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重生之激蕩年華 作者：皇家僱傭貓（連載中）

第342章 第三方支付

7月的北金熱到不適合遊玩，孫夢潔扒著窗戶看，天氣晴朗，然而半點出門的心思都沒，本來就沒那麼白，曬黑了更不好。

曉曉則是停不下來的樣子，把她弟弟所有的襯衫都燙好掛在衣帽間，屋子裡也搞的一層不染，她們倆完全是光著腳在來回走。

「黑白灰，」孫夢潔笑著道：「他就只有這三種顏色。」

「穿衣搭配你不要指望他，穿的像個人就不錯了，我覺得得給他配個專人，管他的穿搭，」溫曉曉自是瞭解自家人。

「嗯……」孫夢潔轉悠了兩圈，「曉曉，曉光讓我聯繫的人，你說我要不要現在打給人家？」

溫曉曉道：「看你心思，假如你想現在就上班，你就打給她，要是想先休息兩天，就再等等。」

她都休息了個把月，身上早就閒出個鳥來，攥著手機道：「那我打給她吧，也沒啥好拖的。」

溫曉光沒空陪她們，這幾天微信的雛形出來了，但是有一個問題，前些天他要求增加語音功能，這個有些難度，主要是沒有借鑑對象，拖著拖著，他們最早的版本也沒有這功能。

早上到公司，看完郵箱，回完郵件，他就參加到陳北和林若生的會裡，十來個人七嘴八舌的。

即時通訊軟件在2010年是沒有發送語音信息這個功能的。

最早提供這一功能的軟件，既不是米聊微信，也不是硅谷的什麼公司，更不是line。

它是由一個香港人做的，名字叫Talkbox。

早年微信還未成氣候的時候就被人批評抄襲Talkbox，說的就是這個事。確實，語音短信最早就是人家做的。

那群人針對的是在不方便的情況，比如開車時候。還有一些不方便的人，比如盲人，他只能說話，無法打字。

Talkbox做的不錯，上線一個月，在APPStore的下載量就達到上百萬，當然後來的戲碼就很常見了:是，你做了創新，但微信更新了版本，就這麼簡單，遊戲結束了。

也因為它，不論是米聊還是微信，幾乎都在幾個月的時間內增加了這個功能，這說明什麼？

說明不存在『擁有坦克，但這個時代就沒燃料』這種現實性制約因素，只要想到，就能做到。

溫曉光要求他們開發出這一功能。

早期，語音對講功能讓米聊和微信都獲得了用戶井噴。

陳北也是在猶疑中，「這樣做下去，我覺得微信的社交屬性不明顯，反倒更具備通訊屬性，就和手機打電話一樣了。」

溫曉光要他們相信自己，「很多時候打字是很煩的，而且只有學生和談戀愛的人才會有耐心一個一個打字，大多數情況下大家都很忙。」

「你說更像通訊屬性，這就是我想要的，我們基於通訊錄做熟人這一塊，本應該具有通信屬性，如果這款軟件不能讓人更輕鬆、方便的交流，那便沒有競爭力。」

「現在依然需要的是在註冊時候的優化，往後appstore裡的app肯定是越來越多，我們的確可以通過做廣告讓人下載，但下載了也會卸載，如果註冊太過繁瑣，那會很致命。」

很多東西都是這個道理，黃金三章就是這麼來的，前期不好，就沒有後期。

其實黎文博已經拿在手裡玩了，任何人寫任何軟件都會有一些bug，多用，感覺到不合適的地方，找出來修改。

溫曉光也裝上了，非常簡單的軟件，基本上只有發信息這個功能，後來的朋友圈、附近的人、掃一掃、搖一搖、小程序等等都是沒有的。

在『我的』那一板塊只有頭像、賬號、收藏和設置這樣的簡易功能。

劉以琦閒著沒事，也在手機上不停使用。

其實沒那麼高大上，最早，騰迅的高管們也是建了群，沒日沒夜的用，發現問題、修改問題。

APP的開發和做出一款硬件不一樣，即時通訊軟件多如牛毛，真正難的是如何推廣，以及不斷推出新功能，在騰迅的抄襲下苟活。

通過手機號註冊，隨後可以選擇同意抓取通訊錄，就這樣，溫曉光能和他們兩位加上好友。

黎文博說道：「講實話，你現在告訴我，這麼個小玩意兒能挑動騰迅，打死我也不信。」

公司裡應該都是這樣的想法。

創業不是腦子有先知，然後就氣勢如虹的無往而不勝。

他們都有著無形的巨大壓力。

「如果就是這個程度…我自己都不信。其實我一直在想一個事，」溫曉光轉頭問劉以琦，「你還記得最早我們做的表情包嗎？」

「記得啊，怎麼了？」劉以琦眼睛盯著手機屏幕。

溫曉光托著腮，說道：「其實馬芸的思路挺好的，他讓別人通過阿狸賺到錢，那麼阿狸就立於不敗之地，app的吸引力固然是來自於我們每一個細節的優化，但啥都沒錢的吸引力來的大，如果能讓人通過微信賺到錢就好了。」

「所以我想到那時候我們做表情包無法賺錢，只能費力賣一些周邊，現在來看，表情包是很受歡迎的，我們可以提供一個平台，創作者可以安心創作，用戶直接下載進入微信表情即可使用，只要有一個爆款，我們就可以放大炒作，捧一個幸運兒出來，大學生，年入百萬，不怕不火。」

其實頭條系產品也是這樣。只要有些人靠著這個賺了錢，即使就那麼幾個，趨之若鶩的人也必然不少。

他是這麼說說，其中還有許多要解決的問題，就像支付，支付不是上線這個功能就能搞的，背後是和銀行的互聯互通。

但黎文博瞬間抓住這一點，他眼睛一亮，「你們表情包的經驗很珍貴啊，那怎麼收費？付費下載？能行嗎？」

溫曉光道：「與怎麼收費這點困難相比，更難的還是支付。」

他沉吟著，忽然『嘶』了一聲，問出一個問題，「第三方支付牌照央行發了沒有？」

黎文博和劉以琦雙臉茫然：「什麼支付牌照？」

溫曉光回到辦公室打開電腦搜了一下，當然是沒有的，因為首批第三方支付牌照是明年5月才發的，第一批的名單中，支付寶和財付通都赫然在列。

還是大佬們消息靈通，悶頭搞的話，哪個創業者會想到這一茬，肯定滿心思都在APP下載量上了。

他的腦海裡沒有2011年5月這個信息，既然現在還沒有，也不知道還剩多少時間，不管怎樣，趕個早集沒壞處。

商業就是這樣，全國人民都知道的東西，你一定賺不到錢。

於是二話不說，他衝到黎文博辦公室，「有事忙了，老黎，再成立一家公司，主營業務互聯網金融，微拓科技全資子公司，把牌子弄好給我。」

黎文博人一懵，「互聯網金融？和這款軟件有什麼關係嗎？」

「大有關係，你剛剛非常贊同的功能就需要這玩意兒，總之先準備申請材料，」溫曉光說道：「回來我告訴你。」

「回來？那你現在去哪兒啊？」

他去找雷總，這種需要找熟人的事，都找他。

第343章 只在乎你能幹什麼

溫曉光找到他的時候，這個傢伙正在準備出差，小米早期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招人，招牛叉的人，好在溫曉光在他離開之前把他給攔住了。

「互聯網金融？」雷軍搞不懂溫曉光的邏輯，而他顯然也不認同這樣的做法，「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優化你們的APP嗎？怎麼會想到互聯網金融呢？」

溫曉光並不指望獲得他的完全認可，因為在2010年，不會有人預料到，電子支付會發展到那樣的程度。

但沒有第三方支付是一定不行的，比如紅包這一特別好的推廣手段，溫曉光不可能留給小馬哥。

他說道：「嗯，我當然有我的理由，其實你心裡也明白，我們大家都明白，只靠著通信這個屬性就想撬動一個帝國是不可能的。」

「這和互聯網金融有關係嗎？」

「有。」溫曉光笑道:「pc端的網銀支付很不方便，所謂移動互聯網，你看到的是智能終端的大爆發，我看到的是無數的東西要搬進智能終端，支付就會上網。」

「當然我沒有想過一開始就要上線支付功能，但是我需要這個牌照，我就這麼跟你說吧，你知道我對章小龍推崇，但是如果讓我在他和第三方支付牌照之間做選擇，我會選擇後者。」

雷君從那張臉上看到了充分的自信和堅定。

至少他不再認為這只是追逐熱點的一次決定。

「我明白了。對了，他有回信麼？」

溫曉光回答道：「打過電話，熱情不是很高。」

「無所謂，我有試用微信，我覺得還不錯。」

主要是最好能打亂對方的節奏。

溫曉光還有時間，可以再花一個月精雕細琢，等到3Q大戰差不多要開始了，他再慢慢發力。

抿嘴笑了笑，他感到滿意，但還是提醒雷總，「互聯網金融，這個事要上心，別忘了。」

這個東西申請應該也不難，前前後後有幾百家企業都拿到了牌照，但那都是好幾年之後的了，等好幾年之後再拿到微拓都涼透了，而第一批肯定還是有困難的。

尤其是溫曉光知道自己這新成立的公司資歷尚淺，可牌照的發放近在眼前，沒點路子還真不好說。

人不能再一個樹上吊死，萬一雷君這傢伙想了半天給自己一個『我也沒辦法』的答案，那豈不是白白的耗費時間。

回到公司之後，他馬上召集人手開會，組織討論成立專營在線支付的子公司。

軟件大的問題沒有，這裡的所有人都以為微信是憑空創造的，但實際上不是，溫曉光只需要根據記憶中習慣的操作手法、界面，然後向程序員們提出要求就行了。

剩餘的邊邊角角需要修改，這是細緻的活兒。

「……我也是和黎總在聊到表情包這個事的時候想到了這個東西，」溫曉光的核心團隊六人，小米的員工都不在。

這次會議需要高度保密。

「微信作為一款聊天軟件，表情的使用不可或缺，由此我想到了早年間我和劉以琦在做表情包的困難，明明好受歡迎的形象，卻始終難以盈利。」

line的主要盈利模式之一就是表情貼圖收費。

「這個問題我們必須解決。」溫曉光輕輕用食指敲了敲桌面，「如果微信能在聊天過程中提供豐富的表情形象，必然可以吸引不少用戶。」

除了他，更為瞭解的就是劉以琦了，她隨後開口，「兩年前我們只能在論壇上推廣，qq表情商城特別不方便，但儘管如此，還是誕生了好幾款經典的表情形象。」

溫曉光接茬說：「與萱、陳北、包括黎總，你們可能不清楚，年輕人愛好創作這玩意兒，即使知道不好賺錢，還是有各種各樣的表情，既然如此，微信應該提供一個這樣的發布空間，用戶支付0.5元都是一筆可觀的收入。但這樣的功能繞不過在線支付，今天我讓大家來，就是要成立一個子公司。」

