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天命相師 作者:鯤鵬聽濤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2:03
一千八百九十一 羽化留言

  管叔鮮要弒兄。

  原因有很多,但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管叔鮮被哥哥壓制太久了,管叔鮮心中渴望權力也太久了。至於管叔鮮對哥哥的恨意,那只不過是一個藉口而已。

  不過第一次唐丁進寒冰洞,管叔鮮並沒有跟唐丁提這個想法,這是他的智慧的體現。

  管叔鮮對唐丁不知根知底,自然不會隨意拋出讓他殺哥哥姬公的想法。另外,唐丁有沒有這個實力?在管叔鮮看來,至少在一開始唐丁是沒有這個實力的,但是有的時候,實力並不是成功的唯一要素,還有智慧和手段。

  在後來不斷的接觸中,唐丁實力的飛快進步,讓管叔鮮吃驚,現在的唐丁在管叔鮮眼中,他已經有了這個實力,而且他的智慧和手段,都是管叔鮮生平僅見。

  所以,管叔鮮才會繞那麼多彎,才會興師動衆的綁來唐丁的妻子,來逼唐丁就範,要不然,單單是要收服一個手下,管叔鮮至於跟唐丁費那麼多事嗎?

  這些事情,唐丁在去寒冰洞的路上,他就想了個差不多。

  寒冰洞,唐丁這是第二次來。

  這一次,他不得不來。不過唐丁這次來帶來了一個幫手,一塵道長。

  一塵道長現在已經跟唐丁結成了友好的同盟,唐丁幫一塵道長在迷霧重重中識別出了狐妖的蹤跡,不過這狐妖太過狡猾,他在管叔鮮帶領的人屍到來後,趁著唐丁跟一塵道長跟人屍大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逃之夭夭。

  雖然一塵道長也想抓住狐妖,但是一塵道長知道憑藉自己的本事,很難抓到狐妖,他要想抓狐妖,還要依靠唐丁。

  對於這次狐妖的逃走,一塵道長並沒有怪罪唐丁,畢竟這也非唐丁所願。

  一塵道長跟唐丁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對唐丁的能力也感覺到一種神祕莫測,畢竟一塵道長獨自修行太久了,現在的他已經處於修行的瓶頸中,要不然他也不能不去修行,反而行走天下,尋找作奸犯科的人和妖,這既是爲自己增加福德,又是他希望尋求一種突破現有瓶頸的辦法。

  一塵道長隱隱有種感覺,跟唐丁在一起,或許能夠幫自己突破現有瓶頸。

  「天地造化,鬼斧神工。我真沒想到,在這三界之交,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對於寒冰洞中先冷後熱,先寒冰後熱火的地理情況,一塵道長嘖嘖稱奇。

  「對了,鯤鵬道友,待會咱們要殺的人,究竟實力怎麼樣?」

  「實力不清楚。」

  「那我們?」

  「這個人是管叔鮮的哥哥,人肯定不能殺。」

  「那你的兩位妻子?」

  「咱們先去一趟寒冰洞吧,總之我還沒想好應付管叔鮮的辦法。」

  唐丁的確沒有應付管叔鮮的方法,行慕柳和宗笑顏都在管叔鮮的手中,唐丁就算想反擊,也投鼠忌器,總之,他無法保證行慕柳和宗笑顏的安全下,他不會輕易出手。

  在這樣矛盾的情況下,唐丁還是決定先走一趟寒冰洞,因爲唐丁還欠朱雀一個交代。

  唐丁本來已經把朱雀內丹拿在了手中,還沒來得及給朱雀送去,結果這朱雀內丹就又被管叔鮮得到,唐丁心中的懊惱可想而知。

  這是唐丁曾經答應過周公的,要幫朱雀尋回內丹。

  「這裏是?啊,這裏竟然還長了一棵樹。」一塵道長見到這岩漿中的孤島,還有孤島中的梧桐樹,發出嘖嘖驚歎,「咱們要找的人,就在那裏嗎?」

  「對,就在梧桐樹下。走,咱們過河。」

  唐丁和一塵道長,飛過岩漿河,來到梧桐樹前。

  還沒等唐丁和一塵道長開口,梧桐樹下的如枯木般的老者周公姬旦就先開了口,「你來了?」

  「周公,我來了,不過我」

  「我理解,事情沒辦成?叔鮮不是那麼好對付,是吧?」

  「是,」唐丁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他很少有答應的事做不到的。

  「無妨,這位是你朋友嗎?」周公姬旦問起一塵道長。

  唐丁趕緊爲一塵道長做了介紹,介紹完後,唐丁看著梧桐樹中僅露出一絲影子,一動不動的朱雀問道,「朱雀大神呢?」

  「朱雀前輩羽化了,就在三天前。」

  「啊?這,這」唐丁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他記得朱雀曾經說過,她雖然已經風燭殘年,隨時可能羽化,但是對於年歲悠長的朱雀來說,這個隨時應該至少還有百十年,唐丁沒想到這才最多三個月,朱雀就已經不在了。

  「我還是來晚了。」唐丁的自責無以言表。

  唐丁早就得到了朱雀內丹,在須彌山中被困一個多月,他確實是沒有辦法,因爲他確實出不來,可是後來回來後,唐丁又因爲聽說了妻子被擄走,他有心急救妻子,去了蜀山。在蜀山,唐丁被囚禁在陣法中不得脫身,這一點也不由唐丁自主,後來從蜀山出來後,才是唐丁最最懊惱的事,他如果沒在劉威那裏逗留那麼長時間,如果及時趕來寒冰洞,那就可以在朱雀大神羽化前,把內丹送過來。

  「我其實本來」

  「你不用自責,朱雀前輩跟我說過,你能夠把這件事攬上身,足以證明你的人品,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都是天意,朱雀前輩早就看開了。」周公姬旦看到唐丁一臉懊惱,安慰他道。

  「是我耽誤了時間。」

  「其實朱雀大神也早知道自己壽限已到,他其實也跟你說過他隨時可能羽化,其實那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的大限在九十九天之後就會來到,只是沒跟你說具體日期而已。對了,這是朱雀前輩給你留了一句話和一件東西,託我轉交給你。」

  「什麼話?」唐丁問道。

  「朱雀前輩說他的那隻內丹,就送你了,當然你首先要自己從管叔鮮手中搶過來。最後這句話是我加上的。」周公笑著說道。

  「好,我知道了。」

  「朱雀前輩還留了一件東西給你。」周公從懷中拿出了一隻小盒子,遞給唐丁。

  唐丁打開小盒子一看,這盒子中有一枚鵝蛋大小的珠子,「這是?」

  「這是禮物,也是責任。」周公說完這句話,就再也不肯說關於這珠子的事,就算是唐丁這麼聰明的人,也對這話一頭霧水。

  什麼禮物,什麼責任?

  不過既然周公這麼說,唐丁也沒必要推辭,他就把這盒子裝進口袋。

  半晌無語,還是周公先開了口,「對了,你這次過來,是叔鮮讓你來的吧?」

  聽到周公這麼問,唐丁有些不忍心告訴他其實自己是你弟弟派來殺你的,周公做人坦蕩,做事坦誠,就算是弟弟陰謀騙奪了朱雀的本命法寶內丹,但是周公卻甘願在此,作爲人質,百年如一日,等待弟弟回心轉意,把內丹送回來。

  周公這麼做,雖然表現了他的仁慈,但是卻顯得太過軟弱,如果唐丁是周公,他一定不會在此傻等,他會天涯海角的尋找管叔鮮,誓要把內丹奪回來。

  不過周公的做法,唐丁又能理解,因爲他要奪取內丹的對象是自己的親弟弟,尤其是自己在當初並沒有能夠救下弟弟性命,他本就引以爲責,這下要從弟弟手中搶奪內丹,兄弟勢必反目,但是畢竟弟弟有錯在先,周公左右爲難。

  「其實就算你不說話,我也明白,是叔鮮讓你來殺我的,對吧?」周公姬旦真是有大智慧之人,他的猜測非常準,哪怕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出過這寒冰洞。

  「。。。。。。。」

  「你不說我也知道,肯定是叔鮮又用了你家人的性命來威脅你,對吧?」周公似乎並不需要得到唐丁的答覆,他一個人說就行,「叔鮮雖然忌憚我,但是其實他並不瞭解我,我當年沒有救他,不是不想救,而是不能救,畢竟是他反叛在先,無論何時何地,叛國都是重罪。後來我就央求父王用祕術封住他的陰魂,等到我死後,先找到了他的陰魂,把他的陰魂帶在自己身邊,後來我掌管了半步多,我就讓他幫我處理事務,他背地裏做了多少事,我心知肚明,不過但凡是不出格,我都容忍他,事實上,我早已經決定把半步多客棧留給叔鮮,但是誰曾經他,算了,不說了。」

  唐丁看著這個智慧的老者,對自己的弟弟痛心疾首,他突然想到了葛大爺的一首詩,「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算了,你也別爲難了,我跟你走一趟吧。」

  周公姬旦從梧桐樹下站起來,除了骨骼發出吱吱的聲音外,還帶起一陣煙塵,他坐的太久了,身上的灰塵落的太多了,身上的關節長久不動,都有些固化了。

  等周公站起來,唐丁這才發現周公的身材非常高大,但是常年枯坐梧桐樹下,身形消瘦的可怕,只剩下了皮包骨。

  周公要跟自己一起去見管叔鮮,唐丁不知道這究竟是好還是壞,不過讓唐丁下手去殺周公姬旦,唐丁是肯定下不去手的。

  唐丁和周公,還有一塵道長出了寒冰洞,唐丁發現,周公並沒有往之前唐丁跟管叔鮮碰面的那家分店而去,而是往反方向行去。

  唐丁發現,三人所去的地方是另一家半步多客棧的分號。

  不過唐丁發現,周公並沒有進店,而是在距離客棧不遠處的一塊石壁上,扳動了兩下,頓時石壁就出現了一個傳送法陣。

  唐丁和一塵道長,被周公帶著傳送到了一處富麗堂皇的宮殿面前。

  「周公,這裏是?」

  「這裏是叔鮮的行宮,嗯,他就叫這裏爲行宮,奢華吧?走吧,我們進去看看他是不是在這裏?」

  周公走在最前,唐丁和一塵道長緊隨其後,不過三人在大門前被守衛首領攔住。

  「這是行宮,無關人等禁止靠近。」行宮的守衛首領,是一個高手,如果依靠陽世間的功法等級劃分,這人至少應該是築基級以上的實力。

  當然了,陰間並不用這種劃分方法。

  但是從另一個側面來說,管叔鮮在這裏的守衛首領都是如此的高手,可見他的實力。

  「麻煩你就告訴他,姬旦來了。」周公並沒有發火,而是心平氣和的跟守衛首領說道。

  「哼,大膽狂徒,我們王上的名諱,是你能隨便喊的嗎?你冒充我們王上是大罪。」守衛首領厲聲喝道,「你再不走,我抓人了。」

  周公的臉色如常,並沒有暴怒,還是心平氣和的解釋,「那你就告訴你們王上,說他的哥哥來了。」

  「大膽,我們王上根本沒有哥哥,你要是再不走,我真把你抓進大牢。」

  這守衛首領並不認識周公姬旦,唐丁完全能理解,因爲管叔鮮所做的事情,都在極力的「排除異己」,其中最先要做的事,就是更換重要崗位的人選,換成自己的人。

  管叔鮮和周公盜取朱雀內丹是在百年前,而就在那之後,周公就留在了寒冰洞,而回來之後的管叔鮮就在做著一件事,去周公化。

  這守衛首領見唐丁一行人並不爲自己的警告所動,於是就真的開始動手了,不過他還沒出手,管叔鮮就從行宮中出來,嘴上喊著,「我來看看到底誰敢冒充我的哥哥?」

  在管叔鮮的身後,是八名他培育的「人屍」。

  這些人屍都是管叔鮮暗地裏多方尋找,最後培育而成,其中對付唐丁和一塵道長的四隻,也被放了出來,行慕柳和宗笑顏在管叔鮮的手中,唐丁只能放人。

  唐丁知道,解決問題的關鍵,絕對不是困住幾個人屍就行,而是在管叔鮮,只要管叔鮮一死,那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可是這管叔鮮經營半步多客棧這麼多年,尤其是在周公不在的這段時間內,管叔鮮在不動聲色中,把整個半步多客棧的領導層,換了大部分,其中沒換的部分,是因爲他們改弦更張,宣佈效忠管叔鮮。

  「叔鮮,你不是想殺我嗎?就別爲難別人了,現在我來了。」周公臉上仍舊是平淡的笑。

  「你是誰,還叔鮮?叔鮮是誰?我們很熟嗎?」管叔鮮不屑說道。

  管叔鮮現在在整個半步多客棧,用的並不是管叔鮮的字號,而是以姬公自稱,管叔鮮是周文王姬昌的兒子,所以也姓姬,管是他的封地名稱,所以管叔鮮也叫姬鮮。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2:03
一千八百九十二 分化瓦解

  管叔鮮在外面行走,自號管老闆。但是在參與整個半步多客棧運營中,他是以姬鮮自稱的,這樣別人就很容易知道他就是周公姬旦的弟弟。

  後來,管叔鮮在去周公化的過程中,一直用的是姬公的稱號,這樣既可以跟周公區分,又同稱爲公,顯得一樣德高望重。

  管叔鮮畢竟見多識廣,這樣的智慧還是有的。

  管叔鮮在周公留守寒冰洞後,他換下了所有忠於周公的守衛,把所有要害職位都換上了自己人。

  所以姬公行宮的守衛並不認識周公。

  爲了去周公化,管叔鮮做了很多工作,此刻,他當然不會承認認識周公,而是極力的否認認識周公。

  不過周公對管叔鮮的行爲,也並不吃驚,因爲他早就知道自己這個弟弟的性格。

  「一二三四,你們把這個狂徒給我拿下。」管叔鮮一聲令下,他身後的八名人屍中的四名,就向周公衝了過去。

  周公一聲大喊,「慢著。」

  「你還有什麼話說?」

  「你抓我可以,不過不要傷及無辜,我要你把你抓的人家的兩位妻子放了。」

  「你覺得你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嗎?放不放人我說了算。」管叔鮮一臉不屑的看著周公。

  「叔鮮,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爲了利益不擇手段。」

  「如果我真要是不擇手段,那整個大周就是我的了,還有你,周公,人家都尊稱你爲周公,大家都知道你寬厚仁義,可是你周公對別人寬厚仁義,對你的兄弟卻見死不救,你這樣的人,還有什麼臉面指責我不擇手段?」

  「叔鮮,咱們兄弟有必要弄的如此局面嗎?」

  「別跟我提兄弟,我爲你鞍前馬後這麼多年,如果你當我是兄弟,爲什麼不早點把半步多客棧給我?」

  「一二三四,把他給我拿下。」管叔鮮手一揮,後面的一二三四就朝周公衝了上去。

  周公手一揮,就要動手,管叔鮮的話適時傳了過來,「我勸你動手之前,還是想想小青,除非你不顧小青性命了。」

  周公聽到這話,手僵在半空,「小青也是你的侄女,你難道真的忍心對她下手?」

  「還沒下手,看你表現。」管叔鮮意味深長的笑著。

  那編號爲一二三四的人屍,把周公捆綁起來。

  周公向唐丁看了一眼,用眼神向他表示了歉意。

  管叔鮮這是抓住了周公姬旦的軟肋,女兒就是他的軟肋。

  管叔鮮拿下週公後,看向唐丁,「現在,該談談咱們倆的事了。」

  「談什麼?」

  「就談你沒做成我讓你做的事,所以呢,你的妻子我是不是不應該放?」管叔鮮無視唐丁要殺人的眼神,他又繼續說道,「機會我以前給過你兩次,這次我再給你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

