唐丁一眼,唐丁微笑著示意自己沒事,讓他放心。

  柏龍國被戴上了頭套,被塞上了車,被運往了市區。

  「好了,現在該談談咱們之間的事了。」張潔走到唐丁面前,擡頭看著他,「你打算怎麼補償我們的損失?」

  「那你想怎麼補償?」

  張潔想了想說道,「我要是直接跟你要三千萬,這是敲詐勒索,而敲詐勒索是犯法的事,我們一向是憑本領吃飯的。這樣吧,如果你能證明你的本領,我可以不要你賠償這三千萬。」

  「什麼本領?」唐丁有些不解。難道自己要一記五雷正法打過去,才能證明自己的本領?不過這會不會驚世駭俗?

  「很簡單,你可以說出你是怎麼鑑別出這翡翠原石的真假?這塊原石經過了好多專家看,他們都看不出任何問題。」

  「你想知道我怎麼看出來的?」唐丁笑著說道,「如果我說我是猜的,你信嗎?」

  「唐先生,你要知道我們是很有誠意的,如果你真有這方面的本領,你可以加入我們,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分享利潤。」

  「這樣吧,張潔小姐,哦,我也不知道你這名是否是真名,姑且就喊你張小姐吧,我也有個提議,你不妨聽我說說。」

  「好,你說。」

  「我可以招你們入夥,當然是要你們確有真本領的情況下,如果你們確有真本領,那錢不是問題。」

  「嘎嘎嘎嘎,你要招我們入夥?你憑什麼,就憑你岳父那個珠寶店嗎?哦,就算是那個珠寶店,現在恐怕也不是你的吧!」張潔對唐丁和柏龍國的事打聽的非常清楚,甚至包括唐丁跟柏安妮的關係,他們都知道的很清楚。

  「柏氏珠寶跟我沒有關係,我憑藉的也不是這個。」

  「那你憑藉的是什麼?」張潔臉帶嘲諷的問道。

  唐丁伸出雙手,展示給張潔,「我憑藉的是這個。」

  唐丁被手銬銬住的雙手,在他猛的一抖之下,竟然斷裂成了兩截。

  要知道這可是精鋼鑄造的手銬,恐怕三五噸的拉力,都拉不斷它,但是在唐丁的手腕一抖之下,竟然斷成了兩截。

  這並不是說唐丁的力氣有三五噸那麼大,只不過是唐丁的速度太快,手腕一繃之下,單位時間內受到的拉力超出了手銬連接處的承受範圍。

  這就跟我們拖車一樣,一根繩子如果勻速拉動,不會斷裂,但是如果前車起步太急,繩子就容易崩斷。

  而唐丁不過是把這個起步的速度,快到了極限。

  快到了極限的速度,通常看不出來速度。所以唐丁崩斷手銬的一瞬間,也看不出他手臂的運動。

  張潔見唐丁扯斷手銬,面色大變,「你,你,」

  張潔本想問唐丁是人是鬼,竟然能扯斷精鋼手銬。那接下來,他會怎麼對自己?把自己像撕裂手銬一樣,把自己撕裂?張潔不敢想。

  張潔的團伙的確有六七個人,但是大家分工明確,各司其職,今天下午把柏龍國劫持而來,就已經是冒了很大的風險。

  現在,張潔感覺自己風險最大的並不是劫持了柏龍國,而是把這個叫唐丁的人喊來。

  不過唐丁並沒有太過仗勢欺人,他依舊笑著說道,「你其實真的可以考慮一下。對了,還有那個能雕刻出惟妙惟肖的血雨手鐲的,跟那個做出足以以假亂真翡翠的人,都喊出來讓我認識一下。」