陳北對這些不感興趣，付與萱則問道：「基於這樣的理由成立一個在線支付公司會不會顯得小題大做？」

溫曉光馬上說：「表情可以賺錢，那麼好文章會不會有人願意付錢？」

黎文博服了溫曉光，「對啊！我們要把思維發散一些！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愛好，歷史、政治、經濟、文化、言情……各種類型，如果有好的文章，付上一點點錢是可以的，對於閱讀者來說，來微信可以獲得很多自己喜歡的信息，對於創作者來說，這是一個收入渠道！」

臥槽，這個少年是他媽實打實的天才啊！

「陳總，」溫曉光喊住他，「你不要覺得賺錢和你沒關係，我需要技術支持微信做到這一點，最新版本不需要表情商店，等有一定的用戶量，再次更新就要有了，你可以先讓人牽頭做起來。」

「可以形容的具體一點嗎？」陳北習慣了溫曉光的創意，通常來說，他都得問的細緻些，不然做出來的東西不對，挨罵的還是自己。

溫曉光道：「這個回頭再細說，今天是為了這家公司，黎總兼任管理，陳北副總經理，在線支付和微信也是要結合的。」

第三方支付牌照是新東西，但在線支付不是，財付通早在05年就成立了，早期的網絡遊戲很多都需要這個服務。

定下之後就得想辦法提高在線支付的業務量。

我靠，拿著個空殼子公司去向央行要支付牌照，這種事兒你得多牛叉才能幹的出來。那是央行啊，不是家門口的『小張借貸』！

然而問題是如何獲取在線支付業務量呢。

這就必然又要拓寬公司的業務邊際。

很多事情都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就像阿狸長成那麼大，也許並不是因為什麼野心，而僅僅是因為，那些事情形勢上都需要去做。

……

會後。

黎文博來到溫曉光辦公室，看到他望著窗外沉默。

「我們真的想活下來的話，需要做的事情非常非常多，而且每一件都不容易。」

真正開始後，溫曉光意識到了，這不是開發出一款好的通訊軟件就能搞定的事。

那是一個生態。

黎文博說：「知道要做什麼，總比不知道要來的好。」

這算是一個積極因素吧。

「你怎麼來找我了？」

黎文博問：「在你看來，微信到底是什麼？」

「沒人在乎你是什麼，」溫曉光忽然說著，「別人只在乎你能幹什麼，創業越久……我越感受到這一點，不要去給它一個定義。」

「我放心了，我以為你真的陷入到技術人員的執著裡面去了。」

不可能的，產品做的好，死的也快，因為太好了，人家學的快。但溫曉光有一連串的動作，小馬哥學一個，他就再搞一個。

「8月份的時候我們開始試著低調上線吧。」

「好，我來安排工作計畫。」

第347章 離開與回來

    孫夢潔坐在丁瑩的面前，她覺得自己應該客氣點，但丁瑩比她還要客氣。

    「你對自己的工作環境有什麼要求嗎？」

    孫夢潔說：「沒什麼要求，我還是以學習為主。」

    丁瑩笑了一下，她抿了一下嘴唇，重新組織語言，「是這樣，溫總親自給我打了電話，我們肯定是盡力為你提供好的條件，但我對您畢竟不是特別瞭解，準備的不一定到位，所以假若你有什麼想法，請務必告訴我。」

    這一番話讓她不是很開心。

    「我是曉光介紹來的，」

    「嗯。」丁瑩微笑點頭。

    「但是我不是要他給我開一份工資養著我。」

    丁瑩微微一愣，急忙道：「喔……不好意思，孫小姐，我不是那個意思。」

    二姑父從小教育，雖然有不成功的地方，但懂事、不給別人添麻煩，是根植進入了她的思想。有的時候拘謹，就是害怕給別人增加不便。

    「我不是很會講話，也，也沒有冒犯你的意思，」孫夢潔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你就，別把我當成他的表姐就好了。」

    丁瑩識人不少，「明白了，那你到這邊來，有什麼想做的嗎？」

    「我不知道會不會過分。」

    「沒事，」她笑了笑，「你講。」

    「我想演戲，其他那些專業的事好像我都不太會的樣子。」

    丁瑩心裡為實力派演員默哀，演戲也是很專業的。

    「這個沒什麼過分的，我們作為投資方可以提一個這樣的要求，客串一下過個癮是沒問題的，但最好還是不要有太多的鏡頭。」

    最後半句，是掌握了她的性格，丁瑩才這樣講的。

    孫夢潔馬上表示，「當然，太多了，我壓力還大呢，我就是從小有這個夢想，就試試吧。」

    自卑的人老是在進步前就給自己找好退路。

    丁瑩沒有一開始對老闆親戚的刻板印象了，這是個不討人厭的人。

    「喜歡一件事，是很不容易的，既然有機會，就不要試試，要盡全力去做。」

    孫夢潔弱弱的問：「真的嗎？」

    丁瑩說：「這倒也不是真的假的，這是為了在北金活下去必須的。」

    她隨後一笑，當然了，對於她這或許不重要。

    涉及娛樂圈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她也無意為人家多操心，有溫曉光在，啥事都不會發生。

    「既然如此，那孫小姐，咱就不能在北金多待了，您通行證有辦嗎？」

    「這個有。」

    「那我們擇日出發。」

    七月的風很快，時間更快。

    有丁瑩在，溫曉光放心讓表姐遠走。與此同時，

    他等著盼著的人終於也要從對岸回來了，連同她一起的還有那個妹妹何雅惜。

    這次，她也不從中海過了，直接落在北金。

    航班時間本來是下午，但是夏天多暴雨，受天氣影響晚點之後，這對姐妹直到半夜才抵京。

    溫曉光沒有找路華，他自己開車去接人。

    路上還有淅淅瀝瀝的雨，雨刷一停一晃中，倒也沒感覺有多久。

    何雅婷戴了個棒球帽，牛仔緊身褲包著大長腿，腳上是帆布鞋，一派青春跳動的氣息。

    見到溫曉光就抱上來，「哎喲，想死我了，真的。」

    何雅惜冷淡以對，身形錯過相擁的兩人，嘴裡講道：「有沒有那麼誇張。」

    溫曉光其實有些難受，你說你帶著個電燈泡幹啥？

    這特麼的一會兒回去，咱倆睡一屋，她能沒有意見？

    要是沒有她，那還不是海闊憑魚躍，天空任鳥飛麼，現在上哪兒飛去。

    果然是的。

    何雅惜到了家裡，就是要看姐姐一會兒到底睡哪兒。

    何雅婷讓她先洗澡，洗完了就讓她隨便進個房間，「雅惜，累一天了，你趕緊睡吧。」

    何雅惜問：「那你呢？」

    「我去洗澡，也馬上睡。」

    「好，那我等你。」

    溫曉光覺得自己要為自己的幸福去爭取，他說道：「我家裡有好幾間房呢，你們沒必要睡在一起，那麼晚了先休息吧等她幹嘛？」

    何雅惜眼神灼灼的看著，「不睡在一起，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偷進房門？」

    說完她便關門。心裡還想著，萬一您再進錯了，到時候說你是真分不清進錯了，還是故意耍流氓？

    何雅婷用食指刮了刮臉頰，臉色帶紅的看著溫曉光，他們兩人的心思被看穿……有點難堪。

    溫曉光從沙發上站起來，湊近何雅婷的耳邊說：「所以說你帶她來幹嘛？」

    「明明是你說邀請她來大陸玩的。」

    「我那是客氣一下。」

    「嗯……」何雅婷哼了一聲，兩隻手推他進去，「你先進去睡覺了，好好休息。」

    我滴個老天，這是什麼感覺？

    遠在天邊看不著也就罷了、沒那個念想，

    這都到跟前了，這腰肢纖細的你讓我去睡覺？這都多久了，快兩個月了！而他19歲哎，一天幾次都不嫌多的年紀。

    溫曉光抹了抹臉，「你不好意思去和她講，我去和她講。」

    他說著就要衝過去。

    「哎！」何雅婷大囧，急忙拉住他，「不要啦！哪有這種的，你乖啦，快去睡覺。」

    為了哄他，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好了，快去睡。」

    這誰能睡得著，但凡是個男人都睡不著。

    ……

    ……

    溫曉光躺在床上，良久，有些難以入眠，迷糊迷糊的時候有人晃他的胳膊，頭髮長長的，大晚上真挺嚇人，他整個人一驚。

    「是我啦。」何雅婷小聲道。

    溫曉光問：「不是睡覺嗎？你幹什麼？」

    何雅婷眼珠子一轉，說了句不相關的話，「雅惜睡著了……」

    溫曉光先頓住，然後笑了，再然後笑容逐漸變態。

    「啊，」何雅婷猝不及防一下給他拉倒在床上，「我們，我們小聲點。」

    「這不主要是你小聲嗎？」溫曉光一本正經的講。

    「討厭……然後你也要快一點，我怕她隨時會醒。」

    溫曉光才不怕了，「醒了又怎樣，她還能敢進來不成？咱倆那麼久沒見了，一點都不善解人意。」

    「不要浪費時間不開心了，你已經抱著我了，」何雅婷問他，「是不是很想我？」

    當時間長了沒見，就這樣抱著都受不了。

    所謂二八佳人體似酥，暗裡教君骨髓枯，便是這個理了。

    她也好不到哪兒去，那般麻癢難當急令深入，很快兩廂迎就，四體交匝，被窩裡熱氣悶的兩人難受了，乾脆就掀被而架股，舉腰而展力，一陣歡騰搗鼓後，何雅婷又偷偷摸摸回到自己房間去，她妹妹還幫她開了燈…