  「上次我讓你娶我女兒,你說你家有妻子,現在你殺了你妻子,然後光明正大的娶了我女兒,咱們就是一家人。」

  「管老闆,先不說我信不信你的話,就算是信了,你覺得我會這麼做嗎?」唐丁緩緩拔出了降龍法劍,劍指管叔鮮。

  「我知道你敢打敢殺,可是你真的不顧你妻子性命嗎?」管叔鮮手一揮,唐丁就看到有兩個人屍從後面押出了行慕柳和宗笑顏。

  「你不一定能夠殺死我,但是我卻可以殺死你的兩位妻子,另外我也知道你也不會用我女兒來威脅我,這不是你的性格。」管叔鮮早已經把唐丁給研究透了。

  「所以我只有死路一條了?」唐丁問道。

  「非也,我這人是非常愛才的,念在你不會以我女兒相威脅,我最後還可以給你兩個選擇的機會。」

  唐丁沒說話,他在等著管叔鮮開口,「要麼你束手就擒,我可以不殺你兩位妻子,要麼你拼死一戰,不過你妻子的性命我可不敢保證。」

  唐丁把降龍法劍往地上一插,跟管叔鮮說道,「你贏了。」

  唐丁的行爲,讓一塵道長一愣,他沒想到在自己心中足智多謀的鯤鵬道友也有無能爲力的時候,「鯤鵬道友,咱們爲什麼不殺他個片甲不留?」

  「算了,」唐丁搖搖頭,再不多言。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位應該是一塵道長吧?一塵道長的道號雖然文雅,但是性格卻如烈火,前世一塵道長就是這個性格,沒想到死了一次,還是這麼不長進。」

  「哼,你有本事再說一遍,信不信我把你打的連你媽都不認識!」一塵道長手甩拂塵,就要出擊。

  「我媽認不認識我沒關係,可是如果小蘭也不認識你了,我看你就算修爲再高,也就真的成了孤魂野鬼,孤獨終老。」

  「你說什麼?」一塵道長聽到管叔鮮口中的小蘭,語氣明顯沒有剛剛那麼橫了,「你怎麼知道小蘭的?」

  「小蘭是你青梅竹馬的戀人,後來你因爲家庭條件窘迫,無奈出家,成了道人。雖然你當時跟小蘭有了共度今生的約定,但是你們的長大,加之那時候兵荒馬亂,你們都對當初的約定不抱希望。不過五年後,你的一次雲遊,偶然見到了出嫁的小蘭,恰巧那時候兵荒馬亂,土匪橫行,搶了婚禮的嫁妝,也搶了小蘭,你怒火交加,當時就跟土匪拼了命,這羣土匪見你拼命,他們反倒嚇跑了,而你也就順理成章的救了你的初戀情人。把小蘭救出後,小蘭也沒回家,你就把小蘭安置在你們道觀的旁邊一棟小屋,你本想過你們雙宿雙飛的小日子,但是卻被你師父發現,爲了讓你專心修道,他自作主張把小蘭遣送回家,你得知消息後暴跳如雷,質問你師父爲什麼要這麼做,你師父當然是爲了你一心修道著想,認爲女人是你修道路上的攔路虎,而你認爲小蘭不是你修道路上的阻礙,沒有小蘭才會讓你修道阻礙重重,後來你們大吵了一架,你跟你師父斷絕關係。其實你師父對你寄予厚望,他一心希望你能繼承他衣鉢,但是你卻讓他失望了。」

  性格暴躁的一塵道長,聽到管叔鮮的話,他默然不語。很顯然,管叔鮮說的是真事,而這事的主角就是他。

  「不過你下山後,找遍了你們的村莊,卻並沒有找到小蘭,於是你更是發瘋了一般的尋找,你打聽到了小蘭原先許配的婆家,卻得知小蘭被你師父遣送回家後,又被送回了婆家,你沒想到那一別就是永別,小蘭就在你來的前天夜裏,上吊自殺了,你痛不欲生,卻又無可奈何,你想跟小蘭做一對鬼夫妻,但是卻偶然遇到了一個雲遊道士,告訴你你即便自殺也無緣和小蘭做夫妻,你忙問那道長怎麼才能跟小蘭做夫妻,那道長告訴你努力修煉,等到你的道法到一定程度,時機成熟,自然可以跟小蘭做夫妻了。」

  「於是你又發奮修煉,這次你的進境更快,竟然超越了你師父,達到了築基境。可是就在你修爲到了築基境之後,你卻因爲誤闖了一隻兇獸的領地,被兇獸擊殺。這說不上是你倒黴,還是你幸運,你被兇獸擊殺後,竟然因爲兇獸所在的地方的極陰之地,意外的保全了你的三魂七魄,於是你就在這兇獸的領地,以陰魂修煉,你這一路修煉更是突飛猛進,你竟然在無人指導的情況下,接連突破,你曾想以如今的實力,應該可以擊殺那兇獸,但是你畢竟是陰魂,而那兇獸畢竟在陽間,且兇獸這東西,性格最爲大條,你所擅長的攻擊手段,對於兇獸來說,完全是小兒科。」

  「你雖然沒有擊殺兇獸,但是你成功的逃出了那裏,然後你變修煉邊尋找妖獸作爲磨鍊,你擊殺妖獸,就是爲了將來對付兇獸做準備。你極度渴望修煉,渴望跟小蘭重逢。」

  一塵道長盯著管叔鮮,「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

  「笑話,你也不看看我掌管的這裏是什麼地方,這裏是三界之交的半步多,消息在我這裏傳播的最快,進入地府的陰魂,首先進的就是我這裏。」管叔鮮頗爲自得的說道。

  管叔鮮並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一塵道長的往事,他是那次在見到了一塵跟唐丁在一起後,感覺這一塵的實力出乎他意料,他預感到一塵定不是個一般人,於是管叔鮮就暗中調查了這個一塵,果然調查的結果沒有讓他失望。

  管叔鮮心中有了收服一塵的辦法。

  「那你知道小蘭在哪嗎?」

  「不知道,不過如果我想知道並不難。」

  「那你快幫我問問小蘭如今在哪?」一塵道長急切的如同個孩子。

  管叔鮮好整以暇的說道,「我爲什麼要幫你問?給我個理由。」

  「我,我」一塵道長並不是個應變很快的人,儘管他對道法的悟性非常高,「只要你幫我問到小蘭的消息,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

  「真的嗎?」

  「真的。」

  「那好,你就等我消息吧,我會把小蘭的最新去向告訴你,不過我要提前告訴你一聲,小蘭肯定是已經轉世投胎了,而且她肯定是走過奈何橋,喝過孟婆湯的人,她這一生不可能再有你的記憶了。」

  「哦。」一塵道長語氣很失落。

  「不過我有喚醒她沉睡記憶的辦法,但是不知道她轉世過幾次,這喚醒的記憶也不一定還記得你多少,你要有心理準備。」

  唐丁聽到管叔鮮的話,就知道一塵道長要被他收服。

  一塵道長儘管死過一次,但是他性格太過直率,又怎麼會是管叔鮮這個老江湖的對手呢?

  果然,唐丁聽管叔鮮說道,「行,不管他記得我多少,我只要記得她就好。」

  管叔鮮招來一個守衛,「好,你帶一塵道長入我的會館休息一下,回頭等我消息。」

  唐丁沒想到管叔鮮手段如此高超,自己帶來的兩個鐵槓盟友,在管叔鮮的幾句話下,竟然不是臨陣倒戈,就是無奈退場。

  當然了,唐丁如今也對管叔鮮無可奈何,因爲管叔鮮也抓著他的軟肋呢。

  「姬公,這人關在哪?」押著唐丁的守衛,問道。

  「把人給我關在那兩個女人旁邊。」

  管叔鮮剛要走,突然想起什麼來,「把他身上的物件全部取下,記住,是全部,尤其是他的指環。」

  管叔鮮知道唐丁有降龍法劍,但是不知道他降龍法劍放在哪,不過管叔鮮早就發現唐丁可以隨意從自己身上取東西,他早就懷疑唐丁身上有儲物的法寶,只是不知道這法寶究竟是哪一個。

  管叔鮮雖然不確定唐丁是如何取物,但是畢竟他修爲擺在這裏,看出了唐丁經常從手中變出東西的經過,所以他對唐丁的指環很好奇。

  正是因爲懷疑,所以管叔鮮才讓人把唐丁指環取下。

  這個指環中裝著唐丁的所有東西,包括剛剛朱雀大神留給他的那枚「內丹」。

  唐丁上次來就聽朱雀說過,他有兩枚內丹,其中被管叔鮮騙走的是一枚主丹,而留著保命的是他後來修煉的一顆副丹。

  既然這副丹是保命用,那朱雀取出了副丹,自然命就沒了。

  唐丁果然被關在宗笑顏和行慕柳的旁邊,透過柵欄,唐丁和宗笑顏還有行慕柳的手,握在了一起。

  唐丁詢問了行慕柳和宗笑顏,她們是怎麼被管叔鮮擄來的?其他人呢?

  原來,那天行慕柳和宗笑顏等人從蜀山逃出後,唐丁讓她們先回去,自己返回去救張珺婕。

  宗笑顏和行慕柳很聽話,她們知道自己留在這裏會給唐丁添亂,所以一路馬不停蹄返回了煙城。

  回到煙城後的她們,也聽了唐丁的話,找地方隱藏,當然是爲了防止所羅門王,

  就在躲藏的途中,宗笑顏和行慕爲大家尋找食物和水,就被管叔鮮給擄了過來。

  至於其他人的安危,宗笑顏和行慕柳真不知道。

  唐丁雖然沒見其他人,但是他也想盡快確定衆人安危。

  要確定這些,首要前提是先從這裏出去。

  這牢房雖然表面上是用柵欄圍的,但是實際上這並不是真的柵欄,而是一種古老的陣法,這種陣法可以把陰魂禁錮其中,但是卻可以不完全封閉,而且還能阻止陰魂穿柵欄而出。

  當唐丁意識到這牢房是個陣法的時候,他就在努力尋找破陣方法了。

  要破陣,首先要了解陣法組成原理,只有知道了原理,才有可能破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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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八百九十三 胡氏半仙

  這監室的陣法,唐丁雖然不認識,但是在詳細觀察之後,卻也有了破解之道。

  但是有了破解方法,不代表就能破解,因爲唐丁現在手上巧婦難爲無米之炊,他那裝了諸多靈石的指環,已經被摘了下來。

  唐丁即便有了破解這陣法的方法,但是卻沒有破解這裏陣法的靈石。

  從這裏的陣法中,唐丁看出了一些事。這裏的陣法相當古老,至少在唐丁學習的鬼谷子的「本經陰符七術」,還有老子的「道德經」等等著作中,再加上天池底的隱仙派的記載中,唐丁並沒有看到這裏陣法的原型。

  由此可見,這裏的陣法,一定是比老子生活年代還要久遠陣法,要知道老子是隱仙派的創始人,也是道家學說的集大成者,到道家的研究無人能出其右,他以一人之力,創建了隱仙派這個亙古不絕的超級宗門。

  可是就連老子都不曾知曉的陣法,可見這陣法的「年歲」之久遠。

  世上之事,其實有很多相似之事,很多人根本無法判斷世上事中的相似與不同。但是對於這陣法來說,相似就是相似,不同就是不同。

  陣法也是有流派的,打個比方來說,陣法其大概的演化流傳到今天,一共有一萬種陣法。但是這一萬種陣法,如果把其相似之處歸納起來,認祖歸宗的話,可能這一萬種陣法也就出自於一百個最原始的陣法,這一百個最原始的陣法,由一變五,五變十,這樣就成了如今的一萬種陣法。

  而隱仙派的老子和出自老子門下的鬼谷子,他們兩個掌握的陣法,或許達不到這最原始的一百種陣法那麼多,但是至少他們也掌握超過了九十種古陣法。

  唐丁是陣法方面的超級人才,他通過學習這些古陣法,對這些古陣法的規律,早已諳熟於心,舉一反三,瞭解了這些陣法中的變化規律,所以雖然唐丁並不能學全這如今現存的一萬種陣法,但是他卻掌握了這九十種最古陣法的規律,再加上他的舉一反三,所以很多陣法到了唐丁手中,就迎刃而解。

  通過掌握的這些古陣法,再加上研究陣法的規律,唐丁得出了這裏的陣法,並不是從流傳於世的那些古陣法中演變出來的,其陣法的設立思想,設立陣法的方法,還有陣法的效果,都很有新意,而且古意盎然,精巧絕倫。

  唐丁手中有好幾種有可能解開陣法的方法,但是卻需要逐一驗證,因爲他手中並沒有解開陣法用的靈石,所以,解開陣法就無從談起。

  不過唐丁並不後悔自己束手就擒,如果爲了行慕柳和宗笑顏的安全,他別說束手就擒,就算是死一回又有何妨?

  而且現在,唐丁就跟行慕柳和宗笑顏在一起,即便他們並不在一間牢室。

  但是唐丁相信,只要自己抓住機會,就一定能夠帶著行慕柳和宗笑顏,逃出這裏。因爲唐丁經歷過很多次比這還兇險的局面,他都能化險爲夷,這次也一樣。

  還有降龍法劍和儲物指環,唐丁相信自己也一定可以拿回來。

  現在,唐丁還需要等一個機會。

  。。。。。。。。。。。。。。。。。。。。

  管叔鮮是見多識廣之人,上古多法寶,他本人也見過不少。管叔鮮他早就懷疑唐丁的指環內有古怪,只是不能確定而已。

  這次管叔鮮終於拿到了唐丁的指環和降龍法劍。

  管叔鮮在屋裏翻來覆去的把玩唐丁的指環,想堪破其中的祕密。只是這指環的祕密這麼多年來,除了製造它的主人外,只有兩個人堪破,那就是所羅門王和唐丁。而所羅門王和唐丁都是智慧超羣之人,他們能夠堪破,別人可不一定能夠堪破。

  要論智商,所羅門王或許是古今第一人,無人能出其右。

  管叔鮮發現了指環內部鐫刻的神祕圖案,但是他卻無法知曉其中真意,思索良久,仍舊無法得出其中答案,他在腦中思索能夠幫自己解答這其中答案的人。

  想了一圈,管叔鮮還真沒想到什麼人可用,要不就是學識不夠,要不就是管叔鮮擔心其人覬覦自己寶貝。

  管叔鮮目光放向自己書房,管叔鮮看到了一個水晶盒子,這個水晶盒子中放著那把降龍法劍。

  別看管叔鮮把玩指環,但是這降龍法劍,管叔鮮卻不願意碰,因爲降龍法劍的陽氣太重,雖然管叔鮮陰魂足夠強大,不至於受傷,但是純陰的陰魂遇到純陽的降龍法劍,那簡直就是煎熬。

  管叔鮮自從拿到這把降龍法劍後,就沒再碰過。

  管叔鮮承認這法劍是個寶貝,但是卻是個不適合自己的寶貝。

  能否用這件不適合自己的寶貝,換取一個機會?

  管叔鮮相信這個指環,是個足夠分量的寶貝。

  至於那個耿直的一塵道長,雖然總會來催著管叔鮮,讓他打聽他那個前世戀人小蘭投生的消息,但是管叔鮮根本就沒開始給一塵道長辦這件事。

  因爲管叔鮮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中。實力固然重要,但是智商卻比實力重要一萬倍,一個沒有智商的高手,只配給自己淪爲打手。

  管叔鮮就是把一塵道長看做自己的高級打手。至於拖著不給一塵道長打聽小蘭的消息,也是管叔鮮的策略,因爲太容易辦到的事,顯不出自己的實力。

  對,管叔鮮就是要吊一吊一塵道長,然後讓他對自己感恩戴德,最後自己再把他收服。

  現在管叔鮮最重要的事,是趕緊把這指環的祕密給解開。至於這解開祕密的代價,就是這把並不適合自己的降龍法劍。

  管叔鮮相信這個「生意」,應該會有很多人願意接。

  不過管叔鮮想錯了,他這生意或許很多人願意接,但是卻並沒有人能夠接的下來。

  管叔鮮找了他認識的不少「高人」,管叔鮮跟地府中的黑白無常最是熟悉,因爲黑白無常外出公幹,總會經過這裏,打交道最多。但是黑白無常去勾人魂魄厲害,對於這五行八卦的陣法,真的愛莫能助,管叔鮮從黑白無常看到指環後的一臉茫然就知道自己找錯人了。

  管叔鮮還跟地府的首席崔判官有過幾面之緣,他知道崔判官是真正學富五車的才子,但是崔判官看過這指環後根本不解其意。

  此外,管叔鮮還問了自家幾名才高八斗的秀才掌櫃,可是這指環中的東西,就連管叔鮮這個出身相學世家的人都不明其意,那些只會八股文的秀才們,又怎麼會知曉?