  「你到底是什麼人?」張潔平靜之後,沉聲問道。

  「算是你們的伯樂吧!我可以給你們介紹個正經工作,總比你們這樣成天提心吊膽要強的多。」

  「哦?你說說看?」

  「還是你們的老本行,手藝好的可以雕刻,擅長切割的可以切割,其餘人可以跑做做業務什麼的。」

  「呵呵,那你能出到多少錢?我們這些人一個人恐怕你都僱不起。」

  「那你說說看,你們這些人打包一共需要多少年薪?」

  「我們一共七個人,如果你能每年給我們每人五百萬,我們就可以跟著你幹。」

  「好,成交,我就每人給你們年薪五百萬。」

  「真的?」張潔似乎不相信唐丁所說。

  「哈哈,當然是真的,難道你覺得我是閒著沒事幹?」

  「你到底是什麼背景?敢說出這樣的話。」

  「我沒有背景,或者說我的背景就是我自己。」唐丁這不是謙虛,他的一切的確都是從無到有,憑自己努力賺來的。

  「那你總要說個公司名吧,讓我知道我是爲誰幹活。」

  「鯤鵬珠寶,聽說過嗎?」

  「啊?鯤鵬珠寶?你是鯤鵬珠寶的?」

  唐丁點點頭,「對,我是,怎麼鯤鵬珠寶名氣很大嗎?」

  張潔點點頭,「當然,業界的領軍者,翡翠珠寶行業的巨無霸,我所知道的近乎四成的極品翡翠都是出自鯤鵬珠寶。咦,不對,我好像聽說鯤鵬珠寶的老總姓辛?可是你卻姓唐,對了,你是她什麼人?」

  「呵呵,我算是股東之一吧。」

  「啊!」張潔是真的讓唐丁的話給吃了一驚。

  作爲一個在翡翠行業有極高水準的人,怎麼可能沒聽說過鯤鵬珠寶。

  「你說的都是真的?」

  「那當然,我現在就可以給辛格格打個電話,馬上給你們安排。當然我還要見識見識你們這個小集團的所有人,當然,我也會尊重你們自己的意思。去或者留,都是你們自己說了算。」

  「好,成交。」

  張潔馬上招呼他們小團隊的所有人過來,跟唐丁見面。

  原來這個雕刻血玉紋龍手鐲的,製作假翡翠毛料的,並不是一個人,甚至他們單獨一個也完不成這個任務,在這個小團隊中還有一個化學老師,他是那個那血玉紋龍手鐲和假翡翠毛料染色的人,甚至這染出來的效果,連專家都真假難辨。

  高手,果然都是高手,而且各行各業都有藏龍臥虎的高手。

  唐丁也踐行了他的承諾,當場給辛格格打了電話,說是給安排幾個人,並把他們的本領和待遇,都跟辛格格說了。

  雖然辛格格跟唐丁有協議,唐丁只分紅,不參與具體的經營及決策活動,但是辛格格還是採納了唐丁的提議。

  一來是因爲雕工方面的高手的確難尋,而高手的工資待遇也確實不低,更別說這些人都各有各的本領,是拿出去都能獨當一面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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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五十九 終又上門

  唐丁把辛格格的聯繫方式給了張潔,也就把這邊的事處理完畢。

  回到柏安妮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不過,柏安妮一家人都沒睡著,都守在電話機旁,等候唐丁的消息。

  三人見唐丁回來,非常高興,尤其是柏安妮。

  柏龍國和張愛英見唐丁平安回來,簡單的詢問了幾句,就去睡了。柏龍國畢竟年歲大了,又受到驚嚇,這回精神一鬆懈下來,就容易犯困。

  不過柏安妮卻神采奕奕,一來是陣法對她元氣的滋養,二來是唐丁平安歸來的喜悅。

  柏安妮詢問唐丁此行的詳細經過,不過唐丁卻並沒有說的太過詳細,因爲本就沒什麼可說的。

  柏安妮似乎有無盡的話題想說,不過卻被唐丁告知,他累了,明天再說。

  雖然經歷了綁架事件,但是柏龍國第二天照常上班,畢竟生意是自己的。快到中午的時候,原石坊老闆袁成斌來了。

  袁成斌來是告訴柏龍國和張愛英一個消息的,這個消息是關於唐丁的。

  「老柏啊,你可瞞我瞞得我好苦。」

  「什麼?」柏龍國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的好女婿,你的閨女真是好命啊,竟然不聲不響的跟鯤鵬珠寶的少東家談起了戀愛。」

  「什麼?」柏龍國越發糊塗,「等等,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行了,老柏,你可別裝了,你的好女婿,唐丁,是鯤鵬珠寶的少東家。」