    這個年頭，談戀愛幹出這樣的事其實不會上升到道德的高度，但是被姐妹撞見，還是會有些尷尬。

    何雅惜也不是什麼圓滑的人，知道了當做沒知道，那就不是她了。

    所以等啪的一下亮了。

    「哎喲，我的媽！」何雅婷本就做賊心虛，真的是嚇了一大跳，「你怎麼沒睡啊？」

    何雅惜挪了挪起身半倚，雙手交叉抱胸面無表情的說：「睡了，也睡著了，被吵醒了。」

    「被吵……」何雅婷說話戛然而止，「怎麼會……」

    「當然不是一直能聽到，隔音沒那麼差，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有幾聲很高亢的，」親姐妹，她也就沒那麼注意的了，問道：「你知道自己叫那麼大聲麼？」

    何雅婷低下頭，不打算回答，「好啦，睡覺啦。」

    「等一下，」何雅惜縮了縮腳，驚恐道：「你不洗一下？」

    何雅婷無力道：「姐姐累了，這都快天亮了，你讓我睡吧。」

    「不行！」

    大半夜頭跑過去這事她管不著，但是怎麼能不洗澡就睡覺，「我跟你說我是醫生來的，一定要洗，不然有細菌。就算我不嫌棄你，你也要為自己好。」

    何雅婷無奈只能花上幾分鐘去沖洗一下。

    何雅惜則把亂掉的床單整理了一下，其實發出那種聲音的人一一點兒都不難受，但聽的人可難受了……

    男人需要女人，女人同樣需要男人，20歲，各方面早已成熟，

    人也沒那麼容易被吵醒，正是因為她知道那是什麼聲音，心裡波動巨大，所以哪怕一點兒聲響，心就亂了。

    的確如此，她會不由自主的想著姐姐經歷了什麼，腦補那樣的畫面，心裡頭既拒絕又期待，翻滾來翻滾去的，床都亂了。

    何雅婷洗完回來躺到她邊上，拉上被子就睡了。

    「都已經這樣了，你還跟我睡什麼，不如去他房間裡好了。」

    何雅婷忽然翻了身，「你躺下，躺下。」

    「幹嘛啦。」

    她還是被姐姐拉下來，姐姐捏著她的下巴，含著某種笑意，「雅惜，找個男朋友好不好？」

    何雅惜不為所動，冷靜的拿開她的手，「我和你不一樣，我不需要男人。」

    何雅婷只是繼續說：「雅惜，真的找個男朋友吧，老天爺的安排是有道理的，有很多辛苦你連我都不講，但你總需要有一個人講。」

    「曉光認識很多人，我讓他替你留意，肯定可以找到你滿意的白馬王子。」

    「然後呢？」

    「然後你會對很多事都感興趣，那些你原本只是覺得很幼稚的行為，但只要和他做就會很有意思；然後你會很有期待，期待一起旅行、期待一起回家、哪怕是吃一頓便飯，你都會期待，你不覺得有期待的日子很美好嗎？」

    何雅惜眉目一斂，「有一個教授勸告我們，生活不能只有一根柱子，如果它倒了，天就塌了，我不覺得你說的狀態是好的。」

    「那咱倆差不多，你只有你自己的專業。」

    ……

    ……

    溫曉光在白天先去了躺公司，昨晚睡眠不足加操勞過度，雙重疊加的確讓他有些精神不振，好在公司裡倒也沒有特別需要他的事。

    黎文博把微信在線支付有限公司的申請材料準備好，下午就和溫曉光去跑了工商局，之後溫曉光沒有回公司，他回了家。

    家裡的兩位對北金都不是很熟，他到家的時候兩位剛剛睡醒。

    要不說親姐妹，身高身型都差的不多，何雅婷因為常年跳舞可能更好一些，何雅惜也沒差到哪兒去，夏天穿的又清涼，晃來晃去的頗為惹眼。

    「你們在家幹什麼呢？」

    何雅婷沒想到他回來這麼早，興奮上來抱抱，「你回來了。」

    何雅惜站在不遠處，吃著黃瓜，「他身上都是汗，洗完了再抱不可以嗎？」

    真是多餘的一個人。

    外面熱嘛，這有什麼辦法。

    溫曉光放開何雅婷，的確是準備到裡面洗一下，路過何雅惜身邊，故意作張開的姿勢猛然向前，「哇！」

    「啊！」這一身汗嚇的何雅惜往後連退兩步，猝不及防之下差點沒摔倒。

    廢話多，叫你天天廢話多。

    「哈哈哈！」何雅婷笑到捂著肚子，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妹妹花容失色到狼狽。

    「你神經啊！」

    嚇的她黃瓜都掉地上去了。

    溫曉光覺得心裡快活，誰叫你天天礙事，一點積極的作用都不起。

    「幼稚哎！」何雅惜看不到他的背影，進衛生間了，只能對著姐姐抱怨，「哪裡像是大老闆。」

    何雅婷笑著道：「他本來也沒多大，把你當朋友才表現的像小孩子，在外面可成熟了。」

    「真的假的，我看你現在是看他哪兒都覺得好。」

    「男人都是小孩子。」

    溫曉光洗了乾淨，吹著空調，夏天果然還是要這樣才舒服。

    剛剛的事他忘記了，坐到客廳裡問她倆，「都是第一次來北金吧？有什麼想玩的地方嗎？」

    何雅婷問：「你不能去的吧？」

    的確去不了。

    「我可以讓司機載你們去。」

    何雅婷問妹妹，「你想去哪兒玩？」

    當然要去的，來是為了啥，待在屋子裡給他嚇麼。

    「我想要去故宮。」

    「那個留著明天去吧。」溫曉光起身去拿錢包，並說道：「對了，晚上你們可以逛一逛去購物，這張卡拿著，密碼我發到你手機上去。」

    她們都不是物質的人，溫曉光知道，要不然依她倆的條件，隨便找個有縫的蛋叮一下要什麼包沒有，但不物質不是叫人一點不都買，這就有些鋼鐵直男了。

    「我要不還是在家陪你吧？」何雅惜知道他其實想去的，誰樂意待在家。

    溫曉光搖頭，「公司最近在沉心做產品，我不適合帶著兩位美女在商場閒逛，放在網上後給公司們的同事們看到也不好。」

    何雅惜道：「你不是老闆嗎？」

    「是，所以我才能拿的出這張卡啊。」溫曉光放到何雅婷手裡，「這是我給你辦的，額度不是你關心的事，等到時間我來還。」

    何雅婷有些為難，擺手道：「我不……」

    溫曉光打斷她，溫柔道：「雅惜第一次來北金，玩什麼都離不開錢，我不想把自己表現得像個撒錢的暴發戶，但出來玩這是基礎，我不想一開始我們就因為這一點而有分歧，好嗎？」

    他說服人的本事還是在的，打開她的手把卡放在裡面。

    何雅惜眼中略有異彩，她接觸的有錢人的確不多，像是這樣的男人這樣的架勢的確新鮮，能刷多少呢？不用想，是她絕花不到的地步。

第345章 要一個感覺

溫曉光選擇留在了家裡，但也沒有獲得完全的休息。

之前皇甫的東西他都看了，那家公司的人攛掇著這小子，問問能不能到北金來見一見溫曉光。

那位爺名為張旭壕。

與那些背景深厚、履歷光鮮的創業者們相比，張顯得平庸無奇，餓了麼是他創辦的第一家公司，自2008年成立後，其實沒有什麼特別亮眼的成績。

幾個20歲出頭的年輕大學生第一次創業，根本不可能像雷老闆這樣看準了行業趨勢再出手，也沒有王興、張一鳴那樣辦過幾家公司的經驗。

他們像莽撞而又充滿激情的少年團，一頭撞向外賣的迷霧，卻完全不知道移動互聯網的意義。

行業不溫不火的時候，他們羨慕校門口開飯店賺錢的情侶餐廳。

行業風聲水起的時候，2013年底，他們不過才300人，在各路豪強齊頭並進的時候，他們規模最小。

可餓了麼是早在2008年就成立的。

6年，融資可憐，只佈局了12個城市，美團騰出手來就是撲向1000個城市。

最後能有被收購的結果真的是有一部分運氣。

公司內部幾十名員工，連帶著創始人才拿著幾千塊的薪水，但在這個時間節點有些不同的，是因為皇甫的到來。

他曾聽人說過，外賣不僅是送一頓餐，它是對接餐廳和消費者的平台，是可以做成大公司的。

沒有人會輕易的聽他這樣忽悠。

但皇甫認識溫曉光。

這就不是小事。

晚上溫曉光和他通了電話，對於『見一面』的訴求，他答應了，幹嘛不答應，這也是以後上百億美元規模的公司。

聊了一會兒公事，也拉了一會兒家常，一邊說著中海，一邊說著北金，皇甫感謝溫曉光願意給他面子，公司裡的同事也會擔心，人家現在還買你的賬嘛。

沒有問題，溫曉光不是那樣的人。

皇甫更加信任他，於是跟溫曉光說了一個事，「心裡一直藏著，藏著也難受，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告訴別人，又覺得他們都是小孩子，只能和你說一說。」