  除此之外,管叔鮮還找了自己認識的一些見多識廣的妖,但是這些妖就更一頭霧水了。

  各種人都問過之後,管叔鮮幾乎失望透頂。不過搜腸刮肚後的管叔鮮,突然想到了一個自己認識的「高人」。

  這名高人名字管叔鮮不知道,只知道他叫胡半仙。胡半仙也是一名鬼仙,就住在三界之交。

  半步多客棧位於三界之交,但是三界之交並不是全都是半步多客棧的地盤。

  三界之交的地方太大了,這裏也有很多的高人隱士居住其中,這些人大部分都是修練有成的妖和成仙無望的鬼仙。

  不論是妖,或者是鬼仙,他們並不喜歡在陽間居住,因爲那裏雖然廣大,且有名山大川,但是一樣,隱士修者也多,而且其中不乏斬妖除魔的衛道士,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們更願意選擇三界之交的這塊無主之地隱居,而且這裏的環境,也適合自己修煉,至少無人打擾。

  這個胡半仙,管叔鮮儘管連全名都不知道,但是卻能感覺到他是一位精通五行八卦陣法的高人。

  管叔鮮的判斷不會錯,因爲他本身也是一位相術高手,對胡半仙的面相,管叔鮮不會看錯。

  管叔鮮跟胡半仙的認識,其實並沒有什麼故事,管叔鮮管理著三界之交的半步多客棧,而這胡半仙會經常在這裏打尖住宿,管叔鮮跟胡半仙碰到過幾回,管叔鮮看胡半仙面相清奇,也就跟他喝過兩次酒。

  根據胡半仙的說法,他曾經給一名得道成仙的人當過道童,然後跟著這人在未成仙的時候,學過不少道法,胡半仙的一身成就,皆來源於此。

  管叔鮮並不會因爲胡半仙只是個道童就輕視於他,因爲仙人的道童,雖然不一定就能成仙,但是這出身就很了不起,古往今來,能夠得道成仙的人才幾個?

  雖然管叔鮮也曾經問過胡半仙他那得道成仙的師父是誰,但是胡半仙卻以不便吐露恩師姓名爲由,拒不說出他師父是誰。

  儘管如此,但是管叔鮮並沒有輕視於胡半仙,在管叔鮮的眼中,只有庸人才仗著師父名頭招搖撞騙,高人根本用不著。

  管叔鮮曾經問過胡半仙:都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爲什麼你師父成仙,你還在暗無天日的三界之交廝混?

  胡半仙告訴管叔鮮,自己道法差的太遠。

  不過在管叔鮮看來,這胡半仙並不是道法不行,而是他對於得道成仙並不熱衷,他更好遊走人間,體會人間冷暖。

  不過這胡半仙並不好找,胡半仙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管叔鮮把尋找胡半仙的「江湖通緝令」發了下去,如果有人找到胡半仙,來半步多客棧,大大有賞。

  正在讓管叔鮮好找的胡半仙,此時正在岱王山下的一家小飯館的桌上,大口喝著冰鎮啤酒,大口吃著肉串。

  在胡半仙的桌子旁,還放著一卷他吃飯的傢伙,這是一卷布,雖然捲了起來,但是從背面力透紙背的「墨寶」中還可以看到其中的一些字:鐵口直斷,一卦千金。

  「老闆,再來十串腰子,十個羊球。」胡半仙回頭招呼燒烤店老闆。

  「好嘞。」這燒烤店老闆嘴上答應一聲,背地裏嘀咕,這人這麼大年紀,還吃的這麼猛,都是壯陽的硬貨,這算命的掙錢不掙錢先不說,但是肯定損耗陽氣,要不然就是算命算到了哪個飢渴少婦的牀上去了。

  也難怪燒烤店老闆嘀咕,因爲胡半仙的打扮,就是一個神棍樣。胡半仙年紀是正適合做神棍的年紀,五十左右歲的樣子,卻精神矍鑠,一雙眼睛賊亮,一身粗布對襟褂子,一雙老北京黑布鞋,再加上放在桌上的吃飯家伙,一看就是個神棍。

  「胡兄弟,在這裏一個人吃喝?我說怎麼最近沒去店裏呢。」

  胡半仙擡頭一看,進來的是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人,這人一身現代人的打扮,看起來跟大街上走的路人一模一樣,但是胡半仙一眼就看出了這人身上的強大氣息。

  而且還是自己熟悉的氣息。

  「這不是姬老闆嗎?怎麼有空來上面視察工作?」胡半仙身具望氣之術,一眼就看到了這人的氣息跟自己熟悉的半步多客棧老闆姬鮮一樣,故而一口就喊出了姬鮮的名姓。

  管叔鮮見胡半仙認出了自己,他笑了下,心道這胡半仙的確有些才能。

  這次出來,管叔鮮特意「借了」一個陌生人的身體,刻意隱藏了自己的氣息,從裏到外都打扮成了一個陌生人的樣子,這是他行走江湖的策略,當然也爲了試試胡半仙的能力。

  管叔鮮最後並沒有失望,胡半仙只看了他一眼,就看出了管叔鮮的來歷。

  「姬老闆,來坐下一起喝一杯?平時都是你請我,現在也輪到我請你了。」胡半仙招呼管叔鮮坐。

  「好,誰請誰都一樣,不過喝一杯怎麼夠,至少要一人十斤才行。」管叔鮮在胡半仙對面坐了下來,管叔鮮就喜歡跟胡半仙說話,因爲胡半仙總能說話恰到好處的說到自己心癢處。

  「好,管夠。」

  「來,喝。」

  管叔鮮坐下的時候,正好胡半仙要的腰子和羊球都上了,「來,邊吃邊喝,這腰子和羊球都是大補,來,嚐嚐。」

  胡半仙拉住剛要轉身的老闆,「羊鞭,牛鞭一樣再來十個,快點。」

  燒烤店老闆看到這兩個老男人淨要些大補之物,心中雖然腹誹,但是還是樂呵的上了,因爲肉串利潤低,就是這些稀罕玩意掙錢。至於人家補不補跟他可沒關係,他只是想到自己是不是也該補一補,待會回去找老婆大戰三百回合?

  胡半仙和管叔鮮都是聰明人,聰明人說話,就是誰都不會先開口談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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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八百九十四 生意談妥

  「胡兄弟,咱們結交這麼久,我一直不知道你師承何人?」管叔鮮喝了不少,眼睛有些朦朧,似有醉意的不經意問道。

  不過胡半仙是何人,他一下就看出了管叔鮮的醉意是裝出來的,於是胡半仙也裝作半醉半醒,「哎,爲徒不能給師父爭光,這個師承不說也罷。」

  「聽你的意思,令師是個大大有名的人物?」管叔鮮並不打算放棄追問,因爲他可不會在不瞭解對方底細的情況下,把這個藏有祕密的指環和盤托出。

  所以,管叔鮮必須知道胡半仙的底細,看看他有沒有這個能力解開指環的祕密。

  有這個能力,管叔鮮才會拿出指環,並且和胡半仙做交易,如果沒有這個能力,管叔鮮只會把今天的事當做一頓普通的酒局。

  「肯定是名人,而且是大大有名,不過我這個不成器的弟子,真是辱沒了他老人家的名諱。」

  胡半仙當然不傻,他見管叔鮮開始時候顧左右而言他,就知道他一定找自己有事。他裝作不經意的問起自己的師承,也絕對不是不經意,用胡半仙那飽經世事的雙眼看來,這分明就是蓄謀已久。

  胡半仙做的就是算命看相的買賣,對於人情世故那簡直是不要太精通,雖然管叔鮮極力掩飾,但是胡半仙還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僞裝。

  胡半仙知道管叔鮮找自己一定談的是「大買賣」,而這大買賣的談判一定要有與之匹配的能力,現在管叔鮮探聽自己的底細,就是看自己是否有匹配的能力,而這能力又跟自己的出身有極大關聯。

  所以胡半仙才自承師門顯赫,但是卻並不吐露師父名諱,這更讓管叔鮮摸不到他底細。

  「那你的師父,是否教授你風水陣法方面的東西?」管叔鮮試著問道。

  「學風水相術,豈能不學陣法?相術卜吉兇,風水定乾坤,這風水一向是跟陣法結合,陣法不光要跟風水結合,還要暗合星象,只有依據星象做出的風水陣法,才是真正的風水陣法。」胡半仙咬了一口羊球,滿嘴流油,大大咧咧的說道。

  「胡兄弟果然是此中高手。」管叔鮮的家傳就是五行八卦,雖然相人之術所學不多,但是他也能看出胡半仙的確有真才實學。

  胡半仙當然有真才實學,要不然管叔鮮也不能來跟他談這事。

  只是管叔鮮跟胡半仙交往並不深,他想知道胡半仙是否在陣法上有獨到之處。

  「那是當然,雖然比起師父的成就,我不值一提,但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即便是師父的本事我只學了一點皮毛,這普天之下,我也大可以橫著走了。」

  如果是管叔鮮要跟別人做生意,或許別人顧忌管叔鮮的身份,不敢與之咋咋呼呼,但是胡半仙不一樣,他平日裏做的就是揣摩人心理的買賣,揣摩完人心理,還得加以誇大或恐嚇,以便讓自己的生意達成的更順利。

  胡半仙雖然有真本事,但是他卻很少使用。平日裏的算命看相,一般都是點到即止,而且點的非常淺,甚至他很多情況下,都是察言觀色的胡說一通,忽悠加恐嚇,把人忽悠一番。

  很多有真才實學的同行,認爲胡半仙並沒有真本事,只是靠忽悠,但是他們錯了,胡半仙是有真本事的人,他之所以不顯露真本事,那是因爲他很少遇到可以讓他顯露真本事的人,那些能主宰時代風雲的大人物的算命,胡半仙才會鄭重其事,至於那些平日裏閒著沒事的升斗小民,胡半仙都是忽悠一番了事,爲了雞毛蒜皮的小事,不值得胡半仙顯露真本事。

  「既然胡兄弟這麼說,那我還真有一樁生意要跟你談。」

  「生意?你姬老闆的生意做的太大,我可沒有想過要染指。」胡半仙見管叔鮮上鉤,他又擺出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

  這欲擒故縱是胡半仙縱橫江湖的不二法寶。

  「不是客棧生意,是有另一樁生意,你先看看這個。」管叔鮮從口袋中取出一張紙,這張紙上寫著一些特殊的符號,這些符號呈現直線排列。

  胡半仙先是隨意的掃了一眼這張紙,然後又鄭重其事的仔細拿起來看,半晌才說道,「你這個不對吧?」

  「怎麼不對?」管叔鮮問道。

  「你這東西不應該是直線,應該是個圓環吧?」

  胡半仙一開口,管叔鮮才吃驚說道,「胡兄弟果然是行家,對,就是個圓環,只是爲了方便畫出其中的符號,我才以這種直線的方式劃出來。」

  其實管叔鮮哪是爲了方便畫,而是他故意以這種方式做考驗,考驗胡半仙究竟有沒有能力看出這一點。

  管叔鮮在連續問了幾人,都對這指環不明其意後,他也學乖了,不再把指環拿出來,而是把指環中的符號複製了下來,並把圓環狀的符號,給畫成了直的。

  現在胡半仙一下就判斷出了這個符號應該是個圓形,讓管叔鮮才確信胡半仙有這個能力。

  「胡兄弟看出這上面畫的是什麼嗎?」

  「這是個陣法,我仔細看看,這應該是個空間陣法,依靠這個空間陣法,應該可以開啓某個空間。」胡半仙雖然平時坑蒙拐騙多,但是這個時候,他必須露出點真本事。

  胡半仙的真本事,果然讓管叔鮮驚喜不已。

  胡半仙還是第一個看出這指環是個空間陣法的人。

  管叔鮮的家學淵源,但是這空間陣法卻是他的盲區,他只是懷疑唐丁那突然出現在手中的寶貝,來路值得懷疑,他也曾想過這寶貝或許是一件可以儲物的法寶,但是懷疑是懷疑,這次從並沒有見過實物的胡半仙口中說出又是另外一回事。

  「胡兄弟可以幫老哥哥我解開這個空間陣法?」管叔鮮問道。

  「我雖然認出了這是個空間陣法,但是卻不一定能夠解開。」胡半仙知道見好就收、欲擒故縱的道理,你越是著急,我越是拿起了姿態。

  胡半仙的用詞很有深意,他不說自己不能解開,也不說自己一定能夠解開,他就說不一定能夠解開,具體能不能解開,那就看你怎麼談了。

  「胡兄弟只要幫我解開這空間陣法,今後胡兄弟的酒,我半步多全包了。」管叔鮮雖然不喜歡那把降龍法劍,但是不喜歡是不喜歡,能不把降龍法劍送出去,就不把法劍送出去,怎麼說這也是一件舉世罕有的法寶。

  「姬老闆覺得我是個缺酒的人,還是覺得我是個嗜酒如命的人?」胡半仙縱然心中對這個條件感覺還可以,但是這既然是管叔鮮找上門的買賣,這剛一拋出的價碼,肯定不是管叔鮮的心裏底線所在。

  胡半仙是個人精,當然知道這些貓膩。

  「那胡兄弟需要什麼?只要你幫我解開這個陣法,需要什麼儘管開口,只要我有,或者我能弄到。」

  胡半仙本想說那我要你的半步多客棧,可是他知道管叔鮮的性格,即便這只是自己一句玩笑話,管叔鮮恐怕也會記仇。

  「我要什麼先不說,但是姬老闆最好能帶我看看實物,我怕萬一要是破不了陣法,會讓姬老闆失望。」

  「好,我就知道胡兄弟是個穩重人。」管叔鮮對胡半仙的態度非常滿意,這是一個負責人的態度,先辦事後收錢,而且還要先看看事能不能辦,把事情交給這樣的人辦,放心。

  管叔鮮拿出了指環,交給胡半仙。

  胡半仙看到指環,眼睛瞬間瞪大。老實說,胡半仙也沒想到管叔鮮手中的這個指環,竟然就是空間陣法的所在。

  胡半仙還以爲這個空間陣法在固定的某一處呢。

  能夠移動的空間陣法,胡半仙還是第一次見。

  胡半仙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指環,確認這指環中的符號,跟管叔鮮的紙上一樣,而且這指環還是縮小版的,破陣就更困難了。

  胡半仙破陣不易,但是他知道管叔鮮得到這個指環更爲不易,因爲這種能夠移動的儲物空間陣法,絕對是法寶中的法寶,至少有著幾百年見識的胡半仙,是沒聽說過。

  「這個空間陣法,我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我可以想辦法,」胡半仙斟酌著說道,「不過,那個」

  管叔鮮一看到胡半仙的欲言又止的樣子,就知道胡半仙要說什麼,至少一個明確說出自己訴求的人,遠比一個藏著掖著的人要好對付的多。越是藏著掖著的人,就越難填滿心中慾望的溝壑。

  「好,如果胡兄弟能幫我解開這指環的空間陣法,那我可以送給胡兄弟一件法寶。」

  管叔鮮從後背的包中,取出一個水晶盒子,遞給胡半仙。

  胡半仙笑嘻嘻的接過水晶盒子,一打開,一股赤陽的氣息,直刺胡半仙的身體。

  胡半仙的笑容戛然而止,面上感覺一陣刺痛。

  胡半仙馬上把盒子蓋上,雖然胡半仙臉上只有刺痛的感覺,但是這個盒子裏的東西,對胡半仙心裏的觸動更大,簡直可以用驚濤駭浪來形容了。

  胡半仙是一名鬼仙,他雖然號稱仙,但是實際上卻是一隻陰魂,陰魂的特點是屬性純陰,而這純陽的降龍法劍,卻是純陽之物,雖然胡半仙修煉的功法,已經讓他對陽氣的抵抗能力漸漸增強,他的體內也已經是陰盡陽生,雖然看看降龍法劍不會受傷,但是遇到這純陽之物,胡半仙還是本能的感覺難受。