  「鯤鵬珠寶?就是那個掌控了頂級翡翠資源的鯤鵬珠寶?」

  袁成斌對柏龍國的裝模作樣,似乎很有意見,「不是他還有誰,另外,你這個好女婿,也參加過京視的《鑑寶》,做過特邀嘉賓,怪不得能夠一眼就看出我那翡翠毛料的真假。」

  柏龍國詳細詢問,然後通過度娘查詢了下,度娘視頻的確有當年唐丁參加鑑寶節目的視頻,不過唐丁參加的節目不多,但是節目中的侃侃而談,並不比在場的其餘幾位專家差多少,甚至有些物品的典故,只有唐丁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袁成斌走後,柏龍國跟張愛英又繼續討論了一段唐丁,然後兩人今天雙雙提前回家,因爲他們要找唐丁商量一件事。

  「小唐啊,你在鑑定方面很有水平,都是跟誰學的?」這是張愛英在引導話題。

  「呵呵,算是自學成才吧。」唐丁並沒有誇張,他對於鑑定方面,的確沒人指點他。

  「那可真了不起,唉,現在的好料奇缺啊。」

  唐丁心裏一緊,難道這柏龍國夫婦準備跟自己要那塊黑鑽?其實這黑鑽,唐丁倒不是有多珍貴,當然,唐丁看重這黑鑽不是因爲黑鑽的價值,而是因爲這裏面的靈氣。

  唐丁有種預感,自從那聖器刑斧重新發出原有的氣息後,龍鳳道的舒廣秀或許很快就會找到這裏,那樣勢必會有一場血戰。

  到時候,或許這黑鑽中的靈氣,會給自己起到救命的作用。

  這也是唐丁沒把黑鑽交出去的原因。

  「是,好東西,大家都不傻,都能看的出來。」唐丁不軟不硬的回了一句。

  「是啊,都是好東西,大家所以才瘋搶,所以才會供不應求,對了,小唐,我想請你幫個忙,我想借助你的眼力,讓你幫我挑幾塊好料子。」

  「這個,這個我似乎沒有時間。我馬上就要走了。」唐丁說走馬上就會走,因爲一旦舒廣秀帶人追來,唐丁勢必陷入苦戰,能夠從苦戰中逃脫,這本身就是機緣問題,機緣得宜,就能逃出生天。

  「哦,那你有沒有跟你水平差不多的朋友,或者你朋友有翡翠的貨源也行,當然,我肯定是會照行情付錢的。」

  唐丁這才瞭解了柏龍國和張愛英的意思,「好,我還真有這麼一個朋友,回頭我把她電話告訴你,你自己跟他談吧。」

  「那好,謝謝你了,小唐。」

  第二天,柏安妮邀唐丁一起去遊覽敦煌著名的鳴沙山和月牙泉。

  既然辦完了這邊的事,柏安妮也在快速穩定的恢復中,唐丁也盡到了自己能盡的義務。

  或許這會是自己在這裏的最後一兩天,所以唐丁就沒拒絕柏安妮的邀請。

  而唐丁也正好想借著這個機會將話同柏安妮說清楚。

  會響的沙子,還有沙漠中的一抹如月牙般的泉水,讓多少文人騷客心生嚮往。

  柏安妮恢復的不錯,陣法結成這才兩天的工夫,她已經能在沙山上自由的攀上滑下了。

  看得出來,柏安妮的精神狀態不錯,唐丁也沒在剛來的時候就跟柏安妮談,而且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也沒挑明。

  還是等等吧。

  柏安妮玩的很盡興,唐丁則在山腳下靜靜觀看。

  這聖器刑斧的氣息,雖然讓唐丁自己切割了一個水晶盒子,及時的封堵上了,但是這畢竟有時間間隔,唐丁不確定這段時間間隔內,舒廣秀會不會有所察覺。另外,就算用水晶盒子及時的封住了聖器刑斧的氣息,但是唐丁仍舊不敢確定這聖器刑斧的氣息會不會被舒廣秀查的。