溫曉光聽著電話呢，「你說吧。」

「孟總，你還記得嗎？」

「我當然記得，怎麼會不記得。」

「她不是腸胃不好嘛，這些年在中海打拚落下的毛病，這幾天又進了一次醫院。」

上次不過就是冬天的事兒，半年還不到。

溫曉光都記得自己與皇甫在寒風中蹲在醫院的門口。

「怎麼呢？」

皇甫說：「還是我去醫院照顧的她，然後我們在醫院那個了。」

溫曉光聽著一愣。

「哪個啊？就在醫院啊？！」

「嗯。」皇甫輕輕應聲。

「這……」溫曉光本是坐在沙發上，他叉腰起身，這算怎麼回事，人不對，地方不對，原因也不大對，啥是對的啊？

「然，然後呢？」

皇甫說：「然後她好像一切都很正常的樣子。」

溫曉光覺得不對，「我看她不是那種把這事當沒事的人啊。」

「我也覺得不是，所以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你說我要負責，在她面前說這話純屬吹牛比，你說我要不負責，這……我……」

皇甫揉了揉腦袋，他不是那種人啊。

而且他還有阻撓因素，他來自山村，那邊的傳統思想更為厚重，他爸知道這事兒腿都能給他打斷。

其實溫曉光最近也想要找孟燕華來著，就是那座江成醫院，他想要買下來。

別從頭辦了，不知道弄到什麼時候，本來他還覺得很貴，聽完溫曉曉的話發現其實也還好。

「所以，這兩天就什麼也沒發生，她也不給你打電話，不找你，你也沒找她。」

皇甫頭疼呢，「對，我不知道咋辦，也沒什麼人可以講，就只能問問你了。」

溫曉光分析道：「你要想搞明白，就得站在一個40歲帶著女兒的女人角度去理解她，她最需要什麼，同時最大的困難又是什麼。」

皇甫說：「這我知道，最需要的應該是照顧好她的女兒，讓她健健康康的長大。」

「不不不，」溫曉光細想了一層，「她除了是一個母親之外，還是孟燕華，難道僅僅是40歲了？」

「去你的。」皇甫絲毫不能接受這樣的說法，隨後糾結的說：「我還是想給她打電話。」

「那就打，能死人是怎麼的？只要你不嫌棄她年紀大。」

「你滿意就成。順便幫我探個底，你就開玩笑的問問江成醫院賣不賣。」

雖說買得起，但這玩意兒就是個搖錢樹，有人想要長線，就會捨不得賣。也有可能創造了醫院的人對它有感情，反正各種原因都有。

皇甫驚訝，「你買那破醫院幹啥？」

「什麼叫破醫院，我有錢燒的，行嗎？」

皇甫抽了自己兩個嘴巴，問的什麼問題，自己捧著個機會讓人家等自己。

掛了電話之後，他瞄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7點12分。

打。

電話在三聲之後被接聽。

「喂？」皇甫原地撓了撓頭，「是我，是我。」

「有什麼事？」那頭的孟燕華沒什麼語氣。

「也沒什麼大，大事，就是想見你。」

「想見我？」孟燕華確認的問，倒也沒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意思。

「嗯。方便嗎？」

「告訴我你的地址吧，我現在過去，你身份證帶了嗎？」

皇甫一聽她答應，心裡鬆了口氣，「帶了，帶了。」

「那你等我。」

他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女人在於他的交往中佔到了絕對的主動，原本就是錢主嘛，可能是習慣了。

到7點半的時候，紅色的車停在了他的面前，孟燕華打開窗，「上車吧，快點，這裡不讓停車，黃線你沒看到嗎？」

皇甫又不是駕駛員，他哪裡知道，顯得有些呆呆的，連忙說兩句對不起。

上車之後，他就覺得很尷尬。

良久，問出一句，「我們去哪兒？」

孟燕華說：「酒店，快到了，準備下車吧，你先下，我停車。」

下車前，她把副駕駛前放東西的地方打開，拿了500塊錢，和兩個套套。

套套自己收著了，500塊錢則塞到皇甫的手裡。

原來做家教的時候，這套動作行雲流水，搞的皇甫都不覺得有什麼違和，順勢接過來，只是嘴裡還問：「你給我錢幹嘛？」

「幫我付賬，走吧。」

「不是你到底要帶我幹嘛？」

孟燕華側身看著他，「我不是很喜歡醫院。味道刺鼻。」

皇甫懵了。

酒店前台，他像個小學生一樣跟在人家的身側。

工作小姐說：「您好，女士，我們這邊一共是438元。」

「你找他。」

前台小姐微笑看著他。

皇甫還是懵懵的。

「付錢啊。」孟燕華催促，「發什麼呆。」

「喔……喔……」他急忙把五張人民幣都送到人家面前。

男人付了錢，這畫面令旁邊等待的人呢、酒店工作的人都舒心了不少，這是看著正常的一幕。

到了房間裡，二話也沒說，小年輕就被豐富經驗的那一方給拿下了，皇甫本以為自己做了件錯事，羞愧面對，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那樣子，他心裡放下之後也沒什麼芥蒂了。