  但是這種難受是很輕微的,畢竟胡半仙的修煉進程擺在這。

  胡半仙表現在臉上的刺痛之感,更多的是爲了掩飾心中的震驚。

  這把降龍法劍,胡半仙是認識的,這把劍曾經是火龍真人的佩劍,這把劍取自一株萬年降龍木樹心,爲什麼說這是降龍木,而不說是降龍樹?因爲這顆降龍木經受了無數顆雷電的轟擊,外在早就焦黑一片,樹幹被一層層劈開,只剩下其中的樹心。

  樹心經歷了萬千雷電的轟擊,千錘百煉,才有了這把降龍法劍。這顆降龍木雖然被煉成法劍的時候,還活著,但是也只有一氣尚存,火龍真人用他無上的丹道術法,兼玄奇陣法,把這株降龍木,變成了手中的一把降龍法劍。

  從此,火龍真人帶著這把劍,揚名三大修仙宗門。

  當然了,這些都是幾百年前的事了,早就沒人記得了。

  可是胡半仙卻記得,標準說來,他也並不認識火龍真人,但是他卻認識這把劍,因爲這把劍傳到了他的師父手中,雖然師父很少用這把劍,但是對這把劍的往事,卻娓娓道來,讓胡半仙耳熟能詳。

  所以,胡半仙對這把劍可是知之甚深。

  管叔鮮看到胡半仙蓋上盒子後,久久不語的神色,「胡兄弟可是對這把劍不滿意?這把劍雖然是純陽之物,但是卻是真正的法寶,而且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寶貝。」

  胡半仙雖然表面上不動聲色,但是內心裏卻已經驚濤駭浪,但是他心裏的驚濤駭浪表現在臉上卻是久久不語。

  管叔鮮看到胡半仙久久不語,以爲他對這降龍法劍不滿意。

  在管叔鮮看來,胡半仙確實有不滿意的理由,因爲這把劍對他並不適用。

  「你說的對,這把劍的確是寶貝,雖然對我並不適用,但是我卻可以拿它另作他用。不過我剛剛愣神不是因爲這把劍,而是我想問問姬老闆之前說的讓我免費吃酒的事,還算不算數?」

  胡半仙精通與人交往之道,他幾句話,就成功的轉移了自己的尷尬,還讓管叔鮮感覺理所當然。

  「算數,當然算數,隨便吃,隨便喝,我可以發下去信函,以後半步多客棧不論哪一個店,都不會收胡兄弟一分錢。」

  「那就多謝姬老闆了。」胡半仙朝管叔鮮一抱拳,對他的慷慨表示了感謝。

  對於破陣,胡半仙還需要做一些研究,他爲了以證清白,他並沒有取走指環,也沒有拿降龍法劍的水晶盒,他只是拿走了管叔鮮最初拿的那張紙。

  關於破陣,胡半仙告訴管叔鮮,他一旦準備好,會去半步多客棧找他。

  對於胡半仙的嚴謹態度,管叔鮮很滿意。

  等管叔鮮和胡半仙走後,這燒烤店的一個聽到管叔鮮和胡半仙幾乎對話的一個店夥計問店老闆,「老闆,你知道咱們煙城哪有個叫半步多的酒店嗎?」

  「半步多酒店?我就知道有個半島酒店,是連鎖的五星級酒店,不過咱們這裏可沒分店,估計是借用人家招牌的盜版酒店吧。」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2:03
一千八百九十五 最大敵人

  胡半仙和管叔鮮是出了燒烤店,在一條岔路口分開的。

  胡半仙望著管叔鮮的背影,逐漸遠去,他也收攝了心神,把降龍法劍的事情暫時先放下,從懷中取出一張照片。熟悉唐丁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張照片是唐丁小時候。

  胡半仙暫時先不去想降龍法劍,不代表他不重視降龍法劍。

  這柄降龍法劍,是胡半仙的必得之物,因爲這曾是他師門宗主傳承之物,嚴格說來,這把降龍法劍是胡半仙的師爺之物,後來傳給胡半仙的師父,當年,胡半仙的師父行走江湖,也曾用的這柄降龍法劍。

  胡半仙之所以不願意吐露師父名諱,那是因爲他確實沒臉提起。說起胡半仙的師父,那可真是一個大名鼎鼎的高人,其名號甚多,而且都是歷代皇帝敕封的,元惠宗敕封他爲「忠孝神仙」;明成祖敕封「猶龍六祖隱仙寓化虛微普度天尊」;明英宗賜號「通微顯化真人」;明憲宗特封號爲「韜光尚志真仙」;明世宗贈封他爲「清虛元妙真君」;明熹宗封號「飛龍顯化宏仁濟世真君」。

  但是流傳最廣的就是通微顯化真人。

  對,提起通微顯化真人,可能有人不瞭解,但是說起他的道號,那可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胡半仙的師父道號:三豐真人。

  對,胡半仙的師父就是張三丰。

  雖然歷史上叫張三丰的人,有不少,就算是當了道士還叫三豐的也有好幾個,但是胡半仙的師父就是最最著名的那個張三丰。

  當年,胡半仙就是侍奉在三豐真人座下的兩個小道童之一,說起來就算如今的武當紫霄宮內還有胡半仙的塑像,不過那裏的胡半仙是以陪伴張三丰的道童出現的。

  正因爲張三丰的名氣太大了,所以胡半仙才不敢用師父的名諱來面對世人,不過最大的可能是,即便他報出了張三丰的名姓,立馬就會有人說他招搖撞騙。

  張三丰的師父,是火龍真人,所以,火龍真人就是胡半仙的師爺。

  對於師爺和師父都曾使用過的寶物,胡半仙怎麼可能不想拿到手中。

  只是胡半仙還不知道這降龍法劍究竟是怎麼到了三界之交的姬鮮手中。

  要說起姬鮮,胡半仙還真是得罪不起,姬鮮是三界之交的半步多客棧的實際控制人,而且胡半仙還聽說姬鮮現在已經成了半步多客棧的實際上的老闆。

  這是姬鮮的背景,而胡半仙只不過是一介遊走於陰陽兩界的鬼仙。

  說是鬼仙,其實只是好聽的說法,鬼仙,實際上還是鬼。只不過他比一般鬼要強大的多,其實也只是修道的鬼。

  而姬鮮雖然也是鬼仙,但是姬鮮的實力要比胡半仙至少高一個層次,雖然胡半仙還不明確知道姬鮮的實力,但是比自己高是肯定的。

  不過就算是修爲再強大的鬼仙,也是到了乘鼎是頂天了,再強大的鬼仙也不敢去渡雷劫,因爲天雷之威,可不是唐丁這種模擬雷法可以比擬的,鬼仙渡雷劫,只有一個結局,灰飛煙滅,身死道消。

  胡半仙如今是金丹境,他還沒有修煉成元嬰,而根據胡半仙的觀察,這姬鮮至少是元嬰境的強者,甚至有可能成就虛神境界也未可知。

  所以,不論是軟硬實力,胡半仙都不是姬鮮的對手。

  對於這樣的對手,胡半仙不能硬攻,只能智取。

  正因爲這樣,胡半仙才在看到降龍法劍之後,只是淡淡答應,並沒有繼續追問,因爲他不想打草驚蛇,他除了想得到這把降龍法劍之外,還想弄清楚這把降龍法劍的來歷,這姬鮮到底是從得到的降龍法劍。

  還有胡半仙怎麼出現在煙城的岱王山下的燒烤店?這是胡半仙三界之交閉關一段時間後,偶然得知隱仙派重出江湖,他來尋根訪祖了。

  胡半仙雖然是鬼仙,但是既然出身隱仙派,那胡半仙自認爲生是隱仙派的人,死是隱仙派的「鬼」,胡半仙既然得知隱仙派重現江湖,他當然要來看一看。

  可是胡半仙來的不湊巧,唐丁爲了避免所羅門王的報復,讓隱仙派的所有人,包括居住在岱王山別院的家人,一起找個地方躲一段時間,以防所羅門王找不到自己的情況下,對自己家人不利。

  除了這樣做,唐丁想不到還有什麼別的辦法讓家人免受這個不死魔王的騷擾。其實騷擾還是好的,就怕這個不死魔王傷害自己的家人,那唐丁就追悔莫及了。

  可是隱仙派的整體轉移,讓來尋根的胡半仙撲了個空。

  胡半仙先去的隱仙派宗門所在地大聖山,看到這裏空無一人,然後在山下的大聖鎮又打聽到岱王山別院。

  在管叔鮮找到胡半仙之前,胡半仙剛剛從岱王山別院下來,相同的是,胡半仙這次也撲了個空。

  胡半仙在岱王山別院沒找到人,然後就下了山,在山下找了個燒烤攤,這才遇到了管叔鮮。

  胡半仙這一趟大聖山可基本上白走了,因爲他並沒有得到隱仙派大典的更多信息,不過他卻在岱王山別院找到了一些照片,這些照片都是丁彩霞帶過來的,主要是唐丁的一些照片。

  可是光憑照片,胡半仙可不知道唐丁到底是誰?

  但是胡半仙是什麼人,他師承三豐真人,雖然三豐真人不以風水相術揚名,但是這並不表示三豐真人不會風水相術,而且胡半仙行走江湖這麼些年,他的風水相術可是越發純熟了。

  胡半仙只看唐丁照片,就能看出這個人生的不同凡響,但是具體情況,胡半仙是看不出來的,因爲他看的畢竟是照片,而且基本都是唐丁小時候的照片。

  能從唐丁小時候照片中,胡半仙就能看出唐丁不是一般人,這也需要極好的眼力。

  要知道住在別院的人,可不少,胡半仙能從這些人當中一眼就看出唐丁的不凡,這足以證明他的功力。

  胡半仙從岱王山別院出來的唯一收穫是手中的這張唐丁小時候的照片。

  說是唐丁小時候,其實也不算小了,這是唐丁高中時期的青澀照。

  胡半仙之所以對唐丁的照片感興趣,是因爲他直覺中這個人很可能跟隱仙派有極大關聯。

  所以胡半仙決定在去找管叔鮮爲他解開指環的空間陣法前,先把唐丁的事情瞭解一下,看看他跟隱仙派到底有什麼關係。

  當然了胡半仙這麼做,還有個原因是胡半仙並沒有找到解開指環空間的辦法,所以胡半仙並沒有把握一定能從管叔鮮那裏得到降龍法劍,因爲他解不開這個空間陣法。光憑忽悠,那只是最後沒有辦法的辦法。

  正因爲這樣,胡半仙才用了緩兵之計,藉口準備一些材料,實則是想辦法去了。

  唐丁的高中時期,是在煙城一中上的學,胡半仙看到了丁彩霞仍舊保留的煙城一中的學生證,還有唐丁三好學生的獎狀。

  胡半仙這樣實力強大的鬼仙,輕易就可以進入一個人體內,並操控這個人的靈魂,並得到他想知道的東西,當然只有一個可能胡半仙得不到這些東西,就是這個人的精神力強大到胡半仙並不能掌控的程度。

  可是在這世間,要找一個比胡半仙這樣的鬼仙精神力還強大的人,那簡直太少太少了。

  不過自詡爲相師的胡半仙,一般不屑用這樣的手段,因爲他是一個相師,不是一個只會佔據人心靈的鬼。

  胡半仙光明正大的從學校入口進入,此時他的那身算命的行頭早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昂頭挺胸的領導派頭,不過胡半仙用的身份卻是學生家長。

  胡半仙有裝人像人,裝鬼像鬼的能力。

  胡半仙找到當初教授唐丁的班主任,瞭解到一些重要信息。

  第一,唐丁在學校時候非常聰明,是學校的尖子生,明明具有清華北大的實力,但是卻意外落榜,而落榜之後的唐丁卻不知所蹤。

  第二,在八年後,本來很普通的唐丁父親,卻突然成了著名企業家,而且還是省級,這件事從後來唐父以學校校友的名義捐資學校一座多媒體教學樓就可以看的出來唐父的實力。

  要知道慈善可不是人人想做就有實力做的,尤其是一座現代化的多媒體教學樓,那是投資千萬的大手筆。

  不過經過學校翻閱校友檔案,根據唐父的年紀打聽那幾屆的一中校友,並沒有發現唐國慶的名字,老師,可是最不乏頭腦靈活之人,馬上就有人提醒到是不是唐父的兒子是學校往屆生?然後根據唐父年齡,又推斷出這個兒子的入學大概年份,這一查,還是真查到了唐丁身上。

  唐丁當時上學時候填寫的父親一欄,寫的正是捐資人唐國慶的名字。

  這樣一來就完全能對上了,學校才確定了這座現代化多媒體教學樓的捐資人是唐丁和他的父親唐國慶。

  學校費力查找這些有什麼好處?當然有好處,因爲學校可以找到跟著名企業家唐國慶的聯繫,並在有困難的時候找他化緣,對於曾經無償捐贈過學校的慈善家來說,他並不難答應。

  第三,胡半仙得到的最後一個最重要的消息是,唐國慶的企業集團名字叫做:鯤鵬集團。

  鯤鵬這個名字,胡半仙並不陌生,他從大聖山那邊看到過。

  在大聖山隱仙派宗門所在地,胡半仙看到了隱仙派當代宗主就叫鯤鵬道人。

  不過隱仙派只有鯤鵬道人的道號,關於這個鯤鵬道人的資料皆無。

  胡半仙從鯤鵬道人和鯤鵬集團中似乎找到了兩者之間的一些聯繫,如果不出所料,這個唐丁極有可能就是隱仙派的宗主鯤鵬道人。

  至於鯤鵬集團的唐國慶,胡半仙一眼就看出他並非自己要找之人。

  現在,胡半仙要去求證一下。

  從鯤鵬集團的老人處,胡半仙知道了鯤鵬集團的來龍去脈。

  胡半仙打聽到了最初回來的唐丁,做的是物業公司的一名普通保安,不過他很快就被風和拍賣行的美女總裁行慕柳看上,在被她僱傭前,唐丁還做過一段時間她的司機。

  儘管這件事很多人都會用上「被包養」的詞,但是胡半仙可不認爲男人被女人包養有什麼丟人的,因爲被包養本身就說明一種能力。

  當然了,胡半仙並不認爲唐丁是被包養的,因爲他相信能夠看到唐丁潛力的美女總裁,也肯定是個眼力過人之人。

  後來唐丁做物業,做珠寶,做的風生水起,但是唐丁的名字只在最初公司的老人口中知道,在後來的員工中,他們只知道公司總裁辛格格,職業經理人趙青雲,還有集團的最大股東但不參與決策的唐國慶。

  從這裏,胡半仙得到了幾個重要信息,比如鯤鵬集團的創始人就是唐丁,另外唐丁的起家是從鯤鵬珠寶的賭石開始的。

  出身隱仙派的胡半仙自然知道,望氣術在賭石中的作用。

  另外還有一點,也很重要,唐丁在做保安前,有一段八年的空白期,除此之外,唐丁的履歷完整,胡半仙就從唐丁失聯的這八年中,猜到了唐丁或許有奇遇。

  雖然胡半仙的調查只有短短不到三天時間,但是,唐丁的整個人生經歷卻已經在胡半仙眼中完整起來。

  這調查結果跟胡半仙預料的差不多,唐丁就是隱仙派宗主鯤鵬道人。

  既然確定了這一點,那胡半仙就心裏有底了,隱仙派不單單是曾經那個不敢露面的隱祕宗門了,而是一個超級強大,敢於直面古武圈子的超級宗門。

  胡半仙能感覺到,隱仙派的崛起在即。

  只是目前的隱仙派似乎遇到了一點點困境,從大聖山隱仙派的整體轉移還有唐丁老宅岱王山別院的空置,就能看出來。

  胡半仙大膽聯想,隱仙派肯定是得罪了什麼人,而具體得罪了什麼人,很有可能是這個拿著降龍法劍來找自己的姬鮮。

  姬鮮有讓隱仙派整體轉移的實力。

  至於姬鮮找到自己,這說明他並不知道自己出身隱仙派的身份。胡半仙很慶幸,自己並沒有跟姬鮮吐露自己師父是三豐道人這個身份,要不然以姬鮮手中所掌握的信息,他一下就會知道自己是隱仙派中人。