  反正,唐丁心頭的不安越來越濃。

  中午時候,柏安妮終於玩累了,她跟唐丁一起坐在景區外的一家飯店吃飯,唐丁終於有機會開了口,「我明天就要走了。」

  柏安妮握著筷子的手一抖,但是隨即穩住,「你要去哪?」

  「去南方,或許會去趟歐洲。不過暫時沒定下來。」

  「我也想去歐洲,不如咱們一起去?」柏安妮說道。

  唐丁搖搖頭,「我要去找我女朋友,而且我這一路很危險。」

  「南方,我也想去南方,咱們可以從南方到歐洲,或者從歐洲再去南方也可以。」柏安妮不知道是沒聽到唐丁的話,還是怎麼,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自說自話。

  「聚散終有別,今天就借這頓飯,作爲咱們最後的道別吧。」

  「這麼快就要走嗎?我才剛來。」舒廣秀從餐館的門口,閃身進來。

  唐丁甚至沒回頭望一眼,他一動不動,平靜的很。

  「唐丁,你真是讓我好找。」舒廣秀也走了進來,拉過一張椅子,坐在了唐丁這一桌。

  「舒宗主,來的真快,別來無恙?」

  「呵呵,唐丁,我發現你真是個多情種子,即使被你毀了宗門,我那不爭氣的徒兒,還是一天到晚唸叨你,這不,這裏又有一個對你念念不忘的姑娘。」舒廣秀並不像爲徒討還情債的模樣。

  「我的事不用你管,再說了你又是誰?你爲什麼要坐在這?誰又請你坐在這了?」聽了舒廣秀的話,柏安妮氣憤異常,就忍不住嗆了舒廣秀兩句。

  「姑娘好大的脾氣,這樣可不好。」舒廣秀微微搖頭,緊接著舒廣秀彎指成爪,直取柏安妮咽喉。

  就在舒廣秀直取柏安妮咽喉的時候,唐丁也動了,他並沒有去阻擋舒廣秀的一爪,因爲他知道自己要跟舒廣秀拼速度,自己根本無法去救得柏安妮。

  唐丁採取的是圍魏救趙的方法,唐丁早就扣在手中的降龍法劍,直取舒廣秀的咽喉。

  在唐丁出劍的同時,舒廣秀的一爪已經觸摸到了柏安妮的脖子。對,沒錯,舒廣秀殺死柏安妮只在一瞬之間,但是隨即唐丁的降龍法劍也就到了,下一刻,唐丁的降龍法劍也能刺穿舒廣秀的咽喉。

  舒廣秀不可能爲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把自己的命搭上。

  所以,她只能是防守。

  舒廣秀顧不上殺柏安妮,而是一指直直彈開唐丁的降龍法劍,與此同時,另一隻手後發先至,抓向唐丁的脈門。

  舒廣秀的速度駭人至極,唐丁在這種速度下,幾乎無閃躲之力。

  不過唐丁似乎早就知道舒廣秀的厲害,所以他也不是全無防備。

  唐丁在舒廣秀一指彈開降龍法劍後,他就做好了後撤的準備,借著舒廣秀的一指彈開之力,唐丁迅速的後撤,竄出大門,向遠處遠遁。

  舒廣秀知道唐丁的速度極快,以自己的築基之功力,稍有耽擱,就會追不上。所以,舒廣秀根本來不及殺柏安妮,也在唐丁後撤的同時,他如影隨形的跟了上去。

  唐丁早已經默唸五雷正法口訣,在舒廣秀追上來的同時,唐丁回身就是一記五雷正法,向舒廣秀狠狠砸去。

  不過舒廣秀也並非對五雷正法一無所知,她也見識過這五雷正法的厲害,所以早就在暗中提防,在唐丁發出五雷正法的同時,舒廣秀也身子一矮,躲過了唐丁的這記五雷正法。

  這記五雷正法,轟在唐丁剛剛逃出來的飯店正門的玻璃窗上,把厚厚的防彈玻璃窗給炸了個粉碎。

  唐丁的動作沒停,腳下的動作沒停,同時手頭上的五雷正法也沒停。

  唐丁邊退,邊對舒廣秀髮出五雷陣法,這次唐丁的五雷正法並不是單個發出,而是成品字形的三個方向,幾乎封堵了舒廣秀的每一個躲閃部位。

  但是就算是這麼十拿九穩的三記五雷正法,還是讓舒廣秀逃了開去,反正四記五雷正法都沒有建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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