但兩人相擁著，他還是沒能明白，「我們這是在幹什麼？」

孟燕華什麼也不說，他什麼也不懂。

……

……

他感覺得到，但真的不明白。

「你想要什麼？」皇甫在事後平靜的問。

孟燕華閉著眼睛，渾身放鬆，輕聲的說：「要一個感覺，我不是獨自一人無人在乎的感覺。」

第346章 工作是存在的體現

「你以前談過女朋友嗎？」孟燕華問他。

「沒有。」皇甫沒有撒謊，「我在學校是沒人關注的類型。」

「不同年齡段的審美不同，你的老實體貼在你這麼大的孩子看起來是無趣無味，在我們這樣的人看來就是可靠溫柔，世上所有的驚喜和好運，都是你累積的溫柔與善良。」

「是驚喜嗎？」皇甫帶著笑意問。

「不是，你為什麼打電話給我要見我？」孟燕華反問她。

「你的丈夫呢？」皇甫一直一直都不知道。

孟燕華也選擇告訴他，「離婚了。」

「為什麼？」

「為什麼……」女人好好想了想，「我像養了兩個孩子，一個他，一個我女兒，我們三觀不和，常常吵架，後來就離婚了。」

「那他人呢？」

「這我怎麼知道。」

皇甫躺在床上，中海可真是個神奇的地方，在家裡，他從未想過自己會遇上這樣的事。

「咱們這樣算什麼？」

孟燕華回答了他，「算孤獨的兩個靈魂在黑暗中以微弱的光芒苦撐，在生活給我們以重壓時各自得到了安慰。」

「然後呢？」

「哪有然後，繼續生活，年輕時候老覺得遇上任何一件事都是大事，等過些年你就會發現，再大的事也只是生命中的一件事，過了，就繼續生活，僅此而已。」

她是在提醒他，該幹嘛幹嘛去。

皇甫明白了，「那我還可以找你？」

「可以，在你找到女朋友之前都可以，但是我不一定有時間，也不一定有興致。」

皇甫覺得委屈，「為什麼是我？」

「很多原因，覺得你不錯、知根知底、新鮮、生病時的脆弱不夠理性，還有，我不是個好人，沒有那麼高的道德底線，你呢？」孟燕華挑起頭問他。

「你氣質好，漂亮。」皇甫帶著氣講道。

「赫赫……」孟燕華忽然少見的笑了起來，「也行吧。我得回家了，瑩瑩還在家，你不用起，可以在這過夜，好麼？」

「我也不在這兒待了。」他說著也要起來。

「躺下睡吧，你又沒孩子回去照顧，在哪裡睡不是睡，非要回宿舍折騰這一趟幹什麼，而且我不想繞路送你。」

皇甫也開始穿衣服，「我不需要你送。」

孟燕華覺得很奇怪，「講話不聽呢，你回去路上要40分鐘，外面熱，你回去又得再洗一次，在這裡睡不是一樣的嗎？」

皇甫心沒那麼大，「在這裡你覺得我睡得著？」

成熟的人會照顧人，體察到人的心思，她似乎知道問題出在哪兒，「如果我有時間，有興致，我會主動聯繫你的，不一定都要你找我，好嗎？」

皇甫被說服了。

但在臨走前，她又提醒說：「大學都過去一整年了吧，還是找個女朋友去，不然等你畢了業會後悔的。」

「我想先脫貧。我能問你個問題麼？」

「你說。」孟燕華在門口轉身。

「你到底有多少錢？」

「這個可不好說，很久沒關注過。怎麼了？」

「那你說江成醫院能賣多少錢？」

「上億吧，」孟燕華跟他說：「我知道，你有溫曉光的依仗。因為他，可能會讓你覺得掙錢沒那麼難，但溫曉光只有一個，每一分錢都很難。」

「我怎麼會不知道呢，我12歲就知道了。」皇甫無奈的笑。

……

……

北金。

何雅婷和妹妹一起出門回來。

她們打包小包拎了不少，都是些衣服和面膜，女人嘛，還能買什麼呢。

何雅婷是覺得妹妹需要一些女人味更足的衣服，她一天天大白衣穿的跟性冷淡似的，很多男生都不敢靠近。

溫曉光從書房裡出來、

「你沒休息嗎？」何雅婷以為他睡了，明明都已經快十點了。

昨天又那麼累。

溫曉光說：「有些工作。」

皇甫給的資料他看了一半扔一邊去了，現在人家要來，總要多瞭解些這家公司。

這其實還好辦，主要是莎拉可能會在近期和他啟程去硅谷。

趕在2010年的時間地點，不是資本要在幾家未來的獨角獸身上落子。

其實只要在稀釋幾輪之後保持個位數的股份就很好了，1000億的百分之5就是50億美元。

誇張的數字。

「還有工作啊？」何雅婷嘟著嘴，有些不好意思，「你在好好工作，我和雅惜出去買了好多。」

有你這句話就很好了。

可何雅惜跟個鈦合金直女似的，「真的工作假的工作，我看看你在幹什麼。書房能進的吧？」

溫曉光無奈，和何雅婷相視而笑。

書桌上擺著咖啡、材料，中文的材料一小部分，今晚在看的倒主要是美國那邊的。

何雅惜瞥了眼，然後拿起來，「你真的都看得懂？」

「是，你不去試試今晚買的東西嗎？」

「姐姐不是說你沒有在國外生活的經歷嗎？哪有時間學英語？」

溫曉光問她一個問題，「如果我看不懂那我為什麼不請人給我翻譯好呢？」

「為什麼？」

「我想，一定是因為翻譯很貴，而我捨不得。」溫曉光認真道。

何雅惜臉色一跨，放下東西出去了，這不是拿她開刷嘛。

懟人的功夫，好久沒用上了。

何雅婷也問道：「怎麼還有那麼英文的啊？」

「我近期要出國一趟，去美國和幾個公司談一下。」溫曉光正好趁機跟她說了。

「出國？什麼時候？」

他不想錯過8月份微信的發布，在那之後事情肯定也多，所以還是希望儘量趕在那個時間之前。

「下周，或者下下周。」

何雅婷偷偷跑過去把書房的門關上，然後過來撒嬌，「人家剛來，你就要走呀。」

「你可以跟我一起去。」

溫曉光沒想到她拒絕了。

「我想過了。」

「想了什麼了？」

「我也要好好工作，」何雅婷不像是在開玩笑，「你有你的事業，我也要有我的夢想，雖然掙的是肯定沒你多啦，但時間久了，老是不去工作，人會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義，吃了睡、睡了吃，和豬有什麼不一樣呢。」

「真要去工作？」

何雅婷仰著頭，活潑的笑著說：「嗯，不然的話我會無時無刻不想著你，會纏到你發瘋……」

第347章 密話

連續高溫的北金終於下了一場大暴雨，這幾天可是累壞了路華，他跑前跑後的累倒還好，主要是夏天實在是熱，出門兩分鐘就開始冒汗。

送完溫曉光去公司，回頭還得帶著那姐妹玩，地方、門票、吃飯、休息，路線規劃這些事兒看著簡單，可特麼他也是剛來北金不久，哪能這麼快熟悉。

當然，工作他是喜歡的，自己的老闆對他還不錯，北金的繁華他不主動去領略，但開著輛奔馳S600，走到哪兒都惹眼。

但他哪兒也不能去，得接人，錯過時間，老闆罵死他，大小姐還好，人很溫和，二小姐冰冷冷的，看著就是生人勿進的樣子。

不過今天的出遊，何雅惜沒有昨日的興致。

不是因為熱，他們此刻在室內，海洋館的冷氣甚至有些冷。

「姐，有件事我想和你聊聊。」何雅惜找了個地方坐下，其他時間，不是有溫曉光，就是有路華，「其實，也早就想和你談了，昨晚我看到的……算是一個契機。」

何雅婷無語道：「你幹什麼這個語氣，奇奇怪怪的，看到什麼了？」

何雅惜沒有開玩笑的心思：「昨天晚上我在他的桌子上看到的除了那些英文文件，還有一家叫做江成醫院的收購草案。」

何雅婷吃著雪糕，完全沒懂，「我知道江成醫院啊，所以呢？」

「我記得他提到過自己的姐姐，所以如果沒猜錯那個江成醫院是買給她的吧？」

何雅婷剛回大陸，搖搖頭，「這我倒是不曉得，他沒跟我講過。」

「你真是個傻姐姐，人家為了自己的親姐，花時間、精力、金錢，寧願買下整座醫院，我問你何雅婷，他給你買過什麼嗎？」

何雅婷眉目垂下，無法辯駁，「他不是給了我卡，我需要的任何東西，都可以買。」

「不一樣的，」何雅惜搖頭說：「雖然對你也不摳，那是因為他有錢，可花的心思是不一樣的。」

何雅婷本來就有不安全感。

「他和你說過結婚麼？」何雅惜問。

「沒到年齡呢。」

「隨你吧。」何雅惜聳聳肩，「可能我是個小心眼的人，如果是我，我一定問他為什麼不和我結婚，明明差不多都要同居了，既然很想在一起生活，結婚不是更好嗎？不結婚的原因只有一個，他覺得那個人不是你。」

「好了，雅惜，人家都沒到法定年齡，大陸不允許那麼早結婚。」

「我知道。」何雅惜說：「我查過，法定年齡是22週歲，也就是說至少還有3年，談戀愛能談那麼久嗎？而且我猜他這樣的男人也不會那麼早的結婚，至少也要二十七八歲，那離現在就是10年。」

「有時候我也在想，你是不是真的很有信心，十年後站在他邊上的新娘就會是你。這可是十年啊！」

何雅惜沒有在和她強詞奪理，或者挑撥離間，她的姐姐在愛情裡智商為負，作為家人，她替她去思考這個問題無可厚非。

因為太不確定了，10年，10年都夠張家輝過兩個五年了。

10年前他們還是個10歲多一些的小孩兒，再看現在呢？變化是非常劇烈的。

更為慘烈的現實是，10年後，何雅婷32歲了！

妹妹抓著她的手，「我不是說溫曉光不好，他人品能力都不錯，我會滿心歡喜的叫他姐夫，替你高興，但是……」

但是一個30歲的超級富豪，肯定會取一個二十歲出頭、年輕貌美的小女孩。

在她看來，溫曉光的妻子現在一定在讀小學。

何雅婷也陷入了痛苦的糾結之中，妹妹說的對嘛？對。

「那我又能怎麼辦？曉光沒有做錯什麼，他對我溫柔，會體貼我，支持我為自己的夢想工作，從不要求我只為他而活，他自己努力工作，不亂花錢，在男女關係上行為克制……」

這一些何雅惜也都很難否認。

但事情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尤其是感情，也許什麼都沒錯，但結果不一定就是好的。

「我只是覺得，你要為自己想一想。如果有一天，他又被其他的女人吸引了呢？」

「曉光不會那樣的。」何雅婷完全不信。

「這一段日子，英國有一本書叫《WHATEVERYMANTHINKSABOUTAPARTFROMSEX》，翻譯過來就是《男人除了性之外還想什麼》，價格便宜，不到5英鎊，但銷售火爆，關注度甚至超過《哈利波特》，但這是一本無字天書，裡面什麼也沒有。」

何雅婷一懵，「這是什麼意思？」

妹妹告訴她，「意思就是男人除了性什麼也不會想。」

「這種諷刺沒什麼意思，」

「是嗎？」

「是的。」何雅婷站起來湊到她的耳邊低語了一句。

何雅惜立即呸了她一聲，「我才不會是那種會想的女人！」

「但你以後會知道的。」

說了半天竟是這樣，何雅惜也是沒辦法了，其實不是姐姐不理解她，她當然知道現在差的太多，這種擔心當然是有的，但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現在回去發脾氣？還是現在分手。

不管怎麼樣都做不到，她自己就離開不了。

近傍晚的時候，外面下了一場大暴雨，天氣總算涼快下來。

溫曉光想著何雅惜來一趟，自己全扔給她的姐姐好像不是太夠意思，現在不歡迎人家一樣。

天天在家吃家常菜，一點形式感都沒有。

正好雨後溫度低一些，他訂了個帶米其林星級的餐廳，進口牛肉，一份七八百的那種，有包間，服務好。

類似這種地方，便不那麼怕曝光，服務員接待的肯定有身份貴重的人，認出他也沒事。

叫人安排妥善之後，直接讓路華把人接回來，再順路帶上他。

這倆姑娘自己出去，不會去這麼高級的地方，何雅惜冰冷冷的，但也是小女生，一到這種輕奢高端的環境，也有些小緊張。

一般情況下，服務員你叫他才會理你，這兒一進門，碰上一個都是鞠躬微笑，說一聲您好。

到了裡面，溫曉光看這人站在她們倆中間，就招手喊過來，「我來點餐吧。」

「好的，先生。」

說實話，高檔餐廳，去的不多的人，容易搞出尷尬。

何雅惜呼出一口氣，她指了指菜單上一長串的文字給姐姐看：

戛納頂級魚子醬海鮮拼盤；

（英文）

￥1288.00

法式松露鵝肝醬佐青蘋果乳酪及魚子醬；

（英文）

￥1088.00

錢倒還是其次，吃肯定吃的起，但這玩意兒怎麼配，怎麼吃？

其實溫曉光也不是很會點，正是因為不會，他胡亂搞一通，才讓兩個女生心裡鬆了口氣，沒有覺得這是來讓她們露醜來了。

服務員屁話也不敢說，人家絕不多一句嘴。

待人走後，溫曉光說：「我也不常來，也沒興趣搞懂，會這些不代表就是什麼高端人士了，但我覺得它是一次體驗，吃不起就算了，吃的起，咱就來試試看到底是什麼口感。」

何雅惜對他本人是沒意見的，這樣的話很有親和力，她馬上問道：「都什麼呀？這麼貴。」

「魚子醬本來就貴，」溫曉光笑著解釋：「我沒興趣，但也知道一些，魚子醬、鵝肝、松露，西餐三大珍珠，魚子醬最初產地在俄羅斯，在16世紀傳入法國，陰錯陽差成了路易十四餐桌上的珍饈，充滿著奢靡的貴族氣息，那時候俄國不喜歡這玩意兒，但俄國貴族熱衷模仿法國貴族。」

「這種牆內開花牆外香的情況持續了一段時間後，熱衷模仿法國宮廷生活的俄羅斯貴族才驚奇的發現，他們拚命模仿的對象，最狂熱的頂級食物竟然是在自家產量很多，還並不被重視的鱘魚子醬。有點像我們今天的一些人，老覺得外國的月亮圓。」