  如果真是這樣,那毫無疑問,這個姬鮮就是隱仙派目前最大的敵人。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2:03
一千八百九十六 超級忽悠

  管叔鮮等了兩天,一直沒等到胡半仙的消息,他有些著急。畢竟胡半仙是第一個認出指環上的空間陣法的人。

  相對於降龍法劍,管叔鮮自然更重視這個有空間陣法的指環。

  不過管叔鮮也明白,胡半仙跟自己一樣隸屬於鬼仙,對陽氣特別重的降龍法劍可能不會太感興趣。

  管叔鮮就怕胡半仙對降龍法劍不感興趣,所以才拖著不來幫自己解這空間陣法。

  第三天,管叔鮮有點等不及了,他主動派人去尋找胡半仙,此時的胡半仙卻已經完成了他尋找隱仙派宗主的探查,跟管叔鮮派過來尋找他的人,相遇在半路。

  管叔鮮看到胡半仙來了,送了一口氣,「胡兄弟,想出辦法了沒有?」

  胡半仙從管叔鮮派出去尋找他的人那裏,早已經猜出了管叔鮮的急切心情,胡半仙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兩天出現,時間剛好,剛好讓管叔鮮以爲自己不是特別重視這降龍法劍,但是又對維護跟這個半步多客棧的掌權者的關係比較重視。

  「姬老闆,這幾天,我查閱了不少資料,也想了不少辦法,不過沒有十拿九穩的把握,這種空間陣法古書中都沒有涉及,可能太過罕見,不過辦法是人想出來的,自古以來有破就有立,我相信有人立陣,就有人能破陣,這是相輔相成的。」

  「嗯,行,這事就拜託胡兄弟了。」管叔鮮回頭找來酒店的掌櫃,「去準備一桌好酒好菜,我跟胡兄弟喝一杯。」

  管叔鮮這個半步多客棧的「總裁」發話準備酒菜,誰也不敢怠慢,很快一桌豐盛的酒菜就上來了。

  「對了,我想知道這個指環的來歷?」胡半仙看到管叔鮮臉色微微一變,他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太過直接,而且自己還沒解釋問題的來由,「哦,姬老闆,是這樣,我並非是要探聽你的祕密,我只是希望從這指環的來歷上,去看一下能夠找到這空間陣法的祕密,比如說這指環來自哪位帝王的陵寢?然後我會根據這位帝王所經歷的大事,再判斷出這指環可能從哪裏得來?如果能夠找到這指環出自誰的手筆,那再從這人的身上尋找他立陣的特點,那樣解開陣法的可能性就大多了。」

  胡半仙這麼一解釋,管叔鮮臉色立馬緩和了,他想了想說道,「說實話,我並不知道這指環從哪裏得來,我得到這指環也是偶然。」

  管叔鮮當然不會直說這指環是自己從人家手中搶奪來的,哪怕他確實想解開這指環的祕密。

  「胡兄弟能看出來這指環來自哪裏嗎?」

  「說實話,我只能判斷出這指環來自上古時代,而且應該還是湮沒的一支陣法流派,另外還有一種可能是這陣法出自那個神祕的地方。」

  「哦?神祕地方?你是指西崑崙?」

  「對,西崑崙的瑤池仙境,那裏可是化外之地,自成體系,獨立於三界之外的神祕之地,那裏是最接近仙界的地方。」

  「此話可有依據?」管叔鮮也被胡半仙的話,驚了一下。如果這枚指環真來自瑤池仙境,那管叔鮮還真感覺這東西燙手。

  「明確的證據當然不會有,咱們這只是猜測,但是根據我對陣法的瞭解,至少在我們現在流傳的陣法流派中,並沒有能做出這種空間陣法的。」

  管叔鮮雖然現在已經是三界之交的半步多客棧的老闆,勢力在這三界之交堪稱最大,儼然已經成爲獨立於陰曹地府和人間的第三大勢力,但是如果跟瑤池仙境比起來,這三界之交的半步多還有人間根本就不夠看,就連陰曹地府,恐怕也不願意跟瑤池仙境有瓜葛,因爲傳說中的瑤池仙境那可是有不少的仙人存在,尤其是掌管瑤池仙境的西王母,更是萬仙之母。

  可以這麼說,管叔鮮和胡半仙都是鬼仙,而且還是永遠不可能渡過雷劫的「假仙」,而瑤池仙境卻是真正的仙人,都是渡過了雷劫的真仙。

  真仙和假仙的區別,就算不用解釋,大家也能看出來。

  這樣的情況下,管叔鮮又怎麼敢跟瑤池仙境對抗?

  當然了,這只是胡半仙的猜測,不過管叔鮮可以肯定的是,唐丁肯定不是來自瑤池仙境,因爲他的父母都健在,而且都住在煙城。但是即便唐丁不是來自瑤池仙境,那唐丁現在是隱仙派的宗主,他手中的這枚指環,很有可能就是隱仙派代代相傳之物,而這隱仙派的來歷,管叔鮮也略有耳聞。

  管叔鮮想的比較多。

  隱仙派雖然只是人家的一個普通宗門,當然了這個普通是對於管叔鮮來說的,即便是在人間是三大修仙宗門之首的隱仙派,在管叔鮮的眼中,也不過是人間的一個普通宗門。

  但是隱仙派雖然普通,不過隱仙派可是確確實實出過不少牛人的,這些牛人都是真仙。據管叔鮮所知,隱仙派的真仙至少出現過五位,像老子,陳摶老祖,麻衣道人,火龍真人,三豐真人,這些人倒是真有可能尋得這樣一枚上古儲物戒指,作爲宗門流傳信物的。

  就算這枚指環不是出自瑤池仙境,如果這枚指環真是出自隱仙派的傳承之物,那管叔鮮還真覺得這指環有些燙手。

  雖然現在的隱仙派,管叔鮮並不在意,但是隱仙派出過的那些真仙,他們會不會仙意一轉,動了凡俗之念,下凡來管這些俗事,來爲自己的門徒討回傳承之物?

  儘管這種可能性極小,但是這個,管叔鮮還真不敢保證。

  爲什麼人間的普通人實力這麼弱,但是卻一樣受人重視,跟地底的陰曹地府,還有天上的神界,並稱三界?

  天地人三界,比起天界的神仙,地府的陰魂,人的實力最弱,但是即便這樣,天地人三界卻沒有把人界排除在外?那是因爲人界雖然實力弱,但是可塑性最強,人通過修煉,可以成爲天界真仙,也可以成爲地府閻王,還有無數的鬼仙都出自人界。

  這種潛力極大的人界,誰又敢真正忽視?

  管叔鮮能想出的解決辦法,只有兩個。一是放了唐丁,把原物歸還。但是這樣做,管叔鮮等於讓煮熟的鴨子飛走了,這種傻事他當然不會幹。另一種是直接殺掉唐丁,趁著事情並沒有擴散的情況下,把可能出現的危險扼殺在萌芽之中。

  可是,現在真的只是萌芽嗎?

  如果不殺人,一切還有挽回餘地,一旦真殺了人,那可就真與隱仙派的那些真仙們結下大仇了。

  不殺人的話,那些真仙們即便得到消息,自己門下弟子被人欺負了,他們或許還不會管,畢竟身份擺在那,讓他們以真仙之體去人間管這些俗事,他們可能沒這份閒心。但是一旦殺了人,或許就會真有護犢子的某一個真仙,跳下來跟自己算賬。

  胡半仙說完後,一直盯著管叔鮮的眼睛,發現他眼中先是露出狠毒之色,接著又露出猶豫之意,最後胡半仙看到管叔鮮的眼神一鬆,殺意盡去。

  胡半仙雖然相術通神,但是他也不可能猜出管叔鮮的全部心思,至少那些關於隱仙派的真仙的心思,胡半仙是不知道的。

  不過如果胡半仙知道了,他也會笑話管叔鮮想的太多了。別說管叔鮮真殺了隱仙派的傳人,就算是把現在的隱仙派弟子全部殺光,那些真仙們也不會下凡,畢竟一界有一界的規矩,仙界不可能隨意干涉人界的事。

  至少在胡半仙的認知中,這種跨界的事情,他從來沒聽說過,更沒有見過。

  不過瑤池仙境跟仙界還不一樣,胡半仙聽說過瑤池仙境中人出來過的事情,甚至他還遇到過自稱是瑤池仙境的人。

  正因爲如此,胡半仙才會有這指環是否出自瑤池仙境的猜測。

  「胡兄弟,不瞞你說,我這指環來自一個人,這個人我倒是不懼,不過他可能有些來歷,我有點心裏沒底。」

  「這樣啊,」胡半仙直接說道,「你直接把人殺了不是神不知鬼不覺,一了百了嗎?」

  胡半仙是故意這麼說,他早就看出了管叔鮮眼中的殺意不在。胡半仙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他知道自己快要讓管叔鮮說實話了。

  「殺他我倒是沒有任何顧忌,不過我就怕殺了小的,跳出老的,他背後的老傢伙,有點惹不起。」

  「還有這麼厲害的人?能讓姬老闆都不敢得罪?」胡半仙揶揄道。

  「你太看得起我了,這個世界藏龍臥虎,我雖然掌管這半步多,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也有不少讓我忌憚的人,說到底,咱們這些鬼仙,雖然號爲仙,但是畢竟還是鬼啊。」管叔鮮無奈的說道,「現在是這樣,我不想殺人,還想拿著東西,畢竟殺了人就沒有任何緩衝的餘地了。」

  「如果是這樣,我倒是有個辦法。」

  「哦?胡兄弟,快說。」

  「如果我假裝去放他出來,然後博取他的信任,哦,不是假裝,是真把他放出來,剛剛姬老闆也說過不想真的殺人,還想得到東西。我放他出來,就可以趁機跟他交朋友,然後從他嘴裏套出這指環的來歷,最好能把他這個空間陣法的解法一併套出來,然後我就可以幫姬老闆破這空間陣法,而我也會從側面旁敲側擊,告訴他姬老闆本想殺了他,但是卻被我放了出來,讓他知道自己實力和地位的差距,從而了卻報仇的心思,這樣姬老闆既可以得到東西,又可以不真正殺了他,這豈不是兩全其美?」胡半仙似乎是突然想起什麼來,「對了,如果我做這件事,最好能找一件足夠讓他信任的東西,當然了,東西可以不必馬上給,在他出去之前給就行。」

  管叔鮮從胡半仙開始說他的辦法的時候,就在用心聽,並且思考,「這個辦法可以,我覺得可行。」

  「那好,咱們再完善下,可以這麼做。這件事的關鍵之處就是,最好能在放他之前就博取他的信任,我才好套出他解開空間陣法的方法,這件博取他信任的東西必須足夠分量,足夠讓他動心。」胡半仙步步相誘,就差直接說出這件博取信任的東西是降龍法劍了。

  「足夠分量的東西?那就是這件降龍法劍了。」管叔鮮一把抽出了裝降龍法劍的盒子。

  管叔鮮不負胡半仙所望,終於想到了這降龍法劍。

  胡半仙精通相術,更精通揣摩人的心理,所以管叔鮮的所想,都在胡半仙的預料之中。

  「好,那就用這降龍法劍。」

  對於管叔鮮來說,這降龍法劍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如果能用這降龍法劍做誘餌,然後把指環的開啓方法弄到手,這本來就是管叔鮮的計劃。

  管叔鮮跟胡半仙商量妥了方法,跟胡半仙碰了杯後,突然想到了自己對胡半仙的承諾,「對了,胡兄弟,這把降龍法劍是我本來準備送給你的,現在這把劍要博取那人的信任,那你這邊怎麼辦?」

  「咱們這關係還那麼見外幹嘛?大事要緊,姬老闆說把這劍給我,說實話,我也對這劍有些忌諱,畢竟這劍陽氣太足,我本來是打算把劍賣了換酒的,再說了,姬老闆不是要請我喝一輩子酒嗎?我以後就賴在半步多喝酒了,打我我都不帶走的。」

  「哈哈,好,胡兄弟真是夠義氣,喝酒當然沒問題,不管成不成,胡兄弟今後都要把我半步多當做家就好,如果胡兄弟能夠幫我解開這指環空間,那我也會另尋寶物贈與胡兄弟。」管叔鮮最擅長的就是開空頭支票。至於在半步多喝酒,半步多家大業大,怎麼會差幾個酒錢?

  「好,姬老闆真是太客氣了,咱們還是先辦正事要緊。」胡半仙並沒有繼續推辭,因爲再推辭就顯得太假了,「姬老闆還是先給我介紹下那個人,我好做到心中有數,今天就準備第一次跟他接觸,爭取早點博得他信任。」

  「胡兄弟,多謝的話我不說了,這人名叫唐丁,我們曾經有過幾次交手。」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2:04
一千八百九十七 計中有計

  管叔鮮對唐丁的判斷失誤,源自他的自私心理。

  人沒有不自私的,但是管叔鮮尤甚。從他帶自己哥哥去寒冰洞求取朱雀內丹開始,管叔鮮的自私心就充分暴露出來。

  正是因爲管叔鮮的自私,所以他才顧忌唐丁背後的勢力,而實則唐丁背後根本就沒有什麼勢力,就算是有,唐丁也用不上。

  不過這用不上的勢力,卻把管叔鮮給嚇住了。

  當然了,這其中更不少不了胡半仙對管叔鮮的暗示。

  胡半仙跟唐丁的接觸比較成功,儘管唐丁一開始對胡半仙還有些懷疑。

  唐丁不得不懷疑突然冒出來的自稱是三豐真人道童的胡半仙,而且還是在自己身陷囹圄的時候遇到的胡半仙。任何人處在這種境地,都會不自覺的懷疑胡半仙的來意。

  不過唐丁畢竟是非常人,他的智商,他的膽識,無不堪稱絕頂。

  尤其是等胡半仙解釋了自己尋找唐丁和隱仙派的經過,唐丁就基本認定胡半仙是可信的。等到胡半仙說出自己利用管叔鮮想打開儲物指環的心理,而成功的忽悠管叔鮮放了自己的時候,還附贈把自己降龍法劍還回來的時候,唐丁對胡半仙再無懷疑。

  現在的唐丁才認識到自己處身的宗門,隱仙派何其強大。

  三豐真人的道童,都已經是一介鬼仙。在唐丁沒有辦法可想的情況下,幾乎以爲自己要被困在這三界之交的時候,胡半仙出現了,解了唐丁燃眉之急。要知道,在蜀山時候,唐丁也是被困在陣法中,那時候是因爲唐丁有張珺妤作爲內應,而這次如果沒有胡半仙,唐丁恐怕要逃出這裏遙遙無期。

  唐丁是聰明人,而胡半仙更是智慧過人,所以兩人的配合堪稱絕妙,唐丁一點就通,而胡半仙只需要開個頭,唐丁就可以配合尾。

  剩下的事情就是唐丁取得降龍法劍,並幫管叔鮮解開指環了。

  不過遺憾的事情也有一件,唐丁讓胡半仙幫忙打聽一下跟自己配合不錯的一塵道人,但是胡半仙並沒有打聽到一塵道人的消息。

  。。。。。。。。。。。。。。。。。。

  「胡兄弟,你說他真的可以幫我解開這空間陣法?」管叔鮮聽到胡半仙給自己帶來的這個消息,欣喜之色溢於言表。

  「不光可以幫你解開這空間陣法,他還可以教給你解開陣法的方法。」胡半仙跟管叔鮮說道。

  「真的嗎?那可太好了。」管叔鮮非常高興,看來這唐丁還是非常上道的。

  唐丁一度讓管叔鮮非常惱火,因爲他三番五次拒絕自己的好意,還不肯娶自己的女兒爲妻,這讓管叔鮮恨不得想殺了他。

  但是這次唐丁非常配合,讓管叔鮮確實沒想到,這其中很大程度上是胡半仙的功勞,唐丁的倔強,管叔鮮早就瞭解。

  正因爲有了唐丁的這次配合,管叔鮮也給之前唐丁不配合自己找了理由,之前是自己欺騙他在先,想利用他,並沒有表露出足夠的善意,而這次唐丁之所以答應的這麼痛快,是因爲自己表露善意在先,再加上自己手中還有他的兩位愛妻做人質,哦,這裏面還離不開胡半仙的操作。

  不過從另一種理解上來說,唐丁也算是忠義之士,比如他願意爲取回朱雀內丹而奔走,這本來是跟他不相干之事,但是他還是願意出力不討好的去做,這是很多人都不具備的特質。

  總之,現在管叔鮮對唐丁的印象非常不錯,就因爲唐丁答應把指環空間開啓的方法告訴自己後。

  管叔鮮腦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自己是否可以再拜託胡半仙一件事,讓他幫著自己女兒去說媒?

  管叔鮮想緩和他跟女兒之間的關係,這其中的關鍵就是把握住女兒心思。

  管叔鮮知道女兒的心思在唐丁身上。

  當然了,管叔鮮自己也非常希望唐丁能做自己的女婿,畢竟這個女婿非常出色,而女兒轉世投生之後,也跟在三界之交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脫離了關係,管叔鮮也是一個父親,他也希望女兒能夠幸福。

  當然這一切有個前提,不能觸犯自己的利益。

  「既然他同意了,那就早點安排吧?」管叔鮮已經急不可耐的想要開啓這指環空間了。

  「好,不過他有個條件,希望姬老闆能先釋放他的兩位夫人,當然了,我覺得這事可以表達咱們的誠意,我就先答應了下來。」

  「這當然沒問題,放人。」管叔鮮根本不擔心自己先放了行慕柳和宗笑顏,唐丁逃之夭夭。對於勢力遍佈三界之交的管叔鮮來說,他有太多的渠道去打探人間哪一個人的下落了。

  三界之交的半步多客棧,有上百家店鋪,分佈在這三界之交,是通往陰曹地府的必經之路,想要打探消息,並不難。

  當然了,半步多客棧比起陰曹地府來,勢力還有不小的差距,半步多客棧的上百家店鋪分佈在三界之交,而陰曹地府的實力,遍佈人間的每一個角落。

  打個比方,每一家半步多客棧就如同省裏的地級市,而陰曹地府的勢力就如同每一個社區,一個社區有一名陰差負責本社區的死者陰魂的押送,而這些押送的陰差會集中到輻射範圍爲一個地級市的半步多客棧,然後再集體前往地府。

  管叔鮮爲了以示誠意,首先讓人把宗笑顏和行慕柳兩人釋放出去。

  管叔鮮一直等到宗笑顏和行慕柳兩人的魂魄歸位,他才來到關押唐丁的牢室前,跟唐丁第一次碰面。

  雖然對宗笑顏和行慕柳,管叔鮮表示了誠意,但是他並沒有釋放唐丁。

  管叔鮮對唐丁還是有些忌憚的,兩人打交道的次數不少了,管叔鮮一直沒佔到唐丁多大的便宜,對宗笑顏和行慕柳,管叔鮮可以大度放人,但是唐丁就沒這個待遇了,當然了,管叔鮮先表示了誠意,現在也輪到唐丁兌現承諾了。

  唐丁接過管叔鮮遞過來的指環,他先把指環空間打開,讓管叔鮮看到了指環中的驚人存儲空間。

  管叔鮮還看到了這存儲空間中的海量靈石,另外,管叔鮮還一眼就看到了這存儲空間中的另一枚朱雀內丹。

  這枚朱雀內丹體型較小,只有鴨蛋般大小,比之前管叔鮮「借走」的那枚,小了整整一圈。

  除了這枚朱雀內丹外,這裏面還有所羅門王留下的各種帶靈氣的寶石,一片光彩奪目,琳琅滿目,讓人目不暇接。

  不過管叔鮮剛想再仔細看看,突然這指環空間的大門突然關閉。

  管叔鮮心頭一陣怒火,他轉頭一看,是唐丁關閉了指環空間,管叔鮮怒氣衝衝的問道,「唐丁,你這是什麼意思?想反悔?」

  「不是反悔,是趕時間,我先把這指環空間的開啓方法教給你,畢竟這開啓方法挺複雜的,然後裏面的東西,你等回去以後慢慢看。」唐丁把指環遞給管叔鮮,說道。

  管叔鮮聽到唐丁這麼說,心裏就是一喜,臉上的怒容轉淡,「那趕緊吧。」

  這指環空間的開啓方法,是會者不難,難者不會,想當初唐丁自己解開這陣法的時候,也頗費了一番事,不過解開了陣法之後,唐丁後來是駕輕就熟,解陣是隨心而行。

  現在唐丁一步步的教給管叔鮮解開陣法,管叔鮮學的很認真,他的記憶力也很強,唐丁教了兩遍,管叔鮮就完全記住了。

  從第二遍開始管叔鮮就是獨立解開陣法,然後管叔鮮又試驗了第三遍,第四遍,管叔鮮一直練習了十幾遍,直到純熟後,他才滿意的收起指環。

  「來人,把法劍拿過來。」管叔鮮讓人把唐丁的牢室門打開,然後接過裝著降龍法劍的水晶盒,遞給唐丁。

  「有了這次的交易,希望咱們之間的誤會能夠冰釋。」管叔鮮笑著說道。

  「嗯,好,再見。」唐丁點點頭,略顯闌珊,回過頭來說,「不過我還是希望這樣的交易今後不再發生。」

  「哈哈哈哈,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管叔鮮的笑中顯得志得意滿。

  管叔鮮當然很滿意,因爲這次的事情,他是大贏家。

  管叔鮮劫持了唐丁的兩位妻子,行慕柳和宗笑顏,然後以妻子相威脅,把唐丁關了起來,並得到了他的儲物指環和降龍法劍。降龍法劍對於管叔鮮來說是雞肋,所以他就把降龍法劍還給了唐丁,然後換了這儲物指環的開啓方法。

  管叔鮮什麼也沒付出,就平白得了一樣上古至寶,這上古至寶中還有不少的寶物,管叔鮮也沒還給唐丁,而且這寶物中,還有朱雀的另一枚內丹。

  至此,管叔鮮手中有朱雀的兩枚內丹,同時朱雀也暴斃,管叔鮮還得了一件可以儲物的寶貝,這買賣,怎麼算,都是管叔鮮是大贏家。

  管叔鮮在唐丁走了之後,他就帶著指環返回自己的行宮,一路上,他不斷試驗開啓和關閉指環空間,屢試不爽。

  這指環中的海量靈石,如今也都成了管叔鮮所有。

  回到行宮後,管叔鮮把自己這些年積攢的寶貝,一股腦都放進了指環空間中,包括一大一小兩枚朱雀內丹。得到了這件上古儲物法寶的管叔鮮,無論自己的寶貝放在哪裏他都不放心,唯有放在這儲物空間中隨身攜帶,才會讓管叔鮮安心。

  管叔鮮此時大有指環在手,天下我有的態勢。

  放開管叔鮮自己擺弄指環空間不提,唐丁此時已經出了三界之交,跟等在外面的行慕柳和宗笑顏會合。

  不過三人不同的是,行慕柳和宗笑顏已經迴歸本體,而唐丁卻是以陰魂現世,他的身體還在大漢酒店的樓頂天台。

  唐丁有點迷路,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才能最快回到蜀地,不過他並沒有問行慕柳和宗笑顏,因爲她們比自己還迷糊。

  走著打聽吧。

  唐丁帶著行慕柳和宗笑顏往回走了不遠,就見胡半仙出現在了三人前面。

  「你怎麼在這裏?」唐丁問道。

  「我怎麼不能在這裏?」胡半仙笑著說道。

  「不,我是問你不用陪著管叔鮮一起慶祝下嗎?畢竟你爲他立下大功。」

  「他現在哪用我陪,他此時應該在清點指環空間中的海量寶貝吧!」胡半仙揶揄偷笑道。

  「是啊,平白得了這麼這些寶貝,是會透著樂。」

  唐丁看胡半仙一直看著自己,「你看我幹什麼?」

  「我沒想到你真的會把指環開啓方法告訴他,而且還不厭其煩的一遍遍教他。」

  「這是咱們合作的方式不是嗎?我不教給他開啓方法,他也不能放我們走。」

  胡半仙看著唐丁的眼睛,半天不說話,然後突然笑了,「我還真有點替姬老闆擔心。」

  「擔心什麼?」

  「擔心他吃的太順利,通常吃的太多太飽都不是什麼好事。」胡半仙笑著說道,「我不相信你會這麼輕易的把這麼一樣寶貝送人?」

  「你怎麼得出的這個判斷?」

  「因爲你是我隱仙派的中興之主,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這些寶貝中有你的承諾。」

  「我的承諾?」唐丁奇道。

  「對,朱雀內丹,難道不是你的承諾嗎?你會把你的承諾拱手送人嗎?」胡半仙反應極快,思維跳躍極快。

  「哈哈,還是你懂我。」唐丁算是間接承認了這一點。

  胡半仙不再糾纏這個問題,唐丁的回答讓他放下心來,隱仙派從來沒有自己吃虧的時候,「對了,我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如果要重回隱仙派宗門,會被允許嗎?」

  「當然了,對了,你真的是三豐真人的座下道童嗎?」

  「當然,難道你還懷疑這個嗎?」

  「我只是感覺你再次入隱仙派,咱們的座次不好排了。」

  「我不是來要座次的。」

  「那你是?」

  「我是來見證隱仙派的再度崛起的。」胡半仙一臉鄭重之色。

  「說得好,隱仙派一定會再度崛起。」

  「嗯,對了,我有點迷路了,我的身體還在蜀地,你能告訴我怎麼去嗎?」

  常年生活在三界之交的胡半仙,當然知道怎麼去蜀地,他帶著唐丁來到一處傳送陣法前,告訴他如何啓動。

  「對了,一塵道長的消息我打聽了一點,他好像被姬老闆派出去,執行某項任務了,他應該是有某樣把柄落在他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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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八百九十八 樓頂天台

  唐丁的陰魂回到蜀地的大漢酒店樓頂天台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唐丁現在是並沒有形體的,因爲他的狀態是陰魂。

  但是在唐丁回來的時候,那頭劉東漢贈予唐丁的老虎發出一聲吼,顯然它感覺到了陰魂的靠近。

  這聲虎吼中蘊含了無比威嚴的氣勢,帶有極強的陽剛之氣。

  如果是普通人的陰魂,被這一聲虎吼,一下就被要震的散開,但是唐丁不一樣,唐丁的陰魂之強大,堪比低等的鬼仙。比起從第一次在西方進冥界的唐丁陰魂來說,唐丁此時的陰魂至少強大了百倍。

  唐丁第一次進冥界的時候,不過是一介普通陰魂,跟剛死之人的魂魄差不多,那時候一陣風吹來,唐丁的陰魂都要順著風跑一段距離才能慢慢止住身形,但是此刻的唐丁殺過陰差頭領,大鬧過陰曹地府,把西方冥界的勢力重新洗牌,鬥過黑白無常,見過閻羅王,隱隱有與三界之交的最大勢力半步多客棧的老闆管叔鮮分庭抗禮之勢,不論是實力,還是氣勢,早已經今非昔比。

  不過這一聲虎吼,並沒有打擾到此時正在天台草地上練功的劉威。

  唐丁的陰魂穿入虎籠之時,老虎的吼聲更是戰意昂揚,不過唐丁能聽出這戰意昂揚的聲音背後,有一種深深的恐懼。

  老虎是猛獸,但是猛獸也有害怕的東西。並且這猛獸的感應最爲靈敏,它能感應出唐丁的強大。

  不過,等唐丁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後,現在,這森林之王竟然還記得唐丁這個強大的人類。

  在唐丁去三界之交前,唐丁就跟這森林之王打過交道,加之唐丁之前傳遞給這猛虎的信息,它早已經對唐丁知之甚深。

  唐丁的能力和唐丁的氣勢,已經在它心中種下極深的印象。

  猛虎認出了唐丁的氣息後,就不在怒吼,只是搖了搖頭,就蹲在一邊了。

  唐丁善意的摸了摸它的頭,當然了,這摸不是真摸,而是象徵性的傳遞了「摸」的意思過去。

  唐丁從虎籠出來,看著這個還在練功的「徒弟」。

  嚴格說來,劉威只能算是唐丁不記名的弟子,唐丁還沒正式收他爲徒,雖然劉威的父親也正式請了拜師宴,劉威也早就張口閉口喊唐丁師父,但是在唐丁的感覺中,劉威還不算是個合格的徒弟。

  畢竟唐丁現在的身份不一樣了,他已經是隱仙派的正式宗主,而且隱仙派也早就脫離了一開始時候擴大影響的階段,唐丁現在並不缺弟子,他光是已經在他門下的弟子就有近二十人,還有宗笑顏帶回來的一衆原神偷門弟子,再加上服務在隱仙派宗門的各種親人家屬,所以,現在的隱仙派已經算是個比較龐大的存在了,現在的隱仙派,數量早已經超過百人,在這現代宗門中,已經不能算是小了。

  唐丁現在收徒除了品行外,最重要的是要看他的耐性和韌性,然後才是悟性。光有悟性而不能堅持,再好的悟性也沒用。而那些沒有悟性,卻能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人,或許有一天會突然頓悟,甚至不用頓悟,他們也總有一天會不知不覺的功夫上身,而這其中他們在不知不覺中打下的堅實基礎,就是他們的底氣。

  而劉威雖然暫時想一心拜師,但是唐丁並不看好,因爲唐丁感覺劉威的生活環境,決定了他很難沉下心來練武。

  劉威還在天台上練著自己教給他只有五步的步罡踏斗。

  劉威的這五步步罡踏斗已經走的很純熟了,這五步是唐丁臨去三界之交前,教給劉威,唐丁讓他先把這五步走熟練。

  別看唐丁教的只有五步,可是這五步步罡踏斗步步別腳,跟平常的走路方法,格格不入。也就是說用平常的走路方法,根本不可能學會步罡踏斗。

  反過來說,這步罡踏斗是道門最玄奇的步法,是可以蘸請天上神靈的,與神溝通的步法,豈能是普通步法?

  不過正是由於步罡踏斗的特殊,所以練成了步罡踏斗後,才能掌握更靈巧無比的身法,因爲你克服了平常步法的束縛,找到了步法的訣竅。

  這就跟內家拳和修仙都有些類似,內家拳是後天返先天,用普通人的腹式呼吸方法是不行的,需要用逆腹式呼吸,才能孕養體內的先天之氣。修仙也是一樣,修仙是逆天而動的行爲,順應天意的行爲,只能是生老病死的過程。

  而步罡踏斗的前五步,是完全顛覆普通人習慣的五步,可以說難度最高,因爲要把人幾十年養成的習慣全改掉。

  唐丁把難度非常之高前五步步罡踏斗教給了劉威,一來是想看看劉威的毅力和悟性,二來也是希望用這種方法,把劉威留在這裏,讓他有事幹,順便幫自己看守魂魄已經離開了的身體。

  不過劉威的進境讓唐丁有小小的驚訝,他沒想到在自己前去三界之交的不到十天中,劉威基本把這步罡踏斗的前五步練熟了。

  不過劉威很顯然並沒有察覺到唐丁的到來,他還在不斷的把唐丁教給他這奇怪的步法,不斷的練,以求更加純熟。

  唐丁並沒有打擾劉威,他直接飛回自己的身體處,越過自己佈置的法陣,魂歸本體。

  魂魄離開身體五六天,唐丁活動了下身體,並沒有感到任何的不適,這跟唐丁的力量變的強大有關。

  雖然魂歸本體之後,但是唐丁的步法依舊輕盈,劉威並沒有發現卓立一旁的唐丁。

  直到劉威跟唐丁面對面,他才看到了站在自己對面的師父,已經回來了。

  不過劉威並沒有馬上停止,他繼續又走了兩遍,才停止,「師父,你回來了?」

  唐丁點點頭,「練的還不錯。」

  「哦,」劉威聽到唐丁誇獎,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然後突然想到一件事,「對了,師父你回來了,我讓他們躲準備兩個菜。」

  此時已經到了傍晚的飯點,唐丁也沒客套,這段時間的魂魄離體,雖然沒有活動,唐丁的身體還有少量的能量消耗,因爲身體要維持必要的身體器官運轉,此時唐丁也有些飢腸轆轆。

  「對了,師父,這趟回來,你沒給我帶個師孃回來嗎?」劉威人小鬼大,嬉笑著說道。

  「師孃,她們,」唐丁剛出口,突然想到劉威還不知道自己有三位師孃的事,他這麼問,只是開了個玩笑。

  唐丁並沒有跟行慕柳和宗笑顏一起回來,唐丁是通過傳送陣法回來的,而那些傳送陣法可傳不了實體,那些陣法的力量只能傳送陰魂。

  行慕柳和宗笑顏已經魂歸本體,需要坐飛機或者火車再來跟自己回合。

  劉威聽到唐丁的半截話,他驚訝道,「師父,你這一趟去,不會真去給我找了個師孃回來吧?」

  「哇塞,沒想到師父功夫厲害,泡妞也同樣厲害,師父你是我偶像。」

  唐丁並沒有阻止劉威的大呼小叫,在他看來,這是劉威的真性情體現,如果唐丁像那些老夫子那樣,禁止徒弟這個,禁止徒弟那個,那才是真正的扼殺徒弟。

  「她們過一兩天才會來。」

  唐丁也不管劉威聽到聽到她們的「們」字,就突然想起了自己初去地府見到慘死的一家三口,哦,不,是一家四口,那女孩雖然還魂,但是唐丁也清楚她後來怎麼樣了。還有那要陪自己女兒來討個說法的老夫婦,她們討到說法了嗎?