他說起這些來滔滔不絕，這些並不為常人所知的知識他總是能說出點東西，淵博是錢買不來的。

在某個瞬間，何雅惜其實明白，明白為什麼姐姐會像豬油蒙了心一樣。

第348章 人們的野望

包間裡忽然很安靜，只要有服務員進來，她們就不好意思講話的樣子，溫曉光也不想那麼多，就跟著他們一起把前面的盤子、餐具理一理。

一不小心他把自己的勺子弄掉在地上。

制服小姑娘彎腰替他撿起來，同時很輕柔的說：「請稍等，先生，我為您換一個。」

「謝謝。」

其實人家長的並不差，至少不是蒲柳之姿，可能身材照她們倆差一點兒，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她們一樣長出這樣的大長腿，但面目容貌是很端正的。

但命有的時候就是這樣。

有人坐在這裡，有人站在旁邊。

魚子醬色澤烏亮，味道咸腥，實際上我們的口味不一定會習慣，何雅婷聞了一下，有些嫌棄。

「吃點兒吧，」溫曉光說。

「怎麼吃？」

「直接放到嘴巴裡，用牙齒咬破就行了，愛扮演都市精英的人還會告訴你要用舌頭仔細品味，不過我通常對這些不以為然。」

何雅惜嘗試了一下，放在嘴裡咀嚼了幾下，「有點怪……」

「可能吧，魚子醬其實就是鱘魚卵，這種食材比較少。」

「嘔……」何雅惜一想到那麼一大盤黑黑的小珠子原來就是卵子，本能的就開始反胃。

「魚子醬含有皮膚所需要的微量元素，」溫曉光靜靜的講述，「食用之後，可以有效滋潤皮膚，使皮膚更加細膩和光潔，還可以增強免疫力，你以為有錢人都傻，又鹹又腥的東西那麼貴還那麼喜歡吃，錢多燒的啊？」

聽完這句話，何雅婷默默地挖了一勺放到嘴巴裡。

「所以才這麼貴嘛？」何雅惜問道。

溫曉光邊吃邊說：「貴是因為產量少。嚴格來說，只有鱘魚魚卵才可以叫做魚子醬，鱘魚原本在歐洲的大小河流裡都有，但歐洲經歷過嚴重的工業化污染，到現在只剩黑海、裡海還剩一些，前蘇聯在的時候，能捕撈的國家只有它和伊朗，野生鱘魚一直被保護，蘇聯解體之後，可以捕撈的國家一下子變成俄羅斯、阿塞拜疆、哈薩克斯坦、土庫曼斯坦。」

「伊朗依然在保護，但剩下的……你可以這麼理解，每條鱘魚身上帶著6000美元，差不多4萬多人民幣，一網下去，就是多少人一年的工資，你生活在那裡，會放過它們嗎？」

「當然，我們吃的還不是最貴的，魚子醬不分品牌，只分等級，這裡只有次級的奧西特拉鱘魚所產的魚子醬，最好的是大白鱘魚所產的魚子醬，那是最珍貴最稀少的魚子醬，大白鱘魚只有六十歲以上的可以製作魚子醬，然而一年捕不到100尾，所以真的難買。」

何雅婷驚訝道：「六十歲？」

「所以才叫裡海黑珍珠，你如果想嘗嘗，以後咱們去俄羅斯或者法國，應該能買到正宗的。現在先湊合著，這玩意兒俄羅斯都要開始限制出口了，實在太珍貴。」

何雅惜聽聞又吃了兩口。

溫曉光笑著說：「這些，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雅婷你記得褚秋晨嗎？」

何雅婷點了點頭。

「她告訴我，要學會花錢，那時候我剛有三千萬，覺得多的不得了，你在中海見到的那套房子，是我買的第一套大城市的房產，就是用那筆錢，剛剛搬進去那晚，我興奮了好久，彷彿人生大結局了似的。」

何雅婷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還有這樣的時候呢？」

「都是從窮困的時候過來的嘛，不過後來經過她提醒，我才明白，幾千萬真的不多，吃這玩意兒會心疼。」

何雅惜不以為然，「那不就是變相的物質享受論嗎？」

「還真不是，」溫曉光說：「這是人生體驗，活著的快樂就是要體驗新鮮的事物，就像第一次坐飛機，升到空中的感覺是難以言喻的。除此外，這世界還有很多未知的。」

「我想看一場現場的歐冠決賽，你知道vip的票多少錢一張嗎？我還想躺在愛琴海的遊艇上享受陽光，那又是多少錢？這是我想幹的，你在想想你的，現實就是這樣，大多數人想幹的大多數事都需要花錢，可大多數人都是連辭職都不敢。」

何雅惜說：「你這不就是喜新厭舊麼？姐，你看他，什麼都要體驗新的。」

何雅婷佯裝很凶，「你說，是不是也想換個新女朋友？」

溫曉光看了看何雅惜，他覺得得早點把這個人送回去，這特麼是魔教中人吧。

……

……

當然，用餐的過程還是很快樂的，溫曉光充當解說員，給她們說了很多趣事。

「……賣的貴的東西通常都要說出點故事來，這樣顯得有淵源，好讓買單的人心甘情願的掏錢。」

何雅惜在學校就是最優秀的之一了，很少有這種傾聽的時候，「雖然我老跟你鬥嘴，但我還蠻想成為你這樣的人的。」

「我這樣的人？」

「成功的人。」

何雅婷說：「我也想，可是好像沒那麼多如意的事，我並不很喜歡跳舞，練舞很疼的，現在卻做了這樣的工作。」

溫曉光說：「其實把興趣愛好當工作是騙人的，哪有這樣的好事，絕大部分人的工作都不是興趣，但我認為，只要工作能獲得成就感，能掙到可觀的錢，那就值得做。」

「是啊，我這只是因為學習學不好，小時候，我爸媽天天也念叨我說要當醫生，但是我念不好書，後來他們就念叨雅惜，還好她考上了，爸媽也沒想過雅惜到底喜不喜歡醫生。」

何雅惜看起來並不是很牴觸，「付出夠多的時候，不喜歡也變成喜歡了，不然很虧。」

吃著飯時，溫曉光接到了電話，是皇甫打來的，時間已經定下來了，他要在後天到北金來。

來當然是可以來，餓了麼也是很有成長性的企業。

他也要學著當一位天使投資人，不僅僅是給錢，他也希望分享自己的創業經驗，只給錢……說實話未來幾年的移動互聯網是一點都不缺錢的。

兩位馬先生捧著超級現金流基本上把移動互聯網給分了。

那個時候如果你沒有特別的東西，人家幹嗎不背靠大樹選這兩家的其中一家呢。

而且這個圈子就這麼大，人在江湖飄，飄不過口碑，名聲好了，大家都想拿你的投資了，那個價錢啊才好要。

即便當不了什麼行業教父，但至少也不能給人講出什麼輕視的話來。更不能當個送財童子，到時候是個人都覺得可以忽悠點錢回去。

而在電話的那一頭，溫曉光的答應引來了一些亢奮的歡呼，他們大多表揚著皇甫，還好，還好有這麼一個人。

第349章 褚姐沒有看錯你

何雅婷觀察的用心，只希望以後可以越來越熟悉這種場合。

何雅惜問吃完後要做什麼。

溫曉光想了想說：「你們想不想看看時裝秀？」

普通的商場，他也去不了，而且她們都去過了，也沒什麼意思，倒是聽他說了這句時裝秀，兩人都起了興趣。

「女裝麼？」

溫曉光掏出手機來，「嗯……等一下，我打個電話問問，之前是李總跟我提過這個事。」

「李總？」何雅婷有印象，「是不是幫你騙我的那個李科陽？」

「騙你？」何雅惜沒搞懂。

「回去跟你講。」

李科陽也在北金，雖然溫曉光把優客良品賣掉了有些不合他的意，但成年人，生意人，管那麼多的個人情緒，一切朝利益看就行了。

溫曉光又創業，能掙錢，他幹嘛不維持關係，相反，落魄的那天，一切可就很難說了，那時候你過去做的事很合他的意……唯一的作用可能就是感動了你自己。

不過微信的項目是保密的，李科陽只知道溫曉光來了北金，現在只能是努力打聽他到底是在做什麼。

投資什麼的還可以再談起來，優客良品即使賣了，但對他影響不大，他是賺大發了，只是說沒了溫曉光，以後的前景不太確定而已。

「喂，李總，是我，哎你上次跟我說的時裝秀是今天晚上麼？主要展示什麼？」

「范思哲的春夏成衣時裝秀，你要去的話我幫你找人接你進去。」

「好，我們兩個人。」

剩下的又說了些時間地點之類的。

其實他對這玩意兒不感興趣，但正好想起來李彥宏和他提過，又覺得女孩子肯定很喜愛，於是便講了出來。

「兩個人？」何雅惜指著自己，「是我不去嗎？」

溫曉光起身準備離開，「我不去，每一場時裝秀40%的票都是給媒體的，我跑過去就是給人免費打廣告外加免費提供新聞素材，而且我對穿衣搭配完全沒什麼興趣。」

「你們也不用管我，我還有工作。」

何雅婷表情為難，「啊，又有工作啊……」

老闆們就是這樣的。

溫曉光點頭，「我要去美國，去之前把事情安排一下。」

何雅惜拉上姐姐走了，「男人工作不應該攔著，天天加班，總比天天花天酒地要好。要麼工作要麼玩，你愛看他吊兒郎當的還是認真負責的樣子？」

餐廳門外，陳北已經在等著了。

何雅婷這才知道，溫曉光已經早就安排好了。

老闆都是很忙的，這沒什麼疑問。

去美國，溫曉光要帶著陳北一起，作為他的技術顧問，除此之外，移動互聯網早期，國內的主要創業項目都是照搬美國，很多創業者學李彥宏的路子，看看硅谷的人在搞什麼，然後弄出個中國版，搬到國內，成了就當大佬，不成就賣給下家混一筆錢逍遙自在。