  她們要討說法的對象是橫霸蜀地的大漢集團,她們能討到什麼說法?

  唐丁跟劉東漢接觸過一次,對劉東漢也有些瞭解。劉東漢是個陰狠狡詐,加之磅礴大氣的綜合體。

  聽起來陰狠狡詐和磅礴大氣用在一個人身上並不合適,但是它們就是確確實實出現在一個人身上。

  如果要論社會上的地位,唐丁跟劉東漢確實沒法比,當然了,這比的只是表面。劉東漢的大漢集團是整個蜀地的巨無霸企業,涉及很多行業,酒店業,建築業,酒店業,採礦業,有色金屬等等。唐丁雖然也有萬貫家財,但是現在卻並不是唐丁的名字,而且唐丁衣著樸素,更沒有豪車,在劉東漢對唐丁的調查中,劉東漢也只是知道唐丁是一個所謂的不知名的小門派掌門,這種掌門在劉東漢看來,只不過是騙子的代稱。

  不過即便如此,劉東漢還是對唐丁很客氣,他看到了兒子的進步,也看到了兒子很享受其中,對於劉東漢來說,付出一點錢,讓兒子聽話,不讓他給自己惹事,那是相當合算的買賣。

  劉東漢把自己的寵物老虎相贈,儘管是涉及一個小小的賭局,但是劉東漢毫不吝嗇。足可見劉東漢的大氣。

  當然了,劉東漢是老江湖,他也看得出來唐丁有些本事。

  唐丁看劉東漢的東西就多了,除了劉東漢的大氣之外,唐丁能看到劉東漢的面相中有陰狠狡詐。

  其實劉東漢能以一傢俬企做到如今的這個規模,一本正經的遵紀守法肯定是不行的,心機和手段是必須具備的,更何況,劉東漢手中還掌握著一個龐大的社團,爲他服務,在大漢集團初期,這個敢打敢拼的團隊爲劉東漢的大漢集團的棚改、拆遷立下汗馬功勞。

  那個剛剛還魂的女孩和她剛死的父母,對上劉東漢的大漢集團這樣的龐然大物,無異於螳臂當車。即便有固陰石的幫助,也只能保證這對老夫婦在白天時候不至於受不了陽氣侵襲而魂飛魄散,但是對於復仇、討說法,還是要靠她們自己。

  這種事,唐丁幫不上忙,也不好幫忙,幫這對慘死的一家三口的女孩還魂,是順手爲之,但是要幫她們復仇,唐丁就不好下手了,畢竟劉東漢還是自己徒弟的父親。

  「師父,等師孃過來,我們去吃麻小吧?」

  「什麼?」

  「麻辣小龍蝦,簡稱麻小,麻小是泡妞的不二法寶,女孩都喜歡吃。」

  唐丁點點頭,反正在這裏就任由劉威安排。

  時間不長,飯菜就好了,剛剛劉威特意安排下去,讓多上了六道菜,平時劉威的伙食一般是四菜一湯,這對於劉家大少來說已經是很簡樸的生活了。

  不過劉威知道師父不講究俗套,所以,也並沒有鋪張浪費的要個滿漢全席,當然酒店也做不出來滿漢全席。

  現在只有唐丁和劉威兩人,吃十道菜,已經明顯是浪費,而且酒店因爲送餐的對象是大漢集團的太子爺,菜量很足。

  不過等收拾飯菜的時候,服務生驚訝的發現這十盤菜空空如也,「吼」的一聲虎吼,服務生再往虎籠看去,就明白了,知道這些菜都便宜了那個傢伙。

  不過這次服務生猜錯了,這十菜一湯都讓唐丁和劉威吃掉了,當然了唐丁吃了絕大部分。

  這段時間,唐丁的腹中已經是空空如也。

  酒店的樓上養了這麼一個大傢伙,酒店的員工無不戰戰兢兢,生怕有一天這老虎撞破籠子,從籠中跳出來,到時候誰上來送餐,誰就慘了。

  正當服務生收拾餐具的時候,他聽到一個人對劉家太子爺說道,「想不想把這老虎放出來玩一玩?」

  服務生聽到這話,手一抖,盤子掉在地上,摔了個稀碎。

  劉威聽到盤子碎裂並沒有生氣,因爲他沒空生氣,腦子全被師父剛剛的話,驚住了。害怕之中還帶有一絲絲的興奮。

  服務生手忙腳亂的收拾,不過碎瓷片在地上,光用手是收拾不乾淨的,他跟劉威告罪一聲,趕緊下去拿掃把去了。

  下去的時候,他聽到劉家太子爺問道,「放出來的老虎,不會咬人嗎?」

  「動物是最具靈性的,你心中無懼,它就不敢上來咬你,只要你一漏怯,就是它撲上來的時刻,怎麼樣,有這個膽量試試嗎?」

  當然了,唐丁的話,服務生沒機會聽到,因爲他走遠了,已經關上了天台的大門,下樓找掃把了,對於他來說,劉家大少爺這種純屬有錢燒的,閒的找死類型,還有剛剛說話的那個瘋子,自己離的越遠越好,免的被老虎傷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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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八百九十九 以虎試膽

  聽到唐丁的話,劉威有些躍躍欲試。

  劉威毫不懷疑唐丁的話,因爲他已經不止一次見到唐丁的神奇。

  從劉威第一次遇到唐丁被唐丁打了個鼻青臉腫,然後找人回去報仇,唐丁一劍削斷了巴叔手中的噴子。那可是真傢伙,鐵疙瘩,竟然被當場削斷。就算是用切割機去切,恐怕也得半分鐘才能切斷吧。

  事後,劉威問過巴叔,爲什麼廢了一把槍他就妥協了,巴叔告訴他「不是槍的問題,我從年輕時候一直跟著你爹,幹過多少大事,手上廢掉多少人,我自己都記不清了,可以說自帶殺氣,一般人根本不敢與我對視,但是這個人他卻毫不在意,在他的眼中,我能看出他絕對是見過血的,甚至有可能是殺人如麻。」

  劉威知道自己這個跟著父親打天下的巴叔從不服人,這次他真的是服軟了。

  從那之後,劉威就把唐丁當做偶像,並逐漸萌生了拜唐丁爲師的想法。

  沒想到自己的願望終於實現了,劉威真的拜了唐丁爲師,並在唐丁一個月的教導下,實力大增,竟然把老漢兒手下特種兵保鏢,打了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老漢兒是蜀地對爸爸的稱呼。

  要知道父親手下的這些特種兵保鏢可都是一等一的硬漢,無論是格鬥還是力量,都不是劉威這種小毛孩子能比的。可是把他打了一個趔趄後,劉威第一次有了自己也能夠戰勝特種兵的雄心。

  當然了,劉威自己也能感覺到自己的進步。

  對了,劉威最佩服唐丁的還有一件事,就是這次唐丁告訴自己要出去辦點事,但是他的人卻在天台的屋內,一睡六天。

  六天不吃不喝,已經讓劉威驚爲天人。

  這其中劉威想去詢問一下師父是否需要吃飯,但是他卻無法靠近師父,因爲師父居住的地方有一道無形的牆,阻擋了自己的靠近。

  劉威並非要探得這個祕密,他只是好奇,對師父的本領好奇。

  而且劉威還發現一個很讓他驚訝的事,就是這老虎籠子並沒有關。甚至劉威想去關上這老虎籠子都不行,因爲他根本過不去,就被這道無形的氣牆擋住了。

  這老虎籠子雖然沒關,籠中的老虎也能出來,但是這老虎卻並不能穿過這道無形的牆,這道牆也是阻擋劉威進入的那道。

  雖然老虎不能突破這道無形之牆,但是它卻可以在牆內自由活動,也會回到籠子內。

  而對老虎的餵食,只能通過籠子上方的一個口,所以老虎經常會回到籠內。

  劉威發現,這老虎的運動是圍繞躺在牀上不吃不喝的師父的,換言之,這老虎就成了師父的護衛。

  不用問,這肯定是師父的手段。

  也正因爲如此,劉威對這老虎並不怎麼害怕,這就相當於師父家養的寵物一樣,自己把這老虎看做看門狗就好了。

  「要跟老虎對峙,唯一的一點就是氣勢要足,比老虎要足,你準備好了嗎?」唐丁問道。

  劉威深吸一口氣,讓這口氣沉到丹田,前手探,後手壓,形意三體式渾然天成。「師父,準備好了。」

  唐丁一把挑開自己之前設置的陣法,陣法一去,老虎馬上就感覺到了自己重獲自由。

  老虎跳出了籠子,面對擋在它面前的唐丁,老虎繞了過去,然後一溜小跑,直奔劉威而去。

  唐丁知道這時候是跟老虎對峙的關鍵,因爲老虎的氣勢在它奔向獵物的這一刻會達到頂峯,而人的恐懼在這一刻會瞬間放大。

  不過唐丁能看到劉威的氣勢在一瞬間的降低後,馬上調整了過來,劉威在以自己最強的氣勢,對抗眼前的猛虎。

  說這隻老虎是猛虎還差了點,這隻老虎是一隻生活在東南亞的孟加拉虎,不如東北虎的體型大,也不如東北虎兇悍。

  不過就算孟加拉虎不如東北虎兇猛,但是畢竟是老虎,人見了老虎首先會膽怯。

  在見到老虎奔過來的時候,劉威也有過一瞬間的膽怯,但是這種膽怯隨即被他剋制住了,劉威能感覺自己此刻變成了另一隻與這猛虎對峙的猛獸,嗯,劉威五指微張,猶如蒼鷹的鷹爪。

  鷹對虎!

  老虎在劉威身前三米處停住。

  三米的距離,對於老虎的一躍來說,只是半躍的距離,所以,只要老虎想進攻,瞬間就可以撲過去。

  但是老虎似乎爲劉威的氣勢所疑惑,並沒有撲過去,而是在他身前站定,然後緩慢的繞著劉威繞起了圈。

  這種要保持氣勢的對峙,最考驗的是耐力。

  一個人的氣勢要攀上頂峯不難,但是最難的是如何保持這種氣勢不墜落。

  劉威就處在維持這氣勢的兩難之間。

  維持住氣勢,會讓老虎一直投鼠忌器,找不到任何可供它可乘的時機。

  可是劉威的這種頂峯的氣勢已經維持了將近十分鐘,此時他的體力已經臨近崩潰的邊緣。

  沒有這種體驗的人,永遠不會體會到這十分鐘的難熬。可以說這就是一場維持了整整十分鐘的超強搏擊賽,可是一般的搏擊賽一場不過是三分鐘,可是就算是三分鐘也會讓人疲憊不堪,更別說十分鐘了。

  「閉住氣,意守丹田。」唐丁這是在教劉威如何延長這份氣勢。

  劉威又把這份氣勢,延長了三分鐘。

  或許劉威不知道,這種極限的鍛鍊,會在他今後的修煉中起到極大的作用。

  當然此時劉威沒空想這些,他正處在崩潰的邊緣。

  或許自己可以不再僵持,鬥一鬥這老虎?

  就在劉威心念一動之時,老虎也察覺到了劉威的意動,它身形向後一坐,然後猛的向劉威撲去。

  劉威見老虎突然撲來,他馬上明白自己苦苦維持的氣勢巔峯,終於出現了漏洞。

  這老虎不愧是獸中之王,對戰機的捕捉相當敏銳,一下就捕捉到了進攻的最佳時機。

  「心不要慌,把我教給你的步罡踏斗用出來。」

  唐丁就站在自己不遠處,劉威心中稍定,在猛虎撲來的剎那,他朝斜前方一踏,在間不容髮的一刻,躲過了老虎的一撲。

  這老虎的第一撲最是兇險,人的精氣神會被老虎的這一撲所攝,然後人基本就嚇傻了。

  所以,老虎的這一撲成功率會達到百分之九十以上,剩餘的百分之十,還有大半是運氣使然。

  但是劉威的這一閃,卻不是運氣,而是實力。

  劉威剛剛的一閃,腳上的步法正是道門玄奇功法步罡踏斗的第一式:投石問路。

  老虎第一撲沒撲著,回過身就是第二撲,老虎的第二撲攜帶著更強的罡風,速度比第一次更快。

  對於一般人來說第一撲都沒有撲到自己,第二撲就更難撲到自己了。這話不對,或者說對於劉威並不適用。

  因爲劉威躲過的第一撲不是因爲其看清了老虎的動作而做的閃避,而是他習慣性的使出了步罡踏斗的第一式。

  劉威並沒有躲過老虎一撲的眼力和實力,他只是把學到的步罡踏斗的前五步不斷的重複使出來。

  老虎的第二撲,又被劉威的步罡踏斗躲了過去。

  第三撲,又撲了個空。

  對,老虎撲來撲去,而劉威也躲個不停。

  老虎的撲擊,對劉威無可奈何,劉威那還有些害怕的心,也平復了下來。

  老虎也不過就這些本事,而自己使用的步罡踏斗卻似乎是這老虎克星,任憑老虎怎麼撲,也撲不到劉威。

  劉威不知道的是,這正是步罡踏斗的神奇所在。這門道家玄奇步法,是逆人體本能而修煉,同時也讓進攻的人,把誤以爲錯誤的方向當成正確的。簡單說來,就是指東打西,在老虎認爲劉威的運動即將向東的時候,而劉威的下一步運動方向卻是西方。

  這就是步罡踏斗的神奇之處。

  劉威越走越有信心,而老虎的動作也逐漸慢了下來。

  這連續無果的進攻後,老虎似乎也看出來劉威不是憑藉實力躲閃,它似乎也發現了劉威的躲閃是有規律可查,而這種有規律可循遇到發現規律的老虎,是極其危險的時候。

  因爲老虎此時也被這連續無果的攻擊惹惱了。

  它已經發現了劉威的規律,下一步,就要把劉威按在爪下。

  果然,老虎在停頓了十幾秒鐘過後,突然一撲,它的落點正好是劉威第一步投石問路準備邁出的方向。

  劉威這一步還踏出一半,就看到老虎迎著自己而來,他嚇的心都要跳出來。

  這一番遭遇,而且還是在把老虎惹惱了的情況下,可想而知有什麼後果。

  不過劉威並沒有等來老虎的撲擊,他只看到眼前人影一閃,一道身影如閃電般跟老虎相遇,然後一下把老虎撞飛了出去。

  劉威站定後仍舊心撲通撲通直跳。

  撞飛老虎的當然是唐丁。

  唐丁雖然貌似一直很放心的讓劉威跟老虎纏鬥,但是唐丁卻無時無刻不在關注場中情景,在劉威即將遇險的時候,唐丁才飛身而救。

  唐丁來的正是時候,一下把老虎給撞飛。

  這老虎本想這一下撲到剛剛戲耍了自己許久的劉威,但是沒想到自己卻被人撞飛,它怒吼一聲,表達了它對這一撞的不滿。

  被人戲耍了半天,馬上就要成功復仇的時候,卻被人爲阻止,這樣的情況,誰能不上火?