這個趨勢得在幾年後，隨著tiktok、共享單車那一波才有改變。

所以這個時間點，陳北和溫曉光一起去硅谷看到那些公司，對他的創業思路也是很有好處的。

陳北是看著溫曉光的車離開的，兩個纖細身材的姑娘坐上去離開，而他卻要過來談工作。

「這個年紀，怎麼能對自己的身體管控做的這麼好，這傢伙，至始至終都是個奇葩。」

這話不是陳北說的，是另外一個人，溫曉光開門的時候嚇了一跳，「我是不是打擾你的好事了？！」

褚秋晨睜著大眼睛盯住他，「你說呢？」

「溫總，上車吧。」陳北道。

溫曉光只是和她開玩笑的，自己都不去陪美女了，還管你們要不要你儂我儂，大家一起苦著吧。

「你怎麼悄默聲的就到北金來了？」溫曉光是真的一點點都沒想到。

「你這話說的，我會情郎，還得跟每個人說一遍啊？」

哎，陳北跑到中海去，她也到中海去，剛在那兒辦了公司，好嘛，陳北又跟著溫曉光跑到北金來了。

這個賬，儲大姐要和他算的。

「行吧，那你坐一會兒，我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褚秋晨繼續說著，「現在會挺多了呀，帶女孩子來這麼高檔的地方，還一次性帶了倆，我一定要跟瑤兒說，男人有錢就變壞，就是溫曉光也不例外。」

溫曉光知道她在開玩笑，於是戲謔的問：「陳北也有錢了，他變壞了嗎？」

「壞！」褚秋晨恨恨的道，「他已經變得徹頭徹尾的壞了！」

陳北無奈，他還能說什麼。

「說說，說說，」溫曉光就喜歡看他吃癟，「我特想知道，他對你怎麼壞了，你讓我知道了，引以為戒，絕不犯和他同樣的錯誤。」

「呸！人家都說好的難學，壞的好學，都給你聽完了，你馬上就學會了，到時候又多一個我們受苦受難的女同胞！」

溫曉光和陳北赫赫赫笑，後者說道：「好了，她是越說越來勁，還是說說去美國的事吧。」

褚秋晨聰明的暫時停住。

「好，」溫曉光把東西從包裡拿出來，「咱們的互聯網都是從模仿硅谷開始，所以有一個很顯然的事實，移動互聯網時代，不僅國內會誕生一批企業，美國也會有一批。」

「基於這個考慮，我之前就開始關注硅谷的一些小規模的公司，這一次去，為的就是這樣。與此同時，我們作為後發，理解硅谷現在的創業方向，對我們自己也有幫助，我想你也會感興趣。順便也幫幫我，技術上的事情我不懂，省的人家閉著眼睛瞎忽悠，老美，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陳北馬上認真了，「有目標了嗎？」

「三家，其中有一家其實和我們正在做的很像，whatsapp，十幾名員工，軟件剛剛發佈，咱們一方面投資，一方面學習。」

陳北隨口而出，「你存了統一國內、國外市場的心思？」

這還真不太好弄。

這玩意兒掌握了老美的好多個人隱私，必然摻雜進政治因素，就不是錢能解決的了。西方國家整天被資本裹著媒體嚇唬，一會兒這個安全，那個危機的，5g都能爆發大規模抗議。

溫曉光沉吟著，「難，但如果有那一天，咱們可以探索做一些商業上的合作。而且你怎麼知道這家公司會成功？」

「倒也是，」陳北啞然失笑，「我多想了。那行吧，我收拾下，陪你去美國。」

褚秋晨忍不住了，「你們要去美國？什麼時間啊？不會明天吧？！」

溫曉光故意嚇她，「懂事的女人不能干擾我們工作，明天怎麼了？以後你們又不是沒有機會見面。」

「溫曉光！」褚大姐急了。

「他開玩笑的。」陳北解釋道，「怎麼可能明天就走，總得做些準備，投資也不是小事。」

「我說呢，如今你搖身一變成了投資人了，溫老闆，我的新項目差兩億資金，你投麼？」

「投。賺錢的事兒幹嘛不投？」溫曉光爽快的說。這個時間點您還能在房地產商虧錢，那真還是離開商界吧。

「那我回頭讓人把具體情況匯報給您？」

溫曉光頭痛，自己公司還有事呢，皇甫那邊一個報告，收購醫院要看些材料，馬上還要去美國，丁瑩那邊的電影是真沒心思管了，可他表姐又在那邊……

「不用給我看了，實在沒時間，需要資金的時候打個電話給我。」

褚秋晨只以為是個託辭，她略有感動，滿意的拍拍他的肩膀，「褚姐我真是沒有看錯你！」

溫曉光：……好，好吧。

第350章 我一次還沒有去過

溫曉光做事講究效率，這邊既然安排了，其他的因素都不是問題。

他也不會打擾這對中年男女的寂寞解愁。

褚秋晨說mini閣調的項目已經接近尾聲，這塊地產，她當初花了4個億拿地，拿到之後地鐵規劃出來，地價應聲漲幅高達40%，半年後相關證件齊全，地塊拿到銀行抵押，又是6個億的資金出來。

與此同時，售樓處建立起來，期房開始對外銷售，拿到購房者的資金支付給承建方70%的合同金額，剩下的30%由對方墊付，多餘資金進入另外的一個項目開始拿地，這一次耗資12億人民幣。

中海的地不好拿，中心城區基本開發完畢，郊區的風險較高，但國家銀根放鬆，貸款不是問題。

拿地這筆錢不是立即付給政府的，短期內只要支付3.4億，半年後證件辦理齊全，新的項目可以拿去做土地抵押，在銀根放鬆的情況下大幾億的資金當然不是問題。

這樣一來，大頭——付給政府的錢就不是問題了，還會多餘4-5億資金。

於是乎和之前一樣，雖然手裡資金不多，但售樓處往老百姓面前一擺，房子的模型先拿出來，招幾個面容姣好的房產銷售開始收錢，告訴他們一年或者兩年後拿鑰匙。

這筆錢被放到承建商的口袋，農民工開始進場。

這其中，摀住好的房源等待漲價銷售、每次開放銷售故意做出銷售一空的場面，營造有錢難購的火爆假象都是小小的技巧了。

每平米平均造價不到一萬，往外賣就敢標出一萬八的價。

溫曉光在最早的項目上有4%的乾股，換算成錢大概是2000多萬所得，這筆錢他拿回來了，太少了，放到裡面和沒放一樣。

褚秋晨又在開第三個項目，有了前兩次的經驗，她更加大膽，溫曉光為她注入3億資金後，她就擁有7-8億的現金流，第一個項目還有部分收益進來，第二個項目支付掉土地轉讓金已經趨於穩定。

承建商的錢叫他們等等吧，沒關係，他們會想到辦法支付農民工工資的，因為國家規定不允許拖欠農民工工資，不付錢有人收拾他們。

借錢唄，沒有大幾千萬在外面要不回來，你叫什麼老闆？

這是不以褚秋晨的個人意志為轉移的。

房地產就是需要周轉，高效快速的資金周轉，現如今銀根放鬆刺激的她更為激進，咬了咬牙開始拿20億的大規模地產項目。

她是沒那麼多錢，但只要撐過半年，土地就可以貸款，這沒有問題，套路已經很熟了。

所以溫曉光再回過頭看，褚秋晨已經在短短的不到兩年內通過幾億資金，到現在同時運轉著近40億的大怪獸。

自今年開始未來十年，國家一覺得經濟不夠好，就刺激一下房地產，因為房地產有龐大的產業鏈，它的火爆會極大的帶動經濟。

看起來褚秋晨危險，但其實沒什麼問題，商人冒險是天性。

去美國之前，溫曉光和她把這件事敲定了。

這位姐姐把兩千多萬給了溫曉光，這讓她很心疼，「說真的，下面那些人問我要2000萬，他不脫層皮都辦不到。」

說是身價上億，但房地產就是這樣，錢都在那些鏈條裡，很難一下子拿出一筆大的。

撕蔥都說那五個億是謠言，因為他父親沒有那麼多的現金，那五億是分批給的。

溫曉光把卡接過來，「你要是真缺錢，我就再追加一億。」

褚秋晨深諳人心，聰明至極，「差不多行了，我能維持得下去。」

所謂竭澤而漁，這次你不管不顧往死裡整，下次開口還有空間嗎？

「真的？」溫曉光也是奇怪，那些越是伸手要東西的人，他就是不樂意給，但是啥都不要的顯得克制的，便相反過來了。

就像沈梁才與孫夢潔。

「真的，你的心意姐姐領了，但我目前夠了，即使有些緊缺，我從其他渠道拿錢也不是問題，不能盯著你一個人薅。」

溫曉光點點頭，看了看手裡的卡，小小的一張卡里面可是巨款。

褚秋晨開玩笑道：「這下應該沒感覺了吧？」

「沒有，」他還是挺開心的，「誰還嫌錢多，多些零花錢也挺好的。」

「嘖嘖。」褚大姐砸吧著嘴搖頭，「哎，對了，你的那兩套房子也收拾出來了，但是Mini閣調不做精裝修，只是毛坯。你要怎麼辦，租出去嗎？」

溫曉光搖頭，「租出去幹嘛，能有多少錢？回頭我找人給它裝修一下吧。」

這兩千多萬反正也是多出來的，花出去一點把房子裝好，不然毛坯在那兒也不能住，又不想租，時間久了，都該忘記自己在那邊還有房子了。

「那我給你找個好設計師。」

「不用，我有朋友就干這個。」溫曉光拒絕了，他想到了韓露，雖然活兒在中海，但她應該還是樂意干的。

滴滴。

褚秋晨的手機響了一下，她瞄一眼，「挺快，會計跟我說你的資金到賬了，哎，這次你還要房嗎？」

溫曉光無奈的笑了，「你們這些無良的地產商，就喜歡用房子抵現金！」

女人翻著白眼不以為然，「你幹這行，你也是。」

窮人把房子當做一生最大的商品，但地產商是沒那麼喜歡房子的，他們要錢，錢在手裡可以周轉，可以賺更多的錢。

有的時候承建商剩下的30%的資金實在是難拿，然後就給十幾套房子給他們。

當然是比較差的，他們自己沒賣出去的戶型。

承建商看到這個也罵娘，勞資要付錢給農名工的，國家查的多緊看不出來啊！你給房子有個屁用！搞的他們也只能拿去賣，

可別人都賣不掉，他們說賣就賣掉嗎？搞到最後多多少少要打個折扣銷出去。

沒辦法，你不要房子，下回甲方就不給你活兒干，咋的，中國其他的不多，蓋房子的工程隊還不滿大街都是？

褚秋晨催促道：「給個話，要不要？」

她知道，溫曉光有房產收集癖，而且他這行對現金的渴求不像他們那樣。

「提前說好，戶型不好的我不要，還有同一個戶型你別給我來十套，我要麼多一模一樣的房子也沒用。」溫曉光原則上同意這樣的『支付方式』。

對他來說也不虧，1000萬到手也是花掉了，換成房子以後還能升值。

褚秋晨小牙一滋，「就沒有比你更好說話的人了！放心吧，我肯定不會最後弄一堆一模一樣的房子給你，還是和上次一樣，兩套，咋樣？這次給你整個複式的。」

溫曉光明白了，還有一輪套路。

「複式的貴的不好賣，先銷出去兩套是吧？」

「哎，」褚秋晨擺擺手，「別這麼說嘛，再說你都80億身價把兩千萬當零花錢的人了，計較這麼多干啥。你這都錢多的要去給美國人民送去，這點毛毛雨算啥。以後回到中海，姐姐請你吃好的。就這樣，我去找老陳了。」

說著她便出了辦公室。

溫曉光很為老陳擔心，這傢伙是個賊精賊精的女人，渾身上下到處都是心眼，幸虧是沒那麼多的壞心思。

褚秋晨留下了兩把鑰匙，他想了想給韓露打過去電話，之前是留有名片的。

「喂，是我，溫曉光。」

韓露捂著嘴，努力壓制自己的激盪起伏的心情，「哎，溫總，你好，你好。」

溫曉光說：「是這樣，我有兩套房子還是毛坯，需要設計裝修，但是在中海。」

「沒問題啊！沒問題，那在中海哪裡啊？兩套各在一個地方還是在一起？」

這個問題把他給問住了，剛剛她說是404還是304來著？

「在同一個地方，我也知道小區名字，但是…你等下我問問具體地址，先掛了，我搞清楚了之後短信給你吧。」

韓露人一愣，這是啥情況？

她小心的問了句，「不是，溫總，這……不是您的房子嗎？怎麼還記不住具體地址啊。」

「雖然是我的，但我一次都還沒有去過，而且是新小區，一直在建，我來北金後也不常想到自己在那裡有兩套房產。。」

韓露：「……」

她真給跪了，還有這樣的？忘……忘了自己在那兒還有房子？！

第351章 他的成功是有道理的

總共是兩千八百多萬，誰也不會閒錢多，忽然多出來這一筆像是白得的一樣，可惜溫曉光已經沒有什麼想買的東西了。

老買房子其實也是一件挺無聊的事，另外一方面，雖說富玩表，但表……他以前真的是一點兒也沒關注過，奧米伽倒也逛過，但真的就是沒感覺。

花錢這個事情就是要自己開心，花完了不知道花在哪兒，那基本就是花給被人看的，溫曉光還沒到這份上。

閒著無聊倒是可以給自己再添一輛車。

就是俗人，高級的名畫、藝術品勞資品不出來，也不明白為什麼就值那麼些錢了。

雖然S600已經是很好的商務車了，但目的性很明確，就是商務活動的時候開出去給人看的，真到了他手裡私用，其實溫曉光並不喜歡這款中年人車型，老氣橫秋的，一點都不帶勁。

尤其中海、北金這些地方的好車多，他一年輕人有時候在市區裡給那些跑車發動機震一下，也會有衝動。

只不過現在還沒時間，因為皇甫到中海了。

陪同他的正是張旭壕，這是一位帶著眼鏡，看著有些胖的青年人，出身交大的他也有些書生氣，面相相對和善，和小馬哥有些像，不似王興那種面容凶狠的類型。

胖，有的時候能增加好感，女胖子除外，男胖子就是有很多人願意同他交朋友。

第一次在辦公室見到溫曉光，他也有些緊張。

領他進來的姑娘邀請他們先坐，「兩位稍等，溫總正在開會，馬上就到。」

「哎，好，好。」

不一會兒，人家又端來兩杯水，張旭壕立馬起身雙手接過來，「謝謝，謝謝，我自己來就可以。」

皇甫更為淡定些，還探頭探腦的看了看溫曉光的辦公室。

張旭壕對他說：「快過來坐下吧，別亂晃了。」

「我看看他的書架，沒事的，又不翻他東西。」皇甫還沒注意，「你也不要太緊張，曉光是很和善、講道理的人。」

張旭壕一直抖腿，緩解緊張。

這種事，不是別人說你放鬆一下就能放鬆的，那考試多少老師都說叫你放鬆，你放鬆了嗎？

因為重要，因為在乎，所以緊張。

「你坐下，我能好點兒，坐下吧。就算人家是你同學，可咱們今天畢竟是來融資的，客氣點，別弄得應該給我們錢一樣。」

皇甫轉過身來想了想，「你說的也有道理。」

「呼……」張旭壕呼出一口氣，「你確定他看過你寫的報告了。」

「確定，這一路上你都問了二十幾遍了。」

「我就確認一下。」

……

溫曉光沒有叫他們久等，三分鐘後，他推門進來，這倆人瞪的一下站起來。

他看到皇甫頗為高興，上去捶了捶他的胸膛，「等你來一趟北金可是不容易。」

「我這不來了嘛。」

溫曉光又和他旁邊的人握手，「你好，我是溫曉光。」

「你好，你好。」這胖子有些激動，「我是張旭壕，久仰您大名了。」

「過獎，行了不客氣，都坐吧。」溫曉光把手裡的東西放到辦公桌上，轉身也過來坐下，「怎麼樣，等久了嗎？」

「沒有，就三分鐘。」張正襟危坐一般。

「嗯，事情呢，皇甫我倆一直在溝通，他是很有創業勁頭的年輕人，到你們公司我看如魚得水，我就覺得你們的團隊氛圍不錯。」

張旭壕推了推眼鏡，跟話講：「皇甫融入我們的團隊也非常迅速，他的好多想法都不錯，雖然聽起來有些不太真實，但他確實是在剛進來的時候就對我們公司理解很深的一個人，我聽說這和您還有些淵源。」

溫曉光相信皇甫應該講過那些故事。

「是這樣，原來在做優客良品的時候，我的團隊一直在頭腦風暴，茶餘飯後喜歡討論些什麼，那天他正好在，我們也說起了外賣這個事，只不過後來因為一些其他原因，我們最終沒有選擇這條路。」

張旭壕也不知真假，只能當真的，他笑著道：「那我得說一句謝謝您放棄了，不然我們這小公司肯定活不下來。」

「沒有，沒有，」溫曉光擺手，「這個不用謝，企業做到一定程度，就是要放棄很多東西。」

「什麼意思？」張旭壕和皇甫都不理解。

「怎麼說呢……」溫曉光跑到自己的辦公桌上翻了翻，拿了厚厚的一沓東西過來，「這些都是跟我介紹他們的項目的，幹什麼的都有，行話就是融資。」

皇甫也是頭一次見到這玩意兒，其實也就是這兩個月才慢慢多起來，基本上就是暴富之後。

張旭壕說道：「原來是這樣，您是覺得這些都不靠譜？」

「那倒不一定，一天收100份，總有幾份是還不錯的商業計畫書，有才的人還是很多的，我想其中也有可以賺到錢的。」

「那為什麼還放棄？」

溫曉光翹著二郎腿說：「做企業要始終明白自己這家公司的使命所在，不能東一鎯頭西一棒槌，老闆不好當，因為每天都有人在說服你應該怎麼辦，企業越大，說這些話的人越是聰明。」

「他們口才很好，富有激情，邏輯清晰，理論充分，但你知道，如果都聽他們的，那麼這艘船每天都會換一個方向，最後的結果就是原地打轉。」

張旭壕聽的很認真，他的眉頭皺了起來，仔細的咀嚼溫曉光的話。

通過媒體認識的人是年輕、運氣好、謙卑的少年。

但親身接觸起來，他便知道，人家為什麼能到今天這個地位。

一切的成功都有其背後的理由，他的成就也有自身的理由，這麼說起來，雖然年紀小，但他領先同齡人的真的不僅僅是財富，最重要的還是自身的能力。

「受教了，這還真是多虧了皇甫，不然就算方案做的再好，我也不一定能有見到你的機會。」

這不是傲慢，相信通過剛剛他們已經理解了，如果來個融資的人他都要見，不用多，溫曉光只聽他們每個人講十分鐘。

OK，他天天啥也不用幹了，光聽人吹牛逼就夠了。

當然他不會這麼說。

「皇甫是我的哥兒們，一方面是熟人，一方面是信任他的人品和能力，」溫曉光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他拿我的錢，心裡壓力也很大的。」

「是。」皇甫的話不多，但都是真的。

「而且原來我也坑過他，說是和他一起創業做這行，但我來北金了。」

張旭壕長舒一口氣，「還好，不用和你競爭。」

溫曉光沉著眉目搖了搖頭，「這還真說不上是好是壞，小勝靠自己，大勝靠對手，沒有像樣的競爭對手，在商業上是不會有真正的成功的，就算長大了，也是溫室花朵。」

張旭壕心頭一震，他在小慶幸和溫曉光的豪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是不服都不行啊！