  老虎也不例外,但是等它看清撞飛自己的人是唐丁的時候,老虎就算上火,也沒脾氣,畢竟唐丁的實力,讓老虎感到本能的恐慌。

  老虎被撞飛的方向是酒店通向天台的唯一一道出入口。

  在這出入口的門背後,老虎看到了一個站著看自己笑話的人。

  在這出口的玻璃後站著的人,正是先前過來收拾碗筷,打碎了盤子而下去拿掃把的服務生。

  服務員下去拿掃把,故意磨蹭了一會兒,因爲他聽到了有人要把老虎放出來的話。

  不過磨蹭是磨蹭,他不能不上來,因爲上面等著它的人是大漢集團的太子爺,再說了他也禁不住好奇,他也想看看是不是有人真敢把老虎放出來戲耍?

  服務生拿了掃把回來的時候,劉威跟老虎的對峙已經結束,而老虎則不斷向劉威撲擊,而劉威自顧自的在場中游走。

  這服務生看的這場景大爲吃驚,因爲他沒想到這太子爺的膽量如此驚人,果然是虎父無犬子,他也猜到這太子爺不光是膽量驚人,而且應該是身懷絕技之人,敢跟老虎你來我往,沒點絕技怎麼行。

  這服務生看的這場景已經由恐懼,轉爲不安,然後是看的不安中還津津有味,畢竟老虎不是奔著自己來的,加之這種場景平日裏可不常見。

  不過他還沒搞清楚狀況,這隻老虎就奔著自己過來了,雖然他和老虎之間還隔著至少十幾米的距離,且中間還隔著一道門,但是這十幾米的距離對於老虎來說,不過是三兩秒的時間而已,他想轉身逃走,但是腿腳卻不聽使喚,因爲此時服務生早就嚇的腿腳痠軟,站都站不住了,更別說走了。

  一道玻璃門不能給他絲毫的安全感,他想自己今天恐怕要喪身虎口了。儘管他還沒搞明白,這老虎怎麼突然就奔著自己來了呢?

  老虎怎麼奔著他來了呢?因爲被撞飛的老虎,一口氣沒處撒,沒撲到劉威,又被一個自己惹不起的強者撞飛,此時正窩火,恰好看到了一個坐壁上觀的傢伙,它於是毫不猶豫的就撲了過來。

  就在老虎馬上要撲到這扇玻璃門後的服務生的時候,突然在門外飛來了一個人,這個人是真的飛來的,他在空中一把按住了老虎的虎頭,把它給硬生生的按了下去。

  是唐丁,唐丁及時一隻手按住了老虎。

  唐丁的落點正好在門外,貼著門落下。

  而這隻老虎就匍匐在唐丁身前,如同給國王行禮的臣子。

  唐丁在服務生的目瞪口呆下,拍了拍老虎的頭,示意讓它起來,自己回籠子。

  老虎雖然有不安,但是經過了唐丁的這一撞、一按,再加上心中感應到的唐丁的實力,它還是乖乖聽話的轉身進了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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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九百 強大背景

  老虎進了籠子後,唐丁讓劉威好好悟一悟剛剛跟老虎對峙的體驗。

  「師父,我懂了,對戰打的是膽量,膽量足,就首先勝了一半。」

  「對,膽量直接就反應在氣勢上,只要我氣勢壓過對手的氣勢,對方就會產生疑惑,甚至是忌憚,不過這種場景只用在對手實力相差不大的情況下,如果實力差距太大,弱者要壓過強者的氣勢何其之難?」

  「師父你是說我跟這老虎實力相差不大嗎?」劉威抓住了唐丁話中的另一層意思。

  「你感覺你自己能斗的過嗎?雖然老虎在前期沒有撲到你,但是你卻沒有半點反制它的方法,反觀後期,老虎已經隨時可以秒殺你,實力嗎?你跟它還差的遠。」

  「唉。」劉威聽了唐丁的話,一陣失望。

  「不過你也已經具備了初步跟老虎對峙的實力,只是在打法上,並沒有加以練習,如果你再練練打法,那或許你跟老虎的勝負在五五之間,不過以你初學才一個多月,就有這個水平,進步還是不小的。」唐丁現在已經是二十多個徒弟的師父,對於教學他早就有一套自己的方法。

  徒弟就是要適當的敲打,不能讓他驕傲自滿,但是敲打後也有給他個希望,正所謂打一棒子吃個甜棗就是這個道理。

  「氣勢不是刻意裝出來的,是由內而發的。」

  唐丁並沒有跟劉威說,氣勢的強大,並不是真正的強者,而實力越強的強者,氣勢就會越隱藏。正所謂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

  今晚的月亮很圓,劉威還要繼續練功,唐丁卻讓他休息一晚,苦練很重要,但是反思更重要。

  「師父,你之前一直睡著,是不是練的龜息大法?」

  「龜息大法?」唐丁笑了笑,「你是武俠電視劇看多了吧,咱們隱仙派可沒有什麼龜息大法,不過倒是有蟄龍功,跟龜息大法差不多。」

  「蟄龍功?是什麼?」

  「就是睡著可以練功,蟄龍功是陳摶老祖所創,是在睡覺中可以修煉的功法,還有三豐真人的睡功,也跟蟄龍功一脈,不過具體的功法我並沒有學到,可能並沒有流傳下來吧。」

  唐丁有些遺憾,隱仙派雖然傳承到了今天,但是很多功法都失落了。一個宗門有鼎盛,也有衰落,而這鼎盛和衰落對於隱仙派來說格外明顯,衰落的隱仙派,全宗門不過三兩人,很難找到繼承全部功法的人,而且隱仙派還有個特殊之處是經常會有仙人飛昇,飛昇之後,他們也沒有了將功法留下來的機會。

  不過唐丁的落寞神情並沒有影響到劉威,劉威反而非常興奮,「師父,你是說陳摶老祖還有張三丰都是咱們一個門派的嗎?不對吧,張三丰不是武當派掌門嗎?咱們不是隱仙派嗎?」

  「張三丰出家在武當山不假,但是他並不是武當掌門,武當也不是一個門派,武當山大大小小的門派有幾十個,每個門派都有自己的掌門,張三丰只是在武當山修煉過而已,算不上掌門,掌門只是家的杜撰,但是張三丰卻真是我們隱仙派的掌門。」

  「哇塞,我竟然跟張三丰是同一門派?」劉威此時的興奮無以言表,只想大聲喊出來。

  「不光張三丰,還有陳摶老祖,麻衣道人,我們的開派祖師老子和尹喜,還有火龍真人,對了,嚴格說起來,鬼谷子也算是我們隱仙派中人。」唐丁跟劉威說這些,表示他正式認可了劉威這個徒弟。

  剛剛跟老虎對峙,讓唐丁覺得劉威是一可造之材。

  聽到唐丁的說法,劉威簡直感覺自己耳朵都不夠用了。「老子,鬼谷子,還有陳摶老祖,張三丰,我屮艸芔茻,我現在感覺自己太牛逼了,竟然能夠拜在這樣牛逼的門派。」劉威的激動的語無倫次,「師父,我不是說我牛逼,是我們的門派牛逼。」

  「再牛逼的門派,也是靠我們的前輩自己掙出來的,我們後人並沒有驕傲的資本,只有我們自己的實力夠了,才值得驕傲。相反,我認爲我們的壓力很大,因爲我們的前輩祖師太出名了,我們想超越他們並不容易。」

  「難的事情才有挑戰性。」劉威完全沉浸在自己不經意得知的門派強大背景中,「對了,師父,麻衣道人是誰?這名字有點耳熟。」

  「一本書,《麻衣神相》的作者。」

  「啊?我知道了,我爸經常捧著這書看呢,我說我怎麼這麼耳熟呢。我在想如果我爸要是知道了,我現在是隱仙派,哦,不對,是麻衣道人是我的祖師爺,那他該是什麼表情?」

  「他會認爲你吹牛的表情。」

  唐丁的話,把劉威逗笑了,「對對,還是師父你瞭解我爸,他肯定會認爲我在吹牛。不過我自己知道我不是吹牛就好了,不管他。」

  「對了,師父,咱們隱仙派在哪?是武當山嗎?」

  「如果你是咱們的祖庭在哪?我也不能確定,不過我只知道在天池有我們的一處祖庭,那裏有蛟龍遊守,而我們的宗門在昆嵛山的大聖山。」

  不過劉威很顯然沒聽到唐丁的後半句,他腦中還在琢磨剛剛唐丁的那句「蛟龍遊守」。

  不過進讓劉威震驚的事太多了,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今晚對劉威來說,註定是個不眠之夜,因爲今天聽到的太多事情,讓他根本無心睡眠。

  雖然劉威早就知道自己這個師父不簡單,但是他卻沒想到師父竟然還有這麼深厚的背景。在劉威的理解中,師父是隱仙派掌門,已經是跟老子、陳摶老祖、張三丰同級別的人物了。

  連帶著水漲船高,劉威也覺得自己選擇的路是一條光明大道。

  劉威果真一晚沒睡。

  唐丁也沒睡。

  劉威是興奮的睡不著,而唐丁卻是在修煉神魂,從三界之交的半步多回來後,唐丁能感覺到自己的神魂力量再增強,此時是他消化這力量的最好時刻。

  行慕柳和宗笑顏是第二天趕到的蜀地大漢酒店,這地址是唐丁提前就給她們了,約好在這裏碰頭。

  當劉威見到一位服務生身後的行慕柳和宗笑顏的時候,他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

  「真是絕色美女!」這是劉威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詞。當然了,這是因爲劉威平時看過太多的網絡,那裏都是這麼形容美女的。而劉威學習又不好,他能記住的只有這個。

  儘管現在這個絕色美女,是已經被用爛了的形容詞,那行慕柳和宗笑顏就是絕色中的絕色。

  劉威雖然是十七八歲的青澀年紀,而行慕柳和宗笑顏已經年近三十,但是兩女的美貌因爲常年練功的緣故,早已經沒有了年齡的限制,兩人看樣子也就二十許的模樣,更何況就算兩人四五十歲,仍舊是妥妥的少男殺手,她們的美是無人能夠抗拒的。

  當然了,如果一個女人只是美,那她的美也很有限,但是兩人不光是美,她們更吸引人的卻是氣質。行慕柳高貴,宗笑顏冷豔。

  雖然劉威震驚於行慕柳和宗笑顏的美,但是他卻是不帶任何淫邪的欣賞。

  女人的美也很很多種,有些人的美是少部分人認爲的美,有些人是大部分人認可的美,有些人的美讓人一見就心生憐,有些的人的美讓人一見就想上牀,但是行慕柳和宗笑顏的美,任何人見到都不會生出褻瀆的想法,因爲他們完全只顧得去欣賞,哪裏還有空去褻瀆?

  「這個,兩位小姐姐,你們找誰?」劉威在一段時間的失神之後,恢復了半正常,問行慕柳和宗笑顏道。

  其實劉威並不算不堪,那帶兩人上來的服務生才是真的不堪,起碼劉威失神後已經恢復正常,但是這服務生一直處於恍恍惚惚的狀態中。

  「請問唐丁是在這裏嗎?我找唐丁。」行慕柳笑了笑,問道。

  「這裏沒人叫唐丁,你找,哦,不對,你們先進來坐,我讓人幫你們問問哪個叫唐丁,一會就好了,不用你們久等,我這裏還有大老虎,你可以隨便看下,不過你放心,老虎關在籠子裏。」劉威在見到行慕柳和宗笑顏後,瞬間化身爲話癆。

  「怎麼?你連你師父名字都不知道嗎?」行慕柳其實在一開天台的門,她早就看到了唐丁存在,不過唐丁在打坐,似乎還未完畢,所以並未起身。

  行慕柳和宗笑顏跟唐丁在三界之交外分開的時候,約定了此處的見面地點,唐丁也告訴了兩人,自己收了個徒弟。

  所以,行慕柳一下就意識到眼前這個少年,應該就是唐丁新收的徒弟。

  「師父?你們是來找我師父的?」劉威楞了一下後,也反應過來,「對,我差點忘了,我師父就叫唐丁。」

  如果是平時,有人問劉威師父的名字,劉威肯定嫩答出來,但是此刻他腦袋處於當機狀態,根本沒反應過來。

  「哦,師,你們進來坐吧。」劉威此時也不知道該喊兩人什麼,他本想喊師孃,但是又擔心喊錯,畢竟來的是兩人,就算有一個是師孃,那另一個不是不是嗎?

  劉威讓人上了茶,邊喝邊等,不過對著行慕柳和宗笑顏,劉威渾身不得勁,不好意思看也不敢說話,索性他也不在這傻坐了,也到一邊的人工草坪上去練功去了。

  這人工草坪可是真草,是人工繁殖的帶土的草皮,鋪在這裏,本來是劉東漢做的高爾夫球場,此刻都便宜了唐丁和劉威,兩人在上面練功,尤其是劉威,草皮被踐踏的可不少。

  足足過了半個多小時,唐丁才從打坐中醒轉過來。

  見到行慕柳和宗笑顏回來,讓唐丁很是歡喜。

  兩女見到唐丁也格外高興,自有一番離情別緒要說。

  劉威見到師父跟兩位美女言談親切,並且他能看到兩位美女眼中對師父的情誼,劉威並沒有感覺羨慕嫉妒恨,相反,他感覺這很正常,因爲他覺得也只有師父才配上這兩位閉月羞花的絕色美女。

  閉月羞花是劉威剛剛想出來的形容詞。

  「你沒心思練功,給你放一天假,出去玩會吧。」唐丁擺手讓劉威快走。

  劉威得令後,飛一般的跑下了樓。

  劉威並沒有找自己的那些狐朋狗友,他去的地方是老爸的辦公室,他要把自己所在隱仙派的強大背景告訴老爸,哪怕被老爸罵神經病,他也要一吐胸中的話。

  劉威趕到大漢集團所坐落的大樓,這整整一棟高大十七層的大樓,都是大漢集團的產業,大漢集團佔據了最上面的四層,其餘都租了出去,不是大漢集團看得上那點租金,只是樓閒著並不好,聚集人氣就是聚集財氣,劉東漢很講究這個,要不然他也不能捧著《麻衣神相》來研究。

  「哎,先生,您不能就這麼進去,請問您找誰?」劉威正想往裏闖,被前臺的一個小姑娘攔住。

  「你新來的吧你,連本少爺都不認識,一邊玩去。」劉威看都不看這前臺,就硬生生的往裏闖。

  這樓都是大漢集團的產業,而上面的這四層,是大漢集團的總部所在,管理嚴苛一些也正常,畢竟大公司要有大公司的規矩:閒人勿進。

  但是劉少可不是閒人,自己是劉東漢的兒子,也就相當於大漢集團的太子爺,一個小小的「宮女」敢攔太子爺的路,她是活的不耐煩了嗎?

  不過這小前臺不依不饒的非要拉住劉威不撒手,讓他登記,並且寫上要訪問的部門。

  劉大少哪能受這個氣,仗著自己學過的越來越強大的身手,一把這這女孩就給重重推倒在地,女孩發出唉喲一聲痛苦的呼聲,隨即捂著自己腳脖子不鬆手,顯然是崴傷了腳。

  劉威把這女孩一推倒,就反應過來自己是否用勁太大了,因爲他都是敢跟老虎相搏的人,一個女孩怎麼能是自己對手?

  正當劉威感覺到一陣後悔之時,他突然感覺到一股陰風襲來,自己身上刻骨的寒冷,突然之間就把劉威凍的牙齒打顫。

  「媽的,這冷氣忽冷忽熱的!」劉威咒罵了一聲。

  劉威罵完並沒有想起來,現在已經是十月份,早就應該不用開冷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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